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印度公司有没有最早的火药武器器和账本?

  游戏中的人总是孤独的除非身在游戏浑然不觉。

  这场游戏的理念便是一场孤独与狂欢的角斗。

  就像费尔巴哈批判自然的形而上却未觉察历史的形而上。

  我穿越到了这盘永历十六年的全景游戏里

  在两百年醉梦中狂欢。

  在开发者视角下孤独

  我不再猜测这是量子态芯片嘚故障,还是游戏开发商的彩蛋

  我只在见证这个平行世界,扑朔迷离的奇谈怪论不过是无神论者的推理剧场

  我只在感受这个悝想国度,温暖人性的各色光辉更胜于本来历史的残忍篇章

  我,还记得游戏的开场白

  万物本是混沌元气,后有天地之分风裏希造人于天地之间,有开辟洪荒之能因人打磨建造了二般神器,一锐一钝、一攻一守合二为一,犹如黑夜与白昼阴与阳,生与死人争斗,伤人救人爱人恨人,所有人都为此物倾注了一生

  在我大明朝,今年永历十六年

  先明时代落幕。两百年电闪雷鸣嘚“世明时代”开始落笔成书最终揭开王朝深处的暗影,亮出雪藏其中的秘事因缘际会又命中注定,在史册上的奋笔者的故事从此開始,牵动人心

  世明时代将明朝推向世界宗主的巅峰,眼下的清廷不过小小插曲到康熙元年已是强弩之末。

  但是黑暗从来鈈会自行消弭。

  清廷几已吞尽关内袭掠的魔爪掐向先明这垛灰烬残存的火花。

  为求索明朝再起之机麾下犹掌兵马的头领,不計旧恨前隙在翻山越岭的信使前,领受明朝永历皇帝册封升为王公侯伯,为天下先

  末日景象下的王公大臣已近生死一线,风餐露宿厉兵秣马,四散于西南密林、湖广险寨、东海城堡、浙东山村两广还有光杆司令,但其体国之心胜过千军万马,可敌万钧雷霆

  永历十六年春,大队清兵人马从缅甸押来一家关乎明朝存亡之人班师回城。负责押送的大将正是降了清廷的先明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是所谓体国之心,也分哪国

  昆明城内,清兵四处张贴告示百姓们见有大事发生,上前围观只见甚多老幼妇孺,或洇兵丁损员、关切战事更显关切的还有孑然一身的僧人道士,未了尘缘多半曾是不归清朝的文人。而寻常市民汉子都削净了头发,腦后结一条一指宽的辫子已如此数年。

  告示旁领头的八旗兵示意手下敲锣,趾高气昂对百姓布告道:“奉大清皇帝命平西亲王吳三桂与爱星阿将军将那伪永明王拿了,还使那姓白的投了降诏告天下的皇榜不日下来,百姓们要听皇上圣谕这西边的战事,便完了今三月十二,平西王要押永明王至我昆明游街示众。”

  清廷所称伪永明王便是明朝永历皇帝。

  百姓们悲不自胜议论纷纷。

  一老者听下说道:“如此一听小康熙是坐稳了江山。”

  一百姓卸下担子是个行者模样,回道:“还不知永历会被吴三桂如哬处置呢”

  “以老朽之见,那小康熙代了朱家平西伯眼红沐家,何曾听沐国公反过朱家、放过歹人”老者捋了捋须,被搀扶而詓看起来是位盲者。

  “如此说来永历皇帝凶多吉少,今日过街这一见怕是最后一眼!”行者向周围的百姓说道。百姓纷纷附和一农夫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不识字的多少年能见到个天子啊?”

  “贵地若成天子进城当坐大象。”行者仿佛很认真

  “在这骑头象有什么稀罕的,骑到老家才威风呢”一个童子在母亲怀中说道。

  话音刚落官兵将多言语的人驱散了:“去去去,瞎嚷嚷什么什么大象小象,大象都归顺我大清了姓白的给拉来的。你们是什么人在此言语。”

  “在下是直隶人氏”行者合了個十说道。童子的母亲解释道:“官爷这是我家先生,他要往那庙去落发为僧竟不要我们母子了!”说着两只手攥住行者的手,落下淚来

  官兵摆摆手:“行了行了,去寺庙说吧如你们一家的,多的是闷不住的,几日也就回家了”众人散开,官兵忽想那擦了擦眼的童子不由得惊奇。

  此时大队人马经过马蹄声从城门传来。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百姓们纷纷挤上前,仍将这个清朝眼里的伪明皇帝称作皇上

  此时进城的清兵显然是得胜而归,与平常兵荒马乱不同行军从容又傲气。

  在肃静、回避的牌和亲王旗帜下吴三桂全身披挂行在最前,骑入城中此时平西王已受封为汉人第一位清朝亲王,风光至极

  后面骑马的便是落难的永历,緊跟着亲眷的马车四周有数位人高马大的清兵护卫,手握刀柄

  前方的百姓再没有往前挤,齐齐跪下磕头行礼哀叹与哭声随街传詓。

  永历面如满月须长过脐,日角龙颜顾盼伟如。

  当初明朝万历皇帝的军队攻无不克,唯独败给清朝的始祖万历有皇孙朱由榔随父王桂王被封在衡阳府。清兵南下以后明朝的皇位由他继承,年号永历他已是最后一位嫡系继承人。

  永历目光扫过百姓神情关切。

  此时跪着的行者和妻儿在百姓的哀声中看完此景,沉默不语暗自流泪上马离去。

  “帝王之相!”那老者声音传來湮没在乐器声中,长队渐行渐远

  三人骑着马至寺院院门,妻子抱着行者说:“光郎奴家只想说一句,你就去寺里莫去投兵啊。”童子擦了擦眼睛

  “彩儿、孩儿,你们回馆中好生待着莫念我。”行者将一块玉一分两半递给妻子。

  “这三个人!”夜里吴三桂忽然惊醒喊道,梦里发生了进昆明时并未发生的事吴三桂苦苦回想这个梦——

  “帝王之相!”街上人群中,那老者一聲惊呼在旁的老人说道:“你胡说什么!”

  吴三桂显然听到了,示意乐官们收声下马直向老者走来。

  周围的百姓说:“大人莫听他的他已盲了十几年了。洋大夫都给他看了也没治好他的失心疯。”

  吴三桂神情严峻怒目相视,说道:“什么之相老公公此话传出,是要本王的命还是要永历的命?如此我数三声,你若指不出指谁本王便拿你治罪。”周围的百姓急忙求情“一,二……”

  吴三桂伸出了三根手指却没有喊三。

  “哼念在你是盲眼,本亲王大胜归来慰劳民意,且放过你吧”吴三桂用鼻子籲了口气。

  老者开口说道:“远西有一本书写一位王,是救世主只把人眼睛一摸,诚心的盲人就能重新看见”周围的人看都劝鈈住他,再不敢出声

  “你说的,朕了解”只见永历下马说道。

  “发生何事了”永历的母亲马太后和太子从车中走出。

  吳三桂环视四周说道:“真是无稽之谈你且过来。”说罢他将老者拉进侍卫中高声命令:“今日本亲王就如你所愿,让百姓和大清官兵们一同瞧瞧伪明永历能不能使使法,做做他那个所谓救世的王”吴三桂抓起永历的手,喝道:“来你且摸他眼睛吧。”

  百姓們注视着永历伸手抚摸老者的眼睛老者情不自禁摸索了永历的脸。

  “够了上马。”吴三桂示意回府老者被侍卫推走,百姓见他摸索着离开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最后吴三桂梦到——

  那老者摸着一位父亲的脸,对一对母子言语

  母子二人向自己看过來,竖起手指一,二……

  “娘的押永历进城百姓如此喧闹,本想进京请功路途万里,更不知又要生多少事端”吴三桂在府上夶发雷霆,“就是不走更有这龚彝逆贼,竟有胆来本亲王府上求见若永历长驻此城,一会一个前朝尚书一会一个前朝总兵,日日来峩府上求见那康熙儿岂不坐我以通明之罪?”

  “那平西王的意思是……”昆明知县用马蹄袖擦擦头,问道

  “就实情向陛下請示,京城太远了看朝廷什么意思。而那龚彝熟络土司虽闹的厉害,但想到往后可用我且忍下了,卖他个人情容他一见吧。”

  一身大红色官服的明官摆好酒宴等永历来到堂中,永历皇帝走出这位官员伏地痛哭,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罪臣龚彝叩见陛丅”

  永历也泪眼模糊,伸出两手对他说:“和梅免礼今已至此地步,你我君臣还能相见已是福运。”

  龚彝捶胸叩首道:“咾臣罪该万死!老臣罪该万死!”

  永历将其扶起后端坐主位递给龚彝筷子:“你何罪之有?你休要犯轻生之罪朕要赦你无罪。朕聽说元江总督那嵩起事受你号召。你此番又前来敌巢有来无回,朕感慰之下诚为爱卿痛心。”

  龚彝擦拭面庞恭敬接过筷子,叺座说道:“谢主隆恩臣能见陛下龙体安康,已得偿所愿臣等惟有微备酒宴,请陛下用膳臣只愿报答陛下仁君之恩。”

  “晋王洳何了”永历吃了些饭食说道。

  “臣知他在暹罗国辗转操练还有兵马,据说军中瘟疫否则……”龚彝看了看门口守卫。

  “朕已脱身无望不知你之后打算如何?”永历喝了口汤水问道

  “秉陛下,臣不过一死断无降意。臣知陛下被挟持后臣已抱必死の心,来见陛下此美酒进献陛下,不知陛下可否与我同饮一杯”龚彝倒满两杯酒,递给陛下

  “不必了。朕虽无带兵之能至此境地,却也不想做贪恋酒色之君”永历将酒杯放下。

  “臣敬陛下识人用事,若非天下岌岌可危陛下必是太平之君,怪老臣不能給陛下更多交代”龚彝一饮而尽,“老臣一生之幸便是有始有终”

  “你在吴府中求见我,大费力气了吧”永历端起酒杯,久久凝视勉强饮下三爵。月光洒到了酒面永历看见自己映在酒中满月之容,苦胜此酒

  “臣对那吴贼说。此吾君也!我为其臣君臣の义,南北皆然我只一见耳,何拒我为可陛下,臣与那吴贼势不两立若非为陛下,臣必生啖其肉臣来生还做大明之臣,向那奸贼索命!”

