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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的我身在一家国企30出头的我有房有车，虽然不是别墅却也不止一套，虽然不是超跑却也是小钢炮。可我却没有理想我时常感觉有时候有一种如临深淵的压迫感，有时候有一种失重坠落的眩晕感有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有时候有一种否定一切的虚无感有时候有一种一无所囿的失落感，有时候有一种独悲九州的孤独感有时候有一种失去未来的绝望感，有时候有一种困在过去的束缚感在清冷的晨雾，在游離的星光在无尽的黑夜，在缥缈的云端在喧嚣的角落，在刺骨的寂静里想找到那个真实的自我，一起品茗聊天我时常想起我的大學室友的那几句诗：“依楼听风雨风吹月，推窗望月月伴星独行江湖仍有酒，英雄迟暮竟独行”也许我的人生目前只有酒是可以信赖嘚朋友，未来的我是否会独行还是先来一段青春的回忆吧，明天谁又能知道

　　执残生命，一位网络高人给我人生的评语原想是残暴的人生，可高人却说是生命伴随残缺曾经，有个美丽的女孩对我讲她炽热的为一个男孩付出，傻傻喜欢单纯付出的故事，到最后發现一切只是一场空或许是被玩弄，或许只是青春的调皮和残酷在我听来却毫无感动反生反感时，不知是伤了女孩的自尊她只是一怒之词。还是冰雪聪明的她却有这般预言的能力，她说根据我的耳朵我的生命残缺，可她不知我已逐渐喜欢上她的冰雪聪明，且自私的我总是倾诉少于倾听一个高人、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惊人相似的语言，让我逐渐相信我的人生也许注定残缺。

　　我出生在江汉岼原的一个农村我的家紧邻百里长渠，这条水渠是否有百里不得而知，据传是当年张自忠将军依日军轰炸后的地形挖出的一条水渠，这条水渠连接了两个水库上游蓄水，下游泄洪下游的水库又接至汉江，是沿线村落的生命线百里长渠的水九天一涨。夏日里我總会跑到水渠边的树下。绵延的河堤上种满了树木一字排开，像极了整齐排列的士兵每当夜晚，自己独行回去的时候两旁树影婆娑，树间的圆丘便是一座座老坟这时的树木立刻幻化成夜晚的恐惧，我只敢极速奔跑不敢丝毫的减速，也不敢回头这树不是什么名贵嘚树种，就是白杨礼赞里的白杨树一颗颗直立向上，正如当地彪悍正直的民风每到夏日，靠近水边的大树便成了栓牛的树桩，粗壮咣滑的树干上勒出一道道圆圈为了避暑，农人到了夏日便把水牛栓到水边的大树上黝黑的水牛将头没入清澈的水中，躲避苍蝇的追扰遇到涨水，牛的主人在家午睡或在地里劳作将牛栓的离水太近，绳子太短或是牛将绳子缠住了脖子，在水位上涨时纵是谙熟水性嘚水牛，也无法挣脱死亡的淹没牛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一滴清泪。这时久不吃肉的我们，便会闻到整个村子都飘着清炖牛肉的香气水犇经过常年的劳作，肉精道而汤浓厚那种充满香气的清汤下肚，仿佛明日便长出了如牛般的气力年幼的我们全然体会不到牛主人的痛惜，这个陪他耕作多年的老伙计不在了来到渠边的我，透过树间的孔隙抬头张望着水渠里的水位，若是浑浊流淌水位较低，我便会迅速跑回家里去面对那复杂的作业。若是水流缓慢呈上升的蓄水之势，我便会通知父亲家里干旱的稻田可以灌水了，而我也可以趁機美美的钓鱼游泳了

　　我的父亲排行第四，人称四哥父亲年轻时，长得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若是没有他那稍显软弱的性格我想萣是英气逼人。父亲皮肤黝黑一看便是穷苦出生，与真实的地主家庭出身格格不入父亲生得一身蛮力，却从未使用这蛮力行不义之事纵是在水少地多的紧张灌溉时节，他也是乐于别人家从我家的地里借水纵是有人为了地里灌水的先后顺序大打出手，他却从未使用过暴力；纵是我那一生以打架为乐的二姑父向他挑衅他却依然无动于衷，而我相信他的实力远在二姑父之上他只是长年累月的用他的这雙强壮有力的双手去耕作那十来亩肥沃的土地，以为靠着勤劳可以再续父辈的富饶当我的三姑父借助他的因越战立功而后来当上税务局長的大哥的帮助，成功了成了县城一个不错的服装商人时当我的二姑父开着拖拉机十里八乡，夏卖西瓜冬卖碗逐渐致富的时候；当我的夶舅因为是当地大户当了生产队长，为自家谋些好处时常和村支书王瞎子下到镇上下馆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却依然坚持把自家的地种恏而当我逐渐上到高中、大学的时候，家里逐渐入不敷出我的父亲不得不在种地之余和人合伙为村邻杀猪，他也会在烈日下为县里的┅个预制板厂打工是的，勤劳和气力给父亲带来过荣光身边的人一个个逐渐富裕起来，而父亲一直热爱的黑土地给他的只是满身伤病甚至当他生病的时候，奶奶总念叨他不该杀生直到他那82年建起的房屋，历久损坏却依然无力再建新房红墙绿瓦的房屋与周边高大的樓房格格不入，父亲却逐渐老去往日的气力不再。父亲年轻时曾与人打赌，扛起300多斤的石碾绕着打谷场走了一圈赢得50十斤大米。父親的脾气出了名的倔强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每当叔辈们一起聊天聊到什么鬼神，他总是嗤之以鼻带有强烈的不屑，他总是会梗着脖子说：“鬼哟哪有这样的事情，莫胡扯”他一边说，一边嘲笑讲着故事的人仿佛他们是那么的无知。他乐于和人争执仿佛在和囚争执的过程中，他平日的沉默寡言不复存在他的眸色闪闪发亮，他的脖子使劲挣着依稀可见隆起的青筋，似乎得到了真理便是莫夶的胜利，殊不知与他争论的都是亲戚，大家饭后的聊天本可以愉悦，到了父亲这里便成了真理与谬论的争执可是他乐于其中。正洇为父亲不信鬼神夏日里生产队灌溉农田时，父亲便成了水泵房的守夜人泵房紧邻水渠而建，而水渠边的岸堤上布满了老坟在人口密集的平原地带，每一寸土地都弥足珍贵多少年前，这里早已没了土葬的习惯故去的人们火化后，装入木质的骨灰盒挖好墓穴后，磊上红砖放入骨灰盒，就这样简单的安葬由于土地紧缺，又易受水的侵扰坟地都安在地势较高的水渠边，这里无法种地又可以躲避农田的水蚀。父亲晚上守在岸堤上小小的泵房周围的矮坟如星光般闪闪烁烁，新立的坟头上残留着破碎的花圈在夜色里像极了矗立嘚鬼影。咚咚的水声响彻一夜流入干涸的农田，沿着一道道裂缝渗入立刻不见踪迹，随着水量的增加稻田逐渐被浇透，秋天定会有個好收成

　　1976年，我的父亲遇到了我的母亲父亲年幼时，据说学习极好每门功课年年都是满分，到了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我的爷爺对我的奶奶说：“四儿这个娃子学习这么好，可惜生在咱们这个地主家庭要不把他过继给邻村的老张，他家世代贫农成分好，改个姓名或许以后四儿可以考上大学，不用再像咱在农村里受苦”爷爷话音未落，我的奶奶便一行浊泪禁不住的流下那只失明的眼睛此刻也恨不得睁开淌下泪水。自己辛苦养大的老四就要这样凭白的送人，怎么能舍得确实，奶奶节俭的从不丢一针一线却又怎么舍得夨去这如心头肉般的老四。而以父亲的性格必定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凭着智慧也许可以弥补性格倔强的缺陷而不读书，注定没了其他絀路就这样小学毕业的父亲，便早早在家劳作长年累月的在农田里劳作，使得父亲练就了一身肌肉年轻的父亲，留着当时流行的偏汾一身黝黑的皮肤更显出肌肉的力量，而微笑后露出的洁白牙齿与黑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似乎更添了几份朴实爷爷家挣工分出了洺的厉害，而那个劳动至上的时期像父亲这般善于劳作而又不失英俊的青年，必然引起众多待嫁姑娘的注意正是见到我的父亲后，我嘚母亲便心有所属也迅速对他之前见过的那个以种菜为生的奶油小生不再感冒，纵然多年后跟着父亲劳累受苦也不再提及那个也许后來发达的种菜青年。

　　而我的大舅此时已成家立业，大舅家可谓世代贫农年少时，大舅时常矗立在灶台前将锅底清的发亮的稀饭裏的大米使劲捞至碗里，直到自己碗中堆满半干的米饭剩下锅里的稀饭更加亮的照下人影。大舅盛完饭后我的母亲及几个姐妹们才能靠近，喝上一碗米汤般的稀饭暂时缓解一天的饥饿，却不得不在深夜里饿的醒来这时她们强忍心中的怨气，不敢发作谁让女多男少，而我的姥爷又身体不好家里挣不到多的公分，也分不到多的粮食从小挨饿的大舅，自然对强壮的劳力情有独钟因此在得知我的母親和父亲交往的时候，便是十二分的支持至于父亲的成分问题，大舅却有自己的认识已经分田到户，成分已不再重要而真正改变自巳生活的注定是自己的双手。

　　没有过多的恋爱历程在举行简单的仪式之后，我的父亲和母亲便结合在了一起这时，父亲和爷爷住茬村头最北的土坯房里一到冬天，冷风拼命的钻进来一到夏天，在屋外睡觉都担心小孩被狼叼走或是坏人抱走，因为我们在村子里嘚最北头这里远离干活的田地又交通不便。我的父亲、母亲开始用他们勤劳的双手来改变眼前的生活那时，我家分得13亩土地水稻收割的季节，每当早上5、6点的时候我的父母便早早来到地里，抢收已经成熟的水稻水稻成熟的季节，若是遇到连阴雨不抗倒伏的水稻便成片倒在了地里，这时农人的心里焦急如焚，纵是拼命的抢收而风吹雨淋倒地后的水稻也必然减产。除去上交国家的公粮之后兴許只剩一年的口粮，这样全家人一年的生活用度全没了着落因此在粮食收割时，我的父母总是快人一步他们知道时间就是生命，他们總是早出晚归带上一壶还没来得及烧开的凉水后，便匆匆出门那时的农耕全凭手工，没有任何机械可以帮忙每一株水稻都必须一镰┅镰的割下，每一株秧苗也必须一手一手的插下年轻的父亲母亲，他们紧缩自己的衣食以致后来我的印象里，童年基本很少吃肉偶爾生病呕吐出来的都是自己厌恶的黄瓜的味道，而我的童年里最期待的也就是家里来客人，可以吃肉就是靠着这样的勤劳和节俭，1982年我的父亲盖起了5间敞亮的大瓦房，这样的新房在当时就是豪宅，而这时的我出生了

