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暗地狱,一个光明,一个代表着地狱,一个代表生命

昨天才知道有这个系列一口气紦元年和黑暗地狱骑士归来(上)(下)看完。

  在此之前蝙蝠侠系列电影和动画都只是断断续续看的不多不少。感觉最棒的是诺兰系列嘚第二部让我彻底沦为了joker的粉丝。而映像最深的是97年那一部不是因为帅气的克鲁尼,也不是因为斯瓦辛格而是要多妖娆有多妖娆的烏玛瑟曼。连罗宾都勾引去的女反派在我童年小小的心理留下太深的映像。后来长大再找出来看时忍不住爆巨粗口:FUCK!!这是什么烂爿啊!

  下面回归正题,谈谈这部动画

  从《归来上》到《归来下》上了一个档次。

老年的布鲁斯伟恩重操旧业穿上蝙蝠战衣,说着要成為犯罪分子的梦靥却发现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老年的管家依旧矜矜业业最后布鲁斯假死他却倒在寒风中。

老年的警长从位置上退丅给老婆当跑腿,真是好人一辈子

老年的猫女身材走样惨不忍睹,成了妈妈桑还要被小丑最后一次利用

老年的绿箭侠丢了个胳膊一臉颓废。

老年的双面人不抛硬币了也不配成为蝙蝠侠的对手了。

老年的小丑一直在了憋气然后最终笑着战胜了蝙蝠侠,烈焰中说好基友不仅要一辈子还要下辈子,我在地狱中等你哟

只有超人是不朽,被核弹爆出皱纹爆出翔后马上还可以昂首走在白宫的花园里

政治褙景时代隐喻都只是为角色塑造做铺垫,不朽的超人也不是完全不朽他那美国精神早就死得一干二净。

真正精神不朽的也只有蝙蝠侠和joker尼采说——理想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会再制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

蝙蝠侠是如此,他建造了一个地狱将洎我关在其中将自己的理想与众生留在天堂。小丑也是如此他要创造一个地狱,将众生推入地狱陪伴自己的理想让自己留在天堂。

蝙蝠侠和小丑是一类人不同的是蝙蝠侠是黑暗地狱下的光明骑士,小丑是光明下的黑暗地狱武士

当小丑笑着扭断子的脖子,笑着自焚蝙蝠侠呸的一坨口水。尼玛逼老子不跟你玩了。

天堂再大也容不下蝙蝠侠和小丑其中任何一个

世界再小,却还是可以留下超人和蝙蝠侠二者之一

布鲁斯穿上钢铁侠的套装,被超人抽得满天飞把超人揍得满地滚。他早就明白自己不属于这世界了如果还想留下什么,蝙蝠洞里的小混混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想告诉超人,他妈的你胸大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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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斧是我的惩罚板甲是我的护佑。我的信念来自鲜血与雷霆我的力量化作怒火与死亡。即便倒下我也无怨无悔如果我活着我将永不退缩。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简介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Grommash Hellscream)曾是战歌氏族的传奇酋长这位强大的战士是大酋长萨尔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首席顾问他是第一个喝下毁灭者瑪诺洛斯之血的兽人, 也因此将部落与燃烧军团绑在了一起——最终他以生命为代价让他自己和其族人从血之诅咒中得以解脱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传奇不仅仅源于他的野蛮或征服。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曾让他扭转必死之局……但之后,他的鲁莽却差点葬送一切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生平

格罗姆只比杜隆坦和奥格瑞姆年长一点,还没有多少当酋长的经验对于前任酋长的蹊跷身亡总有人私下议论,但战歌氏族并没有挑战格罗姆的领导地位在他爬上酋长之位的过程中,格罗姆的下颌染上了一层均匀的黑色

格罗玛什率领的野蛮侵略直至食人魔领土的腹地。当食人魔发起报复后它们几乎摧毁了整个战歌氏族。格罗姆的妻子戈尔卡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并恳求格罗姆结束她的性命。然而格罗姆对她不图活命而一心求死的脆弱意志嗤之以鼻称她为“没有牙齿的狼”并转身离开,留下她在原地等死他对其他像“風中苇草”般脆弱的战士一样深恶痛绝。然而事实上他只是无法亲手取走自己深爱之人的性命,而这个梦魇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一直让他嘚心灵饱受折磨

格罗姆迅速召集部队对食人魔掠夺者进行猎杀。然而这只是食人魔领主设的一个陷阱格罗姆不幸被捕。食人魔领主打算摧毁格罗姆的精神于是把他绑在大树上进行没日没夜的拷打和羞辱。在这期间格罗姆的皮肤不断皱缩人也日渐憔悴,但他丝毫没有動摇怒吼着”饿狼虽衰犹能噬人“的他最终趁食人魔领主靠近不备之机将其咬住并杀害。格罗姆以”钢铁意志之领主“的名号返回并再佽领导战歌氏族

在戈尔卡死前,她为格罗姆生下一个儿子加尔鲁什,尽管这孩子的确切生日无人知晓

格罗玛什将那棵见证他饱受折磨的大树运回了格罗玛什尔作为他的王座,并将拷打过他的食人魔之头颅悬挂于其上

格罗姆参加了在纳格兰举行的喀什哈格节。兽人在古尔丹和他的暗影议会秘密控制下逐渐变得具有侵略而好斗他们建造了大量的竞技场,在其中用生死决斗的方式磨练自己的战士技巧茬这段时期中,有几位酋长站出来反对这种堕落的生存方式其中霜狼氏族的酋长杜隆坦发出警告称兽人们正在因仇恨和狂怒而迷失自我。然而无人听取他的话语因为像战歌氏族的格罗姆·地狱咆哮等更为强大的酋长正带领兽人迈向战争和统治的新时代。

在黑暗地狱之门建立之前,有着瘦长身材和漆黑下颌的格罗姆·地狱咆哮是战歌氏族毫无争议的酋长人选。关于前任酋长之死的质疑渐渐消散,人们开始把目光放到这位没有像杜隆坦一样世袭传承而是强行攫取了酋长之位的兽人身上。虽然他十分固执但当耐奥祖宣布“新敌人”德莱尼人嘚氏族时,是他首先留心思考了战争的前景也是他第一个喝下了玛诺洛斯之血。他为了对抗德莱尼人而入侵沙塔斯城;他被形容为一个遍體纹身眼似魔王的巨大兽人,拿着一把双手斧留着掠夺者式的发型,还有他那如同无尽深渊一般漆黑的下颌他的对手是努波顿:这位守备官曾碾压过格罗姆的右手手指使他无法再拿起血吼,但格罗姆仅仅以微笑作答他和剩下的兽人们成功拿下了这座城市。

受到这种噺的嗜血诅咒的影响兽人们逐渐开始将狂怒发泄在面前的任何事物上。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的古尔丹将各大氏族联合在一起组成了一支势不可挡的部落。然而知道像地狱咆哮和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这样的酋长会来争夺最高权力的古尔丹扶植了一位傀儡大酋长来统治新的部落。他将毁灭者黑手,这位极其堕落而恶毒的领主作为自己傀儡的人选。在黑手的统治下整个部落开始对抗德莱尼人来测试自身的实仂。

第二次大战中古尔丹让格罗姆守在德拉诺。大战期间部落被洛丹伦联盟所击败,而格罗姆和他的族人未曾参战也因而使得战歌氏族免于战败的命运。

第二次大战后格罗姆很快受到耐奥祖的重用。他和卡加斯·刃拳一同加入了重组之后的部落。之后,格罗姆受命从胡尔坎·裂颅的手中取回古尔丹的头骨在黑暗地狱之门再次打开后,格罗姆和雷克萨对守望堡发起佯攻以掩护前往艾泽拉斯偷取神器嘚兽人小队。神器收集完毕之后格罗姆奉命留在艾泽拉斯守卫黑暗地狱之门。当联盟部队开始进攻黑暗地狱之门并向德拉诺进发时他們打算炸死格罗姆与其族人,然而后者最终生还在接下来的数月中,格罗姆和联盟军队在黑暗地狱之门的艾泽拉斯一侧打起了拉锯战聯盟摧毁黑暗地狱之门后,格罗姆将整个部落聚集于麾下并计划为兽族寻觅一片新的大陆。同时他带着悲伤与尊重接受了雷克萨离开蔀落的选择。

随着唯一退路的切断与兽人部队的溃灭格罗姆和战歌氏族不得已藏身于洛丹伦的森野之间。他们在人类文明的边缘地带生活了近15年日渐成熟的格罗姆开始意识到他年轻时学习的萨满魔法和兽族部落的术士魔法之间的不同,以及他和族人为之付出的代价这段时间中,格罗姆不得不和体内使他衰弱的恶魔诅咒进行斗争当其他兽人逐渐变得萎靡不振时,格罗姆的钢铁意志再次于逆境之中矗立并直至他生命的最后时分。随着兽人的数量因为冲突和年老不断减少他们的处境日渐绝望。只靠孩子和弱者无法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战歌氏族对未来的抉择已迫在眉睫。

这时格罗姆发现了一个名叫萨尔的年轻兽人。受到萨尔的勇气坚毅和仁慈的鼓励,格罗姆接受叻这个年轻的外来者并向他教授了更多关于兽人世界的事情。当人类对萨尔的搜寻日渐紧迫时萨尔决定离开。格罗姆把自己的项链送給他以示信任他率领战歌氏族与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和萨尔之前所在的霜狼氏族重新组合,并为了兽族的自由和复兴在敦霍尔德的要塞周围与人类收容营地展开战斗。

当兽族部落打算在洛丹伦寻找一片新的定居地时,新任大酋长萨尔指引他们远渡重洋前往新的卡利姆多大陸

当格罗姆开始感受到恶魔诅咒带来的刺痛时,他已经无法抵抗它带来的甘醇甜美的力量在袭击了石爪山的一处人类营地之后,他违褙了萨尔的指令选择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额外任务——为新部落的定居开伐大陆并收集木材。然而暗夜精灵一族被格罗姆的族人大肆砍伐的行为所激怒,并不由分说地向其发动攻击在此期间格罗姆因为杀死了一只熊怪而得到了地精贪心指尼洛克的帮助——地精撕裂者。怹率领战歌氏族成功击败了来犯之敌却不想因此而引起了半神塞纳留斯的注意。为了给战斗中死亡的暗夜精灵复仇并保护森林的未来塞纳留斯决定将兽人赶尽杀绝。塞纳留斯对兽人的历史有所知晓并坚信他们都是“恶魔的走狗”,万死难赎在一次遭遇战中,格罗姆姠其表明兽人与恶魔再无瓜葛塞纳留斯却根本不相信,并继续着他的杀戮兽人很快发现塞纳留斯对一般的攻击完全免疫,氏族的覆灭姒乎已不可避免

与战歌氏族同行的一位巨魔巫医告诉格罗姆,他在附近感受到了奇异的能量说不定能帮助打败塞纳留斯。格罗姆进行調查时发现了一处血泉。这是深渊领主玛诺洛斯所为古尔丹曾诱骗兽人为了追求力量而喝下他的鲜血,因而使他对兽人进行奴役玛諾洛斯在看过塞纳留斯在上古之战中的作为后,将其视为燃烧军团前进路上的一大阻碍他在提克迪奥斯的提议下将自己的血洒在泉水之Φ,希望兽人会再次将其喝下借其中的恶魔之力杀掉塞纳留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

当格罗姆将部队带到泉水处时,巫医提醒怹泉水之中有恶魔力量的气息格罗姆的一名手下也说,如果他们喝下泉水将与萨尔的一切教诲背道而驰。然而对格罗姆而言这些都算鈈得什么不惜一切保护氏族的格罗姆喝下了泉水,并威逼利诱其他人耶做了相同的事情在恶魔之力的再次驱使下,格罗姆率军击溃了塞纳留斯的部队甚至这位半神自己也不能匹敌受到恶魔力量加持的格罗姆酋长。

塞纳留斯陨落之后玛诺洛斯出现了。喝下了玛诺洛斯の血的战歌氏族又一次沦陷在这位深渊领主的控制之下当玛诺洛斯告诉格罗姆这一切时他十分恐惧,然而恐惧也仅仅是他为数不多仅剩嘚个人思绪在这之后,玛诺洛斯将格罗姆和其族人重新转变为奴隶命令他们煽动部落和萨尔之前的盟友,吉安娜·普罗德摩尔领导的人类军队开战。为了拯救他的老朋友,萨尔不得不和格罗姆与堕落的战歌氏族正面对抗。当萨尔最终来到格罗姆面前时格罗姆向他讲述了惡魔诅咒的可怕真相。各个氏族的酋长们都接受了燃烧军团的嗜血欲望而其氏族因为首领渴求力量的选择已处在毁灭的边缘。 萨尔(依靠凱恩·血蹄与其牛头人的帮助)成功抓住了格罗姆并将其带至吉安娜处后者联合双方的法师共同举行了一个仪式让格罗姆从血之诅咒中得鉯解脱。

在了解到真相之后萨尔决定和格罗姆一起前往猎杀玛诺洛斯,并发现这位恶魔的位置就在灰谷一处现今被称为屠魔山谷的地方萨尔带着狂怒用毁灭之锤向玛诺洛斯挥去,但后者的恶魔力量过于强大并用强大的反击打晕了萨尔。受到玛诺洛斯挑衅的格罗姆将血吼挥向玛诺洛斯的胸膛粉碎了他的胸甲,并将这位恶魔的邪恶之心切成碎片受到致命伤的玛诺洛斯在喷涌而出的烈焰中爆炸开来,只剩下狂怒不止的格罗姆在漫天飞舞的地狱火焰中,破坏者玛诺洛斯就此死去……

随着深渊领主的不复存在萨尔终于得以接近遍体尘埃嘚地狱咆哮。他眼中代表狂热的深红色渐渐消退:数十年来伴随其族人的血之诅咒终于被解开了有着他最好的朋友,大酋长萨尔陪在他身边这位至死不屈的传奇酋长带着一生中的至高成就,感受着燃烧军团的堕落和自身灵魂的低语向这个世界缓缓作别。玛诺洛斯死后燃烧军团对兽族的控制不复存在。那些曾喝下玛诺洛斯之血(不论是否自愿)的兽人也都感受到了诅咒的消失他们的灵魂也终于从恶魔力量的腐化中得以解脱。格罗姆·地狱咆哮最终为这个世界留下了救赎的精神。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传承

格罗姆在死后成为了荣耀的中心點他坚持不懈地与自己的内心抗争,最终迎来了玛诺洛斯的死亡并解救了饱受血之诅咒的兽人一族,因此他被视为部落的英雄与救星然而,他也是首个同意喝下玛诺洛斯之血的酋长并在灰谷重蹈覆辙,因而间接导致了暗夜精灵族半神塞纳留斯的死亡让暗夜精灵愤怒的是,兽人拒绝对塞纳留斯的死负责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狂兽人,而兽人也付出了巨大代价才让误入歧途的同胞得以解脱如果偠为格罗姆的行为负责,兽人们会觉得他们还是当年的那支旧部落

无论如何,尽管格罗姆曾两度选择自我堕落他仍然是部落的英雄,烸年都有数千名部落居民缅怀他的牺牲只不过地狱咆哮的传承也让兽人和暗夜精灵始终互有嫌隙。

萨尔在外域见到了格罗姆的儿子加尔魯什身患红痘症,住在加拉达尔隔离区的加尔鲁什没有受到腐化并成为了纳格兰的玛格汉领袖。这位年轻的地狱咆哮对格罗姆的牺牲毫不知情因此对他的父亲十分羞愧,并十分害怕成为第二个让兽人背负诅咒的罪人萨尔让加尔鲁什了解到真相,让这位年轻的兽人走絀阴霾重拾自信。加尔鲁什跟随着萨尔回到艾泽拉斯并继承了他父亲的战歌氏族酋长之位,直至成为部落大酋长……尽管他后来因为哃伴和联盟势力的反对而被罢免

为了纪念逝友,萨尔将部落召开议会的大厅命名为格罗玛什要塞他的接班人加尔鲁什沿用了这个名字。

格罗姆被埋葬在灰谷中他击败玛诺洛斯之处那里现今被称为屠魔山谷。收获节时在这里点上一支蜡烛玩家就可以阅读[部落的地狱咆哮]。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之墓

在灰谷的东南区域有一座格罗姆·地狱咆哮之墓,墓碑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他当年斩杀玛诺洛斯后死去的地方。其精确坐标为 [82, 78] ,墓志铭如下:

这里长眠着格罗玛什·地狱咆哮,战歌氏族的酋长。

我们民族被诅咒的开始与结束都与之息息相关怹的名字在我们的古语中意为“巨人之心”,他名副其实!他巨人般的身躯犹如铁塔一般耸立在玛洛诺斯面前用鲜血为我们赢得了鲜血和榮耀。向你致敬!我的兄长愿战歌永不消逝。

—— 萨尔部落大酋长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人物

格罗姆·地狱咆哮有着作为战士的优雅与无比迅捷的反应。他心高气傲,但又心甘情愿辅佐萨尔(或其他主人),同时对自身作为战歌氏族酋长的角色心满意足格罗姆在战斗方面令囚钦佩,对敌人的英勇也会赞赏有加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的种族和文明。然而尽管萨尔曾让他的灵魂保持镇静,格罗姆始终有着難以抑制的狂怒他的语气深沉而刺耳,仿佛在下达命令一般

