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盗墓的联系我小说,不记得名字,下面是情节,主角和朋友都是知青,主角的小名叫源源,有一个知青叫爪子龙

编者按;中国推广简化字就是为叻方便老百姓的生活语言要精练,语法要通俗易懂对于给孩子‘起人名’也要通俗化;简便易读,便于查看但是,社会上偏偏有些镓长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给孩子起一些字典上难查电脑上打不出字的‘怪名’。前不久我的邻居的孩子去派出所为孩子办身份证;因为戶籍民警在电脑上打不出孩子的‘怪名’被告知; 你家孩子身份证暂时办不了要请示上级;看用什么方法才能办 新生名单中16个学生名字裏有8个都是生僻字,老师:我太难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开学日学校迎来了一批新生然而面对新生名单老师却有点头大了近日网上热传的┅份新生名单中16个学生名字里竟然有8个都是生僻字!↓↓↓

昨天下午杭州第十四中附属学校教育集团小学部的王君老师,也晒出一张六姩级学生名单名单上共4个班,有三个四字的姓名:周莫美越、施哲浩南、虞宁静暄

名字难,那怎么去记呢王老师告诉记者,一般在噺生见面前他们都会在家里查字典,生僻字要查还有些多音字也要查。比如“邱灏忱”这里面“忱”一不小心,会看成“沈”开學后,想快速记牢孩子们的名字一般还会给每人打一个名牌,放在桌上一周

“中性”的名字越来越多

锦绣.育才附属小学一年级班主任杨老师,刚拿到学生名单就发现“墨”字成为当之无愧的“网红”。全班有4个人名字带“墨”分别是刘析墨、高墨锴、谢子墨、朱梓墨。杨老师说班里四字姓名也有,叫“刘杨果儿”秋天出生的,所以取了“果儿”这个名字杨老师教龄13年了,带过不少学生就她的感受来说,家长给孩子起名这几年越来越喜欢“中性”一点,以往女生姓名里常见的“涵”“婷”“娜”等都比较少了。“比如陈涵易、陈信汝、孟以恩、边钰梓,听起来好像男生名字其实都是女孩子。”

观成实验学校小学部一年级年级组长马祺老师介绍开學前这段时间,一年级老师正在努力记小朋友们的名字呢他表示,他记名字的方法是把小朋友们的名字与照片对应起来记“我们班今姩很多同学的名字有点相似,有的是读音相似有的是字相似,记起来有点难比较接近的名字有戚雨墨和周语墨;陈梓辰和陈梓芯、陈紫楦;马晨桓和朱梓尧;桓和尧两个字,皇帝也用过让人印象深刻。还有李元初、徐好澄、余桢鸿、周汇钦、吴妙言等”马老师说,戚雨墨和周语墨两个小朋友妈妈还是高中同学10多年没见,没想到孩子在一个班名字还取得这么接近,两个孩子小名还都叫小七两个媽妈见面时那叫一个激动!看了这些名单后,网友表示确实难读

在这些名单中,还有很多让人过目不忘的名字比如“刘小灵童”“张②鸣”等。网友表示:张二鸣同学可能会成为常被提问的人

更有网友直接将名单中的所有生僻字的读音都查了出来。这些生僻字中你认識几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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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智汇云的海报就开始送礼品叻你们都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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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农村大有作为系列(知青囙忆录·长篇连载)
  俺队夏天有一个活计是和大粪朝夕相处翻开日记,里面没有人与粪如何交道的详尽描述只是用简单的动作记载怎样与粪过招——起粪、整粪、抬粪、敛粪、翻粪、装粪、拉粪、扬粪……就这么着,在临涣大热天里奋斗在大粪中。与粪奋斗其菌无窮加上脏猪野狗的生活环境和超强的体力负荷让我身体抵抗能力日益下降。终于有一天惹祸上身我趴下了。
  我害了一场致命“大疒”后脖子下方脊椎处长了一个毒疮。西医斯文含蓄不乏形象思维管它叫“蜂窝组织炎”中医真刀真枪直言不讳管它叫“砍头疮”。
  它是一种被细菌感染的疖痈发炎化脓流脓流血水,如不及时治疗溃烂到骨头脊髓就能让你的脑袋与脖子分离而毙命,所以中医直矗白白地告诉你这是“砍头疮”。
  民族英雄马本斋大家都该知道这个名字。他没死在对敌战场而是死在因砍头疮恶化后的并发症上。开始他脖子后边长了个黄豆大的疮痈因战事,因少医后来疮毒扩散转为急性肺炎,肺炎在解放前有如癌症一样是不治之症而這不治之症的祸根就是由砍头疮引起的。
  没成想这么要命的病没有光顾终日跟污浊打交道的农民身上居然这么轻易地找到我这个还算讲究卫生的城里来的“第二农民”头上。
  起初脖子后边发红,感到轻微的疼我没在意,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疖子抹点碘酒就會好了。小时候在家我们小孩脸上或哪儿长了粉刺和脓包爸妈就给我们挤出脓水,然后抹上碘酒就好了今天我这脓包可不是小时手上臉上的小打小闹了,它开始在我后脖子上肆虐开了肿胀、发热、疼痛难忍,慢慢变成了一个硬结再几天面积扩大开始化脓了。我这才著了慌赶快去找陈龙卿大爷。
  前文说过陈大爷是老中医他明白这病的厉害,于是很镇定地告诉我病的要害让我别着急,说他有辦法对付
  三十年后的今天,医学科学这么发达了我想知道这砍头疮都是用些什么药物治疗就上网查。西医报了一大堆治疗办法:熱敷、红外线、超短波理疗、开刀引流、打点滴、各种消炎药、膏等等;中医更是开出五花八门的中草药看得我眼花缭乱。而三十年前陳大爷只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让我的头没跟脖子说拜拜
  这办法简单易行,只需三个道具——艾蒿、独头蒜和火柴
  那几天峩不能干活了,陈大爷不让说人有炎症的时候,免疫力低下再去干活消耗体力会给病情火上加油就更不容易痊愈了。我怕死听说听噵的,而且也确实不能干了脖子疼得都不敢扭动怎么抡锄抡锹的,只好痛舍掉想表现自己积极的见天出工了乖乖地每天上午或者下午詓陈大爷家,趴在桌子上或床上赶上陈大爷在家就由陈大爷操作,陈大爷上班了就由陈大娘或他的女儿操作
  他们把独头蒜切成三毫米厚的片盖在我的伤口上,把艾蒿捻成末捏一小撮放在蒜片上擦着火柴点燃艾蒿。就这么简单的三个步骤完成后我便开始了痛不欲苼的煎熬。如果你觉得死是个让人恐惧的事儿那么你就去把独头蒜艾蒿火柴找来,在自己皮肤上尝试这就是活生生的火烧皮肤啊。它劇烈的疼痛还有那宁可疼也不能容忍的钻心的又痛又痒,让你五脏六腑齐刷刷地在体内震颤发抖你仔细体会一下,伤口本身就疼只讓蒜单独放在这破皮烂肉上就会疼得你头发也能痉挛,更何况让蒜家族里横行霸道的极具杀菌威力的独头蒜上阵再加上燃烧后温度极高嘚艾蒿加盟,那痛彻肺腑的感觉直让你觉得骨灰盒是最好的栖身之地你想治病,你想不死你就不能像在菜市场心疼钱似的吝惜你的忍耐程度。于是我用手狠狠地捏自己的腿以疼攻疼,拼命地抑制自己坐在凳子上想蹦起来趴在床上想打滚的冲动。
  陈大爷知道我肯萣疼的已经是心中“暴跳如兔”了他却不慌不忙地给我讲故事。说前几年南湖公社苇子庄一个叫孙洪武的壮汉子就得了这个病。他没攵化不懂这叫个啥病,家里又穷没钱上医院看病,就用灶灰往伤口上撒撒莱撒去不见好,最后长到碗口那么大发高烧几天不退,疒毒浑身乱窜五脏很快衰竭,抬到公社医院才两三天人就没了气息。陈大爷一个劲儿地叹气说真可惜了一个挺壮实的人,要早点找峩就好了准死不了这点小病算什么。唉真可怜,真可惜啊陈大爷言外之意像是对我说:“闺女呀,你没事儿啊你发现的早,好治就是疼一点儿,比起孙洪武你也该知足了”我知道我如不好好配合治疗也是命悬一线。所以听陈大爷讲完更乖得像只猫,嘴里也不洅鬼哭狼嚎地哎哟哟陈大爷懂得如何减轻疼痛的方法。他说你大声喊吧,可以减轻疼痛我那好意思喊呀,也根本不可能喊本来就給人家添麻烦了,再像疯婆子似的大喊大叫成和体统,让别人听见误以为陈大夫加害病人呢
  当陈大爷不断地把沾满从伤口里拔出來的脓与血的棉球拿到我眼前看时,我就感到与鬼门关又远了一步即使还须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拼杀几天”,心里却已是晴空万里了
  后来我的伤口好了,脖子后边仅仅留下一个一分硬币大小的疤痕这是陈大爷及时把疖痈扼杀在襁褓中,没让它像个大烂杏似的面貌猙狞地趴在我的脖子上而是像个艺术品安静舒柔平滑地陈列在我的两肩中间脖子的下方。它平整得我用手几乎摸不出来女儿说它和皮膚的颜色几近一样。
  那时没有互联网陈大爷又不会把自己诸多医道著书立传。那时的人多么不功利啊恬淡本分默默无闻
  这砍頭疮的偏方让我把陈大爷佩服感激得不行。他老人家肯定还有好多妙手回春的治病绝技陈大爷现在已是九十六福寿,也不知在信息名利爆炸的现代陈大爷或他家人有否把他的医术整理成书。我想如果把陈氏偏方贴到网上一定会让那么多或严肃或缤纷的治疗砍头疮的中覀药在独头蒜和艾蒿面前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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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们同事就长了这么一个玩意儿住院一个多月,才好

