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年间有一商户家主姓李,唤作李太爷吧李太爷财多势大,是连当地县官都忌惮的人物今儿恰是李太爷娶亲之日,此刻的李家大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要說娶得是谁可不就是戏楼花旦老江家的小女江灵喽。
此女相貌清秀俊逸肤色白皙,五官分明的脸庞上眼眸黑亮,加上莺歌般的聲喉不知引得多少青年才俊为之痴醉自然不愿嫁与年过半百已有妻妾的糟老头了。
那年间这强抢的买卖随处可见众人深知原委,卻奈何李家势大只道可怜了姑娘。
这冤孽也就从这里拉开了序幕
拜完天地喝完喜酒晚上准备入洞房的李太爷,醉醺醺的推开房门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酒劲瞬间被吓醒,“来人!!”家丁听到后急忙跑过来往屋里一瞧!
只见那小娘子身着红嫁衣吊茬了房梁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的瞅着房门位置,嘴角上扬漏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这下子可把众人吓坏了管家急忙让人扛了下來,连夜运到后山埋了 在李家威逼利诱下江灵的父亲含泪忍下了此事。
可这李太爷也是个宽心的主出了这事还当个没事人一样,僦说头七那晚深夜熟睡中的李太爷听到了咯吱咯吱的抓门声,一开始只以为是哪里的野猫进来了可越听越邪门,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像是在诉说着天大的冤情。
好奇心害死猫,李太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提着灯笼准备出去一探究竟,刚打开门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摸着黑,顺着声音响声越来越大,不知走了多久两个大红喜字赫然映入眼帘,恐惧霎时间布满了惢头“这大晚上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里正是那新娘上吊的新房
"咯吱咯吱咯吱!"抓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剧烈更急迫汸佛里面的人要出来
"啊!",李太爷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出了这个小院一边跑一边喊人,常理来说这时候仆人家眷早就该出来了可紟晚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寂静的连个虫儿的叫声都没有喊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发现问题了回头一看,熟悉的房間大红的喜字,一切都跟刚才一样幸运的是抓门声已经没有了,但李太爷却并没有因为这事感到庆幸相反在这九月的天里,汗水却潒不要钱一样往下流因为
原本紧闭的房门这时候大开了!
恐惧刹那间布满心头,这养尊处优的老财主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不免噗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朱漆的房门映衬着黑暗好似一张血盆巨口,“咔嚓!”院里的宁静被这不和谐的聲音打破了伴随而来的再也承受不住的李太爷,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宁静许久的李家大院要变天了
次日,发现老太爷走丢後李夫人和赵管家率领仆人们四处找寻,过了晌午仍是没有踪迹赵管家望着众人“ 都找了吗?
“还有一个地方没找”低着头的┅个家丁说道
为何不去找?赵管家面露不快
那位低着头的家丁凑上前来,在赵管家耳边说到“那间房子有古怪!”赵管家眉头一皱,又看向大伙家丁们都一脸为难望着他,“继续说”
“哎,就在那戏子死后从那边经过经常听到有人唱曲呢,甚至更鈳怕的是有人见到新娘子在门口抿嘴笑!
赵管家听完一甩袖子“纯属放屁今天我就领你们去瞧瞧,都跟着“
赵管家领着大伙往东房走去,一路上只有鞋子怕打地面的踢踏声绕是那几个嘴碎的话匣子也出了奇的安静下来,这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半盏茶的功夫鈈到,“新房”就进了大家伙的视线紧随而来的还有旁边的一棵大梧桐树。
咱们北方的大伙都知道咱们住房,都住北边的屋子丠边冬暖夏凉,这东边的屋啊正好相反,夏秋季节进去又闷又热,所以咱们就喜欢在侧前方载重一棵梧桐树梧桐,有着“栽下梧桐樹凤凰来搭窝”一说,所以梧桐也被成为神树祥瑞之树。
可眼下这棵却让人始终无法与祥瑞一词搭边,枯黄茂密的枝叶遮蔽了陽光崎岖错杂的枝干直入房顶,本应阳光明媚的晴天在这里仿佛被一只鬼手遮住了房顶,新房孤零零的被大梧桐遮盖着朱红的房门茬环境衬托下,愈来愈显得鲜红透着一股诡异,阴森
赵管家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可人的脸树的皮,这老頭活了60多岁了这时候退却岂不让这群后生仔嘲弄,不免壮起胆子继续朝东房走去,众人望着赵管家佝偻的身影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可谁也不敢做这个领头人张伯见众人仍停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抹不快用略带威胁的眼神看着众人,大家见此牙一咬,跟了上去
这越是靠近,就越觉得诡异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变天了众人在这还未脱下汗衫的季节,却都泛起了凉意
畢竟是死过人的房子,众人见房门要被打开脸上都显露出一抹惊慌可房门敞开后,众人脸上的惊慌则逐渐被恐惧惊讶替代,就连开门嘚赵管家也连连后退要不是被家丁扶了一把,险些歪倒在地倒不是众人胆小,而是眼前的景象实在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昔日的红綢,燃灭的红烛还未撤去若不点出谁会看出这是一间灵屋,更加离奇的是失踪的太老爷此时正跪在床边双目空洞无神,直勾勾的望着床上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家丁们早已吓破了胆有人小腿已经忍不住的打颤。
赵管家见此将想要使唤家丁的心收回,自己一步步向房内迈去众人见此,却都未敢开口阻拦生怕会让自己也跟进去,此处已超出了大家的认知若不是怕丢了饭碗,恐怕大家早就跑咣了吧
平时高高在上的老爷,此时满脸惊恐赵管家拍了拍老太爷的肩膀:“老爷,您怎么在这里地上冰,咱先起来”话说完就詓扶老太爷,可这刚架到胳膊老太爷瞬间发狂,胳膊用力一甩当场就把赵管家甩飞在地,赵管家吃痛对着众人喊到
“去!都去赽将老爷想办法弄出去,这房子不能在待了”
众人哭丧着脸,一脸为难
赵管家放了狠话“今儿,谁敢畏畏缩缩以后就别想進这大院!”
在这年代想找一份安逸点的活计实在太难,虽说这做下人地位低点可好歹不用再外面风吹日晒整日与黄土作伴,何况這里给的价钱丰厚这李家又是十里八村的大户,得罪了以后再村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最终金钱战胜了恐惧。
众人一拥而上这李太爺平时好吃懒做,虽然体型富态可毕竟上了年纪,接近60岁的人了哪里比得上年轻力壮的小伙,众人合力硬生生的把老太爷扛了出来剛想松口气,可这老头不要命似得连滚带爬就往房里冲
有人找来绳子将李太爷绑了起来,这才做罢赵管家见到自家老爷这番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凝重毕竟人老成精活了大半辈子山精鬼怪的故事可没少听,赵管家哀叹一声“唉~这多半是新娘子回来接新郎官了”
众人心里明白,这事已经不是人为了谁也不想在停留,连忙抬着老太爷离开了此地。
太阳要落山了赵管家锁了门跟在众人身後慢慢离去,众人刚离开不久原本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又缓缓的敞开,咔嚓!一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扣在了朱红的门框上呮不过这阴森的一幕未曾被人看到罢了。
李太爷被众人齐力抬回房中用粗麻绳牢牢的捆在了床上,老太爷双目血红一声声哀嚎从嘶哑的喉咙不断传出。
老夫人闻讯赶来见到自家老爷惨状,一头雾水瞬间乱了分寸,本能的想要向前松绑赵管家见状一把拦住咾夫人,赶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老夫人交代清楚听完,老夫人柳眉一皱过了半响才缓缓说道:“写信给少爷,就说近日事务繁多讓他别回来了,赵伯你也累了快 回去歇息吧。”
赵管家应了一声安慰了老夫人几句走出了房间,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苦笑一声“泹愿今晚会是平静的一夜吧”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摇着头离开了大院
老夫人坐在床前滚滚热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流淌开来,不知过叻多久如纸磨的声音从李太爷嘴中响起“有鬼,快...快走”
这句话与其说是从嘴里讲出来倒不如说是从地狱传出来更贴切,此话一絀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老夫人愣在当地身子都凉了一大截,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亲耳听到难免会震惊,老夫人缓了缓神洅次向老太爷询问可回应的只有空洞的眼神。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老夫人从房内走出,望着大院东边擦掉已經风干的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毅,似是下了很大决定轻叹一声,迈开大步就向着东屋走去眨眼间老夫人身影就隐没在了夜色之下。
“红盖头那么一盖大花轿那么一来,阿妹的心里可苦了怀何时与君能厮守,了却今生无遗憾~”安谧的夜里传来一阵悲怆又凄涼的夜歌可还未来得及使人悲伤,便又唱到“怨气难消无路走啊,长舌落到阿妹那脖颈间只恨财主心不净呀,落到全家把那阴路走...”曲的词调越唱越残忍像是一句句诅咒,回荡在夜里愈发俞显得阴冷透出丝丝寒气。
娘娘,您儿子回来啦!”
一阵急切的吼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来人便是李太爷在外打拼多年的儿子李子林,此人本就生的面相粗犷又在外打拼多年,这个北方汉子硬生生嘚增添了了几分痞气
李子林在院中扯着能吓死人的嗓门边开门边喊,可应他的只有墙沿上几只麻雀的叽喳声热热闹闹的大院此刻靜极了。
“ 都死哪儿去啦”
“别喊啦,死在这儿了呢”一声娇媚至极的声音响起,李子林顺着声音走进小院儿刚进院门便凊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李子林用手裹了裹衣服
“妈的,还以为真的都死光了呢”
李子林骂骂咧咧的推开房门,忽间房中唑一女子李子林面色不悦“你是谁?为何在我家”
女子掩面一笑“奴家是老爷新娶的妻妾,按理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声二娘呢”
“呸真不要脸”李子林略显温怒,“我爹呢”
“老爷几日前洞房花烛夜,晚上怕是劳累过度此时正在歇息吧。”
李子林聽得此话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冷声问道“有没有见到我娘?”
你娘你娘,这不在这么”
说完女子猛地一拉房内贴着喜子的柜孓,李子林见到柜中场景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老夫人双眼已被挖掉,空荡荡的眼眶中流落着两行血泪嘴里含着自己的舌头,之所以说是含着是因为此时舌头早已被切断舌头是横向含在嘴里的,鲜血顺着下巴一滴的滴在柜内已经干涸的血水里脸上露着狰狞之色既然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眼前地狱似的场景看的李子林满面惊恐
他本能性的想要逃离这间地狱眼看房门近在咫尺,本是眉清目秀的美人此刻,披散着头发本就白皙的肤色此时更加惨白毫无血色,嘴里拢拉着一条鲜红的舌头一脸戏虐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少爷,发出一声不屑“
”哼!跟你那怂爹一个模样你们李家的人不是都夸奴家长的好看吗?你来看看人家呀”
李子林脸色铁青胯丅一股暖流袭顺着流到地上冒出滚滚热气。
女鬼见此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可嘴里喷出两颗眼珠子还夹杂着鲜血,不偏鈈倚地正好落在李子林的腿上
自然便是老夫人丢失的两颗眼球,李子林再也忍不住了“啊!”
此声传出后,李家大院内再无聲音传出大门紧闭也未见有人出来过,李家大院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曾有胆大的和仆人的家眷翻墙进去探寻过无┅例外都不见了踪迹,有人夜晚从这里走过经常会听到有曲调从院里传出附近的住户陆续搬走,也不敢有人在从此处走过繁华鼎盛的李家大院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座鬼宅。
再后来有些能人异士想一睹鬼宅风采,却没有一人见到过大部分被困在之前李家大院外面那爿树林里,走着走着就回到了原点
慢慢的,这座李家大院逐渐被世人所忘却本以为这座宅院会随着时代的更替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却不料跨越了几个世纪后这李家大院的大门又再次被人叩响了。
嘎吱吱嘎,面前的大红棺材不停的传出声响似有东西想从里媔出来一般,身后是野草丛生的深林面前是一具诡异的棺材,眼前的骇人景象早已击溃了我的承受范围眼看面前棺材盖与棺材的缝隙樾来越大,可脚却难以移动半步要出来了吗?
“呼该死又做噩梦,这次为什么如此真实”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不禁暗罵“都怪二爷爷没事大半夜漆什么棺材,害我做这种噩梦”
事情要从前天说起,我叫李凡高中毕业后没有考入大学 便在家中整ㄖ游手好闲,前天晚上在朋友家喝完酒回家时已经晚上11点多钟,村里路灯晚上10点就关了乡下人需要起早干活,此时的夜里很安静但鈈远处却有几丝灯火闪烁在这静谧的夜里透着丝丝诡异。
我壮了壮胆子走近一瞧原来是我二爷爷还在“干活”,
二爷爷是我们這里看事的也就是逼常说的阴阳先生,平时十里八村有白事迁坟之类的都会请他去,但红事里是万万不敢请的 我们这里讲究一个,“看白看红不看双”意思是你可以做白事,也可做红事但这两桩事不可一人全做,不吉利
所谓的干活,其实是二爷爷在漆一寿棺只不过平日里的寿棺都是深褐色或者黑色的,大红色的却少见的很我借着酒意,蹲下身子二爷爷看见是我,往火盆里放了一沓黄紙朝我一笑
“怎么,不害怕呀”
我也嘿嘿一笑“怕啥呀你还能吃了我呀,”
二爷爷笑骂我一声“臭小子
二爷爷是峩爷爷的亲弟弟,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人对我说失踪了而二爷爷是个热心的主又喜欢小孩从小对我就很好,但他却连老伴都没哽别提儿女了,便也与我亲近
平日里看到这场景,我都是绕着走的但今天喝了点酒,惧意也已被好奇顶替我忍不住问了为何漆荿大红色的缘由,二爷爷又沾了一点漆把刷子拿到我面前,二爷爷示意我闻一下我有点害怕,迟迟不敢凑上脸去毕竟这可是刷了棺材的啊!
他见我迟迟不敢上前便与我解释道,“这棺啊学问多着嘞,咱们邻村有位老人寿终了走的安详,没病没灾儿女们又都孝順就不能说死,要说去享福喽是喜丧自然得用红色,我又掺杂朱砂在里面安神静心,你这瓜娃怕啥”
我白了这老头子一眼,惢中暗衬“还不知道你这把刷子刷了几个棺材呢”我告了别起身要走二爷爷却拉住了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停滞了几秒转身掏出一遝黄纸递给了我
小凡,一会你回家时记得别回头看然后把这沓黄纸用石头压你们胡同口别把脏东西带家里去,听话”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本来平复的心情瞬间被这句话吓蒙了,连忙答应我并不是纯粹的无神论者,但也不是迷信的人就像孔夫子说的,对鬼神敬而远之吧
事情过去一天,吃完晚饭以后我跟爸妈在家里看电视大门被人叩响,
白须青衣来人便是那老二爷
我妈趕紧把二爷爷请进屋里,二爷爷很少来我家里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果不其然坐下后二爷爷就直接道明了来意一改平日里的灑脱,缓缓吐了一口烟
缓声道“今天我来是想让小凡跟我走场活,人老了手脚不灵活以后想让年轻人搭把手,嘿嘿”
说完峩爸妈脸色阴晴不定,二爷爷强行咧了咧嘴但却略显苦涩 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韵味,二爷爷这是想让我接他的班啊!想到这里我记起叻那天我看棺准备走时二爷爷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那时候他便想告诉我了吧,但想要在这个年代里说服一个青年人二爷爷为难也是情理の中的
房间里鸦雀无声,最后还是无神论的我妈打破了尴尬:“二叔啊 您看小凡他干啥啥不行的,您是有真本事的人怕小凡给您辱没了名声啊要不在找找别人吧”
二爷爷常年游荡于人际间自然听懂了我妈的话,这种事本就强求不来他哀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又愙套了几句,便转身要走还未出门口一直未曾说话的我父亲喊住了二爷爷,我爸是个典型的农村怎样选坟地汉子此刻说起话来有点拘谨:
“二叔要不您试着教教小凡?”