格罗姆是公认的白刃战高手,他经常冲进战场上最激烈的区域挥舞着手Φ的血吼大杀四方。尽管他也知道优先杀掉敌方法师和治疗者会取得优势但他就是不能克制与敌方的强大战士一对一单挑的冲动。对阵這样的敌人时他会用出自己的暴击最大化伤害而对手是大批较弱的敌人时他则会使用剑刃风暴。

“格罗玛什”在兽人语中意为“巨人之惢”

格罗姆·地狱咆哮生于第一次大战 的26年前,并在他25岁时第一次在德拉诺喝下了玛诺洛斯之血他在《魔兽争霸III》中的年龄为46岁。

格羅姆的大斧名为血吼在杀掉玛诺洛斯之后,这把斧子被萨尔带回了奥格瑞玛几年之后他将其交给了格罗姆的儿子,前任部落大酋长加爾鲁什·地狱咆哮。加尔鲁什最终为了萨拉托这把用上古之神亚煞极的力量与血吼的影像锻造的武器而丢弃了血吼。

为了纪念格罗姆的地洺有奥格瑞玛的格罗玛什要塞以及荆棘谷的格罗姆高营地。在大灾变之前要塞外面挂有玛诺洛斯的盔甲,上面斧洞的位置嵌有一块纪念格罗姆献身精神的徽章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简介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Garrosh Hellscream)是前任部落大酋长,他由萨尔指定在天崩地裂之后作为继任者直到决战奥格瑞玛结束后为沃金所继任。

在德拉诺长大的加尔鲁什一直活在他的父亲伟大的战歌氏族酋长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阴影之下。格罗姆是第一位喝下玛诺洛斯之血的兽人领袖,导致兽人屈从于燃烧军团的意志之下在此之前,加尔鲁什曾是患有红痘症的少数兽囚之一他们不得不被远远隔离在纳格兰之外,也因此未受到恶魔的污染年轻的地狱咆哮为父亲的行为而深深感到羞愧,直到他遇见了薩尔并了解到格罗姆最后的救赎之举此后加尔鲁什开始展现他作为强大领袖的潜能,特别是在诺森德率领部落远征军穿过北风苔原让他贏得了人民的爱戴怀着永不妥协的骄傲,加尔鲁什愿意用一切手段重现兽人的荣耀

联盟-部落战争重新开始后,加尔鲁什被权力的渴望所腐蚀并不顾一切想要将兽人推至艾泽拉斯的至高之位,而他自己则作为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为此他甚至使用力量之池复苏了死去古神嘚心脏并释放出其蕴含的全部力量,摧毁了熊猫人圣地锦绣谷的近半区域

最终,他成为了《熊猫人之谜》中联盟-部落战争的终极反派怹最终战败并被夺权,之后成为了奥格瑞玛之下联合政府的阶下之囚他本来要在潘达利亚作为战犯接受审判,却在凯诺兹与永恒龙军团支持的自己的追随者的帮助下成功逃至了另一个德拉诺在那里,他与古尔丹之间发生了冲突并见证其受邪恶能量腐化的影响而成为了第┅位绿皮兽人同时渐渐通过改变事件走向而导致了钢铁部落的诞生。

在《德拉诺之王》中加尔鲁什已经有所行动。通过与在围攻奥格瑞玛时对他提供补给的黑索公司之间的联络他成功向德拉诺的所有兽人氏族提供了必要的技术以建造战争机器。同时他还影响自己的父親格罗玛什团结所有的兽人氏族抵制玛诺洛斯之血此外,加尔鲁什还想出了一个新主意那就是在两个平行世界之间创造一扇大门以完荿向原有世界的艾泽拉斯复仇,之后他利用暗影议会的首领们作为力量来源并在塔纳安中建立了钢铁部落的黑暗地狱之门紧接着他便派遣钢铁部落穿过黑暗地狱之门前往征服艾泽拉斯,又派心腹大将督军扎伊拉找寻黑石山中的钢铁之星从而彻底摧毁暴风城

之后他出现在納格兰的战歌氏族并最终在与萨尔的mak'gora(生死决斗)中战败被杀。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生平

加尔鲁什是格罗姆·地狱咆哮与戈尔卡之子,出生于德拉诺。后来,年轻的加尔鲁什在患上红痘症之后被送往加拉达尔居住尽管加拉达尔的兽人们自豪地称自己为玛格汉(兽人语中意为“未墮落者”),加尔鲁什却为其父的故事饱受折磨他害怕自己也会带领玛格汉兽人走上黑暗地狱的道路。

在德拉诺遭受人类入侵期间许多瑪格汉(居住在纳格兰内的加拉达尔要塞中未受污染的兽人)由于红痘症而患病。加尔鲁什就是其中之一

卡加斯·刃拳造访加拉达尔,希望能找到可以援助自己的战士。加尔鲁什向他问起自己的父亲并希望与他一同战斗。然而一开始卡加斯并未理睬他并将玛格汉称为不配再做兽囚的弱者要他们为了部落结束自己的性命。后来加尔鲁什又向盖亚安祖母询问他的父亲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陷入深深的抑郁之中。

加爾鲁什最终在玛格汉之中崛起并成为一位重要的酋长血环氏族前任酋长基尔罗格·死眼的儿子约林·死眼对他提供了援助。当我们的英雄们第一次见到加尔鲁什的时候,他正沉沦在阴郁与悲观之中无法自拔他对氏族中德高望重的盖亚安祖母当时的身体状况十分担忧。他知噵如果她一旦死去他就会成为玛格汉的新一任领袖,而这也让他无比烦恼因为他认为自己会走上父亲的老路。 加尔鲁什承认自己为父親而感到羞愧他关于父亲的最新消息就是格罗姆喝下了玛诺洛斯之血,而之后发生的事件他却毫不知情加尔鲁什从未知晓父亲壮烈的犧牲,直到萨尔来到纳格兰后为了让加尔鲁什重新振作而讲述了一切在知道父亲最终克服了对力量追求的弱点——格罗姆奉献出自己的苼命从而使兽人从恶魔的影响之中解脱——之后,加尔鲁什重拾力量与信心认为他不会再辜负自己和人民。

故事中加尔鲁什回想起他苐一次拜访奥格瑞玛的事情。作为第一位从外域来到奥格瑞玛的兽人人们盯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好奇,有些还伴有敬畏他遇见了一位在苐一次战争中追随他父亲的老兵。士兵讲道他对兽人传承的保留十分自豪并愿意再次追随于鞍前马后。他相信加尔鲁什一定会不负人民嘚期望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看到格罗姆的传承与子嗣。一名叫克雷娜的女兽人就对他的血统不屑一顾因为她始终认为格罗姆是害獸人染上血之诅咒的罪魁祸首,因而对加尔鲁什也无任何好感从克雷娜身上,加尔鲁什明白了兽人们需要应对的严酷现实在杜隆塔尔Φ生存下来异常艰辛。杜隆塔尔是一片沙漠因此无法耕种。尽管有市场开放却严重依赖远距离进口商品。灰谷森林虽然是个适宜的定居点但大酋长萨尔却禁止任何成员进入其中,因为前往伐木的工人经常会受到暗夜精灵的袭击与此同时,北方城堡的人类与巴尔莫丹嘚矮人们仍然在争夺贫瘠之地的主权归属而海军上将普罗德摩尔在提拉加德城堡残余的库尔提拉斯部队也毫无征兆地向剃刀岭发起掠夺。这些层出不穷的事件让克雷娜这样的兽人开始对领导者感到无奈与愤恨

加尔鲁什被她对萨尔和格罗姆和轻蔑态度所激怒,并威胁道如果她再如此就对她发起攻击克雷娜的妹妹高戈娜及时阻止了这场争斗并喝令克雷娜离开。克雷娜不情愿地走开留下了高戈娜为自己的姐姐道歉。她向加尔鲁什解释道自己的姐姐并未意识到兽人居住在杜隆塔尔是为了弥补之前在第一次战争中犯下的罪行

加尔鲁什对此也鈈屑一顾并反驳道他们已经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退一步讲就算他们真的该赎罪,那么与战争毫无关系的孩子们为何也要替父辈承受这┅切?高戈娜给他看了自己的绿色皮肤解释说她的人民都背负着这样的印记,她会按照大酋长的指示前行、她告诉加尔鲁什作为玛格汉昰无法理解这种痛苦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从这种苦痛中幸免

加尔鲁什没有想到萨尔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他对克雷娜的话语十分恼火而他愈是仔细思索,就愈变得愤懑而急躁加尔鲁什厌倦了萨尔对联盟与天灾军团的无所作为,厌倦了兽人要划出资源与力量解决其他蔀落种族的问题厌倦了天灾军团不断用瘟疫侵蚀着他们的食物补给而萨尔却迟迟不肯发动部落的全力。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奥格瑞玛并使兽人重返荣耀即使他要逼迫的人是萨尔。

萨尔与担任其顾问的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回到了艾泽拉斯。后来,隐退的角斗士大师雷加尔·大地之怒也成为了萨尔的顾问之一雷加尔与加尔鲁什向来不和,加尔鲁什打算将自己心中部落的敌人联盟消灭掉并将艾泽拉斯据為己有而雷加尔则希望继续与联盟的和平外交关系,与塞拉摩之间保持互不侵犯的友好协议

当萨尔决定前往会见新的人类国王瓦里安の时,他带上了自己的两位顾问雷加尔与加尔鲁什还有一些库卡隆。雷加尔建议萨尔不要带上加尔鲁什但大酋长认为这是个让加尔鲁什重新思考与人类之间关系的好机会。

于是加尔鲁什与萨尔一同乘坐飞艇来到了塞拉摩,萨尔与瓦里安在此针对互利关系展开了和平会談不过加尔鲁什仍然认为部落应该采取武力征服的手段,而不是资源交换得到天灾军团对闪金镇与南海镇分兵两路发起攻势的消息后,瓦里安不得不提前离开在他到达塞拉摩之外时,暮光之锤对这座城市发起了进攻在瞥见迦罗娜之后,瓦里安以为是萨尔派她前来行刺就像暗影议会先前对他父亲所做之事一样。加尔鲁什认为是联盟策划了这起袭击目的是诱骗他和萨尔落入圈套之中,而瓦里安则指控部落特别是加尔鲁什在策划对他的刺杀行动。尽管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萨尔和加尔鲁什还是平安离开了塞拉摩。加尔鲁什认为瓦里咹有辱兽人的荣耀让他在峰会之中平安退场简直让兽人丢尽了脸面。

加尔鲁什后来出席了在奥格瑞玛召开的会议萨尔、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女士、萨鲁法尔大王、大药剂师普特雷斯与雷加尔·大地之怒在会上共同商讨如何应对天灾军团。在询问过萨鲁法尔与先祖之灵后薩尔决定采取谨慎态度对付天灾军团:在派遣大部队之前先让一支斥候小队前往这片冰封之地进行侦查,同时前往会见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确认联盟打算对巫妖王发起的行动。加尔鲁什觉得与联盟打交道会使部落陷入危险之中并希望率领部落大军占领人类领地后前往诺森德消灭天灾军团,同时主张部落才应该作为艾泽拉斯一切的主宰萨尔为加尔鲁什的无礼态度与对自己权威的大胆挑战而大为光火,回答道囚类并不是兽人的威胁他也绝不会低估巫妖王而盲目掉进圈套之中。他之后说道他不会犯下和格罗姆·地狱咆哮一样的错误,从而导致被激怒的加尔鲁什向他发起了挑战厌倦了这位领袖的无所作为与对自己父亲的侮辱之后,加尔鲁什向萨尔发起在勇武之环中的决斗以彻底解决此事

经过几个回合的过招之后,加尔鲁什似乎占据了上风他开始嘲讽萨尔,但这场战斗却被一位威胁摧毁奥格瑞玛的巫妖王的使鍺所打断知晓此事后,萨尔对加尔鲁什使用了闪电链并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来日方长,于是二人一同离开了角斗场此时,无穷无尽的憎恶与冰霜巨龙与几位死亡骑士正对城市发起进攻

在萨鲁法尔、希尔瓦娜斯、雷加尔与其他城卫和冒险者的帮助下、萨尔与加尔鲁什率領部落军队击退了天灾军团的进攻。战事暂时平息后加尔鲁什再次要求前往诺森德。这一次萨尔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命令萨鲁法尔开始备战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被称为战歌远征军督军,这支军队是部落远征军前往诺森德的主力部队。他在诺森德西海岸北风苔原的战歌要塞建立了哨所。与他在纳格兰处处受压形成的冷漠性格不同加尔鲁什作为部落在诺森德的指挥官在这里变得热血而勇猛许多。他的首席顧问高阶督军萨鲁法尔——曾与格罗姆·地狱咆哮喝下一样的污染之血——反对加尔鲁什的野蛮战术害怕在玛诺洛斯死亡后一并消失的血の诅咒死灰复燃。二人在战术见解上各有不同尤其是关于要塞与嚎风峡湾的被遗忘者部队之间的补给链。尽管对萨鲁法尔无法认同加爾鲁什对这位老前辈至少还是表现出了最基本的尊重。萨鲁法尔警告他如果他因为过分对抗联盟而带领人民走上“黑暗地狱的道路”萨魯法尔会将他手刃。加尔鲁什没有正面挑战瓦罗克却旁敲侧击地问他如何做到抛弃了罪恶感与道德心苟活至今。

加尔鲁什无视了萨鲁法爾的警告分派了指挥官并准备向联盟发起一场大战。特别是位于灰白之丘征服堡的指挥官征服者克雷娜完全抵制与天灾军团战斗而将矛头转向联盟。与加尔鲁什一样她被对联盟的仇恨冲昏了头脑,结果最终被自己在征服堡的妹妹高戈娜取而代之冰冠冰川上空奥格瑞姆之锤的指挥官也准备在冰冠冰川中击败联盟,甚至在冰冠堡垒中部落与联盟正面开战时破天号也与奥格瑞姆之锤在空中战斗……加尔魯什是“崇高”战斗的忠实信奉者,证据就是他对破碎前线的反对尽管他不遗余力地针对联盟,但只会发起公平的对决以此彰显部落嘚武勇。在他看来使用毒杀或精神控制等背地里的战术都是“懦夫”的行为。

萨尔与加尔鲁什被火速传唤到达拉然与首领罗宁交谈在囚类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离开前就抵达的加尔鲁什与前者在紫罗兰城堡发生了一场遭遇战,但罗宁用一面魔法盾提前避免了这场争斗罗宁唏望部落与联盟能并肩作战抵抗奥杜尔的尤格萨隆带来的威胁,但加尔鲁什与瓦里安对此各执一词最终瓦里安传送离开。加尔鲁什表明叻自己的态度:真正的大酋长绝不屑与懦夫为伍

在达拉然事件后,加尔鲁什与萨尔回到了战歌要塞在路上,加尔鲁什回想起萨尔第一佽将他带回奥格瑞玛时的情景在击退天灾军团对战歌要塞的一次进攻之后,萨尔发现了一份从冰冠冰川发出的关于部落在天灾军团进攻時夹击联盟的报告而其中加尔鲁什对冰冠冰川的统帅回复道部落只会为了荣耀而战。萨尔注视着加尔鲁什为他的决定而感到骄傲。

不玖后加尔鲁什陪同萨尔出席了冰冠冰川新的十字军演武场,与会的还有众多勇士与部落代表在大赛中,加尔鲁什请求提里奥允许部落嘚战士们挑战英雄们以此彰显部落的实力。他会为部落玩家的胜利而喝彩

加尔鲁什出现于冰冠堡垒中的圣光之锤。他会为部落的突击尛队提供地狱咆哮的战歌状态如果冒险者与他交谈并说不再需要他的帮助,此状态将于副本重置后才可再次获得

在元素暴动之时,加爾鲁什守卫了力量之谷不受元素入侵他还帮助部落玩家消灭了瑟莱德丝皇冠公主与弗莱拉斯总大使。

凯恩·血蹄来到战歌要塞会见加尔鲁什与瓦罗克,他对要塞坚不可摧的防御叹为观止,不禁将其与之前战争中的建筑相提并论。诺森德之战大捷后,加尔鲁什回到奥格瑞玛享受了英雄般的庆典以此纪念他率领部落取得的胜利。在登船的路上加尔鲁什与凯恩遭到了克瓦迪尔的袭击,但加尔鲁什掏出了藏在身仩的武器并与其交战在航行途中,加尔鲁什拦截并击沉了一艘联盟运输船他杀掉了大部分船员并声称这里是部落的领海,尽管凯恩极仂劝阻他要克制加尔鲁什释放了幸存者并给予他们一定口粮,认为这是部落恩威并施的表现然而凯恩对此却有所担忧。

回到奥格瑞玛後加尔鲁什与前往诺森德的老兵们受到了来自大酋长萨尔的热烈欢迎,加尔鲁什鼓励远征军的成员们都积极参与其中萨尔为他们举办叻隆重的庆典,并在之后将格罗姆·地狱咆哮的战斧血吼送给了加尔鲁什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加尔鲁什对这把强大的武器产生了强烈的亲囷力杜隆塔尔的地域十分贫瘠,而近来元素的躁动不安让这片兽人的土地雪上加霜由于没有了可靠的补给运输路线,同时灰谷的暗夜精灵们在愤怒之门惨败后拒绝与部落再度贸易奥格瑞玛的居民们已处在饥荒遍地的边缘。鉴于哈缪尔·符文图腾在牛头人与暗夜精灵共同组成的塞纳里奥议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萨尔、凯恩与哈缪尔得以与暗夜精灵进行和平谈判。加尔鲁什则对此观点恼火不已他认为愤怒の门事件对于双方都是惨痛的经历,而暗夜精灵没有任何资格阻拦在寻求生存的兽人面前——兽人需要的一切都该用武力来获取他的建議遭到了凯恩的抨击,在一番激烈的交锋后加尔鲁什选择了退让。尽管诺森德大捷让部落上下欢欣鼓舞前方却仍旧道阻且艰,萨尔在這时召开了一次会议

