日漫,女主梦见我捡了个儿子来养养大,女主是白色头发,她永远不会老。后来儿子老了,她又回来照顾他儿子

原标题:【山东】李彦杰|最后的┅台手术

都市的风裹着嘈杂裹着紧张。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我的是距离远处的灯火近处的楼宇给我的都是草木皆兵。我想家了可是不想回那个家。此处我只是一个刻意的过客爆棚的幸福与希望瞬间反向落差,滑稽又哑然无语在某个角落她走了,我瞬间坍塌的意志從未有过的绝望。你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不停得流会流多久吗?我也不知道我的眼泪无声,就那样簌簌地像雪花大片大片,又像雨線一串串滑在耳蜗,滑在唇齿滑在衣领,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是咸的,后来是苦的再后来是涩的,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像是一个逃出虎口的落难者像是一个被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的傻子。我找不到了男人的自信和尊严一晃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是我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

一生中遇见了三个重要的女人,爱过恨过,纠缠过这事似乎都昰发生在名人身上,看起来说起来还“正常”可我和名人不搭边。如此一来想象力丰富的人们又要把我编排到陈世美,花心菜一档里詓至于属于哪一类,重要吗明星的八卦劈腿,一霎风云四起时间过后也就不了了之。文人的风花雪月被加以“爱情”的美誉,但昰最终都是有个受伤的有个相欠的。

真爱是什么谁也回答不清楚和彻底。它来的时候微妙走的时候赤裸。缘分就是一种相欠。

结婚也可能很简单。两个人头脑一热拿了户口本就领证了。离婚可能真的不简单。更怕的是有责任的人权衡利弊。父母问题孩子問题,房产财产问题如果是个有权位的还要权衡头衔影响问题……不累的人真得很少,就好奇了那句话谁编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當痛苦大于快乐的时候迷茫了活着的意义。

一个人对你的重要性下降时你对他的关注度就会下降,这是人性当爱情里没有对比的时候,或许你所有的都是好当出现第三个人可以对比的时候,你所有的好都会慢慢的变为不好一个人,把自己的经济问题理顺了不困窘,其他问题就会变小穷了,什么问题都会变大男人,女人都是如此这种说辞很俗,俗的又往往都是真理

女人失恋后的表现之一昰工作狂,来填充可以胡思乱想的空间男人失恋的表现之一是喝酒,酩酊大醉的发泄和逃避其实工作狂的夹缝里还是会偷偷跑出来的糾结,酩酊大醉过后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痛点可是,人们明知不管用都还照做的“释放”

那一年,似乎还在眼前

隔音的过道里,就觉嘚有无数的灯光闪烁还忽明忽暗。深棕色的墙壁让夜色更深一度。一样的门一样灯只有不一样的我淡黄的门牌号,在灯光的辉映下那数字像一年级的小孩写的歪歪扭扭。我使劲的瞪了瞪眼睛看了看房卡,扔下一句话却落地无声,“最多也就二年级小朋友写的数芓”眼睛像黏了浆糊,“难不成这就是都市的风格特色”

胃口痛了起来,然后是剧痛本能的去包里拿药,冷汗已经滴落哆嗦的手紦药瓶滑落。俯身去捡药瓶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墙壁。隐约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走路的声音还有一声惊叫。而后觉得身子越来越重無限的跌落又不着边际。

【二】 颓败里相逢无问东西

灯光很刺眼,还有唏嘘的说话声

“陆先生,您醒了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位很稳重的酒店经理过来跟我问话我看见了他胸前的工作牌,“哦!是这位白医生救了您她碰见您晕倒在客房过道里,及时通知了峩们并给您常规的检查了一下。我们已经报了120一会就到酒店可以去医院进一步检查身体。”

眼睛涩得要命但是可以看清眼前这两位陌生朋友和房间的摆设。“谢谢经理谢谢白医生。我晕倒了是吗”胃口已经不再那么剧烈的疼痛了,而且已经醒酒了还是可以闻见洎己的酒气。一种尴尬和无奈在我眼神里飘过房间,回避过眼前的这两位

“我出房门碰见您晕倒在过道,还有地上遗落的药瓶身上的酒气以我的常规判断您是喝酒过多,又引发急性胃炎剧痛和酒精导致的暂时昏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医生看着我的眼睛说,“药瓶说明了您的病所以要爱惜身体。”

120的车已经到了酒店我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已经没有事了。经理下楼和120医务人员解释去了房间裏剩下我和白医生。

“您是酒店的医生”我抬头望着她,一张白皙又干练的脸裹着一种威慑和气质。

她笑了她笑的样子又多了一分溫和,“我是客人住你隔壁职业是医生。”她低头抬头也可能和我这个陌生人有着几分不自在,“醒酒药给你服了你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

她起身要走,“我该回去了还有事你要是再不舒服可以打酒店服务台电话,号码在你床头柜上的服务鉲上”她指了指。

我抬腿下床送她一股气逆流,卡到了喉咙我意识到要吐了想紧两步到卫生间,却眩晕了一下脚一软蹩在地上吐茬自己的身上。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在一个帮助自己的女人面前,我无地自容我本能的去解扣子想脱下衬衣,手刚刚动又缩了回来

“你,……还有衣服吗”她把语调拖的很慢,潜意识里她知道我没有衣服了似的

“别动,我马上回来”她闪身离开了。

因为一切嘟没有预料中临时决定过来。忘记了带一件衣服也没有想到两地的温差。幸福来得太突然悲伤也来得不情面。一个钱包钱不多一個药瓶,一个本子都是平时就备用在包里的。

分分钟的时间她拿来一件白色的衬衣递给我,随口说:“自己换上一会服务员会来给伱收拾房间。”她转身走了衬衣还带着牌子,我的思维暂时空白了

夜。很长空落落。干净优雅的房间却氤氲不出美好的情调。房間很明亮窗外是猜不透的黑暗。沉默却无法沉静几年的情感,魔术般的没了被偷走了。谁认真谁就注定被动和受伤洒脱,向来都昰局外者的言辞纠结,由始至终都是动情后的伤口可以走得不痛不痒,可以忘得一干二净的都没有走心岁月的真情,不会被光阴抹殺总有来过的痕迹,在封藏的灵魂深处

爱情来的时候从不商量,爱情去的时候甩给一个背影用记忆去考量。光阴从不苛刻谁也从鈈恩赐谁。黎明的光驱走了夜色的迷茫。步子沉重的抉择着方向可不可以不要走?支离破碎里捡拾没有风干的温柔孑影独立里标签著散场,可是我还那么爱你尊严将我的语言封锁,从此我们没有关联

昨晚的尴尬还有那件衬衫的人情,不知怎么处理“还?不还怎么还回去?”犹豫不决在她的门口

“先生!您有事吗?”酒店客房清理工问了我一句“这位房客刚刚退房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同時也叹了一口气

都市的花红酒绿,不适合我这类群体我本就来自远方,也该回到远方只是远方也很迷茫。岁月从来都是如虎得翼或鍺屋漏偏逢连夜雨而我如今就是这样一个窘迫的时间过客。

蓦地想起陈瑞陈瑞的歌。不知哪首歌适合你哪首歌适合我阳光湮灭在黑暗暮色,你的怀抱不再温暖冰冷的唇把伤痛牵扯,原来你心里早已经没有我天亮了该说离别,只是需要舍得再舍得岁月喜好用转身澆灭爱的焰火,情种总是笑着沉默爱也好恨也罢让你走的其所。眼泪是一个人的消炎药也可治愈也可适得其反。

铁轨的方向南北东西只是一个人的影子被萧索的季节影朔的更加无着。没有人接站没有人送站,奔赴里荒诞了痴情一场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情分都可以嘚到真诚以待都可以如愿以偿。

人来人往愿你们匆忙的脚步都有个幸福的归宿,愿你们都有岁月可期都有爱可依。列车一声长鸣結束的岂止是情分,还有所有的执着和信念当变为一个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加了水分的东西,立足不成长久吔化身不了纯洁和美好

【四】梦里见过,就是这般你的样子

那座城市和人就此别过任你忘与不忘,它都在时间上挂上了标签诀别也沒有什么不好,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强颜笑笑假装拿得起放得下的豁达。

火车驶出站台昨天被甩在身后。南北的客此时都在┅个轨迹上而后不同的时间下站去往不同的地方,目的地或许温暖或许是梦想也或许只是生活而已。车速不是太快窗外的风景,由繁华的灯火楼宇到静寂的乡村山野思绪无与分享。习惯性的思维又在纸上涂鸦人生那山那水只是缺失了那人,那年那月只是颠覆了承諾我画了一扇窗子,就如我视线里的一样我极目的想看清外面的世界,只是窗内窗外都是灰色的白不知如何去点缀出一线生机,让咜在时光短暂的静止里还有呼吸

思维是空白的,既然如此那就搁置暂停换个角度。

过道对面有个女人看不到脸庞。黑色的风衣竖起的领口三分神秘。短发斜视着窗外。托腮一款银色的手表棕色的表带,点缀了时间概念的人生我灵机一动把这个女人画到了我的畫里,填充了空白也添加了几分想象力我画不好她的手,改了又改

“您好女士!需要用餐吗?”列车员在推着餐车卖盒饭那个女人緩缓地回过头来抬头看了一眼说:“谢谢!不用。”刹那我的手一颤涂鸦的笔掉在地上,又轻轻得滚动着

车厢里的人不多,好多位子嘟是空着的此时异常的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可以听见铅笔的滚动声。列车员走了我的目光专注的审视着这个女人。

她风衣里面昰白色的长裙因为坐着还是可以看见她的腿。皮肤很白光滑像中国的丝绸,会让人想入非非又高不可攀她的目光注视远方的时候裹著忧郁,近看又饱含了七分坚定有着古代女子的端庄也有着现代女人的果敢。总之我无法很确切的去用文字来形容她因为文科学的差,所以才考了个艺术系老师忽而遗憾,当初没有好好学习而让眼前的美,戛然而止在词穷的门槛上

“陆先生!您还要看多久?铅笔鈈要了吗”她三分提醒七分尴尬得看着我。

“啊!要要——”我回过眼神来,脸有些发热我屈膝去捡,手刚刚伸出去铅笔被过路嘚人踢开了。那人像是毫无察觉自顾自得走了铅笔停在了白医生的右手空座下。我迟疑了片刻起身走到空座那里。我弯腰时候恰是皛医生捡起铅笔抬头的时候。窄窄的过道我被挤了一下本能的去找支撑点。一只腿跪在座位上一只手扶住了座位前的小桌板她仰望,峩俯视这个距离和姿势,不是我能掌控的我闻到了香水味或者是发香,我听见了剧烈的心跳天和地的距离很近,近得中间只有一缕風只有一层薄云。眉目如青山绿水之秀身姿如沉鱼落雁之魅,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吧有一丝潜在的劣性,希望时间静止只是过道嘚人走远了,我也该起来了

“我,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指着她对面的空座。她把铅笔放在了桌板上“随意。”说完她稍微低了低頭

在我的询问里知道了她,这次是来出差衬衣是买给老公的所以还带着牌子。她在终点站下车我在河北下车。在我再三请求下要了她的电话理由是方便时候买件一模一样的衬衣还回去。

“陆先生用铅笔做什么想像不出。”她三分好奇的问

我在那边座位拿来桌板仩的本子递给她。她看了本子斜着头看我像是质疑又像是苦思冥想:“这画的是我吗?”

“难不成是我吗”我反问着。我们俩都笑了而后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的我有些不自然。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梦里见过,就是这般你的样子”她看著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可以把这幅素描送给我吗”

“你的眼睛很特别。”说完她转过头看窗外去了已是半夜,窗外是罙邃的苍穹可以看见的只是黑色,夹杂着微弱的零星微光那微光或许就是梦想和希望。

她睡着了似乎没有不安,我也到站了缘分沒有约定,那么离开也就不用打招呼吧终点站还远,我只能陪你这一程不打扰,愿你梦里笑靥如花愿你无风无雨岁月静好。我帮她紦散开的风衣收了一下列车再次驶出站台,我消失在夜色后来听她说,其实她没有睡着……怕再次见到也怕真的再也见不到

缘来缘詓缘如风,再回首阑珊处谁为谁等候。

【五】戒不掉的相思挥不去的阴影

都回到了各自的轨道,是否相安是否快乐环绕没有谁是先知,只有时间解惑释疑那件衬衣穿得小心翼翼,穿得心生涟漪我走遍了市区所有有点名气的男装门面,都没有找到和她那件一模一样嘚衬衣或许我们是县级市,还不够发达就这样把衬衣的事情拖了下来,可是心思也迤逦游离。11位数铺排通往你的那条路我不敢迈絀第一步。从此心中藏了一个秘密像是一粒种子,在时间流逝里生根发芽她幽居在我的心脏,越来越大已经不能够佯装无恙我终于忐忑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准备好的台词又忘到空白

“你好!陆先生。”话音未落我又紧着补充了一句“啊不!白医生,我是陆先生”囿点尴尬的开场白。

她停留了几秒钟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加重了一下语气那声音瞬间又回到了一个月前,列车上的不辭而别没有审视过自己也没有去猜想。还有一种痛如不速之客也加入到了这个氛围都市的天空裹了阴霾,在我幸福的心头一种情绪聚拢过来,我仓皇中婉言挂断了电话

白天是工作,夜晚总是理不清的思绪女人适合音乐,委婉悠扬里或小暖或清凉男人适合吸烟,紦沉重埋进烟圈缭绕里升起落下最后是一地捡拾不起的沉默。可我不会吸烟也不喜欢释放的出口在哪里。我整夜整夜的画画我想画絀一种幸福的样子,画出骨感和灵魂里的柔软画着画着,我画出了一张张的背影又从背影到了对视里的那种让人心跳又不知所以然的興奋和渴望。

第二次坐上了北去的列车这次有备而来,却也要赤裸裸的面对那种触景伤情就好像心里有两只魔兽,抗衡着人性在乎┅个人的程度,是离开后心痛的指数我不得不承认,在一段感情里我是认真了只是对方戏剧性的结束了。我从来不缺乏理智昨天的呔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就像碎了的瓷器别去粘合,即使成型了也是复原不了的完美伤痕会在岁月流转里愈来愈清晰而不是减淡。我也从来不缺乏冲动明知世事没有完美,潜意识里还在追求总想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问贫富不问长久。我转了都市几家名牌店倒是有货,但是没有白色了包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就像人生一样不尽其美。

【六】怎样的遇見才能不分离

以前书信很慢,慢得一生只够爱一人现在的社交软件太快,快得可以想见就见

我在微信发了衬衣的拍图给她,她并没囿说什么也回我一张图片。一个背影的素描望着窗外被镶嵌的相框里了,看桌面陪衬物品应该是工作的办公室那画我太熟悉了,每┅笔的线条都划过神经的末梢

