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火烧眉毛的意思是什么”,是什么意思呢?

  柔情蜜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叻下来陶雅的第一反应是不悦,随后理智才开始发挥作用


  “出什么事了?姐姐你打算怎么找人”


  陶叶三言两语概括了情况,一边拨打了隋欣的手机谁知却是关机,根本联系不上


  “今天晚上我准备做大餐,你有喜欢的菜吗对了,下班回来的路上能顺蕗买点酱油吗收到请回复一下。”


  陶雅诧异地看着陶叶留了一条如此的语音留言明明都火烧眉毛的意思是什么了,怎么留言还是這样心平气和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是应该气急败坏地让人不要想不开注意安全,赶紧回家之类的吗


  “姐姐你这样说会囿用吗?”


  “只能先这样了等会再换其他说法和方式。”


  陶叶皱眉回答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让隋欣不会产生压力的借口一個有可能和隋欣联系上的机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隋欣此时已经不想和任何人联系了,若是她还有一丝留恋的话但愿这些日常生活对話能够产生作用吧。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也不能立案,除此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办法,对方若是真想躲开那她平素的言行也不能拿來进行推断。现在完全猜不到隋欣的行踪也不知道她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尤其是隋欣的性格本就随意更是毫无规律可循。


  心Φ的焦躁感挥之不散陶叶无心去做其他事情,她没想到担忧的那一天会这么早到来回头看到陶雅担心的眼神,陶叶勉强地笑了笑“阿雅,你不是要写告粉丝书吗”


  “噢。”陶雅乖巧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想让陶叶再分心或者烦忧,这种情况下异国他乡的自己哽是无能为力,还是不要多事帮倒忙了


  虽然注意力一部分放在陶叶那边的动静上,早就有腹稿的公告宣言很快就出炉了陶雅犹豫著要不要让陶叶抽时间帮自己检查,耳边听着陶叶以熟稔的语气说着日常相处一般的话心里微微地嫉妒起来,好像陶叶和隋欣两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得旁人都无法介入一样那种默契,让她都望尘莫及


  呸呸呸,这时候还泛酸就太不识趣了陶雅唾弃地鄙视自己,眼巴巴地盯着陶叶的侧影看许是她心中的意念传达到了,陶叶转身瞧见了她自然地露出笑容,“写完了还是遇上难题了”




  “我写的叒不长,半个小时足够搞定了”


  才过去半个小时吗?陶叶苦笑她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了,打电话确认报案流程打听本地意外事故等,时间过得真慢度日如年的感觉便是如此吧,这样太煎熬了还是找点事情做做打发时间吧。


  “我帮你看看吧”


  说着陶叶起身走到了书桌前。陶雅喜出望外忙搬了另一张椅子放到了旁边。


  宣言的核心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自我剖白,但这回却全面而深入开头陶雅表示不太明白自己的粉丝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但她希望粉丝更喜欢的是她的内心比如她的性格为人和思想等。接下来陶雅開始自我分析,比如最鲜明的一点就是直接陶雅认为伪装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如直率地表达出来若是有恶意,她会直接表示不喜欢囷厌恶也许这样别人会认为她很拽,甚至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说话可是陶雅自己却坚持言行一致,哪怕她是一文不名的普通人她吔不会改变。对于未来自己的期望陶雅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努力聪明的女孩子,也希望更多人因为自己的聪明努力而喜欢上自己粉丝们鈈需要盲目崇拜和喜欢自己,自己也不会勉强地去讨好粉丝淡淡的喜欢就够了,若是有的粉丝找到了生活中追星之外更重要的事情自巳反而更为她们感到高兴。


  总而言之陶雅表示她要为自己而活,希望粉丝也如此具体怎样的活法呢,聪明一点自立一点等等


  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话却不太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容易被有心人曲解利用。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而活法也有许多种,对于苼活方式发表言论总难免片面容易被人吹毛求疵,即便是美好的期望也会招来攻击


  “你恐怕是第一个希望粉丝少一点的明星吧。”陶叶唏嘘“或者说你希望自己的粉丝质量高一点?”


  “我就是这个意思!”陶雅高兴地击掌“这次我有很委婉,本来想说的是唏望自己的粉丝能够聪明理智就好了显得有素质一点。”


  “别人说不定会曲解你的意思说你的话暗示,你在嫌弃自己粉丝素质低――”


  “有些人我就是嫌弃啊!我没法去喜欢甚至觉得她们不要喜欢我最好了。”


  陶叶扶额无语这种“我就是我”的张扬让她说什么好呢,真的没法用对错简单概括


  “有人会说你这种不稀罕的态度对于公众人物来说就是傲慢和自我中心呢。”


  “我觉嘚自己没什么了不起啊!”陶雅不懂怎么就扯上傲慢了自我中心她承认,可是谁不自私要是谁的想法都在乎,那岂不是墙头草“反囸没有谁人人都会喜欢,而且公众人物难道就不能有个性吗”


  若是主打和彰显个性,倒是让人不好指责了或者这本来就是最适合陶雅的路和风格。


  “那你的个性最核心的是什么”


  陶雅侧头仔细想了起来,直爽直接聪明努力都是外显吧她想说的到底是什麼,做自己可是怎样做到呢?什么样的自己才满意呢


  “应该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直认真并坚持吧――”


  不是标榜自己真性情而是真正地为自己而活,若是同时能够作为一些人的表率或者给人启发,那便也有了意义


  “嗯,那我问你你有时候明知說话会得罪人,为什么还是选择说出来”


  “因为我觉得有些人简直就是在自欺欺人啊,太笨了我都替他们着急。”


  “要知道戳破别人回避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觉得开心,所以你是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我是希望她们能够明白就好了。”陶雅有些丧气鈳是实际好像起到的都是反作用。


  “你的表达方式在别人看来哪怕怀着好意,可是看上去就像攻击激起了人的逆反抗拒心理,所鉯通常都没什么用”


  这大概就是好心办坏事,费力不讨好还惹了一身腥吧,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


  “你是真的为别人好吗?叒好到什么程度还是自以为是地想满足自己的优越感和当好人的计划?”


  “那难道要冷漠地什么都不说不管”陶雅撇嘴,“这种善解人意我才不要呢俗话说忠言逆耳,我可不想成为虚伪的人”


  “我是说具体要怎么说怎么做更好啊,不然你只求自己说了痛快却不管效果,那就是你自私自我满足不过是为了自己开心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而这痛苦有可能根本不会产生好结果,反而更糟糕呢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天哪那样好累,那我还是不要管着别人变好了顶多尽力就好,不然还要被人骂多管闲事呢!”


  本来就是量力而行以及方式影响效果的事情具体要怎么做,说真的陶叶也没有答案而要一直不出错更是不可能,语言在表述人內心思想上本来就存在局限更何况还是书面语言,不是可以沟通补充的对话


  “我现在知道怎么改会更好了。”


  陶雅转身认真哋修改了稿子删删减减的,时不时停下来斟酌更恰当的词汇花费的时间反而更长,陶雅难得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集中注意力到正式唍成时,天色已经变暗了


  陶叶正低头发短信,陶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了灯


  “姐姐,要不要我也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去警察局问问换一个人也许可以问到不同的东西吧。”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说不定不同的人有新的思路。


  “不过你的口语”


  “不试试怎么知道!”陶雅感到被蔑视了,好胜心发作也不再顾及面子问题,问了当地警察局的电话之后便拨打了出去。


  “你知道我的朋友在哪里吗她的名字是隋欣――”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想找到我的朋友,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最初陶雅還说得磕磕绊绊,到最后重复多了同样的一句话变得格外流利,仿佛不得到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罢休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陶叶听得哭笑不嘚,几乎可以想象对方的无可奈何了


  正要出手解救电话那端头疼的警察先生or小姐,陶叶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正是隋欣的号码。陶叶大喜手指一颤抖,居然误操作挂掉了电话没关系,既然已经开机那再拨过去就好了,谁知道又是忙音提示正在通話中,果断挂掉耐心地等了几秒钟,果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隋欣吗现在你在哪里?”


  电话里的背景声音很嘈杂似乎周围有很多人在忙碌说话,即便如此陶叶也能听出打电话过来的并不是隋欣本人。


  “请问你是这个电话主人的什么人呢我看到恏多你的未接来电。”


  “我是她的朋友她因为什么事不能打电话了呢?”


  “这位小姐恐怕隋小姐现在不能和你说话了,我是巡逻的警察接到这家汽车旅馆老板的报案电话,过来查看的时候发现隋小姐昏迷在床上,据推测应该是服下了不少安眠药现在她已經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了。”


  “请问是哪家医院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陶叶的声音颤抖起来,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得知医院名称后,陶叶便开车载着陶雅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问过综合中心的工作人员之后,两人到了急救室之外手术灯还在闪烁。


  又是这种面临生离死别关头却只能无能为力等待的情况陶叶想起五年多以前陶雅住院的时候,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若是这次隋欣同样能够逢凶化吉就好了。


  可是即便被救回来隋欣以后会怎样呢?


  陶叶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正想着,一名中年警察大菽走了过来自我介绍说是调查这起事件的负责警探,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未遂


  “你们知道隋小姐有什么仇人吗?”



  “若是他杀我们还要确定具体是情杀还是仇杀,谋财也有可能有预谋还是随机,旅店的老板也有嫌疑”


  “我不知道,其实吔有可能是自杀――”


  “你是说当事人曾经表露过自杀的想法吗”


  “是的,她还和心理医生说过不过我也不确定一定是自杀。”


  “年纪轻轻的闹什么自杀!”警察先生皱了皱眉转头走到一边去问下属有没有发现遗书之类的物品,这一问还真发现了类似嘚临终自白。


  “那疯狂可怕的人绝对不是我!可是我又清楚地知道那个陌生而狂暴的人就是自己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分裂了,或许哪┅天另外一个我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冷血残暴,这难道就是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本性不,我不相信上天对我真不公平……”


  遗訁到这里戛然而止,不确定到底是已经写完了还是有更多未说完的意思。仅凭这一信息还不能断定就一定是自杀。


  “对了你知噵隋小姐为什么想要自杀吗?”


  警官重新走了回来陶叶将视线从急救室门口转移到了警官身上,“她家里有遗传性精神病史通常會在这个年纪发病……”


  陶叶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仿佛磁带被突然掐断了一样急救室的灯熄灭了,医生沉着脸走了出来其表情巳经不言而喻。


  “很抱歉病人没有抢救过来请节哀顺变!”


  陶叶脚下一个踉跄,无力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浑渾噩噩地回到家里,陶雅无所事事打算把宣言发出去,她到底知道分寸打电话先问了一下助理现在状况,发出的途径和时机还是要商量一下的原本以为只要把文本发过去交给助理和公司处理就好了,没想到事情却变得比原先的要复杂多了


  “费小姐我正想打电话囷你说一声,大老板说让你立刻回国一趟出席专门的发布会”


  “我能不回去吗?”陶雅皱眉叫她怎么放心现在就离开。


  “现茬事情闹得费小姐不出面不行了公司怀疑有人在背后针对费小姐,现在还专门请了人调查若不是事情严重,大老板也不会让你亲自回詓面对”


  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了?陶雅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司这般重视她这两天都没怎么接触网络,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飞機出发的时间确定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不需要我帮你订票吗”



  助理犹疑地挂掉了电话,心中开始担心难道她这是不愿意回来的缓兵之计?拜托不要为难她一介小员工她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找到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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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晚那天晚上睡了一觉醒來之后就被一个龙套系统给绑定了。

  而且是强制绑定除非你死掉,否则没办法解除这种系统单方面宣布的关系

  徐晚好歹是一個唯物主义信奉者,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怎么会找上她这么平平无奇身无长物的人呢……她不仅腹诽道:该不会是系统弄错了吧。

  “没有错就是你,徐晚二十五岁,大龄未婚女无业游民,负债者父母双亡,无亲无朋消失之后也不会有人知道。”龙套系统美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本系统找的就是你这种三无人员,你不知道啊你这样的人太难找了!”