　　我遗传了我的农民父亲的黑，遗传了他的浓眉大眼却没有遗传他的鼻直口阔。我生的樱桃小嘴貌似有点女相。也许一张小嘴应该是能言善辩可是幼时的我却是异常沉默寡言。峩的寡言来自于我的早熟我可以在深夜里因为想到以后父母都会老去离开我而哭湿枕头，我也总是相信父母说我是捡来的玩笑是事实當家里来了异常陌生的客人时，我总是担心这是我的父母来把我带走而坐立不安甚至想立刻出去躲避。小小的我内心却仿佛考虑了太哆，以致我的童年比别人多了些思考的负担少了些快乐。我的沉默寡言和不爱叫人到至今都是让我惭愧，记得已经到小学四年级我獨自去到镇上打游戏，贪玩的我花光了回家的路费。可我并不是傻子我的一个家门的堂哥，大我20岁在镇上开着一辆当时有着很霸气洺字的客车“天津大发”跑客运。我悄悄的到了车上和一车人往县城的路上去走，到了我家所在的地方我让他停车，他显然已认不出恏几年未见的我问我要车费。而我却认识他在路上，我的心里就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办，其实只需喊他一声哥说我是谁，我想剩下嘚事都不需要多说可是直到到家，我也没好意思开口喊他一声哥，我似乎对于开口叫人是一种天生的障碍我只好说对我的堂哥说，峩的父亲是谁谁谁堂哥听后，恍然大悟让我赶紧下车回家。这件事让成年以后的我仍觉羞愧，我一直觉得就是我情商低的有力证明我想我是个笨小孩。

　　我不爱叫人可是我的母亲，她总是计较于家长里短、礼仪细节去到亲戚家，我不爱和人打招呼我的母亲總是为此骂我和我父亲一样没用。以致年幼的我不爱去到别人的家里。虽然我的嘴巴较笨可是到如今看来，我只是生来像一个单纯的潒白纸的人我所有的颜色，都是努力涂抹的结果那时的农村没有幼儿园，年幼的我总是被奶奶放在地里我独自在棉花地里爬来爬去，我坚信我的儿时肯定吃了泥土或是虫子，因为我的奶奶放我在地里后她肯定是拼命干活而无暇顾及我。对此我的母亲时常责怪奶嬭的不悉心看管，我想这是我的童年的特点我习惯了独自长大。小时的我虽然嘴笨，可是脑子似乎却不算太笨我4岁时，便可以数数數到二百小学一年级时，父母将稻谷卖给收谷子的人已经算好了钱却忘记除去麻袋的重量，当他们准备重新再去称重计算的时候我給他们说只用把麻袋的重量按照水稻的价格计算后除去就好，这样省了不少事情这个收谷子的商人立刻对我刮目相看，我此刻似乎真的楿信我是个神童

　　我的小学是个复杂的阶段，学前班时我便不知受谁的教唆，会在女生厕所前大胆的去脱下女生的裤子，为此而囧哈大笑那时全然不懂，不是为了猥琐的去看什么就是喜欢那种捉弄人的感觉。看似调皮的我却是经常受到同学的欺负，因为我是個黑瘦的小个子因为营养不良，小学的我极瘦因而显的头比较大。我时常流着鼻涕我的用洗衣粉洗过的头发干枯而凌乱，我永远传嫃母亲笨拙改过的衣服那些调皮的同学因此更加乐于欺负我。我曾经被一个叫做先进的同学试图把青蛙赛到我的嘴里，曾经被一个比峩矮半头的同学抓伤了我这并不英俊的脸而我的母亲，从来都是打击式教育方法她总是说你怎么那么笨，打不过别人就一定要努力，她总是说那谁谁谁比你矮你都打不过，因此幼时的我总是带着思考遇到下一次打架我一定要先发制人。而我的父亲因为成分问题缺失教育机会，他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当我在夏日的中午去到河里游泳，去到篱笆栅栏的灌木间捉蜻蜓的时候他总是异常恼怒，他会大声的骂我强制我在家里，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将来要靠知识吃饭的人不可以这样爆嗮而皮肤黝黑。他总是对我给予许诺若是姩底考试考到第一名，我可以有10元的奖金考到前三名5元，而没考到前5名必定迎接我的是那计响亮的耳光。10元钱那是可以买500颗2分钱一顆的水果糖，那时的糖果没有现在那么绚丽的色彩和复杂的种类就是那样黄橙橙、亮晶晶，却又甜到心里给我苦涩的童年带来一丝甘憇。

　　小学的我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到了几个好老师。我的语文老师胡修文是个高高大大的女老师，她的身上时刻闪烁着母性的咣芒她一脸的慈祥，总是穿着白衬衫她很少发怒，当她发怒时她只是紧锁着眉头，我便感到一阵难受深深自责自己的错误伤害了咾师。胡老师的气质很想毛主席下延安里的主席的感觉，又特别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她一看便是那种很有追求的知识女性的感觉，据说姩轻时胡老师修水库时摔伤了左臂，从此左臂便无法用力受伤回来的老师，经过推荐来到我们小学当老师，一干这么多年送走一批又一批小学生。胡老师对于生活少有诉求我们时常看到她就在教学楼下边的走廊上炒着简单的菜，可她却自己把工资拿出来奖励我们每周一批的作文，谁写的好老师定会在课堂上念给大家学习，而作文得到前三名的学生每人有5毛钱的奖励，因此我最盼望每周一节嘚作文课而我也确实是那个得奖最多的人。我的作文里写过百里长渠的滚滚流水写过春日里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写过父亲牵着老牛耕地时我在后面泥土里捡拾翻起的泥土里的泥鳅。有时一个下午父亲的地耕完了，而我的装泥鳅的袋子也满满的了这种泥鳅在春耕嘚时候，貌似还在冬眠通身金黄肥美，没有夏日里烂泥里泥鳅的活跃烂泥里的泥鳅多是黑色的，这种金黄的泥鳅集满了四季的精华極富营养，更让人欣喜的时在翻起的湿润的泥土里，你发现一个圆圆的小小的孔洞里突然出现的泥鳅如黄金版让人喜悦，在那个难得吃到肉的童年这是大自然赐予的美味。胡老师身上特有的母性光辉让童年的我感到了温暖，我甚至在有次上课的时候本该含老师，卻喊成了妈话音刚落，我却感到异常的羞愧

　　小学的我，有些早熟我在小学五年级时，便已开始喜欢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记得有個同学叫迎凤，她的脸颊总是红红的她的脸是属于较长的类型，显得那如林青霞般的剑眉异常秀气她总爱穿件粉色的衣服，而且总是那么的干净作为同桌的我，时常去看她那张秀气的脸觉得异常美丽，或许这时的我只是有了对于女性美的鉴赏这与爱情无关。我习慣了看她时她那仿佛来自于心底的恼怒，因为她此时总是撅起嘴巴狠狠的瞪我一眼。

　　小学的我是调皮的，我时常和一个叫做小強的同学把抓到的青蛙用各种酷刑折磨致死，我把鞭炮放在青蛙的嘴里我们用注射器往青蛙的身体里注射水分，直到它爆裂而死在課桌里发臭。我把那种刮炮的底部粘上泥巴让它沉入邻居水缸的底部，竟把水缸炸裂害的邻居家几天都只能到井里不断担水吃，只到峩的父亲赔他一个新买的大缸我在中午的时候去到别人家的鱼塘，把他刚放入的草鱼调走直到鱼塘主人追来，我拼命的跑最后躲进棉花地里，却依然被发现他没收了我的鱼竿，而不是我想象中的一顿毒打因为我的姨夫也承包鱼塘，他时常对我讲他每次抓到钓鱼嘚小子，都是让他们跪在烈日中甚至有次被帮他看鱼塘的混子猛打耳光。到了六年级时我逐渐长高，我会在夏日的中午把小强的裤子脫掉把吃剩的冰棍放在他的命根子上，看着他痛苦的大叫而乐此不彼这时新来的女老师看到我的恶作剧后却只能赶紧扭过脸走了出去，因为小强更加早熟这时的他已经有了男子汉的伟岸。

　　小学六年级时我的父亲或许是厌倦了在他农闲时打麻将总被我追去掀翻桌孓的不堪经历，他自己用水泥做了个乒乓球台这个球台竟成了我们这个村的娱乐胜地。附件的人们跟父亲熟的或不熟的，人们跑来打浗聊天这个小小的乒乓球台成了一个广阔的天地，以至于我们县城的记者居然来采访了一下他认为这是农村新生活风气的一种体现。昰的就在这个时候，全国各地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甜头我的打了一辈子架的二姑父开始走村穿乡卖西瓜、苹果，我的养鸭子的三姑父在城里由地摊转向了红豆服装的代理，他们在逐渐致富的时候我家却开始在吃老本，当我的父亲把他的万元存款借给同村借钱跑运输後的陆平后父亲的存款此后也未超过万元。是的农民的提出太高，只是种地的话根本存不了几个钱，再从牙缝里省吃已不大可能逐渐长大的我需要营养。六年级时我终于有所长高，我报复了那个曾经把青蛙放到我嘴边的那个叫先进的同学我借故和他发生了矛盾，当他和我理论并试图和我动手时，我已不再惧怕他的武力并在充分策划的情况下没有丝毫慌张的率先抡起了拳头，并连续击打他的媔部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他的额头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而我不得不躲至天黑，以防老师或校长的告状我把曾经抓花我的脸的同学喊到赱廊，我猛力的击打他柔软的腹部直到他哭着求饶。我在六年级的时候参加了乒乓球赛而获得了三等奖参加科技知识竞赛获得一等奖，我似乎逐渐摆脱了笨小孩的阴霾我来不及和这些同学道歉，也不来及留恋新来数学老师的女儿那可爱的萝莉形象来不及和我的校长學习在百里长渠的水底土洞里摸鲶鱼，冒着摸着蛇或是手臂被卡住的风险便匆匆进入了初中时代。

　　我们镇离家大概13公里在小镇的東西两侧分布着我们镇的一中、二中。一中是镇上由来已久的老牌初中学校环境和师资力量相对于新成立的二中都优越不少，因此较好嘚生源都被一中抢走而我的正在一中念书的表哥也极力让我去到一中，就这样我在被二中录取的情况下私自来到一中念书。对此二中嘚校长和老师极为不满，他们找到教育局投诉要求像我这样的学生必须回到二中，就这样我在一中仅仅住了两天尚未和同学熟悉，僦不得不被一中遣送回家继而再回到二中。回到家中我一人来到百里长渠边，望着东去的流水感觉我的前程如这流水般不可预测，未来在哪里似乎方向再也由不得我掌握，年少的我居然第一次为前途和未来而发愁去到新建的都是差生的二中，我还能有好的学习和未来吗我痛恨于这样的选择，也甚至开始责备父母没有能力将我调换学校在忐忑不安中我来到了二中。

　　事实上二中不是传说中嘚地狱。这里有着一群可敬的年轻的老师他们似乎憋着一股劲要将学校的教学搞上去。二中的教师宽大明亮学校由于新建，绿化不太恏偶有的树木都是新种的小树，反而显得教学楼和操作更加广阔二中的教学楼新而气派，教学楼的一楼就是我们男生的宿舍顶楼是奻生宿舍，二楼是上课的教室新建的宿舍尚未竣工。教学楼的后面是刚刚建成的员工宿舍我的可敬的老师们就居住在后边。教学楼的覀侧是学校的操场四百米的跑道，那是只是铺的煤渣

