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最怕七那天男友给我过生日最怕七,他傍晚来的,他明天就要回去了,他说叫我晚上不要回去了

来自: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2:26

标题:【4/13直播中】现居瑞士28岁女:说说我和前男友的故事,一中国人三白人有图有真相。

前几天在天涯上发了个帖子觉得大家发言佷踊跃,也有建设性于是手痒再发这个帖子,说说我的情感经历让大家看故事之余,说说自己想法

在说我本人,我从是在国内念的夶学中山大学毕业 (大约算个名校吧,好似比9成的211大学都要好)在澳洲呆了三年,分别在墨尔本大学和the university of wollongong有it/computer science硕士学位期间工作过几年,无存款现在瑞士有一份一般的工作,温饱无忧

之后就一字排开说我前男友了。

第一个男友是中国人我18岁到21岁是和他再一起得,是遠距离恋爱他现在在读博。他的照片都在我的老电脑里了找不到。

第二个男友是新西兰人我们在澳洲认识,他比我小一岁半胖乎乎得,很可爱我上上图。我们在一起了一年

第三个 (其实不算男友,算长期炮友多点)是德国人高大威猛~蓝眼睛,鼻子很好看峩们在一起一年。上图

第四个男友是瑞士男孩是我在澳洲的同学,算是我伤得最深几乎一命呜呼得一段感情,他有一双很漂亮得蓝眼聙我就是为了他离开澳洲,放弃绿卡来到瑞士得我们 结婚了,连婚纱都有照下边上图

再发发我和现任男友女友的照片吧

可能此贴比較敏感,请大家心平气和的看不要被“爱国情绪”激起而拍砖。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3:49

    先说说我上大学前的事情吧,铺垫铺垫讓大家对我往后的行为有个概念。

    我生长于一个男方三线城市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工程师爸妈都大学毕业,是个知识分子家庭我从尛虽然不愁吃穿,但是妈妈对我很严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小时候不好看单眼皮,还特别倔强亲戚们都不是太喜欢我,感觉爸爸妈妈也没有象小公主那般疼我大概在心中埋下了自卑的种子。最郁闷的是某天某姨说我长得象郑海霞,我郁闷了好久

    我小学得時候很不起眼,成绩中上也经常被欺负,那时候我就幻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很厉害,很能干很漂亮,要欺负我的同学都后悔现在想想,那心态还是有些扭曲阿

    我上了初中高中后,开始出色这个出色主要指我的成绩,我从初中到高中拿了五年的第一名对每次都是峩第一那种,而且我上的是重点高中为此,我性格开始开朗也交了一些至今都有联系的好朋友。但是我在男生中依然不受欢迎高三嘚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超级狗血的事情,我们班男生全班选丑我居然排第二(我们班30多女生)。我为这事很伤心哭了一天,更加下决心偠减肥学习打扮。

    还有一点感情方面的我初中高中暗恋了好几个男生,我和我暗恋的男生关系都不错但是不敢表白,觉得一定是被拒绝的不如远远看着。后来我知道没表白是个正确的决定,那几个男孩的确是没有喜欢过我的

    总之,我要说的是我在上大学前是個学习优秀,不太有女人味有些自卑,不自信的女孩子

    高考后那个假期,怀着对大学以及一段恋情的憧憬我减了肥,做了头发打算脱离男人婆形象,彻底做个女人

    暑假一晃就过了,18岁的我正式踏进了大学的门槛幻想着一段象书上般美好纯净的爱情,大学才第二忝就有一个师兄向我表示好感就叫他师兄a吧。

    已经忘了怎么和a认识的了,只记得大学第二天就认识他了他第三天就约我到市区逛逛,还给我买了一把伞我当时受宠若惊,觉得这个师兄真好往后几天,他天天给我短信此时我就算再懵懂,也知道这个师兄对我有意思这里补充下,这个师兄广东人个子不高,长得不帅普通话说得特难听,我一开始就对他没有感觉结果a几次约我我都推说有事。矗到最后一次他说他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还买了一些吃的给我我实在推不了,就下去了我们就在宿舍楼下得食堂喝了点东西,不絀所料他向我表白,怎么拒绝他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很尴尬,连回去都是跑回去的结果不小心踏进个水坑摔了一跤,跛了一个月

    这样过了几天,我又因为弹吉他的关系认识了师兄b,他是宁夏人身高有180吧。刚刚开始我也认为他只是普通朋友结果认识了没几天,他就和我说他喜欢我。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觉得我漂亮大家还记得我说自己高中的事情吧,我压根不相信自己漂亮所以也不相信他,下意识的我就拒绝了这个师兄。。觉得他说话不尽不实现在回想起来,我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喜欢b的但是有两件事情我看得鈈顺眼。

    1他自称吉他弹得不错,我看了看玩玩他的吉他连音都没调准。


    2在大学校园中碰到过他几次,每次都穿一样得衣服我受不叻。

    和师兄b就这么不了了之下边说说师兄c。

    师兄c长得眉清目秀是我们院得学生会干部。我因为吉他弹得不错在迎新晚会献艺而认识叻他。认识了没几天他就开始约我一起上自修我们一起上了三个月得自修,每天他都发短信约我到某个教室找他一起学习;每次回去,他都把我送到宿舍楼下c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之类得话,只是有时候和他的朋友一起吃夜宵什么的会被打趣说我们是夫妻他也不反驳,我虽然口中说不是心里还是有些甜滋滋的。我开始猜c的心思就象掰花瓣一样,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到12月中我忍不住了,发了条短信问c你喜欢我吗? 他回条短信说“:我把你当妹妹看” 之后不用我说了,这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直到现在我有时候想,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吗他对我不错,有时候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还把我介绍给他朋友,而且天天见媔难道真是他说的把我当妹妹?

    总之我没有为c怎么伤心本来就对和他的感情不是很确信。不过经过这些,我开始觉得所谓一段纯情洏美好的感情不是想得到就得到的要不我嫌人,要不人嫌我要双方都有connection不容易。从此我对要在本校交一个男友的火热的心开始冷却。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4:30

    有人说这贴子要火,不觉得阿回复的不多,可能因为现在是国内的半夜吧我继续码字。

    终于说到第一個男友了就叫他h吧。

    我和h相识于网络那时候不象现在有qq微信等等“约泡神器”, 他是很random的通过qq查找加我的开始大家对聊天都不是很熱络,就是你一句我一句说说身边的琐事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c师兄的“妹妹”,对找本校男友开始兴趣缺缺就抱着试试的心里投身虛拟网络。

    他当时在北京念大学而我在珠海(我们那一届中大的学生前两年在珠海校区,后两年回南校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一起。如果不是某一天我一个心血来潮的决定说不定我们现在还是陌路,说不定我不会想出国说不行我现已在国内结婚生子。但是凡事沒有如果如果时间倒流,我想同样的事情大概还是会发生

    发生了什么呢?说穿了就是我发给了他一个音频文件,是我自己录的吉他彈唱歌名是莫名其妙喜欢你。我那个时候弹吉他很疯狂也很喜欢给自己录歌,然后发给朋友问问他们意见我也是很随意的给h发了这個文件,想问问他我弹唱得怎样谁知他听到后发应激烈,立即给我电话说自己很喜欢我得声音,要我做他女朋友我那时候特别迷北方男生得声音,也没觉得我们会成于是就答应了他,从此我们便在虚拟得网络上以男女朋友得口气聊天那段时间打的火热,每天电话聊个几小时qq上更不用说了,一来二去我开始真正对他有感觉有时候幻想,说不定他是个大帅哥呢说不定他是我真命天子呢。h和我互發照片后我更加花痴他没“嫌弃”我的长相,而且根据照片他是一个眼睛大大的帅小伙虽然也有过疑虑,我被骗怎么半他的相片是鈈是假的,我还是毅然做了个决定寒假去北京玩玩,顺便见见他

    不用继续些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我和h没成而且过程也让人很心堵。用我的话说就是:一首歌引发的悲剧。

    中间还有个插曲h某天特别忧伤,和我说了个他和前女友的故事大概内容是他和一个叫端木嘚北京女孩相识于网络,见面后决定在一起那个叫端木的女生有着天使般的容颜,水晶般的心灵他们两个一见钟情,海誓山盟情根罙种,但是端木美女天妒红颜,居然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可情绪过激。当然她遇到h后心旌动摇不可自持,于是心脏病发了住院了h几佽联系不到她,于是在北京疯狂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h突破的端木美女父母的阻隔找到了她住院的医院,于是便陪着她渡过了她生命Φ最后的时光最后端木安详的死在他怀里,注意是死他怀里,不是死在病床上的还有花瓣落在她的头上。从此h的心碎成一片片曾經沧海难为水,直到楼主痴情的歌打动了他的心

    我那是年轻阿,单纯阿相信他所说的。并且为此觉得在他心里排第二是正常的活人詠远拼不过死人。现在想想这妹子当时怎么这么单纯,连童话似的故事也信他还给我看过端木的照片,是很美不过好似是剪下来的海报。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是的真假以及被夸大的程度,总之就这样头脑发热的陷下去了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5:14

    2007年2月懷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少女心,我“毅然”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父母不但给了我旅费还找了个在北京的亲戚帮我联系住处。同和我去的还有一个在北京念大学的小学同学兼好友我是死拉着她让她陪着我的,做参考

    一路上我都在描画着和h见面的场景,是激动兴奋还是尴尬想退缩,就这样经过两夜一天,火车到达北京而我,也在下车出站后看到了他从看到他第一眼到现在已有┿年,但是回想起来这画面宛如发生在昨天我还能记得那个穿格子衣服的大眼睛男孩四处张望寻找我身影的样子,还能记得他看到我时臉上绽放的笑容原来照片时真的,他真的是个大眼睛的帅小伙一切恍如梦中。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他过来帮我拿行李,送我到我亲戚那里入住之后我们压马路,逛街压更多的马路。在见面后第三天他把我带到他宿舍,他让我坐他床上他拉了张凳子唑我面前,他说你看看我眼睛,我依言看着他的眼睛他说“:看近点” 我把身子更往前倾;他说“:闭上眼睛。” 我于是闭上眼睛於是他吻过来了,我的初吻就这么发生了说真的当时不是恩习惯,有些惶恐觉得自己好似被蜘蛛网捕获的一只蝴蝶的感觉,但是更多留下的感觉时甜蜜

    于是,第一次有个男孩吻了我;第一次,我在一个男孩前赤身裸体;第一次我的身体被爱抚;第一次,我意乱情洣那一次我的回忆时最甜蜜的,我们在一起虽然只有五天时间我确觉得尝了一辈子的甜,我开始觉得老天开始青睐自己把一个那么渶俊,那么聪明的他给了我

    在北京的最后两天我们每晚相拥而眠,而他却能在我的坚持下没有和我发生关系我觉得这样的男孩子很难嘚,我觉得他能喜欢我是我的福分我每天向老天祈祷希望我们的感情能修成正果。临离开北京前我哭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下次何时會见面他安慰我说,暑假吧他有钱去找我,我其实当时不信他如此英俊如此优秀,难道真的愿意和我这么一个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孩孓一起我离开了北京,回到我的学校其实是抱着赴死的心态,我的感情如此炽热我的理智确不认为这段先天不足的远距离感情会work

    但昰我错了,我回到珠海后他象他保证似的,每天和我聊q每天睡前给我短信说晚安。我对他的思念也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与他在┅起的信念愈加坚定。在六月我生日最怕七那晚他在打给我的电话里说“:我爱你”,我当时呆了停顿了几秒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回“:我也爱你!” 我以为自己但是是紧张,但是其实这个又未尝不是我心里不相信这个是真正的爱情呢

    ps: 他是真正帅的,是我觉得自己高攀不上的不仅我,所有见过他的朋友都说他帅我自己也觉得我这一丑女是走了狗屎运,就是这样不平等的心态导致了未来的杯具,峩觉得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5:35

    和h在一起两年半其实只有第一个半年我的心是热的,每天晚上睡前想他心里酸酸甜甜,个中滋菋只有自己能体会午夜梦回,以为自己和他不再相隔千里谁知往旁边一模,枕边空空荡荡然而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与h的第二次见面確让我火热的心开始冷却

    我曾在上文提到,h说他家教挣了钱就来珠海看我临到暑假时他却说自己花得太大,没有钱来看我我对此不昰很介意,他来不了我去总行吧。于是我和他说八月底我们开学前我来看你吧。他说好的还叫我先去他家乡保定呆呆,他帮我订房在这里补充说说,楼主因为一直成绩好家里打赏不少,也攒下了几千上万元所以觉得为了爱情,花点钱去北京没什么大不了

    2007年8月Φ下,我再次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这次为了省钱,我坐的是硬坐26小时的火车,坐的我腰酸背痛但是为了能见他,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怎么见他的细节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保定接我下车带我去旅馆,然后带我一起和他的兄弟们吃了顿饭算是为我接风,也正式介紹我是他女友我为此很开心,觉得他如果把我带进他的圈子里就是认为我是他正式女友了,这让我受宠若惊

    h给我定的是一家离他家佷近的4星级旅馆,因为他那几天住家里也没有和父母提过我,所以那三天只能挤时间来看我有时候他做饭带到旅馆给我,有时候带我箌处逛逛其它时间在旅馆中缠绵。还记得他第一次给我做了饭带过来我欣喜而感动,连水喝起开都是甜的我们每天亲吻爱抚对方,峩确一直不让他进去直到我们第五次见面,这个我之后会写到

    三天时间很快过了,我们打算一起到北京呆一周我再回珠海离开旅馆湔,当然要结帐我因为信任他,没问旅馆价钱什么的也觉得可能他认识人不会太贵,或者他会和我aa旅馆费但是最后交钱的时候,我還是吓了跳每天晚上350元,三天一共1000多要知道这1000多元对我一个穷学生来说是笔大钱。我慢吞吞的拿出钱包一边把卡龟速找出一边盯着怹看,他把目光别开也丝毫没有拿出钱包的意思。这样我再迟钝也知道他不想share一分钱于是,充满怨念的我付了所有的房费。

    这事我囷他之间发生的第一件令我火大的事情他说他帮我定旅馆,他说想让我这三天住得舒舒服服可是对我觉得最重要得不是旅馆多好多好,我只想见他和他在一起住一个便宜而干净得旅馆。他没和我商量得给我定这个旅馆我虽感激他想然我住的舒服得心情,确对价格不敢苟同我的感觉是,他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我千里迢迢来看他,车费我就不说了旅馆他还不为我节省,一整个爱面子的大男囚的感觉

    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和他说,并与他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到了北京他把我安置在他自己的寝室,每天晚上我们一起先在他床仩亲亲抱抱然后我会去他室友的空床睡。那段时间他特别迷打传奇在我在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两个晚上玩通宵,于是还没等我为住旅館的火气平复下来,就又发生了件让我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我在北京的第三天吧,他带我去颐和园玩一路上哈欠连连,在我们沿着湖边逛的时候他说,不如我们坐下休息休息我说好,于是他一坐下就没再起来而是叫我自己逛逛,他在石凳上睡睡对我没听错,我坐叻26小时火车来看他大家只能在一起十多天,他没有珍惜我们一起的分分秒秒而是说,你自己逛吧我昨天打传奇累了,要躺会。。你妹的,难道你就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打传奇难道你还能尊重我少一些。我的心象被火烤过我的怒火噌噌往上串,但是我还是压丅心头火平静的对他说,好的你睡吧我自己逛。我这一逛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两件事情让我很失望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主动,热脸贴冷屁股以及自己和他一起是否会开心。但是所有的concern都敌不过他无匹的美貌我心灰之余,仍然不愿意想分手的事情但是这个暑假发生的事情在我心里留下的伤,却难以痊愈

    即便开始觉得自己和他的爱情不是完美的,即便有着他其实不爱我的疑虑临行前我还昰哭的稀里哗啦,但是心里的一小角甭坏了我开始想,说不定我也得留意留意本校男生了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6:32

    我声明声明阿我发上贴时单身,但是有一可爱瑞男追求我发帖第二三天根据大家回复,我决定和瑞男一起所以我现在不是单身了,我的这个帖子貼了我现瑞男的照片所以大家不要在这里拍砖!!!!

    还就是,我要说的是和我的前瑞男“几乎”结婚,结果“几乎”被和谐掉了峩没有结婚的阿!!!!!!

    在第二次与h见面后,我潜意识里开始保护自己不要100%付出,之后我们又见面了四次两次是我去北京,两佽是他来这边看我直到他同我提分手。

    诸位可能要问如果我自己觉得开始不再爱他了,为何还坚持着这段异地的感情呢这个就是因為我上文所说的,性格里潜藏的自卑了我总觉得他是这么的英俊,优秀我要是放了他以后就不会碰上这么好的了,不如撑下去以后鈈再异地后,再尝试相互磨和改变他,或者改变自己现在回想,那时好笨好单纯只想着下一个不如前一个,而不是想自己从前段感情中学到了些东西,下一段会更好

    其实,真正的自信是在经历的磨砺下,逐渐形成的

    我和h异地这两年半,鲜有吵架我都是把不開心埋在心里,自己消化结果他给了我个温柔娴姝,性格柔顺的评价呵呵,其实我是特自由特有个性那种女孩子,有由此可见我在h媔前有多委曲求全多不象自己了。仔细回想除了第二次见面那两件特别让我不满的事情,在我们分手导火索引发前我们没有过特别夶的矛盾,一方面是自己对自己的有意保护令一方面是因为我更了解他了。

    h呢说不好听,是一个有些爷们很自信,喜欢抱怨抱怨其咜人的事情轻微的小心眼,没事就无病呻吟说自己好累好累的男孩子。每天上qq他前两句话就是“:老婆我见天好累”“老婆,我就偠累死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挨不起阿”。有时候我看的火大心里就想,你nn的天下就你一大学生,天下就你一学生干部老娘我學的是计算机比你轻松吗?老娘也是个学生会体育部长忙的时候你见我抱怨吗?当然想归想,还是规规矩矩的回他说别太累,好好保重身体现想起来,觉得多鄙视自己

    其实和h在一起这两年半,开心而让我感动的时候还是有的记得2004年1月我去北京看他的时候,我们┅起窝在他宿舍的小床上我脚冷,他就用他自己的脚把我的包起来说“:老婆你这样就不会冷了” 还有就是每次离开他之前我都很难受,哭得很厉害他就老是说冷笑话想逗我,无奈我真的没有幽默细胞所以也笑不起来。

    还有一次他五一来珠海看我,是背着书本来嘚他五一后就有考试。于是为了他的考试,我陪他上了两晚我们学校的通宵教室看着他那么辛苦还过来看我,我是又心痛又感动怹还每天晚上和我说甜甜的情话,说辛苦我了陪着他。

    也许就是这一点一滴的感动与喜悦滋润着我即将干涸的心灵在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爱他,觉得两人性格不和的时候还是坚定的背着这段感情走下去。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7:18

    严正声明,我10号发上一剩女贴13号答应瑞男追求,所以现在已非单身上贴并非骗贴!!!

    接着写,我的第一次时给了h的下边就说说这是怎么发生的吧。

    我和h在一起两年半我是在我们在一起后一年半,也就是2004年夏天我们第五次见面时和他发生关系的。大家可能好奇为什么我守了一年半,守到连h都觉嘚结婚前都不会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改变注意了呢这个得从我得朋友说起。

    我那时候有三位有男朋友的好朋友一个在西班牙,一个是峩室友还有一个在北京念书(她就是我见h第一次时和我一起坐火车那女孩)。女孩子都喜欢相互聊写私密的事情先是北京那女孩和她嘚男友发生关系了,她觉得很舒服还说她男友一天8次 (弱弱的问,有好几个女孩说和男友一天八次。。这正常吗我自己没有过)。然后在西班牙那女孩居然有了次一夜情还和我说超级爽。最后突破我防线的是我当时的室友一个特保守的女孩子,有一天晚上我看箌她在哭我问她咋了,她和我说她和她男友m ake out的时候他男友一不小心就进去了还没拔出来就射了,她很担心怀孕睡不着,害怕打算┅大早就去买morning after pill。(她这男友也是奇葩怎么可能一不小心进去)

    最后使我下定决心的是一不电影,american pie 1里边描写了几个美国少男少女青春期嘚萌动以及对性的好奇与求索,最后在毕业晚会后他们都结束了自己的处男处女生涯这部电影中描绘他们第一次的镜头很青春很美好,這象一颗种子播到我心里然后生根发芽。

    04年夏天我坑蒙拐骗的让爸爸妈妈相信我有出国意愿要考托福,为了得到最后的教育让我到北京新东方上一个班这次是我和h相处得最久的一次,整整25天h也和我报一个班。而且这次他破天荒的没有叫我和他挤宿舍或者给我订宾馆而是租了一个小房间和我一起,并和我aa房费

    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同行同学了250天,期间我虽然有时候和他呕些小气(有时候不喜欢他大老爺们的说话语气)但是总体来说,相处是甜蜜的我是在我们同住的第22天给他的,之前的21天都没让他进去在第22天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峩在和他在亲吻抚摸对方时说你进来吧,他觉得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没有动作,我再和他说了遍你进来吧,他才恍然大悟于是我們终于,终于一起滚床了说实话,我既没有落红也没觉得特别兴奋,唯一记得的是当时特别想尿尿。

    这是我一直很感激h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充分尊重了我的意见,既没有用分手要挟我也没有用强而是耐心等到我准备好那天,并忍受了多个睡我枕边却不能碰我的ㄖ子现在还有多少个男孩子能做到这个。打这以后能和我同床共枕却能忍住不碰我几天成了我的择偶条件之一。

    更正:我们一起同吃哃住同行同学了25天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9:21

    在说到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前,先说说大学几个我记得的对我有兴趣或者我对他有兴趣的侽孩吧,只说有代表性的话说我在和h第二次见面后,就开始有了骑驴找马的心态所以大家不要说我这么傻,和他一起这么久还不分嫃的没找到更好的。

    先说对我有兴趣的吧写三个男孩子。

    男一我那是叫他黄毛,因为他有着淳朴的脸和一头染黄的头发遂称其黄毛。黄毛与我相识于从市里开到我们学校的巴士上安徽人,比我高个几厘米吧他在巴士上和我搭讪说在学校见过我几次,且在巴士上巧遇这是十年修来的缘分,于是要了我qq号我对黄毛无啥兴趣,q上总和他一搭一搭的聊黄毛一直没有表白,直到某天他在q上问我“:洳果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想约他看电影该如何约才能约到?” 我再笨都知道这意思了心里狂吐三碗,遂答”:那个女孩子可能鈈喜欢这个男孩子作为男孩子应该保持距离,要不朋友都没得做“ 黄毛明其意并在qq上消失几天。当我把这事差不多忘了的时候某次茬回学校的巴士上有看到黄毛了,两次在巴士上巧遇这是百年修来的孽缘阿!黄毛看到我,象打了鸡血似的从巴士头挤到巴士尾我站嘚地方,开始和我攀谈我特别记得的是,他和我说话时把头凑特近两人脸的距离不足20厘米,我怪不自在的那之后我更加明显的不搭悝他,不过仍然巧遇不断而且每次见到我时,他都会露出自己的招牌淫笑我无语阿无语!!!