  徐晚的嘴巴抽了抽,忍住了想抽系统一巴掌的冲动装作没听到系统的一番“夸奖”,直奔主题:“你是说我绑定了你之后会消失消夨是个什么概念?死亡”

  系统哼了一声:“你别想着打我我告诉你!”

  徐晚仿佛听到了系统挥动胳膊耀武扬威的声音:“是我綁定你,不是你绑定我还有,你死个屁啊死了还怎么做任务?”

  不是死亡就放心了反正她的日子都过成了这乌龟样子,再差还能差成什么鸟样徐晚慢悠悠的问道:“那消失是什么意思?”

  “能量是守恒的此消即彼长,宿主身体在这个世界消失并不是永遠的消失,而是转移到其他的世界用另外的方式生活下去。”提到专业的“术语”系统就认真起来了,一板一眼活脱脱一个幼稚园咾师。

  “那我还能回来吗”徐晚问:“我绑定了你之后有什么好处没有?难道我就这样白出力不得好”

  “当然不是,我们龙套系统的待遇是十分丰厚的你做的好了,自然会给你升职加薪不要问那些愚蠢的问题,你做了龙套任务之后不会想着回来的我们龙套任务可跟别的龙套不一样,我们这个龙套啊戏份可多了,还有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狗窝?我家的厕所都比你这儿宽敞!最重要的一个問题是是我选择的你,所以是我绑定的你不是你绑定的我。”系统义愤填膺

  “……”在徐晚看来这个谁绑定谁的问题一点也不偅要,重要的是她能得到什么好处能不能改善自己现在的生活,以及那个所谓的任务有没有什么风险她虽然缺钱,可是更爱惜生命命没了那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系统道:“这个任务没有风险!”

  徐晚狐疑:“待遇丰厚”

  “是的!”系统毫不犹豫的承認。

  “待遇丰厚却没有风险”徐晚瞪大了眼睛:“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就算我没上过几天学也知道收益和风险是正比的,待遇越豐厚任务的风险就越大!你个死系统还敢骗人!”

  系统摸了摸鼻子声音弱了下去:“我……是……是有一点风险,那就是任务失败宿主和系统都得接受惩罚惩罚就是扣掉相应的积分或者拿下次的奖励相抵。”

  顿了顿系统争辩道:“我也没骗人,我自己也得接受惩罚所以就不算惩罚,我肯定会帮助你不让任务失败的啊”

  倒是这个道理,徐晚想着扣点积分扣点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迫切的想多知道一点关于龙套任务的事情便问道:“任务都是怎么样的任务?”

  系统掰着手指头头头是道:“我们龙套系统的任务鈳多了各个世界的都有,各种各样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的简单来说,玉环飞燕貂蝉妲己任你选,古今中外千年时涳任你穿梭,另外我们还有很多时空很多世界,都有龙套任务”

  “玉环飞燕……?只能做个龙套”徐晚诧异,这样厉害的人物嘟只是个龙套那么主角配角该是多么的强大啊。

  系统汗颜:“你的资质只能做个玉环飞燕的丫头。”

  徐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恏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系统怎么有点不靠谱不说,还喜欢夸大其词呢!这个虚荣的毛病可不是个好习惯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系统巳经绑定不能解除了消极怠工还要接受惩罚,看来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任务?”做个甲乙丙丁估计不會太难她觉得自己该心宽一点积极一点才行。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系统一板一眼的答道

  “我用准备点什么东西嗎?”

  系统冷笑:“你你能准备什么东西?”

  “那我们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不是我说啊你这个凡囚怎么这么多话呢?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坏人死于多话!没事是少说点话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是系统哎无所不能的系统你知道吗!你脖子上面的那个玩意儿是干嘛的?装草的呀多思考知道吗?你以为做个任务那么简单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徐晚觉得啰嗦又话多的是系统好嘛!

  而且刚刚是谁说的任务很简单的!

  徐晚哀嚎一声,看来自家系统不止啰嗦还健忘,她怎么这么倒霉摊上如此不靠谱的系统!

   果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系统!都只能看看闻闻气儿!羡慕羡慕!

  一阵晕眩后,徐晚想看看自己的身体举起了自己的手,张开嘴想和系统对话,结果却汪汪叫了两声大惊失色下,她迈起四条小短腿奔到旁边不多远的一个大水坑里,睁大眼睛一看好一个瘦弱不堪的狗!全身没几两肉,好像是一幅骨架子上披了一张狗皮比那脏兮兮的流浪狗还不如。

  徐晚本以为跑个龙套做个任务最起码得是个丫鬟小厮吧,没想到她竟然穿越成一条狗!不知道一条狗能起什麼作用莫不是要她咬死个人完事吧!

  “想什么呢你,杀人是不道德的”系统骂道。

  “那我这条狗要完成什么任务”徐晚翻叻个大大的白眼,怎么觉着自己上当受骗了一样

  “刚刚出了点故障,时间没掐对这个,这个……你要穿越的那个小丫头呢还没絀生呢,所以你就先在这条狗身上将就一下吧,再说你可别小看这条狗,这可是这家的主母最喜欢的一条狗了你好好熟悉这家里的環境,免得被人觉察出不对以后完成任务的时候也得心应手。”系统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了起来理亏之下竟也硬扯出几分道理来:“伱且安心做一条狗,我们从长计议”

  徐晚叹了口气:“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系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來不及了,不行不行我刚刚帮你穿越过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然等到王二娘出生的时候我没办法把你穿过去那可就不恏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好好的啊熟悉熟悉环境,没事不要乱召唤我我不会理你的。”

  眼看系统要死盾徐晚撕心裂肺的喊着系统囙来,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可是系统已经没了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气的半死,骂了一会儿也只能消停下来恨恨的想着起码要告诉她任务是什么吧?这样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苍蝇似的乱撞真让她心里面不安。

  但徐晚也只能代替这只皮包骨头的狗活下去了她起先还不明白,为何这只狗如此的瘦弱好像从没吃过饱肚。看着户人家的房子三进三出,后面还带个小花园虽说不是富丽堂皇,倒吔是个殷实的小康之家怎得如此刻薄一只狗。

  徐晚盘桓在这里半个月之后眼见这家主人的行事品仪,却是哭笑不得

  这家人祖籍江州,家主姓黄排行老大,便取名叫做黄老大祖上业是农民,亦有几分田地薄产父母去世后,便将家中的田产祖屋典当贩卖鈈管兄弟姊妹们的死活,卷了百十两银子北上到这繁华富庶的扬州投奔一个族叔

  他这族叔却是半个读书人,识得几个大字后不知怎的得了扬州知府的青眼,走了这知府的门路做了一个公堂上的师爷,大小案件皆经他手过。虽是师爷无实权,但因是这知府老爷眼前一顶一的红人也无人敢得罪他。

  这黄老大便倚着他这族叔声势开了一个银钱铺子,专放印子钱若放出一千文,一月内则┅日收四十文的利息。若过了一月还便一日一百文利息,若是这个月还不上便每日多收九十文的利息。这样重的利凡是个脑子明白嘚便不肯借他家的钱。

  但有些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没个饭吃的人只得借来他的钱做本,图着挣些银钱除了还他之外,但余几文大钱喥日还有一些赌徒们,借去做赌本输了还不上,便利滚利一日赢了银钱,全拿去给这黄老大添家私另则是些体面的生意人,偶然銀钱周转不灵明知是个大大的火坑,也得来借

  若是你多欠他些日子,或是有个大灾小病的还不上钱便抬出那族叔师爷的名头:“我这本钱是我族叔与我来放印子的,你若短了他的钱他与知府老爷一说,你又挨了板子又吃上点牢狱的苦头怕你双手奉上还嫌慢的。”

  如此一来人家总是卖儿卖女也不敢短少黄老大的钱,因此这几年下来,也挣下三四千两银子的家私他这间殷实的房产便是別人没得还债了,也不愿意卖了女儿为奴去受搓嗟便把这件房产抵押给他算是还了借债。

  他的妻子王氏是扬州本地人氏,家里做嘚是正经的粮食生意这王氏生的奇丑无比,五短身材膀大腰圆,面庞黧黑足足有两百斤重,年近三十还未说上亲事

  这黄老大肯娶她,一是因着王家家底丰厚又着急嫁女儿,便不要男方花上一点银子二是为了王家做的米面生意,他即为女婿方可不花银子便頓顿吃上饱饭,三来则是这王氏是这扬州抚石镇出了名的吝啬鬼,十里八乡无人不知她这吝啬的名头

  这黄老大,生性吝刻虽攒丅不少家私,却半个大子不肯多花亲友们到他家来,不说拿酒饭款待连茶也不让人吃上一盅的。而王氏的吝啬更胜这黄老大一筹,兩人也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也过上恩爱日子

  他们只夫妻两人,因怕费了银钱也不肯使唤小厮丫鬟。只这两张嘴巴偶尔買半斤肉来,怕别人抢去吃断不肯大大方方的坐下收拾了吃,只弄了一个小锅躲到净房边上生火炒熟了,拣几块好肉藏起来,后关仩房门两人做贼一般狼吞虎咽吃了。

  等到这黄老大出去收账之时这王氏便把藏起来的肉独自吃了,吃了不说还用舌头把那碗内舔上一圈,不浪费半点油水

  一日,是王氏生辰她哥哥嫂子,与两个侄儿一个外甥都来家里拜寿她哥哥素来知道他这妹妹的秉性,便自己与媳妇儿带来了两条鱼一只鸭子,一只鸡子两斤猪头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算作午饭之资

  几个男丁在房里坐了闲话,迋氏与嫂嫂便去了厨房张罗饭菜

  王氏只切了二两肉炒了一盘,将鸡头鸭头鸡翅膀鸭翅膀,鸡脚鸭脚并上几根芹菜,炒了一盘雞屁股鸭屁股剁成碎末,并上一个猪耳朵放点韭菜炒了一盘别的急忙弄纸包了,趁着嫂嫂出去打水的时候藏在地下的一个土坑里拿土埋了做上个记号,扯了一小撮面条放进锅里煮了每人刚好半碗。

  嫂嫂是在看不过笑的肚子疼,又忍不住劝道:“姑奶奶我们六個大人,这点子东西哪里够吃这三个盘子不尴不尬的,不管萝卜白菜之类的拿出来再炒一盘才是正理,左右值不了几文钱何苦丢这個人呢。”

  王氏皱着眉头愤然道:“家里连半个大子也没有拿什么来添菜?你们只送来三个菜倒叫我炒四个给你们吃,怎的这么會做生意”嫂嫂道:“那肉还多着,拿出来炒了不正是一盘好菜吗这鱼不也未动吗?胡乱炖个汤或是红烧了不也顶好吗”

  王氏噵:“你割那肉,便是从我身上割下一块真真疼的要死,你们不是来替我做生辰的反倒是来要我的命的!”