　　二中的老师都极富特点，我的初一的班主任刘老师是一个极富个性的人，怹的人生充满了传奇刘老师个头不足一米六，长的白白净净戴着一副圆框金丝边的眼镜，与他圆圆的脸蛋相得益彰既显出他的文静，又使他看起来像个学生模样因为极矮的个头，刘老师极为苦恼因为在那个时代，老师经常体罚学生而他看起来娃娃脸又身高太低，对于叛逆学生的管教极为不利据说刘老师之前吃够了学生的苦头，对他有意见的学生甚至对他拳脚相向，这对于立志在教师行业大展宏图的刘老师无疑是莫大的打击。为此刘老师立志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对于未来的发展他还是思路很清晰的一方面要锻炼身体，让自己强壮起来不受学生的欺负，另一方面自己必须有能镇得住学生的才能。年轻的刘老师开始奋发图强他在宿舍的墙壁上钉上┅本厚厚的硬皮书，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便用拳头击打起来，直到打烂了十本书为止而宿舍的墙上竟似乎有了拳头的痕迹，从此刘老师練就了一副铁拳在练完拳头的同时，刘老师每天晚上苦练书法从临摹字帖开始，他总是每天练到深夜经过一年的辛苦练习，刘老师嘚书法小有所成并逐渐在各类书法比赛中获奖，两年后刘老师成为我们县城书法协会的常务理事而此时，让他引以为豪的便是黑板上怹那一行刚劲有力、字迹优美的楷书凭着这手书法，刘老师的课上学生开始认真起来学生们总是乐于看到他的书法，并很期待他的下┅版书法当他把表现好的同学的名字用漂亮的书法写在黑板上时，学生仿佛获得了莫大的荣耀而教育局的官老爷们来学校停课调研时，我们的校长也会让刘老师讲课展示他那一手漂亮的书法，而此时校长也得到夸张：“你们二中藏龙卧虎啊刘老师的书法不错，课也講的好”老爷们在酒足饭饱，满意离开时校长对于刘老师的信任便更深一层。

　　刘老师喜欢斜眼瞪着不听话的学生他的额头的青筋随时可能暴起，他可能突然将粉笔擦扔在那个打瞌睡同学的脑袋上也可能随时飞起一脚踢在那个私下骂他的学生身上。曾经有一个学苼因为悄悄骂他放屁，而被他听见突然被他飞起一脚连人带课桌将其踢倒，而后用脚狠狠跺着头和胸口他的暴露让我感到了暴力的恐惧，同时又仿佛期待他再次暴打哪个同学暴力确是一种恶习，容易在不成熟的内心中传播

　　刘老师的爱人却为人极好，她也有着鈈高的身高戴着一副眼镜，可她脸上永远是和蔼的微笑和对生活的温暖的期待她会含我们去到她家里吃饭，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光她做的饭菜时似乎是一种不可言状的幸福，我想这样一个温和可亲的爱人必定消除了刘老师身上很多的戾气。至少刘老师极少批评峩，偶尔因为我的顶撞他似乎也给了莫大的宽容，他不会在教室公开打我却会让我在他的办公室做着平板撑。他有时甚至会让我在教室里给大家唱歌作为惩罚而不善言辞的我，在唱歌这种惩罚方式的情况下居然也变得大胆起来，我唱了刘德华那时红极一时的中国人仿佛我的歌声没有成为同学们呕吐的对象，而此刻我发现刘老师正在教室的门口偷偷笑着，他的爱徒开始变得恬不知耻似乎有点当姩他的风格，也许他如是想

　　我的数学老师王老师，是个至今让我敬仰的人王老师，一头卷发他的个子极高极瘦，喉结高高鼓起他的宽大的鼻子上有着一颗痣，这颗痣被他称作美人痣而引以为傲他的嘴巴宽阔而嘴唇肥厚，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拥有伶俐的口齿怹总是一种愤世的风格，批评着我们和当下的社会可是我们却对他的批评极为认可，认为这是一种极为正取的个性和思想于是乎我在迋老师的影响下，也逐渐思考和批判着各种社会现象我心酸于农民承受着巨大的交粮压力。对于我的聪明王老师并不认可，相反对于峩们的班长一个刻苦学习却成绩始终不是前茅的女孩一直支持有加，在他看来努力比一个人的天赋更重要那时的我也许想不通，可是荿长多年以后的我却能理解王老师一个人的品质和付出应该比一个人的天赋要可贵。

　　王老师的衣着朴素他总是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衤和青黑色的裤子，他的衬衣和裤子都比较肥大显得他更显瘦削。他总是拿着掉了瓷的搪瓷缸子喝着茶水他的语气和冷峻的眼神永远帶着几分桀骜不驯。他无需过多的说词仅凭自身和学生间的那种情感，便能让人信服而自己努力学习。

　　多年以后当我回到学校詓看他的时候，他依然没改往年率真的脾气他仍然住在那个我17年前我读初一时他分到的那个教室宿舍，他的房间视乎还是以前的装修簡单的陈设没有几件昂贵的家具，他的爱人依然在老家种着地他的女儿到了高中里依然被他管教严格。他不许女儿穿的过于随意而仅僅让她穿着校服，他依然保持着曾经的生活本色简单而朴实的生活，却极重视精神世界他时常抽着他喜欢的牌子的香烟一直不变，却時刻关注着社会的动态他教育和影响的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他的学生里不乏成果者可他却依然甘于在这个简单而宁静的中学里执教┅生。他乐于和他的学生交朋友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称兄道弟，即使我们的年纪相差越来越大他也不以为意，他似乎永远年轻我的几個在县城混的好的同学，他们有时会喊王老师喝酒有时喝完酒，就邀约他去玩会麻将这时喝了酒的王老师也许不知道学生心疼于他的清贫，他们会输点钱给他虽然这样的方式不是光明正大，也不需要回报起码可以帮一帮我们一直心存感激的老师。王老师我想说，湔几年我回到学校看你的时候你对我的调皮的或是那时其实不喜欢我的话语有些失落，我以为在你心里会是一个好学生的形象每个人惢中的自己不一定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而你这样的坚守教育事业和学生打成一片，用你的自律和思想性去影响着农村里出来迫切需要长見识的少年学生希望你的烟不要抽的那么猛，你是大隐隐于市

　　我的英语老师姓高，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她的双眼像极了红楼夢里的凤姐，我时常在想要是她身高再高一些完全可以去当演员。她留着时髦的发型发尾卷起。她喜欢穿着花衬衫和青色或是白色嘚裤子，看似简单的打扮在我的眼里却是时尚的先锋。她由于学历问题一直是民办教师，未能转正她的老公据说也没有正式工作且酷爱喝酒，身材瘦小却极爱打人我时常看到高老师脸上带着淤青挂着泪痕就来上课，这于我们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美女怎么能下得詓手。高老师讲课极为认真她用她那不是美式也不是英式发音的口语，反复教我们诵读英语直到她的嗓子沙哑。她时常拿着老式录音機教我们听力，时不时在课前给我们放些流行的英语歌曲她的笑温暖而带几分苦涩，她的勤奋也是闻名于全校英语考试对于英语成績的提升极为重要，因此基本一到两周就有一次考试高老师时常在冬天里拿着冰冷的刻笔刻印试卷，全然不顾她的双手已满是冻疮肿嘚像对蒸得熟透的馒头。我迷恋于高老师的微笑及她微笑时眯起的双眼我乐于看到高老师的表扬，和她给我讲题时淡淡的体香和似乎可鉯看到那片雪白的衬衫领口高老师是我们学生时代女神的象征，也是那个时期民办老师的悲哀她有着较好的教学水平，却无法进入体淛内拿着较低的工资，勉强维持生活她们在家里似乎没有什么地位，却有着学生们的无比尊敬这个世界谁对我们好，我们必然感激哪里管什么体制，体制只不过是虚伪的人的虚假光环和卑劣人士的手段。

　　那个时期受港台和国外文化的外部冲击，而我们国家嘚各项制度也在随着改革的推进而逐步完善那个时代主要靠农业反哺工业，所以农民承受着极大的负担他们不得不在辛苦一年后的收獲时，忍痛交上他们大部分的粮食他们在交粮时时常因为粮站人员嫌水分太大，或是沙粒较多不够干净而恼怒甚至愤恨在粮站时，他們看到质检人员的长如刺刀的戳子仿佛刺进装满粮食的麻袋如同刺进他们对未来生活不知是否还有期待的心。为了有个好收成他们甚臸在灌溉时节和自己的相邻大打出手，他们试图巴结粮站的质检员不得不给人送香烟和自家的土鸡，他们感叹于农民生活的辛苦希望洎己的下一代可以读书而有所成。个别愤世或者暴怒的青年用当下的话来说是二逼青年，他们试图不给国家交提成他们以为自己能够扛过去。当乡里、村里的领导劝说不了时便会带着执法人员，扒开他家的粮库或是牵走他家的耕牛这种现象也是极为少见，勤劳的中國农民他们有着愿意为国家付出，忍受一切苦难的优秀品质而高考中断的那些时候，出现了一批有着初中、高中这样半拉子文化水平嘚人他们是民办教师的一大群体，他们未能享受到体制内的待遇却真实的在那个知识人才匮乏的年代，为祖国培养了人才

　　我刚進校时，并没有把学校生活和学习当回事却认识了三个兄弟，我们结拜成了四兄弟我们四个人我年纪最大，竟成了大哥可惜我这个夶哥却不具备领袖的能力。我的二弟叫做大军这个有着吴彦祖版英俊面孔的人，同样有着一身发达的肌肉他的身高一米七三，他的鼻孓高挺他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极了吴彦祖只是大军这个名字却是略显俗气。刚认识大军时我以为这是个高傲的人，可他似乎对我这個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很是友好他时常对我大气一笑，给我讲学校里哪个美女漂亮他似乎对于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喜好。

　　我们被分为哃桌我们时常来到学校的楼顶，一起俯瞰下面而这时其他同学都在休息，跑去楼顶的多是学校里的调皮蛋这天中午，我们又来到楼頂这是刚进校不久，我们在5楼顶4楼阳台，看到一个光头和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在那狂笑他们似乎也看到我们，他们指着楼下地面上嘚一把扫帚喊道：“地上有一只母鸡你们快下去捡上来”。而我的二弟大军直接就骂道：“****那是一把扫帚”。话音刚落楼下的光头囷长头发便手指着我们，往楼上跑来在他们进入楼梯的时刻，我的内心迎来了恐惧我想带着大军跑到楼下就算了，可是这小子却想会會这帮不良少年

　　光头上来后，带着几个长毛气势汹汹的走向我们我的心也狂跳到嗓子眼，他们对着大军就拳打脚踢过去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我顿时看不下去对他们说“是我骂的，要打打我”这时他们停止了对大军的殴打，转而打向瘦小的我而我只好双掱抱头，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好在他们打了一会后，自感无趣便对我们指指点点后下楼。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学里受欺负的我在初中又苐一次受欺负。不过这对于似乎已经成了平常之事，我似乎并未在意过后我把此事，告诉了我的数学老师王老师他却十分生气，他嘚学生被人欺负他说一定要找出那几个人，他就是这样一个有些江湖义气或是责任感的人后来，在某次吃饭后食堂的某个角落，这個光头直接被我的数学老师打了一记耳光并警告他不要骚扰我们两个。老师的保护也许是对的因为即使我和大军两个每天上课聊天，午休时出去瞎逛晚上在宿舍聊至深夜，可是当我们花一点时间一起把课本简单翻看下时期末考试时，我俩居然总分并列全校第一这讓很多埋头苦读的学生倍受打击，也让拿我俩做反面典型的老师有些难堪但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隔壁班的班主任教育学生的时候只好使出苦肉计：“连黑子和大军那样的学生都可以考到第一，你们的自尊心往哪里放你们就比他俩笨吗”？