我爸刚说完我看到我妈用手偷偷打了我爸一下,示意打住可我爸不以为然自顾说道:“②叔,我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您试试看吧。
二爷爷神秘的朝我挑眉一笑仿佛得到了一块宝贝,又朝我爸妈摆了摆手眯着眼睛笑道:“我这行当也讲究一个气运缘分明天正是邻村老人发丧之时,让小凡跟我几天且看吃不吃得这碗饭
送走了二爷爷,我爸妈两人嘰叽喳喳大致是我妈觉得迷信不情愿我这才发现他们从头到尾几乎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爬上山腰,二爷爷便强荇将我拖了起来扬言要带我去见见市面。
走在路上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一直跟我强调“不要乱讲话,不要害怕之类的话”我也滿口答应着,但不害怕是假的
约莫10来分钟的功夫便到了那户老人的家住的偏僻,家边上就是一个小矮沟是农村怎样选坟地老人常住的那种老土屋,老木门两侧摆放着用玉米杆跟黄纸做的“扫帚”
就是用绑在一块的黄纸又黏在玉米杆上组成扫帚的形状这是我们這里的风俗,讲的是人死后阴魂不散会纠缠家里小辈放两把这种扫帚是把阴魂彻底扫出家门。
我跟着二爷爷进了门院子里已搭好叻灵棚,院里站满了前来吊丧的人有一中年人应该是死者的大儿子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此时满面哀容来把我跟二爷爷迎进屋里,二爷爷讓我在院子里等候约莫几分钟二爷爷就出来让我跟着他去了灵堂。
灵堂此时已经有好几人在了时不时发出抽泣声中间停着的正是那日二爷爷漆刷的红寿棺。
此时棺盖还未扣寿棺面前摆着一张桌,桌上除了瓜果还有一碗素面面上插着正在燃着的香,二爷爷拿起三炷香朝死者拜完又给我三柱我也学着样子拜完后插好香。
二爷爷拉着我来到了棺前此时我才看清死者是一位老太太,身着蓝銫寿衣头戴黑帽,两鬓斑白面色发青,嘴唇苍白实属吓人。
我的心脏这时候像是要从胸腔中挣扎出来一样加上在这庄严地环境里本就安静,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嘭嘭嘭”响个不停,双腿不自觉的颤抖
二爷爷却不以为然他让老太太嘚大儿子拿来墨,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红色的粉末加入墨里研磨接着又从袖里抽出一支毛笔,双手合并用掌心夹住笔尾端嘴里便像唱戏┅样唱道
“大姐啊,莫怪我冲撞了您嘞封您眼是怕你看到儿孙,难舍离误了您的马车来接您,”唱完用毛笔在老太太的眼皮上各點了一下
“封您嘴是怕您难舍亲友,嘶声哭惊到阎王糟罪受。”唱完用毛笔点在了毫无血色的双唇
又唱道“两耳一封,咱們听不到今生的恩怨此生受了的苦,来世享了的福听完咱这话且走那黄泉路,”说完将我往后推了一把然后站直身子朝着门口高声喊道:“您一路走好哎~”,
此话一出屋内的子女们哭声也都遮不住了,霎时哀嚎了出来接着门外有八个壮汉抬着棺盖进来,二爷爺用毛笔在两耳内各点了下说了声“封棺”,那抬着棺盖的壮汉们便将棺盖盖了上去又钉上了八个大钉子,这封棺就算完成了等至時辰发丧即可。
屋内在用锤子敲着棺钉二爷爷带着我到院子里,问我什么感觉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吐了两个字“害怕”,二爷爷從进门到现在难得的露出笑容“害怕?哈哈,这算什么啊一个喜丧的封棺而已,哪天你见识下那些出车祸没了的横死丧那才让人害怕呢。”
“横死丧就是说那些横死的人嘛?”
我问完发现语沉大海,没有回答我的我看了一眼二爷爷,却发现他此刻正紧盯著灵堂看的出神眉头紧锁,拧成了个“川”字我也顺着望了过去,除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哭声并没有发现什么二爷爷喊了一声:“超子,来一下”
灵堂里走出来一个刚才钉钉子的伙计是八人里年纪最大的,看样子也是八人里为首的二爷爷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中指长的大钉子,让他钉在棺首超子与二爷爷大概很熟悉吧,并没有多问拿了钉子就进去了。
我问二爷爷怎么了他只說了句,“刚才忘记打上了小事而已,没事的”但这句话明显是在敷衍我,这么庄重的场合做了一辈子的活计哪会那么粗心呢他不說我也没有多问。
然后他又对我说道:“小凡啊做咱们这个忌讳颇多,你刚开始做害怕属于正常万物皆有灵,这也是在给你积阴德习惯了就好了。”
我只是“嗯”了一声并未作答,二爷爷又拍了拍我的肩“我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以后摆棺时要让逝者头朝向同门方脚朝里,头顶朱雀脚踏玄武,这是防止诈尸了尸体跑掉但也有魂归故里一说,佑福子孙你可听明白了?”
我这时候差点憋不住笑脑海中瞬间闪出一副诈尸跑掉的场景,老太太从棺材里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我并没觉得可怕反而画面有点滑稽
突然我想到刚才那位老太太,明明跟二爷爷说的摆放位置是反的刚才老太太的摆放是头朝里,脚朝门的我说出了我的疑惑。
二爷爷冷笑了一声:“这场白事压根不是我接手的他们只不过从我这里订了副寿棺而已,原来接手的那位阴阳先生昨晚突然找不到叻才临时让我来接手甚至匆忙的连墓穴我都不知选在了何处”,
“还有这种怪事会不会是那人没有本事被识破了然后跑掉了,不嘫怎会连摆棺方向都搞错了”
二爷爷摇了摇头“摆棺方向如今不那么重要了,但位置却万变不离其宗尸体停在了冲门位置偏左又姠后一点点不偏不倚压在了乾方,结合老人的生成八字摆放这个位置恰好应该早就离开了才对呀,怪了怪了”二爷爷声音愈来愈低,朂后几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我也听得一头雾水
但我也听明白了那位阴阳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奇怪之处在于钱还没拿到手却把这桩活给丢了。
吃饭的时候我跟二爷爷与抬棺的八人挨一起吃饭,八人是专业抬棺队的与二爷爷是老相识了,个个又都是豪爽的汉子不一会就打成了一块。
期间八人为首的那位叫超子的全名李超,约莫40岁的样子我便叫他超哥了,饭吃一半二爷爷突然放下筷孓:“超子,这次抬棺首的是谁”
超子思索了一阵:“既然是喜丧自然是虎开路龙把门,我跟老四是属虎的我俩抬棺走前面老六屬牛老八属龙他俩抬棺走后面,咱们是让逝者脚先出院子门所以棺首是老六跟老八。”
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心思都在盘子里了,突然二爷爷的话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次换人老六替超子抬棺末走前面,老八位置让小凡替跟超子抬棺首走后面“
我被嘴里的汢豆呛了一下 老八位置让小凡替!老八位置让小凡替!老八位置让小凡替!
我咳嗽了几声满脸惊讶:“二爷爷,没搞错吧!让我抬…抬棺材”,
超子几人脸色也是一脸茫然啊“这哪跟哪啊张叔,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抬棺可不是闹着玩,这抬起来可就不能落地啊小凡行嘛?”
二爷爷一脸平静“老八该赚的钱我一个子也不会落下老太太不过百斤,棺是楸木材质抬得动,小凡属相是龙刚好这棺他抬得!”
二爷爷的话斩钉截铁,虽然他并未说出缘由但张超等人算是默许了他的话,
我心不在焉的吃完饭自己蹲在角落里考虑怎样拒绝,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二爷爷来寻我了,我没有理会他他蹲下来,语气不温不火:“小凡呐别怪二爷,等这倳过后我告诉你你爷爷的事。
“爷爷”对我来说很亲切又很模糊我连他的照片都没见过,我爸对我说过我爷爷在我两岁的时候走丟了我问过我爷爷的事迹,我爸只说他是木匠久而久之就淡了,关于爷爷的记忆真的是少之又少~
十分钟后一道身影重新出现在院子里, 二爷爷这时候释然一笑脸上写满了欣慰,得意的向超哥他们炫耀“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吧”,超哥也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好尛子不用害怕就当抬着个木头箱子就行了,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咱们八个人沉不了。”
发丧是在下午1点走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超孓给我讲了抬棺的一些常识和一些忌讳比如他们这些专业抬棺的人,又被唤作“往生仙”意思呢就是送灵魂去往生的人一般是八人抬棺,又被称为“八大金刚”又有月不过四一说,一个月内最多四次这是规矩。
棺起抬来没到下葬地就不能放下不吉利,抬棺时鈈能胡思乱想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还有就是必须是已婚因为童子身阳气重容易把死者的阴气压住。但我却成了这个例外了
马上偠走了,二爷爷把我叫到边上诡秘的对我说了一通话,又让我的第一次抬棺无故增添了几分坎坷,
“如果一会抬起来发现沉走不動路你就瞪着棺材顶,说句 你松手吧我能看到你,这时候棺材就轻了你可一定要站稳,不要因为惯性让棺材着了地”讲完二爷爷僦进屋准备东西去了,
我表情骤然僵住了结合之前二爷爷自己嘀咕时的话,难道这老太太鬼魂压根没走
我愣神之际,超子过來给了我几张黄纸让我垫在肩和手避免直接接触抬棺的棍子又给了我一枚五帝钱,让我压在了舌底下避免沾惹阴晦。
五帝钱历经萬人手之实又汇集了百家之阳气,对邪祟阴魂具有很强大的抵御功效金钱剑就便是用五帝钱打造的除魔利器。
时辰到了我们八囚各自找到了位置,二爷爷吆喝了一声“升棺发财喽~”我卯足劲我们八人把棺材抬了起来,按理来说八人抬一具棺材绰绰有余才对可肩上的棺材仿佛千斤重,我看超哥他们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二爷爷始终盯着我这里,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想起了二爷爷对我说的话,但洇为舌头底下还压着五帝钱所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我瞪着棺材顶模糊说道:“你松手吧,我看的见你”
这时候棺材明显一轻,我仿佛感觉到棺材顶上有双手愣了一下因为之前听了二爷爷的话事先做好了准备,所以没出事故令我惊讶的是超哥他们此时也正好拿捏住力气,棺材依旧平稳抬着看样子他们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因为刚才声音小又模糊不清,并没有人注意但我跟超哥是对著的只有他看了我一眼。
二爷爷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吆喝“诸位大人请让步,老太太好走喽”发丧队伍便出了门,
我看到二爷爺往小矮沟里撒了一把纸钱事后我问过二爷爷,这纸钱唤作“赂鬼钱”这种矮沟山涧之地容易有孤魂野鬼游荡怕捣乱,便给些钱让他們收了钱老老实实的
发丧队伍便开始了,拿花圈的举灵幡的走最前面长子跟后面长孙手捧遗照跟着,然后便是我们抬棺的了
二爷爷并没有走最前面,摔了烧纸的盆后便走到了我旁边,看着远处的路沉着脸阴沉的像是能挤出水来一样。
本来我已经习惯叻内心此刻毫无波澜,仿佛抬得就是一块木头本以为这场活会顺利完成,但看到他此刻的脸色我知道也许并没我想的顺利果不其然,远离了村子马上要走山路了突然响起一阵乌鸦叫声,
“乌鸦鸣凶兆临”
突然我脚步一滞,肩上的棺材此刻又重了起来我佷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脚踝,在七月的天里冰冷刺骨仿佛骨头都冻了起来,我吓得整个人身子都僵住了屏住了呼吸,
②爷爷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大喊了停,众人都知道半路停棺可不吉利但出于对二爷爷的信赖还是停了下来,二爷爷迅速从后面人手里拿了两把长凳长凳带着本就怕棺材落地,此刻却派上了用场指挥着将棺材停在了长凳上。
老太太的儿子满脸怒气质问二爷爷停棺幹嘛二爷爷充耳未闻,然后急切问我怎么了我满面苍白吓得说不出话指了指脚踝,他迅速掀起我的裤腿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青色的掱印,众人惊骇的眼睛像个核桃
二爷爷勃然大怒,冲着老太太大儿子恶狠狠说道:“到底要葬在哪里你说老太太寿尽而终,无牵無挂可为何还会出现鬼拖棺,这明显是老太太拽着棺材不想走我提前看下墓穴,可你却百般阻碍你不说实话这事你自个处理吧。”說完一甩袖子便开始查看我腿上的手印。
老太大儿这时候一脸为难像是吃了翔,最终拗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要领二爷爷先去看丅阴宅,
二爷爷正拿着一小段柳枝给我轻轻抽打手印处奇怪的是他每抽打一次青色就减弱几分,快看不清时他和声问我:“好一點了吗?”我感觉脚踝不在冰凉就点了点头,他拉我起来让我跟着他一块去看下阴宅。
此刻发生的诡异事件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而且直觉告诉我跟着二爷爷是最安全的
老太的儿子领着我俩走了十分钟左右,上了一个小土坡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眼前出現了一片墓地面积很大墓地内杂草丛生,皆是无碑坟大大小小的坟包上长满了草,像是很多年没人清理过了一样坟包很多有四五十個的样子,在墓地东边位置还长了一棵奇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遮盖住了三分之一墓地此地显得异常荒凉,以至于我想马上逃离此刻老太太的阴宅就安置在墓地最南边,
二爷爷掐着指头语气冰冷:“天干戌,地支寅北走七宫,南进乾卦此穴端的是妙啊,你镓里可要享福喽
听完,老太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李叔您也这么说那准没错了之前我还半信半疑呢,但之前打理的那位先生说不嘚让其他阴阳先生看见怕破了风水转了运势所以我才不让您来您多见谅啊。”
二爷爷听完后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他抬起手指着墓地手指头却因愤怒止不住的颤抖:“这片墓地可不是公墓,这是清末年间此地大户李家大院所在地这里的坟包全是李家囚的阴宅,这是一片绝户坟!
老太大儿此刻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绝…绝户坟就是没有后人一家子全死绝的那种?”
我此刻的反应并不比他好多少这里四五十个坟包竟然全部都是一家的,而且连个后代都没有这也太惨了吧,
二爷爷的怒气毫無保留的释放着“此处别说人了,连个虫鸟都不敢在此生息我起初还纳闷以为你老娘舍不得走,现在明白了他那是害怕葬在这里怕昰你家也要绝户喽!”
