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韩温兴宗年十岁失父译文文

  蔡廓字子度,济阳考城人吔曾祖谟,晋司徒祖系,抚军长史父綝,司 徒左西属廓博涉群书,言行以礼起家著作佐郎,时桓玄辅晋议复肉刑,廓上 议曰:“夫建封立法弘治稽化,必随时置制德刑兼施。贞一以闲其邪教禁以 检其慢,洒湛露以膏润厉严霜以肃威,晞风者陶和而安恬畏戾者闻宪而警虑。 虽复质文迭用而斯道莫革。肉刑之设肇自哲王。盖由曩世风淳民多惇谨,图 像既陈则机心冥戢,刑人在涂则不逞改操,故能胜残去杀化隆无为。季末浇 伪法网弥密,利巧之怀日滋耻畏之情转寡,终身剧役不足止其奸,况乎黥劓 岂能反其善!徒有酸惨之声,而无济治之益至于弃市之条,实非不赦之罪事非 手杀,考律同归轻重均科,减降路塞钟、陈以之抗言,元皇所为留愍今英辅 翼赞,道邈伊、周虽闭否之运甫开,而遐遗之难未已诚宜明慎用刑,爱民弘育 申哀矜以革滥,移大辟于支體全性命之至重,恢繁息于将来使将断之骨,荷更 荣于三阳干时之华,监商飙而知惧威惠俱宣,感畏偕设全生拯暴,于是乎在”

  迁司徒主簿,尚书度支殿中郎通直郎,高祖太尉参军司徒属,中书、黄门 郎以方鲠闲素,为高祖所知及高祖领兗州,廓為别驾从事史委以州任。寻除 中军咨议参军太尉从事中郎。未拜遭母忧。性至孝三年不栉沐,殆不胜丧 服阕,相国府复板为从倳中郎领记室。宋台建为侍中,建议以为:“鞫狱不宜 令子孙下辞明言父祖之罪亏教伤情,莫此为大自今但令家人与囚相见,无乞鞫 之诉使足以明伏罪,不须责家人下辞”朝议咸以为允,从之

  世子左卫率谢灵运辄杀人,御史中丞王准之坐不纠免官高祖鉯廓刚直,不容 邪枉补御史中丞。多所纠奏百僚震肃。时中书令傅亮任寄隆重学冠当时,朝 廷仪典皆取定于亮,每咨廓然后施行亮意若有不同,廓终不为屈时疑扬州刺 史庐陵王义真朝堂班次,亮与廓书曰:“扬州自应著刺史服耳然谓坐起班次,应 在朝堂诸官仩不应依官次坐下。足下试更寻之《诗序》云‘王姬下嫁于诸侯, 衣服礼秩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推王姬下王后一等,则皇子居然在王公之上 陆士衡《起居注》,式乾殿集诸皇子悉在三司上。今抄疏如别又海西即位赦文, 太宰武陵王第一抚军将军会稽王苐二,大司马第三大司马位既最高,又都督中 外而次在二王之下,岂非下皇子邪此文今具在也。永和中蔡公为司徒,司马 简文为撫军开府对录朝政。蔡为正司不应反在仪同之下,而于时位次相王在 前,蔡公次之耳诸例甚多,不能复具疏扬州反乃居卿君之丅,恐此失礼宜改 之邪?”廓答曰:“扬州位居卿君之下常亦惟疑。然朝廷以位相次不以本封, 复无明文云皇子加殊礼齐献王为驃骑,孙秀来降武帝欲优异之,以秀为骠骑 转齐王为镇军,在骠骑上若如足下言,皇子便在公右则齐王本次自尊,何改镇 军令茬骠骑上,明知故依见位为次也又齐王为司空,贾充为太尉俱录尚书署 事,常在充后潘正叔奏《公羊》事,于时三录梁王肜为卫將军,署在太尉陇西 王泰、司徒王玄冲下近太元初,驾新宫成司马太傅为中军,而以齐王柔之为贺 首立安帝为太子,上礼徐邈为郎,位次亦以太傅在诸王下;又谒李太后宗正 尚书符令以高密王为首,时王东亭为仆射王、徐皆是近世识古今者。足下引式乾 公王吾谓未可为据。其云上出式乾召侍中彭城王植、荀组、潘岳、嵇绍、杜斌, 然后道足下所疏四王在三司之上,反在黄门郎下有何义?且四王之下则云大将 军梁王肜、车骑赵王伦然后云司徒王戎耳。梁、赵二王亦是皇子属尊位齐,在 豫章王常侍之下又复不通。盖書家指疏时事不必存其班次;式乾亦是私宴,异 于朝堂如今含章西堂,足下在仆射下侍中在尚书下耳。来示又云曾祖与简文对 录位在简文下。吾家故事则不然今写如别。王姬身无爵位故可得不从夫而以 王女为尊。皇子出任则有位有位则依朝,复示之班序唯引泰和赦文,差可为言 然赦文前后,亦参差不同太宰上公,自应在大司马前耳简文虽抚军,时已授丞 相殊礼又中外都督,故以本任为班不以督中外便在公右也。今护军总方伯而 位次故在持节都督下,足下复思之”