    男二,叫他l我和l的相识时这样的,某忝我上自习时收到一条从未知手机号的短信,说自己和我在同一教室自修我问是谁在哪里,对方答曰自己是坐在后排一个穿黑衣服的帥哥我回头四处张望,只看到一个黑衣服脸长得象柿子,并被青春痘m ark得一塌糊涂的男生向我微笑示意这就是帅哥?楼主瞬间觉得自巳的审美世界轰然倒塌然黑衣帅哥insisted要那天晚上和我吃夜宵,我是在推不了便说好阿不过我要带上闺蜜室友结果那次夜宵,l一直喋喋不休从如何在体育课篮球班注意到我到我家乡产的某个品牌答卡车(说了快一个小时的卡车,卡车阿!!!!)充分展示了他广阔的知識面。夜宵后还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我如何的清纯美丽对我如何仰慕我没有正面拒绝,也没怎么搭理他在以为这件时不了了之的时候,┅个同楼主同班的女孩向楼主控诉她的男友她男友是谁?大家猜对了时华丽丽的l阿!!!可怜的女同学说l如何追他,如何于她在某颗夶树下山盟海誓抵死缠绵,却在得到他后开始对她指手划脚说她没气质阿什么什么。最后l甚至不回她短信这个女同学还以为是自己莋错了什么,或者l是阵发性的情绪病并说今天看到l,觉得他瘦了心好痛,想着怎么挽回我听了后赶紧劝她,不要挽回并把l同自己嘚事情委婉道出。女同学听后说我知道他是有追过个政务院女生,但是。。。结论这个l是个大渣男,自己不怎么样还大撒网廣捞鱼,并且始乱终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6:59:41

    说说追我的第三个男孩吧,叫他g

    g和前两个神奇男子鈈同,他是我老乡在华工念书,是个五官端正身材挺拔(178)的男孩子我和他在我去中大报道前就经由另一个老乡介绍在广州认识了。

    峩们见面后算是一见如故大家都是同专业,老乡而且相当谈得来。他那时候心里有一个他们学校外院的女生所以我们都把对方当哥們看。我们几乎天天在q上聊他的事情都会和我说,我的也事情都会和他说有时间我们还见见面,要不他来珠海要不我去广州

    在我以為我们可以做异性好友,且友情不会变质时发生了一件事情,把我们之间距离拉得更近那是2003年国庆,我去广州玩问他能不能给我安排宿舍什么的。g说没问题于是和一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女孩子说了这事,问她能不能把我带到她们宿舍住那个女生答应了。

    第一天晚上峩成功混进那个女生的宿舍但是第二天晚上,因为回到她宿舍在10点后我被舍管卡了,说不认识我不让上去我和那个女孩软磨硬泡,舍管都坚持不让我上去我不愿意麻烦这女孩太多,和她不熟我就说,你上去吧我去找个旅馆好了。

    于是我和那女生道别后就独自赱开了,那时候已经十点半整个华工校园静悄悄的,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该上哪找旅馆这个时候,我嘚手机响了是g。很明显那个女孩子和g说了这事g很担心我,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找旅馆了g不放心说,我出来陪你找吧我很不好意思,说不用但是g坚持要和我会面,说我一个女孩子他不放心于是那晚十点40上下,g从宿舍出来和我会面

    开始的时候g带我到他们学校附近的一些小旅馆找房,可是那时候是十一长假且已经晚上接近11点,几乎所有旅馆都客满无奈中,我们回到华工无计可施。我对g说你回去吧,再不回你宿舍关门了我随便找个地方,草地什么躺躺算了g说不行,你一个女孩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内疚的,这个事凊是我处理的不好没想到舍管会不让你上去。

    就这样开始了我和g渡过的漫漫长夜。我们找了个教学楼坐在楼梯上聊天,聊着聊着吔不觉得时间难熬。整个夜晚在我困亟了的时候他都没有占我便宜。那晚天公不做美下半夜转了北风,冷得很他还把自己得衣服脱丅来盖我身上。就这样熬到凌晨6点g的宿舍开门后,我和他才踏踏实实睡了觉

    那个晚上以后,我和g因为这段共同的回忆而亲密了很多峩也开始感觉到他对我淡淡的情愫。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接受g觉得他太正人君子,太不浪漫g从来没有和我表白过,不过两次他用行动表奣他希望我成为他的女友第一次是他约我看了部电影,看完后若无其事自然而然的牵了我的手,我挣脱了说我没有准备好接受他。峩和h分后他来我们学校找过我一次,那天傍晚我们在校园里逛着逛着,他就突然拉了我的手我下意识挣脱后,他就假装什么都没有發生了

    g在那个傍晚以后和我联系就不是太多了,我们就算有时候在q见到也是随意聊聊我知道他工作了,换工作了交女友了,又换女伖了上次见他是12年春节,我老家那时候他结婚了,还带着妻子和我喝了杯咖啡

    其实,我或者还是对g有感情的我人生第一次织的围巾就送给了他。但是潜意识中我不让自己接受他,或者那时候我就预见到自己即将到处漂泊无法和他就这么定下来吧。

    g是个好男人峩在这里祝愿他婚姻快乐,一生幸福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09:17

    下边就说我和h分手前我喜欢过的一个男孩子吧我叫他毛毛。

    我和毛毛是因学生工作相识的我是体育部长,他是体尖我那时候正好要组织一个运动会,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对他的第一感觉很一般,個子不高长的顺眼,不过很开朗很聒噪很爱笑。

    我们交换了qq号后也除了工作也没聊太多其它直到有一天,我和h因为吵架的事情很伤惢那天毛毛正好在线,我便和他说师兄我现在真伤心他二话不说就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我接受了于是那天傍晚我一边哭,一边在視频里看他搞笑逗我开心的动作表情时不时破涕为笑。

    视频后我和毛毛成了哥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玩,有一次我还拿着我的滑板囷他到中大北门珠江边滑(我滑得比他好多了!)我和他一起得时候很开心很开心,但是却从来没有正视自己对他得依赖觉得他就哥們了。

    好多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某天晚上,我和他都没有回宿舍而是在校园游荡通宵,我们聊了很多但是主要是他说,覺得自己喜欢我但是配不上我,觉得远远看我就好我当时其实很冲动说,我觉得你很好阿我也挺喜欢你得阿,但是话到喉头又吞了丅去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和h分手。

    那天晚上后毛毛鲜有联系我,我怅然若失每天都反反复复看着他以前给我的短信,心里总觉得堵著写什么有时候在校园走着,想起自己以前和毛毛一起在这散步就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那时候我左右为难,不知道昰该和h分手就此追毛毛呢还是就这样顺其自然和他渐行渐远。最后我还是敌不过自己内心我和h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并发短信告诉毛毛峩喜欢他想和他一起。

    毛毛没有正面回复我只说大家相处相处吧,于是我们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一起在校园散步,一起吃饭有时候┅起打游戏。毛毛是个很敏感的人我稍微提到h一点点他都会不开心。最夸张的是有天他发短信叫我给他洗头我说多这么大人了,自己洗吧于是毛毛生气了,并为这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有一周不理我

    我和毛毛从来没有亲热过,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们即将xxoo时发生了一件超級雷人的事情。怎么说呢我大概是有暗示毛毛我希望成为他的女人吧,于是某天晚上我们华丽丽的开房去了,进了房间我们装模作樣的一起坐床上看电视,看了一个多小时他忍不住了,扑过来和我亲亲同时还不忘拿出个避孕套。我挣开他指着避孕套说,我们要這个干嘛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套做(那是真愚昧阿现在杀了我都不会不用套)。他误解了以为我退缩了,耍他玩着不願意真的和他发生关系。于是他拿上避孕套和房间钥匙,转头就走也不听我解释。那天晚上就是他在前边走着,我在他后边十米尾隨这他一直到我回到自己宿舍。

    后来总之我们又分分合合了一阵子每次都是他生气了而我去哄他,求他和好但是一直都没有确定关系,他也没有再提到开房xoxo去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快毕业前,他专门把我叫出来他说说他爱我,想和我在一起但是那时我和h又复合了,而且我怕了他的喜怒无常我无条件的退让,于是我没有正面答他只说你在东莞工作后,我去看你那时在看我们能不能做男女朋友吧。

    结果他到东莞联通工作后,和我再没有经常联系我几次提出去看他他都以各种理由推掉,一来二去我也觉得感情也淡了不了了の。

    总结一下我那时候真是很迷恋毛毛阿,什么身高阿相貌阿门当户对阿什么浮云都被抛一边了就这么炽热的喜欢着他。而且每次吵架都是我求他和好也许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我不会离开他才敢和我发脾气,才会连段正式的恋情都不给我吧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開始。) 17:09:49

    终于要说到和h怎么分手的了经过上边的铺垫,大家一定以为和毛毛有关事实上错了,其实是我对h死心和毛毛一点关系都没有

    夶家记得我说2004年夏我们一起学托福吧。我学托福是为了谈恋爱他学是真的为了出国得。我对h想出国并不反感觉得他如果毕业了出国,洅和我谈谈或者我们可以一起走。谁知h一切都是背着我申请,把我当空气直到十月某一天上q,他才和我说

    h:“老婆,我去不了美國了我gre没考好,拿不了奖学金不想也不能花家里前”


    我“: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美国呢?什么时候申请的”
    h:”9月初申请的,也考叻gre“
    我:”申请到什么时候可以走“
    h:”明年1,2月吧“
    我怒了:”你要是申请到了时不时打算走的前一天告诉我?我不反对你出国泹是你尊重我的话该和我商量!!!“
    h:”老婆对不去,我太累了忘了和你说。“

    我当时气得发抖这么大的事情,忘你妹阿在一起這么久,连决定出国都不和我商谈他把我当什么了,他尊重我吗我越想越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也就是那个晚上,我和毛毛第一佽视频聊天

    我11,12月和h在qq上聊的时候就开始和h说分手的事情了但是他一直不同意。那年冬天我没有去北京看他他也没有来见我。开学後2005年2月我和他说我喜欢上毛毛了,并和他说了他很紧张,说不要下决心和别人一起说他五一假期来看我。我虽然觉得可能见一面什麼都改变不了还是对他说ok,我五一等着你

    h五一真来看我了,我去火车站接他本想一见到他就说,我觉得我们不相爱分了吧。但是嫃的看到憔悴的硬座坐了22小时来见我的他,我又心软了

    他在广州呆了五天,这五天我们相处得好似之前没闹过分手般我叫他老公他叫我老婆,我们同行同住天天做爱。我对他得感觉好似回来了好似我从来没有为他失望伤心过,但是我们两人都知道或者这段感情巳经很难挽回了。他对我说:”我原来以为我一过来你就和我分手得“ 我说:”我想,可是舍不得“ 他说:”我也舍不得,老婆我们恏好在一起吧“ 我说:”我尽力“。

    他走之后我们象往常一样天天聊q,并小心翼翼的不提起分手直到6月的一天,他给我电话说他又栲了次gre没考好,觉得没有办法给我幸福觉得人生很灰暗,不想拖累我说和我分手吧。好阿你个h半年来对分手不声不响,不愿意和峩谈和我分现在来了个全天下最贴切的分手理由,gre没考好好的我和你分,我早想和你分了感谢你最后提出来,感谢你放了我感谢伱连我最后的不舍都毁掉了。我没哭没闹只是很平静的说,分了吧你要好好保重,我们分了也可以做朋友

    就这样,我和h分了分了後我一滴眼泪都没留,该留的早流干了心都死了,也不会痛了

    一个月后,h和我说他又新女友了我叫他发照片给我看看,他发了我確发现这个女生是我这年5。1他过来时我在他电脑上看到的。我和他说我在你电脑见过这个女孩问她他时不时在分前就和这个女孩一起叻。他死不承认说我一定看错了5月初时他还不认识那个女孩呢。 是的我是看错了,是的我的眼睛是瞎了但是无论如何,我真不在乎怹们有没有在一起我感谢这个女孩,是她的出现解脱了我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0:30

    他来广州珠海看我各一次,我去北京看了他4佽


    他给我买了一小瓶香水我给了他买两个zippo火机。
    我为他花了车费旅馆费上万元他花了请我吃饭和来看我两次的车费约两三千。
    我为他付出了我的爱情与贞操他却连甜言蜜语都给不了我。

    接下来是富人篇说的是我从我大四到出国这段时间对我有兴趣的几个有钱人的事凊,我说有钱人不是一定指大富豪,所以请大家不要说我自我抬举

    第一个人叫他钢琴家吧,真叫啥我忘了他是弹钢琴的,也是在广東小有名气的钢琴教育家出了书的。他在珠江边有一套很大的江景房也有自己的私车(品牌不知,我那时不关心)我觉得对我这个窮学生来说算有钱人吧。我和他也相识于qq聊了几天就在中大北门见面,见面聊了两句后他就直接载我吃好吃的去了说说他的外型阿,仳我高个几厘米长相基本顺眼。

    我和钢琴家算是君子之交我们每周见面两三次,他和我一起的时候多是带我兜兜风然后一起吃一顿恏吃的。吃饭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说他在国外深造的女友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暧昧的表示。他对我而言更多象一个饭友和一个慷慨嘚大哥我有一次手机丢了,不敢让爸妈知道便拉下脸皮问他,能不能给我买一个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给我买了个一千多的新手机我为此非常感激他,甚至友一点点喜欢他

    不过好景不长,两三个月后他女友回国了于是他找我的时间少了,又过了一两个月他和峩说,他同女友分了我自告奋勇的说,不如我做你女友(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原来不是这样的阿)他回绝了我,说他的感情不是水龍头能开关自如,他需要时间冷静他冷静了三个月后,突然某天叫我和他一起吃饭去我那时候已经考了雅思,拿到墨大的offer了吃饭嘚时候,他问我咱不如结婚算了,我经济不错我们又相互了解,结婚后我会对你好你爱工作工作,不爱可以呆家里555555。。我有沒有听错,这是求婚在我们一块吃香辣虾的时候求婚?在连恋爱都没有谈就求婚??我瞬间石化,机器人似的继续吃虾他问我,你到底又没有在认真听阿我说:”废话当然没有了,哥哥我要出国了妹妹我对不起你了,你要是早提几天。。“ 于是,那次荿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想起这段经历,觉得挺想念的要知道我大学的绰号是趁饭王,而同钢琴家做饭友的日子是我趁饭趁得最開心的日子,,怀念钢琴家。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1:12

    现在掰富人二号,名字早忘了叫他b吧。

    我和b是在中大英语角认识的他昰在美国念mba后回国创业的人,根据他自己说他很成功。我们见面那天包括第二次见面都是时不时用英语聊天的 (第三次呢没有第三次叻)。第一次见面他就和我小炫了下富说他将来要买银白色的奔驰跑车什么之类的,还让楼主开来玩玩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要了我手機号码。补充说说他外型吧长的一般,有点胖中等高度。

    过不了几天他就给我短信约我和他一起打高尔夫球。我那时候就一小姑娘对高尔夫好奇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约我在天河城一带见面,见了后他先道歉说对不起今天因为blablabla去不了高尔夫球场了不如我们吃頓饭然后去深圳瞧瞧大海,我不太有谓就答应了后来才发现,去深圳看海是幌子真正是带我去看他在深圳海滩边买的别墅,还差点在怹那别墅强吻我一路上他都在夸我漂亮有气质什么,还说以后深圳这房子让我住怎么装修我决定。我一个字不信也不在乎,认定他僦是想找情人的那天傍晚我们是在深圳吃的晚餐,付账的时候他拿出一个lv钱包里边装了几十上百张老人头,他丛中掏出10张说这是给伱垫钱包的,也不容我拒绝吃了饭在回广州的火车上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去某广州五星级酒店开房,他只想和我抵足夜谈没有其它想法,我坚持不让说要回宿舍。

    回来宿舍后我仔细回忆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恶心非凡当晚就给他发邮件和他说我不想和他再见面叻。他还挺有礼貌的回了我邮件并说:”i cross my fingue for you"。

    至于那1000块呢我就没收了,当精神损失费呵呵,楼主有时是喜欢贪小便宜的

    2005年6月,我和h汾手2005年10月,我决定出国并得到父母的支持啊。我之所以做出出国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h的刺激,也因为我开始和一些在广州的外国人楿识相交开始觉得国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外国人也很率真可爱决心出国后,我苦练英语广交外国友人。并在这期间我认识叻第一个追求我的法国男孩,就叫他a吧

    我和a相识于我打工的一个酒吧,这个酒吧和大家理解的ktv,夜总会完全不同是一个西式酒吧,老板昰个加拿大人我所做的工作就是点酒倒酒。这分工很辛苦也没什么钱赚不过我做这份工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为了将来出国打工积累经驗

    我和a认识时他和一大群朋友一起喝酒,那时大家都以喝得醉眼惺忪他便借着酒意用蹩脚得中文说“:你好漂亮好性感,能不能告诉峩你的电话号码” 我这人一大缺点就是谁问我要号码我都给,不会拒绝人于是我给他留了号码。

    没几天a就约我和他一起看电影我去叻,那天我告诉a我即将出国和他不可能,但是即使这样仍不能阻止a对我得热烈追求他说,我不怕你出国只要我们能相爱,我就什么嘟不怕那时2006年5月,从那时候到2006年7月我离开中国a都在锲而不舍得追求我。

    a是个很浪漫的人他追我的时候做了很多许多男人一辈子都不會做到,甚至想到的浪漫的事情a也是很情绪化的人,在我面前经常会哭下边说我还记得的a做的几件事情吧。

    第一次a想吻我我别开头,他哭了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夜店跳舞,我见了个朋友和他聊了半多小时天a找不到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晚晚些我们再会面时,怹把我拥在怀里象小孩一样哭了他说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我了。

    有一次他和我去琴房练琴 (我弹钢琴的)他说excuse me,于是他在花店买了┅朵玫瑰放在我弹的那架钢琴上。

    每次我去他家他都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并点上蜡烛

    他每天给我email一首他喜欢得歌,还时不时给峩写英文的求爱信

    我过生日最怕七的时候他先给我一盏台灯,说是生日最怕七礼物我信以为真后他说其实台灯不是礼物,真正的礼物昰。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swatch的手表款名叫japenese rose。

    我坐火车回家他送我到火车站,在目送我上车后他于众目睽睽下在车窗仩呵了口气,画了个鸡心

    纵使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为我如此努力我还是没法接受他,一是因为我要出国了我不敢也无力再开始一段異地恋,二是因为我实在对a不来电不过a确拉近了我和外国男孩的距离,我开始觉得和外国男生恋爱也是可以接受的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誤的开始。) 17:12:03

    终于写到澳洲了我在澳洲学习的第二个学期才和m,也就是新西兰小男孩认识在说到他前轻松下,说几个和我搭讪的极品男吧

    极品男一:是我在澳洲认识的第一个本地男,近40岁吧那时我住在lygon street,他估计住附近我经常看到他遛着两只小狗。有一次我从附近超市购物后提了重重两袋东西爬回家他主动offer me a hand,给我提了一袋之后我们就算认识了,路上碰到会搭搭话某天他象我要了手机号,我给他叻噩梦从此开始。

    第一次他找我是晚上10点,他交我下来和他一块遛遛狗我答应了,那天晚上他说了一个晚上的global warming

    第二次他凌晨一点給我电话,他坚持叫我下楼和他聊聊我扭不过他便下来了,他和我谈了一个晚上他怎么清洁房间

    第三次晚上2点他打我电话,我学乖没囿接他识趣的没有再打。

    第四次凌晨三点多那次还是我期末考试期间,他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没接他继续打,我最后接了说我实在困而且要复习考试,不能奉陪云云好似我欠他似的。

    第五次是在路上巧遇我骑着车被他叫停,他说要是他能有我这样的女友多好我咑马虎说我有男友后,飞速逃离

    那时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我就搬家了庆幸,好好搬家了这男保不齐精神有问题,哪天把我剁了都鈈知道阿

    极品男2:哥伦比亚人,是我某学科一起做项目的partner

    极品事件1:他某天义愤填膺的和我说,他可能要被学校开除因为学校某接待处mm对他不友善,他翻过接待台打了人家mm一拳学校想开除他,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误反而是收到不公正待遇。

    极品事件2:我第┅学期中间的semester break时回国了一趟出于礼貌我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在中国给他。他不客气的给了我几乎100个电影的清单让我给他带盗版dvd我呮找到6成单子上的电影,拿给他后他说他暂时没零钱给我也就是20澳币,一直到我们不再见面他都没给我

    还有五个极品男,容我娓娓道來

    极品男3:某40上下秃头希腊男,于某天楼主走路时上对楼主微笑出去礼貌楼主回了个微笑,于是他打蛇棍附上要了楼主的号码并请楼主喝了杯咖啡过了几天他说要请楼主吃晚饭,楼主正好没事加上喜欢趁饭便答应了,那天傍晚他迟到了半小时到了后连没有道歉。整个dinner他都在说他如何和一个17岁的中国女孩子在一起他如何充满激情的lick her pussy。我快吐了他nn的不但人挺恶心还有恋童癖。之后我把他号码删了但是某天我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问我:“do you remember me? i am ur secrect lover" 我立刻挂了我是你nn的秘密情人。

    极品男4:某40上下西班牙男于某天楼主逛街时找楼主搭讪,说楼主时多么的美艳特别说丘比特如何一箭命中他心房,这次楼主没给他电话本以为这事已过去,两个月后楼主逛街时再遇他他仩来搭讪说:”you look so beautiful, can I have your name?" 楼主石化,估计他忘了两个月前曾经搭讪过我了

    极品男5:一80上下意大利男,对没有看错是80上下。我们于某天中午墨尔夲市区相逢我那时趁打工的午休时间在一街边石凳上太阳浴,这大爷走到tong一张石凳坐下并和楼主攀谈起来,末了他向楼主要号码出詓尊老爱幼心理楼主把号码给了他,之后我们一起吃过两顿饭吃完第二顿饭时他拉住楼主手说,要不要大家一起蒸蒸桑拿裸裎相对? 峩这年纪了啥也干不了就看看摸摸就好,还有我会给你钱。我我我这已经不是语言能表达的感觉了。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3:13

    極品男6:此男来自阿拉伯,30上下也是通过搭讪认识楼主的。认识后他说了几次想和楼主吃饭最后都自己毁了约。某天他他终于成功把樓主约出来我们喝东西的时候他对着一电视塔说:“我的jj和这电视塔一样大!“ 楼主回:”原来你的大jj是尖头的阿,和这电视塔一样“ 兩人遂不欢而散

    极品男7:法国黑人男,20出头楼主搬家后要每天坐火车上下课,某日于火车上认识此男和他喝过两次咖啡。第二次咖啡后他建议楼主与他做sex partner楼主无兴趣,并删除其号码但是噩梦难逃,我与他此后在火车上巧遇两次

    第一次,他问楼主为何不回其短信楼主说手机丢了,丢了他的联系了他把号码又给了楼主。而且在一起乘车时他凑的很近,并不时用舌头舔他丰厚的嘴唇把楼后快惡心爆了。

    第二次:他又问楼主为何不回他短信楼主哭答,手机死机了再开后联系都丢了,于是第二次又被迫存入他号码乘车期间怹不停说自己jj多大,床上功夫多强如何让女人高潮得欲仙欲死。还好他前于楼主一站下车要不那晚上楼主估计不敢自己回家了。

    上帝保佑那是我与他最后一次巧遇。

    写了这么几个极品男大家也看出了把,楼主有个大毛病就是不会说不,尤其是别人问我要手机号码時最悲惨得一次是某黑人要了我号码,我没回他短信他就最后给我条短信”bitch, you should go to hell“ 害我胆战心惊了几天。这个也是楼主烂桃花不断的原因吧

    睡一觉起来这么多拍砖得阿。现在开始祈祷贴子不要太火了

    我没有弃贴,只是有时差

    很多说既然是真心得为什么会有个长期炮友?其实我说长期炮友是因为我们没有医生一起的打算但是一起相处一年多,真感情是有的他也是很适合做丈夫的类型。

    希望大家看贴孓时把心态放平我是写故事的,即使想骂也得看完了故事再做评价不迟。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3:57

    发现大家拍砖拍的集中在几点

    1。炫耀大家不时说楼主男友路人吗?那又和好炫耀得而且我没有说他们的经济情况家庭情况,就贴了个照片出来这也叫炫耀?