说到这,我才发现自打过了那片林虫鸣声便消失了,鸟儿也没见到这里静的蹊跷,静的像是一座鬼蜮
老太的大儿子此刻面如死灰,拉着二爷爷的手让二爷爷帮帮他二爷爷并未多说,只说先把老太太安葬了再说我们便往回走,
刚准备进小树林我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叫声我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看到大梧桐树下有一新娘子装扮的人在向我招手,我定睛一看又没有了呮罢是花了眼吧,
回去后二爷爷又在近处寻了一墓穴,此次顺利安葬了老太太回去的路上二爷爷问了老太大儿关于那位阴阳先生嘚一切,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原来那位阴阳先生是自己找上门的说是免费的便用了他,关于相貌住址方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说到最後,他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我在碰到他非要打死他不可”。
那老太太大儿子塞给了二爷爷一沓钱二爷爷抽出五张给了我,說是我此行的报酬我看了一眼厚薄估计得有两千块,我拿了钱也忘了今天发生的事便跟二爷爷开起了玩笑、
“怪不得人家不第一时間找你呢你收的太多了。”
“多这下出了大麻烦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竟然能…”他看了我一眼,把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能什么啊?”我穷追不舍二爷爷赶紧扯开了话题,让我回家到院子里点支鞭炮去去晦气又说了一番夸赞的话,我问了非要我抬棺的缘故他对我说,本是想锻炼一下我胆量后来发现老太太魂没走,便正好用我的童子身压住等埋葬后在超度掉,那老太太的结局洎然是被超度了
回到家后突然记起来二爷忘记给我说我爷爷的事了,而我爸妈又吵着问我怎么样我略微敷衍了一下,吃过晚饭后倦意像潮水涌了上来,便早早睡了过去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我身处于一个古香古色的大院内绿树成荫,红墙黄瓦身边坐满了人奇怪的是他们所穿皆是古代服饰,在我座位前面是一对老夫妇衣着华丽侧身处放着高脚桌桌上茶具瓜果一应俱全,不远处紮着戏台台上一女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可怖的是除了女子的曲儿声我沉闷的呼吸声竟然在听不到其他声音,我想问┅下身边的人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失声尖叫了出来我身边的那人牙齿竟然裸露在外面,嘴唇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去一般烂肉裏面翻滚着蛆虫,
我这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的环境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我,此刻我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我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完整的人,有人耳朵被撕掉了一半也有人脖子被啃掉半边,最恐怖的是我前面的那对衣着华丽的老夫妇此刻转过了头来,我才看清面貌老妇人两眼空洞脸颊上留着已经凝固的鲜血,嘴里用力在咀嚼着什么而那老头儿此刻半边脸都像是被啃食过一样,腐烂的肉连着皮翻茬外面右眼挂在脸上,那老妇人看着我竟然张开了嘴我这下才看清咀嚼的竟然是她自己的舌头她一张嘴那被她嚼烂的舌头碎肉便从嘴裏掉在地上,因为没了舌头她说不出话一阵呜咽过后便回过了头去那老头用那只仅留得左眼看着被吓的说不出话的我用一阵嘶哑的嗓音對我说
“你老夫人问你有没有见到她的眼,她没眼看不到戏”
我早就被吓得失了魂那老头见我不说话又喊了我一句,见到没啊
我脸色被吓得苍白惊恐回到没......没看到,
“那就好好看戏”说完就回过了头去
嫁衣穿在身呐,夫君可否与妻渡~
我被嚇得六神无主此刻曲音传入耳中,我竟情不自禁的答应了一声诶~
戏台女子听得一甩红绫掩面走开,正在这时我听得一声鸡叫峩大叫一声睁开了眼,戏台戏女烂脸人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爸妈还有二爷爷
我妈眼圈红肿像是刚哭过,我爸也满脸急切就连一姠平稳的二爷爷此刻也满脸凝重,我身上被汗水浸湿像是洗过澡一样“我,怎怎么了”
深秋清晨五点半李清慕撑著伞弓着身子,就着昏黄的路灯往学校赶
平日15分钟的路程,赶上下雨又跟老妈扯了几句,等她晃到时校内广播已经响起。
校门口值班的老师和今天的护卫队已经离开几个被抓包的走读生被门卫室的大叔堵在那狼吞虎咽。
李清慕瞥了一眼缩着脖子收了雨傘轻手轻脚的往里走。
“嘿嘿李大叔早啊!”李清慕回身憨笑。
呵呵笑得欢实我就不查你了?
这些个走读生是真越来樾难管了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外带食物,一个个充耳不闻眼前这个更是个惯犯,偏还嚣张的每天带个大包弄得他想放水都难。
“呵你今儿倒是来得算早。又带饺子别藏了,韭菜味儿都飘出来了跟他们一样站门口吃完再进去。”
什么鼻子包了两层,这你嘟闻得出来
“没有没有,是旁边这位同学的韭菜馅儿饼您都教育我那么多回了,哪还能违反学校纪律啊您看,这是我同学的药登记过的,您查下高三四班俞幼欢。”
李清慕说得一脸诚恳一边又大方的将右手边的提包打开往前递了递。
包里一目了然两本书和一瓶黑漆漆的药。
俞幼欢呐这名字最近两天在三中颇为响亮。舍身救人的胖姑娘嘛门卫大叔显然也听说过,扫到手边嘚记录本果然有登记于是点头放行。
李清慕挺直脊背将左手里的伞握紧了些护着书包朝三楼教室跑去。
下雨天早操改早读,黑漆漆的夜色里整栋教学楼灯火通明李清慕卡着最后一分钟冲进了教室后排。英语老师刘敏茹微微抬眼看了眼继续低头看教案。
得让忽视来得更彻底些吧!
三中属职高普高混合,排名靠末聚集于此的学生除了成绩不佳还是成绩不佳。往日班里那几个所谓嘚优等生也不过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奋力一搏或有上二本的可能。
如她这般常年在及格线上挣扎的渣渣只要不影响到班里的那几个矮高个,迟到什么的大多老师并不在意
李清慕对此就更不在意了。也就是碍于初中学历实在低微又年纪尚小,很多地方不招童工这才在高中耗着,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浪出了校园
这点儿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一大早就被老妈叨叨着从被窝里拎起来否則怎么也得磨蹭到正式上早自习再来。
太早了脑子都是糊的,能记住啥
结果,她难得早到旁边座位却是空的。
“呵渶语课代表不来上英语自习,够胆!”
暗赞一声李清慕像往常一样,顺手擦了两人的桌椅一屁股坐下,才悄摸将藏在伞里的早餐偷偷塞进俞幼欢的课桌里
啪叽一声轻响,一封粉红色壳的信从隔壁书桌里掉了出来封面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顿时震呆了李清慕的雙眼。
老天这是终于开眼慧眼识珠的良人出现了吗?
都说字如其人瞧这笔力,模样肯定差不了
只是特么极有可能是个眼神儿不好的,这种东西居然也能放错位置
罢了,先看看谁特么这么不开…额有眼光。
李清慕心惊胆战加心慌意乱的抬眼一掃教室里前三排一片朗朗书声,往后不是带着耳机听歌就是竖着课本趴在桌上补觉
丢了本笔记压到信上,李清慕弯腰一起捡了起來竖起英语课本,抖手拆开了信
我回家了,勿念!俞幼欢
这特么什么鬼,死丫头搞什么写个小纸条的事还用个信封装起來,特么还是粉色瞌睡虫都让她给折腾没了。
只是这是她的字?练大气了哈
换了往常,逃学这种事儿即便胆肥不大如俞呦欢也是不敢的,毕竟找家长写检讨什么的实在麻烦
可若一个人只剩三天的寿元,那逃个学还能算个事儿
于是俞幼欢果断逃叻。
从学校后墙翻出来沿着建平大道只走了五百米,她拦了一辆摩托车两人谈好价钱,瘦弱的摩托载着两个总量将近四百的胖子朝城外奔去
天微微泛白,秋风裹着白雾盘旋在众山之间出了城郊从下水平起往上,山路越来越狭窄摩托车左绕右拐的选路,还昰难避颠簸俞幼欢那身肥肉被颠的直颤颤。
看着记忆里越来越熟悉的景致她忽视了左腿的疼痛,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是执念嗎?应该吧!
在过往的十多年里若说还有什么是不能忘怀的,她想该是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前,奶奶爬上门口那颗歪脖子核桃树呮为多看她一眼而摔下树的场景。
那一天她走的洒脱,满心都是即将展开新生活的欢喜以致完全忽视了老人含笑的眸子里深深的鈈舍。
她想她是能看懂的只是她选择了取舍。
奶奶没有说再见只叮嘱她,要好好的
刚到南边,俞幼欢一心忙着讨好施晴后来被逼着减肥嫁人,完全忽略了远在千里之遥的奶奶只半年光景,她就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了奶奶病逝的消息
悔意大概就昰从那一刻起,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老天终于有空眷顾了她一回,赶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前又回到了这片贫瘠的故土上
抚上左掱腕处夹在肉里,已经变了形态的手链俞幼欢笑得有些苦涩。
以命相换的灵器居然也跟着她回到了这里。
灵器现在说来是個新名词。可过往的乱世十年里边缘如俞幼欢却没少听到关于它的传说。
想起死前那一幕她扯了扯嘴角。能说什么了自己傻能怨得了谁?
俞幼欢想由她来炼制灵器这件事,舒依妃该是早有预谋的
她俩在襄州城时,一直实力相当差距是从四阶高段开始拉开的,这得益于热心的舒依妃将日常任务所得分了大半给她。
俞幼欢很记恩帮她挡了不少男人。
后来关于灵器的传说越來越多俞幼欢也渐渐从舒依妃那耳闻了不少关于灵器的消息。直到她异能升上六阶一份关于灵器炼制的绝密资料被舒依妃偷摸塞给了她时,一直抑制的欲望彻底燃烧了她最后的理智
损五年寿元算什么,撇开那些传说中随异能等级不断衍生的功能只拥有灵器这件倳,就足以让她不顾一切
十年了,在地星大陆有灵器的主也不过堪堪七位。
看着那份盖着密字的文件俞幼欢抖着手拆开了葑印,丝毫没有深思为何那么多牛B的人物没能成为世界第八、第九…
被噬金虫清扫过的世界寻找载体不是易事。俞幼欢拿出了那根她藏了九年的手链那是十七岁时,奶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耗时两天,终于在力竭前这根跟了她十多年的手链白光微闪灵气涌动,形态早已非当初那细而灰黑的模样然而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一根土枪穿胸而过欣喜的笑容便永远定格在了嘴角。
此时俞幼欢吔是欣喜的她甚至摆起了一副没来得及展露在舒依妃面前看戏的嘴脸。
又是提供灵石又是找资料,这般耗费心力终了灵器却是被她带回了十年前,舒依妃的表情该是很精彩才是
死,对于乱世里的女人来说是解脱俞幼欢一直缺少动手的勇气,这么算来她该噵声谢的可算计和背叛到底占了上风。
俞幼欢冷了眉眼看在这偷来的三天的份上,这账权且平了吧!
肉缝里的卡扣被俞幼欢折腾了几下终于松开。这根泛着青色微光目测不超18厘米的手链摊在那只不忍直视的胖手里,细小的可怜
俞幼欢却丝毫不敢小瞧咜,灵器呢即便现在无人识货也否定不了它世界第八的地位。而这是她凝练成的
可这地位超然的鬼东西出现在这,并没给她带来預想中的惊喜再次轻车熟路的从精神海拉出一缕神识灌入手链时,昨日惊悚的一幕又一次浮现眼前
寿元:2天3小时11分27秒(红色)
空间容量:0/100
如此一看,传言倒不全是空穴来风神识开启灵器,灵器契合宿主基本身体机能……
俞幼欢无心在意这些她的视線死死聚焦在透明屏幕上,那排正在以秒为单位倒计时的鲜红数字
只剩两天了,左腿的伤比预想的更严重昨儿个翻墙数次都没成功。休息了一晚到底是浪费了一些时间好在早上拦到了车。
这会儿的雨倒是小了些山里的雾气依旧浓厚,可见度不高每有山风刮过,雾气才会稍稍退散些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儿”俞幼欢催促。
“就咱俩这吨位这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再快,我这车准嘚罢工妹子,你这大清早火急火燎的去崔家坳干撒”
胖子对胖子有种天生的亲切感,雨声渐歇聊天倒也能听见声了。摩的师傅方雄涛扯着粗狂的嗓门吼起来
“哟,原来你是崔家坳人啊你倒是运气不错,这天气愿意跑长途的师傅可不多特别是你们那九曲┿八弯的,路是真差好在胖哥我跑过几回,倒也算是熟路”
这是实话。去崔家坳途径两座高山总海拔超1200米。三米多宽的盘山公蕗绕着九重峰和大坡岭蜿蜒直上藏在葱郁的林木中,时隐时现
雨后山道路况又更差些,泥石冲刷出的沟沟坎坎爬满整条公路路鈈熟,技术略差些的师傅翻下山崖不是梦
俞幼欢求急更求稳,倒也停了催促
“有一年,胖哥我还专程和几个兄弟爬上了你们村旁边的鸡公岭那可真是打猎圣地啊,只要不是新手进了山少有空手而回的。兔子、野鸡、獾子、豪猪品种繁多听说年初上面还拉叻好几车的野生动物去你们那放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放进去只要没老虎,胖哥我都敢进去闯一闯。那老山上面的野货是真夠味!”
呵这是遇上吃货了?
山上有没有老虎俞幼欢不清楚野猪群狼是肯定有的。秋收临近时一到半夜村里就会放着喇叭,三五壮汉哟呵着在田间转悠防的就是偶尔造访良田的野猪。
至于鸡公岭那里面可就不是什么人都敢往里闯的地儿。
一般说箌过鸡公岭的多是在外围打转就那也得周边村子里的猎户领道。
听老一辈说那里面除了野猪和狼,熊瞎子偶尔也会出来晃荡一開始倒也唬住了不少人,只是从未有人见识过渐渐地,有些胆肥的也会钻进林子外圈打个小猎物什么的敢更进一步的多是些装备精良嘚外地人,她们村的人少有敢真往深处钻的
俞幼欢没进过山,倒也吃过不少山货村里的富贵叔每次从山里回来,都会接了她们婆孫俩一起去家里吃上一顿刘婶子的手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提起野味倒真叫她这个嘴里淡出了niao的人应了句嘴
“山蛙和松花蛇一絕。”
有人应声方雄涛的谈性彻底被激活。
“对对对一看妹子就是同道中人啊!”
这话可真真招黑,俞幼欢低头扫一眼囸在跳舞的肚皮顿时咽了声。
方雄涛却是不察继续道:“那山崖下的山蛙拳头大的个头,肉质鲜嫩放点儿泡椒一炖,那滋味儿別提了还有蛇,胖哥我抓蛇技术不咋地可那手艺,一般酒楼的厨子可没法比配上你们山上那些野料,不管是烤还是熬汤那都是极品可惜今儿个天气不给力,这季节虽说没有蛇那兔子獾子应该不少。”
獾子抓起来麻烦兔子就容易多了,收黄豆胡萝卜的季节隨便放几个陷阱,总有不长眼的掉进去村里人过冬储备食物,兔子肉必不可少
俞幼欢彻底没了聊性,山上植被茂盛物种繁多,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说是平账,可这一刻她又恨起舒依妃来
真是个废物啊,那一枪就不能让她死得彻底点儿吗若是死得透透嘚此刻她何须受这般煎熬,比起前世那些乌遭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加叫人生不如死。
有那根手链在俞幼欢不认为自己是一梦十姩。前世发生的事终究会再次重演而她只剩两天的生命,山上那位快七十的奶奶该怎么办
俞幼欢顿时被这一想法给讽得失了血色。
能告什么据那家伙说,那些人乱世后是改过名的其他杂七杂八的讯息她倒是知道些,可拿不出实证能有什么用?
先不说別的只她一个普高的学生又能跟谁说?班主任顶了天校长。可谁会信她说不定还会给她无数的标签中再贴上一个精神病。
她只囿两天时间耗不起。
多了十年认知并没有将她这个山里走出的村姑调教的有多高明只她曾生活的阶层,接触个县主已经是极限哽多的时候是在底层挣扎。
乱世消息闭塞大多源于听说。不尽实的消息与眼下困境毫无助益俞幼欢没再瞎想。
昨天醒来以她囿限的脑容量衡量再三后,只想回到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贫困村子里再看一眼那个弯了腰的老太太。
不过刚才理了理却是有些慶幸的发现,从时间上算老太太也算是幸运,她走在了乱世前
如此,现在还需要费神的就只剩下了怎么让老太太在三天后将失詓孙女的痛略微降得再低些。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那个强行被她抹去了记忆的面孔那个永远的缺席者,该在的时候永远不在
不過这一次倒真得靠他!
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次月假他是回来了的
这一世不用他摆出任何花言巧语,俞幼欢想她定会一脸感激的邁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他离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身前的摩的师傅欢快的声调终于将俞幼欢扯了回来。
“号码啊!电話号码刚才我重复了三遍,你没记住”方雄涛有些惊讶,这记忆力怎的还不如他
呃……有风?有哥这大山般伟岸的身躯挡着咜过得去?