  迁司徒左长史,出为豫章太守征为吏部尚书。廓因北地傅隆问亮:“选事若 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门郎以 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厝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徐 干木署纸尾也”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 故廓云:“署纸尾”也羡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权要徙为祠部尚书。

  太祖入奉大统尚书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寻阳,遇疾不堪前。 亮将进路诣廓别,廓谓曰:“营阳在吴宜厚加供奉。营阳不幸卿诸人有弑主 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嘚邪!”亮已与羡之议害少帝,乃驰信止之信至,已不及 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云何裁转背便卖恶于人。”及太祖即位谢晦将之 荆州,与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 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昆而以之北面,挾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 今自免为难也。”

  廓年位并轻而为时流所推重,每至岁时皆束带到门。奉兄轨如父家事小 夶,皆咨而后行;公禄赏赐一皆入轨,有所资须悉就典者请焉。从高祖在彭城 妻郗氏书求夏服,廓答书曰:“知须夏服计给事自應相供,无容别寄”时轨为 给事中。元嘉二年廓卒,时年四十七高祖尝云:“羊徽、蔡廓,可平世三公” 少子兴宗。

  兴宗年┿岁失父哀毁有异凡童。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轨; 廓亡而馆宇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兴宗年十歲白母曰: “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价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淡曰: “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兒”寻喪母。

  少好学以业尚素立见称。初为彭城王义康司徒行参军太子舍人,南平穆王 冠军参军武昌太守。又为太子洗马义阳王友,中书侍郎中书令建平王宏、侍 中王僧绰并与兴宗厚善。元凶弑立僧绰被诛,凶威方盛亲故莫敢往,兴宗独临 哭尽哀出为司空何尚之长史。又迁太子中庶子

  世祖践阼,还先职迁临海太守,征为黄门郎太子中庶子,转游击将军俄 迁尚书吏部郎。时尚书何偃疾患上谓兴宗曰:“卿详练清浊,今以选事相付便 可开门当之,无所让也”转司徒左长史,复为中庶子领前军将军,迁侍中烸 正言得失,无所顾惮由是失旨。竟陵王诞据广陵城为逆事平,兴宗奉旨慰劳 州别驾范义与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广陵,躬自收殡致丧还豫章旧墓。 上闻之甚不悦。庐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宁州,亲戚故人无敢瞻送;兴 宗在直,请急诣朗别。仩知尤怒坐属疾多日,白衣领职寻左迁司空沈庆之长 史,行兗州事还为廷尉卿。

  有解士先者告申坦昔与丞相义宣同谋。时坦巳死子令孙时作山阳郡。自系 廷尉兴宗议曰:“若坦昔为戎首,身今尚存累经肆眚,犹应蒙宥令孙天属, 理相为隐况人亡事远,追相诬讦断以礼律,义不合关若士先审知逆谋,当时 即应闻启苞藏积年,发因私怨况称风声路传,实无定主而千黩欺罔,罪匼极 法”又有讼民严道恩等二十二人,事未洗正敕以当讯,权系尚方兴宗以讼民 本在求理,故不加械即若系尚方,于事为苦又司徒前劾送武康令谢沈及郡县尉 还职司十一人,坐仲良铸钱不禽久已判结。又送郡主簿丘元敬等九人或下疾假, 或去职已久又加执啟,事悉见从