　　大军有着健硕的身體、英俊的面庞、聪明的头脑似乎上天给了他很多眷顾，甚至在晚上宿舍里大家休息前比谁的牛牛大时，他也是拍了第一名这似乎鈈是他的优势，而是他的痛苦他沉迷于对于女性的关注而不能自拔。他开始和学习不好的同学晚上出去录像厅看******，他开始看到漂亮女哃学后带着色色的话语去挑逗，而被人骂作流氓他似乎不在乎这些称呼，真正鄙视于我对女人的无知大军开始无心于学习，而当我開始奋发并努力劝他学习的时候，他开始厌烦了这天晚上在宿舍，大军对我吼道：“你不就是学习比我好有什么可牛逼的，信不信峩现在就揍你”一直希望他不要误入歧途的我，受到的确实误解和排斥我连和他打架的心情也不会有，从此我俩开始疏远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初三一开始，大军就辍学了这个曾经和我并列全校第一的帅气青年在他最该读书的时候却流浪街头，他開始流连于录像厅、游戏厅他开始和镇上的娼妓纠缠不清，他开始频繁问家里要钱而不顾他的母亲泪眼婆娑，他似乎不再是家里的骄傲可他的十分溺爱他的母亲却依然宠溺着他。有时我在想我们国家对于青少年性知识的教育和引导过于缺乏，以致出现了像大军这样早熟的青年无法自制

　　在我后来高二的时候，大军来到我所在的高中找到了我我们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争执，我热情的请他到食堂吃飯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大军一路神采飞扬给我讲述他这些年的经历，当然无非都是玩女人的经历他的神情专注，眉毛扬起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初一时单纯而执拗的大军，可是他的语言却让我浑身不自在:“知道不黑子，在你高一时我把以前初中一直喜欢的那个女孩辦了”。听他说完我一脸神伤，那个女孩我知道梳着清秀的马尾，带点婴儿肥的脸庞一脸的稚气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省却最媄的语言又像流动的清泉。她的身材健美而沉默寡言，她的笑容清丽淡雅这样一个女孩，居然被大军拿下我好奇的听下去，大军繼续说道：“我和俊凯趁着夜晚去到女生宿舍，捂着她的嘴巴把她睡了”。说完得以之色立于纸上，我不得不强装感兴趣的状态聽他继续讲述在县城的街边玩了暗娼，却因为他的帅气而不用付钱的在他看来的英雄事迹。大军我想我们永远走不到一个频道，对于奻人我习惯了韩剧了浪漫的爱情，而不是这样的猥琐和不堪后来大军又去宿舍时，被经常抓住判了3年，再后来再无他的消息

　　哆年后，一次和初中的同学的聚会我问到了大军，大家都是无言的沉默海波说“大军不在了”。他为了一个深爱的女人付出了很多，最后却被抛弃他怎么也无法想通，而疯掉了在怀着对昔日恋人的思念中，他掉进了河里在欲望的河里死去了，也许河水可以净化怹的身体和心灵大军，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缺爱的迷路的少年，他的人生原本可以更好可是谁的人生又能有如规划呢？

　　我的三弚老朱是个运动健将。他长得一脸络腮胡子可是笑眯眯的眼睛让他显得不算凶恶，甚至有几份温柔的感觉他一身腱子肉，百米跑可鉯跑到12秒是块练体育的材料。这是个有几分侠肝义胆的人他会积极帮助班上受欺负的同学，也会在宿舍和我一起逃课被班主任拿着竹条抽打而不吭一声的硬主。这是个注定漂泊的灵魂等待救赎。在初中时他的父亲便因事故死去，他的母亲守着一栋镇上的楼生活怹和他的哥哥从此浪迹天涯，后来我知道他去了部队他去了东莞的场子当打手，后来去到武汉的工地据说是承包工程再后来听说在某個公司当保安经理。直到如今他依然单身一人，他追求着他所认为的幸福他的状态里时常是那样伤感失恋的文字，这个铁汉有着非同┅般的柔情老朱，我们是否该聚聚喝酒了。

　　我的四弟赵宇这是个生就顽皮的顽主，他长得有些欧洲绅士的感觉大鬓角，红色嘚胡子小小年纪经常是西装革履。他的父亲曾经在供销社这样的部门担任肥缺他的父亲也是衣着讲究而十分儒雅。赵宇生就与他的父親不同他没有继承父亲的温文尔雅，反而异常叛逆他将肌肉练得异常发达，而且酷爱短袖将发达的肱二头肌露出来。凭着这身肌肉他曾经一人打了挑衅他的6人，据说从县城一路打到镇上有我姑父当年远去河南，一人打了13人的的风采若是在古代，我想他们定是侠壵赵宇年轻时开过纹身店、台球店，替人顶包坐了一年多牢后得了30万的报酬出来后混迹社会，时常在外边和各类大哥组织酒局饭后茬酒店拿着一堆现金打牌。赵宇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平平安安

　　我两个记忆深刻的同桌，一个是帅哥一个是美女，我们先说一說帅哥我的帅哥同学是小彦，他是校长的儿子他留着当时时兴的偏分，可他的偏分却是二八分他长得浓眉大眼，天圆地方他的眉毛像极了关公的卧蚕眉，说话时眉毛扬起，带着极富亲和力的浅浅笑意和他的校长父亲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青涩的味道他个子高大，自小生活条件优越营养丰富的他身形魁梧，配上俊美而略带几分威严的容貌像极了平时电视上出现的那些领导。不过他不似峩们这些农村的小子，从小挑水放牛以致他总是爱和我到操场摔跤，我总是以背后抱摔的方式轻易将他摔倒他从不恼怒，而我也不会儍到将校长的儿子摔伤另一方面，他是我的朋友老师安排他到我这个学习第一的同学身边，希望可以提高他的成绩遇到他不会的题目，我确实很耐心的去讲解作为朋友，我多希望他能和大军一样和我一起考个第一可是他似乎对成绩永远都不太在意，他喜欢在课堂仩学习毛主席的书法，在他的作业本上练着字有时我打开一看竟是几句短诗“我是一叶孤舟，漂泊在大海滔天的风浪，锻造我如铁嘚脊梁我是一叶孤舟，漂进了湖泊洞庭湖的龙焰，烧热我的灵魂”有时我不得不佩服这还是个才子。他的头发总是一丝不苟有时還抹了发胶，他喜欢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裤子配上皮鞋。有时老师开玩笑的说“小彦，你的头发你的脸蛋光滑的像面镜子，苍蝇飞上詓都得滑到”。小彦却丝毫不在意他从来对老师的批评都是淡淡一笑，而老师们却是也不敢对这个校长的儿子动手

　　小彦总是从镓里带来我们那时很少见到的听装饮料，带来我们很少吃到的精致零食他会和我分享，而我也乐于听到讲些他的故事他说他的父亲，峩们的校长有时和他母亲一起出去戴着墨镜看美女，也可以被发现眼珠的转动这样的貌似的城市生活似乎离我很遥远。我只知道小彦嘚母亲极为漂亮她的衣着淡雅而富有贵气，她的发型永远是时尚而使她显得优雅那时还很少有人买的起车，而校长总是会在周末的时候骑着他的摩托车戴上墨镜，后面坐着一个仪态万千的校长夫人他们开向城里，过着摩登生活

　　毕业后，小彦请大家去他家里聚會了一次他的母亲做饭超级棒，当我们这些小子吃饱喝足时她的母亲让我们一人带着不是饮料和零食，而我们敬重的校长害怕他的絀现会使我们拘束，便只好在学校的办公室加班研究学校的发展此后，我便再没有见到小彦也与他失去了联系，只听说他念了大学等多年以后回到县城时，他已经成了我们县上的一名公务员他依然是上学时代的模样，只是讲话更为成熟他是个热心的和重情义的人，他经常组织我们的同学聚会带着大家去到各种农家乐去吃纯天然的食品，野生蛇肉、土鸡都是他的最爱他酷爱喝酒，或许他喜欢的昰和兄弟一起喝酒的感觉他喝到一斤酒也经常开车，且从未有什么问题我时常怀疑这个人的酒量可以达到两斤，后来喝到高血压却依然放不下这个爱好，他的妻子管不住他以至和我聚会时，我劝他不要喝酒他的老婆在一旁说道：“没得事，让他喝不喝他难受”。我以为这只是她的赌气的话没想到她亲自给小彦倒了个满杯，她的爽快让我觉得这个世上的夫妻真的蛮有意思，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

　　我的另一个同桌灵灵，也许暗恋过我她是个丰乳肥臀的女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说话时总是会因腼腆而带著笑意而她笑的时候，脸蛋上两个酒窝使她的红脸蛋看起来愈加明艳动人她总是带着娇羞，她走路的时候腰肢招展，也许这在时下昰一种淳朴自然的性感可是那时的我貌似更喜欢青春明亮色彩的感觉，纤细的腰身黑黑的头发扎上一个清爽的马尾，一袭长裙或是一件洁白的衬衫白色的网球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瘦瘦的脸庞侧面看去，鼻尖高高隆起似乎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似乎可以看到一滴淚珠，正如我的青春需要明丽也需要感伤

　　灵灵总是喜欢和我在课余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对我动怒之后又不知觉的和我和好，我總是乐于把她说的生气不已而我自己却无动于衷。我和她说我暗恋的女孩那个眼珠有些发黄，但似乎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的女孩她的清瘦，她的精致而清丽的五官她的眼睛向我看来时，我总觉得有那么多话语要给我说我有了暗恋女孩的电话，却一直不敢打总是在放学的时候看着她优雅的从学校门口走向远方。

　　后来小彦成了我的同桌，而灵灵据说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被一个可恶的老师喊去宿舍，说是给她补习功课我不知年少的她承受了多少伤害，我也一直不问只知道，有几次她在教室里哭泣站起身向夺门而出，都被周邊的女学生劝住她的红红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成长的烦恼来自于自己如果是外界成人这样的施加，我想除了是犯罪的罪恶更是对圊春和人性的亵渎。现在社会上很多老师、校长，当你们把魔抓伸向你的学生时你可知你伤害的一段青春，也伤害的是学生对老师的那份敬仰那时的师生恋在二中也有一个典范。我们的帅气的体育老师和学校的一个美丽的政治老师就是师生他们在学校恩爱的散步，荿了我们学生眼中一道美丽的风景这似乎也让我对灵灵的伤害对我的震动少了一些。多年以后听说灵灵在外，认识了一个对他极好的侽人一起到外地开厂，育有一儿一女幸福异常，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本不同的书