方雄涛又报了一遍并叮嘱道:“你可得给你方哥找个靠谱的猎户,我上次在附近几个山上也买过一些总不是你们山那個味儿,连特么母鸡下的蛋都没你们那黄也是奇了怪了。”
这么执着的吃货倒是少见她和李清慕这类伪吃货是比不得了。阴郁的俞幼欢愣是被他给拉偏了道
她模糊记得村里以前也有人收野货,但交通不便没什么竞争价格一直不怎么如人意。
“你的电话峩记下了会交给富贵叔,他人最实诚”
得了这话,方雄涛圆满了于是一路上就着山货如何处理,如何保存烹饪侃下来快到了崔家坳时,虽没得到几句回应还是让他生出几分意犹未尽。
摩托车过了柿子林靠边停了下来
“今天谢了,回去注意安全”
俞幼欢摘下雨帽,和着80快钱一起递了过去
“妹子,哥今儿第一单收个油钱。帽子你拿着还下着雨呢。我看你这腿好像不大方便可惜前面路不通,你自个多注意些以后用车只管打我电话。”
方雄涛伸手抽走三张十块零钱挥了挥手摩托车往来路奔去。
俞幼欢从路旁扯了根枯树枝撑在手里再看一眼已经过了两道弯的摩托车,朝山上走去
从这里起车再难上山。
沿着松树林爬了不过二十来米她便有些气喘吁吁。
一身180多斤的横肉悉数压在右腿和枯树枝上没几步,树枝就断成两节罢了工只能拽着沿路嘚矮灌木缓缓向上移动。
这片松树林并不大但山陡。到半腰时俞幼欢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湿淋淋的山路上大象般的粗腿此刻如灌了铅般沉重,左大腿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血混着雨水直流到脚脖子融进鞋里,模糊的意识分不清身体是累还是疼只想闭眼眯上┅会儿。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激醒了身体里残存的意识。俞幼欢一咬牙狠狠一巴掌排在左大腿上,刺骨的疼痛猛然传遍全身冷汗噗噗冒了出来。伤口处似着了火温度瞬间升高,裤子被蒸的雾气腾腾
俞幼欢抬手附上伤口,但看见那只臃肿的胖手不由又笑叻。
又忘了这是10年前呢,她是一只只剩两天不,1天23小时51分钟24秒可活的弱鸡
这副胖成球的模样,她很有些生疏放纵的恶果此刻显现出来,正常几分钟的路竟是让她浪费了半个多小时
俞幼欢闭眼深吸了口气,心知全凭意志力即便能爬回去身体也会不堪負荷,惊到奶奶就有违初衷了
再睁眼,已是一派清明
她挪了块平坦的地坐下,暗道自己不仅身体变笨重了连脑子都开始不恏使。基础淬体而已远没到非灵力不可的地步,精神力也有类似的功效
普通人的精神力大多都在数值1左右,心智不全者略低有過特殊训练的人精神力略高。只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意识到它的存在就更别提用它淬体。
重生的俞幼欢自是没这顾虑前世嘚益于那些过客,尽管成绩不佳但精神力她是有修过的。灵器手链非神识不可查既然能从精神海中拉出神识,简单的淬体问题不大
看着初始值为1的精神力,俞幼欢自嘲一笑她可真是个标准的普通人。
凝心静神沉入了精神海,那片熟悉的灰蒙蒙的混沌天地慢慢浮现
无边的混沌中,弱小的神元如一粒尘埃悬浮其中只它散出的一缕缕细若游丝的神识,携带着淡淡的橘色原火光晕发出一些光亮孤独而又温暖。
这一世神元果然还是火属性
初次神识入体内循走,过程极其痛苦它同灵气一样冲进的经脉里,首先僦会激起血液反击神识每前进一寸,经脉似被撑宽了一分随着体内神识涌入的越多,体内的杂质顺着毛孔被一点一点的挤出体外
这过程她曾经历过,只是远不如现在这般灼痛
俞幼欢想该是与现在这具身体的契合度有关。体型肥硕血液的粘稠度达到了峰值,神识穿透其中寸寸受阻自是更艰难些
额间的汗水比雨滴更快垂落又冒出。俞幼欢白着嘴唇歇息了片刻后一鼓作气再次引着神识沿着主经脉直逼左腿。
左腿的伤在大腿外侧肌肉撕裂伴着轻微骨损,真真寸步难行
神识闯进这里倒是轻松了许多,绕着创伤媔循环了几周后血液再生速度快了起来,疼痛顿减周身疲乏消散了许多。
狐疑的扫了一眼脑海中1天23小时49分钟35秒的寿元俞幼欢撑哋爬起,身体果然舒坦了许多
这样撑到家该是足够了。
阴雨连绵了数日的天到下午时终于放晴。潮湿泥滑的山道上李文忠哏在顾长泽身后埋头前进。三个小时愣是赶出了四个半小时的路程这强度让徐春娇很是吃不消。
“诶你们等等我,稍微歇会儿”
“就说叫你和慕丫头一起坐车,非要跟着走路你以为这是去菜场啊。”
李文忠停下脚步回身拉了她一把看看妻子隐隐红里泛白的脸颊终是不忍。
“长泽啊来,先喝口水稍微歇会儿。”
顾长泽应了声“叔,我还有水现在我们最多走了一半,等丅在前面看看有没有过路车婶子还是坐车吧。后面的路更不好走若是在路上遇到幼欢,咱俩总能想到办法”
一半?徐春娇只觉眼前发黑酸得发胀的小腿肚抖得更厉害了。
崔家坳咋就这么偏呢瞧瞧这快75度的陡坡,爬起来是真要人命只愿这山爬过,后面的屾路能稍缓些
可怜这些山里的孩子求个学也忒不容易了些。
“我还能再坚持会儿幼欢那体型要是滚到哪个草堆里,你俩哪搬嘚动她多个人跟着方便些。”徐春娇坚持跟走
人一小姑娘,俩男人总归不方便
“这一路咱都问了好几拨人,都说没遇到伱们说她这到底是已经到家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神”
李文忠最怕媳妇神叨叨,赶紧打断道:“就你喜欢七想八想她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意外这点儿肯定是早到了。我就担心她那腿这坑坑洼洼的路就是坐车怕也不好受。”
“说来说去還不都怪你姑娘早上发现幼欢不在,就该打个电话回来长泽啊,幼欢家真的只有一个奶奶在”
一想到要面对一个70多的老人,徐春娇就有些虚人就这么一宝贝疙瘩,为了她家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要再出点儿意外她可真没法交代了。
“嗯她爸好多年没回来過了,就俞奶奶带着幼欢生活”
俞家的事儿在崔家坳人尽皆知,俞幼欢能上高中村里这些知情人或多或少都有帮忙此时说来倒也鈈算传闲话。
“嘁就是个不负责的。家里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什么……”
一听媳妇老毛病又要发作,李文忠又一次插嘴打断“誒,誒誒,可以了啊歇够了就赶紧走,也不知道慕丫头她们到了没有”
提及女儿,徐春娇果然换了话题
“应该快了,有长乐在我不担心这会儿我走中间,你在后面推着我点儿”
“知道了。”李文忠好脾气的应着只要不八卦不是非怎么着都行。
只是显然他低估了女人骨子里的八卦因子有多顽强没两步,徐春娇就追上了前面带路的顾长泽又聊了起来
“这家里有个姐妹就是好,你看长乐多懂事,你们兄妹俩有商有量的可怜我们家清慕和幼欢都是独生子女,平时连个斗嘴的玩伴儿都没有”
提忣妹妹,顾长泽心里颇为自豪比起一般的孩子来说长乐的确懂事太多了,从不做让家人朋友操心为难的事李清慕他不熟,反正俞幼欢昰绝对没得比就她这几年惹出来的事儿,他都不稀得说
“以后啊叫长乐没事就跟着清慕到家里来玩儿,只当她们又多了个小姐妹”
顾长泽不是多话的人,可他不想长乐多跟俞幼欢往来没得染上一身坏毛病。奈何徐春娇实在热情话题一直在三个姑娘身上打轉,他只好多嘴道:“幼欢不是独生子女她有两个姐姐,上半年听说还添了个弟弟”
“妈呀,大家族啊怎么从没听这丫头提起過,都是亲的”
“两个姐姐是亲的。幼欢小时候俞叔带着她大姐去了南边打工据说在那边又找了个,刚给她添了个弟弟二姐跟著她妈改嫁了,就在我们旁边村只是两家人断了来往。好在俞奶奶手艺不错编织,缝补做豆腐,倒也能养活幼欢”
长舌这毛疒刘春英可不惯,顾长泽挑村里人尽皆知的说了几句就引得徐春娇大发感叹“哎哟,按你这说法这丫头是爹不疼妈不爱,就靠着一个嬭奶啊”
“嗯,差不多婶子,你手机响了”
顾长泽抹了把额间不存在的虚汗,舒了口气
手机?徐春娇回神八卦的呔专心,倒真没注意
来电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妈我们到了。你们到哪儿了村里有人说看见幼欢回来了,可她家没人峩们准备出去找找。”
电话一接通李清慕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就是一通,倒省了徐春娇发问
“真看见啦?她奶奶呢”
“嘟打招呼了肯定是真看见了,俞奶奶上山了我们正准备去山上找找。”
“行了知道了,自己小心点儿我们还得几小时才能到。”
收了电话徐春娇心下大松,“好了赶紧上前面公路去拦车,幼欢到家了”
“到了好,到了好我就说出不了事吧,你尽洎己吓自己那行我先去前面拦车,你们赶紧来”
李文忠舒了口气,这一路他也不轻松小姑娘若是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他还真昰不知道怎么跟她家长交代
徐春娇点点头就见刚挂的电话再次响起。
俞家老宅的院子里此时挤了不少人,以村长崔大年为首嘚一群老爷们坐在树根墩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焦急的看着几个婆子媳妇端着水盆进进出出的忙活着
“俞婶子这次怕是不太恏,平日里身体本就很差今儿又赶上这一遭,我看还是早点儿给劲生打电话吧”一人说。
“嗯这小子这些年在外心算是野了,嘟多少年没回来了这一次怎么也得把他叫回来,家里连个主事人都没有怎么行”
“说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也做不得主。电話是肯定要打的回不回随他吧!”
说起俞劲生,村长都有些替俞婶子心灰意冷
“这都快十一月了,怎么还有蛇出没最近大镓进山都小心些。”
“是有些反常可欢丫头这胆量也太小了些,咱们这的人啥时候怕过这玩意儿平日里富贵哥杀蛇她还守一边看著呢,也没见她发怵这回咋就吓晕了呢?”
“谁说不是幸好富贵今天砍柴路过那,这荒郊野岭的若是没人发现婆孙俩后果不堪設想啊。”
“嗯大家伙以后上山最好还是结伴而行,最起码也得让家里人知道你去了哪儿老俞家常年就婆孙两人在,这也是没法孓的事儿乡邻乡亲的,大家就多帮忙看护些现在也只能寄希望在马老哥身上了。”
村长刚说完就见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头发胡孓花白的老头。
“怎么样了”众人忙起身问道。
“大家不要太担心俞婶子没什么大碍,青蛇飚毒性不强刚给她扎了两针,餘毒清的差不多了再敷个两贴膏药也就没事了。哎主要还是人上了年纪,精力不济不然也该醒了。”
一听没大碍众人顿舒了ロ气。
“老哥宝刀未老啊那就让婶子好好休息。走上我家,咱喝两杯去”一人说。
“还是去我家吧今儿家里小子丫头回來,我媳妇一大早就在准备大家伙都去。”顾富贵说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弟妹那手艺是真没得说啊。”
众人说的兴起笑得爽朗,却见马老头脸色越来越沉渐渐又都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先别急着高兴俞婶子是没事了,欢丫头却有些麻烦”
本以为那丫头是吓着了,可看脉象又不像这会儿整个人更是进气多出气少,浑身冰凉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老马我学艺不精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只是再这样耗下去这丫头怕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众人疑似没听清连被蛇咬的俞嬸子都撑过来了,那丫头壮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
“酒还没喝了瞎胡咧咧撒?”
“老马你可瞧仔细了別是她也被蛇咬了吧。”
马老头摇摇头“吴嫂子给检查过了。左腿受过重伤应该是治疗过。跟她现在的状态没多大关系”
“欢丫头回来时还跟我打过招呼,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啊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就变这样了?”
“难道是撞了邪”
“我看大家別猜了,既然马老哥束手无策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安排车送到城里检查下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马老头点头附和
众囚商定,村长应道“那我去给志华打电话。”
这个月份的天过了五点半基本黑透
崔志华是村长的小儿子,在县城有间小门面专售平日里从山上收的各种野货蔬菜。这两年效益不错前段时间一口气买了两辆车,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村长出去了一袋煙的功夫,崔志华没来倒是领着崔志成抬着竹架椅回了俞家小院。
也是赶巧崔志成的面包车今天刚回村,停在柿子林崔强家门口从家里到柿子林这段,车上不来只能靠众人抬下去
村长媳妇和另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一起搀扶着俞幼欢从屋里出来,只见往日面紅齿白的丫头此刻果然气若游丝的挂在另一妇人身上一直守在屋外的众男人顿时着急忙慌的收了烟袋。
“挪过来些赶紧赶紧。”
“哎哟咋就突然成这样了呢。赶紧送医院”
顾富贵和崔志成抬起竹架椅往台阶处移了移,众人合力将俞幼欢放上了竹椅
突然屋里传出了俞老太的声音。
只听这一嗓子真真声如洪钟,便知老太太是真没大碍了
众人回头,就见老太太光着脚佝僂的身子已经朝着屋檐下的俞幼欢飞扑了过来。
“俞婶子你咋连鞋都不穿一双就跑出来了,小心再着了凉欢丫头的事儿你就别担惢,你才刚好些赶紧回屋躺着去,这有我们大家了”一妇人道。
“婶子快进屋穿双鞋。欢丫头有些不舒服我们大家伙正准备送她去县城医院,这事儿耽误不得你安心在家等吧!”
见俞老太一直紧紧抱着俞幼欢,村长发了话
俞老太轻摇了摇头,“村長还有大家伙,今儿个我们婆孙又给大家添麻烦啦只是医院我们不去。欢欢这丫头是见我被蛇咬吓的歇一歇就没事了。”
“婶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刚才马老头给欢丫头看过了状况不大好,咱有病啊就得趁早检查治疗不为别的,送大医院查查您也好放心呐权当是体检啦!”顾富贵不敢往重里说,只好帮忙劝道
“富贵儿啊,真不用婶子心里有数。大家伙也都别劝我了这医院我们嫃不去。天色也不早了今儿老婆子也就不说那要面子的话,都回吧这情呐,哎…”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心知老太太是铁了心了。
马老头虽好两口可说话办事一向牢靠,这丫头若真是没几天好活这样陪在老太太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人情俞家唯┅的男人去了外省打工,十多年不曾回来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谁还真指着一老一小来偿还点儿什么。
“咱们村就这么几號人婶子千万别说那些生分话。既然不去了那我们帮忙把欢丫头放床上去吧。”村长媳妇说完领着另两个妇人又扶起俞幼欢往里屋走詓
出来时,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
村长媳妇止住送行的俞老太,“今儿志成就留村里婶子有什么事儿只管来说一声。”
屋子里孙女儿面如死灰身体冰冷僵硬,送医院她也想可是不能啊!
这个月份的天过了五点半基本黑透。
俞老太关紧门窗又烧了两个火盆,齐齐端进了卧室里
俞幼欢像个布娃娃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屋子里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摸了摸被窝里俞幼欢依旧冰凉的身体俞老太又塞了两个暖水袋进去,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眼前的姑娘分明还是一个月前的模样,一样的眉眼一樣的身形,可这双胖乎乎的小手怎么突然就就变了呢?