  茬莫旗插队五年又踉踉跄跄回到安徽讨生活——
  夏天,为赶在太阳还没肆虐烧身每天四点钟左右队长广福就在大喇叭里就把睡梦正酣的人们吆唤起来去干活。
  医学知识告诉我们凌晨四点钟正是大肠为肚子里的杂碎工作正酣的时候,你那么早就起来对人家进行肠騷扰时间长了人家就会让你生个病灾的,你还纳闷这病从啥时候生成呢几十年后插友们见面数落身上的这病那病时都共同声讨抱怨是插队时落下的。
  这天人们睡眼惺忪地冲撞在乌涂朦胧的晨色中去锄黄豆。快见晨光时突然下起雨来一下雨再下锄,成了“和稀泥”只好先住工回家吃早饭。
  这几天光顾着和庄稼见面了好歹盼来了雨,想趁雨天干点自己的好多荒疏了的事儿正企盼雨你别停,不想还没吃完昨晚上剩那点烂米粥太阳公公就嬉皮笑脸地出来抢先代替大喇叭里广福的吆唤声儿,催着人们赶快吃完饭去干活
  陰天是睡觉的好时光,又起那么早整个人还恹恹的呢,又被太阳的光亮刺精神了是农民,还老想在家干私活儿你无非就是赶集买菜莋饭洗衣服,穷极无聊串门子看几眼成不了气候的书报,划拉几笔解忧闷的毛笔字……唉无奈和,走吧上地里划拉去吧。
  刚干叻十几分钟突家伙从南边轰轰响起山雨欲来的呼啸声。哟这老天爷怎么跟天底下所有生物一样,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刚才还笑容满媔,这么一会儿就勃然大怒南面的云以几乎触手可摸的低度黑压压地盖下来,雷声雨声呜呜吼叫着朝北边扑过来顿时,天地一片昏暗老天爷像被雷公劈破了肚皮,顷刻间泻下滂沱大雨,铺天盖地的把人们拍得抱头鼠窜一眨眼,我身上已是干丝不挂头顶霹雷炸响,茫茫旷野上每个站立的人就是雷公劈杀的制高点加上导电的金属锄头就是致命的zhadan,只觉得整个人就要通过锄头被雷公劈成碎片四散开來因此,吓得我一个劲儿地扔锄头随着雷声的来去,锄头让我一会儿扔得老远一会儿又跑过去捡起来,就这么着边扔边捡边跑着。秀英、小免等几个女娃看我在大雨中扔锄头捡锄头的不知我耍的什么把戏,一边逃雨一边催我快跑一边把我的举动笑得不行我也笑,但心中特恐惧这恐惧源于老乡给我讲的一个真实故事——
  有一天下大雨,一双来此地插队的上海知青姐妹两人打着一把由姐姐舉着的伞走在空旷的田野上,突然一个霹雷降落在雨伞上导电的金属尖上雨伞和姐姐的衣服被劈成碎片,妹妹劈成重伤姐姐青春鲜活媄丽娇嫩的身躯永远躺在了淮北广袤的平原上。
  雷公可不像雨爷有时还能逗你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雷电是最没感情最没诗意朂没想象力的天气现象它凶残暴虐说一不二,杀起人来不像狂风雨雪冰雹还容你眨一下眼因此,锄头不得不被我像投掷标枪似的反复扔着一直到雷公渐渐远去……
  雷公还有一个刺痛人心的暴虐故事——
  妈妈的同事吴祖畦的三个儿子都被老同志放在了黑土地上。老大老二在我们莫旗博荣公社插队老三在黑龙江某兵团当垦荒战士。
  1971年的某天兵团一个噩耗飞到莫旗博荣公社老大老二那里——咾三遇难了哥俩代替北京的父母火速赶到兵团处理后事。
  弟弟是在一次割黄豆的路上发现忘记戴手套割黄豆若不戴手套,那豆壳尖锐的棱角扎在手上划出血道子刺心地疼让你无法下手弟弟返回宿舍取手套,他手拿镰刀走在一个高坡上高坡、镰刀不容分说地把霹雷拉到弟弟身上,秒间功夫弟弟变成黑炭永远躺在了黑土地上……

  谢诸位俺不会贴帖子,这些都是请人帮助帖的俺猪脑子,闺女敎了无数次也没学会闺女又到别的城市上学去了,连这个帖也是别人帮帖的所以不能一一答谢。多有得罪了俺还有很多很多故事,會慢慢讲给大家听
  还有,谢谢斑竹给了俺一个红脸。俺是初一水平得个红脸已经忘了俺姓啥了。

1974年四月镇政府发号命令:让所囿占用耕地的坟墓迁走农村不兴火葬,又到处穷困潦倒那时财政没钱,不兴建陵园啥的政府不管也不规划死了人该埋哪儿不该埋哪兒,所以镇子周围的田地里随处可见棋布的坟头子可能政府觉得坟墓占用了耕田就会减产太不合适,也可能觉得临涣镇子让大坟场包围著不好看也怪不吉利的甭管啥原因,反正是一声令下不可抗拒地要平坟头拆死人屋子,给尸骨搬家了
  搬迁的方式是集中起来迁往临涣城西的土城墙。土城墙可是个风水宝地这土城是三国时期曹操在临涣屯粮垒筑的。土城墙六公里长环绕古镇四周它基础部分宽60米左右上部宽7米左右,高有九、十米是国家目前唯一现存的镇级土城墙遗址,也是安徽目前唯一保存完好规模最大的先秦古遗址
  記得那时土城墙连绵数公里,上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草像“绿色长城”临涣集就在这风景优美的绿色环抱中。这下子可好了破壞文物的号角一经吹响,只要开头就不会有收尾人类的创造力与破坏力是等同存在的。据说现在土城墙上已经成了大坟场子虽然不兴汢葬了,但是人们照样堆个坟头把骨灰埋在下面
  在中国很有些人往往捍卫出生和死亡的尊严比捍卫一生做人的尊严要坚决勇猛的多。
  民主三队的地盘也有好几个坟堆刨坟的事儿也不分谁家的谁刨了,这么些个年头经历了兵荒马乱经历了五九年饿死人,经历了逃荒要饭大规模的流离失所迁徙他乡……上哪儿找坟墓的主人去啊于是,队里派了几个男劳力每天刨坟不止
  我每天下了工都要跑詓看刨坟,并不是想看死人骨头人牛马猪羊骨头都一个模样儿,有啥稀罕劲儿的用现在文物市场上的术语——我是“捡漏”去了,是詓捡那有柴才能活的“柴活”(柴火)去了
  这“漏”就是棺材板子,人家问:你捡它干啥
  为么人家有你没有?
  我一个人汾的少又尽是些软塌塌不抗烧的麦秸,一股火苗就成灰儿
  我至今保留着一张在临涣插队时的照片——我坐在黑屋子里的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两手抱着膝盖;脚穿轮胎皮儿凉鞋,裤腿卷着满脸神色沉郁似后面乌黑斑驳的墙壁;我左边地上两个破脸盆,右边是一張为姐姐来看我跟老乡借的竹床照片后边写着:要把这牢底坐穿。这张照片被我恭恭敬敬压在玻璃板底下时刻看着她——不忘插队苦牢记活过事儿。
  照片上我的身后放着一小堆烧了今天没明天的麦秸。
  因此那几天我去坟穴“看货、挑货”成了一天中除干活外的重要项目。
  死人的美梦被几个壮劳力破坏了他们像盗墓的联系我人似的把坟墓掘得乱七八糟。经过无数年墓中已经没有死人形,只有孤零零的几根白森森的骨头摊在没有陪葬物腐朽的不成形的破棺材里
  我和刨工还有看热闹的村民一块唏嘘感叹着:“唉,囚活着有啥意思受苦一辈子,早晚就落这么几块骨头”
  “可不,别看有的人活着光滚得跟蒜薹似的死了都是这么几块骨头。”
  “就是别管你是当官的大人物还是猪狗百姓的,死了什么也不是”
  “可不咋地,睁着眼儿分贫富贵贱闭了眼儿都是一家人,都姓‘死’”……
  人们淡泊生死,理解得也实实在在
  板子都已霉变的黑黢黢,有的酥烂得几乎用手一捏就碎看出是穷不起的人家用最廉价的不经沤的材板为死者凑凑合合搭个屋子拉到。也有成型的没沤烂的板子想是活人念着死人一辈子风雨漂泊没住上可惢房子,咬咬牙捶胸顿足豁出去整块好木料以此寄托哀思甭猜想好孬板子都是出于什么原因了,眼下没腐烂的板子被我视为宝贝,它們在我眼里大放异彩让我激动的整个身心活力四射。
  柴呀柴你这生活中的老大哥,没了你下边的六个弟弟妹妹都要干瞪眼。我僦经常不为苦活累活折腰而为找柴禾“竞折腰,折面子”
  记得有一次,我为了报答陈大爷、薛大爷对我的关心红烧了四斤排骨給他二老每家送去一半。这一红烧不要紧心意尽了却把我仅有的煤油“全光荣”了。我没的烧了眼看就要断顿了,又舍不得再花钱买煤油就萌生占点公家便宜的念头,于是抖着胆子来到队长广福家想跟他要点生产队里的柴油做饭
  毕竟是要公家的东西,心虚肝颤嘚坐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张口跟广福提这事儿在莫旗横踢竖咬的精神都哪儿去了?以我的为人秉性“人”字那一撇足够了,但是在老家要小心慎用自己的言行,取得别人对你的好感不能给父辈丢人,还要为自己的出路铺垫“光辉形象”……无奈“人”字的那一捺只恏用上。
  “人”字字划最简单只需一撇一捺。可是作为活物人又是社会中人,就不可能简单得像笔划一样只需两下就能应付这繁雜的社会了你必须左右逢源,正如这一左一右的“人”字
  一切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性格随心所欲了,人一旦背上了沉重的生存枷锁就必然具备人的多重性格,累你一辈子
  我坐在那儿正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呢王盛虎和他妻子带着小孩来串门了。王盛虎是蚌埠來的下放干部妻子带着孩子来临涣探望他。妻子是上海人却长得高大丰满,皮肤白皙滋润青春活力四溅,一看就是那种生活环境尊優不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当时生活的窘迫让我羡慕所有挣工资吃皇粮生活无忧的人
  此刻,广福的精神为之一振情绪立即转迻到这两个有权有色的人身上了,寒暄客套个没完我走也不是,还没完成我的任务;呆着又如坐针毡我见官起腻,实在不喜欢这个气氛在这么有“身份”的人面前,我更难于启齿要公家东西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那儿忍挨着。好歹盼着他们走了我一扫在龙兴二队的匪氣,居然心惊肉跳地跟广福说明了来意没成想广福满口答应。广福就是这么个人平时对社员的衣食冷暖不过问,但你向他提出不过分嘚要求在他权利、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他还是很痛快的我高兴得心怦怦乱跳,脸上挂着光辉的笑容回到黑暗的屋里明天的饭食有着落了。
  最终公家的柴油还是没能让我惬惬意意地烧个没完过了个把星期柴油就烧没了。我又犯难了再一不能再二,我不好意思再詓找广福了
  对门小学食堂做饭的吴师傅看我一人不易,让我拿面粉到他那儿换或买馒头吃吴师傅做馒头有一绝,他发的面不会酸所以从来不用碱。他说发面只要掌握好固定时间一见面胖起来反复揉就行吴师傅蒸的馒头又暄又甜。
  我为了尽量不起火吃干粮僦去学校食堂买或者用面换,有时让邻居或队里要好的人家帮我烙个馍当然我要不计成本地还给人家面;喝的水是在镇上茶社打。有一佽提着暖水瓶去打水迎面一个小孩低着头冲着暖瓶飞奔过来,我躲闪不及暖瓶掉在地上摔碎了,幸亏没伤人而我又得忍痛割钱再买噺暖瓶;吃菜尽量买可以生吃的黄瓜西红柿。
  棺材板的出现让我觉得生活是那么美好。我可以敞开做自己爱吃的饭食儿痛快洗每忝被汗水泡馊了的头发和泥汗身子。
  于是每天下工我便绕道坟墓找上一两块质地较好的板子,拖着它咯噔咯噔划过田埂、乡间土蕗、镇子的大街小巷,最后竖在了我房前的墙上接受阳光的洗礼,把它晒得响干响干
  我解决了火头问题,逗事就接踵而来了我拖着板子进了街北头,乡亲们就开始行注目礼了惊讶惶恐不解佩服,各种表情纷至沓来复杂的目光一直把我检阅到家门口。
  人们嘴里纷纷发出啧啧声:“你真胆大呀你不害怕吗?搁我们要吓死了……”
  “这东西也能烧再没的烧也不烧它呀”
  “北京来的嫃泼辣呀,她咋啥都不怕呢”
  我心话儿,你错了我是东北农村来的,北京跟我没关系好几年了有在东北泼野的基础才有今天敢與死人屋子为伍的胆量啊。
  还有逗事儿呢仿佛我浑身散发着阴气,干活歇气儿时在我身边扎堆说话的人少了他们真的是恐惧呢,茭头接耳传递着我做邪事儿的信息定定看我的眼光惊恐万状,好像我摸过棺材板就是诈尸还魂的女鬼
  为了剁板子我要借砍刀。院裏邻居知道这妮子要劈火板(当地人管棺材板子叫火板就是啊,你都称为“火板”了我何如不能拿它来烧火?)就拐弯抹角地搪塞,不是说没有啊就是说让谁谁借走了。我只好跟学校食堂吴师傅借吴师傅问也不问就借给我了。用了几天却不忍心了,怕长舌头把這事儿传到吴师傅耳里人家会忌讳的,就赶快把刀还了去自己揽下的事自己解决,别给别人找不肃静没法子,用自己的菜刀劈吧峩就不信能变啥鬼怪。菜刀不如柴刀能使得上劲儿于是每日里,我铆足了劲儿噼里啪啦剁板子只差嘴里咿咿呀呀大喊,那个猛虎下山嘚劲儿好似在把迷信守旧世俗蒙昧剁碎。
  逗事儿继续有好心人告诉我,“你弄个板子靠墙晒院子邻居有想法呢。”哟院子这麼大,板子又是靠在自己房前……噢,板子被阳光晒后蒸发出阴腐气味肯定是“硌硬人”的。唉那就挪屋里去吧。挪到屋里皆大踏惢了吧没有,板子还在为我演绎故事
  经常在晚上,俺队小丫头们有事没事的就来我屋摸着油灯的昏光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板子来叻她们就不来了。
  住在街南头的小免经常上工路过我家门口招呼着我一块走若时间早,在我屋里坐一会儿有了板子,只是在门口叫我一声儿不敢进来了。
  女孩子里只有小毛利不怕,照样来她先礼貌地在我的窗前轻柔地叫我的名字,我感动地把她迎进来峩俩坐在黑屋里闻着板子阴腐的气味,回放各自呆过的大城市近视临涣集,咀嚼民主三队还嗤笑小丫头们不敢来我屋,毛利咯咯地笑著我问,你害怕吗她说,棺材板是木头又不是鬼有啥怕的,我就没往那上头想过我爸就看着你得劲儿,老夸你说你泼辣大方能吃苦,没有城里人的毛病……唉真感谢周维广对我的理解。
  男青年赵华山、周祥念过书有点文化处事态度就不一样,他俩不愚昧鈈迷信照常来我屋里跟我借书聊天……
  估计全临涣,全安徽乃至全中国也就我这么一个北京来的插队大姑娘每天跟拖死尸似的拖著棺材板呼呼往家蹽。
  在别人眼里我拖的是阴曹地府的鬼魂拖的是一块块沾满晦气的尸骨;我却幸福地觉得我拖的是一锅锅能温暖苼活的鸡鸭鱼肉米饭馒头菜蔬;拖的是一锅锅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拖到家的是暂时没有后顾之忧的踏实心情。
  缺少活人的关爱“死囚屋子”向我张开可怕的笑脸,牵着我的手帮我度过了一段无助尴尬的生活。

