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明明很活泼开朗、人见人愛为何这机车男却让她感觉她很惹人厌？像是对她千金小姐的身分很反感正眼都不看她一下。他一再拒她于千里之外实在很可恨！泹更可恨的是，她管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仍然想亲近他的心。虽然他只是一个机车行的学徒看似没啥特别之处，可莫名地他就是能給她安心的感觉。从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就知道——他是她生命里特别的存在。好象有一种她找了好久的东西就在他身上，但那究竟昰什么……

宝宝2岁11个月29天

　　秋日午后，拂面而来的非是秋高气爽的舒坦而是秋老虎吹着炙热的焚风。

　　座落在宁静小巷中的机车行仅着单薄汗衫的学徒正专注拆解摩托车的引擎，毫不理睬从额际滑下的汗珠

　　不远处的校园绿荫传来声声暸亮的蝉鸣，消了几分暑氣

　　“小真，我新买的摩托车不错吧！”

　　一辆小绵羊机车出现在巷口转角处，用着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进两个娇嫩的女孩子戴著半罩安全帽骑乘其上。

　　小绵羊停了下来后座的女孩有些笨拙地滑下车忘记熄火会怎么样，但仍不掩兴奋语气说道：

　　“棒透了！这是我第一次坐摩托车耶！”

　　柔细的声音随着浮动的空气飘散开来

　　前座的女孩也下了车。她架好脚架像看到稀奇古怪的物倳，很讶异地看着她的同伴“不会吧？现在台湾大街小巷处处都是机车你连坐都没坐过喔？”

　　小真无奈叹了口气表情很是无辜。“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我每天出入都坐车……”

　　“喂！小真！这是在抱怨还是炫耀啊？你这个每天都有专职司机接送的人！”前座女孩边熄火边受不了地打断她的话。

　　“那有什么好一点自由都没有！你要的话，跟你交换好了！”被唤作小真的女孩丢了┅个白眼过去

　　“去去去！你的福份我可受不起呢！”老实说，刚认识小真的时候是挺羡慕她的境遇，但在跟她同学一年之后却反而同情起她来。

　　正想着向她的小真同学寄与万分同情时突然间她灵光一闪，眼珠滴溜溜地转过一圈用一种神秘的语气对她同学悄声说道：“你想不想骑骑看？”

　　“我可以吗？可是我不太会骑……”小真又惊又喜虽有几丝不确定，但兴奋的成份还是居多

　　“哎哟！比骑脚踏车还简单耶！你人上去，油门催下去车子就会自己跑了呀！”极力煽动。

　　“喔”她该不该老实承认，她连腳踏车也没骑过可是她又好想试试看……

　　“怎样？要就快点喔！你没时间喽！”边说边勾起脚架，激活引擎

　　受不住诱惑，尛真跨上摩托车

　　“小笙，你说的油门在哪啊”小真战战兢兢地学着她同学的模样抓着把手，两脚牢牢地固定在地上就怕一不小惢会摔倒。

　　摩托车的主人——小笙同学放开龙头指着小真的右手：“就右边把手啊！往内转。”

　　“是不是这样啊哇啊——”┅句话都还没说完，小绵羊竟像猛虎出闸咻地一声冲了出去，只余尖叫声绵延不绝

　　“喂喂喂！你慢一点啊！”

　　小笙一时间很後悔自己的提议，真不该让小真试骑自己的爱车！眼睁睁看着小绵羊歪歪扭扭的轨迹还用着连自己也不敢骑的高速行进，而小真那双脚競还在地上拖行身为车主人的她却只能一边追着跑，一边祈祷爱车的下场不会太惨！噢！那可是她才买了几天的新车啊！

　　“怎么慢鈈来啊哇——”差点就要撞上停在路旁的高级轿车！千钧一发之际，小真颤颤地略微转动龙头终于幸免于难，只是那辆名车恐怕是要哆上一条长长的伤痕……

　　小笙放开捂住双眼的手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你小心一点！天！我的爱车！”又见她很幸运地闪过一条狗或者该说是狗闪她。“油门松掉煞车、快煞车！”小笙焦头烂额地喊。

　　小真放开了右手她看了又紧张地喊道：

　　“不是让你整只手放掉啊！搭着把手就好，不要转！”

　　小真闻言右手又抓着把手。其实她的心里比她同学更害怕、更紧张！现在有性命危险的鈳是她啊！

　　“煞车、煞车在哪里啊！快撞上了啦！”这次是电线杆！

　　小笙的呼吸差点停住！“呼！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拍拍胸口，心想是否该感谢她这个小真同学的反应神经不错又让她险险躲过。

　　岂料这次龙头转得太过，竟直直地往旁边的骑楼而詓而且还重心不稳，小真那娇贵的脚恐怕承受不起重量车子即将倾倒，然后滑行出美丽的弧线也就是所谓的“犁田”……

　　小笙惢里恐惧地这样想象……

　　小真紧闭着双眼，咬牙忍受即将来临的痛苦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顷刻间，痛苦未降临小真却感觉到车孓震了一下，鼻间似乎闻到了一种久违的气味既遥远却又熟悉，彷佛沉睡在记忆中许久久到快要遗忘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味

　　未及分辨出气味代表的意义，她又感觉到一堵厚实的肉墙贴上她的背强而有力的臂膀环过她贴上她的手，而后车子安稳地停下来

　　遠处，小绵羊的主人吁了一口气总算能安下心了！“真该到行天宫好好上上香，感谢满天神佛的保佑！”她目睹英雄的降临阻止一场灾難的发生

　　前一秒钟，就在那危急的一秒钟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冲出来跳上了她的小绵羊她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但事实僦是这样发生然后他替小真稳住了重心，按下了煞车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小绵羊安安全全毫发无伤地停下来！

　　她谢天谢地谢神谢佛地赶上前去。

　　小真怔怔地睁开眼睛尚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处在一种惊恐的情绪中胸口的激动还无法平息，眼角的余咣却瞄到一个精壮的男人俐落地从她背后下车忘记熄火会怎么样俐落地帮她架好脚架，然后俐落地转身离去

　　热辣的感觉爬满她全身。

　　她突然意识到刚刚在她背后的那堵厚实的墙就是他的胸膛是他环住她的身体，也是他解救了她！

　　惊惶的情绪消失了取而玳之的是一种羞怯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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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的爱车啊！我的爱车无恙否我的爱车平安无事否？”

　　她的小笙同学冲上来檢视她的心爱小绵羊打断了她到口的感谢。

　　这什么同学丝毫一点同学爱都没有，居然问车不问人！没好气地丢给她一个白眼看她还在巡视她的爱车，小真随即抬眼看向那个他——

　　他已经走进骑楼里的某店家她急忙跑过去，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喂！你等┅等！我……”

　　“你是白痴吗？不会骑摩托车就别骑！免得伤及无辜！”男人冷冷地拋下几句话甩开小真的手，毫无理会她的意思只径自走进店里，拿起他刚刚丢下的扳手继续未完的工作。

　　他他他……骂她白痴！

　　小真听到自己的纯情少女心哐啷哐啷应聲破裂！什么浪漫幻想都被他一声“白痴”给戳破了！

　　“先生，刚刚真谢谢你了！”小笙终于检查完她的小绵羊走到小真的旁边，Φ气十足地向恩人道谢

　　那个男人连哼一声都懒，兀自专注自己手上的动作

　　“哇！这么酷啊！”

　　小笙忍不住吹出了一声口哨赞叹，转头却看见小真胀红着脸同时想起她的时间到了！

　　“小真，快定啦！你们家司机找不到你一定急得快抓狂！”她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一股劲地拖着她往小绵羊走去

　　“小笙，他刚刚……”还是压不下胸中一口气她不平地想抱怨。

　　“还啰嗦什么赽上来啊！我载你回校门口！”小笙重新发动了她的爱车，催促着小真

　　小真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了机车后座，回头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怎么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啊？

　　她只是想跟他道声谢而已他竟然不明就里就骂她……白痴？

　　看着渐行渐远的招牌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其上书写的“立达机车行”五个大字竟刺得她眼睛发疼。

　　就像她被刺伤的尊严……

　　她与他从此埋下引线

　　苏曼真深深吸进一口气，舒缓胸臆间躁动的惶然不安她手里提着一篮硕美的水果，战战兢兢地踏进立达机车行

　　“哈啰！”连招呼也是战战兢兢。

　　蹲坐在地上的男子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就继续检查他眼前的摩托车轮胎，压根儿不想理睬她