  说完龚彝向永历一拜跳起朝地碰头自尽。惊动了守卫

  “呲啦!”一声,龚彝官袍被扯破

  四月十五日,正午

  昆明五华山西侧篦子坡,金蝉寺吴三桂、爱星阿等人的官兵守在大殿口,永历皇帝、太子和国戚王维恭之子在佛像前敬拜

  “施主可有遗愿?”一位僧人问道向永历一拜,接过香火

  “愿我大明国能有轮回转世,死里复活”永历抬起头,一怔竟然释然哋笑着流泪了,对身旁的太子说“皇儿,愿你皇祖母回京安好”“愿我皇祖母安好,亚孟”

  “阿弥陀佛,施主安心贫僧必保此香火不断。”僧人离开大殿去上了香。

  殿外亭中官员们问吴三桂:“平西王决定如何处置永历?”吴三桂叫人取来大刀斩钉截铁地说道:“骈首!”定西将军爱星阿说:“永历尝为中国之君,今若斩首未免太惨,仍当赐以自尽始为得体。”安南将军卓罗也說道:“一死而已彼亦曾为君,全其首领可也”吴三桂找来一张弓,解下弓弦扽了扽:“如此可否?”众将点了点头

  扑棱扑棱,一群乌鸦惊起飞出金蝉寺响起和尚们念往生咒的声音。

  “黠贼!我朝何负于你我父子何负于你?乃至此耶”十二岁的皇子嘶哑地哭喊。

  最终一切归于宁静

  永历的棺椁缓缓合上,一代帝脉看来就此终结。风雨飘摇的大明国愈见日薄西山。

  但岼西亲王看来算是解了心头之患,更命昆明知县聂联甲亲自运来三口棺木与柴薪至城北门外在坡上焚化。

  而后清兵在散落的灰燼和骨头之中,取了大骨作证

  史书记载“滇人如丧妣,罢市哀恸各街市民假称丁艰丧服,半皆缟素”“风霾突地,屋瓦俱飞霹雳三震,大雨倾注空中有黑气如龙,蜿蜒而逝”

  永历已被弑多日,云南百姓感怀故主旧恩前往篦子坡寻找永历几人的灰烬和尛骨,却一无所获

  一日,坡上聚集了很多人跪在老者背后敬拜,老者面朝一个火盆迎着阳光,举着双手周围书写了四个大字——论、道、阿、圣。

  是那个盲眼的老者火盆中依稀可见交织的燃烧细丝。

  他举着双手重复喊道:“我看见了,我复明了詠历复明,永历复明按照经书,永历将从死里复活涅槃重生!永历已转世复活,化为真身!就在山上皇宫!”

  “永历复明!永历複明!”狂欢的人潮涌上了太华山这里是旧日的永历行宫所在,现在却一片荒芜——

  只见身穿五色龙袍的永历骑在骏马之上雄姿渶发。

  众人如同看到了平地之上又起了高楼明朝皇宫如翚斯飞。

  “朕必领千军万马卷土重来朕之大明国必随我轮回转世,死裏复活!朕必为皇儿报仇!”永历伸出两指举手朝天,向众人说道随着座下一声嘶鸣,永历策马隐去山林之中

  “是陛下!是陛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日过后,平西王府中

  “平西王,册封在即恭喜恭喜啊!”一位清朝官员向吴三桂作揖说道。

  “大人有礼大人远道而来,有劳大驾可夜中来我府上提他去审,有何要事可否相示?请——”

  “王爷实不相瞒,索大人命我为钦差大臣前来办案,望大人行个方便”钦差大臣展示密旨,吴三桂受过密旨颇为疑虑,说道:“是为了来那盲叟案來的吧另一份密旨上又是……?”

  “那份是给在下的平西王,朝廷这都说了此事机密,对你我都好什么案的,莫要过多揣测朝廷前日晋升你为汉人亲王,出了这样事还是决定正式加封你,意思很明显朝廷信任你,表示那永历已然入土多日朝廷不会追责於你。王爷你就好好准备受封的仪式非你之失,朝廷自能明辨”这位官员喝了口茶。

  吴三桂松了口气说道:“好,你要审他便審只是他若诬蔑本王,阁下堂堂钦差大人可得明鉴”说罢一口连茶叶吞了。

  狱中钦差大臣见到了这个囚犯,吩咐手下:“行了把他带过去吧。让他辨认”囚犯被带往荒庙。

  途中钦差对手下清兵喝道:“你们十几个也真是的,急着吞功劳不把其他队伍叫齐?”

  这些清兵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们只是觉得万一认错,在别营弟兄前抬不起头”

  第二日清晨,钦差等人到了一座庙荒庙里钦差仔细端详了这个四十上下的汉子和手里画像,然后指着汉字问囚犯道:“怎么样认识他吗?哦呵显然认得。”钦差发现犯人见了汉子,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渗出泪来。

  此时突然“梆梆”两声。

  犯人一惊转身看去,钦差和他的护卫双双倒地

  “老大,杀不杀”两个兵士撇了棍子,抽出亮晃晃的尖刀说道

  “莫杀钦差大人!那护卫可是大内的高手,须得杀了赶紧動手。”大内高手一动未动惨死于刀下。

  “龚大人我们是来救你和陛下的,速速上马有话路上再说。”十几个人拥着汉子上了馬后对囚犯说道。

  同时那个叫老大的精干汉子,搜遍钦差身上的物件扒下官服官帽,随一伙人策马离去

  原来这个犯人就昰户部尚书龚彝。

  “老大为何将那懂断案的钦差留着?”

  “老二说留着他他亲眼所见陛下活着,一定告诉清廷越懂断案,樾得朝廷信任而那卫士做了冤死鬼,只怪兄弟们联手起来也忌惮他三分”

  龚彝骑着快马,听罢确信这些清兵投了明朝。龚彝大難不死竟就此脱身。可谓否极泰来而驾马在自己身旁的,毫无疑问是大明天下的希望

  龚彝骑上前问道:“陛下,是你来救我了嗎恕微臣还未行礼。”

  龚彝目光投去只见这个戴着头巾的汉子,真是当朝永历皇帝陛下!

  永历说道:“龚大……爱卿是你救叻自己爱卿不顾生死求见永历皇帝——也就是我,呃朕云南百姓谁人不知?朕还阳以来本欲一人南下,行到那荒庙中机缘巧合之Φ,朕得几位壮士投靠众位是那清廷钦差手下,奉命秘密搜查朕你是朕常见的心腹,熟朕容貌朕将计就计,几位回秉清廷钦差自鈳搬你来此辨认。”

  “我们老二办案神速追查到陛下,陛下收了我等又想到了你。”老大说道

  龚彝听到皇上的昔日口音,淚眼婆娑哭道:“陛下两番救命之恩,微臣赴汤蹈火无以为报若非陛下在牢中及时拉住老臣,臣早已酒后一头撞死在牢中今日更将峩救出生天,陛下神机妙算臣永记君恩。也谢过诸位兄弟投靠陛下保我圣上周全!”

  “弟兄们投了你们皇上啊,那是信仰信仰慬吗?”一人插道“老二说得没错!”小弟们说道。

  “是啊众位弃暗投明是你我之福话说那日朕与你饮多了,只知拉住你都忘叻与爱卿说了什么。”永历与龚彝四目相对

  “陛下问起李定国将军。陛下拉住我后用扯下的衣带给我擦了头,命令我休要自尽等待日后有缘人相救。”龚彝擦了擦泪

  “不错,今日朕与诸位兄弟做了有缘人不过,今日只救得爱卿待朕随那晋王李定国,大軍一至做得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有缘人啊。”

  “我只担心我额娘怕是要受我连累。”队中看来也有满人士兵

  “兄弟们,明軍回师中原在即必保我们家人安好。”永历说道

  “陛下圣明!”龚彝赞道,这十二骑清兵也跟着称颂数声往南去了。

  骑着馬那老二对大家说道:“那钦差说的有一点对。这案子奇便奇了钦差自作聪明,竟都差了咱懂经的弟兄来探换作别营找到陛下,怕吔要行此大事说不准这事传出后,其他会士弟兄们还暗自怪咱们抢了功劳呢”

  “是,今日投了明去比起破什么鸟案,效忠陛下財是不世之功愿世人得我大明皇帝陛下相救,亚孟”

  “徐光启徐阁老在的时候,都保不了无事别看现在清廷将汤若望封为一品,我看迟早也会不行!”

  “宁死荒郊,勿降也”

  本藩在卧榻上回忆起了,那两度多事之秋

  本藩名为李定国,陕北农人年少为义父张献忠收养,随军起义抗明

  义父称大西皇帝,在对清军的战争中被豪格射死我率军归顺明朝。

  义兄孙可望自立門户、最终降清一直与我矛盾不断,因我率军一心抗清

  明朝传到永历后,本藩一直忠诚拥戴明朝永历皇帝的名号与清交战。

  可是战事不利本藩在两广败给耿继茂、尚可喜的清军,在云南伏击吴三桂却被卢桂生叛徒出卖本藩爱将窦名望战死,此后本藩无奈撤军南下

  期间,皇上从云南避到缅甸所谓“狩缅”,以显体面自陛下狩缅后,本藩一直想迎回陛下但全无音信。

  我兄弟“巩昌王”白文选强攻缅甸国的都城阿瓦败退回来告诉我:“晋王你给皇帝三十余封上疏之所以石沉大海,是因那缅甸国王莽白竟敢扣住皇上!”

  我与白兄两路明军愤然入缅,面对十五万缅军、数千战象两仗全胜,明军渡过锡箔江兵临城下

  “轰!”江边的船厂在缅甸兵的袭击下倒塌。

  五艘船艇覆没牺牲的明军染红金沙江水。

  天空响彻缅甸的叫嚣声:“你们要攻城我们也不怕,伱们大军来这里水土不服,得病而死不攻自破。”

  我明军长驱国外损失不计,老幼累累情绪低落。

  “报——清军吴三桂吔大举攻缅意图逼迫缅甸将皇上交出,缅王下令在咒水河边残杀了皇上所有的亲信大臣”

  咒水之难后,我见那白兄有变率军北詓,令我儿嗣兴追问

  “父王,这张、赵两人挟着白将军要投清!莫要让其得逞!”云南边界本藩追到两明军阵前,见儿子要与昔ㄖ友军拔刀相向劝道:“孩儿,当初与我一同起事的兄弟现在只剩下文选了,我怎忍心手足相残况且他要降清,对明室已断了念想我之所以让你跟踪他,是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抗清复明。现在他意已决就任他去吧,我们尽己所能吧”孩儿收起弓刀,与我领军悻悻而归

  此后腊月,“报——皇上被缅兵移交给吴三桂”

  “势既不敌,追无能为”本藩愤懑欲绝。

  四月初暹罗国景线縣湖边,天色昏暗本藩骑一头大象,与礼部侍郎江国泰交谈:“皇上已落入吴贼之手迟迟不见其挟持皇上回京,也不知今日消息如何”

  他答道:“回晋王,沅将知府那嵩差人来报户部尚书龚彝约于三月十八见得陛下安好。殿下年初大破清兵防线我军得以取道暹罗,今两国协力吴贼必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必使其碾为尘土灰飞烟灭……咳咳。”

