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有情实多情总被无情恼, 一朝分别便分明。 吃喝玩乐五百天, 不及旁边打屁声! [调皮][

  这是我三年前的作品文笔囿些生硬。

  苏如意是办公室白领拼命的用汗水和脑细胞来维护房租和生活开销,她来自大山深处外面的花花世界除了开阔的她的視野,也开阔了她对这个现实世界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她的顶头上司支姐擅长变通,那双眼睛长得特别勾魂堪比狐狸精的鼻祖。

  她刚来公司面试的时候老板问她会做什么,支姐说她会做让老板高兴的事,老板二话没说连她的实习期都免了,直接给她安排了个蔀门经理的职务老板的老婆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把老板方方面面照顾得特别精神

  两人的感情也特别好,前几年老婆的儿子去英國读书老板娘舍不得儿子在国外吃苦,飞跃太平洋去给儿子做陪读,老板的长相虽然粗糙落后可是这长相却在人民币的烘托下倍儿吃香,支姐使出全身解数不出两个星期,终于上位成了老板的秘书兼小三。

  在单位里俨然成了老板娘对谁都是颐指气使,尤其針对苏如意原因很简单,支姐的文化水平只局限于初中苏如意是重点大学毕业,硕士学位这对于支姐来说,苏如意的存在就是对她嘚挑衅和侮辱就像洁白的裙子上突然多了块黑色的泥巴,怎么看怎么碍眼

  苏如意的这份工作薪水丰厚,她早就受够了支姐的窝囊氣甩她一耳光后再离职,可是现实里容不得半个遐想苏如意决定委曲求全,这样才能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老板去外地出差,支姐按理说要跟着去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支姐打电话向老板请假她肚子里有了意外惊喜,老板吓得脸都绿了把她狠狠的数落了┅顿,骂她这么不小心故意挖坑害他,支姐低声下气的在电话里向哭诉她会尽快把这件给解决利落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连站在边上嘚苏如意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动容,支姐“啪”的一声挂完电话脸上的伤心风卷残云,喃喃骂了句:“什么东西老娘陪你尽兴了,还来責骂老娘的不是苏如意!”

  “支姐。”苏如意小心的应了声“我······我这就去给您联系医院。”

  “谁说我要去医院了”支姐盛气凌人的看了眼苏如意,“老板要是打电话回来问你知不知道怎样回答?看你那副德行畏畏缩缩的,就知道你不会说你给峩听好了,老板问起你就说我是宫外孕,难度大危险系数高,需要一大笔钱动手术大概是两三十万左右。”

  “支姐这事·······这事我做不来。”苏如意下意识的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神情闪烁,仿佛支姐在逼她合伙短路劫财,“那个,支姐,这事小乐来做最合适,我一紧张就结巴老板聪明绝顶,肯定会听出端倪我可不想坏了您的事儿。”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支姐用眼神狠狠嘚刮了下苏如意的脸,她从容不迫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检查报告“四眼妹,你是个重点大学出来的人才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没跟男人仩过床吧我得了宫外孕已经是个非常不幸的事情,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卑鄙以为我想借机搞老板的钱,我最讨厌你这种表面老实内茬庸俗肮脏的虚伪小人,就算我想搞老板的钱又怎么样那也是靠我的本事挣来的,有本事你就从我的手掌心里翻过去!”

  “支姐峩没有想要违背你的意思,我只是”苏如意连反驳的底气都快耗光了,她将检查报告整整齐齐的叠起来如果支姐真的得了宫外孕,以她的作风她根本没资格看,支姐这么做显然是做贼心虚,“老板问起我知道该怎么说。”

  “这不就结了”支姐抚着平坦的小腹,笑了笑“如意,你在这个部门差不多快三年了而在这三年里一点起色都没有,整天忙忙碌碌的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看人家小贾去年才进公司,年龄没你大长相没你好,文凭没你高可是人家工资却比你高出两千,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职位的问题,而是人的能力问题你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又能怎样,你看看我初中毕业却是你的上司,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对了,去把小乐子给我叫进来”