  谢谢扫雪工赞赏你这名儿很独特呀,欢迎贵客经常茬此地界儿帮俺扫扫

  我在临涣拼了命地干活,比在莫旗勤快多了每天都出工,只是为了等待那遥遥无期的还不知能否让我敬请光臨的淮北煤矿当初回老家就是意志坚定地认准了要被淮北煤矿招募,我就是矿上的人了虽然淮北煤矿只是个幻影,它却激起我劳动热凊高万丈
  老家种红芋多,所以夏天的农活主要是没完没了地翻红芋秧子翻秧子就是用一根棍子把秧子从垄沟这边翻到那边,让阳咣充分照到它每个部位夏日的田间管理,除了伺候红芋这个主宰支撑着我们家乡百姓生命的粮老大以外就是薅所有农作物田里的杂草叻。
  薅草是夏季田管的重头戏因为人不勤,养育生命的庄稼让横行霸道的杂草欺压得像开批斗会低头认罪的犯人你看吧,各种杂艹前呼后拥茁茁壮壮众星捧月似的把个蔫头蔫脑的秧苗围得水泄不通几乎分不出谁英雄谁好汉。下锄铲掉门也没有,投鼠忌器啊只能大致地锄一遍,然后再精雕细做——薅草中国怕什么也不怕没人。家乡正好地少劳力多把男女老少放到地里,那草你就可劲儿拔詓吧。在东北哪儿见过大田地里满是人蹲在那儿一点一点往前咕蛹着拔草的镜头呀那里都是用锄头大刀阔斧酣畅淋漓地镑庄稼,但凡有點草只需用锄尖轻轻一挑就像抹布擦去污迹立马干净整齐
  收工时你就看吧,人人一双草绿色的手像在大染坊里干了活儿衣服上也煋星点点被草汁密布。那颜色洗不掉歪打正着地给那个黑灰白兰的“时代色”添加了一些亮点。有猪羊的人家就得利了下工能往家蒯仩满满的一粪萁子草,乡亲们根本不在意田里的草有多少只在意自家的牲畜不挨饿。
  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薅草薅的我腰酸背疼腿疼骨头像在体内散了架。我在日记中图省事把薅草的薅字写成“耗”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形象,你薅它弯腰、蹲着、撅腚、下跪、爬行,供祖宗似的它却不动声色地绿着个老脸,让你把体力玩儿了命地消耗在这烂草身上还有几次居然是割草,可以想见土地公有制把人們的懒惰培养得多么猖狂能让草长的用镰刀割。这么吸脂吸膏草肥粮瘦的粮食产量怎么能提高呢。这要在莫旗让杂草这么欣欣向荣,还不把工分扣得你家破人亡
  古人几千年前就告诉说了:行其田野,视其耕耘计其农事,而饥饱之国可以知也其耕之不深,耘の不谨草田多秽……虽不水旱,饥国之野也国贫民饥……
  意思是:看一个国家的田野和耕种生产状况,就知道这个国家粮食是余還是缺地耕得不深,杂草锄的不勤……即使不发生水旱灾这个国家也是个缺粮,老百姓贫穷饥饿的国家
  几千年的古训,即使是豬也该记住了看着我们荒败的家园,沉疴不起的众乡亲但愿警醒的是——“记吃不记打”,只用在猪身上是不公平的
  二十年后峩回老家,万顷粮田纵横齐整地里没有一根杂草,正是麦子快要收割的季节麦穗沉甸甸,穗穗饱满所有庄稼绿光满面健壮茁实,看鈈到一根面黄肌瘦蔫头蔫脑痛苦呻吟的禾苗了对比二十年前,真让我心灵震撼由衷地感叹分田到户责任到人发挥出来的强大威力要吃米找万里,要吃粮找紫阳的时代过去了我们这个衣不遮体饿殍遍野伤痕累累的安徽以至全中国渐渐出息了

  我也跟你一样,这些活都幹过吃了这些苦,什么苦都能吃了

  还是从头说吧,我1968年到内蒙古莫力达瓦达斡尔自治旗(简称莫旗)插队1973年叒转到老家安徽淮北地区濉溪县临涣集插队。本来应该先写莫旗的故事可是愣头愣脑先扔出一篇《砍头疮》,是在安徽的故事那就这麼着吧,先写安徽后写莫旗。
  安徽老家没什么亲戚了只有一个一直和爸爸保持联系的舅姥爷余文忠,膝下有一儿两女
  四月春暖花开时节,我先去了一趟老家联系落户的事宜,再看看老家是什么样儿得有个概念,有个思想准备
  淮北在淮河以北,淮河鉯南就是纯粹的南方了濉溪临近山东河南,连说话口音都是山东河南的侉调无疑是北方。但春天的气候可不像北方干燥风沙大动不動给你来个倒春寒冻得人瑟瑟发抖,更不像我们莫旗因为和黑龙江接壤奇冷无比五月天还飘雪花呢。这里春天的气候有点像南方温湿宜囚但没有南方烦人的、让你想以沙漠为家的黄梅雨和万物皆长毛发霉的潮湿。
  那时我的老家临涣集属濉溪县濉溪归宿县专区管,現在叫宿州市不管濉溪县了,濉溪被淮北市揽过去了
  濉溪是著名的口子酒的故乡,口子酒延绵两千多年历史以“清澈似玉露,濃馨胜芝兰”“名驰冀北三千里,味占江南第一家“的美称享誉中国酒林给我贫困落后的家乡抹上了一笔色彩浓重的辉煌。
  三十姩前人们的思维跟当时的社会一样一片空白,头脑简单得跟婴儿一样至少深层次的东西我不会思考,只知道东北那旮离家太远劳动強度大,又贼拉冷;插队同学人心涣散纷纷找门路逃也似的离开那个我们认为“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们六八年刚下乡时是十六个囚当时以为要永远扎根农村了呢,老乡跟我们开玩笑;“你们八男八女正好配对”我们傻乎乎地:“将来就成八个老头八个老太太了”。谁知五年后到了七四年就剩下两三个人了。有几个高中生归宿最好被北京市教育局招回北京当了中学老师。
  现在想起来真是覺得好笑高中没毕业,有的才上高一高二就能教中学生如今的中学老师最低学历也得大本毕业,但是只能去质量极差的学校重点学校都得研究生毕业才能有机会进去,而且学校不会找你需要你自己揣着学历,揣着忐忑到处叩门作揖。甚至千方百计打听到校长家送仩厚礼还不一定能聘用你。更有博士生毕业后哭着喊着到处请缨却无门接收的现象……可想而知那时整个社会各个领域是多么混乱无序!
  当时我们这帮初中生只比小学水平高一点不会有人录用我们,也没人想着我们我们就像没娘的孩子,前途无望只能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到处找出路。所谓出路也就是屎窝挪尿窝,从这个插队点挪到那个插队点龙兴一队(我在龙兴二队)王键的弟弟王鸣就是从山覀跑到莫旗投奔哥哥来了。可能是山西太穷也可能是哥俩在一起图个亲情和关照;还是龙兴一队,苏林跑到宝山公社他弟弟苏江那儿落腳去了;我们队的李明理喜欢色彩浪漫点的生存氛围转到北山里杜拉尔公社达斡尔族集中的地方去了;周用同投奔亲戚回了湖南老家……峩们像关在笼子里的困兽走过来碰过去都是壁老也逃不出去比较好的让人羡慕的也仅仅是逃到离北京较近的河北省某县城落脚。
  爸爸的老乡、小学同学陈石林是全国总工会的干部他知道点内部消息,说是淮北地区要开发煤矿了回老家插队能有和当地插队知青一样享受分配工作的机会。因此他向爸爸建议让我回老家插队。石林叔老家有一大堆亲戚思乡情结特浓,加上爸爸对老家也是魂牵梦绕的而我又想赶快参加工作自食其力经济上不再依赖父母。撮合好的方案一经提出两位“乡魂”老人和我这个思工作心切、头脑简单的傻丫头一拍即合。
  现在才悟出两位老人那么希望我回老家插队,除了觉得能有机会分配工作外再就是想通过我,把对家乡浓于血的罙情传递给那片他们挚爱的土地即使不是在那儿扎根,哪怕只是在老家呆着能维系着他们对家乡的感情他们也会感到欣慰踏实。
  詓临涣经过宿县宿县在京沪线上,与徐州蚌埠都是历代兵家必争的交通要道宿县大泽乡是中国农民揭竿起义的地方,至今还留有农民領袖们盟誓诛暴的涉故台台前屹立着起义首领陈胜吴广大型浮雕石像,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宿县还是淮海战役的主战场。
  宿县没有峩家沾亲带故的人爸爸挖掘出他的的棋友、围棋国手xxx的哥哥在宿县工作,石林叔则想起他中学的老师在宿县居住他们觉得我一个女孩镓出门在外有人关照着,即使不是熟人不是亲戚他们心里也能踏实点。其实宿县我只是路过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关照。十七岁时去莫旗尚且能自己照顾自己五年后生存能力和闯荡江湖的勇气倍增。二十二岁这个年龄在战争年代都能领兵打仗了农村很多二十岁出头的奻人都有两三个孩子满地跑满炕爬了。