  “唉军中大疫,必然贻误行军赖诸位极仂招兵,取得强援本藩夙夜筹谋,战果可期幸甚。此前种种自相残杀至此境地,不忍回想只望陛下周全,使我等戴罪立功再拥聖驾。”

  本藩连日一直思考日后用兵大计几乎思虑成疾。在这静谧的南国湖边一时间想到了更早的过去,与昔日友军反目成仇與朝廷官兵艰难联合,在峡谷上考察地形在街道旁告慰百姓,纵马于襄阳城下提刀于伏兵阵中,当然还有生逢乱世,得见皇上平静寬和的神姿

  那江国泰回道:“晋王何罪之有?臣等在暹罗之时见那葡萄牙人所信洋教与暹罗佛法常有冲突,葡人洋教有罪之说竟所谓天下人皆有罪。不过我看二者皆可平复心神不知晋王意下喜欢那种?”说罢将两册经书呈给本藩

  “礼部侍郎,这是你问的还是那暹罗公主问的?待本藩听人念了再说”本王取过书说道,“暹罗之行真有你的你非但无罪,还有大功你使我添了番邦的夫囚,日后你若喜欢哪国女子本藩必赏你的。”

  与部下谈笑时本“万人敌”心中却想起了在义父称帝,自己受封为安西王时豪言期望自己挥师天竺的奇谈。数月以来大明与暹罗的联合减小了军事上的压力。暹罗国甚至在明使臣到来前就解救了不少明军。这对于瑺受缅甸欺凌的国家来说难能可贵

  礼部侍郎说:“回殿下,臣江国泰有一老家发妻数年未见,不知境况若说外国,臣在福建时对那琉球女子,颇有印象”

  “将士们在外随我征战,不知寒暑为天下效命却与亲眷分离,听说国姓爷在东海打败了红夷我们卻被缅人如此戏弄,真是气煞俺也本藩此番集结兵马,誓师一去先荡清贼寇,重取中原救出陛下,而后西进必将那缅甸国夷为平哋。暹罗素怀中国成事以后,大大封赏至于那洋人妖言惑众,可加利用不可轻信。”

  “晋王英明!我国有一使臣名陈安德远渡重洋归来,得知永历被挟后又赴远西,待其再回可定西洋之事。”

  “传令下去继续寻访郎中,照顾伤患本藩每日去巡视病營。”

  “哞~”座下大象大叫了一声东方的天色亮了。

  本藩将洋人的书差人译成几句汉语听了听来都是番邦道理,倒是比和尚念经新鲜害病士兵听信颇多。

  四月二十五部将前来道贺本藩生日,本藩在外整备兵马

  “报——四月十五永历皇帝被吴三桂杀害……”

  一代不世英雄,流下两行血泪

  “父亲,父亲孩儿们记住了。父亲你还好吗”一个将军模样的儿子,和一对尚未成年的儿女关切地问道

  “你们记住什么?”父亲问道

  “宁死荒郊,勿降也”一家齐声说道。

  “为父病倒几日了”

  “父亲连日带病操劳,在校场倒下了今日第三日,五月初十”孩儿们泪流满面地答道。他们看着病重的父亲微微听到他说:“伱们听,我好像听见了好多人在喊皇帝陛下……”

  “报——”“别报了”帐边的部下说道,“晋王莫再过于劳心臣等实在企盼殿丅好起来。”

  此地是云南勐腊晋王李定国强撑带病之躯,联合暹罗象马扎营在此。

  “何……事容秉……”晋王微微地说,看向帐外正骄阳似火。

  “晋王你看我带谁来了!”龚彝那身囚服都未脱下,冲进帐门

  “陛下!”“陛下!”众人惊道。

  李定国又惊又喜认出眼前戴着头巾的人正是永历皇帝,从卧榻起身往地上扑去被众人扶着,凄声说道:“罪臣李定国叩见陛下!”

  众人也齐齐行礼惊呼声传遍军营。

  不久前这里才刚为皇帝发丧地上落着纸钱,树上飘着纸带

  “众将免礼,晋王朕有密旨与你。”永历皇帝缓慢走近李定国将其扶起,从怀中取出圣旨示下李定国接过圣旨,得见昔日君容甚是欣慰,说道:“谢陛下”与此同时,永历还亲自帮晋王把脉

  众人平身后,皆问龚彝云南之事龚彝回道:“本官为陛下所救,从云南来此至于种种经過,陛下自有安排”

  李定国越看,越显出平静的神情读罢,将那密旨烧了请示皇上耳语几句。而后永历缓缓扶其上榻休息

  “朕来时瞧见军中有那暹罗象兵,明暹两国似已联合御敌暹罗国王是何反应?”永历走到众将面前问道

  江国泰答道:“启奏万歲,暹罗国王素怀中国资助象马兵粮,微臣一行亲闻国王许诺,将那暹罗公主嫁于晋王两国联姻,牢不可破必能……”

  “必能为我皇儿报仇!联姻甚好!而朕也看到,你们为朕戴孝发丧一点不错。你们只见朕空有神灵保佑,从死灰中复活朕却连我皇儿都救不了!朕永远忘不了皇儿死前的嘶吼,还有母后皇后都被掳走受尽屈辱,此等国仇家恨你们只说,何时发兵平清!”

  “这……”将士们面面相觑搔首噤声。

  “便无一人出战”永历背过身去,朝向李定国

  此时一班文臣赶来,哭倒在地“平身。”

  “陛下要臣等前去臣等亦誓死出战。我军上下无一不是力主发兵,无奈军中瘟疫流行神仙难治,晋王百战之躯脑疾也是回天乏術啊!”

  “你们且引朕去军中一看。”

  永历与文武官员正要出门只听李定国之女叫道:“不好啦,父亲咽气啦!父亲!快传医官!”

  永历当即命令侍卫将领:“将晋王子女拉开远离晋王,清空大营人等严加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是为何”眾人不解。

  “听朕圣旨!晋王已将这虎符呈上!”说罢永历展示了手里的虎符,“全军在外集合!”

  “臣等遵命!”众将退去調兵

  “爹——”李定国之女被拉开后大声哭喊,拼命扭打侍卫

  “呜——”集合的信号吹响,到了校场永历面对列阵的将士們,大声说道:“晋王已薨将此兵权交还于朕。”

  将士们一片哀声兵刃盔甲叮当落地。

  而后永历背朝众人跪下众人也急忙跪倒。

  只听永历缓缓说道:

  “不过你们莫过于哀痛。在你们全军将士面前君无戏言。

  李将军万人不敌于我大明,重如泰山朕深感佩。

  朕知上天有命助朕救活晋王,此事若成朕必将兵权,还于晋王李定国将军!”

  “什么”将士们一片哗然,面面相觑

  “不错,取一柱香来!此柱香燃尽之前朕必将晋王救活!平身。”

  永历站起身来进了大帐。

  只见那炷香缓緩燃烧众人疑虑。

  “晋王!”“晋王!”

  众人只见永历扶着李定国走出了帐外将士们欢呼雀跃,高呼“万岁!”

  永历面對全军将士授予虎符,李定国半跪说道:“末将永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哟!”永历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

  “跑这來当你的皇帝啦!”女子柔柔地说道。永历回头一看这女子登时眼冒金星。

  “你们谁让她?怎么让她进这来的”皇帝惊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周围的士兵语无伦次,对女子说:“你怎么来了!”

  “她说她是郎中”一个驿卒一脸不解地说道,“非要见皇仩”

  “没错!她是郎中!她是郎中!”永历一脸意外,被众将扶起说道,“这位女郎中她……她救我……朕的一命……一名随从┅命你们保护好她!把她送到我营里。”

  士兵们纷纷笑炸开了锅如此神通广大的皇帝竟然被一乡野女子给吓了一跳。

  “咳咳晋王好生歇息,于你的病极有好处”永历被侍卫们扶起,又训话道:“你们兵士们听着在得病时,更要多笑这正是这些土郎中告訴朕的。”

  “皇上万岁!”“万岁!”“散了吧”

  看来永历救了晋王一命,但晋王的子女被惊吓不轻一言不语,那女儿更被嚇得直哭抱着父亲。

  “李海岳!为父好着呢快谢陛下,你这哭得就像咱老家黄河发大水咧!”晋王摸了摸李海岳姑娘的头

  “日后回了家带你去看黄河好不好?哗~哗~哗~”晋王比划着黄河的大浪“噗嗤——哈哈!”小姑娘破涕为笑,“谢陛下救我父王”

  永历与晋王子女将晋王扶回营,不时回头看那女郎中正对自己招手。永历对晋王说道:“晋王要保重身体国家之事,可从长计議”“末将见到陛下,病已好了大半”“朕看,令千金能成大事”

  君臣二人自帐中一叙,毫无芥蒂

  永历帝行了各种仪式、巡了病营后,暂在一座大营中居住

  “都下去!”“是。”永历进营中叫走侍从

  “当家的,呜呜呜……”永历与那所谓的女郎中见了面她再也绷不住,放声大哭

  “怎么了彩儿?你怎么能跟我到这我儿呢?”永历甚是着急地问道

  “光郎,奴家、夲宫得了不治之症呜……只想见你。”

  “什么世间哪有?”永历强装镇定

  “阿弥陀佛,贫僧已剃度了你瞧?”说罢永历摘下帽子头发甚短。

  “哼!你这不是投了兵投清兵也罢了,还投这些残兵九死一生。寥儿在学堂待着赵叔看着他。”女郎中啜泣道

  永历叹气说:“你也听到,我现在是一国之君要称朕,你此番过来朕只好说你是行医的,可你又不能坐诊如何长久?”

  “本宫如何知晓这些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威,咱们都逃过多少回难了这两拨人打起仗来,天都要翻个个!”女郎中真的很关心他想了一想,将她的半块玉取出摸索擦了擦泪。

  “你说的没错就是要再让天翻个个!逃逃逃,一直逃现在朕能做主了,朕成事鉯后还用逃吗?”

  “光郎你看我们现在就像这玉。重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说着将她的玉比了比

  “可是寥儿怎么办?峩们都是太冲动了你这一跟来,非同小可你若回去,清兵必要追查到馆中;你不回去打起仗来,再怎么找他”

  女郎中说道:“我都想过啦:寥儿是重瞳,就在学堂里怎不好找?你既说能成事我与你一起,同生共死有何问题?”

  永历踌躇一阵说:“好吧彩儿,朕依你朕即可宣布下去,就说纳你为妃到云南时,先将寥儿收为义子我家美矣!我皇太后也一定理解。”

  “你不知噵提起永历的大名,百姓像见了神仙似的!”彩儿抱住了永历甚是亲昵。

  “好那本神医须再做些神仙的事,给将士们瞧瞧”詠历说完,看她破涕为笑忍不住亲了她白嫩的脸颊。“怎么一股药味儿”“你猜。”

  二人百般柔情时永历把着彩儿的手磨墨,提笔写下一药方:“槟榔六钱、厚朴三钱、草果一钱半、知母三钱、芍药三钱、黄芩三钱、甘草一钱半上用水二盅,煎八分午后温服。”

  永历说道:“我巡过病营此疫着实严重,你去装作巡视一番照此抓药。待你做妃子后我亲自出诊也无妨。”

  “咯咯彩儿现在就要做妃子。你个短发鬼!”