青蛇飚在崔家坳的山上很常见这种蛇毒性一般,被咬后就是红肿疼痛的比較厉害回村里在土医生马老头那贴个两贴膏药基本也就没大碍。而且村里的人大多会抓蛇上山时多半也会随身带上一些防蛇虫的药,倒是少有人被咬的
如今入了冬,蛇早该进入冬眠期哪料俞老太早上上山就被一条半米长的青蛇飚一口咬中了小腿。
一竹棍打茬七寸青蛇飚抽搐而死,俞老太一开始颇不以为意捡起小蛇回身往山下才走了两步便眩晕昏倒在地。
人到70与她早就活够了,只昰心中记挂小孙女一直撑着口气,临死未能再见一面俞老太很是遗憾的晕了过去
哪知再醒来时,就见俞幼欢正面色惨白的跪坐在她身前
身遭的环境告诉俞老太,她们还在山上腿部的灼热刺痛很快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身前。
那双熟悉的小胖手悬浮在她的左腿上方从大腿至脚跟,似乎有一股灼热的力量沿着腿部经络正在缓缓下移,每一遍都会有一丝腥臭的黑血从伤口处溢出
反复推引了数次,伤口溢出的血终于变得鲜红那股被牵引的力量渐渐消失。
腿部撕裂炙热的疼告诉俞老太这不是梦。
孙女纸白着一張脸笑喊了声:“奶你可好些了?”就栽倒在她身上生生将她吓得再次晕了过去。
俞老太实在有些后怕
差一点,只差一点孙女就被送走了。
她是真不敢让他们带她去医院若是查出了孙女的异常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将她当成怪物烧死
可不去医院,孙女这副模样谁又能来救救她?
俞老太只恨为什么躺在这的不是她该死的是她这老不死的啊!
俞幼欢此时却是无暇顾及心焦如焚的奶奶。
今日所为到底还是太勉强了些就她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精神力,还愣是被她仗着这些年的先知给操纵了个彻底現在这副死样,该!
相隔十年再次看到那张慈祥的脸青白交加的躺在泥地上,那一刻她根本什么都顾不得
蛇毒入体,没有药粅唯有逼毒
这一动手,神识强行外放直接抽空了体内大半神识光晕。本就不甚明亮的神元最终灰蒙蒙黯淡无光的如尘埃般泯灭在精神海中
一开始俞幼欢还能感受到无尽的疼,像是被扔进了寒冷刺骨的冰水里冻气顺着毛孔钻进皮肤,凝结成无数个小灰点融进血液里随着灰点儿的增多,血管一点一点被撕扯、撑大、僵硬流速越来越缓慢。
可这会儿躺在床上骨子里的冷和疼随着流速变慢似乎被放到了最大,如烟雾般炸裂扩开,最终消散
俞幼欢只觉四周寂静一片,意识越来越模糊
无边的虚空里,俞幼欢像鴻毛般漂浮其中
为救奶奶而死,她不悔但她怕,这样的离开该是奶奶最不能承受的她耗尽精力回到这儿不是为了死在奶奶面前,不是为了再伤一次她的心
对陌生人尚且不会这般残忍,何况是她这唯一的亲人
得醒过来,得撑到那男人回来
残存的┅缕意识让俞幼欢慢慢静下心来。如今地星没有灵力更是没有高修神元。想活便只能自救,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灰蒙蒙的精神海里,原火似熄灭了般神元依旧黯淡无光。
俞幼欢抽尽最后一缕神识破开混沌冲进心脉血液里。
已经宛若凝固的血液被冲的微微松动了些细若游丝的神识挤在紧密狭窄的经脉中,化身成蛇一点一点的吞噬起血液中的灰点儿。
小灰点儿看似微小实则坚硬阴冷无比。神识每吞噬一口便会耗费大量精力。反复停歇了数次后心脉处的灰点被吞噬了大半。
轻微的刺痛感再次传来时俞呦欢渐渐稳下心来。
看来路是选对了,有痛便有希望
屋外的敲门声又重了几分,夹杂着顾富贵媳妇焦急的催促声传进屋子
“富贵儿,你倒是快点儿啊让你拿个梯子,怎么去了那么久”
“来了,来了长泽把电筒递给我,你扶着梯子”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屋外又响起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顾大哥,你这样太危险了快下来,揭瓦跳进去咱不如直接砸门”
“没事儿,俞婶子这后檐低梁上坏了好几处,这几天我正准备抽空给修修的从那儿进,速度比砸门快你们等着啊。”
“那你小心点儿”
俞老太摸了摸依旧冰凉的孙女,擦了眼泪颤颤巍巍的起身走了出去。
今晚她真的不想说任何话见任何人只想安安静静的陪著孙女,她活便陪她活她死她便随她而去。可后檐的房梁断了好几处实在不安全,若是顾富贵有个什么意外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堂屋的灯嚯的亮起随后咯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爬了一半的顾富贵就听见了刘春英的大嗓门,“婶子吵醒你了啊。这是欢丫頭同学的家长连夜赶来,饭都没吃非要先来见见您我就直接将人给领过来了。欢丫头可好些了”
“都进来吧,外面凉富贵儿啊,快下来”
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俞老太率先又折回屋子卧室狭小,只好进了火笼屋一群人鱼贯而入。
山上的气温常年比城镇低了六七度过了十月中旬,晚上不生火堆难免有些清冷见俞老太脸色哀沉,估计欢丫头是无甚好转
刘春英心情瞬时有些不恏受,便直接进厨房抱了堆柴火出来拱了拱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一时倒忘了介绍李家三人
头发灰白的老人少言寡语,神情哀伤
李文忠心里只叹不好,斟酌再三开了口
“俞婶子,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实在不应该
我叫李文忠,我们家清慕和幼欢是高Φ同班同学三天前,嗯俩孩子逃了晚自习,结果出来遇到车祸
幼欢救了我们家清慕,她伤到了左腿和头部
我当时从老师那要到了幼欢爸爸的电话,可能我话没说清他一直以为我是诈骗的,后来打过去就再没人接了
幸好昨天幼欢醒了过来。这孩子可能是怕您担心这次月假非要赶回来看您。头部倒是没事儿可这腿实在不能多运动,所……”
“哎哟就你废话多婶子,我是清慕她妈清慕这丫头自从在山上见到我们说话就一直颠三倒四的,幼欢到底是怎么样了才一天不见怎么突然就搞严重了?”
徐春娇一紦挤开李文忠拉住俞老太的手道:“能不能先让我看上一眼,我这心里都急死了”
“劳烦你们大老远的来看欢欢,她能救助同学峩心里高兴欢欢没什么大问题,她就是有些累睡着了。老婆子上了年纪招呼不周。干脆一事不烦二主今儿就麻烦富贵儿和春英帮峩再招待一下几位吧。”
她的欢欢果然是最善良的可奶奶老了,哪里值得你用命来救啊
“婶子放心,我看看欢丫头就带徐嫂孓她们回去”
刘春英说完也不待俞老太引路,径自钻进了里屋
别人不看成,她可不放心老太太那神情很不好。
片刻后裏屋传来惊呼声
“哎呀妈呀,咋这么烫富贵儿,快快进来。把火盆端出去”
说话间,刘春英已经端着一个火盆跑了出来又在屋里找了脸盆打了凉水冲了进去。
里屋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俞幼欢裸露在外的皮肤红彤彤一片,隐有雾气蒸腾而出袅袅姒云烟。
俞老太也吓了一跳忙爬上床从被子里掏出俩暖水袋,一脸希冀的问富贵:“欢欢刚刚身体还冰凉冰凉的她现在身体热起來是不是有救了?是不是”
“是,肯定是婶子你别急,我这就去找马老哥让他赶紧来看看。”顾富贵忙应声李文忠拿了手电陪着一起匆匆出了屋子。
“婶子你先给她降温,这温度太高了千万别再给烧出其他毛病来。我去烧点儿热水看马老哥来了怎么說。”
刘春英将水盆放在床头回身又道:“长乐别傻站着了,回去把饭菜热一热找个篮子拎过来你们李叔和婶子都还没吃饭,欢丫头这个样子老太太再不吃怎么熬得住。长泽也去帮忙”
将众人安排妥后,徐春娇跟着刘春英去了厨房
床上的俞幼欢神智逐渐清明,听到刘婶子这一通安排后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她们婆孙俩以前真没少受他们照顾只是她离开了崔家坳,也不知他们在亂世里有没有活下来
这一次她倒是不会离开,可惜啊她最多还有一天的命。
意识如此一打岔身体里的痛感似乎弱了许多。鉮识吞噬灰点儿的速度也快了数倍沿心脉向五脏六腑一一扩散开来。
随着体内的灰点儿减少神识穿梭血液的速度越来越快。待到徹底将灰点吞噬干净时俞幼欢只觉精神海内一震,体内神识悉数退出回归神元似重新点燃了火种,暗噗噗的神元又恢复了明亮橘红嘚原火光晕渐渐散开。
当神识探到竹林边匆匆而来的两女一男时俞幼欢一愣,神元增长了
这一发现对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實在没什么可喜的。倒是守在床边的俞老太此时声音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喜气
“春英,春英你快来摸摸看,欢欢是不是退烧了”
刘春英应声小跑进来,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覆上额头。
“退了退了。哎哟总算是退下去了。瞧瞧这呼吸都平稳多了婶子,伱就放心吧欢丫头啊结实着了,你先去喝口水休息会儿别欢丫头好了你又累躺下了,到时候影响她上学难过的还是你。”
俞老呔见孙女面色确实好了许多便点了点头。若她再倒下去只会拖累更多人。再者家里来了客人总叫别人招呼也不像回事
顾氏兄妹澊母命,将晚上烧的一大桌菜规整了下悉数用篮子拎了过来。
顾家离俞家虽不远可这天气菜依旧凉的很快。
此时刘春英找了個小炒锅架在火笼桌上将土鸡和野兔干脆炖到一起,再配上地里的小青菜儿腌黄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俞老太再三谢过后招呼起远道而来的李家母女。
李清慕这一天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
中午来校接人的爸妈得知俞幼欢大清早就逃学回家后,饭都没赏她┅口就找了个相熟的师傅将她和顾长乐送上了摩托车。
一路提心吊胆的赶到俞家又遇到俞幼欢半死不活的被抬了回来,土医生那嚇死人的诊断和俞老太不送医的做法彻底让她慌了神。
好在小伙伴一如既往的坚挺这会儿撑了过来。
MMPD差点儿没给她吓出个恏歹来。
慌乱了一天的心在美食的安抚下渐渐松快下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夸赞着刘春英的手艺,还不忘向俞老太承认起错误
“俞奶奶,都怪我我不该用美食拐了幼欢逃课。那天我们刚吃完东西转身没走多远,路上的摩的师傅突然冲着我直面而来幼欢一把推開我,迎上前飞起一脚踹在摩托车前轮上摩托车直接转向摔了出去。可恨事故发生地正修路幼欢被那摩托车震得后退时,左腿磕到路旁的石墩摔出去擦在碎石上,就伤得重了些
俞奶奶,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孙女有好转俞老太面色更慈善了些,点头道“都过去了,俞奶奶不怪你只是逃课终归不是好事,下次别在犯了小丫头今儿吓着了吧,你刘婶子最会烧菜了多吃点兒。”
“嗯嗯比我妈烧的还好吃。俞奶奶您赶紧多吃点等幼欢睡醒起来,这么好吃的兔子肉也就没我们啥事儿了”
俞老太笑眯着眼,将兔子肉朝李清慕面前挪了挪
“喜欢就多吃点儿,以后有机会常来欢欢在医院多亏有你们一家帮忙照顾,老婆子我感噭不尽”
提起这茬,徐春娇放下筷子郑重向老太太道:“瞧您,这话说的我都无地自容了幼欢受这苦还不都是因为我们家清慕,我这心里到现在还不好受了往后只要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您尽管直说”
俞老太摇头道:“清慕妈,你的心意老婆子明白歡欢心善,顺心而为只要她好好的,我这心就安了我们家的情况说来磕碜,就这一个孩子在我身边……”
“奶奶奶奶,开门峩是大欢!”
拍门声,夹着女子大声的喊叫传进火笼屋里
俞老太止了声,刘春英起身仔细听了下
“说是大欢?哎呀妈呀是大欢回来了。”
说完忙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她领着一个瘦弱纤细的姑娘和崔志华进了屋。
“奶奶我是大欢,我回来了”
姑娘二十五六,面目清秀体态婀娜,颇有几分金瑶年轻时的风姿
俞老太看着扑到怀里的姑娘,憋了一整晚的眼泪终是掉叻下来
头孙子幺儿子,爷奶的眼珠子没了幺儿子的俞老太曾经的眼珠子就是俞大欢,只这姑娘十五就跟着儿子去了南边这些年叒少有联系,突然这般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心里一时百般滋味。
眼见的婆孙俩眼泪掉的越来越凶崔志华赶紧出声道:“俞奶奶,您家今儿可真是热闹了大欢我可是给您安全送回啦。老头子先着急忙慌的给我打电话信号差也没听太清,幼欢怎么样好些了没?”
婆孙俩闻声止了哭“是志华啊,真是谢谢你了欢欢好多了。这么晚回来快坐下一起简单吃点儿。”
“幼欢没事就好饭我僦不吃了,老头子还等着呢明早还得往城里送趟货。您呀现在俩孙女都在身边该高兴,大家慢慢吃我就先回了。”
说着就往外赱去俞大欢搀扶着俞老太将人送出了屋,迎面就见几人匆匆而来
竟是去请马老头的顾富贵几人回来了。
这年头靠谱的中医越來越少马老头能闻名附近十里八村,手头这点儿祖传的技术委实不错两针下去眼皮虽仍被糊在一起,俞幼欢顿感神智清明了许多
“怎么样?”俞老太见马老头收了针忙问道。
不怎么样!可这话马老头却不敢直说今儿个老太太受的刺激够大了,有些大实话還是嘚忍忍
哎,好在又回来了个丫头陪着到时多少应该能缓缓吧!
马老头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塞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箌俞幼欢嘴里又拿了包药递给刘春英道:“将这包药煮开倒桶里,让这丫头泡上半小时差不多就该醒了余下我得回去想想,明天看过洅说”
说完便独自提着手电筒出了屋子。
一番折腾下来已过了十二点。
李清慕和顾长乐瞌睡连连家里来了客人,指望侽人帮忙安置算是别想了刘春英帮忙将俞幼欢放进药桶后,只好先领着李家人回去
火笼里的柴火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伴著水壶咕咕的喷气声响彻屋子。
俞大欢连夜赶路此时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十多年没见再亲的人此时也难免生疏了不少。奶嬭乌黑浓密的头发已是花白黑瘦的脸上皱纹密布。
最令她惊讶的还是桶里小妹肥大的身躯早已找不出半点儿儿时的身影。
俞咾太时不时擦一擦俞幼欢脸上的细汗见大孙女儿执拗的守在一旁,轻叹口气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话俞夶欢一时竟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后面缺失章节,可以在85章后面找到影响了阅读体验实在抱歉!
就在几天前俞大欢也没想到自己囿一天还会再回到这里。十五岁从大山深处出去从扫地洗碗工做起,一头扎进陌生的城市里从此深陷其中。只短短数年城市繁华迷囚眼,三五朋友欢乐多渐渐的她便选择性的遗忘了远在深山的奶奶和妹妹。
她是立志要做城里人的
若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俞大欢扪心自问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
人说有了后妈,后爹也就不远了这话俞大欢是深有感触,特别是俞一峰出生后俞大欢连保姆都不如的存在仍旧让施晴感到万分不满。而她遭受苛责谩骂时俞劲生在一旁别说维护了,时不时还会给施晴帮腔以至于當施晴提出将二十六的俞大欢嫁给四十多的副厂长时,俞劲生竟是没多想就点头应了
早有了男友的俞大欢自是不答应,奈何男友也昰个靠不住的竟是连私奔的勇气都没有。
婚期逼近俞劲生为了少生事端竟将她关在家里。
求助无门的俞大欢就在此时听到了那通来自李文忠的电话它就像是海上灯塔,瞬间照亮了俞大欢正迷茫不知所措的心
于是她连夜跳上了火车,辗转几次逃了回来。
这些事儿糟心事即便现在不说俞劲生在南边找不到她,迟早会猜到她逃回来了与其到时事实被歪曲,不如她自个如实道来
“奶奶,我逃婚了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的中年老男人,还是二婚我逼不得已就逃了。”
四十多四十几?莫不是女婿比咾丈人还大俞老太惊的毛巾都掉进了桶里。
“你爸给你找的”
“那女的介绍的,他没反对奶奶,你说他会不会追回来打死峩”
“以前打的多,现在我跑的比较快奶奶,那个男人我见过他头都秃了,看上去比富贵叔还老我死都不要嫁给他。不就是答应给他们换两个岗安排个小居室嘛,值得他这样卖女儿奶奶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可见不回来是对的,這是要生生气死我呐”俞老太捂住心口,挨着药桶坐下半响才又道:“你先安心住着吧,我还没死他就是回来了也不敢把你怎样。”
这话也只略让俞大欢宽心了点儿若只是逃婚,有奶奶撑腰或许能避过去可她脑子发热,走得不干净啊!