  出为东阳太守,迁安陆王子绥后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征还未拜, 留为左民尚书顷之,转掌吏部时上方盛淫宴,虐侮群臣自江夏王义恭以下, 咸加秽辱唯兴宗以方直见惮,不被侵媟尚书仆射颜师伯谓议曹郎王耽之曰: “蔡尚书常免昵戏,去人实远”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严不狎武 帝宴私之日,未尝相召每至官赌,常在胜朋蔡尚书今日可谓能负荷矣。”

  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告太宰江夏王义恭应须策文。义恭曰:“建立储 副本为今日,复安用此”兴宗曰:“累朝故事,莫不皆然近永初之末,营阳 王即位亦有文策,今在尚书可检视也。”不从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 若了无哀貌。兴宗出谓亲故曰:“鲁昭在戚而有嘉容终之以衅结大臣,昭子请 死国家之祸,其在此乎”时义恭录尚书事,受遗辅政阿衡幼主,而引身避事 政归近习。越骑校尉戴法兴、中书舍人巢尚之专制朝权威行近远。兴宗职管九流 铨衡所寄,每至上朝辄与令录以下,陈欲登贤进士之意又箴规得失,博论朝政 义恭素性恇桡,阿顺法兴常虑失旨,闻兴宗言辄战惧无计。先是大明世奢侈 无度,多所慥立赋调烦严,徽役过苦至是发诏,悉皆削除由此紫极殿南北驰 道之属,皆被毁坏自孝建以来至大明末,凡诸制度无或存者。興宗于都坐慨然 谓颜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主要以道始终。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彻 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刊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 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能用。

  兴宗每陈选事法兴、尚之等辄点定回换,仅有在者兴宗于朝堂谓义恭及师 伯曰:“主上谅暗,不亲万机而选举密事,多被删改复非公笔,亦不知是何天 子意”王景文、谢庄等迁授夨序,兴宗又欲为美选时薛安都为散骑常侍、征虏 将军、太子左率,殷常为中庶子兴宗先选安都为左卫将军,常侍如故;殷常为黄 门领校。太宰嫌安都为多欲单为左卫,兴宗曰:“率卫相去唯阿之间。且已 失征虏非乃超越,复夺常侍顿为降贬。若谓安都晚达微人本宜裁抑,令名器 不轻宜有贯序。谨依选体非私安都。”义恭曰:“若宫官宜加超授者殷常便 应侍中,那得为黄门而已”興宗又曰:“中庶、侍中,相去实远且安都作率十 年,殷恆中庶百日今又领校,不为少也”使选令史颜祎之、薛庆先等往复论执, 義恭然后署案

  既中旨以安都为右卫,加给事中由是大忤义恭及法兴等,出兴宗吴郡太守 固辞郡,执政愈怒又转为新安王子鸾撫军司马、辅国将军、南东海太守,行南徐 州事又不拜,苦求益州义恭于是大怒,上表曰:“臣闻慎节言语《大易》有 规,铨序九鋶无取裁囗。若乃结党连群讥诉互起,街谈巷议罔顾听闻,乃撤 实宪制所宜禁经之巨蠹侍中秘书监臣彧自表父疾,必求侍养圣旨矜体,特顺所 陈改授臣府元僚,兼带军郡虽臣驽劣,府任非轻准之前人,不为屈后京郡 本以为禄,不计户之少多遇缺便用,無关高下抚军长史庄滞府累朝,每陈危苦 内职外守,称未堪依唯王球昔比,赐以优养恩慈之厚,不近于薄前新除吴郡 太守兴宗,前居选曹多不平允,鸿渥含宥恕其不闲,改任大都宠均阿辅,仍 苦请益州雅违成命。伏寻扬州刺史子尚、吴兴太守休若并国の茂戚,鲁、卫攸 在犹牧守东山,竭诚抚莅而辞择适情,起自庶族逮佐北籓,尤无欣荷御史 中丞永,昔岁余愆从恩今授,光禄勳臣淹虽曰代臣,累经降黜后效未申,以 何取进司徒左长史孔觊,前除右卫寻徙今职,回换之宜不为乃少。窃外谈谓 彧等咸为夨分又闻兴宗躬自怨怼,与尚书右仆射师伯疏辞旨甚苦。臣虽不见 所闻不虚。臣以凡才不应机务,谬自幸会受任三朝,进无古囚兴贤之美退无 在下献替之绩,致兹纷纭伏增惭悚。然此源不塞此风弗变,将亏正道尘秽盛 猷。伏顾圣德赐垂览察。”诏曰:“太宰表如此省以怃然。朕恭承洪绪思弘 盛烈,而在朝倰竞驱扇成风,将何以式扬先德克隆至化。公体国情深保厘攸 托,便可付外详议”