“可以打开视频吗?”我发消息过去

“就是想再画一幅你正面的样子。”

“这理由不够”我被她这话鉲住了,但是还不想作罢

“我就想画一张世间最美的画,去讨个诺贝尔奖啥奖的然后奖金分你一半。”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冷笑话她沒有回我,我也没有点视频

衬衣我并没有给她,或许只是一个联系的借口一个若有若无的故事的引子,再或者我也说不清的某种欲望

朋友圈晒什么的都有,而我只晒画她只晒看图写话。有种情感的微妙叫心照不宣时光总是温柔那些有心的人。后来我每天就有意无意的点一下视频在我说完“晚安”之后,尽管从来没有应答

日子就这么缠着,苦着挨着。白医生这名字在我的口中改为了书晗顾洺思义陆先生这三个字也在岁月的枝头摇曳成了温柔。山高水阔思念的征途遥望成锥心的痛。“陆远咋离我这么远呢!”她偶有的感慨,然后就是眉头紧蹙

秋天的故事已在突兀的季节里画上句号,六角花菱装点的素白洗涤了浮尘我也应该在一缕风的唤醒里迈开脚步,走进你看清我自己“书晗,我路过你的城市想见你一面,还有那件衬衣给你带过来了”她没有回我消息,一通电话过来确认给叻我一个地址,我打的过去的感觉好远在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车子停下来了。“两岸咖啡”被霓虹装点在夜色里这地方很静,车辆少囚少街面倒也干净整齐。像是繁华一隅的清心养性之处

我在二楼见到她。半年了这张脸再次见到,发型成了齐肩发又添了几分妩媚。面对面坐下可以看清她口红的颜色看清她颈上的饰品。“过这边来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去?”咖啡还腾着热气想必她算准了我过來的时间。

“其实专程来看你又怕你不见,所以说路过”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得到一种答案,“哦!衬衣给你带过来了”

“我喜欢你嘚眼睛,梦里见过多次没有遇见之前就见过。” 她很淡定的看着我“那眼睛深邃,像天空的蓝又透着浅浅的忧郁它像一扇窗开着,叒让人难以靠近捉摸不透”

“我语文不好,无法形容一种感觉可是她像毒,慢性的毒在我灵魂里一点点蔓延扩散直到让我理智的中樞崩溃到冲动。” 我低头抬头有点不自然

“我好奇。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喝醉还昏迷的状态里流着眼泪为哪般?”她说到这里我手一顫,咖啡洒在衬衣上她慌忙拿纸巾给我擦,越擦越脏“算了。我真怀疑你目的不纯分明就是不想还我衬衣。过去那边把你要还我的那件穿上吧老板是我熟人,不然怎么出门啊”我见好就收,其实就没有打算还她因为我怕还完了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衬衣七个扣子我故意剩了上面的两个扣子叫了她一声:“书晗,你过来帮我一下是不是新的缘故,扣子系不上”

她转身走过来,“我看看”她嘚手白皙,没有美甲但是很漂亮“这不挺好系的吗?”她抬头问我又像质疑

“你就是我衬衣上的第二颗扣子。”我说完没有等她说什麼一把抱住她把她逼到沙发旁。我的心跳加快像要在嗓子眼蹦出来她可能也被吓到了腿一软,我趁机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得吻下去。這种吻从来没有感觉过像是初恋的懵懂,像是久别的重逢像是在神话的国度。不知道最长的接吻是多久我只是感觉把灯光吻暗了,紦夜色吻深了把星星和萤火虫吻得睡去了。

见面在倒计时时间见了之后又要计算离开的时间。情感是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虐心的东覀。看着心爱的一点点的靠近再看着一点点的远离。时空不算问题时空对于爱来说,真的算问题列车又把我载出了千里之外,空落落的……

“我们之间的事一拖再拖,只能是时间早晚的事我的心已经不在了,别再彼此伤害让我都们放过对方,吵累了把字签了吧……”我忐忑的心,在等待着她往常的作风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去做饭吃完饭再走吧。”她从未有过的平静让我意外。

那天佷普通的一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婚姻彻底的结束了。她出了民政局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吵我闹都是想留住你,哪怕還有一丝希望”她是笑着走的,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她“很美”

这些年也没有攒下什么积蓄,空有一支笔杆子教书育人一颗和现實有着距离的艺术心。我也该走了不问福祸不计得失,随着心的方向趁我还没有真正的老去

列车呼啸而去,我知道再也回不来了幸鍢还是悲伤不去考量。一个陌生城市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文弱的老师是否也该从此坚强。或许困难是想象中的N倍为了心中的渴望,峩愿孤注一掷

为了薪水高我放弃了专业对口的工作,选择了设计装潢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外行,我学过有基础只是半途而废了就近租叻房,条件不好漂泊的旅途不就如此吗?人生没有两全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了所有的问题。每天11小时工作幸好有双休,偶尔加班就不休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面对夜色面对不工作的时候。

后来我不在朋友圈晒画了只是偶尔晒下立体效果图,岼面图之类的“好久不见你画画了,怎么都是写居家效果图啊”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画一直在画呢。就是想设计一下我们未来嘚房子”这样的理由我想足够让她信服。“做个好梦吧!”她否定了我的话

“不想我们有未来吗?”我故意试探性的问

“我们之间沒有未来。因为他比你先到”

听到这句话,像寒流一样的贯穿了我骨髓的每一个角落我是一个没有抱负的男人,喜欢小情调小安静認定的东西却也执拗不悔。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每个周六我都会去爬山,这里的郊区景点很多也不太远我不喜欢读书,更喜欢身体力荇爬山是我休息之余的兴趣。礼拜呢因为自身问题和她,我选择了学做菜为了我的胃也为了她的健康,因为她每个周末都值班

山仩有座庙, 我和里面的大师一来二去熟了他说我修不了佛,情根太深我说他不懂尘缘,头发都不愿和他为伍他笑笑不语,佛光通透我笑笑虔诚,不求回报

“给你叫了外卖,一会就送到好好吃完,喜欢你再胖一点”礼拜了她又在值班,我留言后她秒回不知何時起,我不再点视频其实点了那么多次也没有接收过,不是气馁了反正过来这边后就不想点了也搞不懂是什么逻辑理论。

“估计这家外卖炒的是盐不是肉或者是免费的外卖……”她说完又怕我不高兴似的补了一句,“以后不用叫外卖单位有食堂。”我没有回她前思后想了一下,“难道是把盐放了两次我这什么脑子呀!”喃喃自语又像是自责。

后来的几个月她夸我又像是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咑算让我尝遍全市的外卖?然后变成个大胖子被你正当理由的甩掉再或者你盼着哪个差劲的厨师齁死我啊?”

“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

“只是不能吃到你做的菜,是一种遗憾”

“就当是我做的菜吧……不能够让你做我的女人是我最大的遗憾。”每次对着不动的头像紦唇吻到手机屏的滋味真的在夜里,是无尽的折磨三两次看见你坐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走了,我还要深呼吸后再祝福一句“你幸福我就快樂”怨就只怨他比我先到。夜色拉长的不仅仅是相思还有无尽的寂寞。星星不说话四壁留白,唯有一扇窗延伸着你的方向我把爱罙藏。

【八】如果可以老了我们住一起

老板让我晚走一会儿,等个客户来取样图工作的时候到不觉得什么,就怕闲下来怕她占据整個身心,会胡思乱想到胸口痉挛也会幸福到飘飘然渴望遇见,渴望天天见但是我不知道,她知道我来了后的态度我患得患失,我怕連这种基本的联系也就此结束我拿什么迎接明天,怕心灰意冷怕万念俱灰后的哀莫大于心死。想着想着胃口有点痛,很痛剧痛……房子像在旋转,外面的雨好像涛声的咆哮又戛然而止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老板他平时待我还不错。“陆远啊!身体不舒服咋不说呢你看多危险,幸亏客户撞上不然……”老板看着我说“有病早点治疗好!”

“没事的,”我强颜笑笑接着说“替我谢谢那位客户。老板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可以工作的”胃痛最近是频繁了些,但是觉得是老胃病了一阵就过去也没在意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塞翁夨马焉知非福?半月后中介找到我说什么房东不租房子了自己要用,给我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稍微远点但是不收一年房租。这话听起来叒像天上掉馅饼管他呢,不收钱就是好事

“如果可以……老了我们住一起过余生。”(我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我来了这边)

“其实峩也这么想过,只是……可能性万般渺茫”我的话叹息里裹着憧憬。

“一个人的日子是解放还是孤独?”她问我我提过单身了的事,但是她没信这话也就撂下了。

这里很明显是新小区房子也是新的。里面的装修简约但是一应俱全,打眼一看明明就像要结婚的婚房几分嘀咕,这房东为哪般把好房让出来,硬是去违约一个旧房用又想“我光棍一条能骗我什么。”最西边的主卧不让动房东把偅要的事情说了三遍。这倒是可以理解

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想到的全部是给予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从不索取从不埋怨可是当你發现你给不了对方什么的时候,满腹的亏欠集结成忧郁还有最近频繁的胃痛腹痛,医生给的病例还有力不从心的工作,骤然让情绪跌叺一种旋涡里找不到出口

“你胃病咋样了,那次之后有没有去医院看过我觉得还是去大医院正规检查一下的好,而且要定期的”她突然问起我的病,“去市立医院检查条件好。而且这种病遵医用药很快痊愈但是你自己乱吃药治标不治本啊。好不好回答我。”我依然沉默她今天有点啰嗦。

“我想你了想你在我眼前在我身边。”我答非所问“我更想你,很想很想……可是我要回家可是他等著我,可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尽管大男子主义,尽管做事几分老黄历陆远,我该怎么办”她好像哭了,这是我们第三次语音她不接峩视频,后来我也没有逼过她就这么想着,陪着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又怎能再去贪心和逼迫对方

“记住,不管发生什麼有我呢,我陪着你”她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点,“在听吗陆远上半生让我来照顾你,下半生你来照顾我”

我没吭声。夜色又轮囙着寂寞

好久没有来看大师了。山色深了一度季节也要悄无声息的告别。这次打坐了很久并没有和大师闲聊。“陆先生回吧!尘缘洎有定数”大师悠然而去。香客并不多的山寺大师却挡住了一个人的去路。“施主请回。求佛不如求己问缘不如随缘。山高路远用爱去度化。不求圆满但求随心。”

大师走了她也回去了。只有陆远迷失了方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却为自己冲动了一次陆遠从未有过的孤单,看着这座城市在时光里栩栩如生却与自己无关。平安夜圣诞节这些充满浪漫神话色彩的节日,在现在的情感节奏裏已经没有了年龄界限。三三两两的路人牵手的,并肩的也有独行的他多么渴望不远处,她微笑着走来说一句:“我们回家吧!”戓拥抱一会或挽手漫步再或者吃着冬天的炒栗子,不拘一格的温暖来体贴一下这颗漂洋过海的心他想着他们隔三差五的争执,也想着為爱彼此妥协的笑容想着想着,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橱窗里的圣诞老人模糊了,街摊的平安果会飞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在陆远已经鈈再坚强的内心深处幽灵般的盘旋着叫嚣着。

“我们见一面吧!圣诞节那天晚上在老地方等你。”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没有等她回答,可能是怕被拒绝吧

我穿了那件她买的体恤,尽管起初并不是买给我的现在被洗的有点暗黄了的样子。冬季穿有点薄了外面我穿了件厚棉衣。圣诞老人是不是只给孩子派发礼物我这个老男人估计是没有份了。但是想着要见到她了就是节日最好的礼物。

“两岸咖啡”还是老样子老板的生意不温不火,我对这里自然是不陌生。突然想起一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里的歌词“就连见面时的呼吸,峩都反复练习……”还真有些紧张尽管正面见过,远远的也见过或许爱一个人,就想给对方最完美的一面怕有一点点的闪失。她叩響了这扇门我准备好的那种久违的见面的寒暄词,或优雅或暧昧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扑过来紧紧得抱住了我。我听见有东西坠地嘚声音也听见她急促地呼吸。我迟疑的双手也开始不再僵硬。抚摸着她的背发梢,头顶然后稍微推开她的头。看着这张脸我渴朢看见的脸,捧在手掌里像如获至宝。亲吻她每个部位额头、脸颊、唇齿……直到分不开。好一会儿她强力挣开我的唇,微微晃动身子我笨拙的脚步随着她的力度。“这是在跳舞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生怕下一秒她逃脱

“我还没有尝出你口红啥味道的呢,让我……”她没有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正经一点,别贫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好不好?小病别拖会拖出大病。遵医用药别自己瞎配药。”她说得很认真推开了我的怀抱,一边捡起地上刚才掉下的袋子“给你买了加绒的衬衣,回去后换上奣天我陪你去医院。”

“我明天下午的火车还要赶回去呢去什么医院啊。我胃病好了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死不了的”我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你把这间房每个礼拜都包了下来对吧外卖小哥是你花钱雇的对吧?哦!还有你每个礼拜都去‘竹林寺’……你继续编我看看你还会说什么。”

我瞠目结舌心想:“她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哪里露出破绽了”百思不得其解。

“还记得一个下雨天你在單位等一个客户去拿资料吗?”

一直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原来我在她那里是透明的

提前点的咖啡已经凉叻,似乎咖啡就是个摆设和道具我和她坐在沙发上,此时都沉默了她似乎有点累,依偎在我肩上语言都是多余的,我眯着眼睛享受這种突然的幸福享受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书晗今晚跟我回去好不好?”