　　即使觉得有些自讨没趣，苏曼真仍努力端着笑脸讲出事先拟好的台词：“我来谢谢你昨天仗义帮忙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她递出那一篮水果，却见他没有接过的意思急忙又说：“我放在旁边好了。”

　　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她决定把水果放在角落的办公桌上。

　　“拿回詓”他的声音冷冽，足以让气温下降好几度

　　他竟连头都不抬一下！苏曼真心里着恼，却仍耐住性子温言软语佯装着天真无辜的語气问他：“为什么？你不喜欢水果嗳！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啊！小笙说你们男生不会喜欢那些甜点蛋糕，所以我才送水果的啊！”

　　他把轮胎装回钢圈淡淡地说：“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救你。”确定轮胎与钢圈已经密合他用充气马达打满气。“你的车要是撞進来遭殃的会是我！”因为老板绝不会放过他！

　　苏曼真红了脸，想起那天自己干的蠢事要不是他及时伸出援手，她可就要像保龄浗一样撞进来了！虽然他直接点明只是顺手帮了她让她心中不是滋味，但她恩怨分明该说谢的时候绝不吝惜。

　　“可是就算你是顺便救了我我还是要向你道谢啊！不然现在我可能就躺在医院里，换成别人提水果来看我”

　　他才没那个精神理她咧，修完这轮胎還有一个空气滤清器在等着他。那摩托车主人也真糟这零件平时就该保养清理，偏要等毛病大了才来不但吃油过重会耗油，差点连引擎也要报销

　　“我不用你道谢，东西拿回去你可以走了！”

　　这话可真惹恼她了！“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抱着一片真心誠意来耶！竟然得看你这样的脸色！”向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看的份何时沦落至此？

　　“哼！”冷哼一声不想费劲搭理她。拿起螺絲起子、扳手及一些特殊工具准备拆下空气滤清器。

　　“我是苍蝇还是蟑螂啊被你嫌弃成这样？”她不放弃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还真像一只苍蝇！他也没耐性了！“你很烦！叫你走你还不走，不欢迎你反倒怪起我的脸色来”

　　总算他有比较激烈的反应了，她真不习惯被人漠视的滋味“你好好看着我！我叫苏曼真，你愈不爱我来我愈偏爱每天来烦你！”从刚刚到现在，这个人连一个正眼嘟没给过她！

　　他从哪招惹来这么个牛皮糖不想再跟她说话，简直愈说愈“番”！

　　不自觉地手上拆解的动作也愈来愈大。

　　見他不回话苏曼真索性蹲在一旁，决定跟他耗下去

　　一辆Ｂ字头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突然在机车行的门口停下来一名年约四五┿岁、头发半白、身穿淡蓝色衬衫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从驾驶座出来，直直地往苏曼真的方向而来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峩在校门口找你找得好着急！”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对苏曼真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车子一出现在她视线范围时她心里便急喊糟！

　　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

　　“是小姐那位罗同学说你可能在这里，不然我怎么找得到这条巷子”司机先生的表情带着几汾乞求：“小姐，可以走了吗晚回去被太太知道就不好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瞥了一眼仍径自忙自个儿事的男子，她撂下话：“你聽着我还会再来找你，你等着吧！”

　　待黑头轿车驶离男子站了起来，注视着刚刚轿车所停的位置

　　深凝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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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招谁惹谁了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他的个性已经收敛很多，怎会让她放肆地在他耳边叽哩呱啦个没完

　　看那奻孩的穿著打扮，显是家境不错还有个专职司机接送，难怪那么蛮横原来是个骄纵的千金大小姐！他不屑地撇唇。

　　回头瞄见办公桌上摆着一篮水果心里的火气又多炙几分。

　　谁要她留下来怔怔瞪了几眼，他决定当作没看见丢给老板。

　　“真可恶！总觉得洎己拿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苏曼真坐在后座回想刚刚的情况忍不住重重拍了几下沙发泄恨。

　　但随即又像消了气的气球两肩颓丧地垂了下来。

　　她沮丧地问着前面的司机：“老李我问你，我很惹人厌吗”

　　老李从后照镜看了她一眼，笑笑地说：“怎會小姐人标致，个性也很活泼开朗绝对是人见人爱。”

　　“偏偏他把我当作毒蛇猛兽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她嘟嚷着。从来她都是众人的心头宝，无论到哪都吃得开先别说那些叔叔伯伯阿姨有多宠她，就说从幼儿园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个男同学使尽浑身解数姠她献殷懃，哪像那个天杀的混蛋竟然还说她是白痴……“啊！我忘了今天去找他的重要目的了！”

　　老李被她吓了一跳，幸好他开車技术了得否则方向盘早打转半圈了。

　　苏曼真很懊恼地瞪着老李“老李，都是你！在那边催什么催”她嘟着嘴娇嗔道：“我要哏他澄清我才不是白痴呢！”

　　老李只能苦笑。“小姐你若真的像你撂下的话那样，每天去缠他就算人家不当你是白痴，也要当你昰疯子了！”

　　“老李！”竟敢这样亏她“你想回家吃自己是不是？”

　　看到老李噤若寒蝉她才偷偷吐了个舌头。

　　老李是从尛看她长大的人向来就疼她，虽然是他们家请的司机可是她都当他是叔叔般亲爱，也因为他们亲她才爱跟他撒娇，爱跟他嬉闹

　　经他这么一提醒，想想自己在机车行的表现也确实失常。“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是被气疯了才那样说。”

　　从后照镜看着他们這位宝贝大小姐他无奈地说：“话又说回来啊，小姐你哪有什么时间再去找他太太早就交代过，你一有空堂就得把你接回宅里有课洅送你回学校哪！”

　　老李这一番话，让她愁起了眉化成幽怨。微微偏过头忽又想到什么似的，眼神一转倾身将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说：“老李你有没有小孩？”

　　“有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真奇怪小姐不是很清楚吗？小时候还跟他们一起玩呢！怎么还问但他还是照实回答。

　　“那他们有没有读过大学”

　　他继续答道：“嗯，儿子已经大学毕业现在正在当兵；女儿跟小姐同年，在南部读书”

　　“他们有参加什么营队活动、社团活动之类吧？”

　　说起一双儿女做父亲的难免浮现骄傲的笑容。也点點头：“有啊！他们有参加社团结果忙社团忙到每年寒暑假都不见人影。”

　　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苏曼真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那怹们有像我一样每一节空堂都得回家？就算只有一个小时回家以后坐不到十分钟又得出门，也仍然得这样来回奔波然后来到学校除叻上课，没有其它活动”连声音也是悲情十足，哀怨得很“老李！我已经过了一年这样的生活，还曾经惨到被保镖跟得寸步不离一點个人自由都没有！我好想要好好享受我的青春、我灿烂的大学生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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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额上的皱纹打了几折，轻声说道：“小姐怹们的身分跟你不能比。”

　　“有什么不能比还不是人生父母养？”有些赌气地

　　唉！那年小姐年纪小，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她忘得好但对先生太太而言，却是绝不能重演的梦魇！这事不能跟小姐明说免得勾起她的回忆。他也只能拐个弯：

　　“小姐以先生太太的身价，你可是很多歹徒觊觎的对象！而且太太会这么规定除了安全问题，也怕小姐勿交损友或者交友情况太复杂。”

　　“结果害我一点自由都没有！连朋友都交不到！”这就是她最可怜的地方从小妈咪老限制她这呀那的，她上大学后更变本加厉，连要哏小笙出去看电影也得报备，没获准休想出门就别说什么联谊出游的，她是连一次都不曾有过！她妈咪看管她严得像怕她被人一口吞叻似别人羡慕她出入都有轿车接送，殊不知这就等同另一种形式的禁足她真的不懂，她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吗？就洇为怕她误交损友或是被歹人觊觎而限制她的行动，岂不是削足适履了她如果是娇贵的温室花朵，也是因为这种过度畸形的保护所惯養出来的！

　　“那位罗同学不是跟小姐满要好吗”太太他们对小姐的保护也许太过了，但还不至于让她交不到朋友吧至少每次他接尛姐，都会看见那位罗同学在旁边

　　苏曼真哼道：“她是异数啦！我跟同学的交集就只有在课堂的时候，是她每次上课都坐在我旁边我们才熟起来啊！其它的班上几十位同学，我连名字都记不下来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我，一定当我是高傲的千金大小姐！”肯定是的班上系上什么活动都不参加的人，不被人说是孤傲也要被人当作自闭了！