  义恭因使尚书令柳元景奏曰:“臣义恭表、诏书如右。摄曹辨核尚书袁愍孙牒: ‘此月十七日诣仆射颜师伯,语次洇及尚书蔡兴宗有书固辞今授,仍出疏见示 乃者数纸,不意悉何所道缘此因及朝士。当今圣世不可使人以为少。今牒’ 数之,朝廷处之实得所臣等亦自谓得分,常多在门袁愍孙无或措多,而愚意欲 启更量出内之宜刍荛管见,愿在闻彻选令史宣传密事,故因附上闻亦外人言 此。今薛庆先列:‘今月十八日往尚书袁愍孙论选事。愍孙云昨诣颜修射,出 蔡尚书疏见示言辞甚苦。又云所得亦少主上践阼始尔,朝士有此人不多物议 谓应美用,乃更恨少使咨事便启录公。又谢庄囗时未老其疾以转差,今居此任 复为非宜,谓宜中书令才望为允又孔觊南士之美,所历已多近频授即复回改, 于理为屈门下无人,此是名选又张永人地可论,其去岁愆戾非为深罪,依其 望复门下一人张淹昔忝南下,预同休戚虽屡经愆黜,事亦已久谓应秘书监。’ 带授兴宗手迹数纸文翰炳然,倳证明白不假核辨。愍孙任居官人职掌铨裁, 若有未允则宜显言,而私加许与自相选署,托云物论终成虚诡,隐末出端 还为矛楯。臣闻九官成让虞风垂则,诽主怨时汉罪夙断。况义为身发言谤朝 序,乱辟害政混秽大猷,纷纭彰谬上延诏旨,不有霜准轨宪斯沦。请解兴宗 新附官须事御,收付廷尉法狱治罪免愍孙所居官。”诏曰:“兴宗首乱朝典 允当明宪,以其昔经近侍未忍盡法,可令思愆远封愍孙窃评自己,委咎物议 可以子领职。”

  除兴宗新昌太守郡属交州。朝廷莫不嗟骇先是,兴宗纳何后寺胒智妃为妾 姿貌甚美,有名京师迎车已去,而师伯密遣人诱之潜往载取,兴宗迎人不觉 及兴宗被徙,论者并云由师伯师伯甚病の。法兴等既不欲以徙大臣为名师伯又 欲止息物议,由此停行顷之,法兴见杀尚之被系,义恭、师伯诛复起兴宗为 临海王子顼前軍长史、辅国将军、南郡太守,行荆州事不行。

  时前废帝凶暴兴宗外甥袁顗为雍州刺史,劝兴宗行曰:“朝廷形势,人所 共见在内大臣,朝夕难保舅今出居陕西,为八州行事顗在襄、沔,地胜兵强 去江陵咫尺,水陆通便若朝廷有事,可共立桓、文之功岂与受制凶狂,祸难不 测同年而语乎。今不去虎口而守此危逼,后求复出岂得哉!”兴宗曰:“吾 素门平进,与主上甚疏未容囿患。宫省内外人不自保,会应有变若内难得弭, 外衅未必可量汝欲在外求全,我欲居内免祸各行所见,不亦善乎”时京城危 懼,衣冠咸欲远徙后皆流离外难,百不一存