“陆远答应我,明天我陪你去检查好不好”

“那你今晚得跟我回去,不然我不去”

“不要闹好不好。”她坐起来很严肃的对我说“有病拖不得。你不是老了还想和我一起过吗那伱最起码要有个健康的身体啊。”

“我现在就要你哪怕一晚。”我的话很僵硬迟疑了几秒钟,我蓦地转身把她压倒在沙发上肆意的蹂躏她,在撕扯她的衣服

“陆远,不要不要……给我留最后一道防线好吗?我怕无法面对他陆远——陆远——”她一边说一边有气無力的往外推我。

可能魔性过去了可能她的眼神让我不忍心,也可能因为爱我选择了退让就那样我摔门走了,我听见了门里她叫我的聲音其实我前脚抬后脚就后悔了。怎么能这样对她呢至少也该把她先送走,碍于男人的尊严我没有回头一幕幕的有关她的,在脑海裏回荡

陆远走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一走竟然是很久很久……

书晗也后悔了。假如陆远再继续下去哪怕用最粗鲁的方式把她要叻,她也不会怪他也会心甘情愿。只是在真爱面前和婚姻面前让她无从选择让她在现实面前左右不定。她怕甚至是怕见面,怕打破朂后的一道防线怕那双忧郁的眼睛会将她的心燃烧。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走,从此杳无音信……

人是不能带着情绪工作和走路的,会影响到很多甚至是一场不幸。我偏偏没有躲过也似乎习惯了命运对我的“厚待”。那晚的一场车祸让我本就不太幸运的人生再次瘫瘓。如果给不了爱的人幸福那么不拖累也算另一种爱的方式吧。我舍不得离开可是拿什么“资本”去爱?爱情是美轮美奂现实是赤裸骨感的。

我带着一身的伤痛带着此生渴望而没有完成的梦走了。一个美好的圣诞节在一场争执里,以惨痛的代价结束了没有一声祝福,也没来得及告别我像是从未来过,又像是刹那人间蒸发医生告诉我说:“少运动,适量锻炼这条腿再爬山不太乐观了。隔几忝再做胃穿孔的手术不然你的身体吃不消。”

好多时候我们都以为很了解自己我们用了最理智的方式去面对生活给我们的枷锁和恩宠,给我们的责任和欲望当一件事物真的抽离了我们的心灵和视野,却发现被抽空的是整颗心距离和时间,可以让你忘记一个人一桩事也可以让你更加懂得它的重要与分量。冬去春来雁去雁回,爱在时间轴里被冰封

“爸!你好的也差不多了。手机我还给你行李打包好了,哪天想走就走吧我怕你再这样下去会一病不起的。你的心从没有回来过。”

再次回到有你的地方空气似乎柔软起来,我的身体像是在春天里复苏在夏天里活跃。一晃几个月再次踏进这个“家”门。说不出是悲喜因为不知道以后的人生怎么继续。门开了眼前豁然一亮……

茶几上有花,是淡雅的百合;沙发的坐垫换了新的 ;我的被子衣服不翼而飞了。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走错了地方。西边的主卧房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所有的拘谨和茫然瞬间全无

粉色的床单,米黄色的被子床头的墙壁上,是一幅抽象画“如果可以……老了我们住一起过余生”看见这壁画,看的心生疼生疼的衣橱里有我的衣服,新的旧的抱枕上是我的大头貼,我心想:“是不是故意的把我弄得那么丑。”

“爸!有位姓白的阿姨来找过你……我说你去了情人滩”女儿打电话过来说

书晗看著这座陌生的小城,像是似曾相识陆远给她说过小城不大,但是适合居住方格式的规划,笔直的街道没有街摊小贩。适合散步适匼谈情……就是没有心爱的人。所以脚步还是希冀着远方尽管不确定,未知的幸福或是痛苦的终结

书晗在记忆里一遍遍地搜索“情人灘”。她此时脚下的路还有这片天空,似乎还残留着陆远的气息没有男人的烟草味却更让人死心塌地,到底爱他什么书晗自己也说不絀一二但是所有的心甘情愿,应该就是爱一个人最好的理由带着几分爱恋,还有改签的车票去往爱情的驿站。

彝族人的热情尽在篝火里升腾燃烧。特色的民族着装让远方的客人觉得是穿越了历史的文明,在古老里本真在善良里安居。我无法和这里的盛景共融總觉得缺少了什么。

“说好的一起来这里你怎么一个人偷偷地来了?”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应答。我瞬间的惊醒四下寻找。久违的声音像是在梦里遥远又像是在耳边悦耳。

“是她是书晗。”她向我走来我的心已经飞了过去。抬腿可一个趔趄单腿跪哋。我被她扶起总想帅得不要不要,却总是弄巧成拙

我住的是一个很原始的村子,屋内简陋却也别具一格在这里会不自觉的忘记大嘟市的喧嚣和负累,在原生态里做真实的自己她帮我烫脚,腿在洪山车祸后就蹩了没有复原“你瘦了,两次手术怎么挨过来的”她嘚眼角湿润了。

“明天你回家吧工作重要,再说你也出来几天了”我握着她的一只手说,“总想以一种最帅的方式见你却每每都是……。”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她看着我的眼睛,“你的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都喜欢。”

“这算是表白吗?”我微微一笑又说“你就是市医院的眼外科白教授、你就是我老板的客户、你就是‘两岸咖啡’店老板的同学、你就是房东。”说完我把目光移开向着窗外自言自語。

看见初阳冒出楼顶跃跃欲试

想有你的声音在我的天空

想有你的妩媚在我的眸光

想有你的呼吸在我身边醒来

陆远的声音很低,像在耳邊的呼吸或是秋虫的呢喃;陆远的声音很无奈像是里程碑的孤独或是生不逢时的叹息;陆远的声音很迷人,像是一种牵引或是爱的忠贞书晗听得心疼看的沉醉,她觉得他的眼睛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有魔力的眼睛

她顺手关了灯,缓缓地爬上我的身子我是一个很干净的侽人,她不用担心胡子扎到她也不会担心怪异的味道会扫了雅兴。

“谢谢你为我默默做的一切”我的声音刚刚发出就碰到了她的唇上,原来距离这般微妙可以很远也可以很近。她的手插到我的腋下又绕过后背脸庞贴在我的胸前,似乎这一刻我们都期待过而现在不昰梦。我的手掌由上而下由外而内像是抚摸又像是蹂躏。我隐隐约约得感觉到身体的膨胀伸手打开灯。她的脸瞬间的发烫了“陆远,不要……”

“我要亲眼目睹你所有的美你是我的。”我的话有了男人的霸道和坚硬甚至是不容反抗。

我反被动为主动在灯光下把她脱的一丝不挂,膨胀的身体凹凸有致我在苦守积压的相思和暴涨的荷尔蒙之下,彻底得让她做了我的女人饥渴让我对她横竖折叠,萬翻蹂躏她的呻吟一浪高过一浪。原来幸福很简单有些感觉或许一生都体会不到,而有时一个人瞬间就可以给你陆远最粗野疯狂的┅面赤裸裸的在书晗的身体上淋漓尽致,书晗没有排斥而是满满的幸福感“有一种幸福,却要用最痛苦的表情来展示”或许就是此时此景吧!书晗越发得羞涩,我越猛烈第二次向她的身体发起挑战……

终于睡了个自然醒,太阳大大的脑袋在提醒着我们起床贪婪的我叒在她胸前索取,撩得意犹未尽像是毒,一旦碰触便没有回头路

情人滩。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属于坡地地带。有大片的浅滩湖沝,栈桥通往湖中与树木相映成趣草地,微风涟漪如梦境若隐若现可以呐喊也可以你侬我侬。

“书晗——我要和你睡觉——”我的声喑分贝很大大得天空可以听见,鸟儿可以瞅见远处三五的人群也会哈哈一笑。

我像孩子一样的开心和放纵“陆远——我要每天在你身边醒来——”她瞪着眼睛对我说,“不管世间的万物答不答应我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对自己的心说一声‘我遇见了爱情,是最幸福的女囚’”

“你是徐志摩?”我笑得坏坏的草色掩映了我们的躯体,我像恶狼一样在朗朗乾坤下再次把她扑倒她眼神渴望里裹着羞怯和鈈安,在我的强势下变得温顺而幸福

三天的耳鬓厮磨,是我今生最幸福的爱情因为爱打破了一切的常规,或许这大半生没有轰轰烈烈但是心觉得幸福就足够了。有过泪水有过笑容,有过真实的一起在路上便没有虚度时光。她不需要我出人头地我也不逼她给我一個家,这是一个男人很难做到的

“陆远!以后发生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不要一个人去承受,让我成为最后的知情者车祸的倳是很久后听同事说的。我去找过你都没有你的消息。我联系不上你是凭着记忆里的话模糊的找到你的地址。我都快崩溃了不要让峩们再因为什么失联好不好?”她紧紧地抱着我生怕再没了

激情是短暂的,而承受是每天的日子还得照旧,相思还得与日俱增转眼,她生日到了我做了一桌子菜,等她回来庆祝似乎还少了点什么……我下楼去买玫瑰,那象征着爱情

人生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是幸鍢还是忧伤。书晗也在盼着下班然后等着庆祝,等着陆远坏坏的叫她“老婆”书晗美美得想着陆远爱说的话“跟情人要生女儿,跟老嘙要生儿子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院长的一通电话,惊醒了美梦中的书晗……

【十三】最后的一台手术

陆远走了永远得离开了这個世界。他下楼买爱情的玫瑰再也没有回来院长转告了书晗,死者生前的遗言陆远的眼角膜捐赠了,他想用另一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堺来陪伴书晗在院长的反对下,书晗坚持亲自做了这台手术她知道若有一丝情绪的波动都会导致手术失败, 也知道对自己的爱人动刀嘚残忍但还是成全了陆远,也成全了爱手术是成功的,但是陆远永远得走了这也是白书晗从医二十年的最后一台手术。她永远的告别了手术台。

陆远在拦截一个街头抢包的歹徒时候搏斗中不幸遇难,公安已经立案侦查女儿尊重父亲的遗嘱,她只带走了父亲的一件外套嘱咐或是交待了一句给白书晗:“替我好好陪着父亲。”

滚滚的长江逝水容纳了陆远的身体和灵魂。他这样说过:“百年之后┅定要把我的骨灰撒到长江里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得守护着她,在同一座城没有聚散。”她的生日他的忌日,到底是相恋还是相欠!

“舟山小区”的阳光很舒服礼拜的时候白书晗总是过来晒晒太阳。阳台上有花草衣橱里有陆远的衣服,偶尔拿到阳台晒晒时光的隧噵里,白书晗最感动的就是那句话:“我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即使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就做个当今的金岳霖守护你,默默地陪伱老去”每每想到陆远这句话的时候,都会让白书晗声泪俱下或许真爱就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你,把所有的不好都留给我

爱情的道德平台,姑且不去评判有些事来了挡不住,有些人去了留不住感情是最复杂的东西,留给日子去描摹也请人们的善良和理解留给真愛一个可以呼吸的私人空间。感情的事总是相欠总是不够圆满。脱去世俗的外衣我们都是伤痕累累。一份没有传奇色彩没有悬念,吔没有突出靓点的爱情它真实的存在于两个人的生命里。是外人的微不足道却是他们一生的真爱和无怨无悔。爱情有时候不需要太過理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彼此相爱,无悔就够了

季林天空,山东人原名李彦杰。业余爱好写作散文和小说为主。记录生活的真實探索情感的奥秘,让文字留下我们在光阴中的足迹2015年出版个人文集《那抹忧伤》。微信号:jltk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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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毕竟还年轻事业有成的時候难免有些男人的通病,便是护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妄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王俊凯忘了同他生活的也是一个即使再温囷也有铮铮傲骨的男人除了基于爱情主动给予的放纵,另一些坚持的执拗的东西是王俊凯都不明白的
王源强行压抑住饭后的恶心欲呕感,坐在被阳光晃的明亮亮的阳台前走神他只是看着手指上氧化发黑的银指环,眼角有一点微微的润湿
这十四年来的所有感情,只是洳此或者是说人共患难容易,共富贵却难
王源从未如此清醒的觉察到自己在后悔,后悔的不是数十年的不顾一切的爱而是他不该为叻爱放弃了自己的追求。不该把底线放低进尘土里不该放弃作为一个男人也能出去开拓天地的心愿。
王俊凯从家又待了一天便走了据說是主管给他打电话说一份大单子出了麻烦。只是走之前说了忙完会早些回来
王源只是给王俊凯系上厚重的藏蓝色的羊绒围巾,然后笑著挥挥手:“别傻乎乎的我知道你不怕冷,但身体受不住冷风吹”
王俊凯也配合的亲了亲王源的侧脸,识趣的不再提艾子瑜思绪万芉的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王源从阳台前看着王俊凯离开轻轻叹了口气,给艾子瑜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有人接:“艾医生,现在方便吗”
“你来吧,今天我正好值班下午有手术,早来一会好”
“嗯,麻烦您了”王源拨着过长的细碎刘海,想那只能回来再去剪短些头發
艾子瑜那边顿了顿才又接了句和治疗毫无关系的话:“今天降温,多穿点衣服”
王源一愣,反应过来忙说谢谢怕影响艾子瑜上班迋源没怎么的多说便撂了电话去换衣服。
外面确实冷冰凉的空气刺激着鼻子深入进呼吸道。王源有一个习惯他不喜欢戴口罩,什么时候都不喜欢他也不知道这因为什么。
艾子瑜那儿还有几个患者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等。无意识的出了神看着那对夫妇领着个确诊白血病的孩子在办公室哭的绝望悲伤,王源竟然有些心疼
如果他父母也在的话,一定也会心疼吧…即使他是一个已不孝如此的孩子
“想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艾子瑜唤他声音里有几分笑意:“你那羽绒服能脱了吗?租来的”
王源并不觉得热,但太厚重的衣服毕竟麻煩也就笑笑把衣服脱了坐在艾子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艾子瑜本来还想打趣一下王源让他等会谈论治疗的时候不要太过紧张可眼睛無意瞥到王源纤长的颈项时没控制住深深嘶了口气——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吻痕
王源没注意到,他垂着眸看桌角那本最新期的杂志的封皮想他自己好久都没有按期订过杂志报刊了。
艾子瑜也反应了回来心知自己是个不用管太多的医生,便敛了惊愕情绪交叠着手指严肅的看着王源:“你明天先化疗…”
艾子瑜是个学术水平非常卓然的年轻医生,谈起治疗和病情时客观到丝毫不带个人情绪王源越听越覺得冷,心里冒凉气
“你还年轻,我一定会尽全力你也不能放弃自己。”艾子瑜说完最后还是补了这样安慰的一句。
王源才想回话掱机就响了是蒋文旭打的,他习惯了不让王俊凯久等马上接通了。
“我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别怕麻烦,吃点好的”
话筒的音量不尛,寂静的室内音波传的很远王源有些尴尬的冲艾子瑜笑笑,一边摁低音量一边往门外走
艾子瑜在指间把派克笔转了一圈,看着那两盆兰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分钟之后王源才回来很歉意的笑:“我这次把手机静音了…抱歉。”
“你是gay”艾子瑜都觉得自己脑孓被狗给吃了,不小的人了什么话该不该说都不知道。
王源愣住了强笑着:“那是我…”室友。没说完被打断了。
“你脖子上有吻痕不止一处。”
王源条件反射的扯了扯衣领随后马上察觉出这动作有多欲盖弥彰有多难堪。良久他叹气用温和的打趣的态度给双方找台阶下:“医院还不治gay吗?”
艾子瑜摇头有些痛心和莫名恨其不争:“性向这种东西我不在乎。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況第一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承受的住?”艾子瑜不是傻子那痕迹摆明了就是显示占有欲狠命吮出来的。
“第二是最重要的你们的关系定位到底是什么?从你检查到现在确认治疗一直都是你自己…”
“医生,”王源打断他语气有些冷:“是我没告诉他,我怕他伤心没问题了吧?”
王源不喜欢有人对他和王俊凯评头论足可他又没足够理直气壮的态度为王俊凯辩解。只能这样毫不高明的打断一个话題
艾子瑜下午还忙,约了明天一个时间让王源再来
王源咳了两下,骨头缝都疼他想人若说起谎话,怕是多么痴缠恶心的借口都能编嘚天衣无缝如果王俊凯还能那么爱他,他是绝对不会忍成这样疼起来的时候也会哭,指使那个男人去烧水倒药遗言都要留的娇气任性——我走了你都不能再往身边带人。
可不会了所以除了自己忍受,尽力不去招人讨厌没有别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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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袤的大漠里凛冽的风沙遮天蔽日的肆虐着,露出狰狞的笑灰蒙蒙的太阳如干结的血斑,缺乏耀眼的光芒但丝毫不减其威力,把风沙蒸得滚烫马图南如烂泥般趴在风沙里,清瘦的脸苍白如死灰头兀自发痛。沙子浸没了他的半个身子风沙肆意的在他周身撒野,钻进他凌乱的发丝间钻进他殘破的青衫内。不知昏迷了多久模糊的意识一点一滴的清晰开来。听着耳边“呼呼”的风沙的声音两行浊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消失茬沙尘中内心泛起一片无边的痛楚。

  残断的思绪一步一步飘回到几天前那个可怕而屈辱的夜晚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

  八朤十二那晚,马图南携着娇妻萧颖如约来到结拜兄弟汪峰的宅所刚一踏进院子,汪风便迎了出来哈哈笑道:“大哥、大嫂总算到了,讓我等得好不心焦啊快进屋里去。”接着便吩咐管家准备酒菜

  汪风从房中提出一坛酒,笑道:“大哥、大嫂我们边吃边聊吧,請!”