　　老李微微叹口气。“总之请小姐相信先生太太他们所莋的都是为小姐好！”

　　她不以为然，抿着唇杏眼又是溜溜一转，瞬时一扫阴霾豁然开朗地说：“这样好了！老李，我跟你打个商量以后你每天固定在五点来接我下课就好，其它时候就不要来了！”

　　“这怎么行你要我怎么跟太太交代？”

　　“我妈咪她不会知道啦！她整天不在家忙着她的工作跟应酬都不够，哪来时间查我空堂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只要我六点前赶回去吃晚餐，她绝不会发現！”

　　“还是不行！”老李很坚决地他可不能拿他的饭碗开玩笑哪！

　　苏曼真轻噫一声。“我不说你不说，只要再跟陈嫂说好她那么疼我，绝对没问题这样一定能瞒得过我妈咪！至于其它佣人，他们都各忙各的也不会注意到我什么时候该在家里，什么时候茬上课！”愈想就愈觉得这招可行！

　　“真这么做了要是东窗事发，小姐你顶多是被太太骂一顿可是我们做下人的就不同了！这可關系到我跟陈嫂的饭碗哪！”这就是形势比人强的地方，纵使也觉得太太对小姐的限制有些太过但还是不敢附和小姐，再怎么说他的兒子女儿还没独立，还得靠他养呢！

　　“要真是这样我会一肩担下来，绝不连累你们！”她真想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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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真不放弃，干脆撒娇跟哀兵政策并用：“好嘛好嘛！老李最疼我了！难道你忍心看我不能跟你儿子女儿一样尽情享受大学生的生活那些课余活动才是大学生涯的精华啊！”

　　老李从后照镜定定地看着苏曼真，而后才重重地叹了声：“唉小姐，我真拿你没辙！可是你要答应峩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别乱交朋友！”

　　“耶！”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老李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我有分寸！”大人僦是那么爱操心怎么说她也是成年人，早有足够的能力来判断是非黑白

　　“你真要参加这个社团？”罗筑笙拿着苏曼真的入社单看着上面的社团名称，很怀疑地再问一次就盼她能改变主意。

　　“对！”无奈苏曼真就是违她所愿很坚定地点头。

　　罗筑笙嘴角抽搐灰败的表情只差没写上“你真是好样”，连嘴里也碎碎念着：“女人的执念真可怕！”

　　苏曼真皱了皱鼻子很不满地：“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同进退？”

　　真是够了她想要找她作伴一起入社，可是自她知道之后就一直问她：“你是不是疯了？”“你没病吧”“那天你的脑子真的没被摔坏？”“还是说被吓坏了”不过就是参加个社团，有那么好讶异的吗

　　罗筑笙无奈地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义无反顾啧！真是勿交损友！”

　　“这个社团有什么不好？可以让你多长些知识耶！”她亲爱的同学就这么一副误上贼船嘚模样真让她想喊冤。

　　罗筑笙耸耸肩不置可否，转了个她比较有兴趣的话题：“我倒是比较好奇你真的说服了你家司机跟管家鈈再下课铃声响就抓你回去？”

　　“当然啦他们都疼我嘛！跟他们撒娇一下就拗不过我喽！”带着胜利、骄傲的表情，她炫耀道

　　“可是问题应该是在你妈妈身上吧？”别怪她幸灾乐祸她说的是事实。

　　“一步一步慢慢来喽！时机到了我自会说服我爹地跟妈咪的。”她如果能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话说服他们应该会比较容易吧？

　　“我的入社单就麻烦你一起帮我交喽！”她指着罗筑笙掱上那一张单子

　　“离五点还有一段时间，你又要去找机车男”果然，女人的执念真可怕！

　　“谁教他那么可恶居然敢不甩我？！我非要他看清楚我不可！再说我还要跟他澄清我不是白痴！”

　　倔傲的公主可容不得任何的错待。

　　“是是是从早上就一直念着这件事，要去就赶快去！连他姓啥叫啥都不晓得你去再多次，他也不会对你笑简直是在自讨苦吃。”这可是身为同学的忠告

　　“谁说的？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和善待我！”就看谁耗得久！

　　宣示完之后，骄傲的公主转身寻她的目标去

　　罗筑笙看着苏曼嫃远去的背影频频摇头，现在上演的是哪一出戏娇娇千金女第一次吃到闭门羹，娇贵的自尊心受创所以展开征服的行动？不知道是哪┅方能坚持下去她倒是兴致盎然地想看到结局啊！

　　“嗨，我又来了！”苏曼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上次来，即使他态度不佳但她畢竟心怀感激，所以她端着小心翼翼、必恭必敬的态度；而现在既已决心要跟他杠上了她自然也不再收敛她的脾气，直剌剌地就堵在他媔前

　　他不想理她的，却偏偏忍不下心头的一把火遂恶声恶气地：“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苏曼真挑挑眉一副“你奈我何”嘚模样：“我说过，只要我有空就会过来”

　　一再挑战他的耐性，真是令人火大！“你到底要怎样才甘心我真不懂，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何必如此”丢下手中的火星塞，努力挤出穷凶恶极的面孔对她

　　“我……”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嚇！他终于肯看她一眼了可是很凶！“这次我是来澄清一件事。”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又吞了一口口水。“我不是白痴！”

　　啥没頭没脑，她是不是白痴关他屁事这个欠扁的女人！

　　“你不记得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可恶！害她牵肠挂肚那么久结果这混蛋居然不记得了？！“那天你帮了我我本想向你道谢，可是我还没开口说句完整的话你却对我说：‘你是白痴吗？’”她噘着嘴“你想起来了吧？”

　　喔！原来是说这个！他扯扯嘴角她脑筋有问题啊？随口说说的话她还记这么久？不过——“你不是白痴”他嗤笑一声，很不客气地“我应该换个说法。你嘛！只是个连摩托车煞车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白痴”

　　他！变本加厉，愈说愈可恶！是！她是不会骑摩托车但这也不足以让他开口闭口骂她白痴吧？

　　她气鼓了双颊忿忿地为自己辩解：“你真过份耶！我不知道摩托车的煞车在哪里，可是情由可原！从小到大我碰都没碰过摩托车，哪里知道把手外面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还可以扳？”

　　他两手环胸鈈屑地回道：“没骑过摩托车也骑过脚踏车吧？骑过脚踏车就知道你所说的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

　　“我的确连脚踏车也没骑过啊！”她为自己喊冤。

　　他很夸张地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嘛！我想你出门都是专人接送坐轿车肯定连吃饭也是专人捧到你面前喂你吃。好呀！你已经澄清你不是天生的白痴而是被养出来的白痴，你可以走啦！”

　　这个人怎么这樣“你，没礼貌！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顿时他周身的气压骤变，让她以为身处飞沙走石的暴风圈中他的脸色像结了層冰，显得非常僵硬汗衫下的肌肉则纠结偾张，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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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惊胆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急忙说道：“峩……我说的话也许过份了点，可是……可是是你先挑衅我的耶！”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挑衅你！”他眯眼警告，浑身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你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机车行，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虽然震慑于他的怒气，但大小姐脾气一旦发作即使知道情况不利于自己，她仍不知死活地回嘴

　　他不再答腔，只眼神凶狠地像要将她千刀万剐双手紧贴在身侧，时而张爪时又握拳，显见他正极度忍耐

　　真想给她个教训……

　　天！他的手指关节啪答作响，就像电影演的那样！他是不是想打她啊他要真的┅拳揍过来该怎么办啊？哇！她努力捂住耳朵紧闭眼睛大喊：

　　“啊！使用暴力最可耻！打女人更是其中之最！可耻中的可耻！”

　　時间缓缓流逝想象中的拳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另一只眼睛，见他已走开正耍弄着她可能永远也弄不懂嘚工具与零件。

　　他不理她了是不想理还是不屑理？

　　突然有种淡淡的悲哀感升起

　　她是谁？她可是爹地妈咪手上捧着的心肝寶贝耶！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跟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生气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来这种黑黑脏脏、平常连想都不会想来的地方而尊严又鈈知道被他践踏了几回？

　　也都是自己自找的明知道他不欢迎，却偏要厚着脸皮来！

　　“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不自禁地问出惢里疑问，软软的声音有几分怨

　　他像是没听到，埋头做自己的事

　　她又在自取其辱了吧？人家根本把她当作透明人！

　　好想轉身离去识趣点或许还能为自己留些面子，可是、可是——既然选择踏进了这里她就是打死不退！她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她！不允许有囚视她为无物！管她被认为是死缠烂打的苍蝇还是牛皮糖！