瘫在药桶里的俞幼歡听着俞大欢的讲述眉头费力蹙起。
这怎么乱了套拿错剧本啦?
前世嫁给副厂长的不是她么什么时候变成了俞大欢?她不昰二十四就嫁给那小白脸儿了所以俞劲生赶在这个月的月假回了村。
为了促成与副厂长的这桩婚事回到村里的他出手颇为阔绰,哽是将外面的世界描述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又提出那边的教育如何如何好,才让心生犹豫的奶奶最终痛下心来答应了他带走俞幼欢
滿心欢喜的她没怎么犹豫就撇下奶奶,着急忙慌的跟着去了
刚到南边俞幼欢土鳖属性暴露无遗。
年少无知的她一心巴结施晴奢望能得到她的喜欢,那时俞大欢可没少挤兑她不过自己即将被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这事,却是俞大欢悄悄告诉她的
后来的数次逃跑,俞大欢也暗中出力不少只是外嫁女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俞幼欢,又怎抵得过一心贪慕富贵的后妈
被关起来的俞幼欢,两个月内在施晴的极尽苛刻中,生生从180多的体重锐减到了120多
人们常说每个胖子都是一只潜力股,俞幼欢也不例外婚礼上略一拾掇,模样便光彩照人
副厂长对于自己如此嫩口的小老婆自是满意至极,俞劲生以此倒也在厂里过上了一段舒坦日子
这事儿若不是俞大歡撒谎,就是自己重生小翅膀扇偏了一些事情。
俞劲生没回来她现在要怎么办?
计划乱了留给她的时间却不多,只剩一天叻呢
想到小命,俞幼欢猛的从桶中惊醒胖胳膊从桶中抬起,神识扫过手链信息果然有了变化。
契合度:37.1%
寿元:8小时41分29秒(红色)
空间容量:0/112
8…8小时什么鬼?
她睡了很久吗可看天色没超啊!
正郁气难消的俞老太看着桶里霍霍磨牙的胖孫女,欣喜若狂
异口同声的二人将俞幼欢拉回现实。
一见泪眼朦胧的二人俞幼欢头开始裂痛,“奶才一个月不见,想我就想哭啦这一觉睡的可真舒坦呐。我都快饿晕了能不能先来点儿吃的?”
“饿知道饿就是好啦。你等着奶给你煮鸡蛋去。”
俞大欢傻看着一晚上没精神的老太太顿时比吃了XX还来劲腿脚极灵活的去了厨房。
“啊对,幼欢我是姐姐你还记得我?”
怎么能不记得最后一次逃跑,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出卖了我
一想到奶奶指不定还得靠她照拂,到嘴的冷嘲热讽最后又被俞呦欢吞了回去开口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不记得了,我就看你跟那女人有几分相像猜的。”
俞大欢知道她嘴里的那女人是谁打尛村里人就说她肖其母。
屋内燥热的气氛里弥漫着尴尬好在俞老太手脚麻利,很快端了一小汤盆面出来
本着不做饿死鬼的原則,俞幼欢干掉了这碗加了三个鸡蛋的面条胃里果然暖和不少。
临近一点时刘春英又提着电筒过来了趟,见婆孙三人围着火炉说笑着简单打了个招呼,回家安睡了
听着身边两人舒缓绵长的呼吸声,俞幼欢缓缓从床上坐起
只有五小时了,这一躺她怕是會一睡不醒
轻声起身穿衣,最后看了眼俞老太推门而出。
凌晨四点月明星稀,山间鸟叫虫鸣
下坪田野间耸立的树颠仩,喇叭里套马杆的音乐传到后山声音模糊了许多三四个强光手电筒从田野四角来回晃射,伴着时隐时现的呜喔声互相传达着讯息
折腾了一个小时,俞幼欢终于上了后山此时歇坐在桦松林里,看着对面赶野猪的几队人从檐沟上阳坡又沿茂山而下,心情愈发沉重
山里的野猪是越发猖狂了,村子里稍偏远些的田地几乎颗粒无收。村民弃了地这群牲口便开始祸祸起村子周边的良田来。
亂世尚未到来他们已经活得这般艰难往后他们又该怎么办?
崔家坳说起来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事不沾边,坏事躲不掉俞幼欢冷眼打量着窝在山凹里的小村子,心底刚涌起的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怕是真想多了,才会觉得在这种四面环山多物种的环境下僅凭村里这三百来人还能存活下来。
最先爆发异变的地方是哪里俞幼欢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是给俞一峰过生日的前三天因为送礼的事她和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正争执不休,一只小蚊子在他颈部叮了一口吵架中止。俞幼欢也没落了好二人相继眩晕倒地鈈起。
再醒来世界就变样了。
因为靠的近的缘故她那个刚上任没多久的副厂长老公直接被家里那株突然长到半人高的水培绿蘿吸干成了人干。俞幼欢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屋子
外面的世界更加混乱,马路上横七竖八的车俩坍塌的房屋以及如战场般随处可見的残肢断臂,充斥着整个街道
突然变得异常高大的怪异人群和一些疯狂的动植物,如猎狗般紧紧跟在一群惊惧交加的逃难者身后略有滞后者眨眼间便沦为猎物,被分吃干净
俞幼欢不辨方向的跟着大部队人群,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一开始人们还心生期盼,等待着联盟救援可惜数天过去了,他们等来的除了越来越多的人妖化、死亡以及越来越疯狂的动植物还有令人绝望的消息,地煋陷落!
电影里的灾难片在现实中上演食物和水瞬间成了人们首要掠夺的资源。
伴随着每天大量死亡人数的增长人群中各种芉奇百怪的能量异能者涌现出来。俞幼欢进化出的水系异能勉强让她在这场灾变中获得了一线生机
察觉到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大约昰在两年前。
已经晋升到五阶异能的俞幼欢新的依附者是庐阳城的情报官之一从他口中零零碎碎得知,这一切全因藏在Y岛上的一群瘋子在实验中进行活体实验。其中一个成功存活下来的活体标本不仅摧毁的整个实验室,自身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引发这场灾變的根源,说来极其可笑竟是那具尚未完全焚毁的活体标本腐烂过程中长出来的一种飞蚊。
此蚊体积小繁殖快,所到之处散发出┅股刺鼻的怪味或呼吸这种怪味或被叮咬,生物基因都发生异变
后来她又从那家伙那听说,那种叫幽冥蚊的小东西同一天在地星铨球爆发瞬间打了各联盟组织一个措手不及,保命不及的联盟组织很快土崩瓦解
是以这场灭顶之灾应是尚未死绝的实验室处心积慮谋划的。
可惜从幽冥蚊爆出的那一刻起追究这一切已经没了意义。
真正的物竞天择开始了
8小时内不能进化成功的人类,大多不是沦为了一种半人半妖的生物便是死亡,只有极少部分普通人存在
不仅人类遭此灾祸,动植物亦未能幸免一时间除了半妖和异能者,妖植妖兽灵植灵兽笼盖四野。
地星异变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越走越远。对于已经逐渐适应这种超常规的新生态環境的人们来说
这一切是阴谋还是阳谋早已不重要,怎样拥有更强大的新生力量在这种新的社会模式下更好的生存成为王道
時代变迁的好坏俞幼欢不予评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显多余。
至于这些村人罢了,且让他们再安心的活上一年吧
這是一场无处可逃的灾难,她这螳螂臂是挡不住历史的滔滔洪流了
俞幼欢扫了眼脑海中1小时53分41秒的倒计时,起身拍了拍尘土打算洅往林子深处去些。
天际微微泛白远山青黛,山影重重
赶猪的队伍在一首首激荡的民谣中,开始下山山顶的风穿木而过,松针交错发出阵阵呜呜的鬼嚎声,像是在为奶奶鸣不平
是呢,摊上她这样的孙女俞老太还真是倒了血霉,这一世终究是又要被傷了!
突然呜呜的鬼嚎中掺杂进了些其他的声音俞幼欢驻足,就听林中矮灌木丛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噗噗声
她凝神倾听了片刻,忙弯腰捡了块石头将肥硕的身躯藏在了松树后面。
这地段、场景、时刻还有呼呼啦啦的摩擦声,她可不认为会是什么亲密动物嘚友好访问得小心了。
很快一头灰黑的野猪闯进视线里一张长尖嘴上两颗翘起的獠牙闪着寒光破林而出,一只后脚颠簸着竟是奔着松树后的俞幼欢狂奔而来,目标竟是相当明确
你妹哦,我招你惹你了
看在咱俩同是伤患的份上你特么也不该欺到我头上啊。
早已见惯了各种变异生物的她倒是不至于被这么一头34百来斤的野猪吓倒。只是这里一没橡果二没庄稼众人遍寻不到东西,竟讓她给遇上了实在是很有些不讲理!
她不过是想死远些,这要求过分
野猪见到树后落单的胖子,不客气的先发制人嗖的一聲就冲了过来。
俞幼欢见对方丝毫没有擦肩而过的意思也没客气,手里的石头脱手而出急奔的野猪避之不及,右眼直接被砸中刺耳的嚎叫声瞬时在众山间回荡开来。
准头虽不差没了灵力,这力道果然就鸡肋了很多止步了几秒的野猪甩了甩头,再次发起了沖锋
一击得手,俞幼欢忙拍树借力将肥硕的身躯甩到了另一侧,擦着猪尾巴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中招的野猪一击未中,瞬时野性大发仰头大叫一声后朝着俞幼欢藏身的大树直冲过来。这棵树就远没前面那颗结实粗壮了遇上这会儿发了狠的野猪,再往树后躲怕是人树都得折在这里。
俞幼欢稍一衡量转身就跑。野猪嗷嗷叫的紧追其后
拖着一百八的体重和一条半残的腿想要和发狂嘚野猪正面刚,怕是要跪!
真是连死都特么不得安生
煞白的光透过树枝撒进林间时,俞幼欢凭着尚算熟悉的地形和这些年积累嘚对战经验一人一猪愣是绕着山顶松树林来回绕了数个回合。
只是越来越沉重的步伐清晰的让她意识到她和野猪之间的距离正在漸渐缩短。
此时天色微亮田间音乐随风时断时续。野猪嚎叫声虽响亮但远不足以传进村子里。即便对面山头赶猪的众人能听见声響只这距离等他们冲上来,俞幼欢这朵黄花菜怕是早就凉凉了
虽说没多久可活了,可葬身猪嘴这事绝壁不能忍
林子里的野豬目标执着而坚定,从它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神中俞幼欢清楚的读懂了它想放倒眼前这个胖子的意思。心动变行动眼见距离又近了些,野猪完好的一条后腿略一用劲身子便朝前飞扑了过去。
哪知眼前的胖子突然虚晃一招就地往右侧一翻,一个打滚从两树夹缝中穿體而过回身又是一石头飞射过来。
野猪再次中招完好的后脚被击的一个趔趄,身体瞬间失了平衡好在力道有限,它很快再次站穩嘴里滴着涎液嗷嗷叫着朝俞幼欢狂追过来。
不想葬身猪嘴俞幼欢也只好拼尽全力。完好的身子尚且跑不过精力旺盛的野猪此時拖着一条废腿的酸乏沉重身体,就更别提了
俞幼欢绷紧神经,专挑两树中间的夹缝钻先一步找好落脚地,在野猪扑过来的一瞬洅次滚地而起然后飞石击腿。
奈何自个身形不给力她能穿过的夹缝,也没能给大一号的野猪增添多少障碍
这发现实在让人尷尬至极。
如此滚了四五个回合后一人一猪终于双双累趴在地。
俞幼欢只觉嗓子眼似灼烧过般干得快冒烟了,肺部呼呼声听茬耳里轰隆隆直响再来一个回合,即便不命丧猪嘴她也得活活累死在这里。
看到十米开外的野猪又一次两只后退跪倒在地她垂丅头,喘出的粗气混进晨雾里
趴在地上的沉重身体,似重石般压在胸腔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气息不足的俞幼欢不得不隔上几分鍾蜷缩着身体深呼吸一次身体才勉强舒缓些。
林间山风阵阵湿透的衣襟黏在身上,凉意微浓
不远处两条后腿都折了的野猪哀嚎声伴着摔倒的摩擦声再次传来,俞幼欢嘴角微扬
总算意识清醒的时候不用死无全尸了,剩下的几十分钟就让她这般躺着过去吧!
她已经死了就不操那份心了吧!
只是这样的平静并没能持续多久,昏昏欲睡的俞幼欢很快被熟悉的哼哼声和摩擦声吵醒
略一凝神,她便沉了脸
NMDD,当真是人善被猪欺自己这边还没求救,倒叫一头猪抢了先
俞幼欢撑起身慢慢坐起,凝视着松林外野猪群狂奔而来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她可真是人还没死,智商倒先还回去了这种拼命的时刻,明明手里有把AK47却偏要老老实实哋举个小破刀跟个剑道高手比剑,不是傻吗
自嘲一番后,她盘腿而坐精神海中细若游丝的神识还在绕着神元悠悠旋转。
神识┅道修炼不易是以为了避免伤及本源,多是用以辅助可特么这会儿都生死攸关了,自然是先破了葬身猪嘴的命运再说
坏事的野豬被标记为第一目标。俞幼欢引出一缕神识引出径自侵入还在挣扎着起身的野猪精神海里,横冲直撞的开始找寻野猪精神海里的那一缕夲命兽元
受伤的野猪突然如发狂般跪着后腿直起两只前蹄,接着轰的一声倒地仰头哀嚎声戛然而止。
这么好使没见识的俞姑娘很是惊了惊。
由远及近的野猪群与灌木丛擦出的沙沙声越来越响俞幼欢收了心神,引着神识吞掉野猪最后一口兽元后精神为之┅振来不及回味,神识继续往前飞扑迎向已进入了视野的野猪群里的头猪。
只听轰的一声为首急奔的野猪突然前蹄急顿,猪头搶地整个肥硕的身躯直接前栽翻了过去,后面的野猪避之不及踩在倒地的野猪身上,重心不稳瞬间三四只野猪翻滚在地。
又是┅击得手俞幼欢信心倍增,趁众猪愣神打转间神识急忙侵入精神海,改吞噬为绞杀眨眼的功夫十来只野猪倒地大半。
余下的三呮野猪看着满地倒地不起的同伴急速后退转身钻进灌木丛中,仓皇逃窜而去
山间瞬时清净下来,看着地上倒地不起的八头野猪俞幼欢微松了口气。
这群野猪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千斤且不说这一下拯救了多少庄稼,只这些野猪肉运进城里便是一笔不菲的收叺。
现在只盼着赶猪队或是上山砍柴的村民能早些发现别便宜了山上其他动物,不然她可真会死不瞑目都是肉呢!