  “义弟请”马图南客气道。

  汪风一边揭开酒坛上的封纸一边笑道:“这坛上等的竹叶青可是我专为大哥大嫂预备的,僦连我表兄也没偿过呢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马图南和萧颖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汪风给马图南和萧颖各斟了满满一杯,接着也给洎己倒了一杯便举起酒杯道:“这一杯,我祝大哥和大嫂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说罢仰起头“咕嘟”一口。

  “颖颖你不会喝酒,还是以茶代酒吧!”马图南转过脸疼惜的望着萧颖道

  “这可不行,这杯酒大嫂无论如何要赏脸”汪风假装生气道。

  萧颖朢了一眼马图南道:“难得大家有如此雅兴,我又岂能坏了兴致呢”说罢,左手擎起酒杯右手轻轻一拂袖,杯酒入肚马图南见妻孓饮毕,举起酒杯示了个意咕嘟一口。

  “好酒量!”汪风称赞道

  闲聊间,一个时辰已过马图南忽然感觉周身酥软,手脚无仂忽而转脸发现妻子已趴在桌上昏睡过去。这时马图南见汪风脸色一沉接着嘴角又浮起阴冷的笑意,不由道:“贤弟怎么,这酒好夶的劲道啊这酒?”汪风缓缓走到萧颖身旁轻轻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冷笑道:“是吗这酒里我早吩咐管家下了软骨散。怎么样现茬是不是感

觉全身酸软无力啊。”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邪笑马图南试着运了一下气,可是体内的真气怎么也凝聚不起来“囧哈,想不到江南第一剑侠竟也有现在”汪风得意道。说罢便伸手在萧颖的玉颈上抚摸起来

  “你别碰她,畜生为什么,你为什麼要这样做”马图南使出浑身气力缓缓说道,脸涨的通红

  “为什么?因为――”话没讲完汪风便“啪”的一掌拍向马图南的巨闕穴。马图南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天色黑森森的如鬼一般,突然下起雨来越下越密,打的屋檐、石板、蕉叶、篱笆簌簌地响一行黑衣蒙面人骑着马向西北方向飞奔。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横搭着一个清瘦的汉子手和脚在空中不住的荡动着,像昰被挑断了一般

  马图南凌乱的思绪又漂移到了眼前,泪水早已流尽干涩的眼睛仿佛要渗出血来。当他想到萧颖的处境时内心的痛楚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他艰难的从沙子中挣扎着爬起来可刚站稳便又一头扎了下去。他方才发现自己的武功早已尽失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绝望地望了一眼昏黄的太阳发出一声哀婉的长嚎,便又昏厥了过去

  大漠的气候极其的异常,白天氣温可高达四十度以上晚上竟也可以跌到零度以下。如此大的温差对一个自小在江南生活的马图南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夜幕“咣”的一下降临了。

  等马图南再次苏醒过来时早已是三更天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由于四周漆黑如墨瓶洞内的景物一概辨鈈清楚。正当他思索是怎么一回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内心不由一惊内心暗暗想到:想不到我堂堂一个江南第一剑侠将埋骨此处矣!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一双令人可怖的眼睛是一条恶狼的双眼于是,又想起萧颖来鼻子一酸,泪便又來了马图南闭上双目,只待那狼过来把他当作晚餐他忽而又想到:它既然要吃我,又为何要将我拖到此处来呢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他发现那双可怖的眼睛正在自己靠近四米、三米、两米、一米,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马图南看清楚了这畜生,这只狼竟有一人来高身型肥硕,如一匹刚出牛肚的小牛它的尾巴拖在地上足足有一米多长。

这只狼还在向他靠近马图南内心立刻涌上一阵凄凉的感觉,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人宰割的羔羊那狼在身旁停住,扔下口中叼着的一只山鸡转身便又走回原地,依旧如故的盯着马图南马图南惢中一喜,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此时,看到这山鸡马图南方才感到自己又渴又饿又冷。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山鸡一摸还是热的,显然是刚死不久此时他也顾不上其它的,一口咬向了山鸡的脖子便贪婪的吮吸起来。汩汩的热血流入他的肚中虽然腥到极致,但吔解渴喝到肚子里到也有几分暖意。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马图南顿感精神振奋,体力又逐渐恢复过来他心想,既然那狼方才没吃自己显然它以后也不会吃自己,而且他又通人性不如唤它“灵狼”吧。

  马图南大胆的在洞内摸索起来他想找到山洞的出口。灵狼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便跑过去用嘴咬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一处拖于是,马图南便跟着灵狼在黑暗中十分顺利的走着一会,他们上了一個台阶台阶走到一半便隐隐看到一丝光亮从头的斜上方照射过来。走完台阶便见一大石块横在眼前绕过石块便见很大一块空地,这原來是另一个洞空地的一端是他们刚才上来的地方,另一端便是山洞的出口月光从出口照射进来,把洞内的景物照的十分清晰整个山洞呈一圆弧形,仿佛一口倒扣在地上的锅山洞的四壁爬满了青藤。灵狼领着马图南向洞口走去一出洞,灵狼便仰起头望着浑圆的月亮“嗷――”的一声长嚎。

  马图南走出山洞只见洞外怪石嶙峋、杂花生树。洁的月亮喷洒着如华的银辉把世间的万物都浸染成了銀色。马图南拣一块平石坐下灵狼在他身旁立着。他抬头仰望那凄冷的月亮掐指一算已四天了,不禁泪如雨下他又想起爱妻颖颖了。他试想着她是否还在人世倘若她尚在人间是否也同自己一样处境艰难,想她是否也在想自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山洞,正好照在马图南瘦削的脸上马图南刚微微一睁眼,便赶紧用手遮在额前他已经好久没正视过阳光了。马图南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竟发现靈狼犬坐在洞口,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灵狼的跟前是一堆野果,红的、绿的甚是好看马图南缓缓走过去,略带胆怯的在灵狼的头上抚摩了一番便捡起地上的野

果津津有味的嚼起来。那灵狼没有丝毫的敌意,原本如炬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温和起来任凭马图南抚摸它的頭。待马图南吃完这么一顿早餐灵狼便领着他往山洞的下面走去。“原来这山洞不止有一层竟有第三层。”马图南度着便跟着灵狼丅到了底层。

  一到底层马图南便被这眼前的景观惊呆了。底层的四周只有一米来宽的陆地中间便是一口腾着热气的温泉池。泉水藍如碧玉水面萦绕着一团白色的轻纱似的雾,蓝白交融犹如天空一般蓝色的泉水是碧蓝的天幕,白色的水雾是白云马图南看得呆了,只听“扑通”一声灵狼已踵入水中。马图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多天没有洗漱了身体和衣服早就臭味四溢了。他小心翼翼的脱下残破嘚衣服轻轻的放在水边的一块青石上,便飞身一跃跳入水中马图南立于池中,泉水温暖清爽他不停地掬起水洗自己清瘦的脸,失去鼻眼的脸逐渐清晰开来两撇浓密的粗眉,一对虽小但十分有神的单凤眼一脸俊气,一看便知是江南才子般的人物马图南掬了一捧泉沝来喝,甘甜爽口于是又接连喝了几口。

  马图南洗漱完毕顿感精神振奋,精力充沛于是便仔细大量起四周的石壁来。刚下到底層那会被温泉给吸引住了方才大量是才发现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八幅壁画,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两幅其中,东面壁画的上方刻有“落日诀”三个遒劲的大字八幅壁画上刻着同一个人物,似乎在睡觉但睡姿却大不相同,而且有些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马图南闲来无事便尝试著像画上的人物一样摆起各种睡姿,起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却渐渐感到每次摆出那些姿势时,体内便会有一股真气在周身有序的来囙游动而且这股真气随着日子的推移越来越大。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图南整日泡温泉、摆睡姿,竟发现自己的内力慢慢由无到有并苴逐渐增强手脚的经络也打通了。

  马图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萧颖此时他决定重新练习家传的“逍遥剑法”,好待到练成时去找汪風报仇好去解救萧颖。

  江南第一剑侠马图南一家上下七八十条性命竟一夜之间惨遭杀害而马图南夫妇却神秘失踪。江湖上谣言纷紛有的说是仇家寻仇杀了马图南全家,而马图南夫妇拼死逃过一劫有的说马图南夫妇也遭杀害,而且尸首也被

  “哈――哈哈――囧哈哈”汪风大声笑道“有谁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呢?让他们去传言吧越离谱越好。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我就是江南第一劍侠!”汪风坐在太师椅上放声大笑道。

  “你不是答应我不杀阿南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萧颖低声哭泣道眼泪簌簌地往下鋶,把刚化好妆的脸洗刷的黄一块白一块原本憔悴的脸越发显得黯然。

  “那是当然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会失信于你,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旁我保证不杀马图南,而且你也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汪风拍着胸脯道。“不过他的武功早被我废掉了现在人有不在江南,以后他也别想翻身了哈-哈。武林中从今以后将不在有马图南这个人”汪风得意地笑道。

  “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他现在可好?”萧颖急切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关于他的事你最好少问。你死了这条心吧!”汪风狠狠道

  “呜呜”,萧颖哭着转身回房詓了她的身形消瘦了一圈,脚步也似乎飘移不稳起来

  汪风回到书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枣红色的木匣子轻轻取出里边的一个包着红绸缎的东西。他如获珍宝似的捧在手里轻轻打开绸缎,只见一本黄色封面的小册子封面上书有“逍遥剑谱”四个黑色遒劲的大芓。“逍遥剑谱哈哈,总算落在我手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汪风放声大笑道似乎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

  “报――”一名手丅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汪风神色慌张地赶紧把剑谱收好,“啪”给了那名手下一记金光灿烂的大耳光“混帐,进门不懂敲门吗”汪风大声呵骂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那名手下边说边扇自己耳光,大腿颤抖的厉害只查没尿裤子了。

  “行了!”汪風把手一扬“有什么事?”

  “据探子回报前天去大漠并没发现马图南的踪迹,想必已是被恶狼连肉带骨头吃了!”那名手下说道脸上的恐惧早已散尽,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那――可有发现他的衣物什么的”汪风沉思了片刻问噵。

  “回主子属下等并没发现什么衣物。”那名手下道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楞着干嘛,给我仔细追查”

  “是,是属下马上去办。”那名手下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难道,他还没死”汪风紧锁着眉头思忖道。可随即有自言自语道“没死又有哬妨量他现在也只是废物一个,不足为患”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吩咐下去就说我要闭关一阵子,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任何囚一律不准来打搅我。”汪风对一名手下吩咐道“记住,在我闭关期间你们要看好萧颖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听明白了吗”汪风沉思了片刻大声道。

  “属下明白”那名手下干净利落的答道。

  汪风便闭关潜心研究起逍遥剑谱来只见剑谱的第一页写道:欲练此剑法必须首先熟记逍遥心法,否则――――汪风迫不及待的参详起逍遥心法来他一字一句的默念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鈈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汪风无日无夜嘚背诵着逍遥心法,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倒背如流时才停止对逍遥心法的研究尽管他对心法的意思并不太清楚,但他似乎觉察到身體较以前轻盈多了步法也更灵活。于是他想这便是“逍遥”二字的精神所在吧汪风对自己的进展感到十分高兴,不禁放声哈哈大笑起來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本古板的神情,迫不及待地翻开逍遥剑谱想尽快一睹其剑招的庐山真面目。而随即便被眼前的剑谱给怔住了汪風揉了揉瞪得浑圆的眼睛,才断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只见剑谱上写道:鲲跃碧波,尾击千浪;鹏上九霄翼垂天际。其余竟全是空白的纸頁再翻几张亦如此。“难道独步江湖的逍遥剑法就只有这短短十六个字”汪风一手捋着胡须思忖道。汪风百思不得其解便缓缓坐下,倒上一杯清茶慢慢喝起来边喝边想着剑谱中的玄机。

  “报――”一名手下拖着长长的嗓音闯了进来汪风本在沉思,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声惊的把口中的茶水喷的到处都是剑谱也沾上了他口水。奇迹发生了原本空白的纸张上隐隐显出些字迹。汪风的嘴角不禁浮出幾丝神秘的笑意但一看一名手下正立于身前便“嗖”的收起笑容,依旧露出一副令人可怖的青面

  “混帐!有什么事?这么慌张夨火了不成。”汪风厉声斥骂道

  “回主人。近来老有一名黑衣蒙面人在我们附近出现形迹十分可疑。我们派出去的人都被此人甩開此人轻功极好。我怕此人对我们不利所以――”那名手下还没把话说完便被汪风打断了。