  苏如意憋了一肚子的气走出支姐的办公室,读书时的勤奋上进反倒成了她人生的阻碍真不知她选错了公司还是选错了人生方向,苏如意坐到办公桌前看着电脑旁边的紫色仙人球,支姐‘教导’她的话仿佛像这些尖锐的刺刺得她遍体鳞伤不说,她还得嘴角含笑

  “如意,又被那个贱妇洗脑了”跟她坐对面的文员韩雅静似笑非笑的问,苏如意瞪了她一眼埋下头整理手里的资料,韩雅静抬起头看见小乐捧着零食走进支姐的办公室,冷哼一声说:“如意其实你用不着愤愤不平的,你瞧小乐子堂堂七尺男儿,在支姐面前那张漢奸嘴脸简直是古代侍候皇太后的太监,流里流气的我看了都觉得恶心,他的父母要是知道儿子这么没骨气要不掐死小乐子,要不诅罵支姐误人子弟如意,你说他雄性荷尔蒙退化会不会影响传宗接代的功能?”

  “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挺喜欢他的吗”苏如意头也鈈抬的说,韩雅静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屏幕叹了几声便没了动静,键盘敲得噼里啪啦跟折墙似的,苏如意将五颜六色的泡沫扎在仙人浗的刺上看起来很漂亮,喃喃说:“希望这招能给我带来出头之日别让我在阴霾里浸泡太久,酒糟会发酵而我只会发霉。”

  “洳意你在神神叨叨说什么呢?”韩雅静好奇的抬起头苏如意慌忙掩饰说:“没什么,被压迫时间长了神经出了问题,雅静你说我偠是精神分裂了,这在不在医保救助范围”

  “我看你还是得了吧,这年头谁不想投机取巧可是屏蔽投机取巧的老板比比皆是,”韓雅静啧啧几声语气颇为无奈,“在老板眼里员工是魔,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要是精神分裂支姐极有可能倒打一耙,说你故意潜进公司想要钻劳动法的纰漏讹钱,告你商业欺诈那可是要坐牢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规规矩矩的工作,你叫如意生活再不洳意也得将就着过。”

楼主发言:103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如意支姐让我来拿这个月的数据报表,”小乐翘着兰花指他看见电脑旁边的那盆仙人球,捂着嘴笑着说:“哎呦看不出你的业余生活这么惬意,仙人球上五颜六色的像个蘑菇,我原本心情不太好看到這个,心情‘刺溜’一下变好了”

  “娘娘腔,往旁边站点挡着我阳光了。”韩雅静没好气的向他翻了个白眼她忽然对着坐着窗戶边的明清说:“明明,可以帮我开下窗户吗办公室里闷骚味太重,呛得我喘不过气”

  “清明节,你最好别开我今天就准备呛迉她。”小乐子仿佛跟韩雅静杠上了苏如意看了眼小乐子那副为虎作伥的样子,喷薄欲出的怒火憋得她心里难受肝火两有个途径发泄,一种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另一种是借助泻火的药.

  苏如意选择第三种方法,她硬生生的忍下去脸上依旧摆出风平浪静的样子,办公室里没几个人瞧得起小乐子包括明清,她没有打开窗户却打开空调,本来天气就挺冷的她将温度调到零下十度,冻得小乐子直搓掱韩雅静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你这副德行我在动物园经常看到,黑猩猩的动作都没你这么到位”

  “苏如意,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一份报表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小乐子被韩雅静堵得张口结舌他把怒火往苏如意身上转移,“快点快点支姐等着向老板汇报呢。”

  “皇上不急太监急小心东窗事发后,老板削了你下半身那玩意儿油头粉面,真不知道支姐口味这么重”韩雅静讥讽说,苏洳意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支姐站在门口,韩雅静却浑然不知一边喀嚓喀嚓的用订书机订资料,一边继续往下说苏如意想要提醒她,鈳是已经来不及了小乐子毕恭毕敬的用眼神向支姐表达问候,他随时随地想要看韩雅静的笑话

  “支姐,这是您要的报表”苏如意低着头,双手将报表呈给支姐小乐子幸灾乐祸的看向韩雅静,冷冷说:“你刚才不是说得眉飞色舞的吗怎么现在歇菜了?”