    2淫蕩,有人说楼主炮友有一个连但是楼主数来数去,也就是五个男人而且几乎都是长期而对方也有付出的尊重的。而且我觉得既然不是處女了喜欢就上,我在意的只是双方的相互尊重与信任难道按大家观点,一个老外顶是个那我就算睡得多得了。

    3崇洋媚外交外国侽友,我人在国外英语说得也好,性子也是和西方人差不多自由开朗我交白人男友是正常,不交才是不正常

    4。关于公共厕所:如果皛人男子只是想上上你就不会见你超过两周,这个我是非常清楚得我毕竟在他们圈子里,楼主得都是一年或者以上是大家都有付出嘚。我觉得我的男友们没有不尊重我把我当成所谓泄欲工具的记得有人攻击我说:”you are chucked by laowai". 我和朋友说了这事,ta笑答:“it's more like that laowai is chucked by you"而且我的现任认识峩以前是处男,在这里拍砖的人有几个是

    5。关于楼主长相:楼主认为中国人严重楼主可能不算漂亮,但是辱骂说丑八怪或者和b有关的請出去

    我继续更吧不过中间有7,8页的回帖多是骂人的不知道多少人会看到我往后的更新了。

    终于说到新西兰小男孩m了我认识他的时候我22,他21m长得胖乎乎的,五官都比较小巧可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会随着光线而变幻我最喜欢的是他的笑,甜甜的能把我的心融化

    我和m相识是一个巧合,我之所以往后舍不得和他分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奇迹般地相识,我觉得如果上帝让我这样认识他就不該让这段感情因为时间和距离得原因而夭折,不过这是后话了

    我于m相识于火车。那时和平常一样得一个傍晚我坐在从学校到家得火车仩。于某个瞬间我感觉似乎有人盯着我瞧,我四处张望看到一个有些小胖的男生在隔我几排的座位上看着我。我当时就想恩恩又来叻一个想搭讪的,便没有怎么注意过了几分钟,我看到他还在看着我我就想,你盯我我让你盯着我,于是也便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峩和他在同一站下了车,他先出的站我在后边走着,我就纳闷了他在车上不时老看着我,现在巧合在同一站下了怎么就放弃了呢~?就在这时转机出现了,一个和我同share house的一个中国男孩子正好也乘了同一列火车并在我后边出了站。他叫住我我回头等他跟上,他和峩说 :”hello, i see you again" 我刚想说你hello什么咱都中国人,却看到m回头了并合小舍友聊起来。原来m与小舍友于前一天的火车上相识就这样,m自然而然的囷我开始聊天并最后要了我号码。

    在一起后我问m:“你当时为什么在火车上盯着我瞧”


    m答:“我看着你是因为你在看我”
    我说:”真實邪了阿,我觉得是你先看我的:“
    我又问m:”如果当时不时因为我的小室友你会和我说话吗?“
    m:”不会太唐突了。“
  • (有时候清醒財是错误的开始) 17:14:28

    在初次见面的第二天,m就发短信说我们catch up一下吧我说好。

    于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发生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对m興趣不强,觉得他长一般胖乎乎的,还比我小但是毕竟是个英语国家的gg,可以练习口语

    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约我倒st kilda的海滩边吃栤淇淋聊天,在那不足100米宽的海滩上散步各自八八自己的人生。他告诉我他从新西兰交换来melbourne的rmit大学半年这个是他最后一个学期,这個学期结束他就要回新西兰领学位了我当时就想,你丫都要走了的大家做一般朋友吧,我好练习英语这次见面感觉我们之间没有太哆的attractiveness,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约我

    谁知,才过了两天他就又短信我了,邀请我参加一个他认识的留学生的house party那时楼主在melbourne 朋友不多,便欣然答应那时参加的第一个鬼老的house party,不外乎是一群认识不认识的朋友聚在一起在主人家的apartment or house喝酒,听音乐house party的环境比较健康,是认识萠友恋人的一个很好的平台楼主是那次house party 的唯一一个中国人,有些紧张彷徨还好m一直陪着我说话。记得还有一个美国男生和我聊得不错我和他聊天是m也在我旁边,并把手搭我肩膀上我那时有些纳闷,后来m说他想让竞争对手知道这个口他已经占了。

    那晚的house party结束的时候巳经是半夜2点了大家都喝了个半醉。那个apartment离我家比较远在我决心肉痛打车回去的时候m说,去我那里吧我家离这里近。我说去你那裏可以,我们不能睡一张床m赌咒说他不会占我便宜。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去m那过夜了。m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客厅里也连个大沙發都没。那天上半夜是我睡m的床他睡地板睡了一阵子m说不舒服,他能不能上床来绝对不碰我。我说好的于是我们两人挤了一夜,也沒有发生什么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我俩同时醒来,阳光洒在m的脸上但我看到他娃娃般的脸庞,长而圈翘的睫毛以及琥珀般的眼睛时觉得心里有一块软了,似乎又滋生了什么我喝m近距离对视了几秒后,自然而然我们kiss了,这次kiss很美好感觉好像一片羽毛扫过我的唇际,轻柔而甜美这时我第一次感觉原来kiss也可以这么美好,我想我的心正是那个瞬间开始沦陷的。

    之后我们相互拥抱聊天,我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呢?要是你往后不把我当女友看的话我就不见你了阿m答:”of course i want a girlfriend like you!!!" 就这样,我们火速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那时感觉m不时太认真,我们两吻别的时候他说:“i will see you when i see you"。弄得我郁闷了好几天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5:03

    我和m确定关系后开始象恋人那样來往。因为在m之前我从没有交过白人男友所以开始得时候我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事实证明和白人恋爱与同中国人恋爱差不了多少,一样是一起逛街和咖啡看电影去夜店跳舞只不过和m一起,我们都是看他下载得无字幕得英文电影开始得时候我很郁闷,看不懂后來漫漫就好了。

    我和m一周见面2次去他家,每次几乎都是我约他的我这人的性子有些急,特别耐不住等他约我所以说这段恋情开始后,几乎都是我主动我主导的我们在一起一个月后,自然而然的发生关系 (之前都是亲亲抱抱相拥而眠)他是我的第一个白人,要说性愛的感觉嘛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几乎忘了不过满足大家的好奇吧,m的size倒真是比较可观的好友就是他特别喜欢doggy position.

    m是个很可爱的小侽生,特别nice爱笑,特喜欢小动物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看到小猫小狗都特别喜欢逗,这点我们很合拍因为我也很喜欢小动物。我们經常在一起讲无厘头的笑话然后傻不拉叽的笑成一团。m喜欢做饭经常实验新的菜谱,于是我成了试吃的牺牲品他那时候在一家公司莋tele survey的兼职,基本能自力更生不要家里钱而我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打些小工,这点我很佩服m念书时就这么独立。m虽挣得钱能满足其溫饱但是他对花钱特别没有概念,他的wage是每周2到帐而他经常在上一周六,日把钱都花了(大头是出去夜店喝酒跳舞)之后两天他一般回把几包泡面和一便宜的火腿一起炒,炒出一大锅就够吃几天他自己称这个为evil noodle。我阿对他的evil noodle真是敬而远之的

    说说几个我们之间爱情進展的几个里程碑吧。

    某天说笑说笑着m困了,靠着我肩头睡了醒了后他抱着我亲我额头。那是第一次我觉得他真正的喜欢我第一次開始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五彩斑斓。

    5月的某天我想到m交换生的一个学期结束后将回新西兰,心痛无比抱着他哭了一个晚上,那以后我們开始有试着在他回新西兰后继续在一起的打算。

    6月的某天我和m出压马路,路上捡到一个气球我顽皮的把它塞进衣服里学大肚婆样子。路上人看到我们大约都以为我们要有一个bb了m打娶说,到他带我回家见父母我也把个气球塞进去,吓吓他父母

    6月底,m请我坐一列观咣火车看看melbourne周边景色,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在一个无人的车厢里做爱

    7月,我和m一起去 the gold coast见了他的叔叔和堂姐,那几天我们玩得很开心他带峩去了全澳最大得动物园,我见了考拉并且和袋鼠握了手好笑的是我们走得比较晚,而且最后餐馆蛇馆得时候蛇馆大门被锁住了,我們出不去于是m打动物园电话说:“we are trapped in the snake area now!" 那边问:”are you in with the snakes or out in the viewing area?". 我们当然不会break in the cage与蛇共舞了~于是动物园放心了,很快让个工作人员来开门放我们出去不過这个插曲很好笑,以后m经常说给朋友听以博大家一笑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5:45

    今天苏黎世下中雪到处白茫茫一片。

    今天逛了会街找不到一件好看得冬衣。。已经为此逛了几个礼拜了

    现在吃饭,等会更一会现在其实懒得码字,写下去成了一种意志的坚持鉯后老了看看自己的贴子,可能会唏嘘不已

    2007年8月m结束交换生生涯,准备回新西兰伤心不舍之余,我们经过反复的商量决定不分手,峩买了10月semester break去奥克兰的机票打算看看他的生长环境,见见他的家人我们打算,如果我对新西兰印象不错的话我在2007年12月毕业后就去奥克蘭发展,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8月18日。我把m送走虽然只是一个多月的别离,在机场我们却都恋恋不舍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凊绪,从早上起来就哭泣不止临别时,他的眼圈也红了就这样,我把m送回了新西兰又回到一个人的日子。

    之后这个月我几乎每天鉯泪洗面,因m而趣味盎然的melbourne在我眼中开始变得讨厌而死气沉沉我每天走在路上,看到一处处我和m留连过的场所都觉得心痛不止。凡是囿人和我说起m不管是什么,都能刺激我的泪腺我甚至练提到他的名字都会哽咽。那段时间我的表现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思吧,想他嘚时候连呼吸都会痛。这个感觉同我和h异地时完全不能比我以为我能习惯异地,确发现如果你真的好喜欢一个人,好喜欢和他一起他离开的时候就会真正把你的心也带走。

    我这段时间悲伤之余,也拼命打工m走之前把他那份telesale的工作介绍给我我 (m人缘很好,大家都佷照顾他所以也很照顾我,他走的时候同事们还给他开了个farewell party 还每个人给他画画留言),我自己也找了分餐馆工每周工作学习加起来50哆小时,我确完全不觉得累只是一天天的数日子。

    终于到了学期中我的思恋转成兴奋,每天难以入眠想象着自己来到新西兰的场景。那一天终于来临当我 走下飞机看到接我的m时,我心花怒放飞扑向他,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在奥克兰呆这三周,m把手上的笁作放到一旁全职陪我,除了游遍奥克兰他还带我向北游至海边某度假圣地(名字忘了)以及向南游至lake taupo。他的家人我都以一一见了覺得虽然都很nice但是是不是真正喜欢我难以辨别。m和我说他的妈妈可能不太喜欢女生和他一起住家里,m曾和一前女友在家里他的房间同居┅年多m的妈妈很不高兴,经常说那女生懒不做家务。

    这次相会使我们的感情前进了一大步,我们之前从来没有相互说i love you而在我这次箌新西兰的第二周,他就和我道出了这句我等待已久的话那个瞬间我欢喜无比,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几乎立即回答:“i love you too!”

    让我很感动的是,在我离开前两天他带着我去aukland tower (奥克兰最高的建筑,有些上海东方明珠塔的味道)吃晚餐两个囚吃了100多新币,这笔钱对于尚无稳定收入的他是笔大钱他这样做体现了对这段感情的珍惜,这让我感到很感动

    欢乐的时光易逝,我很赽就要回墨尔本继续学业被爱情蒙住双眼的我决定在期末考试后马上到新西兰见他,并从此留在新西兰直到我们不能在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相信地老天荒)。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两个隐患预示着将来的分手。1我其实不是太喜欢奥克兰这个城市,觉得不够热闹不够景气,有些无聊且公交系统不行。2m的妈妈并无真正接受我,而我却因m的经济状况必须要和他的父母在同一屋檐下直到双方的经济状況得到改善。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6:31

    回到了墨尔本后,我比上一次与m分开时比要冷静很多可能时继续在一起的决心给了我勇气,吔可能是我对这段感情更有信心m对我也炽热的思念着,这个从他每日给我的短信可见一斑

    很快我就开始了期末考的复习,很快我第二佽去新西兰签证批了在我确信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件我没有关注的事情却引发晴天霹雳把我的世界炸成灰烬。

    事情是这样嘚根据我的计划,我在考完试与m团聚后马上着手于申请留新西兰的一年工作签证,而签证要求之一就是体检合格我从小到大身体从沒啥大毛病,体检后也没放心上可是于体检后第三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体检发现我肺部有阴影,建议做进一步检查怀疑肺结核。峩接到这个电话后整个人楞了神奇了,我来澳洲前才照过x光什么事都没怎么在澳洲呆了一年半反而染上肺结核了,我不相信我不能楿信!!!

    我当天就和妈妈通了电话(妈妈是传染科的专家),她说要镇定可能不是活动的肺结核,就算真是也是能治的也和m通了电話,m盲目乐观的说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一切会好的其实我担心我有肺结核并不是因为病本身,而是因为无肺结核是新西兰工作签证嘚要求之一如果我确诊肺结核,不知道会对留新西兰这事造成多大的影响我立即约见医生,谁知医生(gp)也不能确诊并帮我约specialist。

    我那时候每天心里惴惴不安觉得老天要阻止我和m的爱情,觉得为什么我们这么相爱却要遭受挫折觉得如果不能见m和他在一起,我就以死奣志这样的心情也影响了期末考试,我的复习一塌糊涂并无奈申请了special consideration (就是不过可以无条件补考,不用重修)医生给我出具了我疑姒肺结核的证据,我顺利拿到special consideration 最后却没用上,所有科目都压线过了这个也是我一生中拿到的期末考试最差成绩。

    考完试后还没等到囷specialist 的预约时间确定,我第一时间就坐上了去奥克兰的飞机生怕前有虎狼不让我入境;后有追兵把疑似肺结核的我赶下飞机,从此与m不得楿见

    下边说说m的家庭和个人吧这个对往后发生的事情有一定影响。

    m的爸爸是英国人职业为建筑师,母亲是英裔新西兰人当时在新西蘭某大超市从事行政工作。m的父母年轻的时候头脑活络精力充沛,挣了不少钱也拖家带口的跑了不少国家(英国-新西兰-澳洲-新覀兰),m12岁时父母才最后定居新西兰并贷款买下他们家当时住的房子,房贷或许至今都未还清

    m本人是一个诚实乐观独立有理想有抱负努力工作的小男孩,这些开始都是吸引我的而最后都contribute to our break up。m于2007年大学毕业后便在舅舅的带领下做生意。这个生意的思路很简单门槛低,幾乎不用本钱说穿了就是用批发价格承包当地电信(telecom)的某些线路,然后再以低于telecom的价格零售给公司或者个人m当时认为这事一本万利嘚生意,觉得对客户公司来说如果能提供给他们同样的telecom的服务,却比直接从telecom购买服务的价钱要低公司为了节约成本一定会愿意和他们公司签约。

    m也乐观的认为他会在一两年内通过生意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然后用挣的钱付某house的首付,之后以房养房赚了钱再买新房,直到遍地都是他的房

    对于m的二个想法,我都不是特别乐观关于他的communitel(他叔叔和他的公司名)我觉得门槛太低,竞争大而且客户有时候情願多付钱,也要他们认为可靠的服务而m的形象与公司的大小(就两个人,他和他舅舅)都不能让人留下可靠的印象事实也是,m的在成功签到几个客户后也因冒失而丢掉了一两个客人 至于买房攻略我觉得更不靠谱,新西兰的房贷利息当年有8%即使贷款80%买个总价400,000新幣的房每个月单是利息就有近3000新币,比租金还高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就是理科女和文科男思路的差别

    m念大学的时候没有花家里钱,嘟是自己打工和助学贷款除助学贷款外,他还有几千新币的信用卡债务要偿还所以在专心自己的生意之余,m还兼职在一酒吧调酒以赚取生活费有时候他妈妈还会从公司拿带回一些文件处理的活,我和m每人能分到些我在新西兰的生活费便是这么来的。一人兼职三分工m每周工作的时间便是超过60小时,最后这对我们感情的影响失不可估量的也因为他赚钱不多,我和m便和m父母住同一屋檐下(大家是不是開始想婆媳问题了)

    那时候我也开始发现,m的逻辑能力不行有时候很简单的数都不会算。比如一个简单的应用题:a和b一起做同一份拿哃等薪水的工作a做了5小时,b做了4小时他们一共收到180工资,请问a和b各拿到多少钱这个问题m答不出来,国内小学三年级都会问题的大学畢业的m答不出来。。那个时候我开始担心将来和m的小孩(如果有的话)智商不会太高,这个也是我对他感情开始冷却的原因之一

    m還有个大问题,就是不会理财学生的m,穷困的m一共买卖过8辆二手汽车,你们没看错是8辆!!!中间亏钱无数。光是我在奥克兰那三個月就看到他买卖了两辆二手车还有一次我们和m的大群朋友一起出去某海岛渡假一周,m到第四天就把能取出的钱都花光了花光的当天早晨还买了100多新币的酒。我很生气我说你都花了往后三天你吃什么,他答不用吃,我喝酒就好。。结果他还是不得不用我的钱


  • (囿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7:09

    虽然神经质般的疑神疑鬼我还是按计划与m在新西兰成功会师,我与m见面的喜悦远远压过了对肺结核的担忧想到能和m朝夕相处至少三个月,想到能更好认识m的父母与朋友我就心花怒放。m也同样开心那天晚上睡前,他看着我说:“you are so beautiful. i am going to have you for 3 months, i am the luckest guy

    小别胜新婚然而好景不长,现实中的问题接踵而至首先是肺结核,墨尔本的医生邮件我说我的血液中有结核抗体因此不能排除我的肺结核是活动的,在知道我在新西兰后她建议我立即约specialist做痰检。还有就是m工作的时间太多陪我的时间太少。一周有三四个晚上他要去酒吧上班留我一人在家和他父母弟弟一起用饭,我觉得非常尴尬即使m有余出的时间他先考虑和朋友聚会喝酒(n多的house party)阿!!!!!喝完酒还有嘚时间呢?和我在家里呆着面面相觑因为没有钱。。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写的哪去了。。

    对自己病情的担心与一些和m相处的小矛盾楿互作用让我在到新西兰的第一个月大爆发了一次,我有几天不断埋怨m的穷困现状并含沙射影的说如果我找华人,就不用在这里和他受苦听了这些刺激他的话,迟钝的m平和的m怒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谈分手是我提,最后还是因为大家都舍不得不了了之。这次是自巳对这不安定的环境与不靠谱的m发泄的第一次不满虽然这次没有分成,却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个芥蒂

    在新西兰第一个月,痰检结果出來了我被确诊有肺结核,虽是活动的但却不易传染,所以不用住院隔离这个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确诊后我必须连续半年天天服抗結合药,并在前二周要每天去医院在医生的指导与观察下服药

    确诊结核后,我心情低落不仅仅是因为签证的问题,还因为我在新西兰沒有医疗保险如果我的因药物反应导致肝损害等等complication,我将面临住院治疗花掉几十万的风险。所以明智的选择还是回国治好肺结核再回噺西兰与m相聚只是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见

    那段时间,因为心情的低落和免疫的下降我还染上了腮腺炎,喉咙象着了火每次吞咽都无比痛苦,而我为了省钱一拖再拖不去看医生,最后实在受不了才预约医生开始服药。而那段时间是元旦假期m不顾我的身体凊况,决定和一群好友一起去奥克兰附近的一个小岛渡假因为没有钱租房,也没有好的帐篷一整周我和m要睡他的车里,或者象他的朋伖一样露营我其实对这样的渡假很是不满意,却反对无效因为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在家与m的父母弟弟大眼对小眼一周,我还是决定和m同詓通过这件事情,我感觉m不是特别体谅我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7:43

    m千盼万盼的元旦假期开始了,让我心里发堵无比郁闷的元旦假期開始了所幸的是我的腮腺炎在渡假第一天就大为好转,所以还能勉强同m和他朋友周旋

    对我而言,这个假期即使称为噩梦也不为过m和怹的新西兰哥们们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他某朋友父母在那小岛的一渡假屋阳台喝酒对,早上起来第一件时和晚上睡前做的最后一件倳都是喝酒喝啤酒烈酒鸡尾酒,边喝酒边说一些他们身边的琐事以及开一些我觉得无法理解无比幼稚的玩笑。可怜我不感兴趣却要強颜欢笑,还时不时随大流哈哈一下可是心里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希望时间快点过

    这一周的酒精假期唯一的亮点是新年夜。我们大队於晚上89点就到附近的沙滩上喝酒庆祝,放焰火那个晚上,我自己也喝的微醺便也同大家一起打闹聊天。新年零点到来时我与m深情接吻,之后相互拥抱躺沙滩上m看着我说:“i love you so much, if you cheated on me, you would break my heart, and i will

    元旦假期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每天无所事事的一起来僦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到m下班回来,而是每天有半天在外来回于奥克兰医院与m的家。m还是一如继往的忙碌一如继往的每周参加house party,只是峩似乎越来越不在乎

    一月中某一天半夜,一辆酒后驾驶的suv撞上了m的邻居的院墙m的家也遭池鱼之殃。那天晚上我有听到了那声巨响却洇为不想和m的父母兄弟照面而没有出去察探情况。这件事让m很不开心他说我内心冷漠,不在意他的家人事事不关己,并第一次和我主動提分手这次还是没分成。我为了这件事低姿态的向他道歉,并陈述了自己的处境这以后,我更加小心翼翼我们之间很长时间也楿安无事,直到一件天雷加狗血的事情发生

    ps: 关于车撞上他家邻居我不出来问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鸵鸟,是我反人類反社会但是其实我是有确认过大家都没有事才继续睡觉,我不喜欢和m的家庭一起我觉得他们其实不喜欢我,觉得尴尬往后事实证奣这不是错觉。

    还有就是我无法融入m的朋友圈子,他们一起长大而且大多数没有上过大学且鄙视白领工作,我觉得我和他们的思考方式以及感兴趣的东西完全不同他们都20多岁的人了,还喜欢看一些很没营养的东西比如一个叫jackass 的美国tv series。我觉得这个show低俗无比恶心无比,而m与他的朋友们一边说”yeee!!"一边哈哈大笑继续看。

    狗血事件事这么上演的:某一天我从外边回到m家里,在看到大厅里m的爸爸m,囷m的妈妈正襟危坐气氛诡异。我正打算问怎么了m的母亲眼圈一红,控诉道:“你有肺结核的事情还打算瞒我们瞒到几时枉费我们这麼对你,我们家有老有小有病人有孩子你一声不吭若无其事的和老人孩子们接触,如果他们染上了这个病你怎么负责你你你!!!” m嘚母亲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上气不接下气。而我道歉之余拼命解释我不是想瞒,而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和他们说这件事情因为这个嘚确事瞒不住的,传染防控协会的护士迟早要来m家来查看他家人有没有感染结核但我完全没有想到,m的妈妈在我们的房间看到我服的药偷偷拿去上网查,于是间接的知道了我的病情他妈妈对结核明显缺乏了解,以为让我奄奄一息的腮腺炎是结核的一种症状并认为这昰极易传染的一种危险疾病。殊不知我的结核因为太小,连咳嗽症状都不传染性更是微乎其微。

    整个过程中m一直冷眼相观,没有为峩说一句话没错这个事我的错,是我一直拖着没有和他父母谈我的身体但是m一直都知道我的情况,却没有站在我身边解释一句我的难處我愧疚之余也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孤零一个人事后我和他家人的关系降至冰点,连见个面打个招呼都要小心翼翼

    在那件倳发生十多天后,我就飞离了新西兰虽然几度吵闹,接近分手在我临走时m确与我异常恩爱。他生日最怕七那天我特意为他点了满房间嘚蜡烛等着他上班回来,他生日最怕七的第二天情人节m还专门带我去海边骑马。临走时我们约定要守住对方直到我治好病后我们再喥想见。


  • (有时候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17:18:20

    我也不愿赘述同m分离后我有多怅然若失,总之我在短暂停留澳洲后决定回国治病,再图与m于新西蘭团聚

    我在2008年3月初回到了家里,开始专心治病并陪陪家人4月初,我接到新西兰移民局中国办公室的电话case officer电话面试了我和m后决定批准峩的新西兰签证,条件是我要先治好结核并提供结核已经痊愈的证据在我一颗心}

      闹钟响了我睁开眼睛,推嶊身边的涓生“起来吧,今天医院开会”

      涓生伸过手来,按停了闹钟

      我披上睡袍,双脚在床边摸索找拖鞋。

      “什么倳”我转头问。

      “下午再说吧我去看看平儿起了床没有。”我拉开房门

      “子君,我有话同你说”涓生有点急躁。

      我愕然“说呀。”我回到床边坐下

      他怔怔地看着我。涓生昨夜出去做手术两点半才回来,睡眠不足有点憔悴,但看上去仍是英俊的男人就是这点占便宜,近四十岁才显出风度来

      我轻轻问:“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中午回来再说吧。”

      我笑了我拉开门走到平儿那里去。

      八岁的平儿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熟睡他的头长得比其他的孩子都大,人比其他的孩子稚气人家老三咾四什么都懂,他却像盘古初开天地般混沌整天捧牢漫画书。

      我摇他天天都要这样子摇醒他上学,幸亏只有一个儿子否则天天叫孩子起床,就得花几个钟头

      十二岁的安儿探头进来,“妈妈你在这儿吗?我有事找你”她看看在床上咿唔的弟弟,马上皱上眉头“都是妈妈惯成这样的,下次不起床就应该把他扔进冷水里。”

      我笑着把平儿拉起来那小子的圆脑袋到处晃,可爱得不像話我狠狠吻他的脸,把他交在佣人阿萍的手里

      安儿看不顺眼,她说:“妈妈假如再这样将来他就变成娘娘腔。”

      我伸个懒腰“将来再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我那胸罩又紧了。”安儿喜悦地告诉我

      “是吗,”我讶异“上两个月才买新的,让峩看看”

      我跟到女儿房间去,她脱下晨褛让我观察

      安儿的胸部发育得实在很快,鼓蓬蓬的俨然已有少女之风我伸手按一按她的蓓蕾。

      “放学到上次那公司门口等我陪你买新的。”

      她换上校服“妈妈,我将来会不会有三十八寸的胸”非常盼望的樣子。

      我瞪她“你要那么大的奶子干吗?”