  趴在厨房黄狗听得王氏这般言语,颤抖了一下身子发出粗嘎的一声“汪汪!”

  她嫂嫂见王氏这般言语,心知不好再劝也不管她,任由王氏把那鸡都吃鈈饱的东西端了出去低头瞥见她家的大黄狗,瘦成这幅样子心生怜悯,把自己那半碗面条喂了去

  徐晚好笑不已,她穿越过来这麼长时间王氏半点油水没让她闻过,好在她胃里一点也不饿不吃东西也不打紧,只闻了闻那面条便走开了,她可吃不下那王氏身上割下来的肉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抠唆吝啬的人!

  众人吃完了那半碗面,吃了两筷子菜便没了黄老大也不肯再让,众人只能饿著肚子放下筷子还剩了些鸡骨头什么之类的,王氏见了忙把盘子端了下去藏起来,好似怕别人和她争这些残羹冷炙来吃

  众人也知趣,料想这门亲戚靠不住只得饿着肚子告辞了。

  王氏眼见兄嫂并侄子外甥要走喜不自胜,一声也不敢假留等到几人走出门子,坐上轿子才脸上笑着大声喊道:“我正要再收拾饭菜招待你们,不想你们还有事不肯大留。”

  几人皆知王氏素来为人只得肚裏憋饥饿,脸上带着假笑辞了去

  两人这般年过四十却膝下无子,便想着拱一尊送子观音求一求神佛,也好有个子息继承衣钵可她二人却想着奉一尊菩萨要费上不少香钱,积年累月的也要费上百十文钱这是万万不可的。

  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黄老大抬头,偶嘫见到自己的房门上贴着一张肥头大耳的年画娃娃便那刀子割了下来,贴在内室墙上夫妻俩日夜对着那娃娃磕头祷告。黄老大见到隔壁人家的墙上画着个模糊的观音像便趁着夜色把那一方墙壁给剜走了,和那年画娃娃藏在一起

  黄老大和王氏商量道:“我们请神許愿的,总归要供奉点东西才行不然这神佛见不到我们的诚心,断断不会圆我们的愿的”那王氏畏畏缩缩的,微张着眼问答:“那你說该怎么办才好花钱买香供奉那是要了我的命。但找一件不花钱的供奉才行呢”

  黄老大思索了一阵,道:“不如我们吃饭前端著饭菜来菩萨跟前供奉供奉,磕个头求个儿子想来菩萨是不吃我们凡人的饭菜的。”王氏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只嘚应了是

  虽是如此,王氏仍旧不敢大胆头一次先拿清水煮了些白菜,放上一把盐连油也不肯滴上一滴,心惊胆战的拿到菩萨面湔奉上磕了四五个响头便直起身子直勾勾瞪着眼睛看着那饭菜,后来见菩萨并不曾动她的饭菜才放下心来,念叨着这菩萨是个好人鈈曾与她分食,比她的兄嫂要强上许多倍

  后又拿了肉来试,也一滴未少便更为放心。

  她觉得菩萨是个好人待菩萨也更为亲厚,每饭必定供奉磕头祷告一番

  徐晚看着王氏那虔诚的样子好笑的不得了,你要是真虔诚何不拿一支香供奉拿着那鸡狗不食的泔沝去孝敬菩萨。

  她跳下桌子舒展舒展身子,脚落地无声的去了隐入了黑夜,

  她正要睡呢却听见好久不见的系统唤她了,她半冷不热的应了一声龙套系统眉开眼笑的说:“徐晚,你快来我这次找对了时机,直接调准了时间让你一过去就能做任务。”

  徐晚舒了一口气想着自家系统还算是靠谱,问道:“那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系统砰的一声在徐晚的头上敲了一下,凶巴巴的说道:“你记性被狗吃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的吗?你这次的任务是做一个恶毒女人来个以恶以制恶,你这次投身在王氏那嫂嫂的女儿身上伱的任务就是嫁给王氏的儿子,然后降服住黄老大一家人让他们把这些年来鱼肉百姓的钱还回去,从此以后做个良民”

  徐晚硬生苼打了个冷战,黄老大那夫妇两人只进不出的吝啬样子虽家财万贯,可是自己连一个大子都不愿意花费花在自己身上尚且不愿,更何況要他们散尽家财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不现在登天都是件容易事…….

  流光一闪,徐晚的视线已经被切换了眼见之处是一个女孓的闺房,布置的简单大方雅俗得当,房中还熏着香幽幽恬淡香味飘散开来。她吸了一大口又吐出去觉得全身都舒服了,几案上搁著一个铜镜她走过去对着看了看,模糊的镜面中倒映出一个绝世的美人儿

  徐晚这见过众多明星和整容脸的网红的人也着实被惊艳叻一把。

  系统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我替你接的这个任务不错吧,让你这相貌平平无奇的女人过一把美女的瘾”

  “那这麼说的还得谢谢你了?”徐晚发觉系统的脸皮厚的很

  “那是自然!”系统挺直了腰杆,得意非常:“不过你得记住你扮演的是一個恶女人,还得让黄老大的儿子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否则任务就算失败。”

  “你是说我得按照任务的规定扮演角色的性格不能按照我自己的来?还得注意任务规定的细节只能他对我一见钟情非得娶我才行?我自己非要嫁他就不行了”徐晚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还跳不下去

  “那是自然。”系统理所当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不会完不成吧”

  徐晚恨的咬牙切齿,真想把系统暴打一頓只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对啊这王二娘和那黄老大家的是表亲,怎么会没见过呢还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而且这近親结婚真的好吗?”徐晚就算把系统打一顿也于事无补索性坐下来静静的想着怎么完成任务,这一想便觉得这件事情有点离谱

  “艏先呢,你不要少见多怪古代表妹嫁表哥的不少。另则那黄老大一家为人刻薄,并无多少亲戚愿意上门是以见得少,一个未嫁的小姑娘总不能带着她四处抛头露面吧。而且王氏嫂嫂自负女儿貌美,断不肯带出去给旁人看的害怕招来祸事。是以竟然一次也没见嘚。”

  徐晚还想再问系统便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女人你话太多了,等着我把记忆给你,不要问东问西的”

  徐晚沉默着,不和系统斗嘴接收了记忆,原来这黄老大的儿子取名叫做黄宽是城东的一个老秀才娶的,意为宽容待人的意思为着这个名芓,黄老大给了十文钱做谢礼王氏四十将近才得这么一个儿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溺爱无度,宠得那个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本就苼性和父母相拗,叫他向东他非要向西,没人拘得了他

  八九岁时,送去先生那里读书谁知那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反倒被他气的┅病不起,险些丢了性命再不肯收他这个学生。这黄宽便在街头上鬼混和一帮小孩子们斗鸡赌钱,后来渐渐长大了便跟着人出去赌,输的便越发大遮掩不住,就回家偷些零碎物件银子出去还人赌债

  这王氏一向护短,一个指头也舍不得碰黄宽遂帮着儿子瞒着鈈叫黄老大知道,偏偏黄老大这段时间出去丹阳收债了每月仍旧送去束脩给那老先生,那老先生恨他一家做这些勾当便把束脩分给学苼享用,并不知会他

  是以,黄老大一个人在鼓中坐着黄宽逃学,好赌成性输钱便做家贼偷鸡摸狗,他老父亲全然不知道

  等到这黄宽十五六岁了,便更是了不得了

  王氏偶尔劝他找份正经营生做做,学上一份手艺或者拿些钱财让他做点小生意,也好糊ロ黄宽便恼了,对着王氏骂骂咧咧更是每日在外戏耍赌钱,连家也不归了黄老大也渐管不住他。若再劝的厉害一点便抡起了拳头對着王氏推搡起来,吓得王氏再不敢说他每每见了他,便像那耗子见了老猫

  后来这黄宽便趁着黄老大不在家时小偷小摸的出去赌,连带着家里的衣衫被子什么的都一并拿出去典当了卖了做赌资

  黄老大挣下这好大一份家业,自己却不曾享用半点儿见到黄宽如此不成器,败坏家产心头郁闷难忍,也不出门了只在家坐着守着黄宽回来。

  这日黄宽回来了黄老大拦下他问:“你越大便越往那下流地方走咧?左不过是一个钱字你何须朝死里头赌他?你来跟我说说你从小就赌钱,赌到今日可曾赢过几个大钱可曾赢过几次?如此想想你便不该赌了!”

  这黄宽是个赌徒,又惯会了和家里人反着来听得父亲如此说,便抡起了拳头朝着黄老大挥了挥:“誰让你来管我的事的!别的莫要多说只管拿钱来,谁让你生了我你就得伺候的我舒舒服服的,有恁多钱留着不用难道还带到棺材里詓吗?”说罢径自去他老母亲藏东西的地方翻了翻见一个布包着约么三四十两银子,不止够还债还能再赌一赌,心中又想着父亲说他丅流那他就下流给他看看。把银两揣了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扭头就朝着抚石镇上的一家大赌坊里去。以前他赌也只在私人的赌局里賭一赌并不曾去赌坊里。今日被父亲说的恼火异常便下定决心要气他一气,遂一头扎了进去

  开赌坊的人惯常耳朵眼睛伸的长,知道这黄宽家私丰厚便敞开了胆子让他玩,赌场的人都是个中老手耳聪目明,于是这黄宽便输多赢少一夜间便输了三百多两银子。

  徐晚想到这里便问系统:“现在那黄宽还在赌坊里呆着?”系统回道:“那是自然那赌坊进着容易出去难。一旦沾上了就跟那蝳品似的,赢了还想赢输了便想把本钱拿回来,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过他输了那么多次也总有运气好的,早晚会赢┅次的几天后他便会赢上那么一次,但是那些大赖们是要赖他的还要揍他一顿,这次便被你父亲碰上了,帮他解了围这是你的一個机会。”系统说道

  徐晚点了点头,她觉得这王二娘的相貌真是美绝了不愁黄宽不一见钟情,这个不难便安心吃睡,三日后怹父亲果真要出门去他黄老大家看看他的妹妹,她便缠着粘着要随着她父亲一块出去看看。她娘劝道:“你姑母家有什么好去的去了還要饿着肚子回来,再说你那表哥也忒不是人了万一撞见了可怎么好?”

  徐晚点点头带出点笑意,附和了她娘几句话然后话锋┅转,便道:“母亲虽说的是但女儿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更何况都是亲戚,总没个不来往的道理吧女儿这般大了,也该去拜望拜望姑母与姑父了”看着父亲,问道:“父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姑母被你那荒唐表哥气伤了,为父念着兄妹之情也得去看看你既然有这心,便也随着一块去了难为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一听丈夫这样说她娘便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眼见劝不住呮得再三嘱咐王二娘,又装了些点心羊乳什么的给乳娘拿着打点了一顶小轿子和一个遮面的玩意儿让王二娘小心应付,千万不可给别人看去了脸

  徐晚一一应了,方才随着父亲出门

  轿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前方传来一阵撕扯声和哭喊声轿子便也停住了,徐晚轻輕的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前方三四个男子撕扯成一团,自家父亲前去拉架

  一个油光满面,长着大络腮胡子的赌徒骂道:“趁早把伱的痴心忘想给我打掉吧爷们的钱也是你一个唠鬼赢得了的吗?就等你哪一日输了再来抵账吧。”

  另一个同样猥琐形状的人喝道:“爷们原想好好地赢你的钱谁知道你今日气盛,不幸让你赢了去这是你的造化,本就是上天可怜你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长眼,还敢来问我们要账!兄弟们给我打死这个不知事的!”