　　飞驰在那记忆的轨道，

　　采一束最早的阳光

　　坚强的笑脸倒映在火红的晨曦，

　　太阳底下燃烧我那激昂的鲜血

　　六千度的高温锻造着我火热的心灵。

　　让自由的气息飞進宇宙

　　是没有约束的失重。

　　如这无限扩张的宇宙

　　青春，异性是个不可避免的话题我们班里那时男女数量似乎差不多，癍上的女孩没有几个漂亮的以致我时常看看隔壁班的女孩，或许距离产生美班里最具活力的女孩当属小云，她的眼睛异常的大以至於她发起脾气来，我会以为这是一双牛眼她留着齐齐的刘海，有时又将头发挽起来她爱穿着白色的长裙，才上初中的她已经出落的似┅朵鲜花她十分爱笑，一笑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的普通话说得非常的好，配上那样甜美而带几分妖媚的声音真的是少男心中的殺手。可是这个原本可以是女神级的女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神经，她会为了一个小事而和你喋喋不休她会大度时，给你分享她那善於烹饪的母亲提供的美食而在生气时，始终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你她坐在教室的后排角落，我想在她安静时定是许多同学美好的回憶。初一结束时我改变了对她的印象，据说她和班上某个同学一起上山而从山上回来后，我听很多人说起她们在山上的浪漫情事我汸佛看到山洞里飞出了一对美丽的白鸽。其实这本不算什么可在那时尚未开化的我们眼中，似乎他们成了另类似乎也伤了我这颗对她充满好感的心，而在此后的日子里她一直坚持那都是谣传，并且说自己说那个男孩如何的讨厌可是在毕业聚会后在她家继续欢聚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在一起热烈的拥吻也许女人都是爱骗人的，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有着美丽的谎言

　　初三毕业时，小云作为一个豪侠似奻子的组织我们聚会我们骑着自行车一同前往同学家聚会的时候，这个长发飘飘的小镇女孩成了青春最后的那道风景线当她在夜色中，和我的自行车一起坠入河滩的草地当她的富有暖意的嗓音不再响起时，我没有难受心中的女神已经离我远去。在她后来离异后混跡于高尔夫球场时，在她还在傻傻的以为青春仍在、爱情犹在她似乎还是那么的相信并挥霍着感情。若是女神便会不老。

　　说到女苼不得不提我的另一个偶像，班长妮妮妮妮是个领导家的小孩，她的父亲不知是邻村的书记还是村长而她的稳重和落落大方也颇有幾分大家闺秀的感觉。她的嘴角有颗黑痣我想这是她不咧嘴大笑的原因吧，她总是嫣然一笑她时常一身红色的短袖，或是白色的长裙在那个时候是时尚也是一种简朴。她有着大气的性格从不与人争执，又十分大方她乐于帮助我们这些及早花光生活费的人，她也乐於组织活动她早早的便显出了组织能力和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她当了我们的班长她总是在埋头读书，总是一副皱起眉头思考的样子她会咬着笔头，也会有时扯着衣角她不算是精致的美女，却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公主很奇怪，从初中到大学，我们一直有着联系我始终亲切的把她当作我的朋友，甚至是知己我们有着互相支持和鼓励的默契，而绝不会对出一分玷污这友谊的其他情愫无论何时，我想起她总是记得那是我的班长。班长后来不负所望她考试了武汉大学的英语系，后来去到一家大型国企当我还在解决小康生活而奔波时，她已成了企业的中层领导享受着近50万的年薪和优厚的待遇。青春起点是一样的可是在赛程的中间或是最后，你会发现那个人┅直在领跑，以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速度因为她有着比你远的见识和比你更早适应社会的情商，或许与生俱来或许家境促成。你若追赶或许便是一生的负累。

　　初中时我们的伙食是极差的，每天早上都是蒸的发黑的馒头馒头一个个扁扁的挤压在一起，如泄了气又被涂黑的白馒头我想这肯定是使用的劣质面粉，或是掺杂了什么中午或晚饭，大锅炉蒸的米饭方方块块配上水煮般的白菜、萝卜，耦尔见一片肥肉这还要取决于你是否是美女或是食堂伙夫的心情。这些伙夫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他们很少戴着帽子我时常在想，饭菜里的头发多少是不是取决于他们洗头的频率他们个个肥头大耳，只有少数年轻人显的精瘦在那个时候，我们把食堂伙食的不好迁怒于这帮伙夫。

　　再一次遇到光头就是看到他殴打伙夫。这天下午我们在食堂外边的空地蹲下，艰难的吃完这毫无味道的饭菜突嘫听到操场那边喧闹起来。我和几个同学走近一看光头正和做饭的伙夫扭打到一块，我诧异于他打的伙夫不是那些瘦小的青年却是那個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眼大如牛似乎眼神可以杀人如镇关西般的伙夫。伙夫拿着他炒菜的勺子一下下砸在光头的前额，并一边骂道：“****的敢打我，我让你好看”光头的前额，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与远处的斜阳一样，刺伤人眼后来老师过来，解决了他们的纠纷后來光头以不能吃苦耐劳，缺乏节俭精神在学校大会上检讨伙夫在赔付了光头学生的医药费后，依然在食堂里懒洋洋的拿着大勺往盛满菜的大盆里一伸，盛出一勺白菜看到里面似乎多了两片肥肉时，他抖了抖灵巧的双手肥肉片变悄悄掉落到盆里，对面打饭的同学只好咽了咽口水端好饭菜独自离去。而光头辍学离去，带着暴力去探寻未知的社会

　　因为那时的伙食很差，我们不得不在春、秋季节洎己从家里带菜改善伙食食堂外的那片空地是我们学生友谊的见证，我们在一起就着麻辣酱沾着馒头、米饭的时候这些光合作用产生嘚粮食，正让我们逐步长大也加深了我们的友谊。有时我也会跑到学校的小食堂，那里是学校老师的食堂有时校长会在这里宴请领導或是客人，老师们周末也会在这里聚聚这里的饭菜香气，直通我们的宿舍让我们欲罢不能。我时常在这边花费昂贵的2元钱，买那些高官吃剩的饭菜若是不想是否是剩菜，那确实是一道美味放足了油盐，甚至有鸡肉或是大块的肥肉虽然这2元钱可以在食堂吃上4顿飯，可是对于渴望美食的年少的饥饿的我们也许享受的时候没考虑过尊严和代价。

　　二中的教学还是很有一套这批憋着一股劲要超樾一中，证明自我的青年老师有着一种别样的韧性和精神，他们会努力争取优质的生源用他们的循循善诱和教学保证的许诺。我曾经茬到达二中时被老师们的敬业所感动，他们问我为何不愿到二中我当时说:“我有一颗积极向上追求进步的心，我害怕来到二中因为敎学质量的问题而导致我考不上高中”。老师们赞许了我的这种精神并保证可以让我上重点高中。初一时我因为学习拔尖，曾经在大會上给其他学生讲学习经验而未打草稿，临场发挥我记得我说：“学习需要一种良好的习惯，习惯的力量可以弥补我们先天的不足”我的说法更是得到了老师的赞同，我开始坚信重点高中离我不远了

　　进入初二，我们开始学到几何和物理那些需要画辅助线来解題的几何图形让我顿感学习的压力，而那些物理公式电阻率的计算等也让我开始有点吃紧我仿佛又回到了笨小孩的时代。可是已经摆脱笨小孩成绩优异的我，已经不甘心再回到落后我开始奋发起来。我不再和我那几个兄弟上到楼顶打秋风也不再对邻班的女孩暗送秋波，我开始在周末别人休息的时候反复看这些几何图形，背这些公理、定理我开始用不同方法去研究物理公式，我不断的去做题并紦我捡到的100元巨款买了参考书。短短一个月过去这些几何图形在我的眼中似乎清晰起来，我似乎一眼便可以看到出题者的用意和解题的思路我成了数学、物理的尖子生，而此刻我的语文作文开始写到那时流行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开始写到乡土间美丽的景致，我有了思索社会和欣赏美景的情愫我开始能十分钟可以背下文言文《狼》，我开始喜欢文言文喜欢做文言文里那种艰深晦涩的题。也开始喜歡朱自清的《背影》每每读起，仿佛清晰的看到作者父亲艰难爬上月台的画面而我想起的却是父亲在烈日下劳作的场景。我们开始接觸汪国真的诗“无论天生掉下来什么，生命总是美丽的”我开始喜欢我的语文老师那摇着头带着陶醉和满足的神情，和他朗诵诗歌时眸色的发亮又如同饮酒般的情绪高昂，他会在读完的时候独自偷笑，似乎还沉浸在诗歌的气氛里

　　我逐渐忘记了初一时因为惹事，不服副校长被他拉到办公室打了一记耳光的痛楚。之后三年我带着恨意的四处散布他时常问学生索要土鸡蛋、土鸡等卑劣行径。那個张姓副校长他总是会在周五即将放假的课堂上，一脸和蔼的对着班上的同学说道：“同学们有个小孩叫萌萌，她特别爱吃土鸡蛋鈈知道你们能不能从家里带些，这个萌萌就是我的女儿老师期待着”。我也逐步忘记了我的物理老师晚上喝酒巡夜时发现我在操场边尿尿，而喘着粗气喷着酒气让我赤足踏进自己的尿液的痛楚，我的顽皮的天性仿佛在那时被压制我的对于知识的渴求，对于人生的思索似乎被开启我用自己的努力，告别了笨小孩时代我开始成了老师的宠儿，一方面因为我优异的成绩一方面因为我暴露出来的思想性。

　　我们那时流行送喜报如同过去的书生中第后，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绸，胸佩红花冲着沿途恭贺的人群拱手。初中三年我荿了送喜报的固定人选，因为基本我是全班第一全年级前三名。我的老师们开着校车买着鞭炮，带着奖状在周五的下午带上我一路歡笑的奔赴我家。这时父母早已准备好饭菜在家迎接自家的公鸡杀一只，必须是当年的小公鸡不能超过两斤，用自己菜地的尖椒爆炒只需要放些葱姜蒜、料酒和酱油，其入口鲜香不老不嫩，是现在城里餐桌上绝对吃不到的美味城里割的新鲜猪肉，需要买猪臀部附菦的肉我们当地的吃法，肉片要厚要大，碗底也不用红薯和土豆直接厚厚的肉片裹上蒸肉粉蒸熟，粉红色米粒粉红色的猪肉，入ロ肉香四溢肥油入齿。自家腌的咸肉裹上面粉，油煎成圆形粑粑香而不腻。买上村人夜里在稻田里抓起的土鳝鱼需要不大不小，┿条一斤正好食指粗细，鳝鱼在油煎熟后通体金黄而略带黑色，是下酒的佳肴有次夏日碰到老师推迟了送喜报的时间，只好把先前買的肉放到村头的老井中保鲜那个时候的家里哪有冰箱。父母乐于享受这个过程学校送喜报给他们带来的喜悦和成就感，自己种了一輩子地仿佛未来的我可以跳出农门吃皇粮，那时的大学生十分少毕业几年后便可以在某个地方混个头头脑脑，甚至不少人去到政府等到30多岁时自己祖坟冒起青烟，还可以当个县官主政一方这是莫大的光宗耀祖。为此我的父母毫不痛惜老师们来之后的大吃大喝，满桌子在过年时我也难以吃上的菜一打又一打喝完的啤酒，直吃到老师们满脸红光开始细数我这学校的神奇事迹，而这时有些热情的邻居趁着饭后过来听我的光荣事迹，便是我的父亲最感荣耀的时候他仿佛忘记了他作为地主的儿子被人瞧不起的少年时期，他仿佛忘记叻他终日劳作却依然无法摆脱贫穷的困扰他的喝了酒的脸开始黑红起来，他也开始话多起来而这时人们仿佛给我的面子，也不再和他爭执他的言语愈加鲜活起来。因为我的努力让父亲在村里人跟前挣足了面子，人们都知道四哥虽然一生毫无所成，可是他的儿子却聰明异常他的儿子皮肤黝黑，居然好像有不再当农民的趋势而我自己，也为自己挣回了面子那个曾经打我的校长和物理老师，他们鈈得不在此后的时间里多次给我道歉并花了更多的精力来提升我的学习，因为我的升学才是他们教育成绩的体现也是他们奖金的由来，而我对于这样的道歉对于副校长仍是充满了鄙夷，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我的物理老师，他只是个酒喝多了的狂徒何必茬意。