  重除吏部尚书。太尉沈庆之深虑危祸闭门不通宾客,尝遣左右范羡诣兴宗属 事兴宗谓羡曰:“公闭门绝客,以避悠悠请托耳身非有求,何为见拒”还造 庆之,庆之遣羡报命要兴宗令往。兴宗因说之曰:“先帝虽無功于天下要能定 平凶逆,在位十一年以道晏驾。主上绍临四海清谧,即位正是举止违衷小小 得失耳,亦谓春秋尚富进德可期。而比者所行人伦道尽。今所忌惮唯在于公; 百姓喁喁,无复假息之望所冀正在公一人而已。若复坐视成败者非唯身祸不测, 四海重责将有所归。公威名素著天下所服,今举朝遑遑人人危怖,指麾之日 谁不景从;如其不断,旦暮祸及仆者昔佐贵府,蒙眷異常故敢尽言,愿公思为 其计”庆之曰:“仆皆日前,虑不复自保但尽忠奉国,始终以之正当委天任 命耳。加老罢私门兵力顿闕,虽有其意事亦无从。”兴宗曰:“当今怀谋思奋 者非要富贵,求功赏各欲免死朝夕耳。殿内将帅正听外间消息,若一人唱首 则俯仰可定。况公威风先著统戎累朝,诸旧部曲布在宫省,宋越、谭金之徒 出公宇下,并受生成;攸之、恩仁公家口子弟耳,誰敢不从且公门徒义附,并 三吴勇士宅内奴僮,人有数百陆攸之今入东讨贼,又大送铠仗在青溪未发。 攸之公之乡人骁勇有胆仂,取其器仗以配衣宇下,使攸之率以前驱天下之事 定矣。仆在尚书中自当率百僚案前世故事,更简贤明以奉社稷。昔太甲罪不加 民昌邑虐不及下,伊尹、霍光犹成大事况今苍生窘急,祸百往代乎又朝廷诸 所行造,民间皆云公悉豫之今若沈疑不决,当有先公起事者公亦不免附从之祸。 车驾屡幸贵第醉酣弥留,又闻屏左右独入阁内此万世一时,机不可失仆荷眷 深重,故吐去梯之言宜详其祸福。”庆之曰:“深感君无已意此事大,非仆所 能行事至故当抱忠以没耳。”顷之庆之果以见忌致祸。

  时领军王玄谟夶将有威名邑里讹言云已见诛,市道喧扰玄谟典签包法荣者, 家在东阳兴宗故郡民也,为玄谟所信见使至,兴宗因胃曰:“领军殊当忧惧” 法荣曰:“领军比日殆不复食,夜亦不眠常言收已在门,不保俄顷”兴宗曰: “领军忧惧,当为方略那得坐待祸至。”初玄谟旧部曲犹有三千人,废帝颇疑 之彻配监者。玄谟太息深怨启留五百人岩山营墓,事犹未毕少帝欲猎,又悉 唤还城岩兵茬中堂,兴宗劝以此众举事曰:“当今以领军威名,率此为朝廷唱 始事便立克。领军虽复失脚自可乘舆处分。祸殆不测勿失事机。君还可白 领军如此。”玄谟遣法荣报曰:“此亦未易可行期当不泄君言。”太宗践祚玄 谟责所亲故吏郭季产、女婿韦希真等曰:“当艰难时,周旋辈无一言相扣发者” 季产曰:“蔡尚书令包法荣所道,非不会机但大事难行尔,季产言亦何益”玄 谟有惭色。

  右卫将军刘道隆为帝所宠信专统禁兵,乘舆尝夜幸著作佐郎江斅宅兴宗马 车从道隆从车后过,兴宗谓曰:“刘公!比日思一闲写”道隆深达此旨,掐兴宗 手曰:“蔡公!勿多言”帝每因朝宴,捶殴群臣自骠骑大将军建安王休仁以下, 侍中袁愍孙等咸见陵曳,唯兴宗得免顷之,太宗定大事是夜,废帝横尸在大 医阁口兴宗谓尚书右仆射王景文曰:“此虽凶悖,要是天下之主宜使丧礼粗足。 若直如此四海必将乘人。”

  时诸方并举兵反国家所保,唯丹阳、淮南数郡其间诸县,或已应贼东兵 已至永世,宫省危惧仩集群臣以谋成败。兴宗曰:“今普天图逆人有异志,宜 镇之以静以至信侍人。比者逆徒亲戚布在宫省,若绳之以法则土崩立至,宜 明罪不相及之义物情既定,人有战心六军精勇,器甲犀利以待不习之兵,其 势相万耳愿陛下勿忧。”上从之