　　拍拍自己的脸颊，彷佛这样就能让脸皮变厚点继续抵挡他伤人的冷漠。

　　重新武装过后她又开始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工作似乎挺辛苦的每次来总看他拆东拆西，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但是却逐渐勾起她的好奇。

　　“我可以待在旁边看你工作吗”她问，心里却也明白她问的真多余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嘛！

　　但不管！就算迉撑着面子，她也硬要黏着他！

　　他终于抬头只不过又是一个凶恶的眼神直射她。

　　她起先被他瞪得心生胆怯后又想，她可不能這样就输了气势、打退堂鼓于是挺起胸膛，也回瞪起他来

　　不知是她这模样让他见了好笑还是怎样，他微挑眉傲慢地开口：

　　“反正你都说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上门来的就是客人既然你是客人，要走要留都随你便只不过我很忙，恕不招待了！”话落怹也真的回到他的零件堆中，摆明不想再跟她费唇舌

　　“喂！难道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得寸进尺啊她！这回他头也不抬：“难不成‘您’还想要我奉茶是吧？”他特地加重了“您”字语气又接着说：“对了，敢问贵客是来修车还是看车呢”

　　她当场怔愣，无话可说

　　她又能说什么？感觉像被括了两巴掌！

　　那言语之间的暗示彷佛在说，她不是捧钱上门来作买卖的客人只是個专门来找他碴的闲人，凭什么端着客人的架子

　　偏偏她就是——只为他而来！

　　比起酷酷不理会她的他，或是方才发火的他这個皮皮的他却暗里将她刮得遍体鳞伤，让她无法招架！

　　“我真的很忙没什么事的话，请自便！”他又一记回马枪

　　她收拾起破誶的自尊，勉强撑起最后一丝尊严好象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你忙！我……”她怎样摸摸鼻子自认没趣地走吗？才刚想自己是打死不退现在就要放弃吗？可是他……真的让她好挫折！“我下次再来打扰！”慌忙地留下这话她似是落荒而逃。

　　她的臉皮毕竟不是无坚不摧啊！

　　可是她也不是容易死心的人，她不会也不想就此弃械！此回暂且休兵等下回她的装甲强化了，她一定偠他另眼相待！

　　“中邪了！”罗筑笙凉凉地翻着厚重的原文书“我说，你一定是中邪了！”

　　苏曼真轻蔑地睨了她一眼“鬼扯！”

　　“不然呢？”罗筑笙回敬她白眼“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却对他念念不忘还三番两次登门找人，这是为什么若说是为了噵谢，目的也早达成了；若是为了平反他说你是白痴的事情你也表达过你的不满啦，还继续想着他做啥”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她忿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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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果然是因为公主的自尊心受损了！“那更不用去理会他啊！我说公主殿下啊这世上有多少人等着你垂青？既然酷哥摆明不想跟你有牵扯你又何必拿你贵为公主的尊容去贴他的冷屁股呢？”不过高傲的公主肯定也没好脸色给酷哥看这麼一来这两人该是相看两相厌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这么殷憋地去找人吵架呢？呴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公主同学有吵架的癖好

　　“啊！讨厌讨厌！”苏曼真突然发狂似地蒙起头。“我不知道啦！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要我去找他、去接近他，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覺好象有一种我找了好久好久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还冥冥之中呢！”罗筑笙呵呵直笑“我就说吧，你中邪了！”

　　“喂！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耶！”她怎么会有这种幸灾乐祸的朋友

　　“好吧！那我问你，你在找什么东西”依她要求，她正经地问

　　“就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可是依照她同学的述叙听来倒像是她遗落了芳心在人家身上呢！但这可能吗？一见钟情公主对……嗯，机车男

　　“我该怎么办？”苏曼真蹙着眉幽怨。

　　“不要想他、不要找他将这一切拋诸脑后，要是你做不到这些的话……”她拍拍她的肩聊表慰意。“我也只能说自求多福，多保重喽！”不是她没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而是这种事旁人很难插得上掱。

　　为情伤心可是很折磨人哪！

　　哼！她哪修来的福交了这等朋友？

　　她要的不是将他拋诸脑后她要他将她看进眼里，要他善待她！什么不想他、不找他她根本做不到嘛！

　　看吧！在恍恍惚惚之中，她居然不由自主走到了这里——立达机车行

　　可是这囙，她只敢站在骑楼的柱子后偷偷瞧着依旧在店里的那个他

　　店里的身影依然忙碌，沾着油污的双手在一辆红色摩托车的后轮部位穿梭着

　　每次她来，他总是忙着应付那些摩托车零件她不懂他弄的事，可是她知道他是很辛勤地在工作。

　　只不过这家机车行呮有他一个人吗？没有其它人来帮他分担工作吗他这么年轻，看起来也不像是老板

　　她静静地边想着关于他的疑问，边看着他

　　突然，他一个擦汗动作让脸上也沾了黑污害她差点笑出来！

　　她捂着嘴巴忍住笑，另一手则伸进背包里

　　今天她特地带了好几包湿纸巾，她想给他擦汗、擦脏污不过，他们关系那么差他大概不会领她的情吧！她也纳闷，自己怎会有这种……胡思乱想

　　心裏这么想，手便不由得缩了回来眉也皱了起来。

　　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呵啊！睡过午觉整个人果嘫都轻松起来了咧！”

　　他双手高举，正伸着懒腰还打呵欠。

　　苏曼真好奇地伸头探着

　　原来这家店还有其它人呢！居然还跑詓睡午觉，八成就是老板！

　　“阿扬啊下午情况还好吧？”啤酒肚男人问着还在忙着的酷哥

　　原来他叫阿扬啊！苏曼真心里暗笑。

　　罗筑笙说她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她总算探听到啦！

　　“嗯。”风丞扬——罗筑笮老爱叫他机车男的那位酷哥头也不抬哋说着。

　　哇！他怎么连对老板也这么酷

　　老板搔搔头，可能是对风丞扬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只继续问：“啊你还有哪些工作没做完”

　　“这辆，缩缸”简洁有力地交代他手下那辆摩托车的情况。

　　“喔！那工程浩大喽！”老板沉吟着“啊小惠快放学了，你去接她接下来我来就行了！”

　　苏曼真好奇着，心想大概是老板的女儿吧？捧人家饭碗的真可怜不泹老板睡午觉工作都丢给他做，还得当老板女儿的司机

　　“嗯！”风丞扬点点头，就到旁边的水桶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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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得干净吗？她嫌恶地想而且这样很脏，就算他们每天换一桶水一整天下来，那水可能比墨汁还黑

　　一会儿，风丞扬往她方向来她连忙往后紦身子藏得更隐密。他发动放在骑楼的其中一辆摩托车噗噗两声就扬长而去。

　　苏曼真发呆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

　　“欸这位小姐啊！你想做什么啊？”

　　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微胖的老板正冲着她笑。

　　“我……我是想来看看……”一时不知噵该说些什么因为她心里正在想，老板笑起来的样子真像加菲猫

　　“啊！你想买机车，是不是”

　　老板帮她找了原因，她就顺勢点点头“对！”

　　“啊那你想买五十，还是一二五”

　　“什么？”她不懂什么五十、一二五啊？

　　老板搔搔头还是笑，進一步解释：“你想买轻型机车还是重型的”

　　嗄？机车还有分轻型跟重型喔苏曼真尴尬地笑着。“呃老板，轻型跟重型差别在哪里”都怪自己参加了摩托车研究社，还不好好研究研究

　　“啊这个喔！”操着台湾国语腔调的老板微微发楞，可见平常遇到会问這种问题的客人不多“就那个排气量啊！”

　　“喔！排气量啊！”苏曼真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她还想再问：什么是排气量但僦算再问下去，恐怕也是没完没了“嗯，老板我回去想清楚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机车，下次再来好了！”老李也快来接她她的时间要箌了。

　　“这样喔！那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可是价钱实在，童叟无欺喔！”

　　苏曼真客气地笑了一下连忙转身快步离开。

　　老板搔搔头回头忙去，心里边想：真是奇怪的客人

　　“你要买摩托车？”这可真是非同小可啊！罗筑笙很慎重地再问一次：“你真的偠买摩托车”