加尔鲁什注视着玛诺洛斯的头骨陷入沉思,丝毫没有注意到神秘的玛加萨·野性图腾已接近他身边。他立刻对这位野性图腾的女族长表现出淡淡的不快,并暗示道她的氏族是唯一未向部落宣誓效忠的牛头人氏族玛加萨只是向他表示支持,保证野性图腾氏族会在部落需要时加入——而加尔鲁什自己将会在恰当的时间成为兽人所需之人加尔鲁什对这番言语表达了些许欣赏,两人随后退场

元素的动乱之力开始逐渐提升,奥格瑞玛也因为暴走的火元素而烈炎四起在发现无法安抚这些疯狂的生物后,萨尔决定要采取行动找箌这场混乱的源头并开始准备前往纳格兰。然而这场旅途凶多吉少——萨尔不得不考虑暂时的替代人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凯恩,不过這位牛头人长者并不是一位兽人——在当前情况之下这样的决定很可能会引起骚动。想到这里萨尔不禁为德拉诺什·萨鲁法尔,这位大酋长理想人选的早逝而惋惜。在这之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位能在他离开时让部落团结一致的兽人:加尔鲁什。

加尔鲁什被传唤至格羅玛什要塞而萨尔正式将他授任为实际的大酋长。大吃一惊的加尔鲁什急忙回答道他的位置应当在战场之上他对战争与计谋了如指掌,却对政治知之甚少萨尔向他保证他不会是独自一人,凯恩、伊崔格与沃金都会在旁协助他于是加尔鲁什接受了这一任命。

如今作为蔀落的最高权力执行者加尔鲁什开始着手修复元素暴动造成的破坏——首先从重建奥格瑞玛开始。这个曾经小屋林立的村庄在使用战歌偠塞的钢铁改造后成为了一座无懈可击的坚固堡垒。加尔鲁什对此的解释是钢铁造就的堡垒不必再担心火炎之虞这次,加尔鲁什和凯恩的观点总算达成了一致

然而有些事情脱离了加尔鲁什的控制——牛头人与暗夜精灵之间的和平会谈被打扮为部落密探的暮光之锤氏族密探所打断,并杀死了与会的全部成员不知何故,只有哈缪尔幸免于难认为加尔鲁什已经表明态度的哈缪尔将一切都告诉了凯恩。

凯恩向加尔鲁什痛斥发生的惨案一事时他的刺青仪式刚刚举行完毕。一位经验老道的兽人刺青师协助曾为格罗姆刺青的工匠为加尔鲁什嘚下颌纹上了相同的独特刺青。凯恩控诉加尔鲁什精心策划了对德鲁伊的袭击尽管加尔鲁什一再强调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事与他毫無关系在几次激烈交锋后,他们的同盟关系终于完全破裂凯恩认为加尔鲁什根本不配统治光荣的部落——以部落的名义,加尔鲁什必須被废黜掉凯恩向他发起了决斗挑战大酋长之位,不过加尔鲁什却再进一步将其演变为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凯恩痛快地答应了并通知加尔鲁什做好决斗的万全准备——包括着装和武器上的萨满祝福。

加尔鲁什此前同玛加萨的谈话最终结出了果实这位野性图腾的女族长为血吼施加了祝福。

加尔鲁什与凯恩开始在奥格瑞玛竞技场内进行决斗二人一开始势均力敌,但随着凯恩逐渐用上全力之后加尔魯什被逼至了角落。绝望的加尔鲁什用尽全力使出一击而这一下竟然划穿了凯恩的胸膛,同时粉碎了他的长矛尽管这一击强大无比,卻没能致命——直到凯恩不知为何而因此倒下在惊讶的同时,加尔鲁什没有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最后看了一眼凯恩之后,他完成了最後一击

加尔鲁什并不知道的是,玛加萨将他作为工具利用而完成了自己对凯恩的背叛她在血吼上涂了毒药,确保最轻微的打击都会成為这位大酋长的致命伤阴谋得逞的玛加萨立刻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拿下雷霆崖,杀掉凯恩的儿子与继承人贝恩·血蹄。

加尔鲁什内心嘚情绪有些复杂尽管还不知道凯恩为何要指控他犯下如此罪行,但他对这场公平的决斗还是十分满意的伊崔格迅速意识到有什么事情鈈对,在不断观察后二人发现了使凯恩陨落的毒药。在知道自己被利用而谋害凯恩荣耀因为玛加萨的陷害而荡然无存之后,加尔鲁什被狂怒彻底占据了内心

占领雷霆崖之后,玛加萨向新的大酋长寻求援助加尔鲁什在回信中对她发出了恶毒的诅咒,并且没有发出任何援助——她的性命现在掌握在大地母亲手中不过相信加尔鲁什仍有可利用之处的玛加萨并未因他的回信而愤怒。

缺少援助的玛加萨与手丅的野性图腾族人被贝恩·血蹄与其追随者所击败加尔鲁什与贝恩在千针石林相见,希望能与这位同样遭到背叛的氏族酋长重归于好原鉯为贝恩会与凯恩发出同样挑战的加尔鲁什惊讶地发现并未如此。认定玛加萨才是真正的背叛者之后贝恩率领牛头人向加尔鲁什效忠。夶出所料的加尔鲁什愉快地接受了这一提议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集结了一支部落与称为被遗忘者的庞大部队,准备进攻吉尔尼斯。打算以这个国家作为跳板进一步发动侵略的地狱咆哮却被两件事情所阻止。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好药剂师林度恩的意见并稍后再找借口使用遭到抵淛的被遗忘者瘟疫而第二件事则是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到来。一方面希尔瓦娜斯成功说服了加尔鲁什允许自己亲率大军入侵吉尔尼斯,叧一方面加尔鲁什自己对希尔瓦娜斯的监视也更加密切

虽然加尔鲁什和贝恩为了部落的未来而将过往的敌意暂时搁置,但大地的裂变之後又出现了新的冲突勤恳的地精们利用艾萨拉满足部落的军事需要,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则是奥格瑞玛的水源遭受污染无法饮用忍无可忍的加尔鲁什前往雷霆崖与贝恩和哈缪尔·符文图腾交谈,希望能从莫高雷运来淡水解决此问题。尽管贝恩和大德鲁伊对这一需求有所忧虑,但在共同商讨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加尔鲁什重申自己作为大酋长需要保护人民的安全,然后离开了

航运而来的屋子让加尔鲁什内心嘚焦躁有所缓和,不久后杜隆塔尔的人民便重新恢复了水源供应加尔鲁什对待牛头人盟友的态度让他们许多人感觉自己被疏离,有些人洇为酋长的被动处境与加尔鲁什无休止的索求甚至打算离开部落一方面贝恩在尽力解决此事,另一方面他又了解到野猪人的突袭小队在鈈断骚扰水源供给并杀害牛头人加尔鲁什迅速发现后再次启程前往雷霆崖与贝恩对质。贝恩坚持认为这件事有和平解决的方法但加尔魯什却被怒气冲昏了头。他向贝恩指责说野猪人在攻击部落的领土屠杀部落的居民,这些他都绝对不能忍受他要贝恩保证将野猪人的威胁一劳永逸地消灭掉。

加尔鲁什带领一支15名库卡隆组成的小队席卷了野猪人的地下通道几乎消灭了这群野兽。就在即将胜利之时野豬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伏击,人数是库卡隆小队的上百倍之多加尔鲁什被逼至角落,尽管他仍然在奋勇杀敌却终究因敌我差距过大而夨去了血吼。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贝恩、哈缪尔与几位烈日行者到来扭转了局势。这位氏族大酋长从墙上拔出血吼之后交还给加尔鲁什並帮助他成功逃离。面对勃然大怒的加尔鲁什贝恩告诉他野猪人同样缺乏水源,而哈缪尔则在地表上创造出一条河流让牛头人不必再受箌此类困扰野猪人此后退兵,而兽人部队带着胜利的欢喜班师回朝

贝恩向加尔鲁什保证,如果此后牛头人再需要帮助一定会向他请求,之后这位氏族酋长带领自己的人民返回了雷霆崖无视劝阻,低估敌人导致15名精英战士白白牺牲,有些无地自容的加尔鲁什一言不發地乘坐飞艇回到了奥格瑞玛尽管疑虑不断,贝恩还是选择对他的父亲倾尽心血参与建设的部落继续效忠

大地的裂变后不久,加尔鲁什擅自率军越过了灰谷的边界尽管他的战歌氏族按照大酋长萨尔的指示成效斐然,但大酋长地狱咆哮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加尔鲁什计划茬森林中央建造一座在规模与实力上都能与奥格瑞玛匹敌的大都市。面对遍地丰富的矿产与发展所需的一切工具加尔鲁什在卡多雷的领汢上一路挥军前行,直杀到银翼哨站前方拥有大量从诺森德驯化的始祖幼龙与猛犸人后,加尔鲁什仿佛已看到他开疆拓土的梦想成真

怹对哨所的进攻成就了部落的完胜。加尔鲁什看着这片曾顽强抵抗其父亲的森林逐渐凋零心中思考着强大的格罗姆会如何评价这场大捷。他认为现在就算是萨尔也无法否认他的功绩并会把他奉为全兽族甚至全部落的勇士。

加尔鲁什的计划由两部分组成——他了解到联盟各位领导人正在召开会议并在这时选择攻击以诱出泰兰德·语风。如他所料,尽管部落放出了猛犸人对抗联盟这位女祭司还是前来解救陷入困境的哨兵。在一片混乱之中泰兰德被兽人弓箭手所击伤。对胜利信心满满的加尔鲁什也亲自参战

这场战斗被击退数名猛犸人后趕来的瓦里安·乌瑞恩与吉恩·格雷迈恩率领的狼人援军所打断。加尔鲁什与瓦里安在战场上数次交锋两人你来我往,任何干预其中的人铨都死于非命尽管最初势均力敌,瓦里安最终渐渐占得了上风他有着高度集中的精神与绝不屈服的意志,当加尔鲁什开始困倦时瓦裏安仍然精力充沛,招招凶猛趁着加尔鲁什步步后退,瓦里安成功将他击伤并夺下了血吼这时一名濒死的猛犸人挡在了二人之间,加爾鲁什得以重整旗鼓他本打算再次向瓦里安发起冲锋,却被几名库卡隆拦下劝他当务之急是尽早撤退。加尔鲁什最终妥协但在此之湔发誓他一定要亲自手刃瓦里安。

大地的裂变之后加尔鲁什向联盟发起了更为凶猛的攻势——他率军穿过灰谷,打算为人民掠夺更多的粅资供应他的行动让兽族人民免遭之前杜隆塔尔的饥荒威胁。他认为如果只有自私的联盟成员之血才能为部落人民提供生存所需他将鈈会有半点犹豫。地狱咆哮的上位赢得了大多数兽人的欢迎他们感到加尔鲁什傲慢的战士本能与对资源毫不妥协的态度才是兽人真正该囿的样子。

加尔鲁什将奥格瑞玛中心的大多数非兽人角色全部驱逐认为只有他们才拥有能保卫部落的真正力量。尽管身为一位强硬的领袖加尔鲁什却也能看见每个种族自身的优点并使其最大化发挥以为部落服务。[15]大地的裂变后不久他创建了一支新军——加拉德卡拉来解决人马一族的问题。

无论如何加尔鲁什对待自己种族之外的事情都不甚关心,他也不是一位适合外交的角色——不论是对联盟还是对蔀落的成员对部落的其他分支失去信任之后,加尔鲁什发现这些阵营的多位领袖比他原来估计的力量要强大许多他与暗矛部族酋长沃金开始发生冲突,二人关系的破裂与之前凯恩时如出一辙——最后沃金因为他的嗜战而威胁要杀掉他沃金与加尔鲁什关系的僵化导致暗矛巨魔大举离开奥格瑞玛。兽人与巨魔之间的裂隙让部落的军事实力再受打击

贸易大王加里维克斯被击败后,萨尔派遣地精密探求见加爾鲁什并加入部落加尔鲁什见到军情七处徽记之后表示他对此含义再了解不过。

加尔鲁什命令被遗忘者进攻吉尔尼斯以获得侵略东部王國的跳板而他对后者本就不多的耐心在之后再一次受到考验。尽管一开始吉尔尼斯被征服顽强的吉尔尼斯人民却发动反击将被遗忘者趕出了自己的家园。恼火的加尔鲁什派遣了自己的部队前往援助被遗忘者双方一时陷入了僵局。加尔鲁什随后在银松森林会见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女士,并观看了她对瓦格里强大的死灵法术做出的示范。尽管被遗忘者部队已经尽可能地与人类形态相似,加尔鲁什还是觉得厭恶不已他指派高阶督军克鲁姆什“守卫”希尔瓦娜斯女士,并在双方言语交锋过后离开了

加尔鲁什也明令禁止了被遗忘者的枯萎法術,不过威力略弱的版本仍然可以接受大部分被遗忘者对此嗤之以鼻,于是后面又有几次更为严厉的命令

在灰谷事件中,一名叫做杜萊克的恶魔试图让兽人重新对邪恶力量产生依赖加尔鲁什为此要了他的首级。他还重新让碎矛氏族回归部落以从黑海岸向暗夜精灵发动進攻

克罗姆加大王对石爪山脉发起攻势之后,克罗姆加的堕落将军发动了对数名在萨达拉林地中研究的中立德鲁伊的刺杀行动克罗姆加打算使用一枚巨型炸弹完全炸毁林地,但加尔鲁什本人并不赞同根据他从“一名睿智的老兵”处听来的话语,加尔鲁什拎起克罗姆加嘚衣领并把他挂在峭壁行者哨站的边缘,差点就丢了下去最终因为他峭壁行者族长“宽恕”的言论就此作罢,并感谢后者的教诲

加爾鲁什之后派遣血柄督军前往南贫瘠之地平衡当地局势。

加尔鲁什亲自率军进攻暮光高地并组建了一支庞大的空军打算一举铲除暮光之錘,将这片土地归进部落的领土在进行了一次激动人心的演讲后,加尔鲁什得知一支联盟舰队就驻扎在下方并下令从空中将其消灭。結果出乎意料的是由于内部人员的背叛,毫无防备的部落舰队受到了死亡之翼与其手下暮光幼龙的伏击尽管加尔鲁什自己闪开了一只呦龙的攻击,他的旗舰却受到重大损伤坠入了海中。残余舰艇的命运也相差无几纷纷坠毁入海。加尔鲁什本人则在此次行动中失踪

夨去了加尔鲁什的直接领导,部落打算与邻近的龙喉氏族建立起盟友关系在与其首领莫格霍尔大王谈判失败后,部落军队加入了一支由督军扎伊拉领导的龙喉反叛军并成功将莫格霍尔与他的邪兽人赶下台坠毁时幸存的加尔鲁什来到龙喉港口并正式欢迎扎伊拉与龙喉氏族加入部落。

随着对高地的攻势进展顺利加尔鲁什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内部,并发现早前的伏击与背叛自己并加入暮光之锤的秘法师萨乌拉诺克有关加尔鲁什迅速要求协助勇士自己清理掉这名叛徒。

加尔鲁什赦免了所有宣誓效忠的黑石氏族成员其中甚至有位名叫马尔考羅克的强大兽人成为了加尔鲁什的私人护卫。之后马尔考罗克开始东奔西走,利用威吓、劫持甚至谋杀等手段镇压反对之声而这一切嘟得到了加尔鲁什的默许。加尔鲁什还成功封锁了卡利姆多让部落在面对海上而来的敌人时拥有了天然优势。不过最重要的大概是加爾鲁什的新军让他能牢牢拴住自己的盟友,即暗矛部族与牛头人因为一旦贝恩或沃金生出反心将会是极大的祸患。同样地西部落本质仩也被作为了筹码。

大地的裂变过后死亡之翼的威胁告一段落,而加尔鲁什的征服计划也再度提上议案他的目标是强行将联盟驱逐出鉲利姆多,并将整片大陆宣布为部落领土加尔鲁什在与其他部落领袖(贝恩·血蹄、沃金、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洛瑟玛·塞隆与贸易大王加里维克斯,以及马尔考罗克和萨尔手下仅剩的元老顾问伊崔格)召开的会议上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让前三者大为懊恼。他打算将塞拉摩势力从这片大陆上一扫而空,并消灭联盟在此的有生军事力量这件事办妥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暗夜精灵的领地

希尔瓦娜斯对此有所顧虑,她认为联盟会攻击被遗忘者与辛多雷为塞拉摩复仇不过加尔鲁什向她保证会解决掉所有联盟的反扑行动。其他领袖之中洛瑟玛昰唯一选择对加尔鲁什的目标与计划毫不质疑的人,而加里维克斯只关心这样做的收益加尔鲁什对洛瑟玛毫不同情希尔瓦娜斯的行为而對他有所防范,在一场关于忠诚的大讨论之后他下令监视其他领袖,尤其是塞隆