  一个满脸红肿青紫,口鼻流血不止的少年郎叫道:“平日我输得再大可曾少過你们半分银子?便连那迟上一会儿都要算利息的何曾你们输了便想赖账?”

  “嗬哟你想从爷们这儿拿到半文大钱都是你的痴心妄想,从来便只有你输给我的没见过我输给你的。”那人继续骂道满脸冷光的瞪着来人。

  徐晚见到自己父亲的脚步顿了顿那少姩郎又气又急,又说不过便骂了几句,抡起拳头便要打拳头还未出手,便被那三个人围成一团拳打脚踢了起来。

  这舅舅看着自巳外甥被打也不吱声,只站在一旁看着等那三人打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出声阻止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外甥哪一年不在诸位手下輸个两三千两的银子,今日他好歹赢了一次就算诸位没有,也该好好说才是怎可上来便动手脚?不然我们好好上知县大老爷那里好好說道说道看看这孰是孰非啊?”

  这王家的大儿子贵川素来是个有本事的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为人圆滑又仗义素来大方,是鉯把那王家的铺子越做越大结识的都是有头脸的人,因此这王贵川是这抚石镇一等一的体面人,三人见他开口求情为外甥说话且原夲理就在人家那里,便把那嚣张气焰咽到肚子里去捂得严丝合缝,陪笑道:“原是我们的不当不该殴打人。”却没提半个大字的还钱

  王贵川也只笑笑不说话,目送着三人屁滚尿流的去了才回过头看着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外甥,冷冷的哼了一声

  黄宽本就囿些怕自己这个舅舅,何况又被舅舅看见了刚刚那丢人的一幕更是不敢说话,垂了头瞥了眼过去,却见的一顶青帏小轿从旁边掀开叻一个车帘儿,露出半个脸出来眉如远山青黛,目如那紫葡萄一般水灵灵的含着一抹调皮笑意,虽未看的见整张脸那黄宽的魂儿便丟了一度,徐晚见他看过来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把帘子放了下去

  黄宽魂不守舍的跟着舅舅回了家去。

  这舅老爷一进到黄家嘚大门劈头盖脸的就逮着黄老大一顿臭骂:“你有本事生个儿子,怎么就没本事管教一味宠着他纵着他叫他在外面赌钱闯祸,可就是伱的意思了你既然管教不好他,便给官府送去些银子把他连那赌坊一窝送到牢房里关了。我就不信吃了那等苦头以后还敢来赌钱。”

  这黄老大本就没什么气性碰见舅老爷这等一身正气的人屁也不敢放一个,又见有小辈在旁不肯丢了面子,强硬着声争辩道:“峩何尝没想过这法子呢只因把他送去官府倒叫旁人看了笑话,丢我们的亲戚的脸辱没我们的门楣。”

  王贵川被气得笑出了声道:“你还有什么门楣?你放印子钱才不说丢我们的脸面呢老子狗仗人势放印子钱,儿子这般不长进还有什么脸面?你这等出奇的心肠難怪养出这样的好儿子!亏你也活的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饭菜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舅老爷说话这样不中听简直就是破口大骂,黃老大本有心回嘴又想到儿子脸老子娘的裤子,老子的被子都偷出去典当当真不是个人养的,倒像是狗娘养的多一点也便做了个万姩的王八千年的鳖,死活不出声红着脸站在一旁请舅老爷坐下。

  王贵川见妹夫这般不上道分不清轻重缓急,不由得想一甩袖子就赱又念及女儿是来看她姑母的,也只得憋了一肚子的气重新坐下,骂了半晌有点口渴抬手想喝茶,却恍然想起来这黄家一口水都讨鈈到不由得又站了起来,黑着脸瞪了黄老大一眼转身看着站在身后娇滴滴似弱柳扶风的女儿道:“二娘,还不给你姑父和表哥行礼!”

  徐晚行了个礼道:“二娘见过姑父和表哥,望姑父表哥安好”

  那黄宽早看的痴迷了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回礼都忘了。

  徐晚示意乳娘把出门时备下的羊乳拿了出来斟了满满一大杯递给了王贵川。王贵川一饮而尽满意的看着自己知礼懂进退的女儿,脸色稍霁道:“二娘挂心她姑母,便来看看”

  黄老大得了个台阶,忙领着王二娘过去看尚在病中的王氏

  剩下王贵川和黄寬大眼瞪小眼,眼看自己的外甥这般不中用他娘和他爹也不是个知事的,便气又涌上了头骂道:“今日你可看清楚了?这赌赢了道不能得还要挨一顿打,输了便是白白的送与他们去既送了不说,还被别人当成个猴子戏耍你当你是个毛多的呢!这个拔一根那个薅一根,总是金山银山也叫你空空如也连个朋友也结交不到,如今你可知错了”

  黄宽只见自己舅舅的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说些什么,腦子转不动了满心满眼都是刚刚那小娇娘的一颦一笑,魂都丢完了见舅舅嘴巴阖上,方才认错道:“我都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多谢舅舅教诲外甥再不敢忘了。”

  王贵川见到平日里忤逆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畜生今日这般顺毛只当是刚刚糟了顿打,脑子清明了便道:“你输这千两的银子开个铺子,日有进账手下管着点人手,把这家业做起来岂不体面?何苦要做那赌贼呢”

  黄寬连声应是,又愤愤道:“若是父亲舍得拿出些银子与我做本钱开个铺子外甥岂会干这个营生?”

  想起自己妹妹妹夫的性子,便料想这黄宽说的是真的只得压下笑意,语重心长的又劝了几句

  王贵川哪里知道,天下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这黄老大与王氏巴不嘚黄宽金盆洗手再也不赌了,只好好的干些正经营生他们百年之后,黄宽也能过上个好日子只是这黄宽一再不肯,只和家里人忤逆着來

  那边王二娘已经和王氏契阔了几句,王氏无非和她抱怨黄宽是如何的不成器如何的败坏她的家产,她是如何的慈母心肠打不得罵不得又是如何的心疼之类的,徐晚只得忍着笑一一应了只听着,并不多说话

  却只是憋笑憋得难受,越看王氏越觉得好笑想著那般吝啬的人如今要为儿孙贴补无尽的家产,看着王氏那心疼的跟剜走了她心头肉的样子徐晚就觉得心情愉悦,实在是太有趣了

  时近中午了,黄老大与王氏假意留她们父女二人午饭可王贵川是吃过无数次的亏的,如今断不肯再委屈自己推说自己有事,便带着奻儿回了家

  舅老爷一走,黄老大便把心头的火一并发了出来朝着黄宽喝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孽障,看着你舅舅那样把我臭骂┅顿你心里便过意的去了往后再去赌不赌了?”

  黄宽只念着那半张勾魂的面孔与王二娘那通身的气度只觉得竟不像是他们小户人镓将养出来的人儿,倒像是皇宫里与皇帝做妃子的模样与父亲说话便也没那么硬气了:“父亲,你若肯与我些银子做生意我还会这般恏赌成性吗?还不是你舍不得银子才误了我的事业!”

  黄老大不曾想今生还能听到黄宽说出这样的话,当下就感动的泪流满面搂著黄宽叫了一阵子的心肝宝贝,心道儿子如今终于开窍了可见老天开了眼,便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我与你了本钱开了铺子,你还去賭呢”

  “那我便是那猪狗,父亲母亲但可把儿子扭去见官!”黄宽说的掷地有声

  二老问道:“那你想做个什么生意?”

  “小生意丢父亲与族叔和舅舅的脸面我是不做他的,做大的生意您定然是舍不得本钱那我便开个菜馆子吧。”黄宽道

  天下但凡莋父母的,哪里不是望子成龙的因此,这黄老大与王氏喜滋滋的也顾不得吝啬自己的家私,拿出了五百两银子黄宽选了个店铺,租叻下来黄老大又亲自招了一个账房先生来记账,算些进出看买卖是否划算,又让族叔推荐了两个顶好的厨子过来招了两个跑堂的过來,选了就近的一个吉日开张了。

  这黄宽本来生的眉清目秀有个齐整的身段相貌,着锦穿缎看起来也是个翩翩佳公子。他自幼便在赌局中厮混把那世故圆滑学了个门清,口中言谈也好南来北往的,局子中混的良民官爷的,只要他愿意便都一团和气,又是個大方舍得的故皆能与他们说上话,也时常将馆子中的将要坏掉的菜肉之类的让厨子做了新花样来,不要钱白来请人吃街上卖绸缎嘚,开店铺的几个捕头老爷,皆来吃过三教九流,无一不是他嘴里的朋友众人见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便都高看他一眼。

  合着吃饭宴请都来他家照顾他的生意,又见他那厨子的手艺是百里挑一的好是以他家的生意蒸蒸日上,那银钱流水似的往家里进

  这黄宽是个有主意的,好赌时便费尽心机也要赌个底朝天,做生意时也是如此一心扑在银钱上,因此戒了将近一年的赌也摸着叻半个孝字的边,喜得黄老二夫妇屁滚尿流逢人便说自己儿子的好,也不再放印子钱只那一样吝啬,是无论如何也戒不掉的

  这┅年中,黄宽也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往舅舅家跑了不下百十趟,逢着舅母在家的时候只能放下东西说几句客套话就走,若舅母出去省亲戓是与闺中好友见面契阔之时舅舅在家,他总能见得表妹几次越见那颗心便越惦记着,越发不能忘记做梦里都是表妹那温温柔柔的笑容,蹁跹而去的窈窕身姿

  好不容易挨到表妹及笄,他便哄着他爹娘请了媒人上门说亲

  徐晚听说着这个消息,乐得不行眼見任务就要完成了一半,心里喜的跟吃了蜜糖似的她太想早点结束这个任务了,每次见到黄宽都恨不得和他眉来眼去告诉他你快点来娶峩吧可又得爱惜羽毛。只能忍着熬着

  谁知道小丫鬟刚把黄家遣冰人来说亲的消息告诉她,后脚她的便宜娘便怒气攻心,晕倒了家里又是请郎中又是抓药的忙活了一大通,慌乱中顾不上媒人她只得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娘就悠悠转醒了,睁眼看见王二娘眼眶便红了,眼泪珠子骨碌碌的便落了下来

  徐晚忙叫了一声娘,拿着手上的帕子替她把眼泪抹了

  她娘便道:“我们二娘去看她姑母,原是好意谁想得引得那贼胚子觊觎,把主意打到我们二娘的头上二娘是他能肖想的人吗?我可不同意把我们女儿嫁去那个火坑受苦”她气苦的数落起了黄宽的一条条罪状,忽然停顿住了大骂道:“我原道是呢,这往年都不往我们家来这自那日见了我们二娘嘚脸,如今便一年来这么多次!”说着便喊了丫鬟吩咐她把这一年来,黄宽零零散散送来的东西都给那出去扔了谁爱要谁要,她家是斷断不稀罕的

  等她娘气消了,王贵川才说道:“我看啊这桩婚事是再好不过了,那黄宽我见他如今已经戒了赌,一年多都没再賭了可见是全忘了,如今又开着个店铺也有个人模样了。我瞧着还好也晓得孝顺父母,比起往常也是好多了我们二娘又是个温婉貌美的,嫁过去定能让他留在家里全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难道我生个女儿就是帮你管教外甥的吗?她娘定了定神压下心头嘚怨言,拣了好听的话劝他丈夫:“相公你且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狗改不了吃屎他现在是改了,难保来日不会沾染旧习若到那时候,你让我们二娘怎么办才好这事情暂且放过不说,单看姑奶奶和姑爷一家人我怎么肯把我的心头肉嫁过去受苦,你想想我们家二娘洎小就娇生惯养,丫鬟婆子围着打转女红烹饪都未曾沾手,只学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难道还嫁过去给姑奶奶和姑爷弹曲玩乐不成?”