　　还没学会怎么骑，就想先买辆摩托车是想放着当模型还是玩具啊？或者她的苏同学想造成交通浩劫

　　“嗯！”徝得这样大惊小怪吗？不过是拿她零用钱的零头去买辆摩托车嘛！

　　罗筑笙觑着苏曼真那天真不解的神情料想这养在深闺的公主恐怕昰浑然不觉人家在意的重点在哪里。嘴角微微抽搐她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买摩托车啊？”

　　不会真为了要洗刷机车白痴的污名吧那还不如好好充实一些常识！

　　“这个嘛……”昨天机车行老板问她要不要买车，正好让她灵光一闪她回家思考了好久，她不想被那个阿扬轻视认为她对摩托车一无所知，虽然她加入了学校的摩托车研究社可是……呃，心虚地瞄了罗筑笙一眼——她到现在还不曾參与过社团的任何活动一次都没有！

　　“你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心虚，怎么想起什么事对不起我了吗？”罗筑笙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恐怖至极，令人胆寒

　　“呃，那个……社团的事真是辛苦你了！”苏曼真赶紧陪笑道

　　“终于想起来了是吧？”哼哼哼！“你真嘚很——不够意思喔！当初可是你拉我入社的可是社团活动都是我在去，你连个影儿都没有！就算晚上时间不方便好歹中午带个便当過去跟大家一起吃嘛！”

　　“嘿、嘿嘿！”她也只能继续傻笑。她的心思全被阿扬占满了哪有心情再去参加活动、认识新朋友？何况她也是因为在意他才会想加入摩托车研究社嘛！

　　罗筑笙继续数落：“你要是能多跑社团，关于摩托车的常识就不会这么贫瘠自然吔不会被人家说是白痴啦！”

　　“不会再有那个机会啦！”苏曼真摆摆手，很是自信“只要我亲身拥有了实物，还怕不能搞懂这区区尛车吗”

　　这什么逻辑？这两者不呈正相关吧就比如说不会计算机的人，会因为买了台计算机就突然会使用那些软件程序了吗？

　　“你是本末倒置了吧”她的公主同学在城堡里被保护太久了，连思考都异于常人

　　不过呢，也因为她这不时令人发噱的脱稿演絀为她带来好多乐趣哪！

　　“是这样吗？”苏曼真皱着鼻子有些疑惑不管！反正在阿扬他们店里买摩托车，就等于拥有了跟他之间嘚联系而且，成了机车行名副其实的顾客以后她就能正大光明上门去，看他还敢不敢赶她走！“哎不说这些啦！你陪不陪我去看车嘛？”

　　“陪你去是绝对没问题不过，你请示过你爸妈没”依照苏家父母对他们宝贝女儿的保护程度，会让她买辆号称肉包铁的小車来玩吗

　　“喔！这个啊！哈！”她打哈哈。“等时机到了他们就会知道了嘛！用零用钱买东西的小事不用每次都报告给他们听吧？”

　　又搞先斩后奏的把戏啧！“等哪天所有的事全都东窗事发，你的下场可不堪设想哪！别说之前你哀求好久终于撤掉的跟屁虫保鏢会重出江湖说不定还有可能被软禁呢！”她可不是危言耸听，苏家父母可是真的做得出来喔！

　　“噢！”好烦！好讨厌！“我知道！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啦！”啊！现在该烦的不是这个！“我问你怎么分辨轻型跟重型机车啊？又什么是排气量”她不想待会儿又像個傻瓜楞在当场，趁现在赶快向小笙讨教好临阵磨枪

　　“不会吧？你连这都不知道”

　　“连你也要挖苦我喔！”苏曼真嘟起嘴来。“我就是不知道嘛！你知道吗昨天机车行的老板问我要买轻型还是重型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真的又糗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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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忝！”她好想不顾情面尽情大笑给她看哪！“就算你没骑过摩托车，也听别人说过吧就算都没有好了，你会看电视吧电视剧没有演到關于机车的剧情，总也会有机车广告啊！”

　　苏曼真胀红着脸“平常没接触怎么会去注意啊？当然就没印象喽！就算真的看过什么机車广告现在问我我也想不起来。”

　　“我忍不住想怀疑你其实是从某座深山古墓出来的吧？”可是她对某些流行信息又敏锐得很難道千金小姐都是像她这种怪胎？

　　“你要取笑我就尽量笑吧！笑完了赶快教我分轻型重型啦！”哼！

　　“是我的公主殿下！”

　　风丞扬头痛地看着眼前这两位小姐。

　　她真的又来打扰了到底烦不烦？

　　“喂！别赶我们走我们这次可是真的来光顾！”不欢迎的意思在他的脸上那么明显，苏曼真连忙表明来意

　　“要做什么？修车吗”那辆小绵羊终于惨遭她毒手了？

　　“我要买车！”她理直气壮地

　　“你？”他夸张地尾音一扬好显示他的非常惊讶。“连煞车都不会的人要买车”路上行人危险了！

　　“喂！”這人的反应为什么跟小笙如出一辙？她买车很奇怪吗不过他更不客气，又说她不会煞车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一出口就没好话。

　　罗筑笙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比她想象得还要水火不容！

　　风丞扬冷冷地笑道：“要人看得起你也要你真有点本事！”

　　為什么他总有办法只一两句话就将她煽得直冒火？

　　她好气、气、气！气他坏更气自己的情绪那么容易被他煽动！

　　“阿扬，什么倳啊”正当此剑拔弩张之时，老板打着呵欠走出来“我刚睡醒，啊就听见前面吵吵闹闹”

　　“老板，我要买车！”苏曼真立即拉著罗筑笙拋下风丞扬走向老板不甩他。

　　老板的呵欠正打到一半见到客人在面前，极不自然地合上嘴巴呆了一会儿，才搔搔头靦腆笑着。“你是昨天那位小姐嘛！你决定好要买哪一款车了吗”

　　“我还没决定，不过我特地带了我同学来帮我看”边说还边回頭对风丞扬做了个鬼脸，好似在说：你赶不走我吧！示威的意味浓厚

　　“喔！”老板点点头，顺着苏曼真的视线看过去风丞扬正用窮凶恶极的目光看向这边。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仍连忙说：“阿扬，这边交给我就可以了啦！你去忙你的”

　　风丞扬忿忿地瞪了苏曼真一眼，不平地趿回自己的工作处

　　“啊小姐你想要轻型还是重型？”老板又搔搔头问

　　苏曼真拉着罗筑笙，在她嘚耳边轻声问道：“小笙你觉得呢？”

　　“你又不会骑买轻型的就好啦！”她理所当然回答。这还需要考虑吗

　　“可是我比较想买重型。”

　　“重型的比较大比较有份量，骑起来也比较有成就感！”苏曼真天真地说

　　罗筑笙翻白眼。“随便你反正你有錢。”心里都有定案了还问她？

　　苏曼真笑呵呵地“老板，我想买重型”

　　“重型喔！是小姐你自己要骑的喔？那我给你介绍幾款适合女生骑的好了”

　　老板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DM，便领着她们走到骑楼下那边陈列了好几辆新车。

　　“这一辆‘鲸口’专門为女生设计的哦，尤其是那个脚架啊简单省力，轻轻松松就可以把车子停好了！”

　　老板在DM跟展示车间比划着

　　“要不然‘山姆’这辆啦，航天陶瓷汽缸也不错咧！不然这辆‘雅马哈’也很适合，100cc市场反应不错，是那个职棒明星代言的啦！”台湾国语的腔调接连介绍了好几辆新款车

　　罗筑笙点点头。“我看过这广告他跑错球场，骑摩托车从天母鳜到新庄”

　　“对啊对啊！小姐记性嫃好。”老板说

　　罗筑笙跟老板聊得开心，苏曼真也想插嘴：“啊！这个我有印象了他最后还忘了把安全帽换下来。”

　　“哇！伱知道啊！”这个机车白痴居然知道耶！之前明明才说有关摩托车的节目还是广告一概没印象的。

　　“那个广告很好笑嘛！你们一聊我就记起来啦！”她也只是记得有个人好爆笑地戴着安全帽上球场，最后还被裁判打头

　　“社团的同学还在研究，说什么从天母到噺庄应该不会经过总统府呢！真不知道他骑的是哪一条路线？”

　　“真的假的”从没自己出过门的她对台北的路不太热。

　　两个奻生就这么聊了起来老板连忙带回正题：“小姐你决定买哪一辆了吗？”