      她不服气地说:“我只是问问而已”

      我答:“要是你像我,不会超过三十四”

      她说:“或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我说:“你自己处处小心点别撞痛了胸部――”

      她挽起书包走出房门去。

      “咦你这么早哪里去?”我问她

      “我自己乘车,已经约了同学”她说,“我们下午见”

      我回到早餐桌上,平儿在喝牛嬭白色的泡沫缀在他的上唇,像长了胡子

      涓生怔怔地对牢着黑咖啡。

      我说:“安儿最近是有点古怪她仿佛已从儿童期踏入圊少年阶段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问他说。

      涓生仍然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站起来“我先去开会,中午别出去峩回来吃饭。”

      “天气凉你穿够衣服没有?”

      他没有回答我径自出门。

      我匆匆喝口红茶“阿萍,将弟弟送下去跟司機说:去接他的时候,车子要停学校大门否则弟弟又找不到,坐别人的车子回来”

      平儿问:“我的作业呢?今天要交的”

      “昨天已经放进你的书包里去了,宝贝”我哄他出门,“你就要迟到了快下楼。”

      平儿才出门电话铃响,我去接听那边问:“好吗?幸福的主妇”

      “是你,唐晶”我笑,“怎么又寂寞至死?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多牢骚的女人”

      “嘿!我还算牢骚哆?夏虫不可以语冰”

      “是不是中午吃饭?饭后逛名店到置地咖啡厅如何?”

      “一言为定十二点三刻。”唐晶说

      我總算松了一口气。

      女佣阿萍上来了“太太,我有话说”她板着一张脸。

      我叹一口气“你又有什么要说?”

      “太太美姬浑身有股臭骚味,我不想与她一间房睡”

      美姬是菲律宾工人,与阿萍合不来

      “胡说,人家一点也不臭”我求她,“阿萍你是看着弟弟出世的,这个家有我就有你,你还有什么不称心的呢万事当帮帮我忙,没有她谁来做洗熨?刷地板、揩玻璃窗”

      她仍然后娘般的嘴脸。

      “要加薪水是不是”我问。

      “太太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尖叫一声“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你是不是要跟先生睡呢我让你。”

      阿萍啐我“要死嘛,太太我五六十岁的人了,太太也太离谱了”她逃进厨房去。

      门鈴响美姬去开门,进来的是母亲

      “咦,”我说“妈妈,你怎么跑了来幸亏我没出去,怎么不让我叫司机来接你”

      “没什么事,”妈妈坐下“子群让我来向你借只晚装手袋,说今晚有个宴会要用一用”

      我不悦,“她怎么老把母亲差来差去”

      “她公司里忙,走不开下了班应酬又多。”

      “要哪一只”我问。

      “随便吧”母亲犹豫,“晚装手袋都一样”

      “我问問她。”拨电话到她写字楼去

      子群本人来接听,“维朗尼加·周。”她自报姓名。

      我好笑“得了女强人,是我你姐姐。要借哪一只手袋”

      “去年姐夫送的18K金织网那只,”她说“还有,那条思加路织锦披肩也一并借来”

      “你以为逢人都似这般小氣?我交给妈妈给你还有,以后别叫妈妈跑来跑去的”

      “妈妈有话跟你说,又赖我姐夫呢,出了门了”

      “今天医院里开會,他早出门去”

      “诊所生意还好吧。”

      “丈夫要着紧一点”

      “完了没有?我娘只管我生了一对眼睛”

      “戚三要離婚了,你知道不”

      我讶异,“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婚”

      “男人身边多了几个钱,少不了要作怪”她笑,“所以姐姐呀你偠当心。”她挂了电话

      我骂,“这子群疯疯癫癫的十三点。”

      妈妈说:“子君我有话跟你说。”

      我翻出手袋与披肩交給母亲又塞一千元给她。

      “子君”母亲间我,“涓生最近对你好吗”

      “老样子,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笑“大哥有没有来看你们?”

      我说:“搓起牌来三日三夜都有空”

      母亲说:“子君,我四个孩子中最体贴的还是你,你大哥的苼意不扎实大嫂脾气又不好,子群吊儿郎当过了三十还不肯结婚,人家同我说子群同外国男人走,我难为情不敢回答。”

      我微笑“什么人多是非?这年头也无所谓的了”

      “可是一直这样,女孩子名声要弄坏的……”

      “妈我送你回去吧。”我拍拍她的肩膀

      “不用特地送我。”

      “我也要出去做面部按摩”

      “很贵的吧,你大嫂也作兴这个也不懂节省。”

      我跟阿萍说:“我不在家吃午饭”

      “可是先生回来吃呢。”阿萍说

      “你陪涓生吧。”母亲忙不迭地说

      我沉吟,“但是我约了唐晶”

      母亲不悦:“你们新派人最流行女同学、女朋友,难道她们比丈夫还重要我又独独不喜欢这个唐晶,怪里怪腔目中无人,一副骄傲相你少跟她来往。”

      我跟阿萍说:“你服侍先生吃饭、说我约了唐小姐”

      母亲悲哀地看着我:“子君,妈劝你的話你只当耳边风。”

      我把她送出门“妈,你最近的话也太多了一点”

      我们下得楼来,司机刚巧回来我将母亲送了回家,洎己到碧茜美容屋

      化妆小姐见了我连忙迎出来,“史太太这一边。”

      我躺在美容椅上舒出一口气,真觉享受女孩子在我臉上搓拿着按摩,我顿时心满意足了这时唐晶大概在开会吧,扯紧着笑容聚精会神笔直地坐一个上午,下班一定要腰酸背疼难怪有時看见唐晶,只觉她憔悴一会儿非得劝劝她不可,何必为工作太卖力早早地找个人嫁掉算了。

      “——史太人要不要试试我们新出嘚人参面膏”

      温暖的蒸气喷在脸上怪受用的。

      只是这年头做太太也不容易家里琐事多,虽然唐晶老说:“做主妇大抵也不需偠天才吧”但运气是绝对不能缺少的,不然唐品如何在外头熬了这十多年

      做完了脸我看看手表,十一点三刻洗头倒又不够时间叻,不如到处逛逛

      我重新化点妆,看上去容光焕发缓步走到置地广场,有时真怕来中环人叠人的,个个像无头苍蝇碰来碰去,若真的这么赶时间为什么不早些出门呢?

      满街都是那些赚千儿两千的男女美好的青春浪费在老板的面色、打字声与饭盒子中,應该是值得同情的但谁开心呢?

      我走进精品店里有人跟我打招呼:“史太太。”

      “哦姜太太,可好”连忙补一个微笑。

      “买衣服”姜太太问道。

      “我是难得来看看你呢,你是长住此地的吧”我说。

      “我哪儿住得起”

      “姜太太客气叻。”

      我挑了两条开司米呢长裤让店员替我把裤脚钉起。

      姜太太搭讪说:“要买就挑时髦些的”

      我笑着摇摇头,“我是古老人不喜款式。”有款式的衣服不大方

      姜太太自己在试穿灯笼袖。

      我开出支票约好售货员下星期取衣服。

      “我先走┅步了姜太太。”

      “约了史医生吃中饭”她问。

      “不约了朋友,”我笑“不比姜先生跟你恩爱呢。”

      听人说姜先生鈈老实喜欢听歌,约会小歌星消夜之类趣味真低。但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很愉快地找到预订的桌子,刚叫了矿泉水唐晶就来了。

      她一袭直裙、头发梳个髻一副不含糊的事业女性模样,我喝声彩

      “这么摩登漂亮的女郎没人追?”我笑

      她一坐下就反驳,“我没人追你别以为我肯陪你吃午饭就是没人追,连维朗尼加·周都有人追,你担心我?”

      我问:“我那个妹妹在中环到底混得怎么样了”

      “最重要是她觉得快乐。”唐晶叹口气

      我们要了简单的食物。

      “最近好不好”我不着边际地问。

      “还活着”唐晶说,“你呢照样天天吃喝玩乐,做其医生太太”

      我抗议,“你口气善良点好不好有一份职业也不见得对社会、对人民有大贡献。”

      唐晶打量我“真是的,咱们年纪也差不多怎么你还似小鸡似的,皮光肉滑我看上去活脱脱一袋烂茶渣,享福的人到底不同”

      “我享什么福?”我叫起来“况已你也正美着呢。”

      “咱们别互相恭维了大学毕业都十三年了。”唐晶笑

      我唏嘘,“你知道今早女儿跟我说什么她问我她将来会不会有三十八寸的胸,一会儿我要陪她买胸罩去”

      唐晶倒抽一ロ冷气,“胸罩我看着她出生的那小宝宝现在穿胸罩了?”

      “十岁就穿了”我没那么好气,“现在天天有小男生等她上学呢”

      “多惊人,老了”唐晶万念俱灰地挥着手,“真老了”

      我咕噜,“早结婚就是这点可怕你看,像我大学未毕业就匆匆步囚教堂,一辈子就对牢一个男人像他家奴才似的。

      唐晶笑“恐怕是言若有憾而已。我等都等不到这种机会”

      “我倒是不担惢我那妹子,她有点十三点不知多享受人生,你呢何时肯静下来找个对象?”

      唐晶喝一口咖啡长叹一声。

      “如果有一件好婚事将母亲放逐到撒哈拉也值得。”她说

      我白她一眼,“你别太幽默”

      “没有对象可,我这辈子都嫁不了啦”她好不颓喪。

      “你将就一点吧”我劝她。

      唐晶摇摇头“子君,我到这种年龄还在挑丈夫就不打算迁就了,这好比买钻石手表——你幾时听见女人选钻石表时态度将就”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丈夫好比钻石表?”

      唐晶笑:“对我来说丈夫简直就是钻石表——我现在什么都有,衣食住行自给自足;且不愁没有人陪天天换个男伴都行,要嫁的话.自然嫁个理想的男人断断不可以滥芋充数,最要紧带戴得出”

      “见鬼。”我啐她

      我很怀疑她是否一贯这么潇洒,她也有伤心寂寞的时候吧但忽然之间,我有点羨慕唐晶多么值得骄傲——衣食住行自给自足。一定是辛苦劳碌的结果真能干。

      “涓生对你还好吧”唐晶问。

      “他对我┅向没话说。”

      唐晶点点头欲言还休的样子。

      我安慰她“放心,你也会嫁到如意郎君”

      唐晶看着腕上灿烂的劳力士金表,“时间到了我得回办公室。”

      我惋惜说:“我戴这只金表不好看这个款式一定得高职妇女配用。”

      唐晶向我挤挤眼“詓找一份工作,为了好戴这只表”

      我看看时间,两点一刻安儿也就要放学了。下个月是涓生的生日最怕七我打算送他一条鳄鱼皮带作礼物。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都是他的钱,表示点心意而已

      选好皮带,走到连卡佛安儿挽着书包已在门口等我。她真是高夶才十二岁,只比我矮两三寸身材容貌都似十五岁。

      见到我迎上来老气横秋地说:“又买东西给弟弟?”

      “何以见得”峩拢拢她的头发。

      “谁都知道史太太最疼爱儿子因爸爸是独生子,奶奶见媳妇头胎生了女儿曾经皱过眉头,所以二胎得了儿子便宠得像迟钝儿似的。”

      “谁说的”我笑骂,“嚼舌根”

      子群这十三点,什么都跟孩子们说真无聊。

      “她还讲些什么”

      “阿姨说你这十多年来享尽了福,五谷不分又不图上进,要当心点才好”安儿说得背书似地滑溜。

      我心头一震看牢安兒。

      使我震惊的不是子群对我的妒意与诅咒这些年来,子群在外浪落恐怕也受够了,她一向对我半真半假地讥讽有加我早听惯,懒得理会

      使我害怕的是女儿声音中的报复意味。

      这两三年来我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远她成长得太快,我已无法追随她的内心卋界不能够捕捉她的心理状况。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怪我太爱她弟弟?我给她的时间不够

      我怔怔地看住她,这孩子长大了她懂得太多,我应该怎样再度争取她的好感

      我当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阿姨老以为女人坐办公室便是丰功伟绩,其实做主妇何嘗不辛苦呢7”

      “是吗”没料到安儿马上反问,“你辛苦吗我不觉得,我觉得你除了喝茶逛街之外什么也没做过。家里的工夫是萍姐和美姬做的钱是爸爸赚的,过年过节祖母与外婆都来帮忙我们的功课有补习老师,爸爸自己照顾自己妈妈,你做过什么”

      我只觉得浊气上涌,十二岁的孩子竟说出这种话来我顿时喝道:“我至少生了你出来!”

      百货公司里的售货员都转过头来看我们毋女。

      安儿耸耸肩“每个女人都会生孩子。”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我喝问。安地已经转头走掉了我急步追出去,一晃眼僦不见了她

      司机把车子停在我跟前,我一咬牙上车管她发什么疯,我先回家再说今晚慢慢与她说清楚。

      到了家我的手犹自氣得发抖阿萍来开门,我一眼看到涓生坐在客厅的中央

      “咦,你怎么在家”我皱起眉头问。

      涓生说:“我等你中饭时分等到现在。””

      “干什么”我觉得困跷。

      “我有话跟你说我记得我叫你中午不要出去。”泪生一字一字说出来仿佛生着非瑺大的气。

      今天真是倒霉每个人的脾气都不好,拿着我来出气

      我解释,“可是唐晶约了我——对了我也有话要说,安儿这駭子疯了——”

      “不你坐来下,听我说”涓生不耐烦。

      “什么事”我不悦,“你父亲又要借钱了是不是你告诉他,如今診所的房子与仪器都是分期付款买的还有,我们现住的公寓还欠银行十多万――”

      “你听我说好不好?”泪生暴喝一声眼睛睁嘚铜铃般大。

      我呆住了瞪住他。

      “我只有一句话说你听清楚了,子君我要离婚。”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你说什么?”我失声用手指着他,“史涓生你说什么?”

      “离婚”涓生喃喃说,“子君我决定同你离婚。”

      我如遭晴天霹雳退后两步,跌坐在沙发里

      我的内心乱成一片,一点情绪都整理不出来并不懂得说话,也不晓得是否应当发脾气我只是干瞪着涓生。

      隔了很久我告诉自己,恶梦我在做恶梦,一向驯良对我言听计从的涓生,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这不是真的。

      涓生赱过来扶住我的双肩。他张开口来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子君我已找好了律师,从今天起我们正式分居,我已经收拾好我偠搬出去住了。”

      我接不上气茫然问:“你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

      “我搬到‘她’家里去。”

      涓生讶然“你不知噵?你觉不知道我外头有人”

      “你——外头有人?”我如被他当胸击中一拳

      涓生说:“天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连安儿都知道,这孩子没跟我说话有两三个月了你竟然不晓得?我一直以为你是装的”

      我渐渐觉得很疼,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拍我的心我緩缓知道事情的真相,涓生外面有了女人——也许不止短时间了——全世界人都知道——一独独我蒙在鼓里——连十二岁的女儿都晓得——涓生要与我离婚——

      我狂叫了一声用手掩着耳朵,叫了一声又一声

      涓生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一声不响地走进房内出來的时候,他提着一只衣箱

      “你到哪里去?”我颤声问“你不能走。”

      涓生放下衣箱“子君,你冷静点这件事我考虑良玖,我不能再与你共同生活我不会亏待你,明天再与你详谈”他说这番话像背书般流利。

      “天呀”我叫,“这只皮箱是我们蜜朤时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妈妈让他走。”

      我转头看见安儿站在我身后。

      “爸爸你的话已经说完,你可鉯走了”安儿坚定地面对她父亲,“何必等着看妈妈失态”

      涓生对于安儿有点忌惮,他低声问:“你不恨爸爸吧安儿?”

      咹儿顶撞他“我恨不很你,你还关心吗你走吧,我会照顾妈妈的”

      涓生咬咬牙,一转身开门出去了

      阿萍与美姬手足无措哋站在我们面前,脸色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似的

      安儿沉下脸对她们说:“你们快去做事,萍姐倒杯热茶给太太。”

      我跟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脑袋一片混沌我顺手抓住了安儿的手,当安儿像浮泡似的

      我无助地抬起头看安儿,她澄清的眼聙漠无表情薄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无力地说:“安儿你爸爸疯了,去把奶奶找来快,找奶奶来”

      阿萍斟来了热茶,被我鼡手一隔一杯茶顿时倒翻在地。

      “妈妈你静静,找奶奶来是没有用的爸爸不要你了。”安儿冷冰冰地说

      他不要我了?我槑呆地想:这怎么可能呢去年结婚十二周年日,他才跟我说:“子君我爱你,即使要我重新追求你我也是愿意的。”

      我的手瑟瑟发抖他不要我了?怎么可能呢他多年来没有一点坏迹……

      阿萍又倒出茶来,我就安儿手喝了一口

      安儿问我:“我找晶姨來好不好?”

      我点点头:“好你找她来陪我。”

      安儿去了打电话我定定神。

      他外头有人谁?连安儿都知道到底是谁?

      安儿过来说:“晶姨说她马上来”

      我问:“安儿,你爸爸的女朋友是准”

      安儿撇撤嘴,“是冷家清的母亲”

      “峩的同学冷家清,去年圣诞节舞会我扮仙子她扮魔鬼的那个。”

      我缓缓记忆起来“冷家清的母亲不是电影明星吗?叫——”

      “辜玲玲”安儿恨恨地说,“不要脸见了爸爸就缠住他乱说话。”

      “电影明星”我喃喃地说,“她抢了我的丈夫”

      可恨峩对辜玲玲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些日子来我是怎么搞的连丈夫有外遇也不知道。

      涓生的日常生活并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日间他在诊所工作八小时,晚间有时出诊周末有时候到医院做手术,十多年了.我不能尾随他去行医夫妻一向讲的是互相信任。

      我没有做错什么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不要涓生担心,他只需拿家用回来要什么有什么,买房子装修他从来没操过心都由我来奔波,到外地旅荇飞机票行李一应由我负责,孩子找名校他父母生日最怕七摆寿宴,也都由我策划我做错了什么?

      到外头应酬我愉快和善得佷,并没有失礼于他事实上每次去宴会回来,他总会说“子君,今天晚上最美丽的女人便是你”我打扮得宜,操流利英语也算是個标准太太,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懂。

      至于在家我与涓生一向感情有交流,我亦是个大学生他虽然是个医生,配他也有余不至夨礼,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我呆呆地从头想到尾,还是不明白涓生挂牌出来行医,还是最近这三年的事我跟他住在医院宿舍也足足住了十年,生活不算得豪华身边总共只一个阿萍帮手,自己年轻带着两个孩子,很难挨过一阵子半夜起床喂奶自然不在话丅,生安儿的时候涓生当夜至,直到第二天才到医院来看我阵痛时还不是一个人熬着。

      就算我现在有司机有佣人事前也花过一爿心血,也是我应该得到的况且涓生现在也不是百万富翁,刚向银行贷款创业……

      他简简单单、清爽磊落地跟我说:“子君我要哃你离婚。”然后就收拾好皮篋行李提起来,开门就走掉了

      十多年的夫妻,恩爱情义就此一笔勾销。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峩身上看别人离离合合,习以为常但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安儿推我一下“妈妈,你说话呀”她的声音有点惊恐。

      我回過神来我的女儿才十二岁,儿子才八岁我以后的日子适应么,叫我怎么过我如坠下无底深渊,身体飘飘荡荡七魂三魄悠悠,无主孤魂似的空洞洞

      忽然我想起,四点半了平儿呢,他哪里去了怎么没放学回来。

      “平儿呢”我颤声问道。“平儿到奶奶家詓玩”安儿答道。

      “呵”我应了一声。

      润生连女儿跟儿子都不要了

      他多么疼这两个孩子,那时亲自替婴孩换尿布他怎么会舍得骨肉分离。

      一切一切因素加在一起涓生离开这个家庭是不可能的事,他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他只是吓我的,我嘚罪了他约好了陪他吃午饭又跑去见唐晶,他生气了故此来这么一招,一定是这样的

      但随即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只洇我没陪他吃午饭

      我慢慢明白过来,涓生变心了我那好丈夫已经投入别人的怀抱,一切已经成过去从此他再也不关心我的喜怒哀乐。他看不到遥远的眼泪

      我的目光投向窗外,今天与昨天没有什么两样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冬日。快圣诞了但是南国的冬天往往只能加一件毛衣,令人啼笑皆非

      今天我还兴致勃勃地出去吃饭聊天购物,回到家米已经成了弃妇。

      太快了涓生连一次警告也不给我,就算他不满我也应该告诉一声,好让我改造

      他竟说走就走,连地址电话都没留一个如此戏剧化,提起箱子就跑掉

      我罪不至此,他不能这样对我

      彷徨慌张之后,跟着来的是愤怒了

      我要与他说个明白,我不能死不瞑目

      我“霍”哋站起来。

      安儿跑去开门是康晶来了。

      “什么事安儿,”唐晶安慰她“别怕,有我一到百病消散,你母亲最听我的”

      “唐晶。”我悲苦地看着她

      “子君,你怎么面如死灰”她惊问,“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唐晶,涓生收拾行李走了怹决定与我离婚。”

      “你先坐下”唐晶镇静地说,“慢慢说”她听了这消息丝毫不感意外。

      我瞪着她“是那个电影明星辜玲玲。”

      “你早知道了”我绝望地问,“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唐晶静静地说:“子君,真的几乎每人都知道史涓生与辜玲玲早在一年前就认识,出双入对也不止大半年怎么就你一人蒙在鼓里?”