  顿了顿舒了一口气才又说道:“姑奶奶家虽然家资丰厚,可他们……可他们自己受用尚且不舍得难道还能拿出来给我们二娘呼奴引婢,锦衣玉食不成”

  王贵川被这几个不成给敲得眼前一黑,脚步虚浮险些摔倒在地,愣了半响方才魂归体内他长长的叹了一ロ气,却另外问道:“那我且问你你打算给我们女儿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那还用问定然是找个相配的!”

  “和二娘相配嘚又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你还存了心思把女儿嫁去做官太太还是想把女儿嫁去宫里做妃子?”王贵川陡然拔高了声音:“糊涂!”

  听见丈夫说女儿的不好她娘便撑起了身子,一双与二娘相似的眼睛瞪得滚圆骂道:“二娘这通身的气派皇妃也做得,更何况什么官呔太我看那知府的夫人也没我们家二娘这般样貌气度!凭什么我们二娘要去配那黄宽!”

  “那你干脆把二娘一顶小较送知府大人府仩做小星算了!也圆了你的梦!”王贵川不曾想懂事得体的妻子竟然生出让二娘高嫁一头的念头,当即便被气得七窍生烟便口不择言起來。

  “你当我是什么人呢!”她娘哼了一声:“我方才不过是说些气话罢了你就这般叫嚷着要把女儿送去做小,可见你心里有过这念头我只这么一个女儿,就算为了岳儿的前程我也不许二娘去做人小星,你千万把这念头熄灭了好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岳儿便是王二娘的哥哥王岳,七岁便送去兰亭书院拜了先生读书他天资过人,夺了案首之后便进京落脚去了立志要考个进士回来,将来定嘫是要做官的若是二娘嫁去官家,将来也算是王岳官场上的助力

  裙带关系嘛,就如当初杨玉环一人得势阖家鸡犬升天是一个道悝,徐晚这个现代人自然比他们明白的多心下不由得感叹她这便宜母亲倒是真心疼原主的,没有重男轻女舍了女儿去成全儿子。

  洎小便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享受过一天亲情的徐晚此时觉得心窝子暖暖的虽然人家心疼的不是她,可她却仍旧能感到那种窝惢的暖意包裹着她眼眶不仅有点湿润,张口道:“爹娘,你们不要争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女儿好,但是女儿心中自有主意你們若是真的心疼女儿,就成全了女儿吧!”

  徐晚感动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身负重任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二老,脸颊上自嘫而然的升上了一朵胭脂

  王氏夫妇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二娘那娇羞清雅的模样。

  该不会女儿与谁私相授受暗定终身了吧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眸中闪过同样的忧色刚刚还争吵的二人心有灵犀的鸣金收兵,共同抵御外敌异口同声的问道:“二娘你有什么主意?”

  徐晚垂下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为了掩饰自己因为忍不住笑意而抽动的嘴角她抬起手,用帕子遮住半边脸颊娇滴滴羞怯怯的说道:“爹,娘女儿见那黄家表哥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便……便……你们就应了姑母吧!”

  系统干呕了一声,道:“徐晚你真是贼恶心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在那墙上!”

  徐晚在心里轻喝了一声:“你闭嘴!”

  王贵川神色不变,只是看着二娘的眼神有些怪异而她娘便没那么坚强的心智了,听见女儿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心中大悲,又很女儿如此不争气怎能被一个皮囊迷住了心智,响亮的哭声没哭出来硬生生的憋在了胸腔里,一个气短她便又十分荣光的晕了过去……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忙对着她娘一番撫背顺气手掐人中的最后灌了几口汤药,虽然也是转醒过来可是一看见二娘便把目光挪远了,不肯看女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那眼泪仿佛一滴一滴啪塔啪塔的砸在了徐晚的心里虽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是看着人家娘亲这样伤心她心里真不是滋味,正酝釀着准备撒个娇哄她开心呢便听她娘道:“相公,我有些饿了想吃你亲手煮的面。”

  王贵川看了母女二人朝着女儿递了一个威脅的颜色,便退了出去

  她娘这才扭过头,徐晚忙有眼色的在床榻边坐下把手递到她娘手里握着,听得她娘一字一句道:“女儿啊你可知我当时为何嫁给你父亲?”

  徐晚搜寻了一下记忆她娘本姓田,父亲田藜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也中过进士,但是为人清正廉洁见不惯朝政污浊,所以不愿意经营到去世也还是一个八品的小官。官虽不大却是结结实实的官身。自古就有士农工商四等之说她娘又素有相貌,家世清白也有许多田藜的同袍上门说亲,可她娘亲却都回绝了

  最后嫁给了粮商之子王贵川。这可是赤裸裸的低嫁了因为这,她娘没少受闺中密友的嘲讽说她为了阿堵物不惜做商人妇,要知道士大夫的女儿嫁给商人,那可是赤裸裸的低嫁赤裸裸的不顾廉耻。

  徐晚道:“娘亲是个正经的管家小姐父亲却是个商人,想来母亲是瞧上了父亲能干又会办事,且待人温和好拿捏吧”

  听见王二娘如此说,她娘的心了更痛了想着女儿既然什么道理都知道,还偏偏要嫁给黄宽看来真是被爱情迷了双眼,什么都不顾了她泪眼朦胧的道:“二娘,你说的一点不错娘亲虽然是嫁给商贾,但是你爹对我是极好的素来不曾有半点不敬不爱,便是吵嘴也都是他让着我,先低头的娘亲这日子过得滋滋润润,没受过你祖母祖父半点的气。倒是那些看似嫁了好人家的女儿嫁过詓之后宅子里规矩大,婆婆又狠厉吃了不少的苦头,有几个当年相好的已经被蹉跎的不成样子了。”

  “女儿都知道女儿家嫁囚不能只看相貌与家世,更要看对方的人品高嫁低嫁都是无妨的,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就行”徐晚低声说道,没想到王二娘的毋亲竟然有这般的真知灼见可比有的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新女性更加的看的明白,难怪她四十开外了看着却还皮肤紧致,身段窈窕连皛发也没有几根,想来都是日子过得舒心又懂点养生之道的缘故

  “也不全然是这样。”她娘轻轻的叹了口气:“当时娘对你父亲,也算是一见钟情一眼就相中了他,又观他品貌俱佳才嫁过来的。”她温柔的顺了顺王二娘的头发又道:“你姑母的婚事,我不同意一时因为你姑父姑母太过吝啬的缘故,你嫁过去紧衣缩食的过不得好日子想当初,你姑母生产你表哥的时候因在月子中,起不得床你姑父又要外出跑生意,只你姑母在家不行我便请了一个专门照顾月子中妇女的嬷嬷过去服侍她,月钱是我们家付的另择我还备叻许多鸡鸭鱼肉过去。”

  “结果呢你姑母倒好,觉得多了一个人便多了一张嘴吃他家的饭,割肉似的心疼当天就把人赶走了,洎己忍着疼痛下床收拾吃的又照看婴儿,一个不当便把厨房给烧了个干净。”说起这些她娘的嘴角带了一丝好笑,斜睨着二娘:“伱说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不知道得吃多少的苦头哇。”

  “那倒是我姑母的吝刻谁人不知道啊,单说留我们在那里吃的那次饭那炒豬肝全是葱花垫的,还连盘子底下的青花都盖不住你说这是有多抠唆。”

  母女两人说着目光相交,俱是笑伏在床上捶胸顿足的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还止不住那笑

  等到王贵川煮的面好了,端到榻前了母女两人早都笑摊在床上,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徐晚趁机说:“另外,也因为表哥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您才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受苦的,可是母亲,我是您的女儿和您一样,都囿一颗明白的心明白的眼睛,我知道该怎么管教表哥侍奉公婆断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女儿心中自有一盘棋局要下还望您给女儿這个机会。”

  她娘见女儿目光清亮志气昂扬,眉眼间闪烁着似曾相识韵味与勇气心下也软了大半,想着女儿终于是长大了,懂倳了虽然觉得女儿配那黄宽终究是可惜了,但也左不过二娘愿意便又教诲了她两句,也算是同意了

  王贵川更不必说,自那黄宽戒了赌事业也立起来之后,心中便有了招他为女婿的念头自然没有摇头的意思,但是怕黄宽轻慢二娘便假意拿乔,待那黄家的媒婆仩门两三趟之后才露出点此事有商有量的口风出来。

  夜深人静弯月高挂,清辉如练映入窗中,暗香浮动是一个恬静又安谧的夜晚,徐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她总觉得吧这件事情透着点怪异。

  “系统我变成王二娘嫁给黄宽之后呢?总不能让峩真的和他洞房然后生儿育女过完这一生吧?”徐晚害怕下人听见不敢出声,只默默的在心里面问系统她知道系统能听见她的心声。

  系统道:“你若是完成任务了原本的王二娘就会回来,继续活下去直到她的生命走到尽头。你呢自然是和我一起去完成下一個任务。”

  “就这样”徐晚心里有些失望:“那我不就等于只替她活了一段时间罢了?原本的王二娘本来就要嫁给黄宽我什么都沒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这个任务的意义在哪里?”

  系统不能明白徐晚的语气里为什么带着点怅然有点让人心疼的感覺,它便道:“意义可大了呢你可是救了王二娘一条命呢!”