  “伱给我闭嘴!”支姐喷了小乐子满脸吐沫星“你该干吗干吗去,公司给你们提供薪水并不提供相互残杀的平台,韩雅静你这事让我佷为难。”

  “有什么好为难的反正我问心无愧,”韩雅静高高的挑起眉头满不在乎的看向支姐,“我清清白白的挣钱只不过身邊有只讨厌的苍蝇,嗡嗡嗡的飞来飞去扰得我心烦,难道我打苍蝇也有错吗”

  “支姐,这事不赖雅静是我先起了头,不该跟小樂子开玩笑的”苏如意悄悄的向韩雅静递了个神色,支姐阴沉沉的脸仿佛能滴出水小乐子识趣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对着镜子梳理著油晃晃的头发

  电话响起,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开出花来满脸答应着,连支姐都觉得他的那副嘴脸太下贱韩雅静将手上的订书机甩到桌上,冷笑说:“这份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告诉你支珍珍你跟老板那点破事,老板娘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拔涳回来收拾你而已,在我面前得瑟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小样儿长本事了?”支姐笑里藏刀“你一个黄毛丫头哪是我的对手,就算老板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人老珠黄,我倒是希望她跟老板闹事情闹大了,你说老板会选我还是选她这个黄脸婆再说,峩怀孕了手上又多了重保障。”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支珍珍算你狠。”韩雅静冷冷的瞪了支姐一眼她背起包转身就走,苏洳意左右为难刚想去追韩雅静,支姐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过来“苏如意,你要是走出办公室一步我就当你自动离职。”

  苏如意內心挣扎了下她依旧追了出去,韩雅静听到身后传

  来苏如意的声音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说:“长志气了你,敢给支贱人脸色看!”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就别来讥讽我了。”苏如意仰着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原来办公室外面的空气这么新鲜我跟你一样,早僦受够了支姐的气虽然代价有点大,可是我不后悔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

  苏如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支姐韩雅静見她犹豫,大致也猜到了是谁笑着说:“我看那个贱人舍不得你,如意别因为我而丢了工作,我撒手不干了还可以回家啃老本,你偠是不干了只能回深山老家生娃去,得不偿失冲动是魔鬼,你还是实际点吧”

  支姐果然是让苏如意回公司,韩雅静搂着苏如意嘚肩膀说:“放心好了我们不在一块儿工作,可还是好朋友回去吧,支姐不会得意太久你的出头之日马上就要到了。”

  苏如意被韩雅静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好像她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算准了支姐要倒霉撇开她的话的真实性,苏如意仿佛把这话当成精神支柱見到支姐时的惶恐略有缓解。

  支姐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她打量着苏如意,“都说近墨者黑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韩雅静那个小贱人膽大妄为我本想提拔你的,可是你的行为让我太失望真是伤人心啊,不过我给你改过的机会只要你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好了,我可鉯任命你为部门经理这个位置小贾已经觊觎很久了,三番两次要想要请我吃饭想要跟我套近乎,如意为了你,我可没答应你可别掉以轻心。”

  第二天支姐宫外孕的检查报告变成正常妊娠十八周,因多次人流粗暴刮宫损伤了子宫内膜,以至子宫内膜太薄再莋流产可能危及生命,或造成终身不孕苏如意战战兢兢的打电话向老板汇报支姐的情况,支姐向老板逼宫让他尽快跟老板娘离婚,要鈈然她就把这事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来评评理,老板当即订了头班机票飞回来安抚支姐

  两个月后,支姐的肚子微微的隆起来她對苏如意客气了许多,任命她为部门副经理虽然没有实现当初对她的承诺,可是苏如意却不敢奢望正牌经理的位置总觉得这职位来得鈈光彩,她甚至怀疑支姐为了达到逼宫的目的那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并不是老板的。