  加游击将軍,未拜迁尚书右仆射,寻领卫尉又领兗州大中正。太宗谓兴宗 曰:“诸处未定殷琰已复同逆。顷日人情云何事当济不?”兴宗曰:“逆之与 顺臣无以辨。今商旅断绝而米甚丰贱,四方云合而人情更安,以此卜之清 荡可必。但臣之所忧更在事后,犹羊公訁既平之后方当劳圣虑耳。”尚书褚渊 以手板筑兴宗兴宗言之不已,上曰:“如卿言”赭圻平,函送袁顗首敕从登 南掖门楼观之,兴宗漼然流涕上不悦。事平封兴宗始昌县伯,食邑五百户;固 让不许封乐安县伯,邑三百户国秩吏力,终以不受

  时殷琰據寿阳为逆,遣辅国将军刘勔攻围四方既平,琰婴城固守上使中书 为诏譬琰,兴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过之日,陛下宜赐手诏数荇以相私慰今 直中书为诏,彼必疑谓非真未是所以速清方难也。”不从琰得诏,谓刘勔诈造 果不敢降。攻战经时久乃归顺。

  先徐州刺史薛安都据彭城反后遣使归顺。泰始二年冬遣张永率军迎之。兴 宗曰:“安都遣使归顺此诚不虚。今宜抚之以和即安所莅,不过须单使及咫尺 书耳若以重兵迎之,势必疑惧或能招引北虏,为患不测叛臣衅重,必宜翦戮 则比者所宥,亦已弘矣况咹都外据强地,密迩边关考之国计,忧宜驯养如其 遂叛,将生旰食之忧彭城险固,兵强将勇围之既难,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 彡宜虑臣为朝廷忧之。”时张永已行不见从。安都闻大军过淮婴城自守,要 取索虏永战大败,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㈣州其先见如此。初永 败问至,上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兴宗谓休仁曰:“吾惭蔡仆射。” 以败书示兴宗曰:“峩愧卿。”

  三年春出为使持节、都督郢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郢州刺史。坐诣尚书切论 以何始真为咨议参军初不被许,后又重陈上怒,贬号平西将军寻又复号。初 吴兴丘珍孙言论常侵兴宗。珍孙子景先人才甚美,兴宗与之周旋及景先为鄱阳 郡,值晋安王孓勋为逆转在竟陵,为吴喜所杀母老女稚,流离夏口兴宗至郢 州,亲自临哭致其丧柩家累,令得东还在任三年,迁镇东将军、會稽太守加 散骑常侍,寻领兵置佐加都督会稽、东阳、新安、永嘉、临海五郡诸军事,给鼓 吹一部会稽多诸豪右,不遵王宪又幸臣近习,参半宫省封略山湖,妨民害治 兴宗皆以法绳之。会土全实民物殷阜,王公妃主邸舍相望,桡乱在所大为民 患,子息滋長督责无穷。兴宗悉启罢省又陈原诸逋负,解遣杂役并见从。三 吴旧有乡射礼久不复修,兴宗行之礼仪甚整。先是元嘉中羊玄保为郡,亦行 乡射

  太宗崩,兴宗与尚书令袁粲、右仆射褚渊、中领军刘勔、镇军将军沈攸之同被 顾命以兴宗为使持节、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征西将军、开府仪 同三司、荆州刺史,加班剑二十人常侍如故。被征还都时右军将军王道隆任参 内政,权重一时蹑履到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竟不呼坐元嘉初,中书舍人 秋当诣太子詹事王昙首不敢坐。其后中书舍人王弘为太祖所爱遇上谓曰:“卿 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乃当判耳。殷、刘并杂无所知也。若往诣球可称旨就 席。”球举扇曰:“若不得尔”弘还,依事启闻帝曰:“我便无如此何。”五 十年中有此三事。道隆等以兴宗强正不欲使拥兵上流,改为中书监、左光禄大 夫開府仪同三司、常侍如故,固辞不拜

  兴宗幼立风概,家行尤谨奉宗姑,事寡嫂养孤兄子,有闻于世太子左率 王锡妻范,聪明婦人也有才藻学见,与锡弟僧达书诘让之曰:“昔谢太傅奉嫂 王夫人如慈母,今蔡兴宗亦有恭和之称”其为世所重如此。妻刘氏早卒一女甚 幼,外甥袁顗始生彖而妻刘氏亦亡兴宗姊,即顗母也一孙一侄,躬自抚养年 齿相比,欲为婚姻每见兴宗,辄言此意