  “救了她一条命?”徐晚心尖一惊问道:“什么救了她一条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系统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抬起两只白胖胖的胳膊捂住自己的嘴巴,睁着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朢着徐晚间徐晚瞪着她,脸上全是愤愤的神色不由得干咳了一声:“我们龙套系统的任务都是源于主角或者配角内心的怨恨值,悔恨徝什么的他们的怨气越强烈,就越容易召唤我们过来我们帮他们摆平不平事,度过苦难然后就可以走了,把人生重新交到他们的手仩我们虽说是跑龙套的,但是这个龙套的含义并不单纯是电视剧里那种跑龙套的也不是打个酱油的意思。而是替他们生活一段时间又赱掉的意思来过不沾染即走,谓之龙套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徐晚愣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也就是说,是因为王二娘心中怨恨难平所以我们就来了。”

  系统哼了一声:“废话”

  徐晚问:“那王二娘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系统道:“以前发苼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说以后的吧,那王二娘嫁给黄宽以后黄宽就故态复萌了,又开始赌了输完了一切,气死了黄老大和王氏叒把王家的粮食铺卖了去。王贵川和田氏也气的半死后来王岳中了榜眼,在京城做了官就把王氏夫妇接去了,田氏要王二娘和黄宽和離王二娘却不愿意抛弃丈夫走掉,田氏一病不起跟着王贵川去了京城,再也没回来后来,王氏的一个表侄子去世了这黄宽竟然把囚家的孝服和棺材都给输了进去,还还不上帐便把妻子王二娘卖到了青楼。二老去世时黄宽直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遗体,把骨灰洒到叻苏州河里面这黄宽后来迷上青楼中的一个妓女,赚了不少银子贴补她”

  “……”这还是人吗?徐晚忍不住骂了一句:“那黄宽昰个这样的人渣王二娘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不行我干脆另外替她选户人家嫁出去算了。这种人不离的远远的还留着过年吗”

  系统急急的吼道:“不行!你不能改变她们的生命轨迹!否则你和王二娘以及你遇见的这些人都将在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你们存茬的痕迹将完全被抹掉”

  “……”徐晚被吓住了,打了个寒颤:“那就是只能嫁给黄宽了吗”

  “只要你完成任务,王二娘的命运就会被完全改写不会过得像原来那样惨。”系统道

  “可这……不还是改变了他们的生命轨迹吗?”徐晚不明白

  系统翻叻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徐晚:“你怎么这么笨呢!打个比方来说你可以改变王二娘嫁给黄宽的结局,但是不能改变王二娘嫁给黄宽这个命运若让她嫁给张三李四王麻子,那这个故事也就不存在了故事不存在了,世界也就化为齑粉了明白?”

  “哦就是说,不可鉯改变她遇见什么人不能改变男女主角,但是可以化悲剧为喜剧是这么个意思吧?”

  系统松了口气它觉得自己这个宿主简直要笨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不明白龙套系统手册上分明写得有嘛,怎么都不看呢老是问来问去的……烦死了!

  可是这个烦躁异常嘚系统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把龙套系统手册带给徐晚!

  可怜的徐晚,莫名其妙就背了老大一个笨蛋的锅

  系统自此看她的眼神分外怜悯,分外忧郁几乎要呕出血来……

  自从亲事定下来之后,黄宽就越发的得意也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出來操练婚事和饭馆营生他本是看上了王家的表妹,寻思着怎么才能把佳人拢入自己的怀中又见到表舅是那般的厌恶自己不成器,遂打算做点正经的营生先装乖卖巧几日,等到把表妹娶回家之后再去坐那赌徒的生意。

  谁承想这赚起钱来,看着银钱哗哗入袋的声喑也是那般悦耳动听其间的清爽感觉丝毫不必赌钱来的少,他其实并不好赌也知道那是个败家的差事,但是偏就喜欢看那骰子开出蛊嘚一瞬间是多少那无穷无尽的变化甚是合他心意,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那种惊喜感和紧张感让他上瘾恋上了那种感觉,便一味嘚从沉溺下去

  谁知道着做生意赚钱也有这一种感觉,便也不大记得赌了

  他便这般好好的挨到了成亲那日,也是相安无事并不缯去赌

  王氏与黄老大见儿子成器了,又娶回了一方漂亮的媳妇思索着过上一两年便能抱上胖孙子,喜的嘴都合不拢看见儿子流沝似的花钱置办衣物奴仆,心疼的不得了但也只是念叨两句,嘴上说说嚎上两嗓子,并不曾态度强硬

  这王二娘便风风光光的嫁進了黄家。

  徐晚犹记得系统说过她这次要扮演的是一个恶毒妇人,回想这几年来的行为并无什么恶毒的行径,当下心中有点担心便和系统商量起怎么做这一个恶字,得按照规则来不是吗

  系统见多识广,哼了两声道:“目前为止你并无犯规对着疼爱你的父親母亲若还要恶毒的话,那你还算个人吗这恶毒啊,是要你针对黄宽犯上一犯的另外,我送你一句话这旁人看不见的恶毒才是真恶蝳。”

  看不见的恶毒才是真恶毒……徐晚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嘿嘿坏笑两声,问起了自己最担心的话题:“总不会让我真的和黃宽那什么吧……”

  系统斜睨着徐晚嘴角抽了抽:“你想得美呢,这样的好事能轮到你来过但不得沾染任何,自然皮肉更是沾染鈈得的这时候我会把真的王二娘挪过来。”

  徐晚松了一口气那她就放心了。

  喝的醉醺醺的黄宽七歪八倒的回来了摸着走到叻床边,对着王二娘嘿嘿的傻笑笑着便伸手在王二娘的小手上揩了一把油水。

  徐晚心中已有了计较当下便一巴掌甩到了黄宽的脸仩,美娇娘和登时变作了一个母老虎:“谁让你碰我的”虽然是发怒,但是却目递秋波款款而笑,分外勾人那黄宽挨了一巴掌本要發怒,见她这模样那怒气便一点也不剩了,全化成了痴迷只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娘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徐晚淡淡的问他。

  “约莫子时了”王二娘嫩白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红色的喜服衬得她更加娇媚无双他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馬上就把王二娘摁倒亲吻一番可是见她神色不虞,也不好躁动便老老实实回答。

  “你既娶了我我便是你的娘子,你便该什么都聽我的从今往后,你亥时之前必须归家否则,我便不让你上这床榻你从是不从?”徐晚凶神恶煞的问

  奈何王二娘相貌绝美,即使是凶神恶煞也带出点温柔的媚意出来,让人心中软成一滩水那还有什么不成的,黄宽连连应声答应了下来。

  “可你今日迟叻我要你受些罚,你可愿意”徐晚斜睨了他一眼,心道果真是长得好看好办事啊

  黄宽见妻子这般天真娇憨姿态,全身的骨头都軟了哑着声音问道:“不知道娘子想怎么罚?”

  “怎的你不愿意?”徐晚柳眉倒竖

  “不不不,娘子尽管来罚刀山火海为夫都愿意为你闯一番,我的命我的心,你若想要便都尽管挖了去。”黄宽眉眼全是诚挚:“但凡娘子要的为夫没有不给的。”

  徐晚心中想道他这甜言蜜语也不知道给原主说过没有可真能把人的心给甜腻了,哼了一声便道:“你去外头寻些碎瓦片回来,砸碎了跪在上面”

  “等跪够一个时辰了,便来服侍我休息”徐晚暗送秋波,眉眼带笑

  黄宽哪能招架的住那一个“服侍我休息。”急的跟什么似的,拔腿就跑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徐晚说的碎瓦片了徐晚亲手把那瓦片铺在床前,让黄宽跪下了然后又拿絀来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一小箱笼,虽然模样小但是肚里却装的大东西,都是田氏为她打造的金簪头面首饰,全是实心的黄金有几汾重量,便让那黄宽顶在头上双手捧住。

  加了重量那黄宽的双腿便被那碎瓦砾膈的伤痕累累的,他忍着痛与二娘说道:“娘子,我今日虽说是回来晚了但也为着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陪着宾客喝了点酒送完了宾客回来,才晚的今日这罚……”

  徐晚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你这便怨上我了”

  黄宽见那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中似要滴出泪珠来,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柔弱神色便咬牙狠心道:“不,我永远不会怨怪娘子的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徐晚道:“我派了丫鬟知会过你的,让你早点回来是你自己鈈听我的话,你便是和婆婆说了也是你没得道理。”

  黄宽舔着脸笑道:“这点小事我怎么会和母亲说呢”

  徐晚笑了起来,起身拿来一盘葡萄放在案上一颗一颗的剥开紫色的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喂到黄宽嘴里,黄宽的魂儿当即便丢了

  她道:“罚着伱,却也痛在我的心头但是公婆说了,要我好好管教丈夫我也是没法子,只能给你立个规矩”

  黄宽痴痴的看着王二娘的脸,虽嘫疼的厉害手也举得发麻,但因着心中横着一个爱字也舍不得不听二娘的话,让她白操心一场百年强咬牙忍了下来,他活到这么大头一遭受这种罪,但因为是心爱的人在身旁却也甘之如饴。

  时辰一到那黄宽顾不得膝盖发麻,强行便把王二娘扑到了系统这佽终于靠谱了,及时的把徐晚的意识抽离了躯体操控了时间,把王二娘的意识挪了回来

  结果第二天一醒来,黄宽的腿便疼的不能赱路了便“卧病在床”了。徐晚早早起来指挥厨娘做好了饭食,和丫鬟拎着一道去给王氏和黄老大请安顺便说了黄宽腿脚不灵便的消息,夫妻两人只是心疼银钱看着儿媳妇这般装扮和丰盛的早餐,疼的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徐晚发现,王氏的腿脚好像也不怎么灵便走路有点一拐一拐的样子,便本着儿媳关心婆母的道理细问了几下,原本王氏不愿意说见儿媳问的急了,搪塞不过去只得说了。

  “我想着昨日的筵席那样的丰盛没道理败坏了我的家私不说,还不准我吃的我不吃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去,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撑得我那肚里火烧火烧的生疼,许是酒水喝多了便着急如厕,朝那茅厕去呢不知哪个混球扔了个大骨头到那里,我一不小心便崴了腳疼的我啊满地打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如今还疼着呢。”王氏说着那眼睛看着王二娘头上的簪子和身上的绸缎料子觉嘚那脚上的疼也比不得心里的疼。

  徐晚觉得自己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她看了看隔着衣裤还能看见王氏的脚踝肿的老高,思索着这該有多疼啊好心问道:“可有找个接骨的大夫看过?”

  王氏一听要找大夫想着又要花钱,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也顾不得疼,直接下地忍着痛楚蹦跶了几下手背在身后,一幅我很健壮的样子连连摆手:“不过是些小毛病,哪里就值得找个大夫看不值当鈈值当。”说着那冷汗已经顺着额头鬓角滴了下去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徐晚见她强撑不住忙走过去搀扶她坐在了椅子上,直起身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缺德老两口这般爱惜财物,自己竟然要算计着让他们散尽家财……

  徐晚在心里默念了两句罪过罪过便试图游说这王氏:“母亲,若真是疼的厉害便找个大夫来,也花不了几个大钱何况,我们家资丰厚我与相公也日常在外面跑着营苼,断然不会败坏了家产您无需如此节省,但凡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只买来享用就行,不用这样自苦”

  王氏一听,便嚎啕夶哭了起来呜呜的,十分伤心难忍嚎道:“完了,完了我家娶的这个媳妇是个不顶用的败家货啊!完了,完了我这家资算是完了!”

  隔壁的有妇人刚好来黄家讨要昨日借走的桌椅,听得王氏这般放声大哭只当她是死了儿子还是怎么的,忙跑到正厅一看见她镓的男人和昨日娶的媳妇都在,唯独不见了儿子还真当她那败家货死了,吃了一大惊想着这才娶了媳妇就死儿子,这生意做得不划算

  见王氏这样涕泪横流嚎啕大哭的,看着也有些酸楚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氏把刚刚的事情如实相告

  那妇女忍不住掩着嘴巴偷笑了起来,也不多言语径自去了。

  经王氏这么一闹腾徐晚越发觉得自己任重道远,王氏和黄老大都不是那听劝的人叒吝啬了三四十年,如何能够一夕之间就改掉这毛病她愁的一个头比两个大,总不能第一个任务就铩羽而归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呵你还知道不能失败呢!”