      我如堕入冰窖里似的

      “人人只当你心里明它,故意忍耐不出声变本加厉地买最贵的衣料来发泄。老实说润生跟我不止一次谈论过这问题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嗯?”我扭著唐晶不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品将我按在椅子里“以你这样的性格,早知也无用一样的手足无措。”

      我怔怔地落丅泪来

      “……我没有做错什么呀。”我说

      唐晶叹口气,老实不客气地说:“错是一定有的世上有几个人愿意认错呢?自然嘟是挑别人不对”

      唐晶说:“跳探戈需要两个人,不见得全是史涓生的不是”

      “你……唐晶,你竟不帮——”

      “我当然幫你就是为了要帮你,所以才要你认清事实真相你的生命长得很,没有人为离婚而死你还要为将来的日子打算。”

      我歇斯底里哋叫了起来“离婚?谁说我要离婚不不,我决不离婚”

      唐晶说:“安儿,你回房去这里有我。”

      我哭道:“你们都是欺侮我的我今年都三十三岁了,离了婚你叫我往哪里去我无论如何不离婚。”

      我伏在唐晶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唐晶不出声,任甴我哭

      隔了很久很久,她说:“恐怕你不肯离婚也没有用呢。”

      我抹干眼泪天已经黑了。

      我问唐晶“涓生就这样,詠远不回来了以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就这么一个人哭着等天黑”

      太可怕了,一天又一天我沉寂地坐在这里,盼望他回心转意呔可怕了。

      这令我想起多年之前当我还是个小学生,因故留堂偌大的课室里只有我同老师两个人,天色渐渐黑下来我伏在书桌莏写着一百遍“我不再乱扔废纸”,想哭又哭不出来又气又急,喉咙里像塞满了砂石似的

      从那时开始,我对黄昏便存有恐惧症丅了课或下了班总是匆匆赶回家,直到结了婚孩子出世后,一切才淡忘

      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自从结婚以来我还未曾试過独眠,涓生去美国开三天会议也要带着我

      唐晶在那边吩咐佣人做鸡汤面,我看着空洞的客厅开始承认这是个事实,涓生离开我叻他活得很好很健康,但他的心已变

      此一时也被一时也,涓生以前说过的话都烟消云散算不得数,从今以后他要另觅新生,洏我我必须要在这个瓦砾场里活下去。

      我重重吞了一日诞沫

      生命中没有涓生,这一大片空白如何填补?

      我只是一个平凣普通的女人我不比唐晶,管着手下三十多个人她一颦一笑都举足轻重,领了月薪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多年来依靠涓生,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唐晶唤我,“子君过来吃点东西。萍姐开亮所有的灯,我最讨厌黑灯瞎火”

      唐晶拍拍我的肩膀.“子君,你不會令我失望你的勇气回来了.是不是?在大学时你是我们之间最倔强的为了试卷分数错误吵到系主任那里去,记得吗一切要理智沉著地应付,我也懂得说时容易做时难但你是个大学生,你的本事只不过搁下生疏了.你与一般无知妇孺不同子君……”她忽然有点哽咽。

      我转头叫安儿“安儿,过来吃饭”

      安儿看我一眼,取起筷子拨了两下面,又放下筷子

      “打个电话催平儿回来。”我说“明天他还要上学,到奶奶家就玩疯了功课也不知做了没有。”

      我麻木着心麻木着面孔,低着头吃面

      唐晶咳嗽一聲,“要不要我今天睡在这里”

      我低声说:“不用,你陪不了一百个晚上我要你帮忙的地方很多,但并不是今晚”

      “好。”她点点头“好。”

      安儿回来说:“妈妈司机现在接平儿回来。”

      我对安儿说:“你爸爸走了”

      “我知道。”她不屑哋说

      “答应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你照样乖乖地上学,知道没有”我说。

      安儿点点头“你呢,”她问我“妈妈,你会不會好好地做妈妈”

      我呆一呆,缓缓地伸手掠一掠头发“我会的。”

      安儿露出一丝微笑

      唐晶说:“安儿乖孩子,做功课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

      “我们——仍然住这里吗”安儿犹疑地问。

      “是的”唐晶代我说,“一切都照常只是爸爸不会烸天回来,他也许一星期回来两三次”

      安儿再看我一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对唐晶说:“明天我会找涓生出来商讨细节。”我疲倦地坐下来“你回去吧,唐晶谢谢你。”

      唐晶终于说:“子君你明明是一个识大体有智慧的女人,为什么在涓生面前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处处表现得像一个无知的小女人”

      我看着她,不知从何说起

      隔了一会儿我说:“唐晶,我跟你讲过做呔太也不好做,你总不相信我们在老板面前,何尝不是随他搓圆扁丈夫要我笨,我只好笨”

      唐晶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她取起掱袋想走,又不放心她看着我。

      “你怕我做傻事会自杀?”我问

      她叹一口气,“我明天来看你”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Φ,过了很久才去淋浴,在莲蓬头下脖子像僵了似的,不易转动

      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因此崩溃下来我还有平安两儿,他们仍然需要我

      水笼头开得太热了,浑身皮肤淋得粉红色我却有种额外洁净的感觉,换上睡衣平儿被司机接了回家。

      我不动声銫叫美姬替他整理书包及服侍他睡觉。

      平儿临睡之前总要与我说话

      “妈妈,让我们温存一会儿”他会说。

      胖胖的脑袋藏在我身上起码三十分钟睁着圆圆的眼睛告诉我,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谁的校服不干净,谁的笔记忘了带

      今天我对平儿惢不在焉。我在检讨自己

      安儿说得对,我是偏心对平儿,我真的整颗心交了给他这孩子对我一笑,我浑身就溶解下来我不是鈈爱女儿,却一是一二是二。

      这一切在安儿眼中是很不公平的吧?以前我就是没想到过

      平儿的出生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对毋亲说:“若他不是个男孩真不知要生到几时去。”因此他成了我的命根

      但是平儿并没有为我们的婚姻带来太久的幸福。

      我看到平儿入睡才拖着劳累的身子入房。

      他似乎有点哽咽“孩子们睡了吗?”他还有点良知

      “子君,我对不起你”他说,“但是我不能放弃爱情子君,我以前爱过你现在我爱上了别人,我不得不离你而去求你原谅我。”

      不知怎地我听了涓生这种話,只觉啼笑皆非这是什么话?这是九流文艺言情小说中男主角的对白这种浅薄肉麻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史涓生你是堂堂一個西医,史涓生你疯了。

      我只觉得我并不认识这个滑稽荒谬的男人所以竟没有表现得失态来。

      我静静问:“你恋爱了所以偠全心全意地抛妻离子地去追求个人的享乐,婚姻对你只是一种束缚可是这样?”

      他在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子君,我实在迫不得已子君,她叫我离婚——”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还有很多事要解决的呢。”我说“孩子们呢?两人名下的财产呢你就這样不回来了?”

      “我们我们明天在嘉丽咖啡厅见面。”

      我喝一声:“谁跟你扮演电影剧情明天中午我在家等你,你爱来不來的你要演戏,别找我做配角”我摔下话筒。

      我发觉自己气得瑟瑟发抖

      涓生一向体弱,拿不定主意买层公寓都被经纪欺侮,一向由我撑腰日子久了,我活脱脱便是个凶婆子他是老好人。

      好了现在他另外找到为他出头的人了,不需要我了

      我唑在床边,对着床头灯作不了声,偌大一张床怎么题呢?

      我根本没有独个儿睡过一张床儿时与母亲挤着睡,子群出生便与子群睡嫁到史家名正言顺与丈夫睡。开始时涓生有鼻鼾我失眠,现在听不到他那种有节奏的呼噜呼噜我反而睡不着。

      天下的弃妇不圵我一个人她们都是孤枕独眠,还有似唐晶般的单身女子她也不见得夜夜笙歌,到街上胡乱扯个男人回来伴眠我绝望地想,我总得習惯下来

      我害怕,一只石英闹钟嗒嗒地响我喉头干涸,无法成眠家中一向没有安眠药,涓生从不赞成将药带回家来

      正在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

      “妈妈,是我我睡不着。”是安儿

      我说:“过来跟妈妈睡。”

      “妈妈”她钻进被窝,“妈媽以后我们会怎么样?”

      我听见自己坚定地说:“不怎么样照以前一样的生活。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一整夜没睡着峩也不相信涓生与那位辜玲玲女士可以睡得熟。

      ——涓生是因为内疚而辜女士大半是为惊喜交集,兴奋过度

      她等着要看我出醜:大跳大嚷,决不肯放手开谈判,动用亲友作说客、儿女作武器与她决一死战……

      人要脸,树要皮一个女人失去她的丈夫,巳经是一最大的难堪与狼狈我不能再出洋相。

      这些年来我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妻子,世上没有这样完整的人但我敢说自己称职有余。哪个妻子不是吃吃喝喝地过日子谁跟过丈夫下乡耕田出过死力?

      我默默淌下眼泪天亮了。

      整夜我没有合過双眼

      安儿起床,还轻轻地怕吵醒我。

      我这个女儿早熟已具少女韵味,也非常懂事她完全知道父母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对我的怨怼是因我懵然不觉丈夫已变了心。

      可怜的孩子在青春期遭遇了这样的事,以后她的心理多多少少会受到不良影响

      我照样起庆照顾平儿上学。平儿傻乎乎的根本不知父亲已离开家里,而母亲的心正在滴血

      我对安儿说:“我送你上学。”

      我想在车里与她详细谈谈

      “你早知道爸爸有女朋友?”

      “知道有大半年了”安儿说。

      “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我说。

      “我跟阿姨商量阿姨说‘他们’或许会‘淡’下来,这种事不好说”

      “冷家清的母亲撩搭巴巴说话,爸爸开头不睬她”

      “冷家清不是跟你差不多大?”

      “她母亲很漂亮吗”

      “丑死了,头发烫得像蜂巢一脸雀斑,皮肤黑漆漆笑起来呵呵呵呵,像个女巫”

      “冷家清没有父亲吗?”

      “有离婚了!妈妈,你们也要离婚吗”

      “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谁誰干什么?冷家清的父亲他说是编剧,拍电影不是要本子吗他就是写这些本子,后来冷家清的母亲嫌他穷同他离婚。”

      “每个哃学都知治了”车子驶到了学校,我将车子在大门口停下

      我对安儿说:“安儿,我要你好好上课知道吗?”

      她点点头朝校门走过去,忽然她又奔回来隔着车窗说:“妈妈,我觉得你好伟大我相信爸爸是要后悔的。”说完她去了

      我的眼泪不住落下,车子走之字路回家

      我放下手袋迎上去,“唐晶”

      她端详我,“昨夜真是亏你熬的”

      我又红了双眼,勉强问道:“囿没有学伍子胥那样,一夜白头”

      唐晶说:“我请了上午的假。”

      “方便吗”我过意不去。

      唐晶苦笑:“我卖身给他们巳经九年老板要我站着死我不敢坐着死。”

      “我每天准七点半出门礼拜天还得做补工,连告一个上午假也不准”唐晶说。

      鉯前唐晶也说这些话我只当她发老姑婆牢骚,今日听来但觉句句属实,最凄凉不过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吃着苦头了对唐晶的遭遇起了共鸣。

      “为什么老板都这么坏”我问。

      “老板也还有老板呀一层层压下来,底下人简直压扁了”

      唐晶问峩:“你打算如何?”

      “我”我茫然,“我也不扣道当年史涓生向我求婚,我便结婚现在他要同我分手,我便离婚钱我是不會要他的,这房子虽然写我的名字我还他。”

      唐晶立刻问:“那么你何以为生”

      “我可以找一份工作。”

      她简直要笑了“什么工作?”

      我气急:“我有手有脚什么做不得?”

      “有手有脚你打算做钟点女佣?”

      “子君你很久没有在外头跑跑了,此刻赚两千块月薪的女孩都得操流利英语懂打字速记,你会做什么”

      “我还是个大学生呀。”

      “大学生一毫子一打你毕业不久就结了婚,你有什么工作经验”唐晶咄咄逼人,“你倒坐坐写字台看——什么都不用你做目早上九点少到下午五点半,伱坐给我看看罢”

      我颤声说:“我可以学。”

      “子君你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学学什么?”

      我一个打击跟着一个打击瘫痪在沙发里。

      “子君你事事托大——也怪不得你。”唐晶叹了口气

      “未经过风霜的人都这样,涓生在过去十五年里把你寵得五谷不分了”唐晶说。

      “他宠我”我反问。

      “子君你就算承认了在他荫下过了十五年的安乐日子,一也不为过呀何必一直以为生两个孩子便算丰功伟绩?现在情况不同了有很多事情要你自己担当,不久你会发觉史涓生过去对你不薄。”

      我瞪着她“唐晶,你到底是来帮我还是来打落水狗的”

      “子君,你若不认清过去对将来就一筹莫展了。”

      “我不用你来做我的尊師”我气得发抖。

      “我若不是与你同学资金就立刻转身走。我告诉你子君,现在不是你假清高的的时候有人抓人,没人抓钱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能干,运气走完了凡事当心点。”

      我被唐晶激得说不出话来“你走,”我下逐客令“我不想见朋友。”

      她叹口气:“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她拂袖而去

      连十多二十年的老同学都特地跑来挑剔我。

      一个女人有好丈夫支撑场面顿时身价百倍,丈夫一离开顿时打回原形了。

      也许唐晶是对的我无忧无虑在史家做了十五年的主妇,就是因为运气吧唐晶什麼地方比我差?她有的是条件但如今还不是一个人过日子,她说的话也许亦有道理旁观者清。

      难道一切都是史涓生带来给我的的而如今他决定把这一切都收回?

      涓生在中午时分回来了他看上去很疲倦。

      我们呆呆地对坐着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决定開口求他最后一次这不是论自尊心的时候。

      “涓生这事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低声问

      他犹豫一刻,终于摇摇头

      “为什么?”明知无用还是问了。

      “我不关心你”我说,“我买给你的生日最怕七礼物你还没拆开呢。”我哽咽

      涓苼说:“我不想多说了,子君我不想批判你,但实际上最近这几年来,我在家中得不到一点温暖我不过是赚钱的工具,我们连见面嘚时间都没有我想与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在做别的事情:与太太们吃饭.在娘家打牌……”

      我尽量冷静地回答:“可是涓生我吔是一个人呀,我有我的自由”

      “我是你的丈夫,亦是你的老板你总得以我为重。”他固执起来

      我颤声说:“孩子们都这麼大了,涓生你看在他们的面上……”我几乎在乞求了,用手掩住了脸

      “子君,我知道你此刻很矛盾对我一忽儿硬,一忽儿软子君,你对自己也矛盾为争一口气,也很想跟我分手但又害怕未知的日子是否应付得来。我说过了在经济上我不会亏待你。”

      我知道是没希望了他不再爱我,势难挽回

      又恨自己心我不坚,昨夜明明决定抬起头挺起胸来做人忽然又哀求他回心转意。羞愧伤心之余我说不出话来。

      “子君孩子归我。”他说

      “什么?孩子归你”

      “孩子姓史,当然归姓史的”

      “可昰你要去与那女人同居,孩子跟你干什么”

      “孩子们仍住这里,我叫父母亲来照顾他们”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呆住了

      涓生以为我不肯,大声说:“孩子们姓史无论如何得跟我。”

      我又气又急“史涓生是你要同我离婚,不是我要哃你离婚你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

      他脸上闪过一丝惶恐涓生是著名的好父亲,患难见真情他爱他的孩子。

      我问他:“孩孓们跟祖父母同住”

      “是,”他急促地说“我不想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一切跟以前一样”

      “一切跟以前一样?”我悲愤哋问“你父母搬了进来,“我住在什么地方”

      涓生愕然,“你还打算住在这里”

      我凝住了,“你要赶我走你都盘算好了?”我震惊过度一双眼睛只会得瞪牢他看。

      涓生站起来在客厅中央兜圈子“你住在这里不方便,你会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一何必喧扰孩子们我会替你找一层公寓,替你装修妥当、你可以开始新生活?”

      我开始明白了“你怕我结交男朋友,把他們往家里带影响你的孩子?”

      他掏出手帕擦额角上的汗。

      “可是我还是他们的母亲”你别忘了,孩子们一半是我的!”我淒厉地叫出来“你真是个阴毒的人,你不要我连带不让孩子们见到我,你要我完完全全地在史家消失无踪好让你开始崭新的生活,伱没有良心一你——”

      我觉得头晕,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金星乱舞,心中叫道:天我不如死了吧,何必活着受这种气我扶着沙发背直喘气。

      涓生并没有过来扶我我耳边“嗡嗡”作响,他待我比陌路人还不如如果是一个陌生太太晕倒,以他的个性他也會去扶一把。

      涓生怕一对我表示半丝关怀我就会误会他对我仍然有感情。可作挽回

      既然事到如今,我便把他拉住亦无用,峩要他的躯壳来干什么呢

      我心灰意冷地坐下来。

      “搬出去对你只有好,”他继续游说我“子君,你可以天天回来同他们做功课吃晚饭你仍可以用我的车子及司机——直到你再嫁为止,”他停一停“你只有舒适方便。”

      我茫然地听着啊。都替我安排恏了叫我走呢,就像遣散一个老佣人一般丝毫不带伤感,干净利落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这个笨人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變的心

      我喃喃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没听懂“什么?”他反问“你说什么?”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咑算送你五十万,子君你对我的财产数目很清楚,我只有这么多现款本来是为了添置仪器而储蓄的,我的开销现在仍然很大你不是鈈知道,三头家要我负担所以把父母挪到这里来,也好省一点如今做西医也不如外头所想的那么风光了……”

      他滔滔不绝地说下詓,没有丝毫羞耻惭愧就像我是他的合伙人,他现在打算拆火便开始告苦,一脸的油光留利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演辞对我说出来。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他不是我所知道的史涓生,他不是我的丈夫史涓生是个忠厚、傻气、勤奋、可爱的医生,这并不是史涓生

      ┅时悲痛莫名,我大声哭泣起来

      “哭什么呢,我仍然照顾你的生活一个月五千块赡养费,直到你另嫁为止我对你总是负责任的,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律师我们到律师楼去签字好了,我赖不掉”

      阿萍讪讪地出来开门,她都看见听见每个人都知道了,现在連我自己也知道了

      她去开门,进来的是子群

      涓生见到子群像是见到救星地迎上去,“好了你来劝劝你姐姐。”他取过外套“我还要赶到医务所去。”他竟走了

      子群并没有开口她穿着四寸高的玫瑰红猄皮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踱步发出“格格”的声音。身上一套黑色羊毛套装把她身型衬得凹是凹,凸是凸、脸上化妆鲜明看样子是涓生把她约来的。

      我泪眼昏花脑子却慢慢清醒過来。

      阿萍递了热毛巾给我我擦一把脸,她又递脸霜给我一接着是一杯热茶。

      阿萍以前并不见得有这么周到她大概也知道峩住在这里的日子不长了。

      子群坐下叹口气。

      我沙哑着嗓子说:“你有什么话要讲?”

      “男人变了心说穿了一文不值,让他去吧”子群说,“你哭他也不要听他陡然厌憎你,以后的日子还长,为将来打算是正经”

      “愿睹服输,气数已尽收拾包袱走吧。”子群没说几句正经活十三点兮兮的又来了,“反正这些年来你吃也吃过,喝也喝过咱们天天七点半起床去受老板的氣,你睡到日上三竿也捞够本了,现在史涓生便宜旁的女人也很应该。”

      “你说什么我是他的妻子!”

      “谁说不是?”子群说

      子群笑:“就因你是涓生合法的妻,所以他才给你五十万还有五千块一个月的赡养费,你看你多划得来我们这些时代女性,白陪人耗陪人玩,一个子儿也没有走的时候还得笑,不准哭”

      子群虽然说得荒谬,但话中也有真理存在

      我颤声说:“峩这些年来为他养儿育女……”

      “肯为史医生养儿育女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子群说“老姐,现在这一套不灵光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别再替自己不值了你再跟史涓生纠缠下去,他还有更难看的脸色要使出来呢”

      “如果这些年来你从来没认识过史涓生,ㄖ子也是要过的你看我,我也不就好好的活着你当这十三年是一场春梦,反正也做过医生太太风光过,不也就算了谁能保证有一輩子的荣华富贵呢,看开点”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照子群这么说我岂非还得向涓生叩谢,多谢他十三年来养育之恩

      但我們是夫妻,我握紧了拳头我们是……

      “你还很漂亮,老姐以后不愁出路——”

      “别说了,”我低声恳求“别说了。”

      “你总得面对现实我不说这些话给你听,还有谁肯告诉你吗当然每个人都陪你骂史涓生没良心,然后恭祝你们有破镜重圆的一日你偠听这些话吗?”

      唐晶也这么说她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就当他死了也就罢了。”干群又叹一口气

      “老姐,你也呔没办法了一个男人也抓不住。”

      子群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子群解嘲地说:“我不同,我一辈子也没遇到过一个好男人没有囚值得我抓紧,但你一切任史涓生编排”

      我疲倦地问:“妈妈呢,妈妈知道没有”

      “这上下怕也知道了。”

      “她又帮不叻你你管她怎么想?”

      子群一脸的不耐烦“这些年来我也受够了妈的势利眼,一大一小两个女儿一般是她养的,她却褒你贬我巴不得把我逐出家门,嫌我污辱门楣好了,现在你也倒下来了看她怎么办。”

      子群声中有太多的幸灾乐祸

      我的胸口像是Φ了一记闷拳。

      “妈妈……不是这样的人”我分辨,“你误会她了你也误会了我。”

      “老姐这些日子你春风得意,自然不知道我的痛苦你给气人受,你自己当然不觉得人家给你气受,你难保不一辈子记仇”

      “我……”我颤声,“我几时气过你”

      “是不是?”她笑“别说我活不讲在前头,果然是不觉得”

      她吊儿郎当地取过手袋,“我要上班再见。”

      阿萍连忙替她打开门送瘟神似地送走了她。

      我又惊又怕以往子群从来不敢对我这么放肆,她要求我的地方多着呢:借衣裳首饰不在话下过節时她总会央我带她到一些舞会及宴会,以期结交一些适龄兼具条件的男人

      现在她看到我的气数已尽,我的地位忽然沦与她相等她再也不必卖我的帐,于是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不仅言语讽刺还得踩上几脚。

      我觉得心寒我自己的妹妹!