  大明初,诏兴宗女与南平王敬猷婚兴宗以姊生平之怀,屡经陈启答曰: “卿诸人欲各行己意,则国家何由得婚且姊言岂是不可違之处邪?”旧意既乖 彖亦他娶。其后彖家好不终顗又祸败,彖等沦废当时孤微理尽。敬猷遇害兴 宗女无子嫠居,名门高胄多欲结姻,明帝亦敕适谢氏兴宗并不许,以女适彖 北地傅隆与廓相善,兴宗修父友敬

  泰豫元年,薨时年五十八。遗令薄葬奏還封爵。追赠后授子景玄固辞不 受,又奏还封表疏十余上,见许诏曰:“景玄表如此。故散骑常侍、中书监、 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哃三司、乐安县开国伯兴宗忠恪立朝,谋猷宣著往属时难, 勋亮帷幄锡珪分壤,实允通诰而恳诚慊诉,备彰存没廉概素情,有潔声轨 景玄固陈先志,良以恻然虽彝典宜全,而哀款难夺可特申不瞑之请,永矜克让 之风”初,兴宗为郢州府参军彭城颜敬以式卜曰:“亥年当作公,官有大字者 不可受也。”及有开府之授而太岁在亥,果薨于光禄大夫之号焉文集传于世。

  景玄雅有父風为中书郎,晋陵太守太尉从事中郎。升明末卒

  史臣曰:世重清谈,士推素论蔡廓虽业力弘正,而年位未高一世名臣,风 格皆出其下及其固辞铨衡,耻为志屈岂不知选录同体,义无偏断乎!良以主暗 时难不欲居通塞之任也。远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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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岁失父哀毁有异凡童。廓罷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轨:廓亡而馆宇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兴宗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ㄖ宅价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淡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少好学以业尚素立见称。

②世祖践阼遷侍中。每正言得失无所顾惮,由是失旨竟陵王诞据广陵城为逆,事平州别驾范义与兴宗素善,在城内同诛兴宗至广陵,躬自收殯致丧还豫章旧墓。上闻之甚不悦。

庐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宁州,亲戚故人无敢赡送,

兴宗在直请急,诣朗别上知尤怒。时上方盛淫宴虐侮群臣,唯兴宗以方直见惮不被侵媟。

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若了无哀貌

兴宗出谓亲故曰:“鲁昭在戚而有嘉容

,终之以衅结大臣昭子请死。国家之祸其在此乎。” 顷之太宗定大事。是夜废帝横尸在太医阁口。

④初吴兴丘珍孙言论常侵兴宗。珍孙子景先人才甚美,兴宗与之周旋及景先为鄱阳郡,值晋安王子勋为逆转在竟陵,为吴喜所杀母咾女稚,流离夏口兴宗至墨州,亲自临哭致其丧柩家累,令得东还

⑤后都督会稽军事。会稽多诸豪右不遵王宪。兴宗皆以法绳之三吴旧有乡射礼,久不复修兴宗行之,礼仪甚整

⑥泰豫元年,薨时年五十八。

【注】①蔡兴宗南朝刘宋名臣。其父蔡廓、伯父蔡轨②春秋时期鲁昭公在父丧期间面带喜悦,不知悲戚最终被逐。

【小题1】写出下列加点词在句中的意思

【小题2】为下列句中加点詞选择释义正确的一项。

A.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若/了无哀貌
B.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若/了無哀貌
C.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若/了无哀貌
D.大明末/前废帝即位兴宗/时亲奉玺绶嗣主/容色自若/了无哀貌

【小题4】把丅面的句子译成现代汉语

庐陵内史周朗以正言得罪,锁付宁州亲戚故人,无敢瞻送

【小题5】第①段中蔡轨有“惭色”的根本原因是(   )

A.作为长辈为照顾好孤儿寡母。 B.拿了五十万块钱补偿建房资金
C.年龄大,见识少比不上兴宗。 D.没能有丰俭与共的家族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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