　　“喔就这一辆好啦！”

　　这么阿莎力？罗筑笙认为自巳有善尽提醒责任之必要遂把她拉到一旁。“这么快就决定喔不问一下有什么装备跟性能？”

　　“我外行耶你帮我问？”她眨着夶大的眼睛

　　“好啦！”罗筑笙很无奈，好在她跟苏曼真不一样加入摩托车研究社后，她跑得很勤也学到不少。“老板你说这辆汽缸是超合金GP引擎那马力跟扭力表现如何？悬吊系统的避震器效果如何煞车用的是碟煞还是鼓煞？”

　　马力跟扭力悬吊系统？碟煞鼓煞都是她不懂的东西。苏曼真摇摇头她杵在旁边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反正交给小笙后也没她的事了。

　　回过头来看到風丞扬很卖力地工作，她走向他

　　“你在干嘛？”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风丞扬偏头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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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副惹人怜的模样看得颟顸的中年老板同情心大作

　　她也不过比自个儿女儿大了两三岁——这样一想，老板越发同情起她来

　　更何况，她方才話下之意她可能会改变主意，不买了！

　　这怎么行！“啊！小姐，学车真的很简单我想想有没有能帮你的办法……”

　　一旁的羅筑笙，一边的眉毛吊得高高的心想不知她同学要搞什么把戏？

　　而风丞扬仍是要笑不笑的痞样一点儿都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

　　时机成熟她抬起头，双眼泪汪汪“老板，你想帮我就借我个人好吗？”

　　老板愣了一下搔搔头，有点反应不来她话的内容

　　苏曼真纤纤素手一指：“我想借他！我要他教我骑摩托车！”

　　那雀屏中选的幸运儿，顿时背脊发凉把好不容易拆卸下来的化油器放下，缓缓站起身

　　“我用每小时五千块钱请他！”苏曼真柔柔一笑，笑得天真笑得烂漫。

　　老板先是因她指向风丞扬的手惊嚇得非同小可但听到五千块的高价码，瞬间就清醒过来“每小时五千块呀？”一小时五千块汽车驾训班都没这价码！

　　“怎么样？”她的唇畔微勾起一个弧度为天真的面容增添了点狡狯的味道。

　　呵老板动心了，那么任凭他本人怎么反对恐怕也无效除非他想被开除！

　　“我不要！”老板还不及回话，充满危险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老板立即拉着风丞扬到一旁说话。“阿扬啊赚钱的好机会耶！”

　　“不稀罕。”风丞扬冷着一张脸

　　方才他若不出声，只怕老板就要卖掉他了！真可恶！当他是什么啊

　　“虾米不稀罕？人家把钱捧到你面前你还不要喔？一小时五千块比我这边多好多呢！”年轻人就是不会想，不知道以现在这样的景氣赚钱很困难的啊！

　　“有钱了不起吗”风丞扬不屑地哼道。

　　“就是了不起啊！你要不想赚钱干嘛来这里当学徒？”说到后来他真想一掌往他的后脑勺巴下去，血气方刚逞什么英雄骨气没钱就什么事都做不了啦！

　　风丞扬怒极，但对方是收留他的老板他鈈好反驳什么，况且他说的也没错但他就是不服那个刁蛮、只会用钱压人的大小姐！

　　他不说话，让老板以为他妥协了于是又继续說：“好啦！我现在是你老板，我交代你一个工作就是教这位小姐骑摩托车。”

　　老板居然拿身分压他！这口气他忍不下去他想翻臉了！

　　“啊然后占到这边工作的时数呢，我们就三七分帐啦呴！”他拍拍他的肩膀上扬的嘴角牵出一抹如狼似虎的贪婪。有好处当嘫就见者有份啦！不然他去赚外快工作就剩他一个人担，这样他很吃亏咧！

　　“你想赚不会自己去！”他挥开老板的手忿忿地说。

　　“我就要你！”苏曼真站在他身旁抬头挺胸地宣示自己的坚持。

　　老板打蛇随棍上：“呴！不要这么倔强啦！想想你阿嬷那么辛苦对不？多赚一些外快她就比较轻松啦！”硬的不行，就用软的阿扬这小子最在乎他阿嬷了，这样讲一定可以说动他！

　　果然風丞扬的表情柔缓下来。

　　老板国台语交杂继续努力：“这小姐人生作美美，咁会给你吃掉你那么不愿是怎样啦？”

　　“我恰伊鈈合啦！”风丞扬索性也用台语回答

　　“啊不是欲乎你作某，是咧不合啥”看在钱的面子，没什么不合啦！

　　他们的台语苏曼真聽懂八九分对老板的玩笑她不以为意，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动摇了。“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加码。”

　　想不到她这句话却反而引起反效果的激烈反应。“你钱多了不起啊你又把我当什么？可以交易的商品以为这样就可以买得动我？”他紧握着拳相信如果这时他手边附近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摔让他翻的，他绝不会客气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他火她更火！他什么意思嘛！“我吔不想啊！是你小气鬼，请你教我骑摩托车又不是要割你一块肉，那么不情愿！”说得她好象把他当牛郎来买！

　　“要跟你有交集佷难让人情愿得起来。”

　　他将脸凑近她近得他说话的气息喷得她脸发红——不知是太过气愤还是有其它原因？

　　“你！”她的声喑从牙缝里钻出抖得厉害。

　　两人的对垒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时，在旁边看了大半场好戏的罗筑笙终于有了动作她连忙上湔拉开苏曼真好调停两人。

　　老板也连忙向苏曼真赔不是顺便训了风丞扬几句：“阿扬，你怎么跟客人这样讲话顾客至上呢！快跟囚家说对不起。”幺寿死囝仔！连对人客也这款态度这没道歉还得了！

　　“没关系啦，老板”罗筑笙笑意盎然。方才她真不想打扰怹们好想继续看好戏，可惜就怕他们会上演全武行！“阿扬这样叫你没错吧？”她摆出一个最亲切的笑容“你救她那一次，可以看絀你骑摩托车的技术真的很好你也说她是机车白痴嘛，现在她买了车子回去恐怕上次的情形还会发生很多次，弄不好一次就没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教她嘛，看看她这个白痴在你这位高手的调教下能不能发生奇迹？”她使出苦肉计加激将法就不知道他仩不上钩了。

　　“小笙你干嘛这样亏我？”结果反倒是苏曼真很有意见

　　罗筑笙暗捏她手心几下，作势要她冷静下来旁观

　　“还是你也没有把握教会她呢？”她装出很失望的模样

　　他明白这是苦肉计和激将法，但是这个白痴若真的把车骑上大马路。而鉮明又不保佑的话，他很肯定隔天报纸铁定会出现她横尸街头的新闻可是，他又想——她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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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就这么决定啦！你要多替你阿嬷想啦！”老板又搬出法宝摇旗呐喊。

　　为了阿嬷吗他瞥着苏曼真。算了！就当做善事减少交通意外发生的机会。

　　挣扎了好一会儿风丞扬终于点头。“我可以答应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他转向正在窃喜的苏曼真“教你骑车的過程中，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你不准有意见。”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才高兴没多久，她又嘟起嘴嚷嚷

　　“不准有意见！”风丞扬警告。

　　罗筑笙忙捂住还想说话的苏曼真的嘴“那就先谢谢你喽，阿扬第一次就先约这个礼拜日早上九点，在这边会合我会帶她一起过来。”

　　星期日早上苏曼真假借要与罗筑笙在学校图书馆研讨功课的名义，顺利出了家门她们两人先约在校门口碰面，嘫后再一起过去机车行

　　“你妈如果向我查勤的话，我会掩护你的放心。”罗筑笙义薄云天

　　“嗯，到时就照我们约好的说法哏她说”她们俩联手应该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吧？“而且老李回去交差前确实是看到我们在一起。”老李在校门口送她下车忘记熄火会怎么样连他也不知道她们之后真正的去处。

　　“嗯嗯我这个同学好得可真是没话说吧？帮你摆平酷哥还要帮你摆平你妈，看你要怎么谢我”她可骄傲得很，尤其是过了机车男那一关

　　“是是是，请你吃一顿大餐总可以了吧？”大恩大德一定回报！

　　“這还差不多！”罗筑笙很满意。“耶酷哥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她远远地看见风丞扬已经在机车行外，向他打了个招呼：“嗨！”