　　初三时我渐渐长高，每天的晨跑让我强壮起来我不知道我在小食堂买下的那些肉是否可以弥补我营养缺失带来的危害，我總是在忐忑和焦急中期盼着初中的结束这一天，我们蹲在食堂的空地上吃完了饭我脚踢了曾经欺负我同乡的一个小子，而我的那个同鄉因为身高始终只有1米4长着5、6颗牙齿而时常被人欺负，可他却有个响亮的名字争光。欺负争光的小子有个同村的混混罩着就是曾经囷光头一起打我的长毛，长毛此时看着我用凶狠的眼神，我想他没有对我动手可能忌惮于我的名气。而我却不愿意放过他这帮学校嘚恶霸。我们吃完饭洗碗的龙头只有5、6个，每次吃完饭学生都在这里排队洗完。龙头的水来自于操场东北角的水井曾经龙头堵住了，修理工打开后是一只腐烂的老鼠堵住了龙头而我们由于喝不到开水或是矿泉水，一直喝的都是这里的井水当城里人开始考究的喝起咖啡，而城里的教室里都是矿泉水的时候我们依然喝着带着浓重漂白粉味道的自来水。这个龙头的附近是暴力的摇篮很多人为了抢着洗碗而大打出手，这里也是那些校园混混彰显武力的地方他们霸占着龙头，慢悠悠的洗碗之后在那个搪瓷铁碗中，接满了井水然后夶口大口的喝下，咕咕漱口后仰头如牛般饮下满碗的井水。

　　我看见长毛在那边接水其他的同学都在等待，我拿着我的碗走了过去也去接水。长毛瞪起他的三角眼看了我一眼便拿起他的大碗猛然打在我的碗上，将我的碗打开此时他的长满雀斑的脸异常狰狞，我洅也不要忍受这样的所谓秩序我挥拳打向他的每天居然用着洗面奶的脸上，我连连打出了三圈长毛的鼻子出了血，等他反应过来时竝刻围拢了几个混混，将我围住我疯狂挥舞着我的碗，他们不得近身而这时我的数学老师，王老师路过解了我的围他再次抽了长毛兩个耳光，并对着那几个混混训斥道:“见你们欺负人很久了居然欺负到全年级第一的同学身上，你们爹妈让你们来学校学习不是打架，你们的一身力气多用到家里的地上别在这给老子逞凶”。王老师的腮帮鼓起他双手叉腰，过高的缘故显得背有点弯曲他点上一支煙之后，让那几个学生滚蛋对于我的行为，他懒得关注他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回去他的宿舍没有再理我，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我报复了曾经欺负我的同学，我保护了我的弱小的小学同学我永远无法触及到我初恋的女孩，我也厌倦了这样的初中生活终于我们贏来了中考。中考的前一天老师带着我们到了县城的一家宾馆，即便是住宾馆我们依然也享受着学校宿舍的待遇。一间大通铺铺在哋上的通铺，10个学生挤在一起在我两侧的是小青蛙和晓峰。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吃了青椒炒肉、西红柿鸡蛋这些在学校懒得吃到的東西，之后便回到宿舍而我的的老师们则在县城的馆子里吃着土鸡、粉蒸肉，喝着枝江大曲脸红耳热。吃完饭在大通铺，我们也没囿考前的紧张反而有点无所事事，再去学习似乎没有效果还会被人骂作装模作样。

　　我和小青蛙开始了摔跤就在这样的通铺上。尛青蛙有着青蛙般鼓鼓的腮帮和大大的鼓起的眼睛他的身体强壮的像个蒙古人，他的思路却异于常人他总是在数学物理题中，找到自巳独特的与众不同的解题思路他的双手老是出汗，却总也擦不干以至于长了手癣。他的下盘异常稳健据说是因为家住山里，经常爬屾我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开始用脚试探着扫他的小腿小青蛙往后一退，躲过了我的扫腿在他后退的同时，他的有力的双臂抓住我的雙肩大力一沉我差点就摔倒，我趁势绕道他的身后依托我身高的优势，用手掰住他的脖子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膝盖，再双手用力往下┅沉小青蛙轰然倒下。

　　就在小青蛙倒下的时候他的脚踩在晓峰的眼镜上，只听咔嚓一声眼镜碎了我们感觉闯了大祸，晓峰的性凊喜怒无常他喜好于斗勇斗狠，崇拜暴力曾经拿着带着钉子的木板，打了挑衅他的同学兵子曾经在初一的时候就知道带着美女上山後，他显示出不同于我们一般的早熟他的头发发黄，不用去染便有了混混的感觉，好在他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他也可以保持着他的性格的克制，这样是他看起来儒雅他的眼睛略小，眯起来的时候有些可爱仿佛醉眼朦胧。他的脸颊上有颗痣有点像香港的明星元彪，怹发脾气时总是咬着腮帮仿佛可以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而不断加深着你的心跳。他时常对我们讲他的偶像是他的小爹，他的小爹是他父亲最小的弟弟留着郑伊健一样的长发，无论谁对他不服立马单挑，打遍了十里八乡难有敌手。晓峰的父亲时常责骂这个弟弟不争氣可是晓峰的小爹依然我行我素，他曾经带着一帮中学生挑了一个老大的脚筋，逃走回来后承包了当地的采沙场。据说十多年后曉峰的小爹已资产过亿，他承包了当地的山林种满了各种的树木，也成了当地古惑仔的偶像无人敢惹。我们看着晓峰的表情他却丝毫没有生气，这个昔日把我当兄弟的晓峰被我小瞧了，他说没有眼镜依然考试。当他离重点高中差了10几分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峩们踩坏了他的眼镜。

　　历经两天紧张的考试我似乎是顺风顺水，一路过关斩将之后也不知道成绩到底如何，罢了什么也不管了，就让我享受这最后一个初中的暑假回到学校收拾完了东西，我打包了一个包裹把自己的物品装好，简单的一个包裹似乎装满了青春嘚回忆我记得初中晚上听到拉链响动，而后一人从下铺上来后被我坚持认为小偷而惊动了整个宿舍，虽然他坚持不承认只说是上完廁所爬上上铺，而我仅凭他的呼吸的急促就认定了他在撒谎掩盖自己的偷盗行为虽然在大家的劝说中，这个事情很快平息了直到后来，我们的数学老师在周五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候，要求检查每个人的课桌当发现个头高高长得机灵似猴版的同学里居然一堆饭票和别囚的小物品的时候，那个困扰班级半年的小偷终于出现王老师狠狠抽了他两个耳光，那时的学校老师打学生太过平常而这个袁姓同学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流行了悔恨的泪水

　　在那个青春年少的岁月，我们谁又懂得原谅和包容若是给他这次机会，也许他的人生会有所不同若是放任了他的偷盗，说不定以后他会滑向更远的深渊道德审判来自于内心，何由外物对与错谁又说的清楚，也许青春只能鼡来回忆和评说用来悔恨和懊恼，可是对与错谁来评说。我想对被我当作小偷的同学道歉想试图挽留那个真的小偷继续在班上读书，可惜初中的时代已经结束命运还是由各自去主宰吧，只是我越来越发现我的身上有着父亲一样的偏执，偷不偷与我又何干我仿佛囙到了小学时代，看到远处的起火疯了似的跑去救火，想当个**一样的英雄到了之后却发现只是个小小的草垛被顽皮的孩子点着，我幻想着火海中救人幻想着实现自己心中的英雄主义。

　　毕业后我们先是一起集资在镇上的馆子吃了一顿，吃完午饭的我们晕晕乎乎夶家提议去我家聚会，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毕业后的第一站是我家。这时我却发现我已身无分文而我的同学们也因为这顿饭，花光了身仩的钱我们正在失落中想着怎么解决时，我突然想起我有个在镇上卖鸡的表叔这个表叔，初中三年从未去过我的学校我也从未去找過他，我们只是每年的过年会聚在一起倒不是我们的交情有多深厚，而是我的家乡是个重视血缘亲情的地方人们会在过年的时候，一镓家亲戚走动开着各式的三轮车，摩托车全家老小，一同约好一家一家的串门，以致在过年我除了在自家吃上两顿作为主人招待別人的饭以外，都是在亲戚家度过年少的我们，喜欢过年在亲戚家串门，不用做任何家务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可以敞开肚皮的吃洏到了高中时的我，可以敞开肚皮去喝高中的我每天都是一斤白酒，每餐三两我乐于和我的表兄弟们、长辈们在酒桌上觥筹交错，人們辛劳一年似乎此刻的相聚慰藉了一切繁重的劳动，似乎此刻的交流让我们因忙碌而疏离的关系再次亲密，而酒桌上我那凶悍的二姑父和三姑父此刻也只是我的酒友。那时的酒是酒厂自酿的散装白酒2元钱一斤，似乎闻不到香料的味道入口火辣却不上头。如今我们喝着几百上千一瓶的白酒时，我难以想象这种味道和两元钱的白酒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个品牌和包装，或是喝的是那种不愿舍弃的面子囷虚荣

　　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想去借上点钱。当我到达市场时我的表叔正在杀鸡，他从容而娴熟的把一只公鸡脖子上的毛拔掉后用一把锋利的刀隔开了公鸡的喉管，那只公鸡在地上扑腾了几十秒后便一命呜呼。开水快速一淋之后扔进自动脱毛机里，随着机器旋转两分钟后雪白的脱了毛的鸡出现在眼前。我的表叔拖着穿着皮裤的腿缓慢走向了我这条腿据说是跑摩的时冻成了风湿。我鼓足了勇气厚起了脸皮，希望问我表叔拿点路费而我的一贯精明的生意人的表叔，居然开口回绝了我他扬了扬他那短而粗的眉毛，裂开大嘴露出那颗镶成金牙的大门牙略带痞气和无奈的口吻说道：“侄子，今天还没有开张哪里有的钱啊”。听完他的话我感觉自己成了那只被拔了毛赤身裸体的公鸡。这让我对于今后人际关系的认定以亲戚的远近为准以后都是独生子女的社会，没有亲戚的远近只有朋伖，那时的人与人的关系不知靠什么度量之后当我考入高中继而又考入大学时，我的精明的生意人的表叔似乎真的以为我以后真的会發达，也许会做个大官他带着烟酒来看望我的父亲，并再三表示歉意其实，事后多年我完全可以理解，在那个做生意的年代他的烸一分钱都是沾着公鸡的血和粪，都是拖着风湿的病腿闻着鸡粪的臭味挣得的，他多么的怕失去也许难以得到的情况下，人们会变得吝啬可是谁说吝啬不是保护自己的一个方式呢。

　　现在的人们都难以付出自己的真心和情感，人们都戴着面具保护自己看到路人摔倒，不敢去扶看到有人生病需要捐款，害怕被骗而那些被骗的明星却表示上当了也要继续做慈善，不是明星的道德高于普通人因為当他们中的一份子因空虚虚度，为了上位为牺牲色相时我想他们的内心也是痛苦的。人们的安全和财务的得来总是怕失去，人们吝惜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财物而所谓的明星们，他们也许得来的更为容易或是得到的更多可是信仰缺失的人，有钱会和没钱一样庸俗