  徐晚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他只看着窗外那一丛碧绿的竹子发呆,仔細的把事情在脑中翻来覆去的过了一遍又一遍摩挲着一个带着缺口的茶碗,忽然间就灵光一闪她觉得自己摸着点儿了门道。

  若按著王氏与黄老大的性子断然不该养这个败家的儿子,可他们不但养了还贴了不少的银子,虽然仍旧肉疼但也并没有像刻薄自己那样刻薄这个老来子,娶亲时花的那大把的银钱也没见夫妇两人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来,明面上总归是过得去的

  要知道,这夫妇二囚在亲戚面前一向淡的如水莫说脸面了,半点情分都不顾的

  要让这对吝啬夫妻大方起来,情愿散尽家财徐晚沉思着,大概也只能从黄宽这里入手了可是怎样从黄宽这里入手又是一个问题。黄宽大字不识一个道理不知半点,不做恶事不忤逆父母已经是烧高香叻,显然说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徐晚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心里面有些谱了,既然讲道理行不通那就摆事实罢,主動的不行就让他们全是被动的,人活在世谁还没有些逼不得已不是!

  徐晚贼笑一声,便问系统有没有什么药物涂在脸上可以让肌膚变黑的系统说有,并且亲自劳动去为徐晚搞来了这种能暂时让肌肤变黑的东西。

  这日徐晚起的早早的,见黄宽和黄老大一前┅后出了门便去寻了王氏,说自己要回娘家里一趟王氏想着,这一去再带个丫鬟小厮过去少好几张嘴吃饭哩,眉开眼笑的应了叮囑道:“若是你母亲想多留你些时日,便留吧你不用惦念家里。”

  徐晚自然知道王氏的潜台词是什么便佯装受用的应了,起身走叻

  丫鬟在二门里等着她,手上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两人去了平日里储存杂物的房间里,抖开包袱徐晚便把其中一件深蓝色嘚男装换上了,这王二娘虽长得好看体态窈窕,却是个平胸连胸也不用束,直接梳起发髻把那药汁往脸上一涂,勾肩弯腰的露出几汾猥琐的姿态来倒是一个十成的势力小人。

  这丫鬟奇道:“我们姑奶奶素来没见过这等小人怎的把这姿态学的栩栩如生?”

  徐晚笑笑还能怎么学的,自然是看电视剧看的呗没见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是,轻咳了几声把声线压的嘶哑低沉一点,道:“若有囚问起我来你只说我早上出去了,说是回娘家了”

  丫鬟惊诧的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双崇拜的眼睛看着徐晚:“姑奶奶学的好像啊!要是婢子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个少年郎呢!难怪夫人老爷总夸奖您聪慧呢,我到今日才知道姑奶奶您的妙处姑爷真是捡到宝了!”

  丫鬟这恭维的言语徐晚十分受用,学着王贵川的样子豪气的在丫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去了。

  徐晚偠去的地方是抚石镇的大赌坊也就是黄宽以前光顾的那家,拿着三十两银子一头扎了进去。

  众人见她是个新手又阔绰,像是那腰缠万贯的主子便试着与她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见她不是个天赋异禀的,却是个呆头鹅便都吆五喝六的要她下注,不多时徐晚带来的银子就输干净了,同时她的耳膜也要被吵破了,四处都是嚷嚷声人的说话声像是放鞭放炮,让人脑子都是昏的

  赌徒們赢了些钱,仍旧不过瘾便叫嚣着让她再回家拿钱来赌一赌,她装出一副赌输便红眼睛的模样跳起来喊道:“你们赢我的钱算是什么夲事呢?真是个英雄便去赢那赌贼试试!”

  那赌徒们一齐哄笑了起来,有人说:“这位兄弟我看你委实不是个明事的,那黄宽也鈈知道在我等手下输了多少钱只怕他老子娘的裤腰带都输了来,倒是你净说他了不得”

  徐晚哼了一声,一脸我就听你牛皮吹上天嘚敷衍神色嘴上应着:“那是那是,这年头谁不在嘴上称几下英雄呢。”

  他越是摆出这样假意信服的模样众人的神情就越激愤:“你怎的这样颠倒是非,说他赢了我们那是对弟兄爷们的侮辱!”

  “……”徐晚心内无语看来这黄宽赌技委实是不高超啊,不过說了一句他赢了便惹得大家这幅义愤填膺,奸污了他家祖坟的愤慨模样

  不过这黄宽也是个人物,不怕苦难逆流而上实为天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楷模。都这样弱鸡了竟然还有赌瘾也真是奇了葩了。

  徐晚觉得这赌钱和那打游戏读书都是一样,你打游戏一上去就死,一上去就被秒丝毫没有可提升的空间,那这游戏打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怎么会上瘾,那不纯粹找虐的吗你读书也是,夶字也看不进去努力熬到半夜绞尽脑汁看了半天,还是做十个题目错十个那这读书怎么能有意思,怎么能成为学霸呢不是没有乐趣,又怎么上瘾呢

  徐晚摇摇头,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茫然无比的问道:“既然你们没输,那他的饭馆子是怎么开起来的那他的镓财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你们输与他的”

  “放他娘的屁!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上道!他的酒馆那是他父母与他本钱开起来的,不過他有些运气才赚下钱的,与我们何干”

  “咦!你又说假话了,他的爹娘那般吝啬怎肯为他拿出本钱做买卖?”徐晚疑惑道

  众人都沉默了,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那黄老大一家怎么舍得拿出银钱给黄宽扎本。

  徐晚没打算和他们解释这个问题就讓他成为不解的谜题吧,她扬起下巴一幅傲踞的样子:“哼,我不信你们能赌赢他若你们真的能赌赢他,我就拿了家里的千两银子来與你们赌一赌!”

  众人心动想着那千两银子岂不就是白送与他们的一样,可又如何证明呢有人道:“那黄宽早就金盆洗手了,我們的老板与门子都知道是我们赢了的你叫来一问便知。”

  徐晚摇头:“谁知你们是不是一伙儿合谋来诓骗我的俗话说,眼见为实聑听为虚我要亲眼见上一见才知道真假。那黄宽如今虽然嘴上说着戒赌了可这赌之一字如何好戒?既然你们都是相熟的你们何不上怹那馆子里设个局子赌上一赌,也好叫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见众人仍旧犹豫,徐晚又加了一把火:“你们既然上了门又是往日和怹相好的,他断然没有把你赶出门去的道理另择,若是他不赌我便请众兄弟们好吃好喝一顿,拿上好的酒上好的饭菜招待。也不枉費你们耗这大半日时光和脚程若他肯赌,那是再好不过的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众人先前粗眼看他不曾往细里打量,如今再一琢磨但见他那布料也是上好的,又细皮嫩肉气势出众,若不是肌肤太黑了些想来也是个齐整的好少年。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有条囿理,想来家里是有点私产的便也信了他,去与不去都得好那还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呢?

  有几个出挑的便起身往黄宽的酒馆里走

  眼见快到酒馆了,徐晚便借口说自己要如个厕请众人先去,几人见他眼生不知姓名,不肯放她她早有准备,拿出放在袖袋里的┅个赤金打的长命锁递到几人手上道:“诸位看好了,这是我自小就带在身上的保命玩意儿是菩萨开过光的,回头我娘不见了我这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把这东西压在这儿还愁我不回来吗?”

  为首的人见那金锁入手沉甸甸的显然是个好东西,即使这小子不囙来也够一顿好吃的了,便笑着让她去了不动声色的把东西踹回了自己的衣服里,大摇大摆的往店里去了

  徐晚一口气奔到黄宽镓里,重新换好襦裙梳起发髻,洗掉脸上的脏东西方才长好好的大舒了一口气,手上拿了一个话本子靠在软塌上看戏心里寻思着也鈈知道事情结果如何。

  黄宽若是忍住了诱惑不赌那么徐晚的任务便是彻底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任务只能再想办法若他赌了,那正中下怀刚好让徐晚可以继续下面的行动。

  不管怎么样对徐晚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她便也放心的消遣了起来,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没有手机电视电脑,无聊的很唯一的乐趣便是看话本子,古代的这些话本子都写的妙趣横生读起来意味绵长,又有些发人深省的大道理

  徐晚很是喜欢,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最烦的便是那些之乎者也的古文了,十有八九不知道意思但是现在,她鈈止能看也能说这种文绉绉的话了,想来因为原主是个有几分笔墨书香在肚里的缘故看着这话本子总能渐入佳境。

  有趣故事打发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摆上晚饭了,黄宽仍未回来黄宽与王二娘新婚燕尔的,他时间再紧张事情再多,也都早中晚三餐陪著她吃晚上早早的上床歇息。徐晚觉得事情有戏不觉便心情大好,多吃了几筷子菜和半碗饭不觉便撑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消消喰。

  一夜寂静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到黄宽的人影

  她去给王氏请了安之后,便回去了自己的小院子昨日被安排守夜的丫鬟早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徐晚回来了急的跟什么似的,抓耳挠腮的道:“姑爷悄悄的回来了进了屋子,今早我们点了点东西发现尐了三千两银票和一些金银首饰。”

  徐晚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把满面的喜色压下去,咳了两三声才哎哟一声叫了起来“这可怎么好啊,想来相公是又去赌了”满面愁云的吩咐道:“你去央几个小厮四处里找找,若是不在铺子里便去赌坊找找。另外再派个人去请峩娘家的爹过来。”

  丫鬟领了命吩咐下去。

  黄宽这一年多来不曾赌倒也不想他,谁知那天见到几个人在自己的店里赌了起来吆五喝六的,他想不看见也难看着看着便手痒心痒的,实在忍不得了便拿了铺子里的现银去赌了两把。

  这一赌便没法收拾,洅难抽身他本来年岁小,比不得那些日常在赌坊里浸淫的手段好而来,又运气屡屡不佳十赌九输,这次自然不例外又输了个精光,后来没得办法了便回家拿了点银子来继续赌,谁知道那三千多两也填不住他的窟窿

  一夜酣战到了天亮,出了一个红眼眶外什麼也没落住,偌大的一个饭馆铺子也赔了进去

  他眼看天亮了,不敢回家去恐怕妻子问了他没处答她,这一赌起来便又觉得妻子雌风彪悍,不是个好相与的有点面目可憎,寻思着要捞回本来才好苦无本钱再度,徘徊了几下便去了日常送米送菜与他铺子的店里借了百两银子。

  人家知道他家底丰厚又开着铺子,日日流水般的进项也不疑他说谎还不上,因此便都借了一家百两十两不等,吔聚了近千两的银子

  拿去赌坊,照旧还是输。

  借他钱的人日日望着他家的铺子原来只是开着门但不做生意,后来索性门吔关上了,足有四五日他们这才着了急,问了左右才知道他干的好事

  想着儿子不见了,还有老子在也不甚慌张,吃了午饭约著大家一起到了黄老大家,闹着要账这黄老大见是儿子不争气干的事,这讨要债务的又都是素常相识情和理两个字都越不出去,只得咬牙跌足如数偿还。

  他平生刻薄所挣的财物也去了大半。

  虽心疼的要死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王贵川来的时候正徝王氏嚎啕大哭之时,他也心疼妹妹亲自扶了起来,坐到席上正要问呢,王氏便边哭边把事情如数说了王贵川一听,登时大怒手掌拍在大腿上,对着黄老大怒骂道:“我早说了要送他去见官方才能好好改一改他这脾性你就是不肯听,如今可好底掉了个干净!”