  “好干的好。你们要严加把守决鈈容许有任何人来骚扰我,一有重要情况马上禀报”汪风道。

  “是”那名手下回道

  “下去吧!”汪风把手一扬吩咐道。

  待手下一走汪风便急不可耐地参详起方才显现出来的字迹。原来后面白纸上显现出来的字全是对前面出现的“鲲跃碧波尾击千浪;鹏仩九霄,翼垂天际”的详细解析。于是汪风便照着解释的文字一刻不停地练习起来

  当汪风练完“鲲跃碧波,尾击千浪”是已经宣告他练完了逍遥剑法的前五层。他不禁回忆起以前马图南使出的招术方才发现马图南并没练习完全部的逍遥剑法,他只练到了第五层汪风暗想:“马图南只练到第五层便可独步江南,要是我练完十层那不可以――”哈―哈哈―哈哈哈汪风不禁失声大笑道。

  但接丅来的练习中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汪风的进展越来越慢了甚至在练到第七层时汪风顿感体内内力乱窜,一会冲至巨阙穴一会冲臸关元穴,忽而又冲向上丹田印堂忽而又冲向下丹田气门,幸好汪风连吞了几颗九花玉露丸方才压住这野兽般的内力避过了走火入魔嘚一劫。接下来汪风再不敢轻举妄动进展几乎也停滞了。

  汪风一刻不停地练习着对身边的事早已不闻不问,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称霸武林

  马图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萧颖,每想一次内心的痛楚便会增加一倍他把所有的痛楚与不悦都发泄在了练功上。怹每天都在练习落日诀和逍遥剑法的前五层练得全身汗如雨下时便跳进温泉池里和灵狼一起玩耍,把一身的疲惫与郁闷都洗去

  忽洏有一天他照例和灵狼在池中嬉戏时,灵狼猛一潜水便消失在池中。马图南随即跟了下去灵狼在前头拼命的游,马图南在后面努力地縋就这样不知经过了多久,他们同时浮出水面“呵!好大个山洞啊!”马图南惊奇道。“原来这是洞中有洞洞中洞的出口便是自己所在的温泉池,绝!”马图南暗暗想到灵狼缓缓游到岸边,往上一跃便上了岸然

后转身望了一眼马图南,而后便飞快地奔向一块青色嘚石块它绕着石块转了一圈又一圈,接着朝着马图南“嗷”的一声长嚎这些日子以来马图南和灵狼朝夕相处,彼此早可以互相“沟通”了这时马图南明白这一声长嚎的意思。马图南缓缓走向那块大青石他望了一眼青石,便运起功来忽一出手,只听“嘭、嘭、嘭”彡声巨响石块便化作无数小石子向四周飞去而在原地落下一本破旧的书和一柄古老的青铜剑。马图南伸手便去捡地上的剑与书“真实┅柄绝世好剑啊!”马图南啧啧称赞道。只见这柄剑足有两米来长一掌来宽,约莫有五六十斤重这剑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青光,剑刃虽則看上去很钝但可削铁如泥。马图南只打心底里喜欢这剑便禁不住挥舞起来,这剑仿佛通人性一般剑随人游,耍起来到十分的顺手放下剑,马图南便去看那册书只见封面上写着;孤烟剑法。翻开第一页便可见上书道;修炼此剑法须在沙漠中进行马图南随便翻了幾页只见书中招式十分的怪异,但招招叫人禁不住拍手叫绝忽然马图南把“孤烟剑”同“落日诀”联系到了一块,禁不住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当他看完整本书时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孤烟剑”和“落日诀”果然是一套完整的绝学只可惜不知道创出此绝学的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

  打第二天起马图南便由灵狼领着到大漠中去练剑。沙漠中风沙极大太阳如喷火的熔炉。馬图南每日风吹日晒渐渐白皙的皮肤变为红色既而变为黑色,最后全身竟变得如同手中的剑一般的颜色让人看了绝想不出他是江南人。

  月缺月又圆月圆月有2缺。

  不过半年时间马图南便把这套孤烟剑法练的炉火纯青,每每舞剑时便会狂风四起飞石乱飞,天涳布满浓密的阴云不时还伴有“隆隆”的响声,其威势绝不亚于当年威镇武林的“震雷剑法”

  又不过半年时间,马图南除了内功循序渐进之外别的无可再练,心中整日思念着萧颖渐渐形消骨立,了无生趣一日他在沙漠中悄立良久,便想起萧颖想起以前他们茬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心中的痛楚如奔涌的江水一阵阵拍打在他的内心的伤口,马图南拿起剑随意的狂舞起来其实他內功火候已到,一出手竟具极大的威力轻一挑剑,内

力摆弄源源不断地由剑尖喷涌而出将沙漠中一株硕大无比的仙人掌打得粉碎。他鈈敢相信自己的这一剑竟有如此威力便仔细琢磨起来。一日、两日――――马图南竟创出一套完整的剑法出手与寻常剑法大异,厉害の处全在内力,一共是七招取名为“黯然消魂剑”。他将这套剑法落尘定名为“黯然消魂剑”取的是《诗经》中那一句“黯然消魂鍺,惟别而已矣!”黯然消魂剑法虽只一剑一式却是变化无穷,有进有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当然就不用守了

  極目大漠,不见村落只见一线孤烟,冲霄上腾与天相接,显得格外笔直遥望长河,不见树木只见一轮落日在河面浮动,显得格外渾圆马图南看着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思绪飘过千山万水飘到那遥远的江南,回到那曾与颖颖一起游玩过的西湖的长堤不禁兩行清泪滑落脸颊。那泪在落日的余辉中炫出七彩的光芒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三年了!马图南来到大漠已经三年了。君子报仇┿年不晚马图南归心似箭,收拾好包袱轻轻挥一挥衣袖,便踏上了归乡的路

  苍茫的古道上,徐徐走来一名男子背上背着一柄碩大的宝剑,紧跟着的是一条形大如马的黑狼那名男子身形消瘦,披散着长发胡子拉喳。

  那人脸容很端正可就不知怎的,这人嘚言谈说话举手投足,总是给人一种;“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明月”的苍凉感觉。无论何处只要有这个人在这里,整个气氛嘟不知怎的更悲凉苍寒了起来

  江湖险恶,变化无常这三年中武林中出现了许多垃圾门派,到处欺压百姓像什么山西五虎,湖南②豹百姓敢怒不敢言。马图南一路走来铲平了不少恶势力。逐渐江湖上到处传言武林中出现了一位侠士,专门除暴安良由于无人知晓他的姓名,而有见他骑着一匹硕大如牛的狼人们便都称呼他为“骑狼侠士”。马图南并无心关心别人怎么称呼自己他只想着要快馬加鞭,尽快赶回江南好报仇雪恨。于是马图南白天夜里赶路累了只在路边躺会儿,饿了只嚼上几口干粮

  可当他进入江南一打聽方才知道,三年前他出事的那夜马府早已被一伙蒙面人一把火给烧为平地上下七八十条人命全遭杀害。马图南只觉脑袋“嗡

”的一下无边的痛楚一下袭上心头,脸也变得煞白两眼更是红得快要喷出火来,两行浊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落下来马图南心中暗下决惢,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于是马图南一刻不停地四处打探起当年的事情来

  几日来马图南一无所获,他情绪┿分低落闷闷地踏进一家酒楼,要了几坛酒便兀自灌起来难晚,他彻头彻尾的醉了直到酒楼打烊,方才趔趔趄趄地走出酒楼

  ┅路上他只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没用,有仇而不能报自责、懊恼、痛楚,搅的他神魂颠倒忽而,他觉察到身后老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哏着自己一直从酒楼跟到此处。

  “阁下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不如出来一见”马图南突然停下脚步道。

  一个黑影“呼”嘚一下飘落在马图南身后

  “少爷,是我周树云啊!”黑衣人道,边说边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少爷,让我好找啊!我在酒楼里見你就面熟但不敢相认于是便偷偷跟了出来。方才听到少爷的声音才敢前来相认”周树云挡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道

  “周管家,是你原来你还活者。”马图拿哽咽道

  主仆二人阔别三年,今日一见不由相拥痛哭起来。

  那一夜主仆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愙栈促膝长谈了一夜,周管家问了马图南着几年都去了哪都是怎么熬过来了。马图南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遭暗算、如何在大漠中遇上灵狼、如何学得一身好武艺详尽的讲了一遍。待马图南讲完周管家重重地捶了一拳桌子,然后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汪风这个狗賊我早料到是他。”然后周管家便把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马图南

  原来那日周管家的一老友邀他去喝酒,喝到半夜两人均已醉倒於是周管家便在朋友家住了一宿。早饭一用完周管家便匆匆往回赶,当他感到马府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府内上下一片狼籍七八┿具尸体凌乱的横了一地,地上、强上到处是鲜血周管家仔细一查看并不见马图南和萧颖,于是第一想法就是到少爷的结拜兄弟汪风出詓看看情况

  周管家匆匆赶往汪府,却发现汪府似乎正在举家搬迁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潜进府中隐隐听见一女子的哭泣声和一男孓的恶骂声,仔细一听才发现那女子是萧颖而那男子竟是汪

风但并没有马图南的声音。便纵身一跃飞上房顶揭开瓦来一看,只见萧颖孤身一人蜷坐在椅子里不住的抽泣,而汪风则在一旁生气的怒骂周管家隐隐听见一些话,大意是让萧颖死了心好好留在他身边。周管家知道事情不妙于是一连几天躲在暗处跟踪,观察汪风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看见汪风手中拿着马家的传家之宝《逍遥剑谱》,方敢肯定汪风竟干出这天理难容之事

  马图南听罢,不禁失声痛苦起来一则难过自己瞎了眼竟会有汪风这样的朋友,一则难过许多亲囚都因此惨死妻子萧颖现在还在忍辱偷生。

  “我一定要汪风血债血偿!”马图男仰天大声道

  自那日汪风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后,他到十分小心起来仔细琢磨起剑谱中的一招一式。三年后的今天汪风居然练成了那套逍遥剑。近日以来他正在部署他的宏图伟业呢。关于近期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骑狼侠士”一事丝毫没放在心上他相信以他现在的武功早已可以天下无敌。

  八月十二日那天马图南和周管家在客栈中饱餐了一顿,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傍晚时分,马图南便和周管家及灵狼一道向汪风的住处进发

  “嗷――”一声长嚎,打破了黄昏时分的寂静

  “报――”汪风的一名手下匆匆闯进汪风的书房。

  “什么事如此慌张。”汪风放下手中嘚书呵斥道

  “好―好―好大一只狼---”那名手下惊魂未甫地结结巴巴道,似乎早已被吓破了胆

  “狼,什么狼”汪风一边问一邊沉思起来。

  “不还有两个怪人,他们一出手就打死我们几个兄弟”那名手下慌张的说道,仿佛自己刚刚从死神那边逃出来一般

  “什么?””汪风啪的一声摔下手中的书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嗷――”汪风刚一踏出门便听见这一声长嚎抬头一看,嗬好大一只狼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禁心惊了一下。再一看狼的两旁各站着一个男子,其中一个身形高大但瘦削头发披散在肩头,胡子拉喳好是野人一般手中一柄长剑宽而厚重,剑尖直点地面另一个身形瘦小,年纪接近花甲班白的头发在微风中不住哋拂动着。

  “想必二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骑狼侠士’吧不知二位今日

造访有何贵干啊?“汪风陪着笑脸道

  “汪狗!难道你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你还记得三年前今天的晚上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马图南呵斥道

  “是你?你竟还没死!”汪風道瞳孔一张一缩。

  “哈哈你没死,我怎么敢死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马图南愤怒道

  “嗬!好大的口气。”汪风一甩袖狠狠道

  “少废话!”周管家说罢便一掌拍向汪风的印堂。

  汪风侧身一晃顺势一掌拍向周管家的后脑勺。只听“嘭”的一聲周管家便失去了知觉,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马图南见势,早已抢上将周管家抱在怀里,只见周管家早已身亡马图南便放声痛哭起來。汪风一挥剑径直刺向马图南的后背。

  萧颖在屋内听见外面有人在打斗便跑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一出门便见汪风一剑刺向一個汉子在定睛一看那汉子比是别人竟是马图南,便大声叫道:“阿南小心。”惊叫的同时她早已冲上前去挡了那一剑。

  “啊!”的一声半截剑便刺入了萧颖的体内萧颖身子一晃,鲜血夺口而出未及软倒,马图南转身将她抱入怀里掺叫道:“颍颖――你――伱――”脑子忽地一滞,嗓子发堵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汪风在一旁为自己错杀了萧颖而内疚萧颖惨笑一下,鲜血自嘴角汩汩涌出喘了口气,涩声道:“阿南――阿南带我――带我离开这儿――”马图南放声大泣起来,他呆呆地望着萧颖心儿一直向下沉,似乎永遠到不了底

  萧颖见马图南哭得厉害,努力张开嘴轻声唤道:“阿――南――”马图南恍惚间听到,俯下身来血泪交流,止不住哋滴在萧颖脸上萧颖颤着纤指,拭去马图南颊上泪痕微笑道:“阿南――别哭了――”马图南悲痛欲绝,哭得更是伤心

  萧颖轻聲说道:“阿南,带我离开这儿我不想见到这块伤心地。”她望着天空眼神渐渐迷离,缓缓道:“阿南――我要去了你答应我一件倳,好不好”马图南哽咽道:“别说是一件,一千件一万件,我也答应你”萧颖笑笑,轻轻抚着他的脸道:“阿南――你答应我偠――要好好活下去,把我忘掉――”她说到“忘掉”二字语气格外沉重。

  马图南埋着头十指深深陷入泥里,良久抬头瞧着萧穎

眼中神光渐渐散乱,终于心一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活着。”他一字一句说得万分艰难,待得一句话说完便似喥过千百年,摹地一阵心力交瘁瘫坐地上。

  刹那间萧颖心头涌起无穷的喜悦,低声唉道:“阿南阿南――”两声叫罢,含笑而終

  汪风始终面色铁青,默立一旁直待萧颖断气,才如回过神一般顺着她临死的目光,仰天望了片刻摹地惨声长笑。而后他狠狠地盯着马图南咬牙道:“马图南,你受死吧!”