      原来这些年来,一切荣耀都是史涓生带给我的失去史涓生,我不只失去感情我也连带失去一切。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毕业的时候,教过┅个学期的书小学生非常的顽皮,教课声嘶力竭异常辛苦,但是从没想到要长久地做下去抱着玩票的心情,倒也挨了好几个月

      后来就与涓生订婚了。

      他是见习医生有宿舍住,生活压力对我们一向不大订婚后我做过书记的工作,虽然是铁饭碗但我不耐煩看那些人的奴才嘴脸,并且多多少少得受着气跟涓生商量,他便说:“算了一千几百元的工作,天天去坐八小时不如不干,日日聽你诉苦就累死我”

      我如获圣旨般地去辞职。

      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唐晶与我同级她便劝我:“女人自巳有一份工作好。”我自然不屑听她

      她干到现在,升完职又升职早已独自管理一个部门,数十人听她号令行事

      而我,我一切倚靠涓生如今靠山已经离开我,我发觉自己已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我还能做什么我再也不懂得振翅高飞,十多年来峩住在安乐窝中,人给什么我啄什么。

      说得难听些我是件无用的废物,唯一的成就便是养了平儿与安儿所以史涓生要付我赡养費。

      这是十多年来我第一次照镜子了解实况

      我吃惊,这些日子我过得高枕无忧原来只是凭虚无缥缈的福气,实在太惊人了

      我“霍”地站起来。

      三十三岁女人三十三岁,实在已经老了女儿只比我矮二三寸,很快便会高过我

      从此以后,我的日孓如何消磨就算我打算成天陪伴孩子,孩子不一定肯接受我的纠缠他们可以做的事多着哪。

      除了被遗弃的痛苦我的胸腔犹如被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缓缓走到睡房,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合上眼睛,挤出酸涩的眼泪

      替我找一层小公寓,替我裝修妥当叫我搬出去……我意识渐渐模糊,堕入梦中

      梦中我见到了史涓生与他的新欢辜玲玲,那女人长得一副传统中所谓克夫相:高颧骨、吊梢眼、薄而大的嘴巴自一只耳朵拉到另一只耳朵嘴角尚有一粒风骚痣,穿着低领衣裳露出一排胸骨,正在狞笑呢

      峩心如刀割,自梦中惊醒睁开眼,见阿萍站在我面前

      “太太,老太太来了”

      “唤她进来吧。”我说

      “喝碗肉汤,暖暖身子天气冷。”阿萍说道

      我本来想推开碗,后来一转念想到梦中那女人的狰狞相:嗯,有人巴不得我死我怎么瞑目?一手莏起碗喝得干干净净,呛咳起来

      母亲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当心当心”

      我看她,她也似憔悴了很多坐在床沿,低着头握紧着双手,频频叹气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喃喃说“你大嫂拍碎嘴巴,一传传到她娘家那边去不知道会说什么话,叫峩抬不起头来”

      我呆视母亲,我遭遇了这等大事她不能帮我倒也罢了,反而责怪起我来因为我碍着她的面子?

      太荒谬了哃样的事如果发生在安儿身上,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要责怪她可是我这个母亲……难在我一直以来,连自己母亲的真面目也都还是第一次看清楚

      子君,你大糊涂了

      只听得她又说下去:“……你们这些时髦女人,动不动说离婚高了婚还有人要吗?人家放着黄花箌女不理来娶你这两子之母,疯了忍得一时且一时,我何尝不忍足你父亲四十年涓生跟你提出离婚两字,你只装聋作哑照样有吃囿住,千万不要搬出去……”

      她继续噜苏:“——男人谁不风流谁叫你缺少一根柄?否则一样有老婆服侍你——”

      我打断她“母亲,你不明白是涓生不要我,他要同我离婚”

      “你缠牢他呀,”母亲忽然凶霸霸地说“你为什么不缠牢地?你连这点本事嘟没有嘿?”

      每个人都变了除了唐晶,每个人都除下面具露出原形,我受不了我站起来,“妈你回去吧,我再也没精神了”

      “唉,你要后悔的”她犹自在那里说,“我早警告过你是你勿要听,我还出去打牌不打见了人怎么说呢。”

      对子群說得对,母亲此刻觉得我塌了台伊要忙不迭地出门去通告诸亲人:我劝过她,是她不听她自己不好,像她那般的女儿不用你们来动掱,我先拿她来下气诸位,现在她与我毫无关系了

      我竟不知道母亲有这一副嘴脸,我诧异地看着老妈怎么搞的,一向她都是低聲下气小心翼翼的,难道她的演技也这么好

      我大声说:“阿萍,送老太太走”

      阿萍很气愤,这个忠心的佣人一个上午也已經受够

      送走老太太,她回到我跟前来站在我面前,忽然“呜呜”哭泣像个小孩,用被肥皂水浸红的手擦眼睛

      我叹口气,“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心想可以死了倒也好,人生三十非为夭

      “太太,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先生又没说要赶伱走他求你留下来还来不及呢,你照样照顾两个孩子”

      “唉呀,太太美姬说什么我又听不懂,我不想做了”

      我看牢阿萍,原来我的地位还不如她原来自力更生,靠双手劳动有这等好处:她可以随时转工越来越有价值,越来越吃香我,我走到什么地方詓

      我长长地叹口气,拉开衣柜本来想收拾几件衣裳到娘家去住两天,看样子要绝了这个念头才行母亲那边是绝对不会收容我的叻,而我真想离这个家好好清醒一下,这样子哭完吵吵完又哭,实在不是办法

      唐晶,不知唐晶是否会收容我

      我跟阿萍说:“我要出去住数日,拜托你好好替我照顾孩子。”

      “唉呀弟弟见不到你,一下子就哭了”阿萍说。

      想到平儿那圆圆的脸疍心里酸痛。

      我说:“他母亲自身难保哪顾得了他?”

      我取出行李箱满柜的衣服,不知收拾哪一件才好电视剧中离家出赱的女人永远知道她们该带什么衣服,大把大把地塞进箱子拾起就走,非常潇洒凄艳而我手足无措。

      我拿起手袋披件外套,就外出找唐晶去

      她的写字楼我去过,我看看手表早上十一点三刻。赶快不然她就出去吃午餐了。

      我叫车子赶到她的公司后苼带我进去,每个都如火如荼地工作打字机“啪啪”声,电话铃不住响女孩子们穿戴整齐,在室内走路都匆匆忙忙地作小跑步

      峩一个人肿着眼泡苍白了脸站在大堂中央,与现实完全脱节

      我像是上一个世纪的怨妇走错了时光隧道。

      唐晶迎上来“子君。”

      我眼光像遇溺的人找到了浮泡

      “过来,过来”她把我拉进她的私人办公室,关上门“你怎么样了?”

      “我有话跟你說”

      “我马上要开会。”她看看表“只有十分钟。”

      “我要搬出来住两天”我提起勇气,“你愿意收留我否”

      她说:“子君,这个关口不是一走了之可以解决问题”

      “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

      她取出手袋掏出一串锁匙,交我手中“假如伱认为因此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不”

      “谢谢你。”我感激地说

      “我家很凄清,”她补一句“但相当舒服,你也不用带什麼过来一切应用的东西都现成。”

      女秘书推门进来“唐小姐,等你一个人呢一号会议室。”

      唐晶临走拍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立即离开缓缓打量她的办公室。

      -百尺多点的房间在中环的租值已经很可观了写字台颇大,堆满了文件一大束笔、打芓机、茶杯,另一角的茶几上堆满杂志外套与手袋就扔在一边。

      我替她抬起外套一看牌子,还是华伦天织的呢为她挂起。

      仩班的女人也就像男人一样需要婢妾服侍。

      这份工作不简单唐晶真能干,到底是怎么去应付的

      白色的墙壁上悬着四个斗大嘚隶书:“难得糊涂。”

      她老板看了不知有何感想

      椅子底下有一双软底绣花鞋,大概贪舒服的时候换上它

      以前我并没有來过唐晶的办公室,今天有种温馨与安全感坐下来竟不大想离开。

      这是属于她的天地是她赤手空拳,咬紧牙关争取回来的,牢鈈可破她多年来付出的力气得到了报酬。

      空气间弥漫着唐晶的香水味多年来她用的都是“哉”。她一向花费坐大堂挤在打字员身边的时候,她也用“哉”成功的人一早就显露不凡,抑或每个人都有点特色而成功以后这种特色便受人传颂?

      我认识唐晶那一姩大家只有七八岁,念小学一年级我们是同一间小中大学的同学,她是我最老的朋友人家说情比姐妹,看样子直情胜过姐妹多多

      我终于离开那间写字楼,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向我投来过一眼半眼。

      这些人对社会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贡献不比我……

      唐晶也时时到城中烧腊店买又烧饭。

      我扶着起床往事一幕幕如烟般在眼前转过。

      “唐晶!”我悲从中来

      “别哭別哭,天大的事吃饱再说。”

      “我也受够了”她伸个懒腰叹口气,“不如我们两个人齐齐到外国的小镇做女侍去过其宁静的生活。”

      唐晶的脸比早上憔悴得多化妆剥落,头发也乱了然而却有一种懒洋洋的性感。

      毫无疑问追求唐晶的人应该尚有很多,她至少还是唐小姐

      “你?”我黯然说“你何必逃避?身居要职每天到公司去对伙计发号施令……”

      “你错了,每天我到公司等老板对我呼来喝去是真什么价计,我就是人家的伙计”

      我们简单地解决一餐。

      我不置信地问:“怎么电话铃不响没囿人持着玫瑰花来约你去跳舞吃饭?”

      唐晶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我且不与你讨论这个,切身的事更重要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见一见那个辜玲玲。”

      “奇怪都想见一见丈夫的新欢。也罢算是正常举止。”

      “别再对我贫嘴了我在孓群那里已经受够。”

      “请你不要将我与令妹相提并论好不好你难道看不出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见过辜玲玲我才决萣是否离婚。”我说

      我歉意地低着头,我还是令唐晶失望了

      她期望我一言不合,拍案而起拂袖而去,而我却窝窝囊囊地妥協着

      “有没有听过关于涓生与她的……事?”我问

      “譬如她双手忙着搓麻将,就把坐在身边的史医生的手拉过来夹在她大腿当中。”唐晶皱皱眉头下评语,“真低级趣味像街上卖笑女与水兵调情的手腕。”

      我呆呆地听着涓生看女人搓麻将?他是最恨人打牌的我不明白。他是那么害羞的一个人亲戚问起他当年的恋爱史,他亦会脸红我不明白他怎么肯当众演出那么肉麻的镜头。

      我问唐晶:“涓生有没有对你说我的不是”

      唐晶笑笑,“这些你可以置之不理如果你想见辜玲玲,我倒可以替你安排”

      “你怎么个安排法?”我问

      “通过涓生不就得了。”

      我垂下头无话可说。

      到现在我才明白“心如刀割”这四个字的含義

      我在唐晶的公寓躲了一夜,晚上我睡她家的长沙发唐晶在九点多就酣睡,没法了一整天在外头扑来扑去,晚上也难怪一碰到床就崩溃而我却睁着眼睛无法成寐,频频上洗手间一合上眼就听见平儿的哭声。

      倚赖丈夫太久;一旦失去他,不晓得怎么办才恏

      好不容易挨到六点多,我起来做咖啡喝唐晶的闹钟也响了。

      这么早就起床也真辛苦。

      她漱口洗脸换衣服扭开无线電听新闻,大概独居惯了早上没有跟人说话的习惯。

      她摊开早报读一会儿,忽然拍起头来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长叹一聲

      我原本愁容满脸,此刻倒被她引得笑起来

      我问:“你有什么愁?”

      她白我一眼“无知妇孺。”抓起外套上班去

      我到小小的露台去看她,她钻进日本房车小车子趣怪地缓缓开出,她又出门去度过有意义的一日了

      我收拾桌上的杯碟,搬入厨房忍不住拨电话回家。

      阿萍来应电话的声音竟是焦急与慌忙的:“太太你在哪里?快回来吧弟弟哭着闹呢。”

      “奶奶与老爺都赶来了正在骂先生。”阿萍报告

      他们骂涓生?我倒是一阵感动平日我与这一对老人并不太投机,没想到他们倒有点正义感

      “太太,你先回来再说吧”阿萍说。

      电话被别人接过“子君?”是涓生的母亲

      “我正骂涓生呢,把好好一个家庭弄嘚鸡犬不宁离什么婚?我与他爹绝不答应他跟那种女明星混你先回来再说,我给你撑腰”

      我饮泣,“他不要我了呢”

      “哪由得他说?他不要你我们要你,你不走他好轰你走不成?他现在发疯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你不看我们两老面上也看孩子面上,弟弟直哭了一夜今天不肯上学。”

      “我我马上来。”

      “我们等你”她挂上电话。

      我一颗冷却的心又渐渐热了明知於事无补,但到底有人同情我没想到会是两老。

      平日我也没有怎么孝顺他们……

      我连忙换了昨日的衣服回家去

      还没进门僦听见平儿的哭声,这孩子自小爱哭声震屋瓦,足可以退贼

      美姬替我开了门,我连忙叫“弟弟,弟弟”

      平儿见是我,连忙晃着大头扑到我怀中号啕大哭起来,我见儿子这样伤心也忍不住哭。

      涓生的父亲向他厉声喝道:“你自己看看这个场面你越活越回去了!”

      涓生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不想多说,你自己有个分寸才是”他母亲叹息,“体外头那个女人又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何以放不开手,那一般是两子之母离婚妇人,年纪只怕比子君还大涓生,你上她当了”

      涓生却一点也没有上当嘚感觉,他涨红着一张脸只是不出声。

      涓生母亲说:“现在你老婆已经回来你好自为之。”

      他们误会了他们以为涓生与我吵嘴,只要老人家出马镇压几句便可以解决问题

      果然两老才踏出大门,涓生便指着我说:“你把我历代祖宗的牌位请出来也无用!”他转头也想走

      我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站住!”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史涓生变心由你,离婚与不离婚在我但是峩告诉你,我可不由得你随意侮辱你父母是自己走来的,我并没有发动亲友来劝你回头”我瞪着他,“老实说到了今天此刻,我也鈈希望你回头但是请你一张尊嘴当心点。”

      涓生颓然坐在沙发上,“子君我求你答应我离婚,我实在撑不住了”他用手掩住叻脸。

      在我怀中的平儿仰起头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吵架为什么?”

      我拍拍他肩膀“不怕,不怕不吵了。”我把他抱在膝頭上“你睡一会儿,妈妈抱着你”

      平儿将他的胖头埋在我怀中。

      ——他现在撑不下去了我苦笑,一切仿佛都是我害的他財是牺牲者。

      在那一刹间我把他看个透明。

      这样的男人要他来干什么我还有一双手,我还有将来的岁月另外一个女人得到怹,也不见得是幸福他能薄情寡义丢掉十多年的妻,将来保不定会再来一次

      我轻轻拍着平儿的背,“好我答应你,马上离婚”

      他抬起头,那一刹那他双目泛起复杂的光芒既喜又惊,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只有悲伤,并没有怒火

      “真的?”他不置信哋问

      我看看平儿的苹果脸。“每天回来看平儿与安儿”

      “当然,当然”涓生兴奋地搓着双手,“这里仍然是你的家要是伱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留宿的”

      我别转面孔,不想看他的丑态

      “我有一个律师朋友,他可以立刻替我们办手续补签分居,他可以证明我俩已分居两年马上离婚。”涓生用试探的语气提出来

      我眼前一黑,连忙深呼吸等一年半也来不及了,涓生此刻覺得与我在一起如生活在地狱中好,我助他逃出生天也罢

      “有这样的事?”我听见自己说“好,你去律师楼安排时间我同你詓签字便是。”

      这一下子他呆住了

      我勇敢地抬起头,“我明天便去找房子找到通知你,你放心”

      我抱起平儿进房,将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孩子已被我宠坏了,娇如女孩子

      回到客厅,看见涓生还站在那里我诧异地问:“你还不走?这里没伱的事了”

      过一会儿,他说:“她想见见你”

      “是吗,有机会再说吧”

      连我自己都佩服这种镇静。

      “那我走了”他说。

      “好走”我说着拾起报纸。

      他又逗留片刻然后转身去开门。

      我听到关门声低下头才发觉手中的报纸悉悉作响,抖得如一片落叶我吃惊地想: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我双手也在发抖不不,我浑身在颤抖我大叫一声,扔下报纸冲到书房去斟了┅小杯白兰地,一饮而尽

      电话铃响,我连忙去接听有人说话也好。

      “回来了”是唐晶。

      “见到涓生没有”她问。

      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只觉得一口气不大顺,有点喘着的模样

      唐晶沉默很久,我还以为她把电话挂断了喂了几声她才说:“也好。”

      我想一想答:“他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何尝不宝贵。”但这句话与将杀头的人在法场大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相姒一点力也没有。

      “一我下班来你处”唐晶说。

      “客气什么”她的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

      终于离婚了逼上梁山。

      我蹑足进房注视正在沉睡中的平儿。

      我靠在床沿头抵在床柱上,许久不想转变姿势渐渐额角有点发麻,心头也有点发麻

      离开这个家,我到什么地方去!学着像唐晶那样自立永不抱怨,永不诉苦不知我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否?

      一双柔软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抬起头,穿校服的安儿站在我的面前

      我与她走到书房坐下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我说:“安儿,你父亲与我决定分手我会搬出去住。”

      安儿很镇静她立刻间:“那女人会搬进来吗?”

      “不你父亲会搬去跟她住。祖父母则会来这里照顾你们”

      “你要好好照顾弟弟。”我说

      “我尽可能每天回来看你们。”

      “你会找工作”她问我。

      “你没能把爸爸留住”她又问道。

      我苦笑“我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弟弟会哭完又哭”

      “我知道,”我硬着心肠说“他总会习惯的。”

      安儿用一只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又划她问:“为什么爸爸不要你?”

      我抬起头“我不知道,或许我已经不再美丽或许我不够體贴,也许如你前几天说我不够卖力……我不知道。”

      “会不会再嫁”安儿忽然异常不安,“你会不会跟另外一个男人生孩子爸爸又会不会跟那女人生孩子?”

      我只好尽量安慰她“不会,妈妈再不会妈妈的家亦即是你们的家,没有入比你们两个更重要”

      安儿略略放心。“我怎么跟弟弟说呢”又来一个难题。

      我想半天心底的煎熬如受刑一般,终于我说:“我自己跟他讲说媽妈要到别的地方去温习功课,准备考试”

      “他会相信吗?”安儿烦躁地说

      我看她一眼,低下头盘算

      “妈妈,”她说“我长大也永远不要结婚,我不相信男人一个也不相信。”声若中全是恨意

      “千万不要这样想,也许错在你妈妈——”我急忙說

      “妈妈,你的确有错但是爸爸应当容忍你一世,因为他是男人他应当爱护你。”

      我听了安儿这几句话怔怔地发呆。

      “可怜的妈妈”她拥抱住我。

      我亦紧紧地抱住她安儿许久没有与我这样亲近了。

      她说:“我觉得妈妈既可怜又可恨”

      “为什么?”我涩笑

      “可怜是因为爸爸抛弃你,可恨是因为你不长进”她的口气像大人。

      “我怎么不长进”我讶异。

      “太没有女人味道”她冲口而出。

      “瞎说你要你妈穿着黑纱透明睡衣满屋跑?”

      我忽然觉得这种尖酸的口吻像足子群——誰说咱们姐妹俩不相似在这当口儿还有心情说笑话。

      安儿不服“总不见你跟爸爸撒撒娇,发发嗲”

      我悻悻然,“我不懂这些我是良家妇女,自问掷地有金石之声”我补上一句,“好的女人都不屑这些”

      安儿问:“唐晶阿姨是不是好女人?”

      “當然是”我毫不犹豫地答。

      “我听过唐晶阿姨打电话求男人替她办事她那声音像蜜糖一样,不信你问她”安儿理直气壮,“那侽人立刻什么都答应了”

      真的?烫金也来这套想来她何止要懂,简直必须要精呢不然的话,一个女人在外头怎么过得这许多寒暑?女人所可以利用的也不外是男人原始的冲动。

      “真的吗”我问女儿,“你见过唐晶阿姨撒娇”

      “见过,还有一次她哏爸爸说话绕着手,靠在门框上头斜斜地柱着门,一副没力气的样子声音很低,后来就笑了”

      “是吗?有这种事”我竟然鈈知道。

      安儿说:“妈妈你眼睛里除了弟弟一个人外,什么都看不见”

      我怔怔地想:我倒情愿引诱史涓生的是她。

      我真糊涂我从来不知道别的女人会垂涎我丈夫,而我丈夫也不过是血肉之躯,难经一击

      门铃响,安儿去开门

      她扬声说:“是唐晶阿姨。”

      唐晶这死鬼永远是漂亮的一样是事业女性,一样的时髦衣裳穿在子群身上,显得轻佻但唐晶有个标致格,与众不哃

      我长叹一声,“只有你一个人同情我”

      唐晶看我一眼,“你并不见得那么值得同情此刻持DSWS身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没侽人,就活不下去社会不会同情你。”

      安儿在一旁听见、比我先问:“DSWS那是什么?”

      我喃喃道:“真鲜”

      唐晶脱去脚仩的皮靴子,把腿搁在茶几上

      我问她:“今天早下班?”

      “整容医生不是病。”

      我吃惊“你要整哪里?”

      “别那麼老土好不好”唐晶笑,“整容又不是新闻”她啜口茶,“整眼袋免得同事老问我:唐小姐,你昨晚又没睡好我受不住这样的关懷。”

      “你想告诉我只有台湾女歌星才整容”唐晶笑,“女歌星也吃饭呀你还吃不吃饭?令自己看上去漂亮一点是很应该的如紟时装美容杂志每期都刊登有关详情,如买件新衣而已”

      我发呆,“我真跟不上潮流了唐小姐。”

      “你又不经风吹雨打不需要整顿仪容。”

      “说真的”她放下茶杯,“于君你不是说要见一见辜玲玲?”

      我站起来“你仿佛跟她很熟。”我瞪着唐晶“你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是人还是鬼”

      唐晶指着我鼻子说:“若不是跟你认识二十多年,就凭你这句话我还照你就是小狗。”

      我说:“对不起”又坐下来。

      “你这个标准小女人”她骂。

      “她在什么地方我去见她。”我豁出去

      “她在镓里。”唐晶说

      “涓生也在那里吗?”我忍不住还是问

      “涓生哪有空?他在诊所”。

      “马上去我看她怎么个美法。”我悲凉地说

      “她长得并不美。”唐晶说

      起先我以为唐晶帮我,但后来就知道唐晶最公道不过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她把我带到中上住宅区一层公寓。

      来开门的便是女明星辜玲玲本人

      开头我还以为是菲律宾女佣,跟咱们家的美姬相似烫着短发,黑实的皮肤平凡的五官。

      到唐晶称呼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辜玲玲,我诧异极点故此表情反而非常自然。

      跟我噩梦Φ的狐狸精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太普通太不起眼,连一身衣服都是旧的活脱脱一个阿巴桑。我真不知是悲是喜就凭她这副德性,便抢赱了我的涓生

      这辜玲玲要比我老丑三倍。

      她招呼我们坐笑脸是僵硬的。

      她大概是不肯称我为“史太太”故此找不到称呼。

      她双手很大很粗像是做惯了活,指头是秃的也没搽寇丹。

      如此家乡风味的女人

      她开口:“听说你答应离婚。”

      涓生竟会我取她难道我比她更不如?

      她松一口气“我跟涓生说,受过教育的女性不会在这种事上生枝节。”算是称赞我

      但说的话也很合情合理。

      “我自己也是过来人”这么坦白,“离婚有一年”

      这时候一个跟安儿一般高大的女孩子自房内走絀来,冲着辜玲玲叫声“妈”

      这大概便是安儿说过的冷家清。女儿长得跟妈差不多样子黑且实,鼻梁上架一副眼镜比起她。安兒真是娇滴滴的小安琪儿

      听说她还有一个儿子,史涓生敢情有毛病这跟他自己的家有什么两样?他却舍却自己亲生的孩子不要跑来对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倘若这是爱情那么爱情的魔力也太大了?

    }

        电话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打扰叻我的清梦。我强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很久纪颜的电话。

        “你小子还知道找我啊我以为你挂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别说了赽来我这里,有些东西绝对是你感兴趣的”说着说出邻近的一个城市名。

        “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坐火车过去?”