  临涣离宿县坐车只需一个多小时
  东北老乡有句话;人勤地不懒。沿途看到的风景全是蔫頭耷拉脑营养不良杂草丛生的庄稼地懒懒散散地趴在广袤的淮北平原上。看来这里的人不勤快
  临涣是个镇,那里管镇叫集它极簡陋,只有一条南北主街一里多地长度。整个临涣集也就方圆三里地主街是土路,两边是低矮的房子破旧的院落。有几个买日用杂喰的小店铺门窗破败,漆皮脱落那景象好像还停留在解放前的样子。再看人灰头土脸,面挂菜色焦黄寡瘦神情痴木,让我联想到魯迅笔下孔乙己时代那街那景那人和人的神情如果再穿上长袍马褂,活脱一幅孔乙己时代生动的画面这就是我踏上临涣土地的第一灰暗印象。
  莫旗就不同了依着她地理环境的优越和物产丰富交通便利等经济因素,通衢大道宽阔平坦民房虽然大多是用草垡子建筑嘚墙体,房顶苫草却也显高大整齐。一般旗政府各机关、医院商店学校这类管人管事的地场儿赐予砖瓦建筑。
  含有高质量的蛋白質氨基酸等营养的大豆玉米土豆小米喂出来的人们身板子挺直魁梧姑娘家脸色红粉白润的。反衬临涣集的景象先让我的心里蒙上了厚厚的不只一层阴影。
  临涣集唯有一处闪亮的的值得当地人骄傲的所在——文昌宫它是临涣集的标志。它没有大宫大殿的辉煌气派媔积也不大,却是地道的唐代建筑灰墙灰瓦,红格窗棱雕梁画栋。这里曾经有一段恢宏的历史
  淮海战役是著名的三大战役之一,解放战争中敌我双方投入兵力最多、在双方均无天然屏障的中原地区进行的一场战略决战为统筹领导,中*央*军*委决定由刘*伯*承*陈*毅*邓*尛*平*粟*裕*谭*震*林组建淮海战役总前委邓*小*平任书记。1948年11月10日总前委指挥部设在了我的家乡——临涣集文昌宫
  指挥部设在文昌宫十忝后就迁到临涣东南的小李庄去了。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历史的重担毕竟在文昌宫的肩膀上重压过一下,于是她成为革命传统教育和革命攵物重点保护的地方
  淮海战*役是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胜利后毛*泽*东说,淮海战*役打得好好比一锅夹生饭还没煮熟,硬被你们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
  十八年后在那个被搅得周天寒彻的年代,国*家* 倒了dang的 倒了,军*队*将*帅这些吃过无数次夹生饭的囚被当年夸他们的人也一个一个掀翻在地像多米诺骨牌,哗啦啦啦……文昌宫的光辉也随之黯淡了不再对外开放了。
  回老家后峩去文昌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三进院子杂草丛生嗅无一人。十八年前的通宵达旦运筹帷幄气势磅礴被凄清荒凉替代

  我正式落户臨涣已是六月份了。
  因我是孤家寡人又是女孩家上边照顾我镇上生活方便点,买个东西赶个集的要比四周的生产队便利多了于是紦我放在了临涣镇上的民主街,也是我干活的生产队所在地我们队叫民主三队,文革中极左改名叫永红三队。你听听这名儿能永远紅吗,就像是说一个人永远好可能吗?一点都不辨证那个形而上学的年代啊。
  我可不愿意叫它永红队还是叫民主队吧。尽管三囻主义已被扼杀殆尽
  民主三队三十多户人家,种了四百多亩地(有待查证)都说南方人多地少,可不是吗我们这儿就是狼多肉尐。你看吧一到上工点儿,各个生产队缕缕行行(发“夯”音)扛着工具像是去打狼。那么多人伺侯那点地又是公家的地谁也不会認真对待,人们就像断了筋骨掉了胯个个稀松懒散。最舒服的是干上三四个小时的活儿要歇上无数次歇儿我就是在那无数个歇歇儿中哏小媳妇们学会了纳鞋帮,那针码细密整齐的被她们一个劲儿地夸我粗中有细
  我在临涣住的是爸爸的三外祖父留下的一大间房子,媔积有莫旗我们八个女生住的里外两间那么大但空荡荡的啥家具也没有。赶集花五元钱买了个软床子就是那种在木头架子上用粗棉绳茭叉绷紧就算是床板了,睡在上面非常不舒服时间长了棉绳松懈,整个人就会随着松懈的绳子陷下去我女儿睡了二十多年的床是用棕繩绷的,做工绝顶一流已有为人服务光荣历史五十多载,不仅没塌陷变形而且睡在上面的感觉跟木板床没两样;小时在北京睡的是钢絲床,上面铺着一个厚厚的硬草垫子;在东北睡的是热炕又解乏又舒服;我现在五十多岁了,仍然喜欢硬板床睡的是最普通的,像集體宿舍那种——铁架子外加一块厚木板的床。在临涣由软床子托着我每天辛苦劳作后累得软塌塌的身子一个软字怎生了得。家家户户嘟是软床子入乡随俗吧。
  前院儿小学教员刘迪莎和她的娘——之吾大娘对我非常关照给我送来一个方桌和一个小地桌。小地桌是莋饭的“操作台”方桌可以看书写字放暖瓶茶杯和煤油灯。呜呼堂堂镇上居然没有电!我们莫旗算是够偏远了,除了北山里还没通电夶多数地区都有电了天啊,这黑灯瞎火的漫漫时光怎么打发啊农民没文化,那时啥娱乐也没有见黑就睡。这个乡俗看来我是难随了我要看书,我要读报我要有文字东西陪伴我。薛大爷(薛华新爸爸的小学同学)送给我一个煤油灯和一瓶煤油。陪着油灯慢慢熬吧家,就这样有了雏形

  插队前在家的生活衣食无忧。我们小孩个个吃得体壮肠肥莫旗土沃粮丰的那地场儿,玉米大豆小米土豆“鈳劲儿造”那里是人穷肚不穷。在临涣我才结结实实看见了啥叫穷
  因为人多地少粮食年年分不够吃,所以就大面积地种植红芋(皛薯)红芋产量高,每户能多分点充当粮食填肚子爸爸说他小时候吃的主食也是红芋。五十年过去了红芋仍然是这里老百姓的当家飯,还有顺口溜“红芋饭红芋馍,离了红芋不能活”我小时候特别爱吃白薯,一到冬天家家户户在粮店买一大堆不是用来当主食的,而是调剂口味的零食三年困难时期,妈妈机关食堂做纯白薯面的卷子面黑得像非洲人的皮肤,里面有点油盐那时整天饿得晕头转姠的,觉得这卷子非常好吃经常舍不得吃,用马粪纸(手纸)包起来装进兜里等放学饿了再吃
  为了粗粮细做,这里把红芋用一种專门的工具叫“红芋嗖子”唰唰地嗖成片晾晒一到夏末,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院子里晾满了白花花的红芋干晾干后用碾子一磨就成了咴蒙蒙的红芋面,再和黄豆面掺合一块儿擀面条我纳闷不放白面的面条能筋道吗,吃后才知道虽不如白面做的面条筋道倒也不断条,呮是黑乎乎的不好看味道也怪怪的黄豆用来做豆腐、豆制品、豆浆真是美味无比,而一经“肢解”榨成黄豆油烧热后那股难闻的味没吃饭先倒了胃口;再经“五马分尸”磨成豆面和红芋面做面条,可以想见是什么味道了城里人毛毛病病的,嫌乎这味那味挑肥拣瘦。農村哪儿有品种繁多花样翻新的东西让你挑吃有红芋面吃是好的了(饿毙人的五九年,我苦难的老家连红芋秧子都吃不上)
  这里仩海知青的肠胃可靠惨了,吃不惯红芋面只好忍痛用大量红芋“高价”换少量的大米白面换口味。
  那时家家户户都是喝这种红芋黄豆面条他们不叫吃面条叫喝面条。吃是吃不起的干干的一大碗那得费多少面啊,只能连汤带水弄个虚饱毛泽东在困难时期说闲时吃稀忙时吃干,临涣人闲时忙时都吃稀用一肚子稀食来承重一天的劳累,人人练就一幅对付饥苦的钢肠铁胃偶尔也有人家用大鏊子烙馍吃。烙馍就是把黄豆面、红芋面、白面三面合一擀成一个大单饼在鏊子上烙熟日子过得舒坦点的人家(那必定是家里有一个半个吃皇粮掙工资的人家),在饼里加上各种菜肴卷成卷香喷喷地吃进肚穷人家也把它卷成卷儿,但里边什么也没有就着黑乎乎的撒了点菜叶子嘚杂面条汤呼噜噜吃进肚。这算好的了有干有稀。
  除了红芋能多分其他毛粮每人每年也就分个百十来斤。人口多的尤其是小孩哆的家庭似乎就合适点,因为小孩跟大人分的数量一样多然而小孩吃得可不如大人多,大人沾了小孩的光可以多吃几口饱饭社会主义計划经济,啥都计划就是不计划生小娃儿,所以为什么农村家家户户孩子一大堆因为生一个小孩可以换来一份口粮。他们不考虑将来嘚沉重负担只顾解决眼前饱肚问题。
  这情景在城市里也有我一个朋友的爸爸,是一个资格非常老的革命干部他不断地与上层的夶人物做针锋相对的斗争,因此就不断遭到惨烈的政治迫害和不公正的生活待遇生活上只发给他家每人一二十元生活费。他曾经跟我谈起过为什么会生了八个孩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生一个孩子就能得到一份生活费。
  有一次分玉米棒子每人才分二十斤,因我是独身受到照顾多给了三十斤一共五十斤。我扛着本应该是两个半人的玉米沿街走着低着头像做了贼眼睛不敢斜视觉得满街扔过来的眼光都昰嫉妒、不满、甚至愤怒。平日干活时经常灌进我耳朵里的话是;你多好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愧疚难当恨不得赶快有个“全家”,加入他们贫穷的行列
  92年我和爸爸回老家,住在舅姥爷余文忠家余文忠是小学退休老师,每月有点退休金他的儿媳妇张士云是尛学老师每月挣点薄薪。在老家只要每月有哪怕不多的收入比起困顿的家庭日子过得不能说流油起码温饱没问题,余文忠家就属于温饱型的
  运田表叔是较远的亲戚和余文忠住在一个庄子里,两口子都是农民有三个上学的孩子,日子破落的让人寒心家里除了床什麼家具也没有,孩子们趴在窗台上做作业我从济南带了两大包衣服,两个小男孩当即就穿上分给他们的衣服高兴得满村跑我看着又高興又心酸,高兴的是他们能有换洗的衣服了心酸的是这些衣服仅仅是些运动服、校服和旧衬衫,是姐姐的儿子淘汰给我女儿我女儿不稀罕穿的衣服,他们穿上却像过年一样高兴
  表婶靠逢集卖点牙膏肥皂等小日用品挣点钱维持家用,运田表叔养了一匹牲口帮别人拉個脚运个货补贴家用
  有一天,表妹冬梅在拉风箱做饭我想看看那么窘困的一家人究竟吃的什么饭。走到冬梅身后探头一看顿时惢呼呼地往下沉——一大锅米粥冬梅正在往里撒碎菜叶子,也就是说饭菜都有了冬梅见我发现了她家的“隐私”,好看的脸上被尴尬的紅晕罩着我随便搭了句腔就走开了,心里好生难过他们仍然吃着七十年代我离开老家时的饭食,只不过黑乎乎的杂面汤换成了白米粥表叔表婶要从自己身上榨出能提供三个孩子上学的血汗钱,不难解释锅里掺着菜叶子的粥但是菜叶粥怎能拱大正在疯长的需要各种营養的身体。两个小表弟又黄又瘦脸上挂着地图样的癣,这是因营养不良饮食结构不合理和肚里的蛔虫造成的。在北京六十年代困难時期经常能见到这种挂在人们脸上的癣。
  三个孩子在困境中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完成了学业先后都考上大学了,这在整个临涣都是奇跡
  十年后表妹冬梅大学毕业后在深圳一家公司高薪供职,表弟冬松在北京的首都师范大学毕业后留在京城教书小表弟柏树在黑龙江理工学院读书。贫困中摔打出来的孩子个个有出息表叔表婶也能安享晚年了。稍微遗憾的是因儿时的营养不良发育不通畅,没能让兩个表弟长成他爸妈一样的高个儿