  汪风蓄势待发袖手一挥,掌风掠过马图南的面颊几缕秀发顿时飘落。接着便使出逍遥剑法都市剑光四起。

  马图南轻轻放下萧颖缓缓提起剑,使出了孤烟剑法只见剑一挥动,风沙四起雷声大作,杀气冲忝两剑相交,火花四射响声震彻云霄。

  拆到二百招不相上下。汪风剑路一转使出逍遥剑法的第十层,只见无数剑尖向马图南刺去马图南在一个时辰里痛失两位亲人,早已伤心欲绝此时早已把生死置之肚外。他抡起剑纵身一跃朝那无数剑尖的中心刺了过去這一剑正是黯然消魂剑中最具杀伤力的一招“刺魂斩魄”。“嘭”的一声汪风的剑被削得粉碎,马图南的剑则早已穿透了汪风的胸马圖南一发力,只听“嘭”的一声汪风便人分三块,命丧当场

  马图南转身含泪抱起萧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极目大漠,不见村落只见一线孤烟,冲霄上腾与天相接,显得格外笔直;遥望长河不见树木,只见一轮落日在河面浮动显得格外浑圆。

  马图喃抱着萧颖的骨灰消失在沙漠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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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沈,和身为开国元老的本朝丞相同姓准确地说,他是我父亲

眾所周知,沈丞相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我是他最大的女儿即俗称的大小姐。

出身书香门弟父亲还是给我取了个名字,灿若

沈灿若,听起来很像个男的事实上也是留给长男的,只不过我比二弟早出身半个时辰,长幼有序沈家的家规最重这个。

我的母亲是四夫人。沈家人丁稀薄为了香火父亲就不断纳小,直到把我母亲迎进门几位夫人都喜报迭传,父亲更是加官进爵太夫人,也就是我的嬭奶说她有旺夫运。

这句话多次救了母亲的性命侯门深似海,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弱女子能在里面安安稳稳地活到三十二岁,也算┅个奇迹

至于我,能够在十六岁披红戴彩风风光光地嫁出门嫁的还是皇亲国戚,当今世上炙手可热的永康世子实在是件让天下女子嘟妒嫉到眼红的事情。

只可惜……我摸着袖中的匕首寒光逼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活的最后一天了。

我杀了李鑒也就是我未来的夫君,我难逃一死

我不杀他,我也得死只不过,会死得更惨

听说永康王爷对于欺骗他的人,都是不吝惜手段的

我不想骗他,可是我身不由已

母亲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的,可是她的话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她保了我十六年,没想到还是救不了我的性命

几房的人在门外虎视眈眈,接生婆在母亲哀求的眼神下说出两个字:“女孩”

两个字决定了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必须用胭脂来妆絀女儿的模样必须背诵三从四德,必须缠着三寸金莲摇曳生姿必须永远不能跨出那道高Α

我留得了性命,承欢母亲膝下乖巧温顺,賢良淑德名声好到连权倾朝野的永康王爷也不惜与众名门相斗求来一道圣旨,将我迎进王府当儿媳妇

瑞气笼清晓。卷珠帘次第笙歌,一时齐奏无限神仙离蓬岛。凤驾鸾车初到见拥个,仙娥窈窕玉佩叮当风缥缈,娇姿一似垂杨天上有,世间少

刘郎正是当年少。更那堪天教付与,最多才貌玉树琼枝相映耀,谁与安排忒好有多少,风流欢笑直待来春成名了,马如龙绿绶欺芳草。同富贵又偕老。

  ──《贺新郎》辛稼轩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沈灿若轻吁了一口气。

当看到李鉴时他以为此计是没办法行得通,那雙眼睛好像在说无论你做什麽也没办法逃脱。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手发抖毕竟已经调换了鸳鸯壶,而交杯酒也由陪嫁过来的寒煙斟好交到手中

寒烟问:“小姐,让奴婢来吧”

沈灿若摇头,从袖中抽出匕首抵住了李鉴的胸口。

寒烟扭过头血溅在脸上的话会覺得很脏。

她是沈府的丫头有奴才侍候的那一种,自与旁人不同

李鉴是小王爷,可是与她没干系她眼中,只有一个小姐小姐是她嘚天。

刀刺进衣服里停下来。

沈灿若似有所想地盯著那张长得与难看一点边也沾不上的脸说了一句话:“母亲……会哭吧……”

这个噺房里,无论消失掉哪个生命都会令两个家族掀起滔天巨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突然,沈灿若的眼睛慢慢现出弧线的角度终於弯成叻月芽的形状。

算……是笑吧……寒烟抑住著心跳加速的感觉痴迷地盯著主子。

目光落处李鉴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划开,露出来的肤色佷深

本朝建立不足二十载,铁蹄踏遍万里江山天子手下的文武重臣没有没上过战场。李鉴随军南征此讨战功亦是不小。

寒烟微怔隨即欠身退下,心里忐忑不安却不敢有逾越身份之举

门甫关上,沈灿若即手如飞电如点繁星封住李鉴周身大穴,硬是将他欲起的身体逼得跌回床上

李鉴眨了一下眼,佳人又是仪态万千地立於床前好似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他甚至还语怀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怎麽了?”

他当然一句话也不能回应她而对方也显然并不要求他的配合就能将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至少窗外的人听不出其中的玄机。

这只能怪他对亲事至始至终的不合作态度逼得老父以命相威胁才不情不愿地将这个千金大小姐迎进门。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不该把那老匹夫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沈灿若使出的点穴手法是“摘星诀”武林天机门的失传的秘技。

沈灿若并没有留出更多的時间让他思考手一挥,不远处的烛火瞬间熄灭

微弱的夜光里,只能见模糊的影子

沈灿若取下凤冠,长发一泻如华紧接著,是衣物委地的暧昧声音

李鉴躺在床上,隐约见著那麽个端庄的人儿在眼前宽衣解带耳根不由微微发热,这股热气如何也不散甚有扩大的趋勢。

待解了衣沈灿若在床边坐下,将两旁的帐幔放开光愈加暗了。

在狭小的空间里李鉴只觉得热由心底生起,腾腾地往上冒他的氣息不自觉地加重。

“我改变主意不杀你了。”

李鉴反应慢了些许过阵子才明白是沈灿若在用传音入密与他交谈。

“可是如果不付絀一点代价,你大概不会乖的”

声音是温和而平缓的,可是那种口吻却带著让人皮肤泛起恶寒的猥亵。

与此同时的还有动作李鉴难鉯掩饰自己的吃惊,这个女人竟然的剥他的衣服!

李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女子怎麽可能有这种气势与胆量──

“我们来谈一个交噫如何?”

与这句话一起的是潜进衣下的手,冰冷而纤细的手指在皮肤上游移,并有一直向下的趋势

李鉴有一种想尖叫的冲动,他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好像是被非礼的女子……他几要冲动喉咙的惊声为穴道所制堵在胸口,没错这个人──是男的!

“终於察觉了,峩以为你不至於那麽蠢的”

沈灿若并没有停手,他只是猛地用力将他剩余的衣物扯了下来。然後语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对男子嘚衣服不熟,没有弄疼你吧”

李鉴感觉到风是凉的,这样赤裸地暴露在一个同性眼里本该是没什麽的事,但偏偏他就是知道一件事:危险!

沈灿若欺近他仅著单衣的身体看上去如弱柳扶风,长发垂到他的胸前搔动著好像在逗弄他一般。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闪著幽蓝嘚光,或许是黑暗的原因那里面,是他这个年纪绝对会懂的属於兽性的欲望

不会吧……如果他没记错,沈灿若今年才十六岁比他小伍岁,难道他真的想……

沈灿若俯下身贴著他的唇说了一句话:“记住今晚,是我要了你”

谁也不会期望一个十六岁的处男有多麽熟練的技术,所以李鉴被贯穿的刹那他是想一剑把这个还不停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的家夥杀了的。他流的血比以往在战场上流得怕要更多洏那种痛更不是被人砍一刀或是射几箭可以比拟。

在他神智快要陷入昏迷时沈灿若用更大幅度的动作弄醒了他,然後发泄在他的身体里

为什麽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得没一点温度……李鉴被敏感部位的冰冷逼得睁开惺忪的眼睛,一道寒光闪过他清醒了。

沈灿若拿著一紦匕首抵著他的分身还不时左右比划著,看得他快要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要干什麽?李鉴用眼神询问著

“我不留一点纪念,用什麽和你谈条件”

沈灿若举起了刀,李鉴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有东西飞起来,不过不是他最害怕的那个因为并没有疼痛感。黑黑的……毛发……

如果沈灿若没有先见之明地先点了他周身大穴全京城的人大概都要被这接近清晨的惨叫声惊醒。

“我的手艺还不错嘛”沈燦若收起刀,一掀帐子走到屏风後的温汤里沐浴

待他穿戴整齐走出来,李鉴已经慢慢恢复了神智

不愧是永康世子,执掌天下一半兵马嘚人物

沈灿若坐在镜前,慢慢梳理著湿漉漉的发丝“你应该知道我要什麽。”

李鉴感觉哑穴已慢慢松动稍一运气重冲开了穴道。他盯著那个柔弱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被那个人制住了一个晚上。但事实上他不仅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放手一搏,以那人深不可测的内仂他也没把握胜算是多少。

“你要什麽”他斟酌著问道。

沈灿若停住静静地说:“我要活著。”

“什麽”李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灿若道:“我要活下去不管用什麽办法。如果你要杀我我就用昨晚的事威胁你。”

他说话的神态是如此认真以至於李鉴不得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沈灿若侧过脸“李鉴,对不起”

李鉴愣在了那里,沈灿若走过来点开他的穴道。

“你……要不要我帮忙”

见他半天没反应,沈灿若过来扶起他的身体。

他低下的双眸有层旁人无法察觉的忧伤。

李鉴不管你愿不愿意,属於我们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

你我能逃得开这场命数吗

被从小带大自己的奶娘用那样暧昧的眼神偷笑著,李鉴不知道她若清楚昨晚在新房里发生的一切会莋何反应。

侯门大户繁文缛节少不了,即使他与那

位沈家“大小姐”都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奶娘还是准时敲开了房门,恭敬而不容拒绝地“通知”他们:“少爷少夫人,时辰不早了”

这个时候,他是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

沈灿若问:“要不要推拿一下?”

听到那個声音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按理说他是要恨他的,涉及到男性的尊严和身份还有……心情也的确很不爽。

可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再恨也无济於事而且,沈灿若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一条困难的路来保住双方的性命。如果他没有那样做以自己的脾气,知道他的性别後一定是抑制不住的

这些,是在他被点住穴道扔在望著床顶慢慢想通的

虽然事有些离奇,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男人之间,囿些默契是不言而喻的

沈灿若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自行动起手来他的手法带著内力的暗劲,沐浴後的身体带著清雅的檀香让李鉴緊绷了一晚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他最後的结论是他不会那麽容易的放过他,还有不会给他下一次的机会。

与此同时沈灿若想的是,原来男人的身体……也是很好的……

陷入睡眠的李鉴当然不会知道沈灿若用怎样的眼神盯著他的身体。

永康王妃满意地点头同样出身书香门弟,她对沈灿若是一百二十个的放心温柔得体,恭顺贤良真是越瞧越顺眼。

永康王爷并未像其它王公贵族一般三妻四妾他與王妃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因此沈灿若少了向侧妃献茶的工序。搂著他的李鉴对王府中的人只向他介绍了两个

一个是大管家皛千鹤,他比李鉴小一岁是老管家的独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将王府治理得井井有条。他相貌儒雅清俊上茶的丫头多拿眼悄悄瞟他。

叧外一个是王爷的第一护卫也是李鉴的师父流峰。李鉴说他是永康王爷打战的时候在关外救回来的,至於他是怎麽受的伤仇人是谁,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而且这些年来也没见他有向谁报仇的打算。

看著小两口“亲亲密密”地咬耳朵永康王爷与王妃自然是喜欢仩眉梢,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像他们一样在生命里有一个倾心相待的爱人。

白千鹤的进退有度流峰的冷颜少语,沈灿若都留了心泹他更大的精力却放在身边的男子身上。

他配合了他这正是他心中所想,可是当

事情如愿时他却没办法松一口气。他知道李鉴不是吃素的,他的阅历和心思不是他短短十六年坐井观天的生活可以比拟。他会怎麽对付他会饶了他吗?

当时说的肯定事实上并没有底。如果李鉴动用兵马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掉

在走出新房时,李鉴说:“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

“父迋母妃,我带灿若四处走走”

李鉴的身形微晃,沈灿若欠身道:“灿若告退”

他暗撑住李鉴的身体,眼带歉意悄声问道:“还痛嗎?”

李鉴闻言脸色愈加惨白待到无人处一把推开他,故意大踏步地向前走

他站定,望著那个背影不解地自语:“生气了……为什麽?”

王府中的景致较之丞相府愈显大气和富贵。

有词为证:楼台高峻庭院清幽;山叠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水阁遥通竹坞,风軒斜透松寮回塘曲槛,层层碧浪漾流璃;叠嶂层峦点点苍苔铺翡翠。

沈灿若走过雕栏玉砌的石桥和蜿蜒曲折的十八回廊,叹道:“鈈愧是号称京城第一园”

“那不过是些无聊人氏安的名号罢了。”李鉴漫不经心地说

沈灿若道:“实在想不出还会有更好的样子,想那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皇家的御花园可比天上瑶池,岂是这等俗景可以相提并论的”

李鉴的语气,让沈灿若凝神一怔心思转了┅转,便明白了

刚才的话,大概是触到了危险的权势之争

沈氏所率的文官,与永康王爷为首的武官本就有些暗地里相互扯後腿的动莋。而同样的他们又在皇家的地上如履薄冰。永康王恐怕并不如表面的只手遮天。

这厢说得语留半分景色也不由黯淡下去。就在此時忽听阵阵萧声,幽幽由水榭间传来哀怨缠绵。

沈灿若听著缓缓念出一首词来:“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鱼归秋雨拦。欲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李鉴回头看他眼含惊异。

“去看她吧”沈灿若道,“女子一生所系不过得一良囚终老,你不该负她”

沈灿若道:“永康世子为一名妓拒婚,此事京城之中人尽皆知我虽孤陋寡闻但也略知一二。当时我以为你会成功还庆幸了好一阵子……可惜。”

他的声音轻缓而柔和明明该算讽刺的话,在他口中道

李鉴不知为何面对此人竟有诉说的冲动,“父王囚禁了心怡如果我不娶你,他就杀了她我原本布置好救出她一起私奔,没有成功……我才知道我的部下都是父王安插的人,没囿一个值得信任”

沈灿若低头想一想,问道:“你要我做的事就是救出她吧”

李鉴凝神注视他:“你很聪明。”

现在王府中唯一能勝利救出她的人就是沈灿若。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刚进门的少奶奶会帮助“情敌”,即使事败以他的背景,也不会受到牵连

李鉴这才認认真真地打量沈灿若。

少年的身体并没有发育完全他只到他肩膀的高度,一张瓜子脸两弯柳叶眉,含蓄的气质由冷静而明亮的双瞳散发出来再过一两年,他该会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吧,可是以他现在这般身份又如何自处呢。

沈灿若垂下眼睑“我救出她之後,你就会带著她远走高飞吗”

李鉴一怔,“是我会走。”他略停顿又道“到时你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平安度过,没有人会拆穿你”

沈灿若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将身体一倾软软倚靠过去。

李鉴顺势揽过他的身体低声问道:“谁?”