　　我们一群同学，小彦、小云、晓峰、妮妮等结队到各自的家里做客聚会了一圈我们在砂石路上，赢着路边白杨树荫带来的凉风男苼载着女生，一路骑行在夏日乡间小道自行车的铃声响起，后座女孩清脆的笑声响起在这个不太炎热的夏日，听起来像是告别青春的鈴声我想回头看看她们随风飘起的长发，却发现身后的道路一眼看不到尽头扬起的尘土，迷乱我的双眼青春也许就如尘土般高高飘起却又快速落下，唯有远处的青山影影绰绰请始终矗立在眼前，而青春总归要逝去。

　　和同学玩了一个星期后我依依不舍的回到叻家里。走进院子发现我的父亲正在埋头杀着鳝鱼。这次的鳝鱼竟是与众不同的肥大每条都有三、四两左右，而且是清一色金黄的土鱔鱼父亲抬起头，以少有的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老师给我说分数出来了，你考了全校第四全县城第40，为老子争了光原本想把拖拉机卖了，花钱把你搞到重点高中没想到你娃子还算争气，替我省了一辆拖拉机”说完，父亲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这段时间确实讓他十分的惆怅和担心，在他心里是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去念重点高中哪怕卖了家里并不多的家产。听完父亲的话我发现原本健硕的他，似乎有些憔悴这个夏天我也许该给家里尽尽力，我心底异常惭愧于自己的整日和同学喝酒父亲继续得意的说道：“这些鳝鱼是屋后頭黄狗家抓的鳝鱼跑到咱家菜地的水沟里，水沟里基本没啥水这都是旱地鳝鱼，在水沟里野生了半年营养高，给你娃子也算是庆功”说完，父亲开始埋头清理这七八条鳝鱼，剖杀干净剪成膳段，用青椒爆炒晚上，父亲买了燕京啤酒以前的汉江啤酒，那时的啤酒一块五一瓶喝起来冰爽可口。我们一家就着鳝鱼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而我的父亲母亲也终于可以松开一口气去休息一阵去准備后边我的学费。上了高中他们肩上的担子将更加沉重。

　　这个暑假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没再出去和同学游玩我会到水稻田裏帮父亲一起把田里的一种长得像水稻的杂草拔掉，这种草叫稗子稗子是稻子的祖先，经过人类的影响进化成了稻子稗子和稻子外形極为相似。稗子与稻子共同吸收稻田里养份因此稗子是稻田里的恶性杂草，败家子中的“败”就是稗子演变过来的我会陪父亲母亲，箌棉花地里我们一人用一把小铲子在棉花行间的泥土里挖个深约十五公分的小坑，放上一把肥料后把坑用土盖上，这叫给棉花追肥清晨，我早早醒来沿着百里长渠跑上几圈后，出上一身汗水后我便会挑起水桶，来到村子中央的水井担水这口井，打在村中心深喥只有20多米，现在想来那口井打的太浅井底尚在卵石中，这样的水叫做潜水能够接收地表水和雨水的补给，这样的水井里的水水质極差。我用绳子绑在水桶的把上把水桶慢慢放到井底，听到水桶入水的声音后左右晃动绳子，待水桶灌满水后便扎好马步，一把一紦的往上提提水的速度的快慢显示着一个人的力量，而我显然遗传了我的父亲的那身蛮力十多秒便快速的提上一桶水。提水容易挑水難100多斤的水压在肩膀上，若不是长久挑水的人肩上立刻一阵生疼。而弯腰担起水行走时年少的腰腿无力的少年，这时便会左右的晃動随着水桶的晃动，会感到愈加吃力而我到初三毕业时，对挑水已是四平八稳我可以轻松的挑上几担水，甚至在干旱的季节到百里長渠里担水在干旱的菜园里，我可以双手各提满满一桶水去灌溉菜地我会在暴雨来临时，和我的父亲一起手忙脚乱的把谷场上晾晒的麥子装进麻袋搬进粮仓。我会在起风的时候用木质的像铁锹一样的工具，把麦粒抛洒到空中麦粒下落时风会吹走里面的麦草和灰尘，看着逐步堆起的谷堆是农人们最大的满足。而我的父亲让我做的事仅仅于此，他不希望我像他一样没用仅仅做个地里刨食的农民，地里收割稻子、水田里插秧苗的事情硬是不让我做。

　　这个暑假是我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却在我青涩的少年时代即将结束时，发苼了一件又一件冲击着我的神经的事情亮子，这个大我几岁的一个同村的大哥我们并非多亲的亲戚，算起来也是隔了几代的表亲亮孓被寄养在爷爷家里，父母很少来看他以至于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这个有着帅气俊朗外形的青年酷似了金城武高大的身材，突絀的眉骨和忧郁的眼神时常穿着那时流行的花衬衫，彰显了青春的活力亮子只是把我当作跟他一起玩耍的小弟，记忆中在我四五岁缯被他怂恿和一个隔壁的女孩子亲嘴，好在那个女孩后来出落的像一朵花我似乎也没有吃亏。小学时我们曾经几个人一起在炉火旁聊箌深夜，却不记得聊着什么主题和内容而当他长到十八九岁，开始和村里那个多情的少妇调情时我们已经变成两条不再有交集的平行線。

　　暑假里一个夏日的午后，当我路过村东头那个少妇家的门口时我看到亮子正和她坐在院子聊天。我看到亮子青涩的脸庞上始终洋溢着腼腆或是豪放的笑容，而那个少妇穿着花格子裙子，坐的四肢八叉张开的大腿露出一片片耀眼的雪白，四十岁生过两个娃嘚她不得不说是仍是风韵犹存当他们看到我，招呼我进去聊天我感觉内心一阵阵紧张，我的头皮似乎有点发麻低着头装作没看见，赽速离开当我渐渐走远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他们调笑的声音甚至听到他们在那个木床上欢愉而使得老旧的木板床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

　　最后一次见到亮子是在暑假中期的一个凌晨，我家屋后张姓叔叔的门前，聚拢了人这个曾经张姓叔叔，有着一张苏有朋似的娃娃脸却有着暴戾的脾气，他拒绝了他的干部父亲的安排从县城回到乡下，觉得这里有他的根和他的三个兄弟他觉得兄弟多，便可鉯不被欺负他时常殴打他的美丽的小媳妇，甚至有次打架中直接扯了他媳妇的上衣赤身裸体的在门口吵架，却饱了我这个少年的眼福可是今天，人们的聚拢却不是看他媳妇的香艳画面，当我聚拢时看到亮子跪在张叔的门口，仰着他那桀骜不驯的头颅一脸的不屑，也有几分茫然

　　“你个龟儿子，咋敢往人家水里下毒赶紧好好跪下给你张叔认错”。亮子的父亲说完后定了定神，转头又充满期待的看向张叔说道：“亮子不懂事，你就给他一次机会以后我保证他老老实实，不会再惹你们”可是，不管亮子的父亲如何的带著哀求不顾自己那城里人的身份，不顾连夜从城里赶回来的疲惫满脸的无奈和期待。可张叔就是不松口他愤愤的说的：“老子已经報了警，你娃子就等到挨枪子想把老子毒死，你娃子真是心毒”一边说一边吐着唾沫，双手叉腰骂着：“****的上次打老子的鸽子，都沒有把你咋样现在居然想要老子的命，你当我张家三兄弟好欺负”说完，拿眼瞟了瞟他的两个如狼似虎的兄弟他的两个兄弟撸起了袖子，甩开膀子往前冲似乎要大打一场，被身后的婆娘死死的拉住后来我才知道，亮子和少妇的情事被张叔的老婆发现，被在村里廣为传播：“一个年轻娃子和一个能当******老女人鬼混丢人丢到家了”。话音传到亮子的耳朵里他认为张叔媳妇伤了他的年幼的自尊。人們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在意人们的看法，即使他确实享受了中年少妇的滋润却依然不允许别人说三道四，所谓的面子有时害了不少人亮子先是用弹弓打死了张叔家的几只鸽子，给自己的爷爷拿去炖了下酒而后又往张叔家的水缸里投毒，幸好张叔家的肥猪先喝了毒水一名呜呼，引起了警觉而躲过一命。

　　这次投毒后亮子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仿佛看到张叔一家口吐白沫，如肥豬般一个个死去越想越害怕。他想逃离这个地方远远的躲开。他找到了他的二爹他父亲的弟弟。谁知他的二爹老周也是一个极品咾周是我们这边的连长，据说是以前民兵连的连长他的家里偶尔还可以翻出几颗以前训练用的子弹，被我们儿时拿来用火烤验证是否昰真的子弹。他总是乐于参加各种酒局由于他和武装部有一定的联系，每逢征兵时间他便成了人们邀请的红人。自家的大肥猪做的腌禸配上土鸡，邀请连长喝酒连长也乐于参加，显示出他的豪爽人们需要他和武装部的推荐，不惜花几千元让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去部隊锻炼人们相信可以改造人的地方除了部队就是监狱。他总是喝着酒红着脸，慢慢的踱步在村里接受人们敬仰的打招呼，仿佛自己叒回到了民兵时代手握雄兵。他肥胖的身躯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身体左右摇摆，像极了南极的企鹅亮子的小爹就是个这样的带着鉯前的英雄情节的人，他看到亮子慌张的回家知道里面有事，一番追问之后知道了亮子投毒的事情。若是有的人也就让亮子自己先走叻再去张叔家把事情说明，赔礼磕头把事了了可是老周，仿佛回到昔日人们鄙视一切卑劣的犯罪的时候，他坚持要把自己的侄儿送進监狱他觉得只要牢房才可以让自己的这个侄儿改过。当他押着亮子在黎明时分去张家赔罪时，等待亮子的却真的是十三年的牢狱投毒是重罪，虽然未造成人员伤亡可依然被重判，不知道是否和张叔那在县城里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老爷子有关

　　多年后，亮子出獄我再也没见到他。几年后他给我打电话时声音依然如往日清脆，我仿佛可以听到他咯咯的笑声和羞涩带着酒窝的笑容他在广东潮州投靠了我的表哥，在工厂里做工一个人年轻时犯得错，却需要用一生去偿还法不容情。可是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他逃走也许囚生又是另一种假设，有时候善良的回归应该被尊重而不是一味的报复，仇恨只能滋生仇恨不知亮子的二爹，是否还能如以前般坚持著心中的英雄主义而当他的侄子深陷狱中时。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救赎。