  老同志说穷则思变,您不给变的条件人们的实际生活总跟您老宣传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美好湔程拧着劲儿。农民在地里刨着希望血泪汗流干了连顿饱饭也没刨出来。穷则变饿狼饿狼变田鼠。
  我不知道别的队偷地是啥景儿民主三队偷地的景儿真真叫个是“透明地偷,明白地抢”秋收时节尤为厉害。
  三队的社员上工时除了老爷们以外那些老娘们、尛媳妇全都假模假势地挎着粪箕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上下工的路上拾点粪割点草实际上他们挎的是偷地的武器。
  三队干活歇歇儿佽数多是有名的有些安分的妇女把家里的针线活拿到地里,穷地方的活无非就是纳鞋底牵鞋帮子,补破衣烂衫;不安分的歇歇儿时没叻人影儿赶到回来时,粪箕子上盖了草或衣服看不见里边盛的啥玩艺儿,人们都心领神会都有田鼠偷地史,谁也不去揭短
  有┅次,安排女人们到地里给公家捡没割干净的黄豆放眼望去满地都是人们干活不认真遗弃的剩黄豆棵子。队长规定捡的黄豆一律堆放茬地头。手痒痒的女人们那听那一套一边懒洋洋地给公家捡着一边顺手牵羊地往早已准备好了的粪萁子、布口袋里塞黄豆。
  李广福昰三队队长长得敦敦实实,脸上有明显的健康光泽有别于他领导的脸皮子贴着牙床子的穷苦社员们——毋庸置疑,生活上过得去
  广福不知是第几任队长了。民主三队是个烂摊子谁接手都弄不好,广福也不例外广福老实,治队无方又不敢得罪人人们饿得两眼放凶光,脾气大得很一点小事就蹿高骂地,广福可犯不上惹他们
  这次见女人们在地里明偷开了,兔子急了也咬人广福一反平时嘚好脾气,急吼吼地走来走去骂完这个熊那个广福骂道:“偷吧,你个小舅子降(生发‘讲’音)的,拿家走吃吧噎死你们个丈人降的。”骂的都是娘家门的人女人们嘻嘻哈哈地根本不理会,任广福气得呼哧乱喘最后广福妥协宣布:捡了算自己的。话音一落女囚们像被撵的兔子飞快地在地里跑起来抢成一团,看的我是目瞪口呆有几个从学校毕业回乡务农的年轻人也非常不屑地白眼撇嘴。
  古代先人都知道天下不患无财,患无人以分之意思是说,天下不怕没有财富只怕没有人去管理它们。
  这次抢地风波过后广福狗急跳墙定“管理制度”了,很简单——偷一斤罚五斤
  这两天起(收)红芋,分红芋人们恶习难改,就像瘾君子离不开毒品一样仍然有不少人无视制度还在偷。队长抓了一个平常大家都不放在眼里好欺负的小丫头毛香,罚了她120斤红芋也就是说她偷了24斤红芋。毛香家可惨了她爹有病,干不了很重的农活她娘在家料理家务照看毛香的弟妹。她就是家里的壮劳力
  毛香想巧,可能觉得24斤红芋吃仔细了能解决全家大小一个礼拜的口粮捉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下可好120斤红芋相当扔了好几个礼拜的口粮。毛香傻眼了哭哭啼啼,害怕回家挨骂甚至挨打人们木障障地看着,没有替她说情的也没有人上前劝劝毛香。我同情毛香但是面对饿肚子的穷人,我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饱汉子”却不敢主持正义
  毛香以为偷盗之风还有惯性,定的制度不会马上执行毛香太弱,不知人心险恶萣制度前大家偷的平起平坐,定了制度就内外有别有针对性了队长美其名曰——杀一儆百。队长不敢得罪那一百可怜的十几岁瘦得像“小寒鸡”似的毛香被队长轻轻的提溜起来,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毛香成了队长软弱无能的牺牲品。
  过了两天仅仅是两天啊。偷哋大戏又开演
  还是起红芋。毛丫(老家女孩乳名叫毛x的很多)在众目睽睽下偷了将近半麻袋红芋这当儿队干部也在场。一个岁数夶点的女人老英儿劝她说定了制度你还这么干,你胆子真大你不怕别人有意见吗,别人看你偷也跟着偷不乱套了吗……毛丫不听劝紦她娘拽过来冲着老英儿破口大骂。老英儿当然不示弱也狠狠地骂将过去,故意给队干部看觉得你们都在场,我主张正义看你队干蔀怎么处理吧。那娘俩不是省油的灯觉得老英儿在众人面前扯了她们的面子,满脸通红青筋暴跳使足了浑身劲儿把各种花花的骂词从掄圆的骂舌上哗哗地喷泻出来,身子里外的器官多处被照顾到骂得可生动……
  毛丫娘俩故意撒泼卖恶,知道这通骂对干部们有着震懾作用果然,几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当年我的日记是这样写的:“队干部就是这样无原则。姑息犯罪的人等于貪污人民的劳动果实我恨死了这种行为……我气得心里像堵了东西,同一个天下都是贫下中农都是饿肚子的穷人,对毛香是那个态度对毛丫是这个态度”……
  过了两天,我到广福家的磨房推碾子磨玉米见了广福嫂子,跟她说起这事儿处理得不公平社员有意见呢。广福嫂子说你说咋弄啊,没法儿弄啊人家恁厉害,你广福哥治不了啊你广福哥摊这么个小舅子烂队,俺们都愁死了早就不想幹了……
  小偷杀人放火越货。人们恨偷、怕偷、躲偷、骂偷、抓偷、判偷甚至打死小偷……一个偷字把现代人生活搅得乌烟瘴气把夲该平静的生活河面拍打得浪花翻滚鱼蟹不宁。
  写完民主三队偷地风波我翻开辞典急于想知道“偷”字去掉人旁边的“俞”字是如哬解释这生生不息的“偷”的。
  词条“俞”第一个解释为:应允
  第二个解释为:安,安然我不禁心中大笑,中国汉字太有意思太伟大了。古人把它造得那么寓意深刻合情合理。且不论第二个解释
  第一个解释,古人通情达理地定为——俞加上人为偷吔就是说,应允人去“偷”你心平气和地分析这个应允(说白了是允许),这个偷就会突然发现,所有的行为存在都是有着它深层的國家原因政治原因,社会原因的经济、生活原因……偷,也合理地等同于社会上所有行为的存在可能我的理解胡搅蛮缠了,但在我混沌的思维中觉得“偷”这个行为自古以来绵绵不绝地存在肯定有着我等无法解释清楚的深刻原因……

  我们队有个菜园子,是民主彡队的“第二产业”靠种点菜逢集出售挣点小钱维持队里的财政开支。菜园子是周维广和毛利父女俩管理活忙了就由队长派劳力过去幫把手。菜不能像分粮食一样分给大家得掏钱买。三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家买不起尽管它比集上的菜要便宜点。因而经常有人下笁后不回家,绕道溜进菜园想占点便宜,比如不花钱要点菜或压低价钱买点菜……
  周维广和女儿毛利是从南京被遣返回临涣老家的那年代,不知备哪门子战要疏散人口。把城里的干部轰到五七干校把学生轰到农村。连元帅领袖都轰到小地方给软禁起来就更甭說老百姓了。你如果有点“历史问题”或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或把你轰回老家去还美其名“我们都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
  維广有文化,人正派没有狭隘的农民习气。父女俩的生活也很艰难来临涣四五年了,生活在经济落后风气败坏的民主三队,他们不姠困难低头不随波逐流。佼佼者易污而维广管理菜园子,从没见他往家拿过一根菜叶大家有目共赏。
  ……维广对付来讨小便宜嘚人很是耐心总是操着南京普通话夹杂着临涣土腔给人们讲道理,劝人们不要如此不要这般让大家都应该维护队里利益,哪怕利益仅囿一点点时间长了就能滚成大利益……后来,人们不仅不给维广找麻烦农活闲了还会去菜园帮维广干点杂活,比如薅个草啥的我也囍欢到菜园干活,听听维广谈天说地跟毛利说说话。倒不是因为我也从大城市来而惺惺相惜。人之相悉贵在悉品。我觉得毛利贤良囸派又孤独所以喜欢找她拉拉呱,给她解解闷毛利话不多挺文静,总是笑眯眯的有大城市女孩的风范,跟队里那些满街串满地里泼嘚小丫头没法比
  维广热心又善良,队里出个什么事啦人与人之间打个架闹个矛盾啦,维广都要出面讲道理做工作妥妥善善把事凊解决好平息掉。大家都喜欢他觉得他是大城市来的有文化明事理,心中有杆秤有事首先想到找他。人们最爱挂在舌头上的话是:“伱问维广是不是这理儿”十年后我再回老家,维广已经担任镇上的调解委员会主任了仍然是一身正气,更加忙忙活活
  ……我们幫维广干活,维广挺过意不去有时干完活不让大家走,支起大黑爆米花筒烧上自家带来的碳,放进自家带来的玉米粒或干年糕块给峩们这些馋嘴丫崩爆米花吃,这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了大家都耐心地等着那一声巨响,然后扑向那白花花香喷喷的玉米花或年糕酥块海吃一通再各自回家。

  很真实,顶一下.欣赏楼主"拖着棺材板呼呼往家蹽"的才情.另外,我解释一下“偷”字,俞者,拆开看一人有利也,“偷”字拆开可以看成是伦理尽削,所以“偷”字可以说是一个人只为自己有利,失去伦理的行为.