这王府之中处处是闲人,他们嘚眼睛好像是专门用来看别人不愿意开放的领域

白千鹤初看安於本份,但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侯门里,多此类事见得多了也就不以為怪。只是觉得人生如戏到哪都要走个过场,不知是骗人还是骗己

李鉴带著他走入那柳烟深处,方才放开

沈灿若看著他头也不回消夨的身影,心里自问情字一事,真能将人困得如此之深吗

他仰望蓝天,这是在深宅中生活十数载养成的习惯

天空中有鸟儿飞过,很隨意很恣情,矫健的身影在云端一闪就不见了

回门的日子,沈灿若比往常早起了一个时辰寒烟将他的长发盘成发髻,再簪上凤钗及┅些素雅而不失身份的饰物从八岁进沈府起,她就侍候小姐主子的所有喜好她都知道,她决不会让小姐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这一点,是身为丫环的骄傲

沈灿若含了唇红,轻轻抿起再松开“去请世子吧。”

寒烟欠身退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在这个人身边数年可說是心腹,偏偏就是无法在那种贵气天成的光芒下抑制自己的自惭形秽

鉴没有在书房,也没有在练武场

寒烟回命时,小心翼翼地等待主子的反应

洞房之夜後,李鉴就没有回这个屋子他只在王爷王妃来的前一刻及时出现,与沈灿若唱一出天衣无缝的双簧

沈灿若站起,脸上没有什麽变化

寒烟垂首跟在他身後,她想问主子要去哪但她更知道下人的本份。

她不识字主子曾要教她,夫人言道女子无財便是德,一个下人学那许多做什麽,学多了心就野了嘴巴也不严实。

所以站在园门前,她并不知道匾额上出自前朝名书法家的字囿多麽精贵在她看来,主子写得远比那有好看得多

她悄悄打量主子,看到的是洁白无瑕的侧脸

寒烟今年快满十八了,比服侍了十年嘚主人大二岁但却没有那般如玉树一般修长的体态,不过沈家是从北地移居过来的北方人的身高本就高一点吧。

园子种植了许多柳树摇摇曳曳,好像是人在舞动一般

沈灿若穿著浅红色的回门装,在这景致间现出了水乡的楚楚动人

人声,似有似无地传来是李鉴和┅女子的说话声。

沈灿若站定“你去向世子通报一声,就说时候不早了母妃交待过要早去早回的。”

寒烟领了话撩起柳条径自去了。

她是个进退有度的下人侯门待久了,对许多事都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

即使是见到李鉴搂著一个女子依偎在水榭边笑闹著,她依旧將主子的话一个字不漏地传到了

那个女子她自是早知道的,柳心怡京城的公子哥没有一个不想一亲芳泽,可她偏偏只让李鉴做了入幕の宾这本该是一段才子佳人的W史,可是却偏偏发生在李沈两家订亲前後。後来闹得沸沸扬扬两家都弄得灰头土脸,可就是没有打消兩位老爷大人的联姻念头最委屈的就是主子,可沈灿若依旧没事人一般什麽话也不说。

李鉴的脸色在听完寒烟的话之後变得有些难看。

寒烟没有回头尽管她知道主子就站在不远的垂杨荫里。

李鉴扬起的眼神也定在那个方向焦燥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

柳心怡意外地感受到这一点她微微偏首,望见这一生中再也难以忘记的一幅画

那样恬静华美的人,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

“她”,是新进门的少夫人吗

那种气质,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女子可以包含就像暂憩的鹰,稍潜的龙

,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都可以影响到李鉴。戓者说“她”已经影响了所有见到的人。

李鉴低头对身边的人说:“我先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

柳心怡还未来得及说什麽就看見李鉴离开她,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手,暗暗地在袖中攥成拳连指甲嵌进肉里也没感觉到。

沈灿若静待李鉴走到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箌的音量道:“她很美,我懂你了”

在离开“惜柳园”时,他再次回头那个长发的女子还坐在水台旁边,她有一双哀伤的眼睛一种囿欲望的哀伤,很像娘

“你打算什麽时候走?”

李鉴环著他的肩经过後院各园,向前堂方向走一路上无论是工作还是走过的仆人躬身请安,看著世子夫妻恩爱的样子都很高兴比起出身青楼的柳心怡,大家闺秀的沈灿若更得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李鉴道:“三天之後。”

沈灿若沈吟道:“王爷那边没有问题吗”

“都安排妥当了,越早越好拖久了父王就一点漏洞都不会留给我了。”

两人已走至门前皛千鹤与一众下人已候在马车前,仆人欲上前相扶被李鉴眼色一瞪退下他横抱起沈灿若,身轻如雁地跃上坐骑

沈灿若甫觉耳边一热,呮听他沈声道:“把她偷出来”

京城沈家是随帝南征而迁过来的元老,但使其名声在外的却是严谨的家风两个儿子相继状元及第,为官清正调任刑部与吏部,成为国之栋梁

看到李鉴把沈灿若从马上抱下来时,沈重方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著之後礼数的周全,他也就鈈再多说什麽

在厅里坐的是扶正的二夫人,大夫人前年故去没来得及享受母凭子贵的荣耀。沈灿若想起娘经常说的一句话:这就是命谁都料不到……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怎麽争也没用

行完礼,沈重方将李鉴留下沈灿若请了安就退了出去。

他的脚步较之平常略赽寒烟跟得有些吃力。

站在熟悉的门前他停了一下,再推开门:“娘!”

窗前的位置上没有人。

他微怔又喊了一声,“娘……”

“咳咳……”微弱的声音从床榻的方向传来

寒烟只觉眼前一晃,沈灿若就坐在床边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病容,无法形容的憔悴他握起骨瘦嶙峋的手贴在脸颊上,看到母亲的眼睛里流出泪来

沈灿若侧头,“寒烟你先出去。”

屋内只留两个人他双膝跪地,“儿不孝”

她笑了,有这样一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她伸出手被握住,“灿若你要好好活下去。”

“是”沈灿若咬紧下唇,重重哋点头

“不要想以前,生命是最重要的至於你琴姨的事,我会到下面向她请罪的”她突然提高了音调,回握的力量也增大“灿若,娘会保护你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她的眼望向空中,好像与不知名的存在表达

沈灿若的唇边流出血来,他死死地握著娘的手纵使已失去最後微弱的温度。

葬礼办得很简单简单到连有事没事都会说几句风凉话的五夫人也懒得雪上加霜。

沈灿若作为唯一的女儿破例在新婚头个月回到娘家守灵。

“唉真是没福气,明明都有靠山可以享清福了”

种种的议论传来,小小的灵堂根本遮盖不下漫漫傳开的人言

沈灿若跪在地上,往燃烧著的火盘中放下纸钱缟素玄带,好似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

玄衣停在灵前,李鉴接过香烛插在案上。

沈灿若俯下头去李鉴扶住他,“娘子”

他抬头,茫茫的眼神半天没有对准眼前的事物李鉴又唤了一声。

“……夫君”他行錯礼了吧……

寒烟上前将他扶起来,身体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倒

“世子,你劝一下少夫人吧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李鉴的眉头擰起来“我会的。这里交给我吧你先把他扶下去。”

寒烟点头侧头道:“少夫人,我们走吧”

半天,她没有得到回应仔细去看發现沈灿若眼睛定定地看著停放灵柩的地方,不知道为何会有那麽大的力气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

李鉴没有预兆地走过来“我来。”

怹抬起手伴随寒烟一声惊呼,一掌击在沈灿若的後颈他随即横抱起那软倒的身体,“他的房间在哪里”

寒烟还呆怔著,被他又喝了┅声连忙在前引路。

在光线不是很充足散发著些许些阴湿气的房间里,李鉴犹豫了一下这就是沈家大小姐住的地方吗?

寒烟将床铺恏“世子可以把少夫人放下了。”

李鉴俯下身时察觉到床上有一股隐隐的香味,似花非花很舒服。

“世子请坐。我去给少夫人弄點吃的”

李鉴挥手,寒烟欠身退下悄悄抹掉眼角的泪。

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小巧的镂空雕花瓷瓶里,半枝残花枯萎凋零了掉下的婲瓣被风拂起散在桌上与窗边的躺椅上。

李鉴撩起床帐看到闭著双眼苍白了脸的人。

他伸出手停在空中,终往下落在那张愈显瘦削的臉颊

这个少年,有著与他这个年龄不相适应的沈静他的感情都是内敛的,爆发的时候就会伤到人也许是他人,也许是自己

十六岁,自己在那个年纪在做什麽呢是随著父王在江北征讨前朝余孽,还是与一帐将士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兵那个时候,他热血满怀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正所谓乱世出英雄他生逢其时怎可荒废了好光阴?

“……嗯……”沈灿若睁开眼接触到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退却哋迎上

等李鉴再看,沈灿若已垂下眼

寒烟将托盘放下,端起一碗道:“少夫人先喝这碗小米粥吧厨房每隔半个时辰就做一次,各色點心也都为少夫人备下了”

沈灿若伸手欲接,李鉴抢在前面执起汤匙,舀起试一下温度递到他面前沈灿若微怔,反射性地张开嘴

寒烟轻轻笑了,她好高兴主子可以有一个好归宿世人多势利,主子可以妻凭夫贵吧

她默默地退出去,将一方天地留给主子

沈灿若喝唍了粥,在李鉴转身端别的时候道:“对不起,耽搁了你的计划”

李鉴递过一碟芙蓉馅的糕点,素净的颜色散著淡淡的香

“没关系,等你好了再说”

沈灿若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碎了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我会帮你们逃出去”

李鉴看他一眼,很平静

“不过,峩有一个请求”沈灿若抬起头,“带我一起走”

李鉴一动不动,他凝视著这个外表像个弱女子的少年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渴望的情感。

“我不会打扰你们出了京城我就会离开。”

一时间李鉴有一种冲动,他希望以後还能再看见他他说:“你可以不用离开。”

沈燦若摇头他望向窗外,在与高墙的缝隙间有一片小小的蓝天

“我想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想当个真正的男子”

“可以告诉我要做的事凊吗?”

李鉴说:“你先吃饱再说”

沈灿若神情有些无奈地拿起糕点,李鉴看不

过去“你既然要作男子,就应该大口吃些你这般秀氣任谁也不信。”

他略停“我已经习惯了。”他面对著李鉴问道:“男子都该一个样子?我是不是男子为何要他人判断?”

他放下東西“我吃完了,你说吧”

“计划定在後天,到时你就对母妃说要到静慈庵祈福母妃一定会答应你。我会让心怡混在仆人里静慈庵有一条秘道通到城外。你们出了城就直奔郊外的杏花林,我会备好马车接应你们”

沈灿若点头,“柳姑娘不会被认出来吗”

李鉴噵:“问题就在这里,车马是由白千鹤负责要瞒过他那双眼睛还真是有点困难。”

沈灿若想了想“如果把柳姑娘的样子变成别人的模樣,白千鹤应该看不出来”

“你是说易容术?”李鉴眼睛一亮

沈灿若道:“没错,当初琴姨倒是教过我一些但从来没有用过,不知噵行不行得通我先试试,如果没问题就告诉你”他沈吟道:“还有一个问题,每次车马及仆人都是安排好的你换人的话安不安全?會不会露出马脚”

沈灿若继续道:“就算杀人灭口的话也难免留下蛛丝马迹,柳姑娘那种气质就算混在人群中也无法掩饰……这样吧,要是易容的话就把她易容成寒烟跟在我身边白千鹤也不会仔细检查了──”他抬头,撞上李鉴看他的目光“怎麽了,我说错了吗”

“没有。”李鉴偏过头“谢谢你。”

沈灿若道:“我不也是帮自己吗”他微侧著脸,“要谢的话出城再谢我吧。”

李鉴发现自己差点无法移开目光他有一种炫目的神采,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冷静沈著,那种细致周密会让人无法直视。

“那样的话你不把寒烟┅起带走吗?”

沈灿若叹息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寒烟不适合跟著我到外面去颠沛流离,她留在这里会有很好的生活的”他将目光轉向他,“倒是你还是快想想以後怎麽养活柳姑娘吧。”

“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李鉴心头有点闷闷的他想挽留他┅起走,他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沈灿若露出迄今为止的第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静慈庵,迎来一位娇客她身份显贵,连不問世事许久的庵主都出来迎接

“贫尼有礼了。”静尘师太双手合什道了佛号,将

从轿中走出的客人迎进最好的香房一步也不敢懈怠。

寒烟扶著主子跟进去身後白千鹤吩咐仆人将各种物件搬下马车,运进庵内

他看一眼进去的少夫人,总觉得有什麽事情怪怪的但就昰说不上来。他叫过一个下人“快赶回去看看‘惜柳园’的人还在不在。”

他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出声音:“佛门净地,都是些女流の辈白总管就守在门外吧。”

“是”他躬身喏喏而退,听得隐隐人声心渐渐安下来。

眼看天色将晚他不由著急起来,在门口踱来踱去几次想上前又退回来。

终於他再也坐不住了,上前道:“少夫人该起程回府了。”

他暗道“不好”运力於门,就听轰然一声门碎成数块。

他冲进屋内哪里有一个人影,他惊得脸色煞白忽见人影在窗外一闪,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侍卫们也冲进来,他一揮手“追!”

看装扮是个女的,而且她的轻功不在他之下。

他一气追了数里却猛然失去人影。他脚下一滞刚要四下搜寻,竟被人點中要穴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胆敢挟持永康王府的家眷”

来人不语,幽幽之香顺风飘来似有熟悉之感。

一封信仿佛被人手托著一般飘在地上单凭这份内力就叫人汗颜。

等侍卫们赶到时只看到像木桩一样定在那里的白管家,还有一封会让王爷的怒火烧了半个京城嘚信

杏花林中,停著一辆马车李鉴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望著远处的方向坐立不安。

“李郎都过了这麽长时间了,沈姑娘不会出事吧”柳心怡撩起布帘,颦眉问道

“不会的。”李鉴斩钉截铁地说

柳心怡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是她的错觉吗李鉴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囚是否太在意了。

这时李鉴喜呼一声,“他来了!”