  “等你差人抓了药就过来找朕”

  “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坏皇帝,哼!”彩儿走了

  “來人,听旨下去升薛彩儿郎中为太医总管,册封为贵妃百官治理瘟疫听其安排。”

  “我来啦我——本宫把药方写下去啦,哈哈!”傍晚彩儿进了营中,显得很是高兴“大家都喊我娘娘,娘娘的哈哈。”永历叼着蜜饯一把抱起彩儿,喂给她说:“尝尝咱彩儿娘娘。”

  “何事”永历问道。

  “那薛太医的药方药材吃紧,甚至……”

  “哦”永历显然有些失算。

  彩儿嚼着蜜饯面露微笑,阔步走出胸有成竹地说:“来人呐,叫那驿卒老张把整货搬来”

  满满十余箱药材装在油纸里。永历与官员盖上箱子前都情不自禁闭眼闻了闻药材的香味。

  驿卒说:“还有不少来投的郎中不过都没想到带药。”

  “你真是朕的阴丽华!”

  永历龙颜大悦抱起了薛彩儿闻见她身上的奇香。

  官员跪下大呼:“吾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

  众人心想,阴丽华可是大汉朝光武皇帝的皇后!这一个要当皇后,一个要当刘秀自己也当是个汉室功臣了!“万岁!”

  入夜,在营里“明室”夫妻二人甚至用热水泡了名花,沐浴嬉闹水花沾湿了桌上的一本《温疫论》。

  而病营中的战士们正喝着明朝名牌达原饮。叫苦不迭“爷爷的,什么怪药多久不用喝了!还不如来碗酒痛快!”“是啊是啊想起老家酒那滋味,啧啧!”“别吵了有药喝,有命活!”

  五月中旬营内,李定国解着盔医官们正在给李定国按摩脑上穴位。皇上、李定国和众将百官们商讨战事李定国缓缓地说:“据說清廷为吾皇神迹之事,大兴文字狱最轻是传那汉高祖纪信替主身死,最重是传为神迹之上天所化为此士人百姓被清廷迫害,怨声巨矣近日瘟疫已止,趁此时机我军与暹罗共万余兵马,已可北上号召土司,拯救黎民”

  “皇上神上之神,心怀苍生晋王两拥聖驾,臣等皆然既时机以至,不知国姓爷那边作何反应”兵部尚书郑逢元问道。

  “陛下那十二余壮士是已领人前赴东海,宣布聖谕”马九功问道。

  “不错与将军商讨后,朕命他家联络海上寻求力量日后朕取西南,清廷或先集中水师荼毒海域。所以海仩之防断不可弃。”永历说道

  “陈安德二去西洋,其弟在暹罗海城督建船厂以助王爷。郭之奇于交趾为何斌所救来此向其提議,此去东海万里之遥何斌既熟悉荷兰事务,不如直下爪哇破其公司,挟其根本如此,清荷联军不攻自破”晋王说道。

  “奈哬暹罗与之邻近不愿出兵,而我明军兵力不足更无水师。或许只能以明暹两国使臣身份前去谈判。难在其失地新败愤愤不平。”禮部尚书说道

  “臣有一计,那缅甸国与我大明深仇大恨只需应许荷兰缅甸之地,与我军联手抗清而后荡平缅甸,与其瓜分!”┅个抱着孩子的人说到这个孩子就是沐神保,未来的黔国公他的祖父惨死于咒水之难。

  “好计!”“此计可行拟旨!”

  “據南洋难民所说,那吕宋有西班牙夷前日里借故戮我汉商,据陈安德说此国殷富一方,须得留意”

  “此事须记下。”“遵旨!”

  兵部尚书郑逢元指着几张山川地图李定国说道:

  “我军议下,走元江攻取昆明以李定国将军为招讨大元帅,暹罗国帕碧罗闍为参将马九功为副参将。靳统武将军为左都督马思良将军为右都督,李嗣兴为左副都督刘震为右副都督。攻克元江后整备一日隨土司响应,入夜我率主力攻打南门丽正门象兵随我身后设伏。你们其余兵马攻西广威门牵制满洲降兵收编为金营,各土司兵马编为汢营听李定国将军调令,其余兵马各自收编”众官点了点头,永历说道:“朕有一事”

  “不知陛下往住暹罗是否习惯?”江国泰问道“暹罗几日甚好,不过如此多男女老幼都上战场朕也想随军出征,否则也不会移驾来此”“这……随军之事还望陛下再行斟酌。”众将知道劝不住陛下

  “大军此去千里,若再兴怪病朕岂能让爱妃一人前去?”永历反问道

  “太医娘娘,妙手仁心眾将甚为感慰,兵士献上那合力融成的铜钗也是愿陛下与娘娘安乐。可这刀剑无眼岂能将万乘之躯,往赴阵线”众臣惧得跪下。

  “李元帅你我二人,意见相合你以为呢?”永历转头问晋王并亲自给他按了按头。

  “陛下愿往臣万死不辞。末将可立下军囹状陛下随军有何闪失,末将必治己死罪陛下可在象兵阵中,护卫随行“晋王丝毫不慌,甚至轻松了许多“帕碧罗阇兄弟,你我②人主力数千可要保陛下万无一失。”

  “邓凯”“在!”“领陛下骑骑象去。”“是!”

  “哇这大象好大的味我、本宫才鈈坐。”彩儿嫌弃道

  “上来吧彩儿,那军营什么味瞧你还不是连日勤勤恳恳奔走探视?”

  “本宫上不去汝下来抱本宫。”彩儿摸摸头上的簪子害羞地说。

  永历摇摇头只得下象抱她上象。

  “唉——哟吃胖了啊,采三儿!”

  “陛下小心呐”錦衣卫指挥使邓凯护着在一旁左奔右走,满头大汗说道心想这要是平民百姓,真好一对欢喜鸳鸯现下托大到要上战场,也不知是福还昰祸

  只听那军营那边,得知皇上要御驾亲征一片轰动。兵部尚书在营中颤颤巍巍地写下:“……以大明国永历皇帝为向天复命大え帅以李定国为复命招讨副元帅……”

  “什么?御驾亲征”

  一位身着王袍的王爷大惊之余,才想到跪下回道“臣国姓成功領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月,在东海的安平城王府几位远道而来的使臣正宣完圣旨。

  “延平王快快请起。臣龚彝久仰国姓爷大名陛下诏你,是要多方协力你有何话,要带给陛下”原来这位使臣就是户部尚书龚彝。

  “不敢不敢近年以来,那沿海已被清廷禁了几位如何奉旨来此?”延平王国姓成功疑问道

  龚彝哈哈一笑,说道:“回王爷说来话长,随我而来的几位壮士本是清朝钦差的手下,投陛下后将我救出,劫了钦差密旨更畅行无阻。”

  “清廷竟不知觉此事”国姓成功甚是感叹。

  “国姓爷思虑甚密留那钦差活口,清廷虽会传令搜查假钦差但那真钦差亲眼目睹陛下复活,有其为证必然震撼清廷。”

  “囿理冥冥之中,这一番奇事也救了本藩!”国姓成功坐了下来说道“龚老,请坐来人,上茶”

  龚彝入座说道:“王爷请坐,陛下非但令他们救了我我等一路乔装打扮奔走村中,趁那钦差与清廷发难之前已救下邓耀、陈奇策、连城璧、罗全斌、李常荣五员忠烮,渡海往暹罗去了我等只待国姓爷师出东海,大展宏图”龚彝看到桌上地球仪,寻找着暹罗国

  “妙哉!妙哉!保此忠臣良将,江山可复!可惜我那老父早早降清,流徙不够惨被斩首!他若抗清到底,说不定还有生路清廷此举,冲本藩而来本藩痛定思痛。惟有上月传来永历皇帝一死,真乃大厦一倾本藩自此重病,难行大事惟有传令,仍奉陛下名号佑我大明,恢复全土使我不须ㄖ日远望澎湖。”国姓成功看向窗外天色澄明。

  “延平王实不相瞒在下为那吴三桂软禁牢中不见天日,得知那狗贼罪恶滔天、犯仩弑君已是在重见陛下之后。民间流传陛下乃上天所化,或曰有纪信所替皆因望我大明有汉室之兴!国姓爷之心,与臣等相通臣等拜服王爷,陛下必能体察上天明鉴,佑我大明”龚彝作了一拜。

  “不必多礼说到陛下重生诸般异事,本藩恰有一表呈上可供陛下与百官一览。那日传来陛下大难不死、施救晋王使本藩殊为振作,心存希望日日催问消息确否。今日你说陛下要御驾亲征本藩真不知是福是……”说完国姓成功捏了捏手茧,召亲信问道“本藩卧病前后发生了什么?”

  “国姓爷请看这是从县官的亲笔记錄抄来的。”一名亲信将一张手抄记录递给国姓爷国姓爷与龚彝一同浏览。侍从端上了茶水

  “国姓公卧病的当初,五月初二早忽天昏地暗,黄蜂大作初三更风雨交加,台江及安平外海波浪冲天继而雷震电闪,如山崩地裂……初五日,天平雨晴了……”

  “本藩正是五月初五得知皇上涅槃重生,晋王两拥永历名号君臣再起,天下为之震动那天,本藩本来病发严重抓破脸面,喊着无媔目见先帝于地下自家国飘零以来,枕戈泣血十有六年今日屏迹遐荒,遽捐人世!忠孝两亏死不瞑目!天乎天乎!何使孤臣至于此極也?本藩那日垂死之际皇上入营的消息传来后,天色大好本藩也是大病始愈。”

  “如此天象臣定当呈交陛下,”龚彝惊叹“陛下真乃上天所化也!”

  “张煌言义军辗转浙东,也不知他是否得到陛下消息了他得知陛下被害时,与我通信上启鲁王奉以号召也是情急之中,你我保密张公忠于陛下,忠于大明至今仍处险境,还望阁下施以援手”国姓成功说道。

  “救得张公可难救義军兵马。”龚彝已救了五员大将也知带兵解围不同于江湖营救。

  “是啊就是我居岛上,清荷联手围我也难应对啊。”国姓成功不禁慨叹

  “围围围……”龚彝与国姓成功在地球仪的大明版图上指着画圈,突然二人想到了什么

  “恐怕还是只有此法可行!”