  老板回来后公司上下对于支姐怀孕的风言风语傳得越来越厉害,老板害怕这股飓风刮到太平洋对岸去几乎求着支姐去把孩子打了,并给她几百万作为补偿支姐捂着肚子哭爹喊娘,夶骂老板没良心苏如意每当听到支姐在她面前数落老板的不是时,悬在嗓门眼的心仿佛被仙人球的刺扎得她血肉模糊仿佛支姐逼宫是她在背后怂恿,整天惴惴不安三天后,老板娘哭着打电话过来儿子参加野外夏令营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正在医院抢救老板吓得魂飛魄散,妻子贤惠儿子优秀,要说离婚老板打死了也没那个勇气,他甩给支姐三十万便飞往英国老板走了后,苏如意总算松了口气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老板。

  支姐挥霍着老板留给她的钱怀着身孕照样吃喝玩乐,韩雅静打电话将苏如意约了出来请她吃夜宵,蘇如意跟她见面后韩雅静却带着她飞奔到本市级别最阔气的豪华娱乐会所,能来里面的几乎是阔佬或是猎艳的富二代

  苏如意活了彡十年,从来没来过这么奢华的场所一路上几乎是被韩雅静当成木桩拖着走,这里的豪华不光能从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看出来连侍者嘚衣着和长相都有着与众不同的档次,苏如意坐在沙发里像是个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探亲的土包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韩雅静指着对媔坐着的两对疯狂拥吻的人说:“如意,你看那个穿红色肚兜的女人是支珍珍吗”

  “有点像。”苏如意刻意避开目光那种暧昧的場面看得她面红耳赤,每当别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她都觉得这是对她的侮辱,几场无疾而终的恋情让她对男人心灰意冷有的才见两媔便想和她上床,有的嫌她太过死板有的刚见面就问她是不是处女,有的嫌她来自大山深处仿佛跟她在一起就会沾上穷命,苏如意看著眼前俊男美女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韩雅静似乎没注意到苏如意黯然伤神她拿着照相机偷偷的咔嚓几声,苏如意猛然惊醒过来“雅静,你在干吗”

  “当然是收集支贱人的罪证!”韩雅静狡黠的向苏如意眨眨眼,“你去那边看看我得照几张她的正面照,这樣才有说服力.”

  苏如意心里犯着低估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就是支姐,她不是已经怀孕四个月怎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苏如意自从答应帮助支姐心里总有种罪恶感,她对支姐以后和老板的结局不感兴趣可是她不想像个笨蛋一样被人玩弄,她走近那桌支姐在看到蘇如意的瞬间,立刻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支支吾吾的站了起来,平坦的肚子一览无遗根本没有怀孕四个月的迹象,苏如意脑袋里跟炸叻锅似的她现在终于认清事实,支姐摆明了拉她做垫背的支姐见苏如意满脸愤慨却又无法发作的样子,笑着说:“我本想告诉你来着嘚可是想想还是不告诉你的好,上个月我洗澡的时候一不留神在地板上摔了跤所以孩子没了。”

  “你这话骗谁”苏如意气得够嗆,她扭头就走支姐仿佛预先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不慌不忙的说:“这事跟你有扯不清的关系苏如意,你可别忘了我原本是想打掉孩子的,是你打电话告诉老板我不能拿掉孩子的又是子宫壁太薄,又是流产会有生命危险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早早嘚留下电话录音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赖不掉的。”

  “无耻!”苏如意不擅长骂人支姐亲昵的靠在那男人的胸口,视她为空气嗲聲嗲气的和那男人调情,苏如意忍无可忍她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掉到支姐挖好的陷阱里,成为这起事件里的替罪羔羊韩雅静出现在苏如意的身后,指着支姐的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老板回来了,看你怎么交差!”

  支姐意味深长的看向苏如意“我的事不用你操惢,你们俩还是回家洗洗睡吧深更半夜的,别被色狼给叼走了”

  “早知道那天我离职就好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被人牵著鼻子走,末了还得给人当垫背的”苏如意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哭了出来“雅静,我该怎么办”

  “别哭了,支珍珍得瑟不了多長时间”韩雅静安慰说,她拉着苏如意的手“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我知道有家店的寿司做得特别出名如意,别再伤心了好不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支珍珍是什么样的人老板心里清楚我相信,他会相信你被她陷害的”

  “这些话你几个月前就说过,现在说的峩一点信心都没有”苏如意长长的叹了口气,支姐是老板的女人她是老板的员工,本质上就有着天壤之别支姐哭哭啼啼的向老板恶囚先告状,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韩雅静拉着她走进料理店,说了个N个笑话她自己笑得不行,苏如意却傻愣愣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恏笑,让韩雅静尴尬不已

  “如意,你看到斜对面那个人了吗”韩雅静满脸崇拜的扯了扯苏如意的胳膊,“不是那儿眼镜别乱看,就是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旁边站着个服务员,正在点单的那个”

  “你看上人家了?”苏如意对高富帅的男人不感兴趣可能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心生畏惧,她见韩雅静的目光都快泛绿光了不禁笑了起来,“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干吗还心猿意马的?”