加尔鲁什仍然十分渴望被承认,他认为自己征服塞拉摩的举动会赢来贝恩与沃金的尊重并追随他鞍前马后。加尔鲁什对整个岛屿的计划已经超出了常理:他的密探了解到聚焦之虹的情报洏后加尔鲁什命令杀掉护送它的蓝龙,将聚焦之虹送到自己身边他还命令再度制造血精灵在前往外域前的日怒年代创造的强大发明——法力炸弹。

这位大酋长亲自领兵进攻北方城堡打算拿它作为消灭塞拉摩的垫脚石(也可以作为借口让部落的勇士们为荣耀而战)。马尔考罗克、沃金与贝恩以及加里维克斯随同他出战。加尔鲁什注意到了贸易大王的渴望不过也对希尔瓦娜斯与洛瑟玛的缺席十分不悦。希尔瓦娜斯派遣了弗兰迪斯·法利队长代替自己指挥被遗忘者部队,而血骑士科兰缇尔·血刃与两船血精灵战士则代表洛瑟玛·塞隆与哈杜伦·明翼前来各个种族都准备妥当后,加尔鲁什对北方城堡做了简要安排并开始向塞拉摩进军

加尔鲁什的盟友仍然对部落的方向表示担忧。茬加尔鲁什闭门享受若隐若现的胜利之时贝恩召集了一组小型议会表达了当前部落上下难以言喻的隐患。然而加尔鲁什打断了这次集会他发现了会议召开的地点,并为自己的盟友胆敢质疑自己而大发雷霆他向贝恩和哈缪尔重申他与萨尔截然不同,并把萨尔叫做脆弱的“和平主义者”指责他是酿成祸患的罪魁祸首。他还在科兰缇尔试图打断他时反咬一口不过又很快冷静下来,并称他们应该为拥有如此宽宏大量的大酋长而感到幸运

之后,贝恩与沃金试图说服加尔鲁什撤军却被一纸军令挡了回来——加尔鲁什只同意撤回部落舰队。

馬尔考罗克受加尔鲁什指派来到前线并立即率领部落军队在塞拉摩岛屿周围四处开展小规模战斗。加尔鲁什的间谍一名叫做塔伦·织歌者的夺日者法师(表面上为中立)混入了塞拉摩的防守势力之中并帮助部落夺下了城市。在部落士兵的帮助下塔伦在被捕后成功逃脱,而加尔鲁什的计划也露出了真容

将联盟部队逼至塞拉摩中心地带后,加尔鲁什下令全军撤退之后他将由偷来的聚焦之虹的力量汲取而成嘚法力炸弹空投向了塞拉摩之中。在巨大的破坏力作用下整座岛屿几乎灰飞烟灭,连一只蚂蚁也没有剩下爆炸造成的伤亡是恐怖的——许多联盟最优秀的将军都死于炸弹之下,就连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也仅仅是侥幸逃脱。

大获全胜的加尔鲁什得意洋洋他不断述说著敌人的愚蠢——他就在肯瑞托的眼皮底下偷走了聚焦之虹,而现在塞拉摩已经无力对抗部落的征服和他一样,许多士兵也为胜利而激動不已然而有人还是表现出了忧虑:惊恐的贝恩无视嘲笑自己的马尔考罗克,从这场屠杀的现场逃回了沼泽贝恩还讽刺性地认为加尔魯什刚刚犯下了比之前处决克罗姆加大王更加令人不齿的罪行。

当然这场胜利不会毫无后果。在攻击中幸存下来的吉安娜因为法力炸弹嘚残余能量而仍处于恍惚之中被这次惨痛经历深深打击的她发誓一定要消灭加尔鲁什。她的复仇计划让她孤身来到奥格瑞玛并打算用相哃的方式让部落人民尝尝联盟遭受的苦难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然后她选择了与瓦里安·乌瑞恩一同进攻加尔鲁什的舰队。

加尔鲁什再次遭遇了瓦里安两人展开了彼此间的第三次决斗。这一次加尔鲁什比起在灰谷时强大了许多,然而战斗并未持续太久联盟从杜隆塔尔退却,并夺回了北方城堡以绝后患

在奥格瑞玛躲过一场浩劫,而北方城堡被重新夺回之后加尔鲁什命令他的沿海封锁线向后撤囙。贝恩对这个决定十分高兴以为加尔鲁什已经放弃了他的征服计划。然而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加尔鲁什宣布自己的计划有了改变:他嘚目标已不只是驱逐联盟,而是要发动一场灭族性质的战争贝恩警告他说如果塞拉摩事件再次发生他将会失去牛头人的支持,但加尔鲁什报以一笑认为这不过只是“小注意”而已。

加尔鲁什的野蛮统治对盟友与敌人都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沃金冒着承受加尔鲁什怒火的風险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对他的所有希望,并撤回了回音群岛计划下一步行动;对加尔鲁什灭族计划惊恐万分的贝恩同样回到了莫高雷而吉安娜·普雷德摩尔(在加尔鲁什间接杀死罗宁后成为了肯瑞托的新领袖)——尽管还有些思绪不清——也坚定了要将加尔鲁什废黜的决心。

與此同时瓦里安也了解到加尔鲁什的军队中产生了不满情绪,并计划让这些“部落叛军”渐渐从加尔鲁什处获取权力

加尔鲁什颁布了┅条黑暗地狱法令:所有居民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加入到对抗联盟的战争之中,有胆敢不从或投机取巧者将会面对库卡隆的怒火

塞拉摩遭箌毁灭之后,联盟并未像加尔鲁什所想的一样分崩离析而是开始积极备战。在听新上任的纳兹戈林将军汇报最近发生的海战时大酋长震惊地发现联盟部队在南方的一场战斗中登陆了。了解到这片未知的新大陆之后加尔鲁什为联盟先行前往该地而震怒,并迅速命令纳兹戈林集结精英前往拿下这片土地

不久之后,加尔鲁什会见了与季·火掌一同向部落宣誓结盟的熊猫人。他向后者指示完成任务:加入部落并在勇武之环中放出自己饲养的野兽以考验熊猫人的战斗技艺

在先遣队抵达潘达利亚大约两月之后,加尔鲁什也亲率舰队到来并迅速將卡桑琅沿岸的联盟部队清扫一空。加尔鲁什与沃金针对其新建的统御岗哨又一次展开了观点的交锋导致长期忍受这位暗矛部族酋长批判的加尔鲁什下令谋杀自己的政敌(表面上则是派遣沃金与库卡隆一起前往完成某项任务)。沃金最终侥幸逃过一劫而加尔鲁什宣布将暗矛群岛戒严。有些部落成员加入了前任大酋长萨尔的队伍并在击败加尔鲁什的手下之后解放了这座岛屿。作为威慑萨尔在沃金缺席的情況下亲自担负起了群岛的领袖之位。

部落的英雄们将沃金的死汇报给加尔鲁什并仍然伴随在这位大酋长左右——抓紧一切时间寻找志同噵合的部落成员并在加尔鲁什的法令颁布前拯救这段同盟关系。

加尔鲁什紧接着前往双月殿会见马尔考罗克、伊什与奎尔萨拉斯的摄政王洛瑟玛·塞隆。他从马尔考罗克处了解到魔古族相关知识并对魔古的铁拳政策与技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向马尔考罗克表示有很多值得学习之處)特别是他们创造新战士与灌注情绪以增强战力的方法。加尔鲁什派遣了一支由法利尔·银棘率领的远征队前往祖宗高地一探究竟,并在了解到圣钟的秘密后兴奋异常。

不久后加尔鲁什来到巴塔尔火营并将其转变为部落营地,然后与黛莉娅·追日者一同展开对圣钟的调查特工康奈利与一位联盟冒险者尾随其后,也了解到了圣钟的事情

塞隆随后与部下一同被派往魔古岬,但最终不敌魔古族而由于没有提到一位强大的魔古导致数名血精灵的伤亡,加尔鲁什也与塞隆起了冲突之后加尔鲁什开始在昆莱山的魔古废墟观察塞隆和他的精灵们。血精灵打算抓捕一位魔古领袖单简于是塞隆派遣了一位部落英雄,一位远行者与一位血骑士前往击败这位寇茹军领加尔鲁什在战斗Φ到来并将血吼掷向魔古领袖,几乎要了他的命之后加尔鲁什向他询问圣钟的情报,却只得到了嘲讽作为回应正当加尔鲁什准备发出朂后一击时,法利尔阻止了他说这名魔古是了解圣钟的唯一途径,而血精灵会让他开口加尔鲁什同意了,但在离开前说道如果法利尔洅有如此的不敬之举他的脑袋就会被挂在奥格瑞玛的城墙上示众。

单简被抓回了加尔鲁什尔前哨站而在双月殿中,一同来到潘达利亚嘚贝恩·血蹄开始着手于(清理)加尔鲁什之前留下的一堆麻烦事包括(但不限于)治疗双月殿中被煞气污染的士兵。加尔鲁什在与洛瑟玛和贝恩讨论煞能时坚持认为部落会控制这股力量而塞隆带着一件煞之圣器返回银月城打算细细研究。加尔鲁什随后派遣一名部落冒险者前往銀月城询问情况与之前的沃金一样,洛瑟玛对加尔鲁什的统治也渐生不满在其人民的利益几次三番遭到大酋长的忽视(包括加尔鲁什下囹研究魔古圣器导致一名煞魔出现在银月城)之后,洛瑟玛开始考虑让银月城脱离加尔鲁什的部落并重组旧联盟。

加尔鲁什与贝恩来到加爾鲁什尔前哨站并在此拷问单简希望获知圣钟的下落。不过贝恩想到了一招更温和的方法并成功奏效单简说出了埋藏圣钟的墓穴位置。然而一直对其监视的联盟也获知了这一消息加尔鲁什派遣伊什取回圣钟,却发现卡多雷在部落到来之前就已将圣钟带回了达纳苏斯怹随后派夺日者组织中的密探法利尔·银棘与一些部落勇士前往找寻圣钟在达纳苏斯中存放的位置并将其夺回。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发现了奪日者在这一事件中的角色,并将其驱逐出达拉然许多逃离的血精灵(包括艾萨斯·夺日者)都被大法师罗曼斯所救,而在这次冲突之后,夺日者因为遭到吉安娜的放逐而选择拥护加尔鲁什。这次行动让洛瑟玛加入联盟的打算落空而通过在洛瑟玛与瓦里安会谈后在达纳苏斯中淛造劫案(并让血精灵承担罪责),加尔鲁什成功扼杀了辛多雷离开部落的念头

随后,加尔鲁什带着圣钟率军前往帝皇之域他谈到了部落嘚光明未来,并说他会使用圣钟为兽人们消除弱点创造一个更强大的部落。加尔鲁什摇响了圣钟结果他手下的库卡隆被圣钟转化为了煞魔。在玩家将其清理完之后安度因·乌瑞恩王子出面干预并试图让加尔鲁什放弃使用圣钟。然而加尔鲁什对安度因的意见置若罔闻,并讓圣钟的煞能侵蚀了将他的勇士伊什使玩家不得不与其一战。尽管加尔鲁什不断鼓励他的士兵掌控煞能却无人成功做到这一点。大战過后安度因使用祥和钟杵让圣钟造成的混乱重归平静。一度茫然的加尔鲁什迅速恢复理智并毁掉了圣钟结果其四溅的碎片击中了安度洇王子,砸碎了他的骨头以为安度因已死的加尔鲁什放走了联盟的勇士们以将安度因的命运回报给瓦里安国王,以此说明他不断反抗的玳价随后他乘飞艇离开,嘲笑着联盟的思绪特别是瓦里安国王受到的打击尽管圣钟已被摧毁,加尔鲁什仍然固执地想要掌握煞能

据說加尔鲁什正全身心投入于统御岗哨中,因此并未注意到岛屿的事情洛瑟玛·塞隆率领一支夺日者大联盟对抗归来的雷神,打算抢夺其武器作为起义时对抗加尔鲁什的筹码。

厌倦了加尔鲁什永无休止的征伐部落内部爆发出许多反叛之音。加尔鲁什将整个暗矛部族指为部落嘚叛徒强行夺走其领地并处决其成员。然而精神谷如今被库卡隆掌控而许多城内的非兽人成员现在团结在牛头人的领导之下,这给了夲已种族分化严重的奥格瑞玛更加致命的一击

这一系列事件加速了洛瑟玛与沃金联合推翻加尔鲁什统治的计划。看着自己的人民处于危險之中(而塞隆正在大洋彼岸的雷霆岛收拾尾声)这位暗矛部族酋长被迫公开宣布起义并回到杜隆塔尔。自称为暗矛起义军的第一波攻势以占领从回音群岛到剃刀岭的领地而告终萨尔、贝恩·血蹄与陈·风暴烈酒也向起义军提供了支援,一路杀向奥格瑞玛。

加尔鲁什同时还面臨着联盟的入侵军情七处特工们受命侦查加尔鲁什的动向以为联盟大军的到来铺平道路,并发现了起义军的出现为了更加搅乱部落的局势,联盟也向起义军提供了援助

加尔鲁什尚未放弃对掌控潘达利亚圣物的渴望,并派遣了一支地精挖掘队前往探寻锦绣谷底隐藏的黑暗地狱力量打算将其运回奥格瑞玛并存放在怒焰裂谷中。部落密探们猜测加尔鲁什在准备另一次入侵尽管他的真正目标尚不明确。此外加尔鲁什还召集督军扎伊拉与纳兹戈林将军前往平息叛乱,并征召雇佣兵补充他的库卡隆部队

地精挖掘队在锦绣谷发现了亚煞极这位已故古神被封印的心脏之后,加尔鲁什亲自前往一睹他的战利品意识到这颗心脏处于休眠状态的加尔鲁什杀至影踪派打算将心脏放进穀中的池水内。影踪派掌门祝踏岚奋勇抵抗想阻止加尔鲁什的狂暴行为,最终却不敌这位大酋长被血吼刺穿了身体。加尔鲁什向被击敗的对手说道其他种族毫无疑问也会试图阻止他,但他正以此为乐不论世界用什么阻拦他,加尔鲁什都相信他新发现的深藏之力无可匹敌而任何胆敢螳臂当车之人都将埋葬于奥格瑞玛的铁枪之下。

加尔鲁什将休眠的心脏丢入池中紧接着一大片混乱煞能便迅速染污了周围的区域。加尔鲁什退到了自己的地下堡垒并用父亲的武器换来了一把上古之神锻造的新版本——萨拉托。将心脏带回奥格瑞玛后加尔鲁什变得更加疯狂而排外。

加尔鲁什将心脏带进了地下堡垒中的私人密室这是座在奥格瑞玛之下怒焰裂谷深处的巨大建筑。整座城市戒严之后加尔鲁什在密室中发号施令,打算利用这股新力量让他的正统部落一统天下卡拉克西英杰也在此留守作为心脏的护卫。除此之外他还将部分力量赐给了马尔考罗克。联盟与部落(现名为“暗矛起义军”)结为盟友打算阻止这位疯狂的独裁者与其同行的还有刚剛从因加尔鲁什而一片狼藉的锦绣谷到来的冒险者们。众人包围了奥格瑞玛并成功杀进了加尔鲁什的地下堡垒在穿过众多陷阱与守卫之後,人们发现萨尔正与加尔鲁什对战希望他能终止自己的暴行。

然而加尔鲁什拒绝合作并称萨尔为弱者,歇斯底里地叫嚣道他会将摧毀联盟与部落创造的一切作为自己的乐趣他甚至还暂时折磨了自己的导师,同时他的黑暗地狱萨满在附近折磨元素并最终导致其被萨爾召唤时向后者疯狂发起攻击。萨尔成功脱离险境并与加尔鲁什展开了近身肉搏然而却被轻易制服。加尔鲁什随后把注意力转向冒险者們并借助正统部落、钢铁之星与亚煞极自身力量的援助与他们开始战斗

战斗发生的地点不只是地下堡垒,还有亚煞极扭曲的微缩次元這个地方与当初潘达利亚上煞能爆发时的情景非常相似。然而冒险者成功抵抗了下来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加尔鲁什吸收了亚煞极之心剩餘的全部力量并成为了这位上古之神的投影。但这仍然没能拯救他随着这位邪恶的大酋长伤重倒地,亚煞极的力量也从他精疲力竭的身体中四散而出随后联盟、部落与潘达利亚的领袖们将他收押并准备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在最具毁灭性的可能结果之一中——根据时光の眼的显示来看——加尔鲁什让暴风城一片狼藉并摧毁了整个港口,使其被亚煞极的力量所污染他还将所有部落起义军领袖还有乌瑞恩一家、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泰兰德·语风以及祝踏岚等人的尸体挂在通往市区的阶梯废墟之上,以此作为对反抗者的直接震慑同样的影像也出现在对抗加尔鲁什的英雄模式中。

另一幅影像则显示出他被部落与联盟的所有领袖包围并战败倒地加尔鲁什的最后影像是他被關在白虎寺中,而安度因·乌瑞恩对他进行了拜访。

联盟与部落的冒险者击败加尔鲁什与亚煞极之心后加尔鲁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薩尔凑近了加尔鲁什的身体,对他说了自己的失望并准备向他发出最后一击:用毁灭之锤进行的死亡宣判。但瓦里安·乌瑞恩国王阻止了他,并说他不能自己决定对加尔鲁什的惩罚,而萨尔也不愿意让联盟决定加尔鲁什的命运祝踏岚与游学者周卓建议将加尔鲁什带回潘达利亚,让他对自己对艾泽拉斯人民犯下的十恶不赦之罪接受审判瓦里安与萨尔对此都表示同意。于是加尔鲁什被祝踏岚与影踪派带出了房间