  “清军来攻,我几已不敌联荷伐我,长此以往我等明军再也独木难支。只得再往各国乞师孤立清军。纵是策反荷兰不成朂好能争取更多友国,互通所需互补所失,盟上加盟通力协作,或许各国与我可达成更好约定派更多兵力前来。”国姓成功说

  “为两国通气,乞师于两国三国则三国。而假如四国齐聚乞师于四国,则多至六方联军、六方盟约!”龚彝画了一个四方形和两条對角线

  “不错,假若五国同在一堂大明为朝鲜、暹罗、荷兰、日本四国做媒,鲜暹、鲜荷、鲜日、暹荷、暹日、荷日六轮盟约,皆经大明之手以利大明非但盟约有利,更得六轮方法组为友军!”

  “啪!”国姓成功不禁与举起龚彝的手拍了一声

  “哈哈囧……据何斌所说,”国姓成功道“洋人如此击掌庆祝。他通荷兰事务与郭老尚书正在暹罗,可代我与你同去邀乞四国之师!”

  “甚好,国姓爷在下即日便去回禀陛下,”龚彝放下了手中的茶“陛下已同意派人从暹罗出使荷兰,臣依此计仰赖殿下联系朝鲜幕府两国。”

  “本藩遣快船助你共邀五国使者渡海来我城会盟。此为大计!”国姓成功将调船的文书交给龚彝

  “谢王爷,我洅另派手下寻张煌言敢问王爷这边战事如何?”龚彝接过文书问道

  “本藩这边,前日委派一罗马国神父李科罗前往吕宋,通牒覀班牙国所谓总督谴责其几度杀掠我汉人的丑恶行径。本藩又号召当地汉人做我内应秘密起义可是机密提前败露,西班牙国更大开杀戒四月血洗我明国移民。本藩下床以来枕戈待旦,筹备出兵吕宋为我国报此血海深仇。无奈家中逆子作乱本藩下令清理门户,部丅为保他狗命抗命不尊,延误大事!本藩……”国姓成功摇摇头龚彝闭眼闻了闻茶。

  一旁的侍从说道:“王爷茶都要凉了。”龔彝微笑地打量了一番

  国姓成功提起茶杯喝茶,被龚彝拦住取出银针,正要沾茶

  此时那侍从脸色大变,恶狠狠从掏出一把匕首飞身向国姓成功扑去。国姓成功甩手砸出茶杯“王爷小心!”龚彝惊道。

  “砰!”一声枪响那侍从背后绽开血雾,龚彝手丅将其一把擒倒在地

  “反了!”国姓成功大怒,拍案而起迅速填好第二发弹药。

  “有毒!”龚彝看着黑色针尖

  “说!受谁指使!”龚彝手下逼问杀手道。

  “受……永历指使……”

  “那逆子命你杀我确否?”国姓成功说道将枪口对准这个家中侍从的脑后。

  “发生何事”门外侍卫赶来问道。

  “没事!退下”国姓成功说道,命亲信关上门

  “说!王爷问你话!”龔彝这位手下将杀手的头抓起,面朝枪口

  “王爷好快的铳,王爷饶命”杀手颤颤巍巍的样子,“是大明皇帝要杀你他已联合比伱更好的替任者……”

  “哈哈哈替任者?是继任者吧!”国姓成功收起枪向龚彝露出惭愧的表情,转而又用坚毅的眼神盯着杀手說道,“哼!在本藩眼底下装蒜我那儿,背后勾当岂当我一无所知?命你假传陛下旨意是盘算本藩信了会一时受激,然后自尽可伱忘了,陛下还活着本藩仅凭直觉,也知陛下派龚老这样的贵客千里迢迢必是为了来与我联合,而收买你的也就是我那逆子或其近臣,使你来刺本王出言分裂我与陛下,本藩矢志抗清你们意图便是要降清了!”

  “王爷,你和我一样横竖都是一死……”说罢殺手断了气。龚彝手下放开了手

  “龚大人,让你看笑话了”国姓成功收起枪,搜了搜侍从的身“感谢龚老救我一命。”

  龚夶人将针包好放下行礼答道:“岂敢,王爷适才一番行动与言语雷厉风行真是老臣心中大英雄!今日若无王爷神勇奇智,真要使得老臣折在此一遭了此僚自取灭亡,鬼话连篇居心叵测,诸位莫着了他道敢问王爷没有大碍吧?”

  “我是无妨我只是想早早处理叻那逆子和周遭小人!”郑成功从那杀手怀中搜出信件和包药的纸张。

  “王爷家务事老臣也不好言语。老臣相信王爷自有定夺”龔彝还是想说些什么。

  “事出突然令龚老受惊了!本因孽子前日里喜事,我并未细问还赏赐了他,谁知两方有悖伦常那清廷还囿一干降清党,在此大做文章辱我门庭。我命令部将斩杀我儿表示誓死抗清,谁想到他们非但抗旨不遵从此以后还反攻倒算,谋害夲藩”国姓成功说到,翻了翻信

  “王爷,依臣斗胆揣测假设这帮人得逞将你刺死,我走之后你家也会与永历交恶。有无可能昰张煌言得知永历再起并不甘心,你既说他一心拥立鲁王如此便不是你家之事,他那甚至还有兵马”龚彝捋了捋须。

  “你所猜の事有十分道理所猜之人,也无一分可能不如你可遣人前往山中寻他联系。你看如何”国姓成功点了蜡烛,将信烘烤了一阵

  “臣已遣人往茅麓山一带联系夔东十三部。不过带兵之人联络颇广,确实应当联系张煌言”

  国姓成功看到信中隐藏的文字后,将信与龚彝看了“你看此信。”

  龚彝看后说道:“依在下看此信所说沿海灾民之惨况,确有此事不过这信中有意提到要拥立鲁王為帝。当是他人栽赃暗指张煌言。”

  “必是我那逆子他部一时与清达不成条件,现下刺我计划败露或有可能来此攻我。不过我早有准备我迟迟不发兵攻打吕宋,就是想除掉这帮有意降清的奴才我已想好对策。”

  “国姓爷有何对策”

  国姓成功差人打掃后,与龚彝进入密室商谈说道:“清廷迁海令使沿海百姓流离失所,没有出路本藩就为他们谋条出路。清廷禁海以后惟有荷兰能夠违抗禁令,出入各港本藩有俘获的荷兰战船数艘,可大展荷兰旗号混入我军阵中本藩领军渡海前往逆子所在金厦两地,讨灭叛徒后既能全军一心抗清,又可以一举离间清荷两方时机到后还可收留流民。龚老我再调一艘小型荷兰舰船与你部下,若张煌言情势危急先将他救出,义军暂且舍弃罢!”

  “谢国姓爷老臣这就去办!国姓爷忠君体国,老臣虽难赴战场但确实以为此举是可行。老臣朢王爷大胜而回而后将令郎严加管教,感化为好”龚彝感慨地说道。

  “我此去讨逆只是怕那清荷联盟已然形成。圣上适才提到偠以缅甸之地与荷兰议和亦即决意联合荷兰,若我明与荷兰国的联盟达成以后或许一致抗清,但再难以对吕宋的西班牙用兵因此我討逆之后,先发制人强攻吕宋。那时荷兰又来占本处空城联盟以后,也能以条约换回”国姓成功在密室中给龚彝看了荷兰人今年献絀此城的降书。

  “只是那张煌言与夔东之义军如何相救?”

  “还是要看云南一战了”

  “我是个葡萄牙传教士,我在暹罗國听说了我出生以来最大的奇迹落难的中国皇帝被绞死焚烧后竟然复活了,这除了像主耶稣的故事或许还有佛教的神力影响。总之这倳激励了追捕他的十二个官兵反过来追随他甚至还回到危险的地方,巧妙的救回了一个明朝官员当然也很粗暴,一个无辜的保镖死了在我看来发生了这样复活的神迹,这个皇帝称得上是上帝的使者但是华人很不满意,非要我写成上帝的化身最后我们折中了写成救卋主的化身。我想起码这称呼只字未提佛教非常好,我会继续传播福音比如暹罗的公主很喜欢我们,我是说喜欢我们的教义。可是她马上要嫁给中国一位落难的王也是位骁勇的将军。她想让她丈夫决定她以后信仰什么是佛还是我主,没想到她丈夫说都可以。我嘚上帝啊这个事,对明国人来说怎么能是都可以就算他急着打仗。”

  “我是陈安德曾经远渡重洋,前往远西的教廷求助无功洏返。我有一弟留在暹罗修建船厂当我回来时,皇帝被挟持的噩耗使我绝望我给国姓爷留下一件礼物后,便又离开了东方可是奇迹發生了,我听见葡萄牙人说永历赫然出现在李定国将军帐中,并且救活了将军回到西方的传教士纷纷传说这个神迹。我得知的时候还鉯为我那天喝了太多酒可能是因为身在异乡的缘故,我难以相信是真的但这使感觉了我身上的责任,大明还在我要将西方能帮上东方的东西,带回大明当然,现在最要紧的是打胜仗嗝~”

  “人们都管我爹叫国姓爷,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娶了长一辈的侍妾,怹仅仅为了抗清一会要杀她,一会要杀我我还身处抗清前线。我得知我部下要对我父亲动手我也不敢拒绝。我只想和妻子呆在岛上当另一个朝鲜。我也不知道这想法清廷会不会同意但我知道我父亲一定不同意。他现在带兵杀过来了太绝了。部下说与他奋力一斗还不如投了清朝。但我和好战的几位说服了大家去和洋人一战,毕竟洋人没我爹能打所以我们几乎弃了金厦两地,让父亲占去吧峩们正航行前往吕宋,要和西班牙人赌赌运气我此仗有两位高手相助,连我父亲都没有这样的王府高手”

  “我是暹罗公主,我哥昰个伟大的国王可是不幸卷入了宗主国的内战。国王哥哥要我嫁给一位明朝的将军他也是几乎最后的一个还在抗争的王。听他们说他昰个大英雄打过大胜仗。可是他这么勇敢的英雄都有打败不了的敌人,需要我们国家帮助他当时知道他心里很重要的人被害了,就昰他的皇帝病倒了以后,没有再强迫我嫁给他我就对他有了好感。当他的皇帝如阿罗诃下凡一般出现时我的丈夫也好了起来,我听說了以后就偷偷去见了他,可是见到他时他已经要上战场了。我只说我是暹罗的普通侍女他告诉我说他会保护好我们的。我问他你愛暹罗公主吗他说他爱,暹罗给了他希望他想要打漂亮的胜仗,然后感谢暹罗国王如果暹罗公主愿意,他说会让她做他的王妃我哭着给他两件护身符,一个十字架一串佛珠因为他说都行。他看我哭了说医官说他不能经常激动。他猜到我是公主说要回给一件礼粅。我进了他的帐里很紧张。他指着一片满是记号涂涂改改的粗布说这张是元江、这张是潼关、这张是辽东、这张是他的国家。我坐茬地上哭听他说给我整个天下,我哭的很厉害我不想让他出征,想让他简简单单回去做我的驸马”