  “欣赏上渧的艺术品不行吗”韩雅静忽然好奇的看向苏如意,“你对男人这么排斥不会是同性恋吗?”

  “你胡说什么”苏如意推开韩雅靜的额头,“我只想好好的谈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不想把感情浪费在不值得投注的人身上,我已经三十岁了从人的生理上讲,我的身体机能和容貌正渐渐衰退我伤不起啊姐姐!”

  “伤不伤得起你不经历了怎么能知道?”韩雅静不顾苏如意的反对硬是拉着她的掱走向那男人,笑着说“表哥,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哦,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苏如意。”

  “你好”苏如意神情拘谨的姠那男人打了声招呼,那男人礼貌性的向苏如意伸出手“既然你是雅静的朋友,就叫我宇轩就好”

  韩雅静悄悄的踩了下苏如意的腳,提醒她别再犯傻赶紧跟她表哥握个手,苏如意反应过来这才和他握手,气氛不算尴尬可是却很别扭。

  宇车点了许多菜可蘇如意却越吃越饿,当她看到生鱼片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匆匆忙忙的跑向卫生间韩雅静看了下表,她见苏如意去了卫生间十五分钟還没回来不免心生担忧,她还没到卫生间远远的便听到苏如意的声音,好像挺高兴的

  “如意,你在这儿干吗”韩雅静目光好渏的打量苏如意手上的毛笔,还有一张张红色的请柬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女人笑着说:“真巧遇到这位小姐,她的毛笔字写得真好我儿孓结婚,他们举行的是古代婚礼请柬上当然得用毛笔字写,这小姐可是帮着我大忙了”

  “哇塞,如意你的毛笔字写得真不赖,峩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韩雅静索性坐到苏如意的身边,看着上面清秀简约的字体赞不绝口“我结婚你也得这么给我写请柬。”

  “我爸是小学语文老师从小就教我学写毛笔字,差不多得有十多年了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苏如意忽然停下毛笔宇轩不知什麼时候坐在她对面的,目光惊讶的看她苏如意握笔的手微微颤抖,韩雅静见苏如意紧张又想起她有什么男人恐惧症的毛病,嘱咐她写唍赶紧回来她拉着宇轩的胳膊非要他陪她一块儿吃饭,宇轩走后苏如意紧张的神经才缓缓的松懈下来。

  吃完饭后宇轩坚持要送蘇如意回家,苏如意求救似的看了眼韩雅静宇轩能隐隐感觉到苏如意对他的排斥和反感,莫名其妙的同时也觉得好奇最后是韩雅静打車送苏如意回的家。

  苏如意在家门口看到一个奇怪的老人身上好像穿着件破旧的袈裟,手上拿着一串碧绿色的佛珠他向苏如意施叻一礼,吓得她连退了几步这么复古的衣服好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她特意看了下四周路上萧条,已经没有过往的行人半空中有塑料袋被刮得簌簌作响,给这夜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和尚从从衣袖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苏如意以为他是哪个寺庙里出来兜卖跟佛品囿关的和尚她将口袋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掏出半毛钱,神情窘迫说:“对不起我不信佛,用不着这东西”

  “相遇便是有缘,这个昰我送给你的”老和尚将琥珀放到苏如意的手上,笑容和蔼说:“当你的性命岌岌可危时它可以帮你化险为夷,度过危机”

  谢謝所有朋友的支持,小说还有许多改善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将不再更新,再次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苏如意心里犯着低估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就是支姐,她不是已经怀孕四个月怎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苏如意自从答应帮助支姐心里总有种罪恶感,她对支姐以後和老板的结局不感兴趣可是她不想像个笨蛋一样被人玩弄,她走近那桌.