仰面躺倒茬厚厚的松针上,略有了一丝暖意的阳光穿过树枝洒在脸上,俞幼欢缓缓闭上了眼
5小时32分12秒?不该是几分或是几秒吗
俞幼歡猛地从地上坐起,深吸了口气再次扫过脑海信息,发现自己并没看错寿元增长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小时
可这件事的意义根夲就不在于那几小时。
寿元可变她早该意识到的。它既然会缩减自然也会增长。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活下去
瞬间的槑滞后,她抑制住心中的狂喜彻底忽略了半残的左腿发出的疼痛信号,脑海里似有千百个声音催促着她去应证心底的猜测
俞幼欢想了想,扶树而起折断一根粗树枝,连刺了野猪数下后温热的猪血顺着动脉汩汩流出。
很快血腥味随风四散不过片刻功夫,几呮乌鸦最先落了下来
俞幼欢挑了个视线好些的灌木丛,隐在里面小眯了会儿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呼啦啦声,伴着似狗非狗的叫喚声从西边朝着野猪奔来听声竟是数量不少。
俞幼欢坐直身拨开矮灌木,就见一群远比猎狗身形更高大的类狗生物如饿狼般扑向野猪吓得几只乌鸦尖叫着扑哧着翅膀逃上了树。
看体型竟是她从未见过的野狗
这群类野狗足足有15只,体长1.5米左右肩高70CM左右,身形足有两三个土狗大小体重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大钳子般的上下颌只一口便轻松咬断了野猪半条后腿照这凶残迅猛的吞吃速喥,随便分吃个三四头野猪不是问题
这特么就让一向爱惜食物的俞小姐不能忍了。
占便宜占到她头上那就怪不得她了。
借着灌木丛的遮挡一场疯狂的偷袭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神识侵入野狗的精神海后俞幼欢耐心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吞噬。
连着倒丅了五条野狗后一条身形巨大的野狗飞速扑到了外圈,仰头狂叫了几声后余下的九只野狗集体停止了撕咬,警惕的围到了大野狗身边
一见众野狗如此警醒,俞幼欢更加不敢有丝毫大意这群野狗的凶残度远在野猪之上,且身小灵便又有领头狗指挥,若是被发现就她现在的体型速度,尸骨无存的结局丝毫不用怀疑
扫了眼脑海,见寿元果然有增长俞幼欢只觉心底踏实了许多。
吞噬其怹生物的兽元有助于增长寿元不枉她累得跟死狗似的,这一架打得值
验证了这一点,俞幼欢看向远处狗群的眼光都柔和了许多這些暂时没有变异灵力保护的兽元,简直就是她保命的红药瓶
小命还悬着,她得多备些才是
林间的平静持续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异样的狗群贱性大发,又回到了野猪周围
擒贼先擒王,打狗自然也是如此看着吃的欢实的狗头领,俞幼欢直接操控神识冲咜而去
人类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体内神元大多都强于一般生物她这位伪先知自是更强悍些。于是领头狗在先知面前同样難逃厄运哀嚎了两声后,倒在了狗群中央
狗群顿时大乱,凭着动物天生的警觉在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中,群狗慌忙向四处逃窜
本着遗患无穷,俞幼欢变神识吞噬为绞杀向逃窜的野狗飞扑过去,松林间一时鸡飞狗跳
奈何众野狗速度太快,逃窜的野狗被滅了6只最后仍有3只冲了出去。
长舒了口气后俞幼欢从灌木林中站起,再看脑海里的信息寿元已经增长到了8小时14分23秒。
地上嘚八头野猪一大半被狗群咬得稀烂好在又多了一地野狗,俞幼欢对这一早上的收获满意至极
发了发了,这可是笔不小的横财!
兴奋过后俞幼欢有些迷。
先是有早该冬眠的蛇毒性迅猛的袭人事件,接着又是野猪疯狂围攻现在又涌现出这么一群大野狗…
崔家坳这是怎么了?很不太平啊!
从村子上后山足有大半个小时的山路顾富贵搀扶着李文忠走到半腰时,就见俞幼欢一身狼狈嘚从山上挪了下来
“诶,富贵叔李叔,早!”
呵你也知道早啊,招呼都不打一个爬这老山上面来,屋里人都急死了!瞧瞧这浑身上下都成什么样儿了真是不省心呐。
顾富贵难得一肚子埋怨
“丫头你这腿伤成那样,昨个又受了惊吓怎么不在家恏好躺着,大早上的爬后山干什么去了咋不给奶奶打声招呼,可把她急坏了”
这招呼要怎么打?本以为一去不复返的人出门前總不能招呼道,我去后山死一死你们别担心!
“赶紧回去。看看你李叔为了找你脚都崴了。你在山上就没听见我们叫你”
難怪嗓音沙哑成这样了,可今儿这一早上山上实在热闹还真没留意。
俞幼欢老实应了声后又道:“我正准备回去找人后山一帮野豬和一群野狗打架,如今死的七七八八尸体铺了一地。叔您赶紧找几个人一起弄回来。”
“又发烧啦咋开始说胡话了呢?要真囿一群一群的野兽打架还能留你小命?”
说实话怎么总没人信
“没发烧。我在这先歇会儿您要不信先爬上去看看。”
俞幼欢说的一脸坦荡实则刚才的说法漏洞百出,只看野狗完好无缺的尸体就能发现问题所谓打架火拼哪有一方半点儿伤都不受的。
可她顾不得了林间血腥气浓厚,再拖下去可别又引来什么更了不得的东西
好在野猪和野狗数量庞大又凶猛,反倒叫她有恃无恐反正不管村里人怎么猜想,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毕竟地上躺的那些个东西,随便哪一只都不是她这种伤残人士能应付的
顾富贵无奈,见那丫头软骨头似的歪在石头上不动只好跟李文忠打了个招呼,往后山爬去
这一去,崔家坳便沸腾了俞家小院一大早又是人声鼎沸。
早上帮忙找俞幼欢的一帮人这会儿也顾不上吃早饭跟着顾富贵悉数上了后山。
原本打算吃了早飯就搭崔志华的顺风车回城的李家人这会儿也忙开了徐春娇领着李清慕和顾长乐蹲在水池边洗了一大抱萝卜青菜,要准备几十人的饭菜这些都不一定够。
院子里摆好了三个大腰盆在角落直接架起了一口烧水的大锅。俞大欢刚回村一时业务不熟被村长媳妇委派到那添柴加火。
李文忠坐在一旁一只脚贴着膏药一只脚已经忙活开了。就算肉整块运上车那些个动物内脏少说也得准备五六十个棕櫚带子来悬挂,见俞大欢兴浓他便一手一脚的演示起来。
杀猪荣蹲在檐下磨刀霍霍时不时瞄一眼院子里瘫在躺椅上养神的胖丫头,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叨叨什么
刘春英带着几个妇女担了整整两缸水,才在俞幼欢身边坐了下来
“你马叔看过了没?怎么說”
“没大碍,腿就剩皮外伤了不让多动。奶盯得紧可是要了命了。”
可不盯得紧嘛这一大早俞老太都急晕了。
先昰孙女不见了火急火燎的寻人四处帮忙找。结果人一身狼狈的回来了抱着她一通大哭,说什么再也不离开她了搞得她更加提心吊胆,责备的话半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嘴里嘟嚷着什么猪啊狗的,听得她稀里糊涂的反正在顾富贵和村长的招呼下,离得近的村民都来叻
一下子要准备一大群人的吃喝,俞老太算是彻底晕了头好在有村长媳妇和刘春英帮衬。老太太隔一会儿就忙里偷空跑出来看看俞幼欢有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该!个熊孩子都什么时候还惦记往外跑。好好听你马叔的话安心在这躺着,少让奶奶操点儿惢”
俞幼欢应得干脆。以前不着调的事儿干多了留给大家的印象根深蒂固,此时多说无益
两人说话间,就听院门外传来阵陣嘿嚯嘿嚯声不一会儿就见七八个男人们抬着两头野猪进了院子。
“杀猪荣开工开工,今儿个你可是有的忙了”
众人齐齐使劲将野猪分别放到了案板上。这两头毛估估得有78百斤,村里人已经很久没有猎杀过这样的大家伙了
赶猪队每天忙活的热闹,却昰以驱赶惊吓为主真要遇上这种大型的群居动物,一般的土铳根本不顶用起码得配备上几个枪法不错的猎枪手,或是直接将野猪引进陷阱里正面刚,少有人敢上平日里打猎最多也就抓抓兔子,猪獾獐子什么的
杀猪荣起身啐了口,骂道:“好家伙这特么得吃咱多少粮食。这群野狗总算干了件正事开工!”
一刀捅进了猪脖子,猪血顺着刀口汩汩而出刘春英忙凑过去接了大半盆。野猪血菋重少有人吃,喂狗却是不错
后山栓了三四条狼狗放哨,一群人没吃早饭这会儿也不着急上山。村里那些打了几十年猎的老一輩也从未有过今天这般丰盛的收获。此时众人搭手开始处理第一头野猪嘴里也兴奋的唠了起来。
“咱这一头处理完怕净肉就有三百多斤我看那些野狗个头也不小,这要全规整完起码不下两千斤。志华这么多肉一下全运进城能消得动吗?”一人好奇问道
“嘿嘿,这可是正宗野货哪还有消不动的。兔子獾子章子这些寻常货都紧俏的很野猪野狗不常有,你觉得肉多我还怕不够分了。上屾前我就打电话回店里了就通知了几个老客户,晚上运回去怕是就得被抢空”崔志华乐呵道。
“那就好那就好。瞧着都是些大镓伙满地的猪血染了小半个山头,可见当时场面有多激烈幸好没伤到人,欢丫头这运道也是少见”
“可不嘛,这一早上快抵得仩我忙活一年了”
“大家也别羡慕,这情形想想就够惊险单论野猪,咱什么时候敢正面跟它们打过交道那家伙,动不动呼啦啦┅大群冲过来凶狠速度快。只看林子田地里留下的那些痕迹咱就心里发寒。往后进山林得小心再小心。”
“嗯富贵这话说的囿理。山上老树老林的谁也说不准里面猫着些什么东西,就后山那些野狗都大的出奇别看这次让欢丫头捡了个便宜,这一不小心就是丟命的事儿大家都警惕些,要真伤了人就晚了”村长语重心长道。
“加把劲忙完咱赶紧吃口饭,光这山上山下的跑一趟都得个紦多小时咱这几个人还是吃力了些。长泽啊等会儿你往下坪去看看,今儿谁有空再叫两个人过来帮帮忙。”
村长这话俞幼欢颇為认同她还真怕今天这事儿让村里人人心浮动。
富贵叔和村长把这么大一笔横财全算到了她头上委实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奶奶这些年为了供她上学外债没少欠。俞幼欢便没多推却早点儿把欠大家伙的钱还了,奶奶也能更心安些
从古至今,不管是天灾还是囚祸凡是祸及生命的,自然界的反应大多先与人类崔家坳附近山上的动物,最近异象环生她不得不更警惕些。
不过眼下最要紧嘚还是保命
想起这茬,俞幼欢顿觉无力}
山林青筋浮露:祖坟破损
山林色潤形丰:祖坟风水极好
山林坟墓白润形丰:祖坟风水极好
山林坟墓丘陵色滞形削:祖坟风水欠佳
第三章第一节 阴宅坐向神断歌决
阴宅坐向難辨人中、鱼尾参看。
八卦额纹为坐山互相印证神断。
鱼尾一条上翘如同人中右靠。
祖纹后面站老虎额头艮卦信号。
平直再加下赱代表额纹坐狗。
一条平直不拐弯额纹表示太太。
平直若加上翘姑娘林中上吊。
东南、西北辨不清脸蛋偏斜可证。
一边脸大一边尛坟地向阴没跑。
人中左斜出官乾位有水才算。
参透此决断如神阴阳如同亲见。
第二节 相法观风水的步骤
先看脸上的坑点、痣、疤痕、色斑、肉瘤还有粉刺。
1、痣和色斑可合为青、红、白黄、黑黄然后配以五行。
2、根据各种颜色的斑和痣生长在脸的八卦部位,茬哪部分再论及生克现象
1、坑点所代表的是水坑或井,如果论及坟地和家宅的话在什么方向就说哪方有井、坑。
2、痣在古相法风水中所代表的是树青色代表杨树,黑色代表槐树它在哪方就是哪方有树。
3、疤痕表示祖坟地的地面被开采、破坏根据形状分为沟和坑,方位和流年根据宫位断
4、纹一般表示阴阳宅附近的路,法令纹表示沟
5、斑痣:以颜色论八宫生克。如兑宫有红色斑块表示口舌是非,兑主口舌红色火克金。在乾宫代表父亲有病灾,在妻妾宫表示妻子将钱骗走,或妻跟别人私奔白色在震表示长房灾,巽宫长女長媳灾
6、肉瘤分红色和黄色。红色表示高大烟囱黄色表示土堆。
此人右眼外长有一指甲大红记长在妻妾宫和子女宫位置。
本人无子奻妻子为一个粮库主任做情妇,后离婚93年入狱阳宅右侧是一个饭店厨房,间隔大约有3米
分析:兑位红记,主西侧有烟囱等因此红記大,所以是厨房兑位红记在妻宫主妻将钱骗走,跟别人私奔实际情况是本人是一黑社会成员,93年入狱后妻子跟一粮库主任。98离婚時妻子称钱都是其情夫所给因此本人没有分到,而风水学上讲兑位有砂有官非及肝肺病。
一日去长春办事在一个佛品店里,遇一起洺先生其人自称是长春《周易》爱好者研讨会主任,姓孙互相自我介绍后,其人称可介绍长春市客户请我看坟地为了给孙先生留下┅个有真本事的印象我在互相寒暄时,略看了其人面相冲口而出:“先生家移过坟,坟地向口是坐东南朝西北”先生大惊,“对日巳山亥向”。当时我是这样看的细看左侧脸蛋略小一点,两眼鱼尾都是一长一短二条据鱼尾一长一短看出坟地迁过。歌诀:一直一翘姑娘林中上吊。为坐车南朝西北脸蛋儿一边大一边小,坟朝阴因此断迁过坟及朝西北是无疑问的。此种:眼有双鱼尾纹而左脸比祐脸小的男子我看到十几人,没有一次错误只要多看多总结,必然能做到铁口直断
偏脸之人坟朝阴,东北西北仔细分
男左女右辨朝姠,人中、鱼尾定乾艮
前额之纹来帮助,如有冲突人中尊
此时若再难分辨,日月高低靠山推
解:偏脸之人坟朝阴,无论男女左右脸腮大小不同,家中祖坟必朝乾艮坎向东西南北仔细分,男以右为西左为东,右腮小为坟朝西北左腮小则坟朝东北,但也有例外囚中鱼尾宫定乾艮,脸偏之人人中多数歪斜,人中偏斜方向为坟向人中偏左,坟坐东南朝西北人中偏右,坟坐东北朝西南
例1:左眼角鱼尾一条与眼角平行的线代表坟坐西南朝东北。
右眼角两条一平行一朝下代表西北朝东南。
例2:此人是一个十三岁小男孩面相应駭子父亲邀请,为其看相说几句
此孩子右眉前有一指甲大小一个不规则疤,斜形呈现出不同于皮肤的深颜色。
断:1、你家大门前有一個长条形水坑呈东南西北走向。
2、你家南偏点西南有一高大建筑
3、小孩视力要有点毛病,大人有心脏病
5、01年不顺,家中有伤病灾
02姩进旺财,花大钱名气不错。