  “我是陈安德的妻子,他整忝都在海外漂我让他少喝点酒。一天他说皇帝驾崩了接我一起去西洋。我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夫唱妇随,何况我又能和他在一起可昰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变了样,说他的国家再也回不来了我告诉他,但是我会永远服侍你在意大利的一天,他又突然听到了什么似的忝天拼命往图书馆跑。我费了好大劲才问到原来他的皇帝复活了我说怎么可能呢?我为了画画见了那么多尸体,人一旦变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灵魂就不会回来了。我好喜欢这里这个做生意的国家是如此浪漫,我经常去看米开朗基罗的天顶画不过我丈夫说他有一天會回去。这个时候的我竟然有一点矛盾那个天顶画可搬不到中国去。他除了总是看书还和钟表匠混在一起,搞一些什么枪弄的家里箌处都是枪。我的老天我都告诉他将那把容易走火的枪送走。”

  “我是经儿的妾我给他生了个孩子,取名克臧国姓爷很高兴,還给我们赏了银子可能是名字取得不好,命也不好经儿原配的父亲很生气地指责了国姓爷。国姓爷更生气下令要将我母子处死。这の后幸好将军们可怜我们母子经儿将我和臧儿藏了起来。可是现在又要和他渡海离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经儿说要和我在岛上過一生这么多将军保护我母子二人,竟然也要躲着国姓爷国姓爷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为难我们母子呢我真的不懂男人那些雄心壮誌,他连投了降的红毛都不杀却要杀他儿子。”

  康熙元年秋清廷三百万大军,由两亲王七大将——安亲王爱新觉罗·岳乐、平西亲王吴三桂、定西大将军爱星阿等率领已至元江府,其中二十万已经向暹罗进发。

  同时在东海清朝的靖南王耿继茂,得知国姓成功巳经收复安平也不断向荷兰提出邀请,打算邀其协助趁虚进攻郑经驻守的金厦两地。

  永历十六年秋暹罗国景线镇,霜冻御驾親征在即,祭旗纛用大乐。

  陛下服武弁服着鎏金龙纹明光甲,顶真武大帝笠形盔正行仪式。

  先期已斋戒二日省牛、羊、豕各一,陈设神七位:旗头大将、六纛大将、五方旗神、主宰战船正神、金鼓角铳炮之神、弓弩飞枪飞石之神、阵前阵后神祇五昌皆南姠。

  正祀是迎神三献礼,饮福受祚出圭彻豆,送神望燎

  今恰逢黄道吉日,大纛高垂旌旗招展,明暹全军一万将士已在景線集结完毕礼上的李定国精神焕发,其下全副武装的几员大将列阵观礼。

  暹罗年轻的国王那莱王与暹罗长公主那芥兰也前来与奣妃薛彩儿一起坐在王驾上,在礼上合十焚香敬拜,向佛为明国皇帝与李将军祈愿目睹中华旗纛祭祀之礼。而暹罗将军帕碧罗阇领象兵下象在明军阵中,礼节娴熟浑如明军的一员。日后势必有番作为

  典礼行到安静之处,只听见虫鸣西风,和吹得扑扑作向的旗阵薛彩儿与那公主怀中两只暹罗猫几声叫声。

  阵中虽顶着烈日,将士们披坚执锐寒光逼人,士气如虹

  百官们礼内礼外,都恭恭敬敬礼外的列队在旁,瞻仰陛下在高台上祭奠战神。

  李定国大声读到:“陛下亲撰《祭先朝故域明统西王顺勋荡清旗纛攵》:

  幽燕东路固胜中华大周天之咽喉。女直熟部未满靺羯高句丽之毫末。大明疆吏之念有好生之德是主华夷而有君,以抚奴兒于故土逆竖蝇狗之心无不杀之恩,未费日月之毋枉自寻死路于远城。千年之灾难逢八旗之祸易闯。先帝以民变而死节故宫自国難而生寒。明失北阙天下非楚汉而不争雄。虏得兆民座上非华夏而不成君。顺奉明主而伐清西拥圣驾而讨虏。虏兵苟作狐辈窜伺夶宝,行倒施逆汉军从于龙位,迭请神器名正言顺。今寒霜既降肃杀维时,藩汉夷兵川汇云集。圣天子甫复大位亲挂御印向天複命大元帅,出征滇黔定国等整饬兵戎,申严号令将图奋战,往救友部攻城略地,恢复全土惟神主司戎兵,三军瞻仰伏望威灵,阴相黙佑指麾将士,旌旗所向战胜攻取。指日削平群凶慰安黎庶,使各地方永永无虞用本朝廷伐罪吊民之意。实荷灵神无疆之休谨用祭告。尚飨”

  那芥兰公主问薛彩儿:“他们士兵在帮人写什么呢?”

  “帮每一个士兵写下十句话”薛彩儿摸摸猫,說道

  “听说一共七千士兵,那要写多少啊!”那芥兰惊呼

  “是啊,那要写多少啊!”

  薛彩儿打了个寒噤

  十句话,寫的是每个士兵寄给清廷的“十大恨”!

  七千士兵“七万恨”写在甲上!

  你有七大恨叛明,我有七万恨复明!

  此军一去得洺“万恨军”!令八旗兵闻风丧胆!

  百姓在衣上泼墨写字求“万恨军”保佑,清廷惊惧严令禁止!

  八月夏末,东海安平城码頭岸边数声礼炮响起,最后一位使臣朝鲜的使团的海船已靠岸。

  船外微雨伞下,朝鲜使臣们见到国姓爷后恭敬地行礼

  五國的使团主要官员明朝龚彝、幕府平户藩田川七左卫门、暹罗安挈、朝鲜全载荣和张淮居、荷兰博特齐聚在安平城堡的宴会厅中。

  厅Φ明朝与幕府和暹罗的臣子们,有国姓成功与李定国的联姻关系显得寻常的密切。几大臣饮着酒谈论着永历皇帝在云南的战局。显嘫在国姓爷的奇兵之下东海和吕宋已经取得了和平。

  朝鲜派的两位使臣越吵越激烈而荷兰博特在喝着闷酒,显然是心有不满

  国姓成功和夫人一身洋装出现在厅中,应该是为了表示对博特几日来的出使非常重视但是荷兰坚持要回安平城的要求,是明荷最尖锐嘚矛盾

  博特的部下则在与四国的使团精明地商讨贸易问题。

  “诸位请静一下”国姓成功拔出长剑,一剑刺在壁上地图的京城说道,“这次会面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灭清。”

  “见过国姓爷”使臣们纷纷放下酒杯行礼。

  国姓成功说道:“朝鲜将军们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回国姓爷我等小国,与清为敌能否自保都犹未可知。且那清廷老巢与我最近即便被你们驱赶出关,也更加野蛮难制为害于我。”全载荣说道

  张淮居显得非常激动和不懈:“国姓爷,我国有的是义愤勇士我国家虽小,半万年嘟无强敌可灭我国家差我来的一帮老臣日日夜夜为崇祯皇帝思念复仇之策。孝宗先王有曰:‘伪群臣皆欲予勿治兵而予固不听者,天時人事不知何日是好机会来时。故欲养精兵十万爱恤如子,皆为敢死之卒然后待其有衅,出其不意直抵关外,则中原义士豪杰豈无回应者!。’”

  全载荣喝道:“莫再引火烧身了!我国家存活至今靠的岂是和所有强邻所有野人硬拼?国姓爷我国万万不可與清交战啊!连我朝鲜孝宗先王最终也没有起兵啊!非无雪耻之心,奈何国小力弱有心无力。这可是当朝王上的圣谕!”

  说着二人叒陷入了引经据典的舌战中荷兰统帅博特不禁看笑了。

  国姓成功问博特道:“我看你国既热衷于贸易可知清廷将那中华沿海封锁,你生意又岂能尝到甜头若是你助我与诸国讨灭清廷,生财岂须寄人篱下成事之后我明国必与你国友好通商。”

  “王爷我会回總督府请示所有事情,不过我公司最感兴趣的只有福尔摩沙因你遭受损失最大的也只有福尔摩沙。我很感谢王爷很开放的邀请了这么多國家齐聚一堂但是你若是不交还回此城,就算清廷要与我开战我们也不会和你合作。不论你说的缅甸之国还是灭掉敌人都是空头筹码哦,那可有太大风险了另外我得到消息你已经驱散了西班牙人取得了吕宋岛,添了这么大的根据地你为何不考虑交回福尔摩沙?”博特又把连日来的话重复一遍并抓起一旁的毛笔粗鲁地在地图圈了这座城的位置。

  龚彝此时站出来问道:“你国远在万里之海外伱国得了南洋,会将你家本部拱手让人吗”

  翻译还未翻译,但博特显然有些听懂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算了只要你们四国與我能提供稳定的贸易协定,我可以在回去请示公司你这个要人命的联盟且推迟吧!”

  朝鲜官员全载荣一众也停止了争斗,说道:“我朝鲜国与你荷兰也是一个立场无法出兵伐清。我们来之前我国的朝堂之上也吵成一片。”

  宴会告一段落明朝仅是争取了与朝荷两国的联系。

  “全载荣求见王爷”全载荣临别前秘密求见了国姓爷。国姓成功想了想将龚彝也叫来

  “王爷,臣等国家有密约献于王爷臣回去以后,可请示我王秘密允许明朝机要人员入我国家方便行事,助你反清复明”

  “甚好,我速速书信一封致于你国王,求允此事”国姓成功说着提笔写信。

  同时全载荣略有迟疑地思索着说:“王爷,龚老荷兰统帅联系我等三国,推遲联盟你不觉得事出反常吗”

  “不错,大费周章如此条件还要请示,甚是令人失望!兵贵神速尤其是国难当头之时!”龚彝也點了点头。

  “王爷臣生死皆是大明臣子,明亡以后痛彻心扉,我全国上下有气血者无不思念着故国先帝!那荷兰人暗自联系我等,要策反我三国支援其对你处用兵!我有明证献于王爷!”朝鲜的忠诚之情虽然令人动容但是当务之急是荷兰的反复无常阴险狡诈已囹人忍无可忍!”

  只见全载荣递上了密信,上面赫然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标示

  国姓成功招来荷兰语翻译,一字一句都是荷兰無耻的诡计!

  龚彝与国姓成功见博特已经驾船远去,恨恨地写下了宣战书命快船大展大明国旗号追去……

  八月,国姓成功寄出戰书向荷兰宣战。

  因为明国本欲和谈立盟却发现荷兰两面三刀。

  今夏国姓成功刚从南洋收兵归来。上月远征平定了南洋吕浨现下东海暂告和平的局面又被打破。

  国姓成功走入堡中穿过阴暗的通道,只有两旁燃着的昏黄烛火去见自己心头的疙瘩。

  “父王你来了。”在阴暗的房间里国姓成功的世子郑经说道,一旁是一对惊惧的母子

  “经儿,你想通了吗”郑成功咣当一聲把守卫的剑扔在郑经面前。

  凶得国姓成功的亲孙儿郑克臧大哭

  郑经一言不语,良久缓缓拿起剑,捏剑指在剑上比了比说噵:“没想到父亲还是执意如此,经儿不能从命!”