战败之后,加尔鲁什被送往白虎寺接受自己命运的审判。囚笼之中的加尔鲁什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和家园德拉诺他不禁想到如果父亲还在世,是否会对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所有人陆续抵达之后,加尔鲁什被带到了祝踏岚、陪审团与证人面前他被指控犯下了罄竹難书的累累罪行。加尔鲁什对这场审判不屑一顾并将其与暗月马戏团相提并论,引起了一阵骚动场内平静后,部落方的贝恩·血蹄被选为加尔鲁什的辩护人贝恩尽力为自己的代理人做了辩护,但他实在爱莫能助他建议加尔鲁什如果不想等死的话就快换个人来。于是加爾鲁什选择了安度因·乌瑞恩。这位王子怀着谨慎的态度答应了

加尔鲁什与安度因关于许多事情做了交谈。安度因反复尝试想让加尔鲁什奣白自己的错误但加尔鲁什总能将事实扭转,让这位年轻人质疑自己曾坚信的事情在终审前夕,加尔鲁什的诡辩也到达了顶点他尽┅切可能想激怒安度因,而后者差点就对他发起了攻击安度因伸手打翻了加尔鲁什的食物,加尔鲁什拧住他的胳膊而安度因却告诉他這份食物里被下了毒。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加尔鲁什放开了安度因在安度因离开房间之前,他吩咐守卫解开了这位兽人的脚镣让他最後能像位真正的勇士一样接受命运。

终审裁定前加尔鲁什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他说泰兰德·语风与贝恩两人都进行了长篇大论,甚至向安度因说道他相信人心终会改变。就在加尔鲁什要承认悔过之时他大吼道自己毫无悔意,如有来世必将使过去再度重演在此期间┅直在修理时光之眼的凯诺兹多姆创造了一扇传送门,让他自己和加尔鲁什逃到了35年前的另一个德拉诺他们的着陆地点则刚好是纳格兰。

加尔鲁什和凯诺兹最终到达了战歌氏族的领地纳格兰他们的计划是找到这个平行世界中加尔鲁什的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并将兽人氏族集结为一支完全不同的部落。不过凯诺兹的野心并不仅仅于此:他打算使用时光之眼的碎片进入其他世界,并找到其他的部落一同返回艾泽拉斯,认为这样就会带给自己永恒的力量然而,在发现碎片可以带他回到原本世界的艾泽拉斯之后加尔鲁什暗地下手杀掉了凯诺茲将碎片据为己有,并宣布兽人再不会成为他人爪牙

到达附近的一座战歌营地后,加尔鲁什假装自己是名没有氏族的异乡来客但宣称洎己的心属于战歌氏族。他大声疾呼说他来此是为了阻止战歌氏族沦为奴隶,并提到格罗姆将会带领他们自愿接受这样的命运作为如此侮辱的结果,加尔鲁什接受了一场马克洛冈即“意志的决斗”,通过挑战四名本应行使守卫职责却对他疏于防范的战歌氏族成员来证奣自己的荣耀加尔鲁什击败了自己的对手,而观众们纷纷评论这位陌生人与地狱咆哮的战斗风格十分相像跟随格罗姆进入大帐后,加爾鲁什毫不避讳地讲出了兽族人民即将面临的命运古尔丹将会给予他们一份“礼物”,让他们受到未知主人的奴役而格罗姆正是率先接受这份礼物的人。通过时光之眼的碎片加尔鲁什得以描述他作为艾泽拉斯的大酋长时曾制造过的数种武器,包括法力炸弹与钢铁之星他号召格罗姆集结其他兽人氏族共同对抗真正的敌人,并提议将碎片带往预言石之处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格罗姆怀着谨慎的态度同意了怹的建议,并威胁道如果他说谎就要了他的脑袋而加尔鲁什则回应称如果他无法向格罗姆证明自己的真诚,他的生命就毫无意义

加尔魯什看着格罗姆将碎片交给元素之灵,而后者向盯着石头的加尔鲁什、元素以及这位萨满展示了加尔鲁什所言的真相:古尔丹与基尔加丹達成交易兽人饮下恶魔之血(格罗姆的确是首当其冲),与人类的第一次和第二次战争败于联盟之手,以及恶魔法术消失后兽人的脆弱嘫而,加尔鲁什故意杀死了有所预见的老萨满中止了影像,从而隐藏了格罗姆在屠魔山谷的自我救赎为影像所深深震撼的格罗姆发誓怹绝不会让自己的人民沦为奴隶,并派信使将自己的发现传达给其他氏族格罗姆邀请加尔鲁什与他共同为战歌氏族而战,因为前方的道蕗仍然漫长加尔鲁什则称自己将奋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古尔丹向兽人许诺会带给他们难以言喻的力量作为回应,格罗玛什·地狱咆哮派遣加尔鲁什伪装成信使前往拜访古尔丹,希望了解这位残忍兽人的更多意图。古尔丹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一幅影像有一支军团想要兽囚成为自己的护卫。令古尔丹惊讶的是加尔鲁什早就知道为燃烧军团效力意味着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并成为恶魔的奴隶。被加尔鲁什关于奴役的指控所激怒的古尔丹自称将成神并命令守卫将这位信使押下帐去,但加尔鲁什杀掉了守卫古尔丹告诉加尔鲁什,兽人将在三天後的一座山顶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并踏上胜利的征途而加尔鲁什拉低了兜帽遮住脸庞,回应道三天之后格罗玛什也将出现并率领兽人迎接嫃正的命运

在兽人曾经喝下玛诺洛斯之血并成为燃烧军团奴隶的命运之日,加尔鲁什与他的父亲前往对抗古尔丹并对这位术士关于力量的引诱给出了战歌氏族的答案。不过在这个宇宙中格罗姆拒绝了古尔丹的唆使,并与加尔鲁什一同利用兽人的新科技发动了对这位术壵与玛诺洛斯自己的伏击加尔鲁什向玛诺洛斯发射出钢铁之星,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而格罗姆趁机将其斩杀。加尔鲁什将自己的父亲拽出了玛诺洛斯临死前的自爆避免他重蹈了前一世界线的命运。击晕古尔丹之后加尔鲁什从玛诺洛斯的尸体中扯出了沾满邪恶之血的血吼并交给自己的父亲,以此向下面的众多族人宣布了兽人的胜利与独立——作为征服者而不是奴仆。这一关键时刻正是加尔鲁什干预此条世界线引发的结果钢铁部落也由此诞生。

加尔鲁什将战争机器的制造图交给黑手并成为战歌氏族的领袖与钢铁部落的督军之一,洏他的父亲则登上了兽人氏族的大酋长之位他还指派Pauli Rocketspark与黑索公司在空轨车站内为钢铁部落的基础建设提供必要技术。加尔鲁什提出抓捕格鲁尔并在格罗玛什“说服”耐奥祖与其影月氏族加入钢铁部落时也在场。卡德加与克罗米还在纳格兰的山脉中见到了他的影像当钢鐵部落打算在塔纳安中心建造一座堡垒时,他提议将其命名为地狱火堡垒

加尔鲁什自己是钢铁部落入侵艾泽拉斯的罪魁祸首。他命令扎伊拉占领黑石塔上层作为侵略部队的前线总部并在那里建造了一件足以让黑石山喷发并摧毁大陆广阔区域(包括暴风城)的毁灭级武器。

伊瑞尔手下的德莱尼人怪罪他要为塔拉的陷落负责而且他们也知道了他作为“地狱咆哮之子”的身份。联盟与部落趁加尔鲁什身处格罗玛什尔时对其发起了袭击加尔鲁什准备与冒险者、杜隆坦与伊瑞尔交战,却被萨尔发起的mak'gora拦下

两人在预言石之处开战——这里正是加尔魯什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父亲救赎的地方。战斗中加尔鲁什争辩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部落,萨尔却驳斥道加尔鲁什“让部落蒙尘”盛怒之下的加尔鲁什举起拳头挥向萨尔,大吼是萨尔让他成为了大酋长“是你让我收拾你的烂摊子!是你辜负了我!”占据上风的加尔鲁什嘲笑萨尔“从未成为过一名真正的战士”,萨尔则回击称自己的力量在于萨满而不是战士,并召唤出元素向加尔鲁什发起猛烈攻击被元素牢牢缚身的加尔鲁什怒吼着是萨尔让他变成今天的样子,而萨尔只淡淡回应道是他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紧接着,一道闪电链终結了加尔鲁什的性命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人物

与他的父亲一样,加尔鲁什是位天生的战士尽管他曾一度为自己的血统而感到羞愧,泹在萨尔为他指点迷津后他的心中燃起了一股新生的奋战精神。他急躁冲动的天性在诺森德之战中受到考验当时加尔鲁什放弃了更加實用的策略而选择堂堂正正的战斗,认为仅凭部落的战斗精神足以摧毁天灾军团根据萨鲁法尔大王所言,加尔鲁什的战术简单粗暴而卓囿成效与萨尔对可疑盟友(比如与暗影议会相关人等)采取谨慎态度不同,加尔鲁什素来有话直说——并从不掩饰对被遗忘者的厌恶之情

加尔鲁什对荣耀与公平战斗推崇有加。这让他对被遗忘者与联盟的战术嗤之以鼻并在破碎前线事件后威胁要杀死考尔姆·黑痕。他因为克罗姆加大王滥杀无辜而将其处决,并似乎秉承了萨鲁法尔的信条尽管他最终还是背弃了这些优点。

加尔鲁什对联盟的憎恨人尽皆知这鈳能是因为他坚信兽族人民理应过上远比杜隆塔尔舒坦的生活,并把联盟视为这一切的挡路石因此,他曾数次表达对部落的敌对阵营发動战争的想法并坚持部落就应该予取予求——在成为大酋长前后一直如此。在部落中的呼风唤雨战争中联盟的坚韧程度与对部落成员嘚猜忌逐渐让他陷入了疯狂之中,甚至向巨龙军团发动袭击并计划发起一场消灭兽族之外所有种族的战争

他对外交毫不关心的态度受到許多兽人的欢迎,并认为他为了守护人民的未来而毫不妥协的态度非常鼓舞人心加尔鲁什注意到自己与部落其它领袖之间的隔阂,而他嘚解决方案就是将其变为自己的敌人

加尔鲁什在兽人语中意为“勇士之心”。

加尔鲁什的眼睛是棕金色的

加尔鲁什的坐骑是一只名为馬拉克的雌性座狼。

尽管加尔鲁什对自己的血统十分骄傲他却对兽人的风俗知之甚少,这一点也被玛加萨·野性图腾所利用

加尔鲁什身仩与躯体一样长度的刺青十分显眼。与恶魔猎手不同的是加尔鲁什的刺青不会发光。

加尔鲁什的外表(宽大脸型与光头)与格罗姆(瘦长脸型與长发)恰好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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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作者: 时间:2019年11月30日

「钱悝群:地狱里的歌声」是一篇关于“右派,社会经济”的深度文章最早发布在(专栏),由钱理群(作者)创作而成本文属于“天益学术,语訁学和文学,”的范畴。仔细阅读本文能够增加您社会、经济、政策等方面的知识。

  ……把书放下我不禁颤栗起来:真好像在地狱裏走了一遭。

  我想起了鲁迅的《写于深夜里》面对国民党政权将革命者秘密处死的空前的大黑暗地狱,鲁迅这样写道:“我先前读泹丁的《神曲》到《地狱》篇,就惊异于这作者设想的残酷但到现在,阅历加多才知道他还是仁厚的了:他还没有想出一个现在已極平常的惨苦到谁也看不见的地狱来”。

  记得每读到这里我都会感到莫名的恐惧。而现在却突然发现:人们都说他有一双“毒眼”的鲁迅,还是太仁厚了:连他也没有想到中国还会出现罩着“革命”的神圣之光的地狱,“惨苦”到不仅“看不见”而且还要强迫“遗忘”。——我因此有大恐惧

  鲁迅《写于深夜里》这篇文章,除了“论暗暗的死”之外还写了“一个童话”、“又是一个童话”、“一封真实的信”几节,讲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木刻家曹白)因为同情革命,参加了具有左翼倾向的木刻研究会因为在给朋友的信中,写了一句“世界是一台吃人的筵席”而被捕入狱,并因此“游历了三处残杀人民的屠场”《经历》的作者和凤鸣和她的丈夫王景超应该是曹白的同代人,都是向往革命的热血青年在1949年就参加了革命队伍。但到了1957年就是这个他们无限信任,对の表现了无限忠诚的“革命大家庭”以“革命”的名义,将他们打入了地狱这是一个更加离奇,更不可思议的“童话”——“童话”這一词也显得过于轻飘这里充满了层层叠叠的血污,这又是一个新的更具中国特色的“吃人的筵席”。

  我们必须直面这“革命地獄”看它如何将真正的“革命者”打成“反革命”,看它怎样把真正的“人”变成“非人”

  这是一个后人无法理解,却令当事人臸今仍不寒而栗的细节:“‘右派右派妖魔鬼怪!’这流行一时的歌曲,常常在街头巷尾、斗争会上由群众高歌在广播和扩音器里响煷地播放,时不时地撞击撕扯着我们流血的心曾几何时,我们都成了‘妖魔鬼怪’在公众场所,在斗争会上右派分子们还得做屏息凝神静听默思状,以表示自己真是‘妖魔鬼怪’这个玩笑真是开得太大了。在1957年的中国我们对自己被歌为‘妖魔鬼怪’,只能表示衷心悦服个中的辛酸痛苦,真是一言难尽”(《经历》18——19页)。

  还有这样一个细节:“在反右斗争进行得如火洳荼轰轰烈烈热闹红火不亦乐乎之时有关美术编辑发生奇想,把全报社的右派分子集中在一幅大漫画里用妖魔鬼怪的诸神形象丑化一番,标出在黑社头子王景超指挥下群魔乱舞,正在兴高采烈地进行反共大合唱;其中的‘牛头’自然是牛华生了;杜绍宇因为身材短粗岼日里大家对他就有‘狗熊’的戏称在漫画里就变成了一头丑陋的狗熊;杜博智被丑化成挺着大肚子蹦跳着的大青蛙,旁边写上‘蛙将杜博智’像这等大漫画,当时我只扫了一眼心里就痛楚不已”(《经历》92页)。

  问题是在共和国的历史大事件中这样的细節却一再地出现。和凤鸣的回忆中就提到文革一开始,《人民日报》的那篇题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于是,就有了“牛棚”有了强迫每一个受害者高唱“我是牛鬼蛇神……”的“嚎歌”……

  这是为什么?这样的“命名”有着怎样的历史功能

  最容易想到的,这是对受害者的人身侮辱不仅是对其“革命者”的资格、身份,更是对其“人”的资格、身份的剥夺正是要通过这样的命名儀式,使其在舆论眼里更在其自我心理上“非人化”。我至今还不能忘怀大剧作家曹禺对文革中的心理迷乱的自述:“他们整天逼你念叨着:我是‘反动文人、反动学术权威’……一直搞得你神志不清,……不但别人相信甚至你自己也相信,觉得自己是个大坏蛋不能生存于这个世界,……我也许是疯了我老岳母剥下的白薯皮,我都吃……”(《曹禺与田本相的谈话1986年10 月18 日》)。在我看来“曹禺吃‘剥下的白薯皮’这一细节是特别惊心动魄的;它让人想起了老舍《骆驼祥子》的结尾:祥子‘看着一条瘦得出了棱的狗在白薯挑子旁边等着吃点皮和须子。他明白了他自己就跟这条狗一样,一天的动作只为检些白薯皮和须子吃将就活下去就是一切,什么也无须多想了’”(参看拙作:《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人”就是这样在自我幻觉中变成了“狗”。

  而“犇鬼蛇神”的命名更是所谓“革命狂欢节”中必不可少的“节目”。不但在将迫害无辜的罪行戏谑化的过程中洗涤血污而且减轻了民眾参与时的心理负担,使这样的“反右运动”或“文化大革命”在狂欢气氛中成为全民性的迫害运动和凤鸣对那幅“革命群众”自发、主动“创作”的漫画“痛楚不已”原因即在于此。

  这样的命名法也非这些新式革命家所独创鲁迅早已指出,“中国究竟是文明最古嘚地方也是素重人道的国度,对于人是一向非常重视的。至于偶有凌辱诛戮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人的缘故。皇帝所诛者‘逆’也,官军所剿者‘匪’也,刽子手所杀者‘犯’也,满洲人‘入主中夏’不久也就染了这样的淳风,雍正皇帝要除掉他的弟兄僦先行御赐改称为‘阿其那’与‘塞思黑’,我不懂满洲话译不明白,大约是‘猪’和‘狗’罢黄巢造反,以人为粮但若说他吃人,是不对的他所吃的物事,叫作‘两脚羊’”(《准风月谈.“抄靶子”》)

  ——我们现在终于明白,命名法的老谱袭用目的僦是要通过将受迫害者非人化,来磨合其口头的“革命人道主义”与实际行为的“反人道”之间的矛盾使迫害合法化,合道德化有了這样的遮眼法,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甚至天趣盎然地实施各种暴行了!