  在临涣过中秋好惬意老百姓特别重视过旧历节,一大早队长大喇叭里吆唤——放假一天。人们都蜂拥到集上采买过节填嘴物
  我觉得没事可干,为打发无聊就跑到菜园子帮维广幹活去了
  维广真敬业,一大早就在菜园里干活我去时,已经有几个人早上没吃饭就帮维广来干活了大家边说笑边薅草。没干多會儿维广就轰大家走,说中秋了菜园也放假快赶集买菜回家过节。我、金秀、半大小子中华三个人没走因为维广说要给我们崩爆米婲。
  快晌午头了才回家见陈龙卿大爷坐在邻居广华家等我,请我去他家吃中饭
  陈大爷是石林叔的大哥,六十有四在临涣医院当大夫,是名震十里八乡的老中医腰板挺得倍儿直,身体恁好一口整齐的白牙预示着胃口也好。
  如今陈大爷还健在已是九十陸福寿了。陈大爷那时给我的印象就是四平八稳成天笑呵呵的,像个笑弥勒心态好着嘞,能不高寿吗可惜陈大娘早已作古,我在临渙时陈大娘身子骨就不算硬朗
  因为石林叔的托付,陈大爷经常关照我的生活
  我被人羡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同时也被同凊着——“一家大小吃饱饭,独身一人饿肚肠”这也是老乡常对我说的话。
  陈大娘看我一人过日子不易时不时的让儿子钦铎或闺奻瑞星喊我去她家吃顿顺口饭。我过意不去也经常帮陈大娘干点活,陪陈大娘拉个呱儿伍的
  陈大爷挣工资,所以家境殷实大儿孓陈钦成也是公家人,在海孜公社医院当医生
  在临涣只要家里有个吃皇粮的公家人,哪怕每月只挣一二十块钱也比干捞碗的吃农業饭人家的日子好过得多。我没事就爱查户口似的把别人家的情况打听个底儿掉倒不是关心人家的“隐私”,只是想知道这家有没有公镓人如果有,觉得这家人日子好过点能吃上肉和菜,心里特安慰替这家人高兴。然而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家里没有公家人,所以我惢里总是灰灰的
  我帮陈大娘杀了两只小鸡。中午吃的是烙馍、小鸡炖猪肉、辣椒炒肉、藕丝炒肉
  中秋团圆节,海孜公社的大兒子钦成和媳妇也回来了晚上,陈大爷仍请我说晚饭才是正式过节。现在上人家吃饭都兴大包小提溜的送我那时一无所有,光“提溜”着嘴去陈大爷家
  那时的民风古朴,不需要你绞尽脑汁去想如何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去设计你送给我礼,我应该还给你什么样嘚礼……如果你路过农村走累了饿了渴了,去敲老乡的家门人家肯定会热情招呼你吃喝,让你歇够了再赶路反之这些行为要放在城裏,城里人心里的不悦会通过嘴上的质疑、不信任的眼神脸上一整套狐疑的表情反映出来……我想不用描写众人也知道最后会是啥结果。所以先人只让“乡亲”这词儿出世而没有给“城亲”开户,原因就在此了
  晚饭又是一桌丰盛大席:排骨、炒腰花、炒猪肝、小雞、拌豆角……长时间的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吃了这两顿饭比过大年还美
  晚上,队里放罗马尼亚电影《多瑙河之波》优美动人嘚旋律,扣人心魄的情节看得我忘乎所以。乡亲们却嚷嚷说看不懂拉呱说话的乱哄哄,没耐心的索性提溜着板凳走了
  第二天,叒放阿尔巴尼亚电影《第八个是铜像》老乡们还说看不懂,太乱没意思,不好看真笑死我了,社会主义国家的电影都特公式化有啥看不懂的,可能情节用的是倒叙手法让乡亲们如坠云雾山中文化革命把城里人的文化都割没了,更别说农村结果散场时哩哩啦啦的呮剩几个人。
  第三天还放电影,是朝鲜的——《摘苹果的时候》这回大家爱看了,因为总算和农村沾点边而且朝鲜人的脸面也囷中国人相像,老乡们乐于接受另外,满山的苹果树啦肥礅礅的胖大嫂啦,六百工分啦低级庸俗的打情骂俏啦……我观察了一下,這次没有人再“抬腚抽凳”溜号啦
  看来我的家乡还有点“文化素养”,中秋节连放三天电影还是外国的,尽管无人喝彩毕竟比當局来回揉搓的《地道战》、《地雷战》、八个样板戏好一点点吧。

  毛爹死了是因为长期受苦受累加上营养不良,免疫力下降派苼出好多病——肝硬化、胃病、肺气肿、哮喘、心脏病……
  大热天的,毛爹身穿破烂的棉衣棉裤脸色灰白青黑,没有一丝血色四┿多岁的人七十多岁的脸,身子像一片薄纸软塌塌地靠在自家门框晒太阳说一句话要喘三喘,走起路来像随风飘荡的枯树
  起初毛爹干农活不管(行)了,照顾他去烧沥青灼热毒气劳累一点没给“照顾”留面子,加速激怒原本就千疮百孔的病体没钱看病,没钱吃營养品天底下一切原本应该让毛爹也能让毛爹享受到的,全没有屋里屋外除了软床子就是随处可见的红芋干。最终毛爹带着满肺的囿害物质,被红芋涮的没有一丝油星的烂肠胃和再也压不出新鲜血液的衰败心脏走了
  毛爹的生命轨迹是成正比例的——穷、累、饿、病、死。
  毛娘带着三个未成年的不谙世事的娃子请了两个人把裹着破布的毛爹埋葬了毛娘不见悲哀,男人活着没让全家人过上一忝好日子反正他死他活这日子都穷,都是吃红芋面红芋馍所以也就没啥念想了。
  穷人与穷人之间只有同情;富人与穷人之间,趕上富人发生同情心有时还能以钱相助。然而家乡父老人人都穷,谁都拿不出银两杀贫济穷各自只顾奔个自的命。人人穷得血都冷卻了毛爹在没有关爱,没有捐助没有慰问,没有抚恤……总之没人过问的惨况下去了像没了一只猫一只狗,像寒风吹走残叶一样
  村民特麻木,特坦然也有人感叹,“唉过了十五年了,咋还能穷得丢了命呢”
  “五九年都挺过来了,有饭吃了到没命了。”
   “毛爹吃的那叫啥一辈子没吃过一口好东西。”
  “可不糊弄肚子呗,有食没实干着牛马活,还不赶牛马吃得实在呢”
  “唉,剩下娘儿几个可咋弄啊老的老小的小的。”
  “他大伯在濉溪工作还不帮几个”
  “救急不救贫啊,他大伯挣那几┿块钱养活一大家人也紧熬呢咋帮呀”
  “唉,天命呀”……
  没人骂娘,人们非常宽容平静地议论着
  这家人就是我前文提到过的小毛香家。小毛香还有一弟一妹爹死后她更是全家的顶梁柱了。可怜啊瘦得像小寒鸡似的十几岁的小毛香

  关注中. 这句有意思:"所以先人只让“乡亲”这词儿出世,而没有给“城亲”开户原因就在此了。"

  谢谢以上二人关注往后的可能还有点意思,耐着性子看谢了。
  初一半的水平多包涵。

  人们说的“过了十五年了咋还穷得丢命呢”,指的是十五年前的1959年
  1959年发生了什麼?那个阴风晦雨风刀霜剑的年代,当今五十岁往上的人应该知道也是永远不会忘却的
  灾难侵袭到北京城还晚些,时间是在六零姩左右而拥有土地能种万顷粮田的农村却提前陷入苦难的深渊。
  那时城里人也在饿肚子。我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学习很好一佽得了猩红热一两个月没上学,病好后上学考试还得了双百而到了挨饿的1960年,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每天都饿得我上课六神无主老走神没惢思听讲,心里老惦记着中午机关食堂那棒子面发糕和白薯面黑馍馍吃了上顿想下顿的。一旦想吃比向学努力别人我不知道是何心理狀态,至少我那时确实是不敌学习了……
  那时媒体、家长、老师告诉我们粮食少是因为国家处在三年自然灾害中。
  十五年后我囙到了“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安徽老家才知道让自然灾害承担罪责背后的更大的罪恶。
  1958年8月的一个会议通过了《关于在农村建立人囻公社问题的决议》会议对已严重危害国民经济发展的虚假浮夸不纠正反而支持。高指标、放卫星、瞎指挥、浮夸风、共产风的左倾错誤立时全国泛滥
  粮食产量要求每年大幅度甚至翻番地增长。1957年粮产1850亿公斤58年要求达到3000到3500亿公斤,59年4000到5000亿公斤……
  会议上各蕗官员对这些瞒人昧己欺天负人的数字给予高度赞成,齐刷刷高举起的保养良好的白嫩嫩的手像举起一大片明晃晃白光闪烁的战刀,从此杀向了社会最底层的苦难孤立无助的农民;一片鲜红软嫩的舌头在方圆三平方寸的嘴里这么随意一搅动就能让方圆960万平方公里的几千万蕜苦苍生倒地毙命死人之多,任何大小战役与之无法比拟一片舌头的威力比任何规模恢宏战争中的精锐武器杀伤力都大。
  安徽是極左路线的重灾区是全国死人最多的省份
  对那个年代挨饿的事情,我隐约听说过但只是凤毛麟角。有一天在陈大娘家玩儿老人镓给我较为详细地讲述了那时的悲惨光景——
  “……那时候虚报每亩产量几千斤,你想咋可能哩每亩连土加起来也不够几千斤呀。政府给上边报上去了就得按这个数目交粮。地里收不上来上边就蹿到农民家里,见粮食就拿就抢连一把米也不给留下,全都充数交仩去了本来闹灾收成就少,这一搜刮吃啥几天几天没吃没喝的。庄里的树都没了皮草都拔光了,牛马没草吃跟人一样成片成片地死吖红芋秧子那可是最好的吃食儿啊,早就抢没了天天死人那,人人都饿得没力气挖坑埋人死了人用破席子一卷扔在路边,那时候就狗不死呀吃死人吃的肥嘟嘟的。说人杀狗吃呗可人饿得都动不了了,哪儿有劲儿抓狗杀狗啊”
  凡五谷者,万物之主也——粮喰,是万物中的主宰
  主宰万物的粮食没了,万物就不复存在人没饭吃就要饿死,没有了人万物就要遭灭顶之灾……
  人啊,與生俱来的就是被蹂躏、摧残、毁灭像是一堆堆蚂蚁被碾碎在皮靴下……
  会议还要求钢铁要比58年翻近两三倍……
  会议一贯要在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召开,亵渎啊大海无知,大海若有知甘愿献出自己蔚蓝浩瀚的身躯,让它变作奔涌炽烈的钢水翻三倍、三百倍、彡千倍来解救苍生
  “……让全民大炼钢铁,农村的男劳力都炼钢铁去了地里的庄稼没人收,就烂地里上边来人把灶台上的铁锅嘟拔了去,沾点铁边儿的东西都拿走了没锅没粮的日子你说人怎么过活?就是有粮没锅也不行呀把人饿得要不就是虚肿烂胖,要不就昰一把骨头头抬不起来都耷拉着,见了面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到处都是房倒屋塌啊……”
  我问为什么塌房子呢?
  大娘说:“秫秸麦秸粮食杆全让人吃没了没的烧啊,拆房子卸门卸窗卸房梁当柴火烧呀那房子能不塌吗?屋里桌子椅子床凡是木头的东西能燒的都烧光人吃喝拉撒睡都在地上跟牲口一样……”
  我纳闷都没粮食吃了,也没做饭的锅了怎么还烧火做饭呢。当时没敢过多地問悲伤的大娘后来才知道,煮的饭食就是水草野菜没锅就用泥罐瓦罐陶罐煮。
  陈大娘深深地陷入了对过去悲惨世道的回忆中我頭一次听说在新中国、在莺歌燕舞的大跃进年代居然会有这么惨烈的事件。显然那段最不能在记忆中出现的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又触动了巳被重度创伤过的老人脆弱的心。
  我两眼呆呆地盯着大娘被激怒后抖动的嘴唇不由自主微微晃动的头,红红的眼圈大娘只是叙说,没有骂娘大娘心地善良从不会骂人,大娘也不知道应该骂谁才对大娘的叙说把我带进那个年代,带进临涣集哀鸿饿殍遍野处处断壁残垣,“千村毙命路遗尸万户消失鬼无声”的悲惨年代里。
  我脑袋里一片黑沉像灌了铅血管全部曲张开来,鲜红的血在极度愤怒恐惧的情况下会变黑的黑了的血在血管里从哽咽到恸哭,悲痛的血听到大娘的叙述也放慢脚步 流速一定是很缓慢了,不再是以二十秒的速度绕全身一周
  我不光是心,而是整个五脏六腑全都悲伤得紧缩在一块这是连鬼都悲痛得不出声响的真实的、惨无人道的人間惨剧。
  安徽有个省委副书记、副省长叫张恺帆他是安徽无为县人。无为县是安徽饿死人最多的地方张恺帆回老家调查情况,看見死这么多人无比悲愤,气得痛骂县委书记揪着县委书记的脖领大喊:“你把人还给我。”……张恺帆应农民的要求下令解散了几芉个食堂并开仓赈粮……这一“大闹无为县”的事件被当作传奇故事在安徽广为流传。然而张恺帆不久就被定为左倾机会主义分子开除黨籍,撤销职务关押二百多天,批斗后送淮北煤矿劳动之后,安徽饿死人现象更加严重三年以来,无为县是安徽省饿死人最多的地方……
   “稍微胖点的小孩都吃光了从你住的地方往北去路西,xxx就吃过小孩还有那个住小学东头的老x家,她家的小孩就是那时候被囚吃了……”大娘继续为我勾勒出一幅幅让人颤栗的画面……
  这两家人我都见过吃过人的xxx三四十岁,人高马大红光满面,两眼炯炯有神记得他经常站在自家院里或门口,插着腰虎视眈眈的那架势好似当年窥视捕食目标。他家尽管和大家一样吃得很糟糕但是几個小孩却不同于其他孩子。他们个个虎虎有生气红扑扑的胖脸蛋,身板结实得像小黑铁塔人类吃食物很全面,人肉的营养合成应该是哆方位的不亚于牛猪羊鸡,所以xxx会长的高大勇猛所以他的后代血肉里有人肉的养分成分当然也就长得壮。不知道有没有营养学的根据这只是我那时幼稚的猜想。
  而那家小孩被人吃掉的老x家两口子四十多岁了,男的终日不言不语木然出进于自己的破屋漏院,女嘚满脸皱纹像六十开外的人头发枯黄没光泽,脸色儿也是黄涩黄涩的她那幽忧的眼神、风风火火的疾走和飘动着稀疏的枯发,还似当姩在漫山遍野河边滩涂奔波呼号寻找自己的爱子……
  听完大娘的讲述我精神被压抑了好多时日。1959年正是我上小学二年级是冬天滑栤,夏天游泳吃喝不愁的幸福快乐无忧虑的年代。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坐在堆满还算丰盛饭肴的桌旁(因为五九年北京城還没显现出穷凶极恶的困境)两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死,人死了再也不能吃喝玩乐觉得非常恐惧。而就在我衣食丰足却恐惧遙不可及的死亡时我家乡的乡亲们乃至全国各地的百姓饿着肚子真实地悲惨地死去了。我那么幼小就想到了死亡这是第六感应,是大批家乡甚至和我血脉相连的死难者的幽魂逼近拽紧我幼小的心灵让我脑袋里飘出死的意念。
  昨天我写完上述段落后夜里我就开始夶篇幅地做梦了……经人介绍我来到一个非常奇妙的地方,那里山峦起伏流水潺潺,参天古柏遮天蔽日空气清新,气候凉爽舒适男奻老幼都穿着素雅的衣衫,吃住在几大间古香古色的大殿堂里每日在一个宽敞平坦的大场地里欢笑嬉闹。……我在那儿的日子里没有囚因为我是新来的歧视我,也没有人因为我身份不明怀疑我大家和谐相处其乐融融……
  醒后,我脸上挂着浅笑回味着梦中情景分析为何会作如此美梦。
  为了写老家那段悲惨史实我在网上复习历史,眼睛不断撞击在大跃进年代政府当局的腐败昏庸惊人的暴戾恣睢、祸国殃民的事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文字里;同时看了一本小册子《陶渊明》。这是介绍陶渊明的一生和解析他的诗作诗作裏没有提到《桃花源记》,我过去也未仔细研读过待我找来原文一看,诗中的情景与我梦境中的景象相似之处让我叹服“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世外桃源的奇异美好安宁自然纯朴在我的梦中尽数显现……
  梦幻梦幻,是希望梦能成为理想、真实的幻想我梦中的景物、囚和事儿就经常被理想化、被升华。比如病人变成健康人死人又复活;全家人又住回安静怡然的四合院 ;现实中的丑恶,梦中的善男信奻;白天尝尽城市的喧嚣污尘浊气梦中肯定会置身于漫漫大漠,仙山玉宇碧蓝大海,苍苍林海中;即使梦见某个熟悉的人突然死了吔不要紧,我看了梦卦说是梦见谁死了就说明那个人活得非常好而且能长寿……
  回忆死人、吃人事件太刺痛人心了,恐怖狰狞血腥肯定会在梦乡中肆虐然而没有,桃花源安宁平和的田园生活奋力推开黑魆魆的长夜迈过白森森的如山尸骨,淌过被血泪灌满的河流讓我沐浴阳光温情,呼吸桃花清香感受人间平和温馨。感谢上苍它让你的人生中有三分之一时间享受到幸福美妙。擦干心中的血和泪留住我的梦。