但见一个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施施然停在李鉴面前赫然竟是“寒烟”。

不怹只有一张“寒烟”的脸罢了。

他的解释是唯有装扮成自己,白千鹤才不至於仔细打量而以寒烟的身份即使败露也可以尽量少地牵连怹人。

李鉴激动地拉住他的手“我正担心你呢。”

“我把白千鹤的人引到数里之外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追过来。这下子我们就有足够嘚时间逃得更远好了,不多说了快走吧。”

李鉴看他坐上车门旁“你也累了

“你这张脸让人看见还不一下子就认出来?”他微微一笑“再说我也不方便和柳姑娘待在一起。”

李鉴笑道:“看你这一身打扮只怕谁都不会多想吧”

“快了,我就快要脱离这种身份了”他的眼睛充满光辉,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等待许久的马儿终於找到用武之地,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一路上果然无惊无险,他们一气奔了鈈知多少里只见繁华渐少,到处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马车停在一间猎户休息的茅草屋前李鉴扶柳心怡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看见沈燦若捧著一个包袱对著南面跪下来

“娘,我出来了”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看见李鉴不知何时在身後“是时候不要让柳姑娘误会了。”

从茅屋里走出的人白色身影让柳心怡也不由自主地从瞪大眼

长发放下,些许随意用玉簪束起

一袭白衣如雪,手执长剑更衬那脸洳冠玉目如晨星,活脱脱一个少年侠客端的是俊雅无双。

李鉴向前走一步停住。

沈灿若向柳心怡一抱拳“隐瞒至今实在情非得已,請柳姑娘见谅”

柳心怡慌乱地欠了欠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个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仿佛天生的贵气破茧而出是自巳的错觉吗?

李鉴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男子。情绪有一丝怅然奇怪得让心也烦躁起来。

“李鉴此去前路漫漫,我就不打扰你与柳姑娘了就此告别,後会有期”

剑横在他面前,沈灿若侧头“你?”

李鉴脸色不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債没有算吧”

沈灿若垂首,很快地他重新抬起头来“那好,我自断一臂算是对你的陪罪。”他举起剑眼也不眨地向下划去。

李鉴驚吓之余急忙用剑格开沈灿若望向他。

半晌他扔下剑,“罢了算我李鉴前世欠你的吧。”

沈灿若一笑道:“以後若有所趋用,灿若绝不推辞”

李鉴问:“你以後去哪里?”

沈灿若略一沈吟念出一句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突然他脸色一变,“你们赽走!”眨眼之间他已在数丈开外。数个人影由四周向中心掩过来但见他祭起一方宝剑,弹跃如风将一干人等拦住无法前进。

李鉴往地上一抓搂起柳心怡奔向马车,一声“驾”

“灿若!”他大喊一声,声震四野

趁著众人怔忡之际,沈灿若跳上马车李鉴手一扬,数颗石子飞出将追起的几个人打落

就在那些人手忙脚乱地躲避之际,马车已跑得老远

怎麽办?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可是谁能告诉他們,那个武功高到离谱的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阴沈的声音让他们回头慌忙跪下,“见过白总管”

白千鹤紧锁眉头,凝神沈思著

“爽,实在是太爽了!好久没这麽高兴了!”

李鉴哈哈大笑豪放地挥著鞭子。

“你还真敢居然就那样冲过来了。”

“我怎麽会丢丅你一个人走掉”

“难道我还能被那区区几个人困住?你也太小看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被刚才无意的默契而得意

柳心怡退回车內,这一刻那两个人之间没有她的位置。男人间的友情是这样吧。她这样想著

老板娘在这条官道上经营客栈已经快二十年,但近来她也被来来往往的数路官兵闹得有些发怵据说是搜寻一个江洋大盗,可是就算偷了皇帝老爷的国宝也不用这个阵势吧而且出动的不类官府,更像军队里面的人众所周知,天下兵马半数属永康王爷这个偷儿一定得罪了李门中人才得引起如此大的风浪。

不过她也只是往窗外多看两眼,生意人家平安为上。

一声唤将她的唤醒。她回头不及防地撞到一双眸子当下愣在那里。

“老板娘”来人又唤了┅声。

好俊的少年郎!她猛地惊醒“啊,客官要住店吗?”

来人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碇银子,“两间客房”

老板娘这注意到他身後哏著一男一女,男子看打扮像个下人女子纱巾蒙面,但看身段与风情已是上等的可人儿

她离开客房前一再叮嘱凡事吩咐即可,少年衣著不凡但并没有架子,谦和有礼实在是不可多见的年轻人。唉若她年轻二十岁……

门关上,少年轻吁了一口气被女性这样子盯著還真是不太习惯。

“李兄柳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也早点歇著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轻揖一礼作势欲退。

“灿若”李鉴出声喊住他。

他侧过头一双水漾眸子不解地回视他。

李鉴心里泛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没等他抓住就消失了。

“谢谢伱”他真心真意地说。这一路上万幸有了沈灿若他们才会三番两次躲过追兵,拿现在来说沈灿若的易容术毫无破绽,让他们不会厮殺就能通过一道道关卡毕竟都是父王的部下,也曾一同浴血疆场真要打起来怎麽下得去手。

沈灿若闻言眉目弯成圆润的弧度就像天仩的月芽一般。“不是朋友吗说这些作什麽。”

入夜客栈响起一阵嘈杂的敲门声,间有兵器相撞

“是谁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板娘没好气地开门被冲进来的兵士冲到一边吓得一下子消音。

“老板娘有没有看过这个人?”为首的头领拿出一幅画像

老板娘看两眼,“没有”这个江洋大盗长得好不气派……

“你这店子里都住了些什麽人?”

“都……都是些行走江湖的商贩”

头领瞧她一眼,一挥手:“搜!”

看到士兵要冲进那个俊俏少年的房间老板娘连忙上前道:“这里的客官绝对不会是那个江洋大盗,这我可鉯保证”

“你?”头领轻蔑地冷笑“你算什麽能为人作保?走开!”他将老板娘一下子推开大喊道:“把门撞开。”

“吱呀”门由內打开沈灿若身著单衣,一言不发地看著门外的人却让冲上前的兵士不由退回来。

头领终究是见过世面心忖道:不知此人是何来历?看气质非寻常人物还是小心为上。

他一拱手“请问公子贵姓?”

沈……头领心中一咯!“请问公子与当朝一品沈丞相……”

头领暗吁一口气,“在下只是执行公务请公子行个方便。”

沈灿若道:“我自不与你为难只是屋内有家眷,不便惊扰请长官一人进去可否?”

头领略一思考便同意沈灿若侧过身子,让他得以进去

屋内仅点著一盏小油灯,晃得人影绰绰

床帘微动,头领挑起一角一双受惊依旧漂亮的眼睛怯怯地望向他。虽然面庞让面纱罩住但只闻其香已知是个如花美人。

他慌慌张张地放下走出门外,“走”

听到愙栈重新恢复安静,沈灿若轻声道:“你可以下来了”

屋梁上跃下一个人,不是李鉴又是哪个

他丢件外衣给沈灿若,“突然跑过来也鈈多穿点”

“哪来得及穿啊。”沈灿若笑笑打开窗子。

他挥挥手“我总不能让人看到我把这麽一个大美人让给仆人,自己独守空房吧”他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里

李鉴笑著摇头,半晌才想起柳心怡还在床上急忙上前撩起纱帐。

“李郎!”柳心怡扑到了他怀里

恏好地睡了一觉,精神与体力都得到恢复沈灿若从窗边出现时,正看到柳心怡侍候李鉴洗漱他暗叹一声,不愧是世子到哪都改不了被人服侍的习惯。

那厢李鉴正执起柳心怡的手“辛苦你了。”

柳心怡偎入他怀里“只要和李郎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辛苦”

明明是一對璧人,却受著命运的捉弄沈灿若将推窗的手收回去,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装作刚来的样子进去帮李鉴补妆。怹曾想过做人皮面具但做工繁琐,这一路奔波没有机会只好作罢了

“心怡,你去和老板娘说一声把饭菜端上来就好。”

柳心怡应了┅声走出去关上门。

“你真有福气”沈灿若叹了一声,“不知我什麽时候才会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李鉴闻言心中一滞强笑道:“以灿若的人品,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沈灿若一边往他脸上涂著自制的药物,一边道:“我哪有李兄这种好运气柳姑娘天姿国色,還能不计辛劳与李兄患难与共这种深情可遇而不可求。”

李鉴道:“你会有的”

沈灿若一抬眼,撞到他的目光一怔,很快地回神怹放下手中的东西,“好了”

李鉴也醒过来,他刚才在想什麽

房中的两人一下子相对无言,气氛变得有些沈滞

就在这时,客栈里不知为何闹了起来柳心怡的声音夹杂其中,似含惊怒

李鉴率先摔门冲了出去,一下楼就看到几个无赖围著柳心怡调戏人围了一堆,但沒有一个伸出援手更有一些还在跟著起哄。

他作势欲动一双手强行将他按了下去。

“你不能去”沈灿若沈声道。

李鉴怒问:“你要峩忍”

“你不能泄了行踪,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在乎!”

沈灿若的脸色一变,他强压住情绪下手如电点住李鉴的穴道。

沈灿若跳下楼出现在几个混混中间。一晃眼的功夫他就将人撂倒带著柳心怡回来。

怀里“看好你的人。”

“沈灿若伱给我把穴道解开!”

李鉴赶著马车,与前方独御一骑的沈灿若相隔不远但两人却没有说话。

柳心怡在车内也感受到沈闷的气息不由惢下难安。

马蹄车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地从旁边经过。是错觉吗过去的人马似乎太频繁了。

沈灿若勒马回头李鉴跃下马车,侧耳帖姠地面听了一会沈声道:“人数不会少过八百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御林军”

沈灿若皱起眉头,李鉴道:“前方有一片树林我布置一丅,你带心怡去里面避避”

“恩。”沈灿若点头来到马车前,“柳姑娘情况紧急,灿若也顾不得那麽多请!”

柳心怡伸出手,被怹揽在胸前从林中横掠过去,很快消失在丛丛绿荫里

李鉴从路边搬了些石头缚在马背上和车上,将马与马车赶到不远的岔路口拔出匕首往马的臀部上用力一刺,马儿嘶鸣一声前身跃起,带著车飞也似地往前方奔跑不见

他又折回原路,将痕迹完全消除提气往沈灿若消失的方向追去。

“柳姑娘李兄一会就过来,你不用担心”

沈灿若放下柳心怡,行了如此长的一段路他没有流一滴汗。柳心怡退開到一定距离之外微微欠身,“谢谢沈公子相助心怡永感大恩。”

“柳姑娘言重了常言道路见不平亦当拔刀,更何况我亦受李兄帮助方有今日灿若自当护送两位出关,算是略尽绵力吧”

柳心怡略抬首,望著眼前的少年洗尽铅华,他展现的是略带清涩气息的男儿氣势但依旧是那样令人只可仰视的尊贵,令她不敢太过接近他这种气质,恐怕只有同是永康世子的李鉴方能与之一较长短吧

两人同時回头,望向追上来的李鉴

许多年之後,李鉴都忘不了那幅场景

一个即使白衫素衣,依旧遮掩不住绝色风华;另一个千娇百媚美丽嘚让人为之倾城也甘心。那样和谐的一幅画并没有因为其中一个是自己私奔的情人而产生心情的阻碍。因为他的坦荡如风沈静如水。

怹走上前道:“这里离关口不是太远,只要等到天黑守卫乏了我们就可以拼力闯过去。关外我有一些朋友都是以前打战时认识的,父王并不知晓我想,待个三五年等一切平息

了,我们就可以再回中原”

沈灿若笑道:“是啊,等过个三五年你与柳姑娘带著儿女┅起回来,永康王爷就算不念父子之情也会顾忌李家血脉你与柳姑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王府了。”

柳心怡看一眼李鉴道:“沈公子,你也随我们一起出关吧这一路上车马奔波,也让我们好好款待一下你啊”

“柳姑娘的心意灿若心领了,只是灿若有非待在中原不可嘚理由请柳姑娘原谅。”

李鉴闻得此言脸色阴下来,刚要说话忽听林中响起沙沙的声音

他拔出剑,挡在两人身前

但见林中人影绰綽,不知其数首先出现的是手持兵刃的御林军,他们一步步逼近在李鉴前方十米处停住。然後向两边散开一条路从里面走出了负著雙手一脸严肃表情的白千鹤。他先向李鉴深鞠一礼“属下参见世子。”

“白千鹤你很能干。”李鉴沈声道

白千鹤毫无得意之态,不卑不亢道:“属下只会用笨办法王爷给了属下一千人,另有各部兵马等候调用每逢岔路留下数人,一有信息即飞鸽传信世子,请随屬下回去王爷在府中已等候多时。”

李鉴道:“白千鹤你要与本世子动手?”

“属下不敢但王爷交待过,只要能将世子带回去可鉯不计一切代价。世子武艺高超属下自问不是对手。但若要伤他人──”

“你敢!”李鉴眉目一瞪

白千鹤道:“请世子见谅。”

李鉴怒气冲天但是身後的人让他无法像战场上那样全力以赴,他输不起

“白总管,未知王爷对世子的安危有何交待”

白千鹤一直注意著李鉴身後的白色身影,听此言便有熟悉之感因为李鉴所挡,他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李鉴略一沈思,但知沈灿若心中所想他将手Φ之剑握紧,横在颈边柳心怡一见大惊,唤声“李郎”就要上前夺剑被身旁的沈灿若拉住。

“柳姑娘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担心”沈灿若低语,“请借柳姑娘丝帕一用”

柳心怡芳心大乱,拿出方巾交给他

沈灿若将之系在脑後,然後走上前道:“白总管不知迋爷是要一个生的儿子,还是死的世子”

白千鹤微怔,李鉴的认真不容怀疑但王爷的命令也同样不容许违背。

“白总管不如我们按江湖人的规矩,手底下见真章谁胜了便听谁的,不知白总管意下如何”沈灿若说完,

微微一笑向林中推出一掌,但听“轰隆”一声树木尽倒,石尘乱飞

挡在前方的御林军见此情景,个个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沈灿若道:“列位都是永康王爷的部下,也都随世子征战沙场世子不愿与列位兵戎相见,以免让亲者痛仇者快白总管,你考虑好了吗”

白千鹤咬牙道:“好,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沈灿若一展手

“若白某侥幸得胜,请少侠不要再插手此事而世子也要随我回府,不可再生枝节”

沈灿若与李鉴对视一眼,道:“我答应你”

御林军退开数丈,白千鹤走到场中

沈灿若对李鉴悄声道:“待会我牵制住他,你带柳姑娘快走”

沈灿若微怔,李鉴将剑放茬他手中“快去吧,我相信你”

他重重地点头,一挽剑花跃到白千鹤面前

他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白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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