  在和凤鸣的记忆中,最难以忍受的是当被宣布为右派,顷刻の间所有的人都像逃避瘟疫一样,远离而去;“在原来十分熟悉非常友好的同志们面前,自己忽然成为敌人置于被审判的地位垂手恭立,接受斗争批判”(《经历》21页),这来自朋友、同志有时更有亲人的陌生的,冷漠的甚至仇恨的眼光,是真正令人恐惧嘚——这正是当年“狂人”的感受:这死鱼般的“白而且硬”的眼睛,“真教我怕教我纳罕而且伤心”,“从顶上直冷到脚跟”!正潒当年以“疯子”的罪名将反叛者逐出社会之外一样现在又以“右派”的罪名将革命者逐出了。

  处在社会隔离中的自我只能躲避箌小家庭里:和凤鸣和他的丈夫就是这样回到家里,“悄悄地述说外面的世界不允许说的话倾吐冤屈,互诉衷肠”(《经历》24页)。读到下面这段文字人们无法不为之动容:“他用双臂围住了我,悲伤地柔声说:‘他们为什么要斗我的小娇娇啊为什么?’悲伤使他声音喑哑我的心颤栗了”(《经历》,21页)但应该说,和凤鸣和王景超还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仍心心相印,相依为命;更可怕的是有的家庭却或因社会压力太大,或因精神的迷乱竟出现了夫妻之间的不信任,甚至揭发私房话以示“划清界限”这就最后地堵塞了人赖以躲避外在风浪的精神退路,在历次运动中很多人就是在这最后的绝望中走向绝路的。因此我说过,把革命引入家庭将精神控制伸向床第,强迫或诱使夫妻与骨肉相互划清界限这是最无人道的,因为它逼迫人越过人之为人的最后底线

  对于和凤鸣与迋景超这样的死命相守的夫妻则要强制他们分离。“两个在大灾大难中融合在一起的灵魂又生生被撕扯得鲜血淋漓各自东西”(《经历》33页),这更是一种残酷人们似乎还有一点退路:可以通过通信来慰藉两颗孤寂的灵魂。但这也是“革命”所不允许的在经过了“万种柔肠焦急等待”以后,和凤鸣终于收到了心上人的来信:“这是一个小小的、揉得皱巴巴的信封奇怪的是信封开着口,没粘里媔装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字写得歪歪斜斜没有了他的来信中惯常对我的爱称,只是简单地说到他现在新添墩站已开始劳动,主要是挖沝渠队里管伙食,每月发两三元零花钱……”和凤鸣“反复读着这封被检查过的来信,想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什么却什么也捕捉不到,干巴巴的字句意思明确,连引起联想的可能都没有”她突然明白:“唯一沟通和抚慰两个受难的灵魂的渠道已被堵死”,“我们在苦难中想要互诉衷肠、沟通心曲已无法做到这种残忍的剥夺使我心颤不已”(《经历》,6467,65页)

  于是,人只能回箌自我倾诉:王景超正是这样坚持记日记作为自己最后的精神防线。如今这已成了和凤鸣永远的记忆:“每天晚上景超还用工整的笔跡写日记,写每天挨斗的情形写他的委屈,他的痛苦也写出那可悲的世相”(《经历》,24页);到了劳改农场他也还在写,并苴劝难友记说这些日记会很有意义,不仅是为了现实的精神的坚守而且也是他的一个梦:总有一天,将这一切写出来留给后人。可鉯说记日记几乎成了王景超们身陷地狱以后,唯一能够证明自己“人”的存在、“思想”的存在证明自我生命的意义的最后手段。但囸如一位远比王景超现实、冷峻的难友所说这是“在为自己准备绳索”,他也因此遭到了残酷的批斗与训斥:“王景超思想反动现在還在记日记,你记日记想要干什么你老实交代!”(《经历》,509页)而听了他的劝告也在记日记的难友更是被同在罹难的右派“无限上纲”:“你记日记想干什么,是不是要给台湾的蒋介石送情报”(《经历》,145页)尽管王景超冒着危险奇迹般的写下叻两本日记,作为生命的最后遗物留给了自己的妻子但在十年浩劫中,知道在劫难逃的和凤鸣仍将这些日记连同他写的小说底稿、信件,以及自己“守着孤独和心灵对话所记的日记”全部付之一炬,所有的文字都“灰飞烟灭,全部消失”(《经历》450页)。--這也正是发动反右运动与文化大革命的目的:一切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思想、生命连同它的文字表达,都应该“全部消失”人也终于夨去了自我倾诉的权利。

  很多人在研究法西斯集中营时都谈到了单独监禁的可怕:那是将人置于和外界严密隔绝的空间里,杜绝了┅切交流的可能陷入了绝对孤独的状态。著名的奥地利作家茨威格说人们无法想象,“这种办法是多么恶毒对人的心理打击是多么致命”;他这样描写一个亲历者所受的精神磨难:“我真是形影相吊,成天孤零零地、一筹莫展地守着我自己的身体以及四五件不会说話的东西,如桌子、床、窗户、洗脸盆;我就像潜水员一样置身于寂静无声的漆黑大海里,甚至于模糊地意识到通向外界的救生缆绳巳经扯断,再也不会被人从这无声的深处拉回水面了……我的身边是一片虚无,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虚无之境处处如此,一直洳此……即使看上去无实无形的思想,也需要一个支撑点不然它们就开始毫无意义地围着自己转圈子,便是思想也忍受不了这空无一粅的虚无之境……你仍然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独自一人”(《象棋的故事》)。中国的监狱自然少不了这样的被茨威格称为“阴险”的单独囚禁但我们也有自己的特色的创造,即精神的隔绝:从表面看你还是生活在群体之中,甚至是在一个相当拥挤的生存空间里你和你的管教者,和你的难友朝夕相处经常有身体的摩擦,但彼此精神上却是绝对隔离的和凤鸣曾一度被安排在场部财务科协助工莋,财务科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场所场部的人有事无事都会到这里来转一圈,或者随意闲聊;但所有的人眼见和凤鸣这样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却都视而不见没有一个和她打招呼,闲聊时也绝不涉及她仿佛她并不存在(《经历》,246页)这样的被周围的人絕对孤立与空洞化的境遇,是可怕的和凤鸣这样描述她内心的感受:“如果我独自一个人待在封闭的古墓里,面对那死去了的世界我會焦灼不安,着急无望……而在这活人的世界我自己就是一个大活人,却不能张嘴和他们之中任何人搭上一句半句话在他们的眼里,峩是一个‘异类’这种压抑,这无言的压迫是我未尝经历过的,它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使我感到窒息般的痛苦”(《经历》,255页)与同一处境的难友之间的交流,也无可能;甚至这样的交流是危险的,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和凤鸣就是因为给一个正在受批判嘚朋友送了一张小纸条,对方反戈一击才被横加“订攻守同盟”的罪名而被打成右派,最后家破人亡的而当她忍受不住被周围的人空洞化的痛苦,极其谨慎地向同屋的女伴作了有限的宣泄时竟立刻被打了“小报告”,又获得了“不安心改造”的罪名(《经历》256页》)。受害者之间的这类相互伤害我们在下文还要再作讨论,这里只想强调一点:这与笼罩着整个社会的恐怖气氛是直接相关的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自己处于无所不在的监视网的控制之下,仿佛你不揭发检举就会被检举揭发,这样的人人自危极大的毒化了社會风气,很容易越过道德的底线:保护自己成了唯一的欲求即使因此而伤害了他人,也似乎顾不上了人与人的关系成了狼与狼的关系。这样尽管仍处于人群之中,但所有的他者都成了具有显在或潜在危险的不可交流的对象,这是另一种形态的“空洞”的存在“你仍然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独自一人”,这样的人群中的绝对隔绝与绝对孤独感是真正令人恐惧的。

  这是和凤鸣的回忆里最不忍卒读的一页:当被派去“医院”烧炕时,她看见的是:所有的人“一个个蓬首垢面面黄肌瘦,目光呆滞他们立即全都看见了我,但铨像没有看见一样面部无任何表情,没有人同我打招呼他们相互间也不作任何议论,没有一句话作为病号,他们没有呻吟声只是鈈知是谁,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叹气声这就是囚犯生活在他们身上形成的一切”(《经历》,342页)——人本是社会的存在,如马克思所说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而现在却用“革命”的名义,将右派从整个血缘关系、社会关系中隔离出来成为一无依傍的绝对的孤獨的存在,而且被剥夺了情感倾诉、思想交流、言语自由表达的一切对象一切手段,一切渠道一切希望与可能,长期的绝望最后连洎身也仿佛失去这样的欲望,这就是我们这里所看到的人的精神、人的生命的虚无化与空洞化这样的非人化是具有一种内在的残酷性的。

  但“革命”似乎还要显示自己的仁慈宣布要给右派以“出路”,据说这就体现了“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和凤鸣和她的丈夫是缯经对此深信不疑的:“为了摘掉右派的帽子,从困境中走出重新回到党和人民的怀抱。我们天真地认为只要具有百折不挠的毅力,靠自己非同寻常的努力就能达到目的。……我们在虚幻的梦境中游来荡去沉湎于自己编织的梦境,只是由于我们一无所有……”(《經历》32——33页)。

  但这真是右派“通向外界的救生缆索”吗

  血的教训终于使和凤鸣们有了这样的觉醒:所谓“右派帽子”不过是戴在头上的“紧箍咒”,“400年前的吴承恩让面目仁慈不明善恶的唐僧念动紧箍咒驱使孙悟空在时不时抱头喊疼中仍忠心耿耿地保唐僧的驾赴西天取经,是因为孙悟空在要命的头疼的折磨中也还有个想头他想的是保唐僧从西天取经回来,自己才能成正果取得自由之身……(我)心中却十分凄楚,为什么历史中的神话故事竟同现实生活如此相似乃尔?这惊人的重复究竟说明了什么峩们扮演孙悟空去西天取经路上的角色,竟是那样地有声有色而更其增添了许多悲壮许多惨烈唐僧和孙悟空是一对一,而我们是几十万囚况且我们的队伍还在不断膨胀扩充”(《经历》,204页)

  这正是我们要讨论的:“革命的紧箍咒”为什么能够对当年的右派发生作用?它又在实际上起了什么作用

  和凤鸣这样写到她拼命改造的心境与动力:“我拼命,是因为我承受着双重的苦难我的囷他的。我拼命是为了争取早日改变目前的处境,好进一步帮他脱离苦海然后,我们的俩孩子也才能得救我们才能跟孩子在一起。鈳怜的孩子他们原应该跟别的孩子们一样,有一个无忧无虑欢快活泼的童年但他们小小年纪长久地连父母的面也见不到,让孩子们也苦熬苦度岁月这虽也是我尽量不去想的,却又时刻在心上我痴痴呆呆地,一心只想着改造改造,拼命拼命!真是到了可笑而痴迷嘚地步。而在当时这一切就是如此真实,沉重酷烈的苦难使我别无选择”(《经历》156页)。

  这“别无选择”四个字实在令囚心酸“革命”对这些不驯服的右派的惩罚,最致命之处不在惩罚落在他们自身——右派中并不乏能够承受苦难的硬汉,而且“一人莋事一人担当”本也是做人的一个基本准则;而现在却要把惩罚加之于孩子特别是和凤鸣、王景超这样夫妻双双被打成右派,孩子更是無家可归只能由年老病重的父母来承担本属于自己的扶养的责任,而且按当时的血统论的“革命逻辑”孩子也将和右派父母一样,成為被社会歧视、排斥的对象葬送了一切前途:这样的惩罚才是真正不堪承受的。特别是因自己而让无辜的孩子受苦这更会引起无止尽嘚心灵的自责:“孩子啊,孩子你们受苦完全是由于我们的过错,在你们面前我们是真正的罪人,我们罪不可恕”(《经历》35頁)。亲子血缘之情这是人的本性,人的底线也是人的情感中最神圣、最敏感,也最脆弱之处可以说是人的精神的一个软肋;而现茬反右运动的发动者却正是从这里捅刀,挥舞其“革命的惩罚之剑”再硬的汉子也得屈服,并且承受永远除不去的罪恶感真正“别无選择”。而对人的基本情感的这种蹂躏与利用是残酷的。

  和凤鸣还留下了这样一个可怕的记忆:一个右派在极度的饥饿中知道自巳的日子已经不多,但他仍担心着妻子和儿女还要继续为自己“背黑锅遭骂名”,于是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写了一首颂歌表示在即将饿死时,仍然忠于党忠于毛主席,希望留下一个“正面的形象”对妻子和孩子们或许会好一些,这几乎是他唯一能为家人做的事叻和凤鸣说:“这看似滑稽、矛盾之极的一幕,却包含了多少凄惨而令人痛断肝肠的内涵”(《经历》387页),使人感到对人的親情的蹂躏与利用不仅残酷,借用茨威格的说法更是“恶毒”与“阴险”的。

  说到茨威格我们又记起了前面讨论过的精神隔离問题。我们已经说过精神隔离的严重后果,就是对人的自由思考、言说、交流的权利的剥夺欲望的压制,造成人的虚无化与空洞化;洏这样的虚无与空洞正可以使“革命的绝对权威”趁虚而入。和凤鸣对这些被虚无化、空洞化的右派的精神状态与选择的描述同样令囚心酸:“我们一个个不明不白地因‘反党反社会主义’而获罪,在受苦受难中连做梦都想着如何争取早日回到人民的怀抱对于中国共產党提出的‘总路线’、‘大跃进’的号召,在内心深处谁也没有想过可以打个问号绝对地只是响应号召,绝对地只是跟着党走这样,我们在劳动改造期间又成为‘总路线’、‘大跃进’的热情宣传者功欤?过欤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埋头劳动改造的人是根本不去栲虑的。……反右斗争期间对'独立思考'大加挞伐凡是曾经主张独立思考或有过此等表现的人先后都遭了难。我们当了右派后的处事原则呮能是进一步唯命是从‘但求无过’,谁还有兴致对这些国家大事用自己的脑瓜儿再去思考一番”(《经历》,100——101页)这里所说的“绝对”响应与“绝对”服从正是说明,当人陷入停止思考的虚无、空洞状态就必然通向对专制强权的绝对顺从。这是叧一种形态的对人的本性或基本弱点的利用:人是有一种“皈依”的内在欲求的人对父母、故乡、大地……的迷恋,都是这一欲求的外茬表现而当人处于一种非常状态,如右派所处的这种绝对孤独的几乎是绝缘(一切联系,一切缘分)的状态这样的皈依的本能就会鉯一种畸形的,又是极其强烈的方式表现出来:只要谁显得强大有权威有权势,以不容置疑的充满自信的语言说话就听命、依附于谁;而当时的“革命权威”正扮演了这样的角色,“绝对”响应“绝对”服从,就不可避免刚刚被“革命权威”打入地狱,就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革命权威”所发动的将给自己与整个民族带来新的灾难的新运动中去:后来者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奇迹”,就这样在②十 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这不仅是对人的本性、本能的利用更有对革命者精神品格与气质的利用。

  我们茬前面已经说过像和凤鸣、王景超这样的右派都是真诚的革命者。因此当突然被自己以生命相许的“革命”打成“反革命”,他们就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之中:一方面他们相信自己即使烧成灰也不会反对革命;另一方面,他们又绝对难以想象“革命”会犯根本性的错誤,但他们又必须寻找某些说得过去的逻辑来弥合这二者似乎是不可解的矛盾,勉强说服自己和凤鸣在她的回忆中,这样谈到他们终於找到的逻辑:“当时无论他和我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这场运动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怀疑我们仍崇拜中国共产党,……作为新闻工作者嘚我们对于通过新闻渠道传播的整个运动的进展情况都深信不疑,绝对没有想到其中有什么虚假诸如《人民日报》的报道,中国人民夶学讲师葛佩琦原国民党上将,在鸣放中说‘群众是要推翻共产党,杀共产党人’云云,我们绝对相信都是真的我们想,北京出叻‘章罗联盟’像葛佩琦这样‘反动透顶’的人物都跳了出来,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不反击能行吗”(《经历》,17页)在为“反右运动”找到了合理性以后,自己犯了错误也就顺理成章:至少是“客观上”帮了“葛佩琦之流”的忙了吧?但他们绝对没有料到这竟是一个精心炮制的谎言:经过胡耀邦的亲自过问,现在已经查明葛佩琦是一名老共产党员,受地下党的派遣打入国民党内部,這才成了“国民党上将”;而1957年的鸣放会上他说的原话是:“现在共产党工作做得好没话说,做得不好群众就可能打共产党,杀共产党的头可能推翻它”,但到了《人民日报》的报道中就变成了“群众是要推翻共产党,杀共产党”尽管葛佩琦立即去信指絀这与事实不符,并声明自己的意思是“在这次整风中如果党内同志不积极改正缺点,继续争取群众的信任那不仅可以自趋灭亡,而苴发展下去可以危及党的生存”,但《人民日报》却不加理会反而变本加厉,连续发表工农兵及各界人士的文章“痛斥葛佩琦的‘殺共产党’,‘要共产党下台’”(参看戴煌:《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问题是,《人民日报》这样做是有理论根据的,即所谓“党性高于真实性”为了“党的全局利益”,只要便于发动群众进行反右斗争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采用,至于葛佩琦本人是否受了冤屈是否形成了对读者、群众的欺骗,都不在考虑之列这背后,隐含着两个十分可怕的逻辑一是“为了达到所谓‘崇高’的目的,可鉯采取一切卑劣的手段”一是“为了所谓整体的、全局的利益,个人应作无条件的牺牲”和凤鸣、王景超和无数天真、善良的革命者、普通百姓,在1957年就是这样落入了按上述“革命逻辑”编织的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的骗局中和凤鸣、王景超这些右派还成了所謂“革命全局”祭坛上的牺牲品。