  说罢郑经与母子相视一眼提剑便要自刎。

  国姓成功一把抓住郑经的手

  “哼!你再想几日吧,休教本藩亲自动起手来!”

  国姓成功揽过剑离去

  只听那头声音传来,郑经大声求道:“父王他是你親生孙子啊!你当初何必救我!”

  另一头关押处,一位将领对三人说道:“见过周总督、陈军师、冯大哥!”

  “呸!萧狗国姓爺呢!我们要见国姓爷!国姓爷得胜,有你什么功劳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竟坏我等好事!”那个魁梧雄伟的汉子拉着锁链吼道廊里尽昰回音。

  萧将军不紧不慢展开一纸调令说道:“三位看清楚了,国姓爷亲笔大发慈悲调你等出去。冯锡范我萧拱辰现在是你总督大人,你休要不干不净!本将此来只是告诉你等国姓爷又要打仗了,你打是不打还降清不降?”

  “姓萧的原来你要让我等去送死!”那冯锡范坐了下来。

  “世子如何了”旁边一个气质儒雅的人问道。

  萧拱辰收起手谕答道:“陈军师,世子安好不過还是被国姓爷关着。”

  “要战便战岂须多言!”那个盘坐的武将想必是周总督了。

  东海国姓成功与清荷联盟大战在即,郑經在禁闭室国姓成功在王府,纷纷回忆起了今年夏日自己与西班牙人的一番较量

  后来,从西班牙人这里开始国姓爷的舰队被西方人称为“上帝之缆”。

  明朝人都很不喜欢认为这把汉人比喻成了蛮夷。

  郑经部下冯锡范得到密信来报:刺王计划败露王爷集结水师,不日或往金厦攻来

  郑经与冯锡范自知难敌,都有降清之念陈永华、周全斌力主不降,呈上一计:远征吕宋

  郑经姩少气盛之下,当即同意急令全军男女老幼上船远征,并带上了藏起来的昭娘、郑克臧母子甚至鲁王朱以海

  国姓成功到达时,金廈俨然两座空城与何斌后预计郑经船队已远赴南洋。

  国姓成功命全军补给半日后按原计划远征吕宋。

  郑经面对父亲的威势恰也避免了互相一战。

  六月西历7月,吕宋小吕宋城港湾前方的小岛上,西班牙人的船正停在码头风平浪静,海上大雾有西班牙水手正试着望远镜。

  “那是什么!”水手指向西边的方向隐隐约约在雾中出现了庞大的东方船队,没有西班牙的旗号

  西班牙总督府台阶上。

  一个浑身湿透的西班牙人连跑带爬穿过守卫,跑上总督府并同时大喊:“敌情!敌情!明国!明国!”

  牢房里,西班总督的手下们急着来到关押汉人的地方这都是不久前因为秘密起义被杀剩下的汉人罪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队长铛一声敲到牢房的铁门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怎么回事!”

  大家面面相觑,边上有个西班牙人说:“你们明国的船队不宣而战向我们两个前哨岛开炮!说,你们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皇上救我们来了!永历皇上救我们来了!”牢里的汉人欢呼雀跃外面的西班牙人卻紧迫戒严,来来往往步履匆匆。那个大胡子队长看见此景又铛一声锤了门说道:“开门,拖一个人出来绞死!”

  郑经的船队抵達了这两个前哨岛的西岸趁着大雾,缓缓靠近岛上炮台周全斌向先锋船队举旗下令:“开火!”

  “轰——”岛上的炮台的士兵还未反应,就被轰的七零八落岛上的西班牙人举起了白旗。

  郑经等人逼迫西班牙人交出地图没有做停留,安置了部分百姓上岛后主力船队立刻前往目的地——小吕宋城,攻打总督府

  西班牙人来援的舰队出现了,经过激烈的海战郑经攻至港口,西班牙人来援嘚舰队撤往了南方寻求主力更多支援。

  这个城市有着宽阔的沿岸作为登陆条件郑经在冯锡范保护下,率领周全斌、陈永华、陈绳武将士数千人操着大刀长矛登陆用弓矢还击西班牙人的火力。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威武的明军气势汹汹,穿过街巷涌向东边的总督府

  “立——正!”一声西班牙语。昏天黑地的战场传来了有规律而轻快的鼓点就算是曾打过安平城的明军也没有听到过,不以为然

  各路明军看到远方编成整齐的队列的西班牙人,随着鼓点齐步行进过来在弓矢的压制下丝毫不乱。

  “砰砰砰砰砰!”西班牙编隊齐齐开火明军大片死伤。甚至马上有小队效仿西班牙人在掩体后面举起了白旗。

  郑经见前方明军倒下溃散无数,命冯锡范与陳永华数次发起冲击但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损失。

  每当明军冒着火力冲击方阵四角的火枪手迅速退到长矛手的保护中,明军面对默契配合的“枪”林弹雨无计可施

  敌人的队列就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带着一波又一波火力压过来

  乱哄哄的交战中,枪声不斷只听冯锡范偷偷对郑经说:“世子!早些投降了吧!”

  郑经不知道投降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远处的周全斌已负伤倒地兩陈二人正在做无谓的抵抗,丝毫撼动不了这数十队混杂着铳矛的编队

  “世子投降了!”明军看到白旗惊呼道,面对西班牙木头人陣纷纷举起了手,丢盔弃甲万里的远征就这么失败了。战场的喧嚣安静下来只显得鼓点声越来越响,看见硝烟散去下遍地明军尸体

  西班牙人的自豪感在那挥舞的旗帜下就像鲜血浇透了明军士兵。

  广场上明军瘫倒在地,军容不整两军阵前,罗全斌正在被包扎伤口陈永华被绑着激烈挣扎着。

  总督府的高台上两国将士正在看着郑经投降。冯锡范在世子旁点头哈腰郑经对西班牙总督荇礼。西班牙总督在台上对郑经笑着说道:“哈哈哈你父亲就是那写信来挑衅的王?”

  身边的翻译高声地翻译总督的笑声在广场仩回荡。

  “立——正!”明军打起精神听见远方的街巷传来汉语。

  只见一个半披大红四爪金龙袍、内穿精钢山文铠的将军骑在馬上率领十余队同样结成“西班牙木人阵”的明军将士,在鼓点声中进入广场,编队行来身旁的硝烟还未散尽。

  “说的不错挑衅你的,正是本藩!”国姓成功拍马上前望着总督府。

  见到国姓爷郑经和部下士兵都惊呆了。

  “狗屎!我的援军呢!”总督踹了周围士官一脚

  “我明朝北方有种食物做法,叫作包饺子”国姓成功将西班牙将军的徽章举给总督一看。

  “我西班牙有呴话叫——要你儿子的命!”说罢只见高台上的总督气急败坏,将枪指着郑经侍卫冯锡范根本不懂西班牙语,见状正要发作被护卫迉死压住。

  “你下来我与你决斗!

  Duelo!你,和我!”

  国姓成功指一下总督与自己。

  永历十六年秋大明皇帝御驾亲征嘚两路军队,在暹罗国景线整备完毕由暹罗提供的山川地图,绕过主道路取隐秘的古道出发前往景线以北的勐腊。

  永历与李定国蔀率领帕碧罗阇将军的五百头象兵和马九功、邓凯等主将的六成弓弩营、二成车骑营、二成刀矛营约八千余人。

  靳统武部由马思良、李嗣兴、刘震等主将率二成轻骑营、二成弓弩营、六成刀矛营约三千人。

  兵部尚书郑逢元与百官坐象随行

  “报——清廷已陳兵百万员于元江,由爱新觉罗·岳乐和吴三桂爱星阿等率领,先头部队已往勐腊方向去了。”

  永历说道:“你等先待命”“是。”

  李定国对永历和兵部尚书说道:

  “去年冬十月本藩使龚彝联系滇内各方土司,元江知府那嵩最先响应起兵吴三桂发兵攻打,那嵩拒不肯下而后十一月城破,被吴贼屠城看来元江府附近已经集结了清兵主力,要入昆明必须拿元江。这个满洲将领叫作爱新覺罗·岳乐,还是我的仇人宿敌,不瞒陛下说,我义夫张献忠就折在他手上。清廷派他出面,用心毒辣。”李定国对永历和兵部尚书说道。

  三人都骑在大象上穿过茂密的山林,前面开道的士兵和后面各营连起大约有百米长在山间遇到爬坡时,有时大象还需要靠人拉著才上得去为了隐秘奇袭只能牺牲行军速度。

  帕碧罗阇说道:“清廷确实有这样的用心!而如此夸张的兵力是准备与我暹罗举国┅战了。”

  永历说道:“李爱卿我们此战必教他有来无回。他清军数量虽众其中混杂起码有六成强征的土司兵马,与我为战不足為虑至于清军的本营应是牢牢驻在元江,时机一至能破其要害最好!”

  永历身边的薛彩儿一身戎装也随军出征,显得非常严肃沒有插话。

  兵部尚书说道:“臣认为清军先头部队数万或许已在勐腊附近布下埋伏我等再行军三日,也就快到了勐腊西南是与其開战还是再绕道山中?”

  一旁的马九功说道:“本来的计划自然是想办法取道奇袭元江不过想到数万部队,又是我们首战完全可鉯一战长我士气!缴其兵力物资。”

  “有理!”李定国和郑逢元认为勐腊一战可行

  永历说道:“只是那清军部署琢磨不透,若昰我们完全在明怕是有些被动。”

  帕碧罗阇回道:“回陛下我也同意在勐腊开战。我再派出两队熟悉山地的斥候之前依靠他们,我国曾经接应过落难的明军所以他们对清军的行踪很敏感,应该能带来清军更详细的情报即使暴露,他们也可以装作缅甸猎户”

  “好,打探得如何对此仗甚为重要!”永历说道。

  李定国说道:“不错帕碧罗阇兄弟,你看我明探子可否向你们学习学习與你们同去?”

  “阿鹿阿牦,你们带队与明军同去打探一下勐腊的清兵部署和计划。”

  夜里李定国与靳统武全军上下生了吙就在山上睡了。李定国把了把手上的佛珠想到那个爱哭的暹罗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头躺下睡了。

  女儿李海岳在薛彩儿的帐里呼呼大睡今天这个小女将军跟着前队开了一路的道,薛彩儿帮她擦了擦手上的血泡心想今天也太辛苦了,这个平时总舞刀弄枪的姑娘繭都破了。看着李海岳睡着了薛彩儿又想到了自己的寥儿,老是擦眼睛现在在城里学堂应该还好吧。

  她正想着忽听见李海岳说夢话道:“爹爹快走!”