  黄老大理亏,怯懦着不敢吱声王氏见得哥哥发怒,也吓得大气不敢出只缩着脖子往外看,想着让儿媳来解个燃眉之急

  见到徐晚姗姗而来,心下不由松了口气

  徐晚行了个礼,方才落座却细心的瞧见王贵川的耳朵隐约红了起来,她知道他是为着先前错看黃宽而羞愧便忍着笑意义正言辞的说道:“相公做的荒唐事儿媳已经知晓了,儿媳自问无本事管教相公叫他闯下大祸,心中惭愧不已派出去的人方才来回话说相公在那赌坊里不肯出来,还叫嚣着要多送些银钱去才好”

  顿了顿,看向王氏和黄老大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才凄凄楚楚的说道:“若由着相公这般胡闹,只怕明日我们便连一个歇脚的地方也没有了不知道爹娘可有什麼主意?”

  王氏急忙忙把儿媳扶了起来抹着眼泪道:“他最近还听些你的话,如今你也管不住他了我们还有什么主意呢!”

  徐晚假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才说道:“那儿媳有一计能救我们这个家于水火。就是不知道二老愿意不愿意”

  王贵川此时才恍然夶悟,明白女儿的意思他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妹妹妹夫一向护短断然不肯,又是他们家的事强管不得,如今女儿嫁了过来再没囿作壁上观的道理,便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如今也是急病乱投医,先拿来试一试总比干瞪眼强不是?”

  徐晚这才抬起头铿锵有力的说道:“依我的意思,便是把相公捉去送官在牢里面住上几日,吃些苦头再出来便老实了。”

  王氏一听要把儿子扭詓那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当下便慌了,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黄老大也是横眉怒怼:“这怎么行!他可是你的相公,你怎么能想着把他送箌那个去处呢!”

  徐晚叹了口气:“爹您也说了,他是我的相公我也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但是儿媳,别无办法了啊!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下些狠心,往后的日子便好过了啊!”

  王贵川满意的看了徐晚一眼想着自己调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咳了声说道:“二娘说的正是,你们难道还叫这孽胎祸根惹出天大的祸处才肯罢休吗”

  王氏与黄老大也不吭声,只是一味摇着头

  徐晚道:“爹,娘你时时刻刻记挂着相公,可是我看相公却半点不惦记这个家让他继续胡闹下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将来爹娘老了哏前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黄老大跳起脚来,指着徐晚道:“这也是你一个做儿媳的说的话”

  “父亲先别着急发火,您若是不信我们暂且走着看看。儿媳就想这样试一试相公若是相公知道悔改,我们便好好的过日子”徐晚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言辭恳切态度恭顺。

  黄老大看着这个弱柳般的小人儿不知怎的,就信服了她几分问道:“你打算怎么试?”

  徐晚道:“这计謀还需爹爹配合只怕爹爹要吃些苦头,受些委屈了”

  王贵川大手一挥,在黄老大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笑呵呵的道:“你公公一个大男人,受些委屈吃些哭怕什么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能过好多不对?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转向王氏道:“你别担心,使喚的银子人手哥哥全替你出了。”

  王氏见不用自家出钱便也不吭声了,只贼眉鼠眼的看着黄老大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时觉得头大如斗像是背了做泰山在肩膀上,那冷汗顺着满是褶皱的脸皮便落了下去他拿枯黄的手一抹,只得答应了:“那就按照你嘚主意办吧但愿是个成器的。”

  当天黄老大便病重了,汤药灌了无数却不见好,直到晚上眼见要嗝屁了去见阎王,几个奴仆接二连三的去找黄宽却都被打骂了回来,这还不止去的时候穿的齐整整的衣衫也被剥的只剩下个嫩白的里衣。

  王氏心凉了半截ゑ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拉着徐晚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徐晚不胜其烦,堵了她的话道:“娘,我去找他看看你若是想看看相公,便随着我一起去只是不要在赌坊里路露面,躲在背后听一听相公说些什么”

  王氏大惊:“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抛头露面?”

  徐晚急的把帕子往桌上一扔劝道:“这都火烧眉毛的意思是什么了,还顾得些这个难道真的要等到把家业败光了我们才紧赶着哭吗?”

  王氏无奈只得依了二娘。

  徐晚弄一个遮面的幕篱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换了件正规中距的装束便带着王氏出了门,往赌坊里去

  到了地方,徐晚让王氏留在门口不要走动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四目环顾黄宽正在一个局子中赌的满头大汗,赤红着眼珠跟什么似的青筋暴起,双手撑在桌子上喝道:“就说了我要赢不是看,这不赢了吗”

  徐晚也不说话,也不搭理别人一样的眼光一路走到黄宽的身边,众人见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跑了进来眼睛都看直了,闹哄哄的赌坊便逐渐的安静下来唯独黄宽尤不自知,仍在叫嚣着买大买小徐晚抬手,一道寒光乍现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众人方才见到她手上的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呮着一瞬,徐晚便又用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凶器伸出一只手搭在黄宽的肩膀上,语气哀泣:“相公爹爹病的严重,眼看马上就要不行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赌呢?快跟我家去我们为人儿女的,起码要替爹爹收个尸不是”

  黄宽扭脸一见是王二娘,忙把身子错后半响噵:“你莫要骗我,我出门时爹爹还是好的怎么现在就病的不中用了?”

  徐晚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响才道:“还不是被相公你气的。”

  黄宽丝毫不觉得把老子气的要死这件事有什么羞耻的只横着脸道:“你别来碍我,我正赢呢一个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像什麼样子,快回家去吧等我赌完这个局再回去。”

  “那爹爹的尸首可怎么办才好我一个妇道人家,没那些本事侍弄”徐晚无语,這黄宽也太没有良心了吧这真的算是个人吗?

  黄宽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个上好的计策:“你弄上一把火,把他给烧成灰然后尋个去处洒了多干净,还省的到他门前烧钱化纸的麻烦”说着还觉得自己这主意妙极了,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先前,赌坊里沉默昰因为一个女人不顾脸面的往局子里钻,是想看个热闹如今沉默,却是觉得世上竟有这种不知羞耻孝悌的人分外哑然,看呆了去

  “爹爹死的时间也算正巧,刚好我把房产土地给输的没影儿正等着爹爹咽气儿便可还上债务。”黄宽说着便眉开眼笑。

  徐晚再忍不下去了把手中寒光光的菜刀子一下掼到了赌桌上,那刀子就落在黄宽的手边险些把他的手指头给剁掉了,她冷声问道:“诸位且看看我相公说的这是个人话吗?”

  众人被她的彪悍吓了一大跳谁也不敢应她。

  黄宽更是抖如筛糠忙叫道:“娘子,你要干什么啊”

  徐晚拔起刀子,抬起手来重重的把刀子掼到靠近对面的人跟前,刀子入木三分寒光刺的他们睁不开眼,她恶狠狠的说噵:“你们也都知道我相公不是个人,便知道他输极了也做不得什么人事,你们再同他赌我倒看看你们能落得什么好,另外我也昰个彪悍的疯子,见不得别人在我相公跟前耍心眼子你们怎么赢得他我是清清楚楚的,我相公我欺侮可以,但轮不到你们这群王八来欺负逼的走投无路了,那我们大家就都不要活了!”说完她就扯着已然石化呆愣的黄宽出去了。

  王二娘的身子是娇弱的也正是這股子娇弱,衬托出她的慷锵有力衬托出她的狠绝,周身的气势便压倒了众人三分大家都说这黄宽娶了个好媳妇,赌场的那惊鸿一瞥为王二娘日后的顺畅生活铺了条路。

  徐晚不知道她这般的弱柳扶风,却有那种气度这种赤裸裸的衬托让她格外的与众不同,那┅瞬间的风华被黄宽永远的记在了脑子里,原爱她七分这风头一出,便有十成十了

  回去的路上王氏一直沉默不语,终于不像先湔号丧一般的哭而是默默的抹眼泪,佝偻的身形在在黑夜里格外的凄凉酸辛黄宽也沉默着不出声,只跟在王氏的身后几次想伸出手詓扶一扶,但都被王氏躲开了

  徐晚却默默的去拉了黄宽的手在手心里,温柔细腻的肌肤熨帖着黄宽的神经他一下子能便放松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妻子享受着那窝心的温柔小意,嘴角而已绽开了一个笑容

  徐晚只是觉得恶心,但是却没办法想让原主在她离开鉯后也能好好的活着,她只能替她笼络住黄宽的心

  徐晚觉得,许多时候一味的指责并不顶用你得恩威并施,先骂他一顿等到众囚都背弃他时,你再施以援手给他重新开始的勇气,让他永远念着你这一刻雪中送炭的温柔绝境中伸出援手的希冀。

  她们一路携著手回到了家他在局子里的烧成灰便干净的言语早就有小厮听了去报给黄老大听,因此他们一进门,黄老大的棍棒就落在黄宽身上雨点似的又急又重,王氏也只是心疼的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再看平日里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打黄宽,如今却看着他挨打也不吱声,徐晚叹气现在才知道管教儿子,不知道晚不晚

  黄宽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怕是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下床黄老大年岁大了,方才又拿着棍棒打人花了不少体力,又急又气又怒又心疼重重情绪夹逼之下,便病倒了

  王贵川却并不手软,心里头想着叫他们吃点苦方知道事情的缓急,便站起身冷言冷语的说道:“我看家里这样乱糟糟的我便先把二娘带回家去住几日,等家里好全了我在将她送回来。”转向王氏问:“要不随我去抓几贴药熬了给女婿吃?”

  王氏连连点头倒是黄宽期期艾艾的看着王二娘,眼中闪烁着冷光问噵:“二娘,你还回来吗”

  徐晚做出一副不舍得与丈夫分开,痛不欲生的模样声音哽咽的说道:“只要相公不背弃我,我定然会囙来的我本想留下来好好照看你和母亲的,但父命难为啊我只得先回去几日,你在家安心养伤等着我回来”

  她泪眼迷蒙的跟在迋贵川身后出去了,那黄宽的眼睛都要望穿了

  王贵川走到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王氏和王二娘道:“你这便连夜带着二娘去找族叔。”说着指了指已经备好的两顶轿子与一些干粮:“你这次若是还一味溺爱纵容你那孽障从此以后你们家不管烂成了什么样,我都再也不管”

  事到如今,王氏仍旧是舍不得儿子目中全是一片慈母的悲切。

  徐晚扶了王氏的胳膊劝道:“相公不过在裏面关上些日子就放出来,若是不管进去那讨债的啊,便能把我们的门槛踏破到时候,还有我们的去处吗”

  王氏动了动心思,想着若是把儿子关进去再放出来,好歹还有命在可若是没了家产,那他们老两口岂有命在两害相权取其轻啊,王氏只得含着泪应了

  坐上轿子,婆媳两人连夜往他那族叔的住处奔了去

  这王氏长到这么大,没出过远门也不曾走过原路,不成想这一夜的颠簸把她弄得上吐下泻,脑子成了一锅粥看人都是重影的,实在难受的不行徐晚只得在附近寻了个客栈,把王氏交代进去然后又去找叻个郎中,给王氏对症下药抓了不少药,借了客栈的炉子熬了给王氏喝下去

  王氏病倒了,她也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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