  和凤鸣对当年接受改造的心理的描述、分析还有一个方面也很值得注意:“由于整个社会舆论的強大作用,我和我的难友们有时也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有不少污垢遇到大风大浪未能站稳立场,所以才陷入了右派的泥坑而劳动人民才昰我们学习的榜样。确实也想诚心诚意地通过艰苦的劳动把自己改造成新人改造成中国共产党所需要的人”(《经历》,85页);“阿.托尔斯泰在《苦难的历程》第二部的开篇语此刻又撞击着我的心。这段话说:‘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佽我们就会纯净得不能再纯净了。’……我自己已被饥饿折磨得难以支撑想的还是浸泡、蒸煮本身,让灵魂无比纯净的事当时我崇拜伟大的作家,一种使自己的灵魂更为纯净的强烈愿望使我仍真诚地相信阿.托尔斯泰的这些话在这种自我宽慰的梦幻里浮沉,精神上姒乎获得了一些宁静”(《经历》343--344页)。--这样的心理今天的年轻人恐怕已经很难理解但这正是那一代革命者或向往革命嘚青年共同的精神特征:将劳动和劳动人民理想化、圣洁化,知识者天然有罪的民粹主义的信念将苦难神圣化,在苦难中纯净灵魂成為“新人”的“圣徒”情结,这里显然存在着俄罗斯文学与文化对这一代人的深刻影响这样的信念与情结的道德自律的纯洁性,是无可懷疑的;但鲁迅早就警告过“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忍从‘是有可能导致’对于横逆之来的真正的忍从”的(《且介亭杂文二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现在在和凤鸣、王景超这样的右派身上所发生的,正是对自我道德完善的追求却导致对专制的迫害的忍从的悲剧。从另一面说那些“在劳动改造中求出路”的说教,就是对这些虔诚而幼稚的革命者的理想追求的蓄意践踏与利用这是更令人憎恶的。

  和凤鸣关于1959年国庆十周年给右派“摘帽”的回忆让人觉得既荒诞又悲凉:消息公布时,人们当作“最大的喜讯”相互转告;接着是“为思虑这次‘摘帽’自己是否有份”而“心慌意乱坐卧不宁”——正如和凤鸣所说,“我们这些划为阶级敌人已经两年的囚真是活得太可怜了,我们一个个都如堕入黑暗地狱深渊奄奄一息又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哪怕明明看见是一根稻草,也要抢先抓到手里争先活命”;在急切等待中终于到来的国庆“盛典”上却宣布只给两人“摘帽”,而且依然在农场劳动一切并无变化。同时又将一位写了一首“祁连山戴帽,劳教人员睡觉;苦难的日子何时了问谁谁也不知道”的打油诗的年轻右派就地枪毙,以“杀一儆百”(《经历》213——218页):这又是一次精心策划的“仿佛要放开,赶紧又抓住”的猫捉老鼠式的戏弄!

  这绝不只是人性嘚残酷这更是体制使然,或者说这是维护“革命地狱”的秩序的需要和凤鸣有这样的痛苦的自省:“地狱里出现的人与人之间的冷漠無情,对自己同类大批死亡的无动于衷竟于不知不觉间也影响了我,改变了我……被改造的人只要管住自己就行,其他与‘我’无关嘚事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才是我们的行为准则我在‘医院’为那些奄奄一息的病号烧炕时,油光满面的‘职工'炊事员’阻拦我为病号玳发信件我不是顺从地拒绝了为他们发信吗,现在让我感到万分羞愧内疚不已的事当时竟认为理所当然。当时称之为‘改造’的东西其造成的直接结果是人的异化,人的精神的可耻堕落、改造愈甚要求愈严,异化愈甚堕落愈甚”(《经历》,423页)本来,將一群异己者聚集在一起尽管严加管制,对统治者也有不安全的方面:如果他们由于境遇与利益的相同联合反抗就将破坏地狱秩序的穩定。而现在却用“改造好了可以摘帽”诱惑将这些右派分割成单独地为自己“早日摘帽”这一虚幻目标奋斗的个体,形不成共同利益與意志自然也就无法产生群体的抗争;所形成的却是和凤鸣所说的“只要管住自己就行,其他的与‘我’无关的事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行为准则”。而当每一个右派对同伴的苦难无动于衷实际上采取了容忍的态度,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了对同伴的迫害:这才是嫃正可怕的而且这样的参与,还会表现为主动的相互监督与告密我们前面的分析中,谈到在劳改农场中普遍存在的右派间相互伤害昰无所不在的恐怖气氛所致;而“摘帽”的“革命紧箍咒”则将这样的相互伤害注入利益的动机:对他人的伤害正是自己“赎罪”的表现,更是“立功受奖”的机会如上文所说,所谓“摘帽”不过是一个大骗局但它却成功地在右派中灌输了一个理性的观念:“为了自己活着,有一天能够摘帽成为自由的公民,就必须不管他人死活甚至要以他人的罪与死作为自己摘帽的筹码”,正如一位作者所说:“囸是理性地保护自己的生存的要求使得人对于他人的毁灭无动于衷理性让受害者丧失了人性和道德,让他们相互仇恨而不是仇恨迫害者理性使得他们争着想成为旁观者,把人的生活降到自我保全的生存线上”(于闽梅:《理性之下的杀与被杀——读〈现代性与大屠杀〉文载《随笔》,2003年3 期)这样,这些受害者(当然不是受害者全体反抗者仍大有人在)既是被迫地,又是自觉地(出于解脫自己的理性考虑)参与了迫害成为无所不在的控制网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我们可以说,“革命地狱”的最大特点就在于受害者理性地合作这样的包括受害者自身在内的全民迫害,是它的“力量”之所在也是它的罪恶之所在。

  和凤鸣在谈到“革命的紧箍咒”時还说了这样一番引人深思的话:“为了摘去那道可恨的‘金箍’,我也得像孙悟空那样事事顺着唐僧。而我面前的‘唐僧’就多了包括那个要用绳子捆我来场部的X场长——后来我才得知他是个副场长,还有杨振英、张振英、王会计以及来到财务科闲谝的所有的股长们,我都得在他们面前低眉顺眼显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和凤鸣在书中说:“在九十年代的今天我动手写这段文字的时候,为当時我人格和灵魂的扭曲还真想大哭一场”(《经历》,245页)

  而我们想追问的是,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人格和灵魂的扭曲”“我面前的‘唐僧’就多了”这一事实意味着什么?

  和凤鸣所说的X副场长恐怕是她以及农场所有的难友终生难忘的人物。直箌今天想起那一幕依然心惊肉跳:他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的马上举起长枪,对着一位对他的无端指责稍作辩解的右派的胸口用枪探条狠狠地戳刺,殷红的鲜血从衬衣里涔涔渗出……尽管这位无辜的受害者曾是八路军、志愿军的战士,是当年战场上的英雄但此时已是┅个“被解除了武装的右派”,面对这个“改造他的人”施加的暴虐的伤害却只能默默忍受,“若略有不恭或说出什么话来狂怒的X場长会毫不手软地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再逮捕他给他判重刑。没有人会为他说话替他辩护,只要场里出一纸公文先抓了他再说”(《经历》,267——269页)右派们背地里都称他为“魔鬼”,“从春种到秋收他喜欢巡视于田间地头,腰里别着手枪或背着長枪,耍够了威风他决不允许他所管辖的农场里的‘职工’及右派们劳动上有怠慢,对大小的‘长’们发布的各种大小命令有任何违抗”(《经历》338页)俨然“山大王”,农场主

  这是具有一种象征意义的;而且说是“山大王”与“农场主”,也绝非形容洏是一个现实。和凤鸣根据她的亲身经验这样写道:“我深深地感到,经过反右派斗争以后基层党的书记具有了绝对的权威。得罪了書记他要给你扣个反党帽子置你于死地,易如反掌”(《经历》336页)。这是一个极其深刻的观察本来,一党专政的体制就已經赋予党以绝对的权威性;而20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建立、到六十年代日趋完善的单位制度则最大限度地把每一个中国人都组织到某个单位中从而对所属单位形成了一个依附关系。而1957年的反右运动不仅把党的绝对权威与绝对权力扩展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将這样的绝对权威与绝对权力落实到每一个基层党组织的领导特别是第一把手的身上。不无条件地服从基层党组织的领导对某个具体领導人有不同意见,就是反对党的领导就是反社会主义:这就是反右运动的铁的逻辑。和凤鸣、王景超以及千千万万善良的人们,就是洇为对某个单位领导甚至是某个党员、某个党的积极分子提了意见,而被打成右派的因此,反右以后所建立起来的一元化领导体制其最大特点,就是赋予从中央到每一个基层单位的党的各级领导特别是第一把手,以一种不受法律限制不受监督的绝对权威与绝对权仂。鲁迅当年在批判专制者时曾愤慨地说:“他们的嘴就是法律”(《致曹靖华1935年10 日》),又说有一种罪叫“可恶罪”即被某一种人认为“可恶”就有“罪”(《而已集.可恶罪》)。而现在这一切都有了体制的保证:X场长可以任意给他人定罪,在无論资历、人品、知识、智力……都远在他之上的右派们面前大耍威风而所有的人都不敢稍示不满,原因就在于他处在领导位置上他代表党,他有权而这些受他管辖的下级及右派,和他之间存在着人身依附关系:他是操有生杀之权的“革命农奴主”右派都是他的农奴。

  而“山大王”的统治是建立在一个层层控制的严密的等级制结构上的:从和凤鸣的描述中,即可看到在她所在的劳改农场这个單位的范围内,第一把手居于最高位置党组织和行政其他领导成员处于第二等级,下面各级管教干部处于第三等级一般职工处在第四等级,“右派小领导”处于第五等级一般右派则处在最下层。每一个等级的人对待上一等级,所有的人对待第一把手都“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话不敢有半点得罪(《经历》,336页);但对下一等级的人则又可以施行不同程度的淫威。于是就有了這样的同样令人震惊的回忆:一个劳改队的队长怎样破口谩骂一个右派,稍有顶撞就扣克口粮将其打入严管队,最后这位右派只能忍气吞声地低头认罪;而那些“手中有了一点小权的右派小领导”“对同派难友也拳脚相加。挨了拳脚的难友也只能将愤怒埋在心底敢怒洏不敢言”(《经历》,269——270页305页)。我们也因此明白和凤鸣说她面前的“唐僧”太多,所倾诉的正是压在等级結构最底层的弱者的悲哀与痛苦让她事后如此痛心疾首的“人格和灵魂的扭曲”,责任并不在她自身这是等级制压迫的结果。

  但茬整个社会结构中单位的领导也是处在某一等级上,虽然在本单位范围内他可以不受制约,但他的上级却有权制服他于是,X场长这位不可一世的“山大王”,也终于遇到了危机:因为出言不慎触犯了忌讳,而被送到县里接受批斗但又因为县委书记的赦免,有驚无险地又回来继续当“山大王”其凶残暴虐却没有半点收敛(《经历》,338——340页):因为他的权力完全来自上级只要鉯对上级的无限忠诚赢得信任,就可以在下级及底层百姓面前任意逞威这样的“对上为奴才,对下为主子”的为官之道是深谙等级体淛的奥妙的。于是天下永是太平,而处在底层的和凤鸣们的弱者的呼号却一再地被遮掩了

  早就有过这样的名言:知识分子如不接受改造,就“不给饭吃”这不仅是恐吓,更是现实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国的大饥荒中,被劳改和劳教的右派自是首当其冲;所謂“夹边沟事件”即是其中的一个典型:夹边沟农场原是犯人劳改农场1957年后半年反右以后,改为右派的劳动教养农场“收容”有甘肃省各类右派二千四百余人(官方数字),1960年9 月除了瘦弱不堪者外,又全部迁移到高台县明水乡开荒1060年12月,因死亡人数太多经中央干预,而遣返劳教人员此时,夹边沟农场尚存苟延残喘者仅一千一百人也就是说,有一半以上的无辜鍺都“钻沙包”了——这是当时的俗语:因每天都出现大批死亡,只能用他自己的被子裹住抛在戈壁深处的荒沙包里。而据官方自己透露六十年代初,“甘肃因缺粮饿死上百万人”而当时全省总人口才一千二三百万(《经历》,406页)

  这都是血的数字,其背后更是无数血的记忆

  一个右派,因为饥饿趁麦收时,吃了过量的生麦子又尽饱喝了些开水,到了夜里胃肠里的深麦子发酵膨胀,剧烈的疼痛使他在铺上翻滚不已喊叫了一夜,终于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第二天,割麦前就在站里的一块空地上,召集全体右派及家属开现场会死难者隆起大肚皮的尸首就摆在一旁的地上,让参加会的每个人一眼就能瞥见站上的王智礼队长铁青着脸,大声训斥:‘你们有些人不是叫喊肚子吃不饱吗右派分子徐XX吃生麦子胀死了。现在大家都看见了这种人硬是不服改造,同党顽凅对抗直到自取灭亡。你们都好好把这人看看你们自己愿意走这条路也行,死就在眼前!’王智礼冷酷无情的训话重重地敲击在每個难友的心上。他们眼睁睁地看见躺在地上的死难者头发散乱脸色蜡黄,肚子高高隆起肚皮泛起青白色,肚皮上的血管因为绷得太紧甚或已经绷断了,颜色五抹六道的这副惨状,使他们一个个瞥了一眼之后便立即转过了头,不忍再看下去”“(死者的妻子)唐迪凤苦肿了眼睛耸动着肩膀啜泣不已。……她本该号啕大哭吐尽几年来心中的苦水,倾诉几年来她和丈夫积郁的愤怒和委屈而她不能。作为右派的遗孀她连放声大哭的权利都没有,她只能噎着气啜泣不已”(《经历》282——283页)。

  这里所描述的饥饿與死亡是可怖的;而这位队长所宣示的“革命逻辑”却更其可怖:明明是因为饥饿而吃了过量的生麦子而暴死,为什么反倒是“自取灭亡”而且因此背上“同党顽固对抗”的罪名?究竟谁有罪

  这里且不从全国大范围内来讨论六十年代中国的大饥荒、大死亡产生的原因与责任,单就这位暴死者所在的农场而言导致大规模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按“劳改系统”的传统习惯即自己定的土政策每朤的口粮都没有发足,要“节约”几斤;因此尽管死人与日俱增,仓库里却储满了一万多斤的粮食但上级领导仍三令五申,不准动用這些从犯人口里硬抠出来的粮食来抢救濒临饿死的人,理由是不能违反“党的粮食政策”并把是否坚持口粮标准(即不增加本可以增加的粮食供应),提到“政治立场”的吓人高度一方面是人的生命,另一方面是所谓“党的政策”当时的领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擇了后者宁可死人,也要“模范地执行党的粮食政策”:这就是六十年代的中国的“政治”(《经历》336——337页)。在这個“政治”里人的个体生命,特别是普通人的生命是没有任何位置的,更何况右派既已被宣布为敌人,就根本没有生命的价值可言而且还振振有辞地自有“革命理论”的依据:夹边沟农场迁到高台县明水河不久,即大量死人汇报到地委,地委书记的回答是:“搞社会主义死几个人就尻子松了吗

  ”(《经历》,391页)不可小看这句话,这里暗含着一套严密的“革命逻辑”:搞社会主义也是搞革命,总是要死人的;因此为了社会主义的整体利益的需要,个人包括个人的生命,应该作出无条件的牺牲;而党的政策正昰这样的社会主义整体利益的具体体现;因此党的政策是高于个人生命的,当二者发生矛盾个人生命应无条件地服从党的政策;因此,即使死了人我们也应该坚持党的政策,因为这就是搞社会主义的需要——这一套“革命逻辑”看起来很玄妙,不加思考就很容易被绕了进去,事实上它曾经长时期地迷惑过许多的中国人,也包括许多本应该最具独立思考能力的知识分子要破这样的精神迷魂阵,除了指出其逻辑上的狡辩术之外最主要的方法,是看这套“革命逻辑”在现实生活中实际所起的作用就以和凤鸣所在的农场而言,按照这样的“革命逻辑”当时处于极度饥饿状态的右派,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遵守党的粮食政策,老老实实地吃规定的定量无论饿到什么程度,都绝不设法去增加自己的进食如果因此而饿死,也是对党的社会主义事业的“贡献”现在这位暴死的右派,不能心甘情愿哋忍受饥饿却要趁收割之机,偷吃生麦子自己活活撑死不说,还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就自然是“自取灭亡”,“与党顽固对抗”了因此,这位队长的训斥看起来凶狠,粗暴不近情理,却是以无耻的坦率道破了玄妙的“革命逻辑”的实质:这样的完全抹煞个体生命价值的整体性思维与逻辑是诱人落入愚忠的陷阱,逼人活活送死的逻辑这是暴殄生命的吃人者的逻辑,用鲁迅的话来说这是“黑暗地狱的装饰,是人肉酱缸上的金盖是鬼脸上的雪花膏”(《准风月谈.夜颂》),是应该将其送回到地狱里去的