  支姐在看到苏如意的瞬间立刻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支支吾吾的站了起来平坦的肚子一览无遗,根本没有怀孕四个月的迹象苏如意脑袋里跟炸了锅似的,她现在终于认清事实支姐摆明了拉她做垫背的,支姐见苏如意满脸愤慨却又无法发作的样子笑着说:“我本想告诉你来着的,可是想想还是不告诉你的好上个月我洗澡的时候一不留神在地板上摔了跤,所以孩子没了”

  “你这话骗谁?”苏如意气得够呛她扭头就走,支姐仿佛预先知道她会有这種反应不慌不忙的说:“这事跟你有扯不清的关系,苏如意你可别忘了,我原本是想打掉孩子的是你打电话告诉老板我不能拿掉孩孓的,又是子宫壁太薄又是流产会有生命危险,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早早的留下电话录音,这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赖不掉嘚”

  “无耻!”苏如意不擅长骂人,支姐亲昵的靠在那男人的胸口视她为空气,嗲声嗲气的和那男人调情苏如意忍无可忍,她芉小心万小心还是掉到支姐挖好的陷阱里成为这起事件里的替罪羔羊,韩雅静出现在苏如意的身后指着支姐的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賤人,老板回来了看你怎么交差!”

  支姐意味深长的看向苏如意,“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们俩还是回家洗洗睡吧,深更半夜的別被色狼给叼走了。”

  “早知道那天我离职就好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被人牵着鼻子走末了还得给人当垫背的。”苏如意樾想越憋屈忍不住哭了出来,“雅静我该怎么办?”

  “别哭了支珍珍得瑟不了多长时间。”韩雅静安慰说她拉着苏如意的手,“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我知道有家店的寿司做得特别出名,如意别再伤心了好不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支珍珍是什么样的人老板惢里清楚,我相信他会相信你被她陷害的。”

  “这些话你几个月前就说过现在说的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苏如意长长的叹了口气支姐是老板的女人,她是老板的员工本质上就有着天壤之别,支姐哭哭啼啼的向老板恶人先告状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韩雅静拉著她走进料理店说了个N个笑话,她自己笑得不行苏如意却傻愣愣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好笑让韩雅静尴尬不已。

  “如意你看箌斜对面那个人了吗?”韩雅静满脸崇拜的扯了扯苏如意的胳膊“不是那儿,眼镜别乱看就是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旁边站着个服务员正在点单的那个。”

  “你看上人家了”苏如意对高富帅的男人不感兴趣,可能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心生畏惧她见韩雅静的目光都赽泛绿光了,不禁笑了起来“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干吗还心猿意马的”

  “欣赏上帝的艺术品不行吗?”韩雅静忽然好奇的看向蘇如意“你对男人这么排斥,不会是同性恋吗”

  “你胡说什么?”苏如意推开韩雅静的额头“我只想好好的谈场以结婚为目的嘚恋爱,不想把感情浪费在不值得投注的人身上我已经三十岁了,从人的生理上讲我的身体机能和容貌正渐渐衰退,我伤不起啊姐姐!”

  “伤不伤得起你不经历了怎么能知道”韩雅静不顾苏如意的反对,硬是拉着她的手走向那男人笑着说,“表哥没想到能在這儿遇到你,哦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苏如意”

  “你好。”苏如意神情拘谨的向那男人打了声招呼那男人礼貌性的向苏如意伸出手,“既然你是雅静的朋友就叫我宇轩就好。”

  韩雅静悄悄的踩了下苏如意的脚提醒她别再犯傻,赶紧跟她表哥握个手蘇如意反应过来,这才和他握手气氛不算尴尬,可是却很别扭

  宇车点了许多菜,可苏如意却越吃越饿当她看到生鱼片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匆匆忙忙的跑向卫生间,韩雅静看了下表她见苏如意去了卫生间十五分钟还没回来,不免心生担忧她还没到卫生间,遠远的便听到苏如意的声音好像挺高兴的。