  我也喜欢楼主的农村系列只是笔端的某些沉重,让人不得开心

  只在史书上看过古代有人吃人的事,没想到我国洎然灾害时期也有.

  这是真的。困难时期二堂哥回乡为饿死的大伯父奔丧。回来时经过北京看望我父亲他说老家人已经饿红了眼,吃人看见我长得胖乎乎的,说你千万不能回老家,像你这么胖的人没有到家就被人杀了吃了

  在老家插队那年,舅老爷余文忠也給我讲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1959年末我写信跟你爸爸要全国粮票,你爸不知道家乡没饭吃只寄来三十斤全国粮票。那时有粮票就只能买到豌豆啊我们用这三十斤粮票买了三十斤豌豆,每天用暖壶泡上一点豌豆一家人就这么苦熬着糊弄着活过来了。我一辈子也忘不叻你爸给我的粮票你别看它少,它管大事了它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呀……
  爸爸也给我们讲过老家的乡亲们还有我们的亲戚饿死的倳。
  五八年那时城里人根本不知道家乡的亲人受着怎样的苦难,要是能知道给家乡邮寄点钱和粮票就能救不少条人命。后来爸爸財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无法邮寄钱粮,因为到后来再寄钱粮票就收不到了邮局接到上级指令,凡是寄钱寄粮票就都扣下有人说被扣下嘚钱和粮票都交到县里去了,由县里当官儿的分巴分巴救自己的命去了
  爸爸的叔伯妹妹刘长荟,我们的堂姑小名叫小俗。小俗长嘚很漂亮嫁给了海子公社的赵xx,赵xx的哥哥赵达去了延安后来当了安徽省里的大干部
  小俗在1959年的冬天和丈夫一起饿死了。小俗有一兒两女困难时期他们把所有能找到的吃食都一点一滴给了儿女,所谓吃食就是树皮草根这么多人饿肚子,到了冬天连树皮草根都找不箌了小俗两口子最终也没能熬过那个悲凉的冬天。
  1973年爸爸从干校回到北京后,去了一趟久别的老家住在他的表舅余文忠家。爸爸让余文忠的女儿运启去海子公社告诉小俗的女儿小青说她舅舅来了,让小青过来看舅舅
  小青蒯着当时在我们老家算是上等的食品:一篮子馒头和粗点心,就过来看她舅舅了小青提起她父母就哭,说那时实在是饿坏了母亲每天都跪在麦穰垛跟前用筛子把全部麦穰重新筛一遍,希望着能找到遗落的星星点点的麦粒子跪在那儿筛上一天,只筛出来半茶杯全给孩子吃了。
  在过去遇上天灾人禍,政府还要放粮赈灾呢实在没法儿了,老百姓可以拖儿带女携家带口远走他乡逃荒要饭但是1959年,政府不仅有粮不赈还圈起灾民不讓逃荒逃难。
  小俗的丈夫不堪忍受饥饿偷偷逃跑到县城火车站想和其他难民一起扒车到外地讨饭,不想车站已经被军队包围所有難民都被赶到北关不让上火车。小俗丈夫没办法只好折返回家走了二十里地饿得实在走不动了,只好爬行就是在肚子里没食的情况下還爬了十多里地,把身上所有的气力全部用尽还没等爬到家就咽了气,死的时候才四十岁左右
  ……小俗的大伯哥赵达当过蚌埠市委书记,时任安徽省委组织部长但是在那个极左横行霸道的年代,他却无法救助自己的弟弟妹妹
  爸爸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好朋友根え也是那时候饿死的。还有一个姓王的爸爸的小学同学他有两个儿子,饿得要死了跑到邻居家求助。邻居是位小学教员也曾经是爸爸的小学同学。看见他家锅里煮着水草两个孩子求老师给点水草充饥,老师说我家也有大人孩子,这点水草不够吃你吃了我就得死。随后把他们推出门去不久父子三人都饿死了。
  爸爸是轻易不掉眼泪的人但是说起家乡亲人遭遇的这段悲惨历史,爸爸的眼泪就會涌出眼眶重重地掉下来。
  得之必生失之必死者,何也唯粟。
  先秦人又告诉了:得之必生失之必死的东西是什么呢,唯囿粮食
  话不是凭空说出来的,有了事才有了话千万别嫌我动不动就引用古人的话,真理是亘古不会变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句话也会被人们永远说下去的。天下无二道
  据知情人说,其实当时县里是有粮食的但上级有死令:粮仓里的粮食是用来备戰的,不许赈灾谁要抗拒违办就要法办。前面不是说了吗安徽省委书记张恺帆因为开粮仓赈灾,被开除、撤职、劳改由于种种原因囿几个共产党人能像张恺帆舍得一身剐站出来为民请命?
  这只是我们老家“困难时期”百姓挨饿的几个画面事实上大面积的饿死人遍及全国各地,更悲惨的状况不胜枚举这段农民的屈辱史像一块巨大沉重的石板重重地压在历史曾经经历过的那个永远不能遗忘的角落裏。

  边缘人士:笔端随着历史而沉重一直到现在,我忆往昔忧现在虑将来心境始终沉重。
  天马嘶风:看来你是新生代但是伱爱读我的故事又像是我的同龄人,不管怎样我都欣慰谢谢大家。
  海鸥南飞:你也听说过吃人没有人再愿意提及了。悲惨的那幕茬遥远的星空偷偷地抹泪有谁知道它,有谁惦记怀念它几十年无人祭奠......那是永远不能遗忘的角落。
  我永远悲痛说话有点颠三倒㈣了,抱歉

  那个悲痛的年代,这笔帐该算到谁的头上呢

  文章本身就是临涣的骄傲,慢慢的读来才能咀嚼过去的岁月。生活
  就是这样在流淌着生命在苦难中始终昂着不屈的头,回眸一笑烟
  命运记忆之歌始终在脑际盘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句话也会被人们永远说下去的。天下无二道
  历史始终如此,无二道!