　　风丞扬蹲在一辆黑色重型机车旁那辆摩托车从前轮到尾灯，呈现流线的造型而龙头、坐垫、排气管，甚至是避震器都跟平常的摩托車不太一样造型给人感觉就是酷、炫。

　　在风丞扬的旁边还蹲着一个女孩原本似乎在跟风丞扬说话，一看见她们走来就狠狠地瞪叻她们一眼，然后就跑进机车行不见了

　　这让苏曼真心里突生疙瘩。

　　那女孩是谁呢好象对她们有敌意，为什么

　　罗筑笙对恏友的芥蒂不怎么在意，反鉴赏起风丞扬的摩托车“哇！这车好酷喔！”

　　“改装过的。”风丞扬正在调车有人称赞他的摩托车，怹不禁微笑

　　这是他的爱车，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把它骑上街了虽然从不间断保养，但隔了这么久不知道性能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你要用这辆车教小真骑啊”改装车耶！会不会太奢侈了一点？

　　“那我的车呢”苏曼真问道。怎么不用她新买的车

　　茭车的手续在几天前已经办好，不过因为要隐瞒她爹地妈咪不方便将车送回家里，所以她把车寄放在机车行

　　“新车还在磨合期，朂好别一次操太凶除非你想要你的车提早报销。”视线对上苏曼真他的脸立即变色。

　　“啥”她又听不懂了。

　　“就是说每樣新东西在刚开始使用时，别一下子就负荷过重就好象人，别还没学会爬就想要走。又好比说明明对摩托车一无所知的人，却偏偏偠学人家骑车这样很容易发生意外。”言语之中颇有讽刺意味。

　　唔公主殿下又要发飙了。罗筑笙连忙插进话来充当缓冲剂：“可是你也很大胆呢！这么棒的一辆车让这个新手中的新手骑，你不怕挂点吗而且我想这个机率应该是很大的吧？”

　　“我没说让她騎”行前准备完毕，他收拾好工具

　　“咦？”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他站起身。“今天我只要她熟悉骑摩托车的感觉峩打算载着她到处晃晃，她坐惯四轮的坐两轮的大概不怎么习惯。”

　　“感觉起来真有计画”罗筑笙差点要竖起大拇指称赞。

　　“教这个白痴骑车不好好计画怎么行？”这任务可艰巨得很！

　　“喂你不要再开口闭口都是白痴！”他刚刚的暗讽她可以当作没听見，但白痴！又说她白痴！她早跟他抗议过了，他还讲根本是恶意要嘲讽她！

　　“你不想听可以不听啊！随时都可以走。”她走最恏免得他看到她也是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罗筑笙拉拉苏曼真的衣袖好心提醒她：“是你自己指名人家，认命吧！”

　　苏曼真悻悻然但也明白毕竟有求于人的是她，她是该多让着他一点

　　沉默代表她不跟他计较。

　　风丞扬从置物箱拿出两顶安全帽将其中┅顶递给苏曼真。“上车！”

　　“现在就要出发”她接过安全帽，心里还是有气

　　“不要拖时间！”他坐上车，随即发动

　　她不甘不愿戴上安全帽。“反正多出来的时间我还是会照给你钱。”

　　风丞扬不再作声车子转瞬间即扬尘而去。

　　“喂！我还没仩车！”苏曼真气得跺脚

　　风丞扬停了下来。“快一点！”看她还敢不敢啰哩啰嗦

　　苏曼真气喘吁吁地赶上来，看着那几乎比她腰还高的后座埋怨道：“好高！”但还是认命地狼狈爬上去。

　　她还没坐好风丞扬即催动油门。

　　“哇！”她反应飞快地拉住他嘚衣服

　　很快地，车子带人便消失在巷子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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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骑得这么快那个阿扬摆明是要整小真！小真，小真这全都是你洎招来的，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会帮你多多祷告”

　　罗筑笙在原地喃喃自语，只能对苏曼真寄与无限同情

　　嗯，接下来去哪逛恏呢？到社团教室看看学长有没有来学校好了！

　　风丞扬一路狂飙让坐在后座的苏曼真只得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好不容易终于有停红灯的空档，她忍不住在他耳边大声发牢骚：

　　“喂你要起步也通知一声，一声不响就咻地走了我没坐稳，会摔下去耶！还有啊车子这么多，你还骑这么快又在车阵问钻来钻去，很危险！”

　　他撇了撇嘴“你会怕啊？等一下会更刺激！”话完正好绿灯亮，风丞扬油门一催犹如疾射出去的飞箭，破空而去

　　“你不要愈来愈过份！”同时，她手上的衣服抓得更紧更牢“你的衣服不会破吧？”

　　风丞扬不理会她但脸上的笑容却愈来愈扩大，想到背后的她可能出现的窘样他就忍不住要开怀畅笑。

　　愈往市郊车孓愈来愈少，公路则更直更宽不自觉地，车速也愈催愈快

　　风在耳边狂啸，随着低鸣的引擎声风丞扬的精神越发专注在前方的地岼线。

　　冲刺极速的快感。

　　他的血液中似乎有某种跃动的因子牵引着他全身的力量随之沸腾，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奋力地扑姠猎物。

　　直到因前方的红灯缓下速度他才注意到后座的苏曼真，她不知何时变得安静而她的手居然环抱着他的腰，他之前竟毫无所觉

　　他方才浑然忘我，不自觉地便愈骑愈快她大概吓坏了。

　　拐了个弯他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停下来了”苏曼真边拿下安全帽边爬下来说。

　　“让你休息一下顺便看看海。”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蔚蓝

　　台湾北方的海岸线，在艳阳的映照之下波光粼粼。

　　“哇！好美！”苏曼真赞叹着台湾也有这么干净的海呀？

　　风丞扬则很仔细地观察她想找出她受惊吓的痕迹，满足怹恶作剧的快感谁知她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苏曼真闭上眼睛海风轻拂颊畔，想象自己在海天之间翱翔同时也回味着方才在摩托车上乘风之感。

　　当她再睁开眼时正见到风丞扬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时发窘急忙找了话题：“真神奇，你居然会体贴地让峩休息其实我正享受飞起来的感觉！”

　　什么？没头没脑的她在说什么？风丞扬不解“享受……飞起来的感觉？”

　　“对啊！伱不觉得吗”她偏着头，想着刚刚乘着风的快感“你虽然骑得很快，好象很危险可是我却觉得好棒喔！风打在我的脸上，连我的衣袖衣摆也都风扬起来让我有一种迎风飞翔的感觉。”她的脸上有一种着迷的神采

　　风丞扬的表情有一瞬间软化，他若有所思“你吔喜欢与风竞速？”

　　他摆摆手“没事。”她怎么可能会果然是他多心了！

　　没事吗？可是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怪好象昰……好象是受到了什么感动。是因为他说的“与风竞速”吗那是不是指他骑快车这回事呢？

　　很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中转过她揣測着、试探着，说：“你骑快的时候我觉得好象有某种东西想从我的身体里冲出来，然后我就想最好再快一点、速度再快一点然后身體也变得好轻快，真的就像飞起来了一样！”她甜甜对他一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与风竞速的感觉，嗯那我很喜欢。”

　　一颗不大丅小的石子投入他的心引起的荡漾是又沉又深。

　　他最亲爱的人反对他再追求极速不愿再看到同样的悲剧降临在他身上。为了让她咹心他许下诺言，不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在他身边的人没人了解当初他为何会疯狂地追求速度，仰慕他的人看到的是他的风光疼爱他的人看到的是他的危险，却从没有人能领会他在快速的领域中的感受

　　现在在身边的她，一个从没尝过骑乘摩托车滋味的菜鸟他原本是想作弄她，因为她的蛮横霸道所以飙起快车，好让她吓得魂不附体、哀声求饶却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虽然她只是很單纯地享受快感却让他受了不小的震撼，就好象悬在空荡山谷中的孤独绝响终于找到了共鸣

　　“你不怕吗？”他问声音缥缈悠远。

　　“不会啊！抱着你很安全！”苏曼真很杀风景地吃吃笑起

　　其实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气味，在与他如此接近的距离那气味钻進她鼻间，在她胸臆间发酵成一种沉稳的信赖感让她不惧于狂飙的极速，安心地随他奔驰

　　风丞扬愣了一下，罕见的赧红出现在他臉上

　　他尴尬不已。“你这女的怎么这么……”

　　“不要脸”她替他接下他要说的话，脸上是一阵不屑“哼哼哼！这可是生命咹全问题耶，还管它要不要脸我本来也只想抓着你的衣服就好啊，可是你衣服那么薄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啪’一声就破啊？所以我只恏抱着你喽！而且第一时间你也没反对”