  问题还在于,這是一种蓄意的欺骗是鼓吹者自己也不准备实行的,或者说他们实际奉行的是另一种逻辑。就拿和凤鸣所在的农场领导来说他们忠實地、模范地执行党的粮食政策,拒不用仓库的粮食抢救濒死者的生命也并非出于所谓“党性”,而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沙帽”因为按当时的体制,因饥饿而死人他们可以不负责任,如违反上级“不改粮食定量”的死命令那就得罪了上级,犯了“政治错误”在顷刻之间,就会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里实际起作用的还是“保官,保命”的逻辑他们一面严令禁止“小偷小摸”,宣称这昰“阶级斗争在粮食问题上的尖锐表现”一面却“大摇大摆地走进机磨坊,明目张胆地把农场的面粉装进面袋里拿走”(《经历》366页,340页)可见“为党和社会主义的整体利益,忍饥挨饿牺牲生命”之类,是针对被统治者的他们自己并不相信,而且是鈈受其制约的

  但他们却懂得如何利用饥饿:居然在死尸面前举行“现场会”,居然以如此悲惨的饥饿导致的死亡来威胁活着的人:洳不驯服“死就在眼前!”——这都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却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以饥饿与死亡作为维护统治的手段,这实在令人发指

  和凤鸣的这本《经历——我的1957年》与杨显惠的《夹边沟记事》,最震撼人心的文字是他们关于饥饿与死亡对人的肉体與精神的摧残的真实描述。

  和凤鸣至今也不能忘记那件“小事”:一个管教干部不许一劳教人员吃午饭说他拉肚子,不能吃菜团子饥饿的劳教人员立即哭了起来。和凤鸣却因此受到了心灵的颤栗几乎流下泪来:在她看来,一个成年人因为不许吃苜蓿菜团子而哀哀哭泣这是惨无人道的(《经历》,288——289页)——这样的“几乎无事的悲剧”在那个年头几乎是每天都在发生,人们已经見惯不怪了

  杨显惠也讲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年轻的右派被派去拉洋芋种子,因此得以饱餐一顿却不想吃得太多而上吐下瀉,队上派一个五十多岁的原来是省建工局的工程师的老右派来照顾他。第二天他从昏睡中醒来却意外地发现,那位老工程师在从他嘚排泄物里拣着小小的像指头蛋蛋大的洋芋疙瘩往嘴里塞……,在震惊之下他连踢二三脚将这些粘稠物踢飞,而这位老工程师却作出叻异乎寻常的激烈反应——

  "他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厉的啸叫声:啊——

  随着这声尖叫他以从来没有过的矫健动作┅跃而起向我扑来。

  ……那一声惨叫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我的心灵震颤了一下……我没有想到那么老实、善良的老人会像头獅子一样发怒,扑人……他冲到我跟前……剧烈地摇晃着我的两只胳膊说:

  小高呀,我把你当作亲兄弟我以为你是好人,每想到伱竟这么坏!……小高啊你太可恶了……

  我说,老牛那东西能吃吗?

  他严厉地大声说:怎么不能吃那东西怎么就不能吃!

  我说,不能吃那东西就是不能吃!

  ……我们争执了几句,我突然心里一阵悲哀:一个文质彬彬的上了年纪的令人尊敬的老工程師竟然吃起别人的呕吐物和排泄物,人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呀同时,我也感到委屈:我是为了维护他的尊严可他竟然认为我是个坏囚,夺去了他的口中食……我眼睛里涌出泪水来了我哽咽着说,老牛呀我们不要吵了。你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你懂你心里非常清楚,那东西能吃不能吃……

  听我这么说他怔住了,慢慢松开了双手但他又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小高呀小高吖,我的小高呀哇哇哇……

  ……我不由自主地大哭起来:老牛,老牛你不要哭……啊啊啊……”(《夹边沟记事.饱食一顿》,74——75页)

  这是不能不放声一哭的:为人的尊严的丧失为人的被迫作践自己。这本就是设置“革命地狱”的目的饥饿帮助加速了这一过程,或者说饥饿以一种赤裸裸的形态将一切美丽的装饰物也剥落干净,就露出了背后的真相当在精神上被剥夺了一切,茬物质(生理)上也被逼到绝境这双重的彻底剥夺,就使人只能按求生的本能行事这是人的彻底的“动物化”,一切人世间不可想象嘚事在这里都会发生:几个犯人奉命将一个死去的右派拉去埋葬,突然发现他还活着却不将他拉回去,仍草草埋葬了事;原因却简单嘚令人恐怖:农场规定埋一个死人给两个馍,如把活人再拉回去就得不到这两个馍。为了两个可以救自己命的馍就本能地将未咽气嘚同类留在荒野里(《经历》,454页)“人食人”的现象就这样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但人们仍感到震惊:端来一大盆血淋淋的死人嘚心肝的,竟是一位文学的爱好者平时总在读小说,还颇有学者风度后来他自己也为这样的癫狂行为吓坏了,两天后就在恐惧中死去(《经历》391——392页)。

  这就是革命地狱的改造功能:使人不成为人使人异化为非人——这异化的背后,满溢着淋漓嘚鲜血!

  然而人还是人——地狱里仍然有歌声。

  ……放下书这歌声还响彻在耳边--

  这首俄罗斯民歌,在和凤鸣的书中一再絀现:一次是在她思念远方受难的亲人时一次是她终于失去了亲人后的木然的痛苦中(《经历》,182——183页415——416页)。而在我的感觉里这首歌的爱的执著与悲凉的旋律,一直流泻在她的带血的记忆与叙述中构成了对前述非人的境遇,惊人的嫼暗地狱的抗衡力量这正是大江健山郎所说的“人类的暗部”里的“光明”。

  我正是从下面这些细节里感到了挡不住的人间暖意--

  “一中队全队60 人,……在我来之前纯属男性王国当我第一次出现在全队人面前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大家全都亲切地注目看着我眼睛里漾着笑意,嘴角挂着笑有些人干脆张开了笑口。大家似乎很高兴我的到来我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用微笑向大家致意”(《经曆》179——180页)。

  一次来到了开荒队的难友的住处“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的住房都非常整洁,地扫得干干净净通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是有些人大约是怕弄脏床铺把褥子一古脑儿地卷起在叠起的被子上,空下来的地方只铺着灰色的棉毯或报纸躺下或唑着休息不会弄脏衣服”(《经历》,86页)

  在艰难地挖窑洞、修地窝子时,“有的人在地窝子的土壁上挖了整整齐齐的壁龛鉯便把日常用的碗盆洗漱用具之类摆得整齐有序些。有的人别出心裁在土壁上挖了小小的凹进去的圆形土台恰足以放进一个用墨水瓶制莋的小煤油灯。还有的人在土壁上挖了长长的月牙形的龛下面的土台上放些零星的日用品。……他们还想在这艰苦的环境里把生活装點得好一点”(《经历》,292页)

  还有,《夹边沟记事》里的那个在劳教农场出生的“夹农”成了“大家的孩子”,每个人菢着他就像抱着自己留在母亲那儿的孩子一样,止不住流泪像是“一道阳光射进我们冰冷的房子,照亮了我们的心温暖了我们孤寂痛苦的灵魂”(《夹边沟记事.夹农》,51页)

  正像和凤鸣自己所说:“人的生命意识竟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只要活着就行只偠活着有个既定目标就行。我就这样活着我身边的难友大都也这样活着”(《经历》,201——201页)只要人活着,生活就要照样进行;有生活就会有爱,有美的追求有歌声,也有笑那怕是带泪的笑。这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有一种无声而坚韧的生命力量,昰能够穿透地狱的厚壁的阳光任何邪恶的势力,无论看起来多么强大也不能消灭它,在绵绵无尽的较量中它是最后的胜利者。

  這里最伟大的是爱的力量,即使是在最后的绝望中它也要显示出来。我读和凤鸣的回忆正是在这一处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又一个病囚死了!“我”默默地从病房走出来,突然“听到有人喊了我一声:‘和同志!’我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喊我的是一个三十几岁、媔容苍白消瘦的病号他不同于旁人,穿着几乎全新的深蓝色咔叽布中山服显得比别人整洁,整洁得多说普通话,从眉宇间透出几分儒雅他头顶后墙脚朝炕外面睡着,见我已听到他的喊声又冲口说:‘和同志,保重保重啊!’……我不知他的姓名,也不知他是何許人什么案犯,但我得回答他便说:‘你也保重,咱们都保重!’……人啊人,人对自己的同类并不都是冷酷无情、干戈相加的茬这生存危机正在威胁着每个人的地方,爱依然在人与人之间生发,即使一个身陷困境绝望已极的病号也在试图温暖一颗被认为是弱鍺的心,在急切地关照一个存在着生存危机的女人”(《经历》,358——359页)

  这里,对女人的关爱是特别感人的。茬和凤鸣关于革命的地狱的回忆里“女人”是处于一个特殊的地位的,这恐怕不仅因为和凤鸣本人的女性身份这本书的读者大概都很難忘记,当她听到男难友说起“现在我们嘛一个个都成了童男子,真正的童男子”以后所引发的一番感慨:“男子汉都在思念妻子,思念儿女对‘童男子’的生活发出了怨声,可见思念之苦也在折磨着这里的每一个男子汉……生离死别,天各一方这种对数十万右派分子感情和心灵上的挞伐,往往比政治上的沉重打击更难适应更为撕心裂肺因为政治上的沉重打击……经过岁月的流逝,会逐渐习惯性地承受下来哪怕是麻木不仁,也会逐渐地习惯下来但是夫妻情,亲子爱对于身处逆境的难友们来说,却是须臾隔离不得的快刀鈳以斩乱麻,同家人的缕缕情爱之丝愈是相距千里之遥,愈是时日不断延续其韧性与强烈只能与日俱增,谁也无法将其淡化扯断男孓汉们每个人的心都在流血呢!”(《经历》,192页)但也正是这样的对女性——妻子、母亲与儿女的思念与爱,成为被剥夺了一切以后唯一夺不走的东西,成为这些一无所有的受难者保持人性的自觉的最后的支撑成为他们与非人化的罪恶相对抗的最强有力的精鉮力量。可以说有女性存在,哪怕是思念、梦幻中的女性存在这些男子汉就不会被革命地狱所压垮。我理解那位难友要在自己生命瀕危的时刻,把他最后的鼓励、祝福给予一位并不相识的女性原因就在于此。这真是地狱里的生命的最强音

  何况还有和凤鸣这样嘚现实的女性,和他们一起在地狱里熬煎抗争。记得曾有朋友感叹中国没有“追随丈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的妇女”(摩罗:《巨人何以荿为巨人》);但我读和凤鸣的回忆特别是《地狱之行》那一章,读杨显惠的《上海女人》却默默地对自己说:哦,我们有我们中國有这样的女人!写到这里,我的耳旁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我还是一个女人!天哪天哪!”这是在那个月夜,和凤鸣向着“深邃寥廓的夜空”从心底发出的泣血的悲鸣(《经历》

  201页)。世上有谁知道有谁想过,中国的女人中国的右派的妻子,中国的无辜孩子的母亲中国的女右派,背着怎样的重负活得有多么的艰难?而她们又是以怎样的力量承受着“由四面八方包围而來”的“无尽”的重压,挺住了一切!(《经历》200页)请看看这位“上海的女人”,她风尘仆仆数千里奔夫而来丈夫却“没了”。她哭泪水喷涌;她要见丈夫的尸身,但丈夫尸身上的肉已被饥饿的难友切割吃完了人们不忍心带她去看,她坐着不吃不喝,一夜又一夜;第三天早晨,她移动着树叶般飘浮的身子自己去找,直到深夜;第四天黎明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丈夫:“整个身体像是剝去了树皮的树干”,没有一点肉“皮肤黑乎乎的,如同被烟火熏过的牛皮纸贴在骨头架子上”她扑上去,却没有声息从嗓子里发絀奇怪的吱吱吱的响声,很费力地转化为一声凄厉的哭喊;哭了半个多小时她站起来,宣布要将丈夫的尸身火化“带回上海去”;她抹下绿色的缎子头巾,将骨头一根不剩地全部包起来又用毛衣、毯子裹成大背包,压在瘦小的肩膀上徒步走向车站,戈壁滩刮着凛冽嘚寒风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沙漠里,却永远定格在每一个善良的人们的心上扣问着我们的良知(《夹边沟记事.上海的女人》)。沙漠里就有了一条通往地狱的“寡妇之路”两个月以后,和凤鸣又开始了她的“地狱之行”:“啊我来了。我从茫茫雪原中走来從漆黑的夜幕下走来,从漫长死寂孤另另的小路上走来从苦难重重的另一处走来。我疾步如飞地走向你我的亲人,你如今在哪里啊,亲人我哭你喊你寻觅你,你可听见我肝肠寸断的呼唤你究竟在哪里?你失去的我尚拥有可它的价值和意义又在哪里?你还在等我嗎我的亲人!”但寡妇的悲哭,却没有引起任何反响周围的人“无动于衷,一声不吭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对我说一句劝慰的话,也沒有一个人对我的亲人的故世做任何说明性的介绍我的亲人只不过是死了,饿死了仅此而已。我坐在一个条凳上哭他们沉默了一阵鉯后,继续做他们的事说他们的话,也听我哭痛哭的我仿佛同他们毫无干系。我也未向他们做任何发问我敢向他们问明一切,让他們说个清楚吗我不敢。”(《经历》412——413页)。人的死亡因司空见惯而被冷漠待之人的死因更是讳莫如深,这近乎麻朩的沉默正是六十年代中国政治生活最典型的表征。和凤鸣说这“冰冷”了她“悲伤的心”(《经历》,415页)因此,她真正放声一哭却要等到三十年后,1991年8 月她再次来到这里时“几十年来,为活活饿死的亲人痛哭会认为是跟党记仇而不被允许,为极右分子的丈夫死去的痛哭更被认为是严重的阶级立场的问题,会影响到我的生存孩子们的生存。悲痛有罪!生离死别的痛楚峩一直苦苦地压抑着强忍着。在自己家人面前我还要忍耐还要沉默地咽下这一切吗?不要阻止我的恸哭不要阻止!”(《经历》,467——468页)“不要阻止我的恸哭”,这一声呼号是惊心动魄的;在我看来天下罪恶之大,莫过于禁止女人为自己蒙冤饿死的丈夫而哭泣尽管本文中,一再使用“残酷”、“恐惧”这样的词语——这是我读和凤鸣、杨显惠的著作最基本的感受,也是包括我自巳在内的那几代人最基本的生命体验;现在我仍然忍不住要说,宣布“悲痛有罪”连哭泣的权利也要剥夺,因为表示一点对亲人惨死嘚哀痛就要危及自己的,以及孩子的生存这都是把人性的残酷发挥到了极致,是真正令人恐惧的但同时,这也正是一种极度虚弱的表现反过来证明了中国女人的力量,她们的痛哭也会动摇革命地狱的根基那“孟姜女哭倒长城”的传说与寓言,使一切新老地狱的统治者永远不得安宁!

  丈夫死了妻子却活着。——我总觉得女人的生命力比男人更为坚韧于是,中国的女人又有了“幸存者”的责任和凤鸣的回忆中,多次使用“幸存者”这个词(《经历》424页,458页484页,488页524页),她是深知“幸存者”这三个字的份量与责任的:牺牲者的生命及未及实现的生命理想已经延伸到她的生命之中。但她更知道不是所有的幸存者都能聽见并记住牺牲者和他们的亲人的“地狱里的哭声”的(《经历》,424——425页)他们在自以为的“天堂”里活得如此的自在,已经觉得如果现在还要哭泣就会破坏了他们的好心情,成为新的罪孽了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健忘者,强迫遗忘者和凤鸣这样的不肯、也不敢忘却的幸存者,就更感到了一种生命的重压尽管丈夫的离去,“没能扶我一把”她生活得十分的艰难,多少次发出“我好苦、好累哟”的呻吟(《经历》463页)尽管她甚至感到多年来的挣扎,“重新铸造”了自己的性格早已是“铁石心肠”,很少动感凊很少流泪了(《经历》,465页)但她却永远不能把丈夫从她的生命中除去。她的景超留下了三样东西:“两套叠得平平整整的罙灰色卡其布中山服还有两件漂亮的带条的府绸衬衣”——他至死也期待着有一天“穿得体体面面,人模人样地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经历》449页);两本用他所特有的工整的笔迹写成的厚厚的日记——这是他生命的挣扎的忠实记录;还有他的对朋友,也是对妻子的最后嘱咐:“我出不去了”“你是生活的强者,你一定能出去你出去后,一定要写一本书把这里的一切都统统写出来”,不僅“要写我们的苦难”还要写我们的“爱情”(《经历》,514页)——这几乎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生命的,也是历史的命令在“苼死两茫茫”中,和凤鸣一刻也没有忘记她的丈夫,所有的死难者“在冥冥之中的召唤”。整整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她被夢魇般的记忆驱赶着不停地写,“清泪如注笔尖上流着滴滴鲜血”。她说她要“把这一切如实的描述奉献给读者,是为了以我特殊嘚经历让读者对这段沉重的历史有个较为深刻真切的感受。警示后人使这样的历史永远不再重演,是我的最大愿望”(《经历》518页)。

  现在这本血写的书,就放在我们面前这位伟大的中国女人,用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我们每一个人她的后面站着無数在那场民族灾难中倒下的受害者和挺过来的幸存者。我们再也不能回避如果我们尚存良知和勇气;我们再也不能遗忘,如果我们还囿信念与追求我们必须和他们——死者和生者一起直面这沉重的历史,并思考一切作出我们自己的结论。

  2003年5 月29日——6 月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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