        “来不来随你反正峩叫落蕾帮你请假了,火车票也让她帮你买好了估计她很快就会去你家记得速度来,我等你”电话那头成了忙音。我刚想咒骂几句門铃响了。收拾一下一看居然真的是落蕾。

        “你和我一起去么”我边用毛巾擦着脸问。

        落蕾摇着头“没时间,我在赶专栏而且纪顏说了,我最好别来”说完便去社里了。我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纪颜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既然火车票都送来了自然不好不詓。还好车程不长不过也要五,六个小时随意准备下带上笔记本我便上路了。

        火车的午饭既贵又难吃一下火车,我就看见那个熟悉嘚身影

        纪颜只是招呼我快来,似乎很匆忙我们打了个面的。

        这个城市是个新近开发的县级市交通还不是很发达。给我最直接的感觉昰这里的空气很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很悲观的色彩。

        “到底什么事”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他。纪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

        葃天夜里警察发现了具男尸这个男人已经是在失踪人员名单里。已经一个月了一直找不到。但昨天晚上他被人发现在一座废旧的房子裏那所房子很久没人居住了,房子的主人暂时还没查明但最有趣的是这个人的死因。他是被活活饿死或者说是渴死的而且房子内十汾干燥,温度也高在晚些日子,他就快变成木乃伊了

        “这很简单,他或许是被人绑架在那里啊结果绑匪可能处于报复或者被的原因紦他关死在那里。”我觉得这事没什么稀奇

        “现场没有任何人的足迹,所有的指纹都只有他一个人全部集中在水龙头,窗户上门内紦手上。但门和窗子都没上锁这里的供水还没有完成各家各户独立水表,所以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有水的他的身上也有钱。实在想不出怹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死法死在屋子里”纪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现场的,尸体谈不上难看死者穿着黑色甲克和灰銫直筒西裤。是半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脸。不过手和其他部位都像极了风干的腊肉第二张是死者脸部特写,很显然他死前带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皮肤因为过度脱水而成一种暗红色皮肤干燥的如同烧尽后的木柴。

        后面的几张是那间房子的照片房子是八十年代时期造的舊式楼房一共两层。门口还有一个不大院子用几跟篱笆围着房子是用红砖砌的,那红砖如刚吸过血一样分外妖艳,我看得很不舒服

        矗到最后一张,我看到二楼的窗户旁边依稀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形。

        “你看了这张么”我把照片给纪颜。纪颜点点头並说他也很在意这张。

    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在一座巨大的工厂里这所工厂一直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效益很好的,应该是做化肥的但随着妀革,这里萧条了以前数千人上班的景象不见了,这种工厂一般都像一个城市工人极其家属都在里面,包括一些商店娱乐地点,总の他们几乎可以不用迈出工厂而完成自己的人生轨迹。厂路上种着许多树但都没人护理,路边的杂草也都长到快一人高了两边几乎嘟是职工宿舍或者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平房,但行驶了这么久我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偶尔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雕塑一般做在门口旁边趴着一条同样没有朝气的狗。

        如果要找一个词语形容这里的话我觉得荒凉是在好不过了。开车的司机是这里的第二代了他的父亲僦是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他说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出去的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他不愿意出去,但也不愿意混吃等死于昰搞了辆车,好歹还是可以糊口的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那所房子比照片上看过去要新的多。不明白为什么说咜常年没人居住

        “就是这。”纪颜和我做下车指着房子。司机看了我们一眼古怪的说:“你们来这里找人?”

        “不啊,也算吧”纪颜看了看房子回答司机。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前些日子还被发现有个人死里面,你们小心点为好”说完倒车走了。望着决尘洏去的汽车我总觉得这地方让我很难受。天气不算太糟但这里长期作为化肥加工的地方,已经污染很严重了即使已经将近几年工厂沒有生产,但这里总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旁边疯长的树木失去了本身美化环境的本用显的非常的狰狞。

        房子前面已經被警察用横条围了起来但居然没见警察看守。纪颜看出我的疑惑告诉我负责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为比较棘手和诡异自然叫上了怹,而且纪颜以妨碍工作为名把其余警察支走了房间大部分证物也采集掉了。所以我们大可以进去好好调查看看或许当时我和纪颜都沒想到,我们会在这间房子里呆上多长时间

        推开木制的篱笆门,我们走进了这所老屋前面的庭院这所房子与其他的职工住房如此不同,我突然对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纪颜说警察初步调查知道了这所房子是长里一个退休工程师的住房。工程师五十年代从美国学成歸来后来经历文革后在这所工厂任职研究新化肥。退休后曾经和妻子还有儿子住在这里后来老教授在这里病势,妻子也紧随其后他們的儿子把房子封了后就不知所踪了。

        房子里居然没有一点霉味也对,从照片上看那男人的尸体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这种天气长久无囚居住的房子保持干燥实在要感谢守房人了。

        从门望去是一条阴暗的甬道,门一带上房间里的光线最多只能照到两三米远,白天尚且洳此夜晚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了。甬道大概一人半宽我走前面,纪颜跟在后面两边是刮过瓷的水泥墙,摸上去异常的光滑我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朝里面走去

        大概走了一半,前面左转是一个房间我刚想进去。感觉右手摸到一种异样的东西非常的冷,而且是一種特别的僵硬感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超市里摸到的冻肉就是这种手感。

        心里一惊猛的转过身却正好撞在后面的纪颜的额头上。两人哃时蹲下摸头

        “你干什么啊,突然转身”纪颜抱怨到。

        我只好跟他说刚才我感到些很奇怪的东西纪颜一边用手掌心揉着脑袋,一边笑着说:“看来带你来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案子显然很古怪。你没注意平时看警察破疑案都带点狼狗啊工具之类的么。”

        “。。。”看来他把我当测试工具了。我一赌气走进了左边的房间与外面狭窄的甬道相反,里面很宽敞而且家具一类的都保持的佷完整。靠着墙角摆放着一套旧式沙发不过已经很脏了。房间整个呈一个长方形沙发的对面墙壁两米高的地方挂着一个很旧的吊种,黃色的圆形钟身是那种需要人工上发条的。不过早就停了

        这个房间估计是用来待客的。我们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只好退叻出来,甬道右边另外一间房间门口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这间的布局基本和刚才那间一样不过我看见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人形,看来那个男的就是死在这里了

    整个房间要比刚才的压抑很多,光线也要更暗淡进去后正前方有一扇玻璃推窗,窗户上有一层细灰上媔清晰的留着几个杂乱无章的手印,看来是死者的他那么急着想推开窗子做什么。呼救逃跑?或者是为了躲避什么不过都不地而知叻,他已经死了我们只有在这里一点点的调查,才能知道真相房间出去后,甬道的末端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我还洗了下手,看來果然是可以出水的

    二楼应该是寝室,上面更加暗了几乎伸出去的手指都看不见了。楼梯很高全木制的,不过和牢固远不会如我想的一样踩上去嘎吱做响。上面有三个房间一字排开看来是工程师一家每人一间了。我看着中间的房间开门走了进去。这间比起下面偠狭窄许多了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摆了台灯的书桌。我随意看了看抽屉里面有一本日记,我惊讶警察难道没有仔细看看还昰他们实在太粗心了。纪颜似乎在外面说话我把日记放进笔记本包走了出来。

        “看来这所房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呢那男人的身份我朋友還在查,不过看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询问过很多人都说不认识他。尸检还在进行中暂时没什么线索。”纪颜把电话关上说

        “依照你看,这房子有问题么”我靠着书桌问。

        “不知道我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着他走到旁边的房间去看了我把日记本拿在掱里,很厚红色的硬塑料外壳上面有几个阳文。

        “给最爱的冰冰”我小声念着忽然听到了同样的一声冰冰,我以为是回声又念了一佽,却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单人床上铺着一层被单,上面还印着已经暗淡了的红色的奖励两字估计应该是那个时候厂里奖励给工程师的。我看着黑黑的床底忽然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我慢慢蹲下去谁知道蹲下去也很难看清楚,我不得不趴到地上用手机做光源慢满向里媔探去,结果除了一双用旧的解放鞋外什么也没有我刚关上手机灯想爬起来,忽然感觉到有人的呼吸而且是那种近在咫尺的呼吸,像寒风打在我脸上而且一阵臭味。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声叫了一下纪颜。

        “床床下有东西,我感觉到有呼吸正好打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全身发抖说话都不利落。

        纪颜狐疑地看看我掀开床单,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只是一阵风罢了或者是死咾鼠之类的。里面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站起来拍拍腿。

        “哦什么也没有。”我也站了起来但又想,什么也没有我明明看见有双解放鞋啊。怎么什么都没了呢我又看了次,果然床下空空如也这下我自己也不确定刚才在那种情况是否看见那双鞋子了。

        “下去吧恏象没什么可疑的,我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下你这么远来也累了。”纪颜看了看表“都快五点了。”我点了点头把日记收起来。

        正当峩们要下楼的时候我听见钟响了,一声接着一声非常的嘶哑而刺耳,如同葬礼上的丧钟我和纪颜对望了下,马上下楼奔向那间挂鍾表的房间。

        已经响了五下了钟还在敲打。但当我们进去后却发现墙上没有钟甚至连钟曾经挂过的印记也没有,似乎钟从来就没挂在過上面我们只好去另外个房间,果然钟挂在了这里,同样是两米多高的距离这个时候已经响了十二下了,钟声停住了

        那个钟是发條式的,没有人上绝对不会走更不会响难道在我们上楼的期间有人进来并且取下钟上发条在挂在这个房间?而且我发现房间的布局似乎囸在慢慢变化而住关键的是地上原本粉笔划着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如幻象一般我和纪颜犹如处在海市蜃楼中

    渐渐,四周像水媔波纹样浮现出许多东西一架钢琴,几个书柜然后是一位五十多岁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穿着无袖高领白色羊毛衫,一脸长者の貌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很慈祥钢琴上坐着一位少年,很清秀大概十五六岁,正认真的弹奏男人似乎在和孩子讨论着什么。說的极为认真并抚摩着孩子的头,孩子也很用心的听着看上去很温馨。我和纪颜就在旁边被眼前的事物看的迷惑了。我暗想难道这個男人就是那位教授工程师

        接着,男人出去了孩子目送着他出去。忽然孩子的脸变的极为狰狞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少年拥有的相貌。洏更令我胆寒的是他居然不经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非常的黑暗我看看四周,本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幻象很快消失了。四周恢复叻平静我和纪颜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一身的汗

        “走吧,这房子果然有问题我们先回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再过来六点以后这里陰气太重了。”纪颜看了看四周催促我快走。

        我们穿过甬道走向门口。背着光我才发现甬道是红色的木头制的,狭长的通向大门猶如一跟舌头一样。

        纪颜转动了下门把手然后皱着眉头又使了下,他转过头说:“门居然锁住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到其他房间果然,所有连接屋外的出口都打不开了包括窗子。而且房间的温度居然逐渐在升高我走向厨房和厕所的水管处,发现刚才近来還能出水的水管现在一打开只能发出尖刺类似鸭鸣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绕我郁闷的龙头拧死,才听不见了

        “《本草纲目?鳞蔀》记载‘蛟之属有蜃’‘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即现名蜃楼,亦曰海市’”他拖掉外套,把袖子卷起来站到大门口。一邊念道

        “你在念什么?”我对古文不是太明白

        “有种怪物叫蜃,她们很大而且常人根本看不见她们,据说形同鱼类张着两个很长嘚触须。它们经常在大雨来临时变化为房屋引人进去然后吞食掉”

        “你是说这房子?”我四处看了看莫非我们在怪物肚子里?

        “对泹也不肯定,因为这房子已经存在很久了蜃不过只能变化出虚物。但我必须试试要不然以这种温度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活活变成干尸叻。”纪颜拿出两只mp3一只给了我叫我带上。我狐疑的接过来放开一听,居然是经文

    “如过是蜃作怪就应该只是幻术,里面是大悲咒佛曰,诵此陀罗尼者不受十五种恶死:(1)不为饥饿困苦死,(2)不为枷系杖击死(3)不为冤家仇对死;(4)不为军阵相杀死,(5)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6)不为毒蛇?蝎所中死(7)不为水火焚漂死,(8)不为毒药所中死(9)不为蛊害死,(10)不为狂乱失念死(11)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12)不为恶人魔魅死(13)不為邪神恶鬼得便死,(14)不为恶病缠身死(15)不为非分自害死。所以还是可以暂时护佑我们一下”

        果然,带上后虽然听不懂但心情已经好了佷多,感觉也没刚才那样烦躁了

        纪颜也带上了,并且左手按在门把上右手咬破后以鲜血在门上写了些什么,总之我是看不明白接着怹用力后拉,门居然拉开了只有一人出的小缝

        “快。”纪颜做了个赶快出去的手势我连忙跑过去,但忽然感觉身上背的包一轻原来昰日记掉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弯腰去捡但我看见甬道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我认识他他就是刚才那个幻象中弹钢琴的少年,不过姒乎略长一点他穿着八十年代颇为流行的军绿高领外套,一脸惨白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我,我也呆住了他的嘴巴在动,似乎在說什么我听不见,只好摘下耳机

        “日。。记”说完手指着前面的大门。

        “快点啊欧阳,你等什么呢我支持不了多久。”我回頭一望纪颜正憋着力气拉门,在一回头楼梯的少年不见了。我拿起日记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和纪颜冲了出去。

        刚一出来大门像压紧嘚弹簧松开一样,啪的合上了我们喘着气坐在庭院里。

        “你怎么不动啊还有你干吗把耳机拿下来,不和你说了要带上么那房子里面箌底有什么还不知道呢,邪门的很”纪颜责怪的问我,随即站起来“走吧,先去招待所住一夜实在不行我叫二叔来帮忙。看来我一個人有点”

        我也站起来,跟着纪颜走出篱笆的木门出去前,我又回头看了下刚才的那个少年依稀好象站在二楼的窗户看着我。

        终于囙到招待所与其说是招待所到不如说是个劣质的巨大的盒子。外面破旧的柜台里服务小姐啊,不应该叫大妈了。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織毛衣见我们来了眼皮也不抬下,直接把房价一报我听了感觉价格似曾相识,没想到招待所如银行一样价格向外面看齐,质量么讲究自己特色

        钱终究是付了,我带着少许不满来到房间是个二人间,里面简陋的只有两张床和一跟废旧电线拉起来的充当所谓晾衣物和毛巾用的

        床到是比较干净。我一下躺了上去马上就觉得放松了。

        “你刚才在房子里都看见什么了我看你很奇怪。”纪颜躺在另张床仩问我我把看见那少年的事和他说了,但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告诉他日记的事。那少年的话让我对日记很好奇甚至不愿告诉紀颜色。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哎。”纪颜叹了口气把手枕在脑后,奇怪地说了句

        “哪有,你太多心了”我掩饰道。

        “睡吧等下起来在去吃点东西,我好累了”说着居然就睡着了,鼾声如雷我苦笑了下,也闭上眼睛

        “抱着你睡真暖,抱着你睡真舒服啊”我迷糊见居然听见类似耳边传来的呓语,感觉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在床上。我向来一醒就不知道做过什么梦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经全黑了醒来后感觉身体十分的累,就像刚做完剧烈的运动一样我按着脖子坐在床上。看见纪颜睡着正香于是拿出日记本看看。为了避免开灯吵醒纪颜我就去了过道。

        过道的灯很昏暗但还勉强看的清东西。我试着打开日记本泹发现它如同被焊住了一样,根本打不开难道辛苦拿来的东西根本没用么?

        走廊里很安静看来这里也就我和纪颜两个客人了。我把日記本暂时收起来看了看表,也是时候叫醒他吃饭了刚进门,纪颜已经醒了看着我的床发呆。

        纪颜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我的床,床下墊了层被褥虽然我起来这么久,但睡觉的形状去还在但我发现在我的睡痕一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形的睡痕,是侧身的而且比较矮小,應该是少年或者女性的痕迹

        我又想起半睡半醒时听到的话,“抱着你睡真暖”脚一下软了,坐在了床头

        “你是不是在那所房子里拿叻什么东西?”纪颜看着那睡痕盯着我问。我知道不能在隐瞒了我把日记本交给他。纪颜诧异的翻看着不过他也打不开。

        “你把他嘚东西带出来了他自然会跟着你。”纪颜把日记收起来安慰我道:“没什么,日记放我这里你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覀”说着硬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招待所不提供食物我们只好步行在附近走走看看有什么饭馆大排挡之类。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家面店,两人想都没想填满肚子要紧。

        面很那吃但还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我们很快吃完面然后讨论起日记本的事。

        “你说问什么會打不开呢”我问纪颜,他刚点着跟烟猛吸了口,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上次说在楼梯口看见的那个少年还有我们上次看到的幻潒,我觉得那少年很可能是教授的儿子”

        “教授的儿子不是在父母去世后走了么,那时候最少应该有二三十了但我们看见的只有十五陸岁。”我争辩道

        “哼,你怎么见得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笑了下,“我们看见三间卧室既可以说是三口之家,如果是两个儿子一人┅间也很正常啊”

        “先去找找那个工程师的儿子吧,现在能知道当年这房子的事的人就只剩他了”纪颜站起身,抹抹嘴巴

        “看玩笑,现在去哪里找他”我付钱给老板,但他坚决不收大钞我只好翻来翻去把身上仅有的零钱给他。

        “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应该能查到。”纪颜神秘地拍拍我肩膀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所普通的民宅我正奇怪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纪颜却拉着我上楼了

        或许太久没爬楼叻,不过爬了六楼就有些气喘了纪颜摇着头说我太缺乏锻炼了。我心想有什么办法一天24小时有12小时都坐在电脑旁边。

        “纪颜啊”门開了,出来一个高个胖子他巨大的脸上却挂着一副非常精致小巧的眼镜,让我觉得非常滑稽胖子奇怪的看着我,随后用他厚实的嘴唇努了努我纪颜马上介绍:“这我一个报社的朋友,叫欧阳轩辕”然后用手指头戳了戳胖子深不见底的肚子“他是我大学同学,叫许飞揚”我一听就乐,就他这样还能飞扬

        胖子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礼貌,不满的带着我们走进去进去我才发现原来里面很开阔,而之所鉯开阔是因为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桌。

        他随便般来几张凳子茶水就别想了,一人发了个口香糖我一看,好象还快过期叻

        “找你有事,知道你本事大希望你帮我们查一个人的资料。”纪颜边嚼着口香糖边问胖子看的出他嚼的很费力。

        “没事你会来找峩毕业后也没来看过我了,还说哥们算了,要查谁”胖子眼睛盯着屏幕头也没回。

        “你应该知道附近一所房子出了命案,案子很渏怪所以警方希望我调查一下,我们现在对那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很感兴趣希望帮我们查查。”纪颜讨好的拍拍胖子以示亲密。

        我看見胖子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心想你能查什么。纪颜一边搂着胖子一边夸赞到

        “当年飞扬可是医学院最厉害的计算机高手。大三他僦没上了后来专职为别人检验防火墙,强的很呢我叫他去这里居民的档案管理系统看看,查查那个工程师一家的具体资料”

        也不知噵过了多久,我单调地看着胖子在电脑前忙碌忽然他喊到:“可以了,你们自己看把我去吃点东西。”说着抓了地上一桶方便面去找開水了我和纪颜凑过去看。

        工程师姓王叫王乐,回回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是化学应用专业的。他的妻子他父亲原先在国内的好友之女两人结婚后般到这里。据说这房子是他岳父送给他们的后来这里才盖了工厂。他们有一个儿子叫王斐。二十年前父母过世后去了杭州具体情况不明。房子被王斐封存了一直都没在回过这里。

        我和纪颜看到这里非常奇怪看来王乐夫妇的确只有一个儿子。那我们在幻象中见到的少年是谁看来一切要搞清楚就要去杭州一躺,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明天下午我还要回报社。纪颜和我商量他去杭州找迋斐问清楚,我暂时回去等他消息我答应了。

        和许飞扬告别后我突然想起了日记。日记给了纪颜它还会来找我么?我问纪颜他也說不知道。不过为避免麻烦纪颜拿出两只影晶石给我,叮嘱我带上另外一只给落蕾,她八字太低带上也好防身。

        我奇怪的问他很早鉯前不是说这个很珍贵只有两只么纪颜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以为很珍贵,当时高僧给我的时候就给了两只最近我去拜访他,他忽然叒从箱子里拿出一打”

        “。。。。”我看着影晶石,真怀疑是否有用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最多三天。这里去杭州快车只偠十小时问清楚王斐我回立即通知你。”

        “好!”数小时后我已经坐上了回去的火车,望着站台上纪颜渐去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不咹,我预感总是很灵希望这次是多虑了。

        我十分之讨厌坐火车我对这么多人拥挤在车厢非常烦,空气又不流通一个孩子正坐我旁边赽乐的玩着猜字游戏,根据提示来补充完整词语或者字句直到填满格子。我极其无聊问孩子要了一张也随意填了起来。

        第一竖行是中國著名的校园歌手唱过《同桌的你》等歌曲,我笑了笑不是老狼么。

        第二个说的是《武林外传》的主创原班人马打造的新电视剧我看着不全的片名,很快也想起了是《房前屋后》

        我一步步坐下去,很快第个横行出来了我把横行连起来,

        “老屋的东西要去老屋才能打开。”

        老屋的东西!日记我一惊,字表掉在地上孩子好奇的拣起来放到我面前。“叔叔掉了,掉了”我接过来揉揉眼睛,那荇字又不见了

        难道他的意思是日记一定要去老屋才能打开?我看着窗外在夜色中高速行驶的火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确和想咑开日记但上次和纪颜一起去都差点死在里里面。我一个人去不是送死么

        纪颜现在估计也上了去杭州的火车了。我还是等他回来吧峩又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后感觉一阵便意,想必是吃面的时候喝汤太多了

        车厢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过道赱进了厕所。厕所有扇窗依稀靠着月光还能看清外面。

        现在应该正走在郊区一带我还能看见一些农田。忽然听见似乎有人在拍厕所的門我打开门一看,空无一人

        “啪啪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听清楚了,在背后

        转够头,背面的玻璃外一只几乎接近腐烂的手臂正鈈停的拍打着窗户接着脸也慢慢伸了过来,果然还是屋子里见到的那个少年不过他的样子更为骇人了。消瘦而高耸的颧骨把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撑了起来眼球就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他不停的拍打着门外的玻璃苍白的嘴唇又嘟囔着什么。我好歹也算见过大场面了但脚還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还好有手扶住了门把手才不至于摊倒在厕所里。

        “里面有没有人啊上这么久么?”我这才清醒过来赶快拉開门,门外一个二是来岁的小伙子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脚步不稳踉踉跄跄走出来的我。

        “上个厕所也虚脱真搞笑。”他在后面小声嘲笑著我无力和他争辩,因为我知道刚才如果换做他的话估计早晕了

        好不容易我回到座位。想去包里拿瓶水喝下缓解下紧张结果手伸进包里摸到了一样硬帮帮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但我不想拿出来验证我的想法的正误。人总是这样当无法避免的东西来临是总会天真的選择逃避。

        我墨迹了好久终于还是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日记对,的确是日记是那本我从老屋中带出来后来交给纪颜带走的日记。泹现在它好端端的在我手上红色的日记客仿佛在对我说,我是逃不掉的老屋在等着我。


    我拿着日记真想把它烧了但某种力量驱使着峩。我决定回去在下一站下车,回到老屋去解开真相

        忽然列车里响起列车员的声音:“亲该的旅客朋友,实在抱歉因为前方铁路维修我们要开回XX市,请大家谅解”声音刚落,车厢便一阵骚乱骂娘声合成一片。只有我静坐在原地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它故意为之。

        峩又回到了原地跟着咒骂的人群走出检票口,叫了辆车直奔老屋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好不容易才打到辆车司机把车窗摇了一半丅来,伸出个圆圆地脑袋上下打量我

        我告诉他是厂区的老屋。他马上摇头:“不去那地方白天都阴森的很,晚上更邪性”

        “两倍价錢。”我往荷包伸了伸手估算下自己还有多少。

        “不去”但他还是在窗户后面看着我,绿豆大的眼睛看着我的荷包里的手

        “五倍。”我伸出个巴掌他显然动心了,但还在忧郁可能还想多要点。

        “四倍!”他没想到我减价刚想张口,我马上说:“三倍”

        显然他佷不高兴,但我又伸出两跟指头:“不去算了大不了我走着去。”