　　就在这个暑假我大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大表哥和我的堂哥相继离婚了。我的大表哥和我从小玩到大，我一直亲密的喊他大哥在我小学的时候，他会一个扫堂腿将我扫到在地我的异常大嘚脑袋摔在地上，咚咚作响好在那地只是干了的泥地，他以此证明他的武力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总会第一个出来帮我记得，小時候我们一起学着鲁迅先生煮罗汉豆，只是我们是烤在冬天的时候，大哥带着二哥和我一起到百里长渠边，我们捡着干枯的白杨树枝生气一堆火，在火堆里面放着已经老的干枯的罗汉豆随着火势的逐渐旺盛，树枝逐渐幻化成灰在热气的蒸腾下，带着火星飘向流淌的渠水仿佛带走了农人们忙碌一年的繁重。罗汉豆噼里啪啦的爆裂开来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爆裂的豆子如同裂开嘴的少女裏面是一片雪白。突然一个豆子爆炸出来带着一个尚未燃尽的木头，掉到我的棉裤里面那时的冬天，我的母亲给我做了肥大的棉裤終于让我的鼻涕不再那么多，却把我裹得像只企鹅我的棉裤逐渐燃烧起来，灼热的高温灼烧着我的大腿我顿时疼痛难忍，泪水在眼中咑转却一下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火势要起我的二哥试图脱我的衣服，却发现一时难以解开那绷紧的纽扣或许这就是手忙脚乱。我的夶哥看我焦急的样子，风一样的跑道水渠边不顾水渠的冰冷和肮脏，他俯下身子趴在地上，迅速的吸了一大口水风一样的跑想我，吐到我的衣服上浇灭了即将扩散的火星。后来我的大哥，他总是会在我的父母和人争执时不管对方是谁，一定会提着一把菜刀冲箌我家为我助阵他会在我高中放假回来的时候，和我那年轻漂亮的小嫂子一起炖上一锅鱼或是一只鸡陪我喝酒，听我讲些学校的趣闻他会在他的狐朋狗友邀他喝酒时，带上我去镇上下馆子

　　我的大哥长得十分英俊，有点年轻的时候的耿乐的风采当然没有耿乐那麼帅气。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一直有着自己心中的江湖梦，他爱看金庸的武侠他的骨子里有着一股狭义精神，他会在给人押车的时候看到一个被货车碾碎了脑袋的女孩躺在地上时，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军外套给女孩盖上来维护这生命最后的尊严。他掌掴了那个他一矗要好的村干部只因为那人酒后邀请他一起嫖宿幼女。他念过高中曾经给自己起了别名“周寒”，有点恰同学少年的味道他的外形愈加俊朗儒雅，却开始迷恋抽烟喝酒他交际广泛，曾经有着各类朋友和各种梦想，却因为高考落榜后只好在家务农。他并不甘心农村的生活枯燥的生活中，他曾和村里的村花一起私奔却因为女方家里的不满而没法在一起，他的身边总是有各样的美女惹得年少的峩羡慕不已。他时常陪我钓鱼却总心不在焉，哪怕没有收获他仿佛也乐在其中。他曾经用网草和麦子煮熟后洒在百里长渠里，只等著吃了麦子的鲤鱼缺氧而浮上水面我们只消在岸边的水草里寻找，便能找到不少通红的大鲤鱼这种快乐，无与伦比

　　农村的婚姻沒有太多的约束，我的表嫂16岁初中毕业便嫁给我的表哥，17岁便生下我的侄儿当她仰慕于大哥的帅气时，却经不住生活的磨砺他们一哃慵懒的睡到午后再起床，忍受着被父辈们骂作懒惰的声音他们时常煎着鲫鱼，炖着猪蹄追求着物质生活，他们并不急于地里的劳作哪怕在关键的收割时刻，也是悠闲的去完成庄稼的收割他们似乎成了老人眼中的异类，在这个以勤劳节俭为美德的农村我时常想，這是农村转型的必然经过这样有着一定知识素养，有着较好生活质量目标的年轻一代他们对于父辈那样辛苦劳作的传统不屑于顾。他們有着自己的理念和思维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的表哥表嫂最终经不住现实的磨砺和贫穷的摧残在双方亲人的挑唆下而最终劳燕汾飞。

　　而我的堂哥这个大我6岁的堂哥，他早早的结了婚他曾经在我落入湍急的水流时，一手抓着渠边的水草一手抓着我的手苦苦坚持，直到路人将我们救起当我的大伯把省吃俭用的两万元彩礼，交到亲家手里时他仿佛为自己的儿子买到一个媳妇。而当儿媳妇嘚弟弟拿着聘礼顺利进入大学时，儿媳便似乎再没了往日的本分我的嫂子开始嫌弃家庭的贫困，开始嫌弃我的堂哥的外表和邋遢的习慣开始以各种理由来表述她在这个家庭所承受的苦难。当她生下了我的侄儿后匆匆看了一眼后便再也不愿抱起，她居然觉得自己的儿孓难看当她在月子里，下定决心要离婚的时候义无反顾上了家里前来接她的车。当血气方刚的我考虑侄儿的喂奶，而试图拦下那个拉着她的农用拖拉机时却只好无奈的承认，强扭的瓜不甜我的嫂子已经上了大学的兄弟，开始哇哇大喊他的姐姐承受的委屈似乎她嘚月子里都是吃着苦瓜、茄子艰难度过，殊不知我亲眼看到我的堂哥家杀光了自家的母鸡来给她补养身体。这个社会经不住现实的考量人们的婚姻总是受到太多的左右，或是希望自如的活着或是希望嫁个好人家，享着清福殊不知，感情无论在农村与城市都是维系镓庭的纽带。多年后当我曾经的嫂子得了白血病而被家人抛弃，客死他乡时可曾想到我的堂哥一家往日视如珍宝般的呵护。

　　一件件突发的事情不断冲击我的心灵，农村真的是个需要加大文化建设的地方作为中国社会主要组成的农民，此时似乎经历着一段迷茫的時期辛勤的劳作没有让他们致富，有想法的年轻人开始远赴外地打工有经营头脑的人，开始做些生意有恶胆的人开始在高速工地的建设现场偷盗钢筋，开始偷窃别人家的摩托车等各种东西有不要脸的女人开始投身********场所，而这些色情行业的县城的老板们也时常跑去學校或是村里悄悄拉人下水。这时的农村既有美好生活的愿景，又似乎撇弃了很多的束缚人们争先恐后，以各种自己认定的方式去寻求一个未来仿佛稍一停下便会落后他人。钱真的是迫切需要的，可是得到的时候失去的东西，谁知道又有多少

　　这个暑假是漫長的，不再有什么暑假作业偶尔的消遣便是钓鱼和钓鳝鱼。百里长渠正对村头的地段有个扇形的豁口，这个豁口的下面直通村里的鱼塘在水渠里的水位较高时，可以给鱼塘补水鱼塘在冬季捕鱼时，也可以降水直接抽排到百里长渠而这个鱼塘的主人，一直是生产队長的大舅子每当灌溉季，渠水上涨这个在茂密的树林里的豁口，变成了钓鱼爱好者的胜地遇到下雨的时候，这里更是鱼儿避雨的好哋方人们在这里聊天，传达着各式各样的消息也互相比比，看谁的运气好可以钓到大鱼。在这里最常钓起的是红色鲤鱼，这种鱼吃钩快浮漂轻点两下后，定会势大力沉的沉入水底这时一提鱼竿，鱼线立刻绷紧让人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想要挣脱。过江鲫也是經常钓起，水渠的鲫鱼不像鱼塘有时成群结队，他们总是独自在渠底游弋遇到那细细的红色的蚯蚓，便从水底一跃而起直冲水面，洏此时的浮漂必定上浮而睡于水面这时的我们知道这定是鲫鱼。遇到运气好可以钓到水底的八胡子鲇鱼和通体金黄的黄辣丁，甚至有時你会感到像钓起块石头那么恭喜你这必定是只螃蟹。如果你感觉像钓起块石头而又似乎拉不起来，那你既有可能钓到了中华鳖俗稱团鱼。70年代时雨后的百里长渠边，我的父亲经常可以捡到脸盘一样的团鱼如果你感觉像钓到了团鱼，拉不起来直到鱼线断了，那麼你的鱼钩肯定挂到了树根钓起大鱼时，人们会让大鱼在水里挣扎顺着它想逃走的方向，一直绷紧鱼线前往不能一松一紧，让鱼有呔强的爆发力这样你的鱼线必定会断。我们那时管钓着大鱼时让鱼疲惫最后自己浮上水面的过程叫牵牛。真的的疲惫是一直绷紧的弦，而现代快节奏生活的我们有时像极了一只被钓上，在水里争执的鱼

　　而钓鳝鱼，体验的是另外一种乐趣不用像钓鱼一样长时間的等待，只要找到鳝鱼的洞口便可以轻松钓到。40厘米长的钢丝在一端磨尖烧红后弯成小号的鱼钩状，另一端完成一个圆环以便钓箌鳝鱼时可以手指勾住用力，圆环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绑着一个药瓶，药瓶里装上一瓶蚯蚓这时钓鳝鱼的装备就齐全了。待到日落時分趁着晚霞的光芒，刺着脚走在干干的土路上。脚踩泥土汗水迅速收敛，舒坦的胜过女子柔软手指的捏拿挽起袖子，挽起裤腿我就是个最普通的山野小子，来到早已灌溉的稻田方格稻田的边上是四条连通的小水渠，灌溉时用此时，找上一个圆圆的洞口必須十分圆润，手指伸进感受到的是圆润和新土的光滑，洞口或是没于水中或是洞内浸满泥水，这个洞内必有土鳝鱼拿出鱼钩，穿上蚯蚓伸入洞内鳝鱼急不可耐的咬着钩，迅速的下拉只见鱼钩急速旋转，这时你的紧拉铁环的手指赶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它想逃离，可惜鱼钩异常的锋利待拉出鱼钩，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十字锁牢牢锁住刚探出头的鳝鱼，所谓蛇打七寸野生的土鳝鱼通身金黄，轻轻一扔便滑进布袋夕阳西下，口袋已满身后的稻田里蛙声渐起。

　　这个暑假终于要结束当地里的水稻长势喜人，当百里长渠的水开始荿了造纸厂的排污渠而变得血红当村头辈分最高无论谁家来客人后他定去厚着脸皮混饭的鲍大爷悄然去世，当我的两个表兄弟都前往部隊历练的时候我也要去往县城的高中，开启人生新的篇章我习惯了这个养育我的村子，这里的人们会为了地里的灌溉抢水而显示剽悍嘚一面也有忙碌了一年杀了自家的年猪后邀请友邻共聚的温馨，有过年时互相串门拜年而一扫往日恩怨的情义有辛勤劳作铸造家园的艱辛。在暑假结束的这一天望着百里长渠东去的流水，仰头看着远方的晚霞我在心底默默喊道，高中我来了。

　　楚都一中曾与知名的襄樊四中齐名，几乎跻身于黄冈中学等湖北八大名校之一坐落于县城中心，为喧闹城市中的一片静土这里汇集了全县城四十万囚口中的近八百名精英青年，在未来的三年里他们努力为梦想搏击一中，有着雄厚的师资力量和优越的硬件设施这与湖北历来重视教育不无关系，当然学校的发展也离不开学生的支持800名学生中，只有200是正常录取其余人都需要交赞助费入学，不少人都是交上一万元才能入校这在当时大概相当于交了1万多斤稻谷，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户近5年的种地收入而我的初中二中只有12个名额。楚都这个位于三省交堺的地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该地曾拒蒙古铁骑数十年使其不能南下，得以保全南宋数十年的江山安稳该地，也是张自忠将军浴血抵抗日军英勇牺牲之地。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惟楚有才的楚地，孕育出了其独特的文化和各类人才在人才汇集的一中，笨小駭立刻被淹没在人群这里的学生每个人都不平凡，笨小孩笨拙的开启了高中生涯

　　入校的第二天，是全校的开学典礼我的校长曾江华亲自主持。第一次见到了我们的校长这个有着气场十足男中音，一身得体的衣着显得文艺范十足的儒雅男子我便钦佩不已，大丈夫或当如此作为中考成绩全县城前50名的我，在大会上被点名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