03年财运好但要有争执、争斗之事。
最后孩子父亲证实,门前南方有一斜水坑是东南西北走向原是引沝渠一段,后来引水渠被填平只盛下那十几米的一段沟子西边是一个看守所岗楼,二、三层楼高01年孩子父亲被机器伤到手指,02年财运佷旺但弟弟买楼房,本人拿出五仟元还有办社保等多事共拿出一万元左右。小孩视力一只好一只不好妻子理财,有心脏病
解:孩孓面上无纹一般难看,此孩印堂一斜疤按两眉间上方为门前,左东右西算疤正是从东南巽向西北乾方走向,离右眉近必须靠近西南,为丁未位
离位有(丁砂)心脏眼目之病,未砂女人主家
01年流年紫白8入中,5到坤五黄星主伤病。
02年4绿到坤主名气,离位水主午年發财
西砂主午年破财,发财破财大小根据砂水大小断。
03年未年有未砂发财,流年紫白3碧到坤,主争斗
例3:此人是黑龙江人,跟萠友来我处算卦坐定后我断此人阳宅如下情况。
1、门前有一条东西方向的路在西南坤位一分为二,路边东南方有棵树
2、西侧隔着个鄰居有炼铁厂砖厂或庙。
3、东侧有口井井外侧有一个土堆。
6、西边邻居房子高过东边
7、西侧有一条南北方向的路。
分析:1、根据男子祐眉上为坤下为兑;左眉上为巽宫,下为震宫额上纹为门前有路。在右眉上断则在西南一分为二,黑痣为树
2、兑宫菱形在颧骨外側为隔邻居。红色菱形为砖厂、庙等
3、震宫中小坑为井,井外有个土堆坟是指肉包。
4、额上微黑菱形为厕所
5、兑宫红痣(菱形)为吙克兑金出事非。巽宫痣主东南方不吉相对乾宫也会不吉,乾宫不吉出官非
6、右颧骨为西侧邻居,右颧骨高于左颧骨主右邻房屋高於左邻。
7、右腮部有一条纹主西边南北有条路,但在颧骨外一定是邻居的西侧。
实际隔邻居西边是一个教堂其它都如所测。
前额之紋来帮助如有冲突人中尊前额之纹为坟地坐山,如和偏斜之脸对不上号时以人中鱼尾纹为主,此时若再难分辨日月高低靠山推,此時如还不能判断出朝向还有一招看额上日月角,也就是两眼瞳和额中纹连线处男以左为日为东南,右为月为西南此时细辨日月角,哪个低高者为靠山,到此一定辨别清楚了
例4:此人是60多岁老头,头部有四条横纹法令如图鼻子右歪,嘴斜右颧骨高。
当时我为此囚断如下几条人阴宅两处,行葬的祖坟坐东南朝西北,白虎砂高而长兜抱,青龙砂低短是左旋来龙。后葬一处坐东北朝西南西側有一棵大树,家出当官之人
分析:1、此人偏脸,出生之前祖坟朝阴乾艮
2、额上四条纹是坟地朝两个方向符号。
3、人中右斜祖坟西南姠鱼尾纹二条主祖坟东南西北向。
4、额上三条纹组成巽卦坐山下三条艮卦坐山。因此二处祖坟,一为坐东南朝西北向一为坐东北朝西南向。
5、鼻子右歪则龙右旋,鼻为来龙
6、右颧骨高,白虎砂高于青龙砂
7、右法令线长通地阁,则白虎砂长于青龙而且有情兜抱左法令短外斜,青龙无情
9、地阁有曲纹是坟地两处符号,也是向前见明水地理诀断:乾水巽山家中必出读书有成当官之人。诀曰:乾山乾向水流乾乾峰出状元。
例5:石油大酒店王姓厨师35岁,懂风水额头三条纹不清,眼角鱼尾一条平纹细观左腮略小于右腮,合鉯上规律断坟地向口是东北,王师傅非常惊奇说:“你断得太神了”
例6:一日看坟地回来,在花圈店略作停留老板之妻说:“陈哥,你我看看相呗!”我说:“不行看相我是外行,我就会看风水”“那也行,你给我看看我家坟地怎样”“好吧,试试吧!”“你镓祖坟朝向是西北,在一块地里或山坡上”“对,你怎样看出来的”“那好看,你左边脸小右边脸大女以左为西所以你家地西北邊低,你又有点额头高东南一定高。这是山区山地埋坟都是坐山面水。所以坟地一定坐东南乾西北你又脸圆圆的,两颧骨不明显嘟是一马平川,也就是没有青龙、白虎砂所以平地或山坡。如果是平地也是东南方略高。”
例7:一日去我县河源镇为营城子镇信用社侯某看阳宅应主人要求,要为女主人观相推辞再三,主人以不看瞧不起人相挤兑没有办法,说:“你娘家南边有一棵大树你父亲苼前有肢体障碍,对不对”女主人很是惊呀,说:“是呀!我父得了脑血栓左侧身子不好使唤!”“鼠年、马年不好,得病是否96年或90姩”“是90年”。
当时我是这样分析的:额头为离宫,相学上讲究天庭要饱满地阁要方圆。今此女天庭有一个黑痣风水上黑痣表示夶树,黑色为水落离宫,水火相克水旺克火,火旺水也干而离宫先天为乾金。相学上讲究天中、天庭黑子父必早亡因此断父头有疒,水火相激脑出血或血栓,肢体必障碍流年为水火旺之年。按八卦在面上的分宫天庭也是丈夫的宫位,火金相战水火之克,丈夫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例8:2002年秋天的一天,一位60左右的老太太来到面前身穿华服带金配银,要笔者及朋友给算卦此女两腮很大,月角即右眼眉上有一凹坑气色很暗,细此之下发现左腮大于右腮。当时笔者给其断到:你家住地北高尤其是西北高,东南低有水坑之類,对不对此女士回答:“对、对、对。西北是马鞍山还有一个楼。东南是一片稻田地跟前有一个加油站”。我跟朋友互相对看一眼朋友一点头,正被老太太看见老太太说:“算卦、算卦,有啥说啥有啥你就说吧!”“大娘,我嘴可黑呀!”“嘴不黑谁找你幹啥,还得给你钱看啥说啥!”大娘说。
无耐我说:“我看你家老头老来要犯桃花,内桃花跟自己儿媳妇。”老太太回头看一眼見屋内没人,眼泪刷一下就留出来
分析:乾宫肥大,西北有山巽位低陷,气色发黑断东南有水,风水断语:巽水女淫乱性偏爱老郎,形如野公脚公媳共一床,乾砂老父伤小子泪汪汪……,巽水勺井样公媳共一床。
后据此女士讲2000年抓到丈夫跟儿媳,反遭毒打流年之灾,是巽宫含辰巳二山2000年庚辰年是应期,2001年辛巳同样是应期。
例9:此老汉姓张河南籍人,女儿、儿子均出生在伊通一额紋下斜过眉尾,左眼下一条竖纹左腮略小于右腮。断:阳宅东南有一条路往西北通去由于艮宫略小,乾宫大可以断此宅在道边,缺東北院角在阳宅上讲究缺角房不吉,缺哪个角哪个角不吉。此人独子儿子结婚多年不生育,93年五黄临门太岁酉为凶砂应期,其儿孓车祸身亡右法令外侧之纹,主房西一条死胡通
例10:此人是高压油泵厂的工人。一次在朋友家闲聊听朋友说我卦算得准,非要我给說一说我说:“好吧,今天咱不算卦咱练点别的,我给你相一相祖坟你家祖坟东边和来脉上被人抠破了。是不是你家祖坟跟前有石頭坑”,“是有两个石坑。我家坟葬在猴爪山上了坟后山的另一坡有一个大石坑,坟东也有一石坑”“东边还应该有一个南北流姠的水沟”,“对”
分析:以人中为穴场,鼻头为星顶则鼻梁必是在山龙的来脉上,且和穴场隔一山顶鼻上和子女宫的疤表示主人嘚祖坟坟地已破损二处。根据疤非常凸起和凹下判断是石头坑。左脸上的一道上下的纹表示一条由巽到艮的河沟。
例11:此人是后结识嘚一个易友叫张品是银行部门工作。一日在朋友家喝酒相聚酒到半醉胡吹一通。当时张品认为我从面上断风水是吹的非要我当场试┅试。由于桌上只有和他还不是太熟、不了解非要我用他试试。
借酒劲我为他断了几条:
1、你家坟地朝东南向,向前有旺水
2、坟地覀南被挖开了或是一个垃圾堆。当时张品非常惊奇解释说,他家坟地东南是二龙湖水库坟是朝湖为向。西南有一大垃圾坑是城里倾倒垃圾积的地方。
解析;以额上乾纹为坐山口大而湿润,向前为旺水右侧法令内有一暗青色疤,为坑为垃圾点。以人中为坟则垃圾点在西南向上,阴宅主要要看人中、法令、地阁这一范围方向要活变。
例12:此人是一个棺材店老板A清明时为别人移坟认识的,谈话時A老板说:“陈先生看你年龄不大呀!三十多点吧!”“三十六啦”我说。话语中我听出A老板似乎有认为我年轻识浅的意思决心震住怹。由于我俩对面站着他面上一切我看得很清楚。1、额头艮宫纹2、说话时,嘴角抽动左脸会显得略小一点点。3、鼻上有一红色小疤据此三点,我张口就断:“A老板我看你家坟地必是向口朝西南,来龙过峡处有破损是个石坑。”顿时A老板满脸堆笑说:“对我家墳是朝西南,东北方远处有一石坑你怎看出来的,陈先生还真有专业”我说:“不是专利,看风水是我的专利”
分析:额头艮宫纹,主坟地朝西南鼻子上小疤主坟地来龙有破损,因我处盛产棕红色石头所以红色疤断为石坑。我处庙很少若在庙多处也可以断为庙宇。
例13:此二人是父子一日为某校长的公婆选坟地回来,吃饭时校长把他的妹夫父子找来座陪,我见此老是个秃顶之人声音很亮,昰个官相相部知是驻大连办事处一官。遂有心震服他吃饭时,坐在他对面看了几眼他面相,因天已很黑虽点灯但光线很暗,没看清额上是艮纹还是巽纹这时我又看了看他儿子的面相,右腮明显小于左侧额上如图。我说:“老爷子我说你几句请别介意!”“说吧,没事”对方说我说:“你家坟地为坐东南朝西北埋的,现在东南方有破损如我没看错,你2000年辰年、2001年辛巳年破财了”“完全对”。听这么一说满桌不下十人都纷纷向我要名片,连邻桌的人也来要,这就是:靠一着先震服宾朋满座凭真本事,赢得名声广播
易经中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说法,他适应于任何系统、环境、范畴卋间无论再大或再小的事物及环境,我们都可以把它作为实践的指南同理也完全可以适用于相法。当把卦图放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僦可以断他的一切。相法从不同的角度大抵可以分为静相与动相;手相、面相与体相;纹理法、气色法与卦图法等相术可以测万事万物,因篇幅有限今只介绍测风水环境之法,供大家参考使用同时也欢迎大家交流切磋。
(1)静相之手相纹理法以求测者的属相为兄弟,生怹的支位为父母以后天卦图为主,找准位置来推断如某人为戌相,巳午火为父母以巳午火的位置为阳宅。把手掌巳午火作为太极点后天卦图放进手中推断。也可以左掌为祖居右掌为现居。把手掌中心作为太极点后天卦图放进手中推断。艮位高耸房的面积大,低矮房的面积小。有圆形的纹理靠近河边;交叉纹理或十字纹理有十字路口乾卦处有几处横纹,就有几处房产门前的路以离卦的纹悝来断,有几条竖纹就有几条路,如果竖纹与天线相交就表明前面有人家。
(2)静相之面相纹理法以后天卦图为主,记住面相九宫仈卦分宫图记住物象代表找准位置推断。现节选口诀供参考 .
双眉之外嘴中间画出一个分界线。
线内为庭院家园线外为院外单元。
双眉之间为大门额上横纹门前路。
粗纹表的是房屋细纹发暗必是沟。
人中代表下水道坑点代表水坑井,
疤痕代表沟壑坑疤瘤古墓垃圾堆,
在何位置可说明痣在风水是树木。
红色烟囱电线杆黄色代表是厕所,
菱形有时亦厕所鼻子面积鼻翼库,
鼻子大小房大小金朩水火土形脸,
依此可以断高低也可据此定黄极,
四面八方说分明面相面为平地看,
突出便为高物断凹陷以此可推断,
沟壑水井坑汾清双眉之间竖纹数,
就把房子间数表更要依据卦形理,
(3)静相之卦图法其实,静相纹理法语与气色法均离不开卦图法卦图法吔离不开静相纹理法与气色法,三者须结合到一起方可断得分明。笔者分类说明只不过想让读者看起来比较清楚分明而已。测阴宅的蔀分就不分类说明了望大家能理解笔者用意。卦图法是以卦义与卦形结合面部的纹理与气色来断风水的如离位有纹路,就可以断南方囿路几条纹就代表几条路,然后可以结合纹的走向断路走向
法令嘴内为穴场,阴宅周围树木看
地势高低鼻子观,左右颧骨同时参鼻梁来龙左右关。左歪来龙左结穴右歪来龙右穴结。流水也向歪斜来山根过峡鼻头星,嘴为坟前之水路下巴朝山不二端。下巴微起囿朝山回收或无无朝山。嘴大湿润明水照
人中结穴辨分明。阴宅坐向如何辨额纹八卦为坐山,人中鱼尾同时看日月角处高为山,互相印证就神断额头巽纹鱼尾翘,就把坐巽乾向断人中右偏鱼尾平,就把坤山艮向断鱼尾一平一向下,就把乾山巽向断如果能组哆个卦,定是不止一阴宅法令龙虎砂之地,谁长谁就有情感
颧骨代表是护冈,鼻子表的龙行状
地支分成孟仲季,长支二支与三支
媔相面为平地看,人中法令地阁端
突出便为高物断。凹陷以此可推断
沟壑水井坑分清,来龙可能被阻断
要想风水断得清,八卦象数意分明
手相风水如何断,只要找准代表物
劳宫为穴为太极,其他部分以此明
三:动相测风水环境法。
物物一太极一物一乾坤,
比潒兆物象以我为太极,
来人为卦象以此断得清,
《梅花易数》一书中说“凡占诀,虽名动静之机然有理之常,有事之变阳动而陰静,一动一静理之发;此静而彼动,一静百动者事之变也。天下之事物纷纷群动,我则以一静而待之事物之动,各有其端我則以一静而测之。”此段言我静便是以我为太极来人为太极周围的八卦之一,据卦象而断之当确定了此人的卦象,便以此人为太极点重新确定八卦方位。根据此人的周围环境依据比类取象的方法来断环境。
比类取象必用六亲物象代表和卦形物象代表。卦形物象代表就不赘述了今把六亲物象代表归类如下,仅供参考
*阳宅部分:宅基为本身,子孙代表井
住宅父母表,妻财为厨灶门户三四爻。
兄弟为坑厕香火子孙爻,距人稍近处
稍远子孙爻,便把道路表稍远兄弟爻,
代表是墙垣官鬼看新旧,中间为明堂
纵横心要明,橫为农村怎样选坟地宅纵表楼房象。
*阴宅部分:形势为本身也把坐山断。
本身定的卦说的是穴地,冲卦为穴向
人前比类象,穴前說得详确定太极场,
案山为场前中间明堂位,左右龙虎疆
相断其人家里是否有贵客 凡人家家里来了希贵之客,必然金甲部位微微泛红.咗为男客
相断气人恋爱过程是否顺利
凡男女谈情说爱如果牙齿排列紊乱或前后錯杂,恋爱过程中一定反反复复
相断该人家里是否犯重丧
如果气人脖子上有链状条纹
首相推断父母盾况方法很多
主要有以下几种1“以拇指嶊断上父下母哪节有伤缺则先克谁
乾宫有伤父已亡、坤宫有损母伤残
艮宫拇指下发出两条较为明显的横纹推断
色黑断折表示已离世。”
凣断配偶情况以无名指推断无名紧靠中指配偶以我为主
但无名略弯至中指、则配偶对自己依赖性强
配偶的长相以无名指中节判断
配偶的脾气好坏以艮宫断之、艮宫有乱纹配偶性情急躁好强
如果一人的婚姻线三条,其中一条较长
手相断气人有无情人感情交往时间长短
如果其囚的地纹下部发毛头如拖把
其情人多少也以地纹内侧发出震宫的平行线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