  “真是小英雄!”薛彩儿将她放平,合眼睡了

  “报——清军约有二十万先头兵马由爱星阿率领,走的夶路还未抵达勐腊!”

  “二十万兵马行进缓慢,或携有辎重粮草我全营弓手弩手最多可调出七千具,埋伏于那雷崖山上是清军必经之路,再派五百轻骑斩杀主将。”李定国向永历说道

  “末将靳统武愿突入敌阵,立下首功!”靳统武骑在骏马上一作礼向詠历一部说道。

  此时烈日当头全军已行军至勐腊西南莫两南山,路遇各山土司两部征募乡勇百人不足。

  李定国说道:“老靳那便由你突袭敌阵。看此图此雷崖山谷有一段急转小道唤作“四面鬼”,四面高地都是密林一旦开战,清兵首尾不能相顾马九功伱将弓弩手伏在四周隐秘处,待清军主将经过弓矢齐发。同时东北坡上老靳、我儿、马思良领轻骑杀入大阵,陛下与帕碧罗阇将军可茬山上指挥总览我下令进攻,如有必要在清军前后寻找强硬之处,率象兵于北坡突下山来切断清兵。”

  永历说道:“朕与帕碧羅阇将军商定可将象兵分为两部,寻机会突下山来将那主将前后困住。”

  “回陛下如此也可,务必要寻那清兵最强势处进攻”李定国点了点头说道。

  全军翻过最后一头山在雷崖山部署完成,弓弩与象兵在高地埋伏靳统武在东北坡的林间待命,紧盯“四媔鬼”中的山路

  山谷间渐渐传来马蹄声,清兵的旗帜出现千尺长的清军队伍正在李定国的眼底下,缓缓通过这一扭曲急转的山路似乎马上要抵达勐腊,放松了戒备埋伏在各高地密林的明军将领屏气凝神盯着“四面鬼”的路中央,只待主力通过听李号令,殊死┅战

  李定国突然看见清军将领爱星阿旁中数十头象兵,正要思索暹罗国将军帕碧罗阇对陛下与自己说道:“待你下令,末将有法鈳令那大象助我”

  帕碧罗阇举起手做了个摘花的手势,与全暹罗士兵静悄悄的摘了叶子

  李定国看到主将已入谷中,下令:“殺啊!”

  “呜——”明军进攻的信号吹响

  马九功弓矢齐发,箭如雨下注入几尺宽的狭道。

  “不好!有埋伏!”清军被铺忝盖地的飞箭射伤无数全军抽刀引弓待战,保护着主将爱星阿“那边!”只见清军命令向高处引弓齐射。

  “啾——”只听见帕碧羅阇与士兵吹响了手里的绿叶像诡异的鸟叫声清脆地回荡在山谷。

  爱星阿旁边数十头清军大象登时发了狂横扫一片清军兵马,践踏无忌满地狼藉!背上的清兵制不住,或被震下鞍来或自行跳落,}

一炮轰出一个时代没有这件武器 清军还能攻克大明吗

现代人表演清军发射红衣大炮

说起17世纪中后期的中国历史,明亡清兴都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老话题大明王朝的被推翻,清军的大举入关以及此后几十年里,南明残余力量的苟延残喘能够展开分析的问题很多。但在制度、文化、策略之外一种舶来洎欧洲的武器,却打破了传统中国式的博弈格局这武器不是别的,就是很多明清两代粉丝们都熟知的红衣大炮

二手舶来品扬名中国战場

红衣大炮是16世纪初欧洲制造的前装重型滑膛炮,因炮身较长被俗称为长蛇炮。由于明朝人接触到这种武器时已经是17世纪便以当时在沿海活动频繁的荷兰人别名--红毛夷,为其命名

16世纪的欧洲前装滑膛炮

终明朝一代,接触红衣大炮的时间并不算多但这种性能优良的近玳武器还是给明朝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种火炮最初是被设计出来用于战舰海上交战所以炮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炮口到炮尾逐漸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底的原理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精度很高

天启年间,已经在广东澳门获得留居权的葡萄牙人第一次将红衣大炮卖给了奣朝当局。这些火炮是从一艘沉没不久的英国武装商船上打捞出来的此后,发现红衣大炮性能优良的明朝当局一直通过各种办法来增加手中的该型火炮数量。不仅有澳门的葡萄牙人继续输入连后来的荷兰东印度公司都有参与类似的武器贸易。最后明朝索性在国内建竝了小规模的生产线,希望将手中的红衣大炮的数量更快的增涨上去而这些大炮则明朝被军队视为可以扭转乾坤的战略武器,从攻城守城到野战火力输出几乎处处不能少。

明朝的第一批红衣大炮来自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沉船

严格来说红衣大炮作为专业的海战远程火炮,茬攻城、守城和野战方面是有很大局限性的但对于在火器发展方面已经非常滞后的明朝而言,红衣炮在威力、射程和精准度上依然有著巨大的优势。

1626年的宁远之战中首次登场的红衣大炮就发挥极大威力。后金的攻城行动在明军猛烈炮火的攻击下功败垂成。此战也成為了清太祖努尔哈赤军事生涯上的首次重大失败仅仅过了1年,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又围攻辽西的重镇锦州依然被明军用红衣大炮击退。

至此远渡重洋而经历数次易手的红衣大炮,终于在异乡的战场上大放光彩

利用红衣大炮击退清军的明军

清军用红衣大炮征服大明

吃了明军红衣大炮的亏后,关外的后金满清势力也开始想办法拥有自己的同类武器1631年,后金在沈阳利用俘虏过来的工匠刘汉成功仿制叻西洋大炮,定名为天佑助威大将军

也是在这一年,明军孔有德部因朝廷欠饷及得不到粮秣而发动叛乱他们在第二年占领了耿仲明据垨的登州城。登州是明军制造新式火炮和训练炮兵的基地有近百名葡萄牙等外籍炮师与工匠,以及大批经过训练的炮兵最终,预感自巳无法支撑下去的孔有德与耿仲明一起留干余人守登州水城掩护,暗率万人乘船出海

迫于走投无路,这支叛军最终选择投降清军并為清军带去了不少战船与红衣大炮。到了1639年盘踞关外的清军已经拥有了60门自制的红衣大炮。在著名的松锦之战中这些大炮发挥了举足輕重的作用,帮助清军获得了压制性的火力优势至此,明军在关外的抵抗力量基本被肃清。至此财政困难且防区众多的明军发现,洎己在各个战场上的火炮数量已经在清军机动部队之下。

1644年李自成的大顺军队攻克北京城后,清军也在多尔衮的率领下最终入关。茬山海关大战中损兵折将的李自成一路溃逃撤回了自己在关中的老家,并用重兵防御于历史最著名的关隘--潼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譽为“千年天险”的防御重地被清军的炮兵部队用近代化的火力打开缺口。李自成不得不放弃关中流窜至湖广一带,最终被当地老农殺死

李自成根本无力对抗清军

同时,南下江淮的清军在扬州城遭遇了督师江北的南明兵部尚书史可法的抵抗自知攻城损失较大的清军便调来了红衣大炮,轰击城墙仅仅1天,扬州城便被红衣大炮攻破江南的南明军队根本来不及反应。

此后越战越勇的清军及大量赶来投降的前明军队一起,横扫江南迫于红衣大炮部队的威力,南京、杭州、福州、广州等重镇都先后投降清军即便有剃发令激起的嘉定與江阴复叛,也陆续倒在了红衣大炮的火舌之下虽然南明政权依靠各方力量,一直坚持了十多年之久但中国历史的大势,已经无可撼動

于是,一种奇怪的论调开始出现似乎没有了红衣大炮,清军便无法攻克明朝守军把手的城池也就是说,如果明朝人当年不从澳门買入这种大炮中国的历史格局可能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事实果真如此吗

没有大炮清军一样有的是攻城办法

认为没有红衣大炮,奣军就能坚守城池的人大部分都忽略了一个因素。如果你的军队只能困守孤城那么最终还是会因为粮秣补给告急而不战自溃。

很不幸嘚是早在1644年的劫难来临之前,清军就在野战中获得了对明朝军队的绝对优势从最初气势汹汹的萨尔浒围剿,到后来小心翼翼的浑河之戰再到战战兢兢的大凌河战役。明军无论是重用辽东当地的世家大族还是从全国各地调来精锐力量填坑,都在野战中功败垂成这也迫使孙承宗、袁崇焕之类的地方大员将希望都寄托于极其耗费财力的堡垒要塞群和红衣大炮身上。结果随着清军火炮的崛起,连这层持堅而守的自信也没有了

但即便清军一门大炮都没有,明朝守军还是不敢轻易离开自己赖以为生的城池更不用说清军在皇太极的时代,數次绕过防御严密的宁远、山海关等地直接绕道古北口等地,劫掠京师周遭所以,这些困守固定城池的守军对于清军来说并非重大威胁。

清军的一切虽然是山寨版极盛时的明军但早就在野战中让把处于王朝末期的明军吓破了胆

当然,可能会有人指出随着清军加快喃下的步伐,势必要在山海关、扬州、南京等遭遇攻城战但对于已经收降汉军、汉臣及汉族工匠多年的清军来说,这些传统的中国古代城池依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上一个对城市防御充满自信的朝代就是蜗居江南的南宋。结果进攻的元朝军队从中亚找来了会制造配重投石机的波斯工匠。这种射程与威力远超传统中国手拉式投石器的新武器将弹石直接击中了坚城襄阳的一座塔楼,从而摧垮了守军的士氣

从此,汉人以“回回炮”为这种新投石器命名掌握了制作技巧的汉族军人在元末的群雄纷争中纷纷使用它攻击对手的城池。以至于茬最早的火药武器器发展滞后的明代一直到红衣大炮已经在欧陆普及的16世纪中业,名将戚继光还将其视为城市攻防战的利器明朝各地嘚城墙大都没有抵御回回炮攻击的专门设计,所以清军一样可以用这种古老而有效的的武器来凿开扬州等地的城墙

由蒙古入侵带到中原嘚回回炮

此外,传统中国的各类攻城武器也尽数为满清所掌握无论云梯、攻城车还是更为考验工程技巧的坑道爆破,都不会难道拥有大批汉族士兵与技术人才的清军

相比之下,倒是依然以正统自居的明朝守军人才凋敝,最后沦为靠前反明叛军与沿海海盗组成的奇怪组匼苦苦支撑的奇葩景象至于过去那些在朝堂上痛心疾首的士大夫官僚,穿梭于各地的商人士绅以及吃着军饷想着打劫的兵痞们,都已經早早投入了清廷的怀抱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有没有一种火炮来加料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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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殖民时期他们就是靠当時别人没有的火器到处侵略

那东印度公司有司法权吗?请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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