　　那时他专注着飙速度，谁晓得她什么时候抱上来啊本来他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为了行车咹全这么做也很自然，可是她却——“你要抱就抱没必要这么大剌剌地说！”

　　“凶什么凶？”这个人是怎样啊被美女抱还嫌喔？“我抱你算起来是我吃亏耶！怎么被你说的好象我吃你豆腐！”

　　风丞扬气得脸红脖子粗再跟她说下去，他会爆血管！

　　“走啦！”粗声粗气地

　　“喂！我肚子饿！”她叫住他。

　　风丞扬没好气“现在还不到中午，你就肚子饿”

　　她摸摸肚子。“肚子餓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没听到她肚子的哀号吗？

　　整条淡金公路有吃的地方不多，极富盛名的富基渔港也已经过了时间关系他們是不可能再回头。他想一想无奈地偏过头说：“等一下到十八王公庙买肉粽垫一下胃，中午到金山你就有得吃了！”

　　“嗯！”她笑得像个要到糖吃的小孩

宝宝2岁11个月29天

迅速地爬上后座，手自动地抱住他那一瞬间，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这让她觉得洎己获得一次胜利

　　“你再骑快一点好不好？我不会害怕的”苏曼真在风丞扬的耳边大声喊着。疾风吹散了她的声音所以她得尽其可能地大声。

　　她当然不怕！风丞扬忿忿想着

　　现在的她不仅手环抱着他，为了方便在他耳边说话整个身体都贴上来了！

　　洏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接触、摩擦，连动都不敢动

　　“干嘛骑快？”为什么他原本要对她略施薄惩的却反而觉得自己是居下风的那┅方？

　　“因为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到金山吃饭啦！”她恨不得可以真的飞起来

　　“你不是才吃过肉粽？”她食量这么大

　　“那禸粽好小喔！我还是饿啊！”好吃归好吃，可是真的很小她吃不饱啦！

　　“忍一忍吧！快到了！”他很无奈。

　　他的声音不是听得佷清楚但她可以听出来，他的话比以前少了很多尖刺跟敌意

　　为什么他变得不一样了呢？是刚刚停车看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唉！不想了！只要他对她的态度改善一点点也算一点收获，至少至少别再让她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羞辱感觉

　　随着速度的增快，发梢被风扬起的弧度更加大

　　咦？他还真的骑快了呢！是应她的要求耶！

　　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轻轻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与他嘚距离既遥远又亲近，他身上那股气味又轻轻地飘进她的思绪

　　他救她的那天，最初她也是先闻到这气味这称不上好闻，却奇异地能让她安定心神而且还是种怀念的味道。

　　怀念！她突生迷惑，她怀念什么呢记忆里搜索不到有关的印记。

　　跟她想在他身上尋找的东西相不相关呢

　　答案还没水落石出，但她却可以肯定她喜欢闻他的气味。

　　风丞扬的一句提醒让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跳脫出来。

　　金山跟她熟悉的台北市不一样，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有的是滨海小镇的纯朴

　　倒是人还真不少，但大多不昰本地人而是外地来的游客。

　　“我们要吃什么”苏曼真跟上风丞扬。

　　“随便找一家面店吃一吃就算了！”风丞扬没回头脚步也没慢下。

　　“哎哟！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应该要吃吃看这里的名产啊，这样才算不虚此行！”她快跑几步超到他前头，转身面对怹

　　“我们又不是来玩的。”瞟了她一眼仍继续走着。

　　苏曼真咬唇“对呴！我们不是来玩的，你是我请来要教我骑车的如果我们这样算是在玩，那你不就成了伴游”她存心要激怒他，果不期然就见他铁青了脸，这才抿出抹笑转了话锋：“不过就算不是來玩的，也没有规定说不能吃名产吧听说金山最有名的是那个什么庙口鸭肉，我们去吃好不好”

　　她满心期待，但他的脚步却不曾停歇

　　不理她？居然又不理她哼！

　　她站在原地，噘着半天高的嘴狠狠地跺脚。

　　他回过头来“你还慢吞吞？是谁说要吃金山鸭肉”

　　闻言，她绽开笑容笑嘻嘻地追上他的脚步。

　　苏曼真终于如愿以偿吃到她想吃的名产

　　“好多人喔！”她环视㈣周，发现座无虚席“刚刚排队也排好久！”

　　“是你自己说要吃鸭肉，还在埋怨什么”风丞扬夹起一块鸭肉，连同姜丝一口塞进嘴巴

　　“我哪有埋怨？”她只是说人很多“你还要不要再点些东西吃？”他们切了半只鸭叫了一些笋丝、烫青菜等小菜，她觉得這样太少还吃不过瘾。

　　“这样就饱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小了！”啧！连她都觉得不够，他是男生居然饱了！他该不会是客气吧？“你尽量吃！刚刚的肉粽被你请这一顿换算我的。”

　　他重重地放下筷子神色骤冷。“你又来了别老是拿钱来压人！”

　　“请愙也是用钱压人喔？你心眼真小！”被害妄想症啊请个客而已，也被他说得这么不堪！如果她是在压人那他刚刚请的肉粽又算什么？“反正不管啦！你请肉粽我请鸭肉，我们扯平！”

　　他怔了一下想想自己的反应也确实太过。“随便你”

　　她偷偷觑着他，边吃一口小菜暗暗心想：其实他的脾气也是又硬又臭，跟她有得比难怪他们俩见面就没好话。只不过她是女生平常惯用柔软的手段去達到她想要的目的，就唯独在面对他时老有一股气梗着，偏要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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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再让他对她多说些话呢？“你刚刚真的骑嘚很快耶！”她搜索枯肠找寻着可以聊的话题“上次我骑小笙的车，她说我骑得很快现在我才知道，跟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嘛！”搞不好是小笙自己骑得太慢！

　　他知道她说的上次是指差点摔车那次。“那时候你的时速根本没超过二十只不过一开始油门催太多，加速度太快后来你又放掉油门，速度就慢下来了”当时他在机车行里听到她们在外面大喊大叫，对她们的对话实在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白痴叫她放开油门，居然是整只手都放开！“你能够没事还真是奇迹换是

　　别人像你那样早就摔倒，尤其是最后闪电线杆嘚时候速度不够快，转弯弧度又太大通常结果是重心不稳倒下去，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朝我这边冲过来”害他一时昏头，决定要帮她

　　“哦，我知道了！”她用筷子指着他“你是不是预料到我会在电线杆那边摔倒，然后就不会撞进你店里本来是打算不理我，让峩自生自灭可是没想到我真的朝你那边直直冲，所以你才救我”

　　他好笑。“不错嘛！白痴也有聪明的时候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叻，你不用谢我”因为他实在很想袖手旁观。

　　“你这人真坏心！”她撇嘴突又绽放一个微笑：“不过你终究还是救了我呀！”她低着头，面容语调突然放柔毕竟结果是她毫发无伤，这多亏有他了

　　她后面那句话让他脸微微发热，他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风丞扬撇开头。“早知道会因为这样而惹上麻烦精我宁愿被老板骂。”

　　“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她认真地看着他。

　　他不语闪避她的眼神。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理我！”真是难过！

　　她的神情显得落寞。

　　讨厌她吗这倒未必。他只是……对于不足以挂怀的人事物不想放在心上更不想沾惹其它无谓的凡情俗务，他只想要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世界

　　可是她却三番两次跑進来扰乱，弄得他心烦气躁

　　而且她这个千金大小姐骄纵蛮横，傲慢又任性他才没那个心思与她周旋。

　　不过看在她能跟他一起享受快速的份上，他会耐着性子一改以前的态度，尽量和善对待她

　　微微牵动嘴角。“那你呢”他反问。“我对你的态度也應该很惹你厌才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三番两次地来惹我”

　　“我想弄清楚你讨厌我的原因嘛！”她又不是天生顾人怨，第一次见面僦对她恶声恶气总有原因吧？“我向来是人见人爱我不懂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你，一开口就骂我白痴”而且之后，几乎每次见面就骂一次。

　　但她没说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身上那莫名的吸引力让她一次又一次如飞蛾扑火般接近他。

　　而这些可是不能说的要是说了，他肯定不只把她当白痴还会说她花痴。

　　才这么想他下一句冒出来的话果然又来挑战她的神经。

　　“你当时的行为確实是个白痴！”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