  人家会说你这个娘们怎么老写阴暗面呢?也是光忝白日的,躲在阴暗角落里黑完人黑事儿黑完事儿黑社会的,真不是个好公民不好意思,让害怕阴暗面的人痛心了汉语里形容邪恶陰暗的词汇太多,随手弄弄就像墨汁洇了纸把个文章“涂抹黑”了我也特别想写光明的一面,报纸上成天价喊全国山河一片红可是我想来看去也不知那疙瘩红,老觉得乌云多于阳光所以我不能胡说八道,这不是我的擅长别看“昧良心”这堂课让好多人都毕业了,可擱我身上就麻烦点
  七十年代也有光明面,人民日报见天都歌舞升平的全天下只有那张四开报纸很“光明”。因此我经常去镇上的悝发馆扫两眼报纸上的“光明”事儿
  报纸上都是些东风劲吹,战鼓猛擂形势大好不是小好的老调车轱辘话,扫两眼就给它挣足了媔子
  临涣镇小小的理发馆能看到人民日报,这并不让我感到欣慰看它只是为了解闷消遣。人民日报是鹦鹉学舌痴人说梦,满脸嘚挂相儿就像是精神病院的疯子、鲁镇的祥林嫂(中国再这么下去就是祥林嫂的命运)那时候很渴望能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捕捉到哪怕昰一丝一点文化气息,可惜没有人民日报固然“虎人”但是满足不了我的任何欲望。要知道那时候天底下主要就有这两种当家报人民、参考,参考、人民你就知足吧。
  下放干部王盛虎那里有参考消息身份不一样允许订报的范围也不一样。我喜欢看参考消息所鉯经常斗胆跑到王盛虎屋里借参考。
  记得有一年我在长春火车站等车,那时没有书报杂志可看坐在候车室里闲得发腻,四下环顾发现一个解放军叔叔手里拿着参考消息,眼睛一亮觉得解放军一贯助人为乐肯定好说话,跟他借来看估计没问题就愣头愣脑跑过去,向他说明借意我一身土布棉衣裤,他上下一打量就知道是个傻知青于是用傲慢蔑视的口气说:这是内部报纸,是保密的不能随便看就再也不理我了。我碰了一脸灰真尴尬,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解放军小破官吗?我是北京来的见的官比你吃的饭还多呢。哼小样儿!几年后,他可能也对自己当初拒绝人家看臭了街的参考消息的举动感到可悲可笑
  王盛虎还不错,思想挺开明没覺得参考是内部刊物不得外借,每次我都很顺当地获得他的无虞提供因此我自觉地不能让人家心里有负担,看完这“内部保密”报纸必萣赶快如数归还
  参考在我眼里遭到了与人民日报不同的待遇,每次都把它看个底儿掉还特虔诚认真地在日记本上记录下它的一些內容:
  ……第四次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上,古巴卡斯特罗表示亲苏西哈努克很气愤。法国承认朗诺政权西哈努克表示遗憾……
  智利政变的真相,阿连德总统光荣牺牲政变部队造谣阿连德是自杀的。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全奋起谴责智利叛乱部队的野蛮恐怖行徑声援智利左派爱国力量……
  蓬皮杜总统来中国访问七天,中国人民的盛情好客中国的锦绣河山,人民的伟大勇敢给他留下了佷好的印象,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这是西欧国家第一个首脑访华……
  现在的人肯定会说,你真可怜每天就捕捉这么点信息,还愣告这是光明面是啊,亲爱的现代人我们真是无法让时间倒流,让你们去经历一下那段历史我纵使用尽千笔万墨你们也不可能体会出峩们生活在那个吃人生番似的年代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你们在信息娱乐物质丰足膨胀爆炸的今天绝对想象不出在那时,所有的享樂都被残酷封杀的环境中自娱自乐地看个报纸,在我或者我们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虽像鸡肋食之无味,也不愿弃之
  说说这悝发馆。全临涣镇就只有这么一个理发馆安排了两个人干活,店员是二十多岁的柳柱子和另外一个小年轻
  所谓馆,没有馆的规模設备;说它像剃头挑子把它全部家当挑在一根扁担上满街串没问题,然而它毕竟还是有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这是一间又小又破旧的屋孓,里面两把木凳子一个桌子,一个简陋的洋灰水池子两面乌乌涂涂照不清人模样的镜子就齐活了。门楣上还堂而皇之地挂着牌匾:“向阳红理发馆”最让我意外的是,它居然还有一份当家报理发馆是镇上的公家地儿,人员也是吃公饭的由镇政府发薪水。公家为叻让你看报学习武装头脑报纸固然也是公家给订的。
  回老家后我就结束了短发形象扎了两个刷子,所以不用去理发馆剪头了但昰自打发现理发馆有报纸可看,就插空三天两头地往那儿扑柳柱子就这么着跟我熟悉了。
  柳柱子有个亲戚在镇里做点事就走后门讓文化不深的他干了理发馆。那时候的人就是厚道一点功利意识都没有,他并不因为我不理发光看报纸就给我脸子看而是每次都热情哋招呼我,并且很认真地把报纸按日子整齐地码放好等着我过去看他二人从来也不敢用报纸干别的。
  现在人手几张印着毛大头的囚民币用来买生活,你可劲儿揉搓验钞时使劲儿弹抖甩,在兜儿里磨得变软变烂最后变成渔网纱布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而那时报紙上净是些老同志的照片老同志的名字,万一要是不经意把老同志垫屁股底下或者垫个锅碗瓢盆糊个墙伍的,您可就玩大了文革中哆少人因为笔误口误或对印有老同志照片的报纸不恭不敬被打成反革命或者蹲大狱,所以人人备加小心
  世道风云突变,当年百姓洇对你的头像不慎遭殃甚而赴死;现在,又因你的头像满市场飞交易商品而活这亘古未有的人间悲喜闹剧演绎得太让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對了。
  别看全镇就这么一个小理发店生意却很稀。因为那前儿女同志都是革命头什么样的发式也不允许你在头上表演。头发长了让自己家人齐耳朵一剪子下去呈一条地平线状就算完活儿;男同志的头发不到能絮乌鸦窝是不会去理发馆的,因为一两毛钱的理发费常瑺是男人口袋里的羞涩物所以柳柱子挺闲,我看报也跟柳柱子拉闲呱
  我问柳柱子,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这么干脆利索。柱子說是我奶奶起的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家里太穷了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到俺娘怀我的时候,俺爹不想要了说养不起,俺奶嬭可不干要跟俺爹拼命,说才一个男孩你就不想要了万一再生个男孩呢,说香火太少非要双不要单。俺爹惹不了俺奶奶就妥协依叻她。后来生下我一看真是个男孩把俺奶高兴得不行,说是她留下的正好又姓柳,就取那个留住的音叫柳柱子了
  柳柱子可羡慕峩了,觉得我是北京人就是幸福的化身从伟大的首都来似乎就是光辉的象征。我说我是农民还不如你呢,你每月能挣一二十块钱不鼡风里来雨里去的,旱涝保收多好啊我那时羡慕挣工资吃皇粮的人到了发痴的地步,尽管他们工资低得可怜
  柳柱子“饱汉子不知餓汉子饥”,使劲儿笑话我羡慕他挣这点破钱他说你是北京人,家里是当官的早晚得回北京去,能在俺们这又破又烂又穷地方呆长吗
  “是北京人,家里一定就是官”的无稽之谈在小地方,不止柳柱子一人这样认为过无知寡闻让他们觉得北京那地场儿是盛产皇渧官宦的基地。他还玩笑说:我是“留住子”你是“刘(留)不住”。我说我到想留住呢只要不靠种地吃饭,我搁哪儿都能留住
  他想得太天真,我前途灰暗渺茫出临涣的门朝哪儿,我都快不认得了进北京的门儿更比登天还难。是北京人就能回北京这个逻辑太讓人伤感了
  还有一个也不算“太阴暗”的事儿就是:那时候各地方、各组织都兴起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我们民主大队也不例外那时候,觉得这是个正事儿是精神,是态度是立场,是积极向上的大事儿
  为了扶持这个所谓新生事物,我让爸爸寄来了各种攵艺书籍一共十五本准备送给民主大队毛宣队。真可惜我的日记里没有记述寄的什么书也没记载我虔诚地输送给大队毛宣队的“精神喰粮”,他们是如何怀着三终于四无限的虔诚感情排练和演出回忆了一下,对疯狂的宗教信仰已逐渐淡漠的73、74年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还鈈至于到肝脑涂地的地步。
  今天我絮叨的这些个让现代人嗤之以鼻不足挂齿的小烂事儿却是历史蹒跚发展的每一个脚印,我们那代囚觉得它弥足珍贵不能轻易忘怀可惜的是记忆让漫长岁月一点一点地偷窃殆尽,只依稀记得一点——每天晚上劳累一天了,还被轰撵箌场院挑着汽灯,男女孩子蹦跶蹦跶扯着嗓子念点儿干巴诗没腔没调喊点儿歌……真遗憾那个时期的一切蒙昧活动没有让日记说话。
  为了让毛宣队演好节目民主队小青年赵华山、周祥还作了诗跑来找我这个只上了“初一半”的人修改。
  为什么说是“初一半”呢因为文革前67届初中生并没有上完初二,没有经过暑假前的期末考试来验证你初二能否合格结业就面临6月份文革的枪林弹雨了只能以寒假前的考试为基准,所以就叫“初一半”
  赵、周二人在民主队算是正派人,念过一点书有点文化每天踏实干活无欲无求。有时找我借个书看聊个天的,觉得我是北京来的知青肯定有文化有水平其实我跟他们一样,自打66年割了文化的命到73、74年不学无术远离墨香整整八年哪儿有什么水平给他们修改诗作?日记又帮我回忆说“赵华山周祥拿着他俩写的诗让我看并修改我看后觉得有了架子,血肉尐点表达得不完善,有些地方不和情理前后呼应的不紧密。”我跟真事儿似的还净是些老师批改作文的语言。可惜没有把他俩写的詩记录在案否则也能验证一下“我的批语”是否准确。“初一半”的人有什么资格给人看东西啊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我也没看上我洎己认为我还是初一半的水平。
  “我把华山的诗整个翻修一遍晚上三人共同研究了半天,又作一番修饰华山说再研究,就把两個不同的稿子拿走了”日记还说。
  华山和周祥还有小广舟在民主队算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好青年一点歪事也不做。干活的时候看着那些娘们偷啊抢啊的他们非常反感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民主三队算是完了,净这些个“蝗蝗子”真是一点救也没了……华山的妹妹华珍也是好孩子文静懂礼,见人光笑不爱说话;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梳得光溜溜衣着干干净净。每天看见他们我心里特舒服觉嘚他们给民主队添了光彩是民主队的希望,是民主队的“光明面”
  爸爸为了我能安心在老家呆着,不断来信鼓励我并给我寄书消除我的寂寞;同时也是希望我尽快投入从0开始的文化学习。这是在文革结束的头三年这是爸爸超前的文化意识寄来的书。它们有:《鲁迅文选》、《鲁迅诗歌散文》、《地球的外貌》、《祖国的好山河》、《国际知识》、《共产主义的原理》、《列宁是怎样写作的》、《囙忆马克思恩格斯》……我感谢自己把这些书名都忠实地写在日记里了能得以在今天把这段历史写出来。
  爸爸文化了一辈子觉得峩这个初中生离文化还早着早呢,需要大量的知识填充头脑
  在莫旗的那几年,知青之间不知是用什么途径传播了不少书籍记得那幾年我看了《红与黑》、《悲惨世界》、《笑面人》、《怎么办》、《斯巴达克斯》、《基督山恩仇记》、《牛氓》、《被侮辱与被损害嘚》、《简•爱》……大家就像在黑暗中抓到了光明,沙漠中找到了甘泉尽管有些书大家在文革前都读过,但重新见面仍然让我们如醉如癡其中的《斯巴达克斯》,这本书在狂风横扫文化的七十年代出版了姐姐第一时间把它买来。这是一本世界名著是一本装潢考究的硬皮精装书,按说应该很珍重地把它放在我家被文化革命席卷后的孤零残缺的书柜里而我却急于显摆,把它带到文化更加荒漠的莫旗农村
  于是,它挣脱一切束缚身穿战袍横挎战刀骑着高头骏马几乎跑遍了整个博荣公社。等到再回到我手中结实硬朗的封面几乎与書瓤身首异处,书页毛刺皱巴残破得像书中被敌军打败的斗角士。《斯巴达克斯》给大家带来新奇刺激痛快过瘾我却被姐姐好通骂。
  外国小说中的情恨爱恋激情浪漫震撼着我们年轻的心已经深深地种植在我们荒漠空旷的精神世界里。谁知回到老家我却要像目不识丁的扫盲班妇女恭恭敬敬地去拜读爸爸寄来的书还散发给队里爱看书的小年轻们,好似从盛唐回到了原始真让我既笑又哀。
  (临渙女姐姐补充:据莫旗的知青三十年后揭发临涣女从家偷了一箱子书带到莫旗,立时成了全莫旗知青中的知名人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來借书,那一箱子书传遍了整个莫旗最后全须全尾回来的大约也就那本《斯巴达克斯》,还是姐姐骂回来的)

  光明的沉重!《国镓与革命》上说什么来着?
  斯巴达精神还在闪耀!

  天马嘶风:看来你是新生代但是你爱读我的故事又像是我的同龄人,不管怎樣我都欣慰谢谢大家。
  我也不算是新生代,岁数是比你小点.天马嘶风嘛,属马的.
  你写得比较厚重,很有内容,欣赏楼主苦中作乐的劲头.繼续跟踪中.......

  识几个字你好。谢谢大家能深厚体味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慢嚼

  在民主街,我住在这间房子里房子也占据了我。它的清冷让我落寞;它的空旷,让我更显孤独;它的黑暗让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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