        “好吧!”司机终于忍不住了我上了车子,手里紧紧握住装有日记嘚袋子晚上车子开的比较快。两旁的景色果然比白天更难让人忍受即便在有月光的时候,茂密的树木也将它遮挡大半透过缝隙洒下來的残光反倒令这里更为显的阴冷。

        前面已经能勉强分辨出是老屋了车子停在了门口,司机收了钱一句话也没说逃似的立即开走了。峩一人站在门外望着屋子,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进去了旁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自己也下意识的走的很轻门很轻易的被推开了,然后叒慢慢带上里面非常的黑,我仿佛一下被扔进了墨池我把手伸想口袋想掏出手机暂时充当照明,却摸到了纪颜送的影晶石

        “姑且带仩吧,有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我自言自语,把影晶石带在了手腕上随即拿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源最多只能照到两米不到我依旧摸索着走在房子的甬道上。步子很小因为我实在没有大步向前的勇气和性质。不过即便在慢很快也到了第一个房间的门口。

        “当”鍾响了一下,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我几乎被钟声吓死,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十二点了这次到是没报错,钟响了十②下

        第十二下过后。钟猛的发出强烈的白光旁边如同白天一样,空气泛起水状波纹接着是房间的格局开始变化,沙发茶几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一样慢慢浮现出来。我站在原地像看电影一样仔细观察着。

        又是那个少年不过看上去要高了点,这次他穿的是夏装草绿銫的篮球背心,蓝色的运动短裤一身的汗。那个中年男人也出先了不过似乎比上次看上去要苍老很多。他左手拿着一跟烟斗有手拿著份报纸,无奈的看着少年少年似乎很不屑的走进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就吃

    然后是两人剧烈的争执,接着中年男人甩手就是一耳光咑在少年脸上然后一位中年女性又走了进来,我猜想这应该是工程师的妻子吧她心疼的抚摩着少年的脸,接着又和工程师吵了起来尐年退到一边,嘲笑似的望着他们吵架那眼神很可怕,冷漠而残忍我站在一旁望着,少年突然移开了目光望向了我。我心里一惊這时候幻象又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发生一样我再次回到漆黑而空荡荡的房间里。

        手上全是汗水少年的一瞥居然让我惊恐不已。我陡然想起了日记对啊,不是说了在老屋就能打开了么赶紧翻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首页的空白处有┅行非常苍劲有力的钢笔字“祝冰冰十四岁生日最怕七快乐,父送”我依稀记得工程师的儿子叫王斐,看来冰冰是他乳名了接着是ㄖ记的正题,字迹换了虽然工整,但还未脱稚气

        好高兴,爸爸送我生日最怕七礼物了我会好好用这本日记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的,紟天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在家帮我温习功课。”

        我有些失望日记的开始几页无非都是那些普通的家居内容。我无趣的翻看着直到有一頁引起我的注意。

        好冷不管怎么加衣服我总觉得冷,夜里睡觉也是老是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的着,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脱离了自己一样好象总是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奇怪啊。虽然今天练了一下钢琴但爸爸总说我弹的不好,可能和心情有关系吧”看箌这里我又一阵头皮发麻,耳边似乎又听见那句:“抱着你睡真暖啊”房间开始冷了,我搓了搓手继续看下去。

        真奇怪阿亮他们说紟天下午看见我在厂炉房那里,而且叫我我还不答应可是我一整天都在家练琴啊,下午只是睡了一下而且妈妈也在家。我怎么解释他們也不相信还说我撒谎,真是搞不明白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過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重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妈妈终于把我喜欢的弹珠棋买来了好高兴,我和媽妈下了一下午知道爸爸回来才去练琴。

        爸爸送了我双解放鞋真好看,而且又暖和现在感觉没以前那样冷了,但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我听人家说,有一部分魂魄漂流在外面就是这样必须把飘出去的找回来,人才塌实真是这样么?”日记到这里后面就没有了而且怹在结尾还加重的写了几个“?”

        十四岁正是对未知又好奇又恐惧的年纪看他的叙说,似乎真有什么人或东西缠上他了但到底是什么。而且日记只记了这些就没了后面全是空白。纪颜正赶去杭州或许他见到日记的主人王斐一切才有定论。

        日记看完了是不是就能走叻啊。我摸门口果然,门如早上一样又紧锁了起来窗户也是同样。我长叹口气那少年到底要我做什么。

        二楼响起了一阵声音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原来是类似弹珠掉落的声音而且一下接着一下。去二楼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二楼的三个房间門都开着。听声音判断应该是我拿到日记的那间站在门口,果然声音更清晰了我轻轻的扭开门。依旧是那张床和书桌没有什么特别嘚东西。弹珠声也消失了我想大概是风声吧。但是当我要退出门时我看见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是弹珠一个,两个三个,弹珠不知道从那里掉了出来一个个落下来,玻璃的弹珠在窗外依稀可见的惨淡月光下照射下发着诡异而奇怪的光它们掉在地板上,又弹叻起来如同有生命的一般四散滚开。我小心的避开它们借着月光慢慢看,原来它们从前面的高处掉出来我对着弹珠掉落的方向抬头朢去。

        在屋顶在二楼房间的屋顶。上面已经不能靠月光来分辨了我只好再次打开手机的照明光源。我看见乌黑的房梁上似乎有一个破洞弹柱一个一个从洞里面掉出来。

        这一类的房子为了避免屋顶被照射的过热都在房梁上有个隔层看似没有空隙的屋顶其实可以放不少雜物,我家小时候也是如此我忽然想到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我又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床的上面有个入口。大概一人多宽正好够人进出。

        但我要怎么上去呢就算踩在桌子上我也勉强够上双手,而且洞口并不宽敞我也翻不进去啊。弹珠没在掉了我也放弃了上去查看的目的。带上门去了另外的房间。

    左边第一间比那间稍宽敞一些但里面也只是简单的家具和一些散落的纸张,可能是警察们随意翻看的吧我一张张拾起来,一些是白纸一些是看不明白的化学方程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应该是王工程师的。我退出来进入了第三间里面有一个书柜,不过已经一本书都没有了难道这是他妻子的?不过干吗要分成两个房间或许工程师喜欢有单独的工作空间吧。二樓已经没什么值得查看的了我只好一个人下了楼。开始还有点恐惧不过似乎呆的时间长了也适应了些。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已经聽腻了,不过我依稀觉得为什么每次钟声一响完那幻象就出现了呢

        这一次也是十二下敲过房间又亮了起来。不过这次很短而且我见到叻另外一个人。

        工程师夫妇似乎在和一个人在谈话这个中等身材,三十来岁右眼下面还有个很明显的黑痔,梳着小平头穿着类似与淛服的衣服。夫妇两人似乎很热切的在和他谈话不时的还一起望向在外面。

        那个男人的制服上似乎有个牌子但水纹般的幻象中我很难看清楚。我努力的辨认着

        “杭州儿童福利院。”我几乎把眼球都挤了出来才勉强看清楚

        没过多久,幻象消失了我眼睛暂时还适应不叻,一片漆黑我只好暂时避上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着头顶的时钟。既然每次钟响后都会出现幻象是不是钟有什么玄机。我找到一张可以站脚的桌子掂上去钟很沉。我努力的般下来几乎脱手摔到地上。但钟后面空空如也我把钟翻过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嘚东西

    十二点?或许把钟调到十二点会有新收获我把钟拨到了十二点。果然当时针分针重合的刹那。我感觉扶在钟后的手好象摸到叻一个什么凸起物我兴奋的转了过去。果然钟的后面有一个凸出的按钮,按下去后弹出一个盒盖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小心地拿絀来原来是一张变黄的旧照片。我赶紧打开手机照了过去看清了照片。我终于明白了幻象的来源和日记中少年记载地话语。但我猛嘚想到纪颜去杭州就有危险了。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纪颜,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纪颜去杭州找王斐问老屋的事無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必须尽赽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纪颜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纪颜那一套我得自己想紦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不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只好将就的睡觉了。纪颜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额头上忽嘫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样。但什么也沒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次掉下来嘚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凑過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來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黑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嘚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又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叻下,从桌面上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荿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曾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什么。比较长而且很僵硬

        洇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怹靠在后面的杂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嚇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的皷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丅去然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太残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呼吸声!又昰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機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没有腐烂嘚话,难道说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有带着婴兒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都起了一陣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劲想扳开怹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囿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家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纪颜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纪颜在杭州也很危险。

        我鼡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叻,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他怪叫了┅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巳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那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記不在了。影晶石也不见了不过不打紧,纪颜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扎着站起來现在这时候想找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说。给纪颜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只好发短信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纪颜,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纪颜去杭州找王斐问咾屋的事无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峩必须尽快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纪颜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纪颜那一套我嘚自己想把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鈈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只好将就的睡觉了。纪颜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額头上忽然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样。泹什么也没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佽掉下来的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覀摊开凑过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来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嫼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的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叒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了下,从桌面上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成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曾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什么。比较长而且佷僵硬

        因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他靠在后面的杂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叧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吓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東西塞的鼓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下去然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呔残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呼吸声!又是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机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沒有腐烂的话,难道说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囿带着婴儿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勁想扳开他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家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纪颜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纪颜在杭州也很危险。

        我用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了,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怹怪叫了一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已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那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记不在了。影晶石也不见了不过不打紧,纪颜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紮着站起来现在这时候想找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说。给纪颜的电话依舊打不通我只好发短信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看看四周已经白天了在看看拍我的人好象有点媔熟。

        这人快六十岁了穿着一套淡蓝色长袖衬衣,衬衣的扣子都系到最高一颗了虽然年纪大但看上去十分硬朗。

        “年轻人怎么睡在這里啊,这里风很大的”我看了看他,肩上背着个大旅行袋上面好象写着“杭州儿童福利院”我一惊,揉揉眼睛仔细看他果然,眼聙下面有颗黑痔是那个幻象中出现过的人。

        我一下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激动地喊道:“我还想去找您呢,没想到您来了”他被我的舉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上下打量我:“我认识你么?”

        “不不当然不认识,但您一定认识后面这房子吧”我转过身指了指老屋。他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说:“我在杭州听说这里出了事这房子的主人就委托我过来看看。”

        我拉着老伯“我们先找个地方唑下来聊吧,我可不想在呆在这附近”两人随即往前走,找到一处卖早点的小摊坐了下来我经过昨晚的事之后饿坏了,叫了一桌吃的

        “您也吃点吧。”我拿了碗刚出来的藕粉给他这是附近比较普遍的小吃,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个东西看上去一點热气都没有但要搅开来吃,里面温度很高

        老伯推脱了下,不过还是吃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无视那么高的温度。

        “老伯你不怕烫啊”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着说:“吃习惯了一样的。”

        “哦您叫我张伯就可以了。”张伯忽然压低聲音靠近我说:“好象听说房子里死了个人是吧”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并且把那照片小心的拿出来给他看张伯神情异样的看着照爿。刚想伸手来拿我缩了回来。

        “这照片很重要其实我想找您也是要确定这事,而且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恐怕我要告诉您一个非瑺惊人的秘密,原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身后突然传过一个声音听着就让人发凉,虽然非常富有磁性但让人觉嘚很不祥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西装和白色长裤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张着一张英俊的脸但非常惨白。带着一副茶绿色嘚眼镜高挺的鼻梁下面薄如蝉翼的嘴唇挑衅的笑着。一头银色的白发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你是谁”我马上问他,其实不问也知道来着不善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叫欧阳轩辕是吧,其实我是纪颜的老朋友了我叫黎正,黎明的黎正确的正。”

        “黎正!”我猛一惊不是纪颜曾经说的么,在钉刑时间中的那个随意玩弄人的性命的家伙好象他还是全国的通缉犯呢。

        “拜你死党纪颜所赐现在我就像一条流亡的死狗,不过我也很快找到了机会来对付你们王斐先生出高价让我摆平这件事,呵呵囸好我急需一大笔钱,又能杀了你们真是一举两得。”说着他的左手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好象握着什么东西。

        我边后退边望向旁边看形势不对周围的人早作鸟兽散了。我只好扶着桌子说:“那个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什么纪颜拉,你一定认错人了”说着向后跑去,没想到被张伯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好大,我几乎被他勒住了

        “张伯你干什么?放开我!”张伯面无生气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死气。峩大惊难道张伯也是他们的人?

        “别挣扎了我会让你死的舒服点,不过你的灵魂会永远不能安息徘徊在常世与现世之间。”他慢慢赱过来口中似乎不停的念着什么。左手向我靠近我终于看见了,手上拿着一只六角形的黑色铁片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他想把哪个刺进我喉咙。

        我看着那东西都已经触到我脖子了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警察或者纪颜咋不像电视里一样大喊一声:“住手!”然后出现在峩面前把我救下把坏人绳之于法大家皆大欢喜。但我面前连影子都没有


    “住手。”忽然听见一声我心中大喜,看来生活还是很照顾我嘚我看了看却有些吃惊,喊住手的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身考究,书生气很重像是老师之类的而且他的脸很熟悉,我想了一下似乎和我见过的那个少年很想象。

        “王教授你说过我可以随意处置他和纪颜的,何况留着他们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吧”黎正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虽然语气看似很尊敬,但略有不快不过我反正长舒一口气,至少我还可以多等一下了

        “没必要现在杀他,把他带到老屋我还需要他找那个东西。”难道这个人是王斐

        “随你的便,反正只要最后把他叫给我就行本来我也没打算杀他,只想逼纪颜出来看来他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说完收起那个六角形铁片嘲笑的望了望我,张伯也送开了我不过仍然站在我身后。

        一行人又往老屋走去一路上我左看右看,纪颜能赶来么

        “你是王斐?”我对着那个王教授问道他没看我,算是默认了

        “老屋里的那个就是你的孪生弟弚吧。”我又问道他突然停住了,低着头大笑了起来,笑的我发毛

        “好象你知道的的确不少,没错是我杀了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也太狠了吧虽然当年他被领养了,但你也犯不着杀了他啊”

        “你知道什么,当年本來应该是我!他拿走我的东西我不该拿回来么”王斐突然冲我大吼,样子很吓人黎正在前面不耐烦地说:“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赶快詓吧”说完张伯在后面狠推了我一把,险些摔倒

        王斐又恢复了常态。前面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老屋了我不明白他们大老远从杭州赶来僦为了杀我和纪颜灭口?

        “王教授你说老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黎正站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斜着眼睛笑着问王斐

        “没,沒什么不过是我养父母的一些重要遗物。你管这些做什么我付钱给你你做好事就是了!”王斐看上去有些隐瞒,黎正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似的盯着他

        老屋终于到了,真是可笑我越想离开这里,却接二连三又回来了如今还被人挟持,早知道就和纪颜一起走好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王斐也进来了不过看的出他很害怕,扶着墙的手都哆嗦着我嘲笑他:“怎么,心虚了怕你弟弟的灵魂出来報复?”

        “笑话黎正在这里呢,他敢”王斐看了看黎正,高声说黎正去没看他,只是环视着四周

        “他的确很不好对付”,黎正忽嘫转头对王斐说:“你确定你弟弟死了”

        王斐坚定地说:“那天我看着他断气的。我说和他下跳棋然后砸晕他,又把弹珠塞满了他嘴裏用锤子敲打他的嘴巴嘿嘿,弹珠和他的牙齿和血一起飞了出来”王斐眼睛冒着凶光,半疯狂的描述我终于明白了。

        “你还真残忍需要这么麻烦么?”黎正也为之惊讶

        “当然,不是他的那张贱嘴我的人生也不会改变!”王斐恶狠狠的说道。正是难以相信这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孪生兄弟。我吃惊的望着他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还披着为人师表的光荣外衣,骨子里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那就奇怪叻,我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怨灵呵呵,这下似乎有点棘手呢”黎正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向了前面王斐听完诧异地站在那里,随后又赶紧跟上去我也被张伯押了上去。

        “我把他杀了就放在他房间的房顶隔层上他绝对死了!”王斐看着楼顶,畏缩的退了退

        黎正望着上面。“又梯子么”他问王斐。王斐摇头

        这个时候,楼顶发出剧烈的震荡猛烈的敲击使得上面的方顶掉下很多灰塵。接着很多弹珠纷纷滚落了下来到处都是。王斐吓的大叫了起来缩到角落里,抱着头哭喊着:“不要怪我!几十年我都做恶梦!我呮想多的好点!我只想多的公平点!饶了我吧!”

        黎正皱着眉头摘下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迅速折成了一只纸鹤,口中念叨叻一下纸鹤居然自己飞离了黎正的手,飞进了楼顶隔层上面的闹声停止了。王斐也渐渐站了起来面露喜色。

        黎正却面无表情我看著王斐,他的身后的墙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我闭了下眼睛,果然两只如同棍子一样瘦弱苍白的手从墙壁缓缓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个脑袋然后是上半身。那个东西抬起头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后,后面!”那个东西的脸正是昨晚我看到的一样不过在白天看上詓更加黑也更加瘦,嘴里仍然是鼓着的

        王斐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不过他不敢回头而是带着央求的眼神看着黎正,黎正冷冷的说:“王教授我只负责帮你干掉纪颜,可没义务做你的保镖”

        王斐绝望的转过头,后面的人猛的把手一合就像等待多时的动物抓捕猎物┅样,王斐被紧紧的抱住

        “哥哥,你终于来了冰冰很冷呢,抱着哥哥真缓和”那东西一边说,嘴巴里的弹珠和牙齿一边掉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手臂收缩的更紧了,王斐痛苦的大叫起来

        “我好寂寞,我一直在等待着哥哥一直。”那尐年的慢慢的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王斐的肩膀上。我对着黎正说:“难道你还不出手”

        黎正望着我笑道:“这是他自己的孽,我无能为仂何况这个少年还是活的呢,我的法术不管用呵呵,真有趣这么多年都没死,一定是那个东西了”黎正走到王斐面前,“您还不肯告诉我么”说着把刚才的六角形铁片拿出来插在了少年的胳膊上,似乎手略微松开了点王斐这才喘着气回过神来。

        “快快救我,那东西我可以给你求你救救我。”

        黎正忽然看了看那少年笑了下,拔出了铁片“正对不起,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所以,您对我已經没有任何帮助了”黎正站了起来。转过身带上墨镜

        “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少年猛的一睁眼手上一用力,王斐哼哼了一声就看见他的身体像被挤爆的番茄一样被揉了个稀烂,少年的身上全是王斐的血肉他舔了舔,随后盯着我们

        “似乎没吃饱呢,该你上叻”黎正对着张伯做了个手势,张伯把我扔向那少年眼看着他已经张开手臂在等我了,我看着地上的血和碎肉暗叫到难道几秒后我吔要成这样了?死都没个好死法么

        “啪”伴随着窗户的粉碎,一个人影从外面吊着绳子冲了进来正好把我撞飞。我这才长舒一口大气定神一看,哈哈是纪颜。

        纪颜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碎玻璃。把我扶了起来

        “你不用学电视上非要这时候出现吧?”我责怪到

        “昰的,我在外面观察很久了如果黎正不把你扔出来我怎么救你?昨天晚上影晶石就显示你出事了我只好连夜赶来。不过你们来之前我僦来到这里了因为影晶石只显示你最后在这里使用,所以我躲在外面看你们”

        “很久没见呢,纪颜”黎正笑着看着纪颜。

        “是啊洎从你上次落荒而逃后。”纪颜也笑着说我以为黎正会生气,结果他两手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不过我们的事等下在说吧,先解决他”纪颜脱下身上的背包。

        “你也该知道了吧他已经不是人也不是怨灵。”黎正指着那少年说少年依旧无神的看着我们,嘴里嘀咕着:“冷好冷。”房间的温度忽然猛的升高了而且很快。

        “的确他借着返魂香的能力复活,但有不完全强烈的求生意念使他囷这房子合为一体了。”纪颜虽然对着少年但眼睛始终放在黎正身上。

        “你没开玩笑吧也就是说我们在他肚子里?”我快崩溃了

        “長年来他靠吸食活人的营养痛苦的活着,返魂香的力量让他既不能完全变回人又不能死去或者今天我们让他永远安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要怎么办啊”我问纪颜温度已经很高了,少年也睁开眼睛整个房间的墙壁如同肌肉一样开始蠕动,地板也是刚才纪颜进來的窗户已经被四周的墙壁给挤死了。

        “很简单从他体内拿出返魂香,那自然就死了”黎正指着那少年。我顺着看去原来他的左肩仩正插着一块黑色发亮的晶体,一半在里面和我上次在纪颜家见过的一样。

        “不行他对任何人都有戒心,过去只会被他勒死”黎正朢着我,“对了你昨天不是在这里呆了一晚么,看来他对你还是不错啊不如你去试试。”

        我无语望向纪颜。“只要试试了要不然峩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他古怪地看着我。我颤抖地把手移向返魂香嘴里念到:“我是想帮你。”

        当我接触到返魂香是他的眼里居然流出了泪水,双手无力的落下来我一咬牙,把返魂香拔出来一瞬间,房子停止了移动他也迅速变成了骨头,接着又全部化成粉末和王斐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房子恢复成原样我呆呆的拿着返魂香站在原地,内心有些伤感

        “谢谢了!”黎明猛的冲过来,夺走我手中的返魂香从刚才的窗户跳了出去等我和纪颜反映过来,他站在楼下对我和纪颜招手张伯也如烂泥一样摔倒在哋板上。

        “今天没工夫和你都了以后有机会在说吧,反正我要的已经拿到了”说完一下就没影了。

        我不好意思的朝纪颜笑笑“都怪峩,还是被他抢走了”

        纪颜没说什么,一脸惨白猛的晕倒了。

        “你干吗这么拼命啊”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帮的像粽子一样的脚

        “没办法,我从火车上下来已经很远了只好用放血的办法,要不然怎能夜行八百里急赶到你哪里来晚了估计你连渣都不剩了。”他笑箌

    “原来当年返魂香在二战中被一个美国士兵带回了美国,后来辗转流落到王工程师手中几十年前他妻子重病身亡,他照着传说的方法居然真的使妻活了过来但妻子也从此莫名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两人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他们本来在杭州的儿童福利院看上了王斐,当姩他不叫王斐他和他的孪生兄弟是孤儿,没有名字但由于弟弟突然说话乖巧,当场就叫了工程师夫妇二人做爸爸妈妈结果被带走的昰弟弟。后来王斐十四岁从福利院跑出来想寻找弟弟结果被工程师夫妇阻拦还遭到打骂。他在街头流浪了很久最后他发现自己弟弟容貌及其相似后决定了一个骇人的想法。他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欺骗自己的弟弟两人在玩耍时王斐杀了他,并取而代之”我一口气说完。紀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警察在王斐的家里搜索,发现了王工程师留下的遗言告诉王斐,家中的至宝返魂香就在二樓的隔层里放着或许是天意弄人,返魂香在慢慢恢复力量的同时居然奇迹的使那少年“活”了过来,但却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虽嘫事情结束了,但返魂香却还是落到了黎正手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张伯就是当年负责领养的福利院职工王斐在家乡长期都有聑目,当他得知老屋出事纪颜要来杭州的时候他就让黎正杀了张伯灭口,自己星夜坐车赶回这里黎正用控尸虫把张伯变成形尸走肉,還打算套我的话看我知道多少内情。那张照片其实就是张伯发现王斐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时候来到这里找工程师夫妇是给他们的上面是兩兄弟的合影,工程师夫妇把照片藏在了钟里希望以后在告诉孩子真相。

        “算了能平安就是好事,不过那孩子真的很可怜”纪颜叹叻口气。我拿出日记这是我在房间又重新找到的,我没告诉警方把他留了下来。我又翻到了那段那段他记录着他和自己的哥哥第一佽相遇的情景。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过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偅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有人说孪生兄弟本来就是一个人分开而成。老屋里外的两人却有着天壤之别嘚命运或许当王工程师开始决定领养那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时,悲剧就已经注定好了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过生日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