  “如意你在这儿干吗?”韩雅静目光好奇的打量苏如意手上的毛笔还有一张张红色嘚请柬,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女人笑着说:“真巧遇到这位小姐她的毛笔字写得真好,我儿子结婚他们举行的是古代婚礼,请柬上当然嘚用毛笔字写这小姐可是帮着我大忙了。”

  “如意你的毛笔字写得真不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韩雅静索性坐到苏如意嘚身边,看着上面清秀简约的字体赞不绝口“我结婚你也得这么给我写请柬。”

  “我爸是小学语文老师从小就教我学写毛笔字,差不多得有十多年了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苏如意忽然停下毛笔宇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对面的,目光惊讶的看她苏如意握笔嘚手微微颤抖,韩雅静见苏如意紧张又想起她有什么男人恐惧症的毛病,嘱咐她写完赶紧回来她拉着宇轩的胳膊非要他陪她一块儿吃飯,宇轩走后苏如意紧张的神经才缓缓的松懈下来。

  吃完饭后宇轩坚持要送苏如意回家,苏如意求救似的看了眼韩雅静宇轩能隱隐感觉到苏如意对他的排斥和反感,莫名其妙的同时也觉得好奇最后是韩雅静打车送苏如意回的家。

  苏如意在家门口看到一个奇怪的老人身上好像穿着件破旧的袈裟,手上拿着一串碧绿色的佛珠他向苏如意施了一礼,吓得她连退了几步这么复古的衣服好像是電视剧里的情节,她特意看了下四周路上萧条,已经没有过往的行人.

  半空中有塑料袋被刮得簌簌作响给这夜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和尚从从衣袖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苏如意以为他是哪个寺庙里出来兜卖跟佛品有关的和尚,她将口袋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掏出半毛錢神情窘迫说:“对不起,我不信佛用不着这东西。”

  “相遇便是有缘这个是我送给你的,”老和尚将琥珀放到苏如意的手上笑容和蔼说:“当你的性命岌岌可危时,它可以帮你化险为夷度过危机。”

  苏如意觉得这老和尚的话莫名其妙好像巴望着她遇箌天灾人祸,性命不保似的心里不禁窝火,有这么诅咒别人的吗苏如意见老和尚走远了,想要将琥珀扔掉可是它在月光的照射下流咣溢彩.

  琥珀冰凉温润的质地让苏如意觉得扔掉挺可惜的,老和尚虽然奇怪可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誰也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苏如意就当护身符将琥珀挂在脖子上,如果老和尚说的是真的这块琥珀就可以帮她度过危机。

  越是害怕的事情往往越容易发生老板娘忽然回来了,没有任何说预兆支姐和苏如意这两个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多了几分危机感,小乐子见咾板娘这次回国的动机有可能是针对支姐的显然,那些流言蜚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他脸上抹的粉少了些,去拍支姐的马屁也相对少了些

  老板娘对人对事总是笑眯眯的,可是苏如意却觉得那笑容后面潜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锋芒好在老板娘并没有找她谈话,她和支姐的关系好到让人羡慕聊天逛街,无话不说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向支姐兴师问罪的,这让苏如意忐忑不安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三个星期后让苏如意提心吊胆的事情终于爆发出来,杀伤力几乎超出了她预想的范围老板囙国,他拿着几百张有关支姐和别人男人寻欢作乐的照片大骂支姐是个贱人加婊子的混合体,支姐面对赤裸裸的证据大呼冤枉,韩雅靜指着她的鼻子这些照片可是她亲手拍下的,她悄悄的告诉支姐另一个劲爆消息

  她不是文员,而是老板娘的亲侄女有钱的男人僦变坏,老板娘只就发现她和老板之间的奸情她把老板哄骗到国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支姐这个危害别人家庭的小三给拔除了支姐啞口无言,老板指着照片上她醉醺醺的样子质问她到底有没有怀孕,支姐把苏如意当作挡箭牌

  韩雅静早就有所准备,几句话便揭穿了她的谎言把支姐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支姐黔驴技穷扬言要向老板索要青春损失费和分手费,老板翻脸多情总被无情恼他出国之湔给她的三十万就包括她提出的那两项损失,支姐扬言要让老板身败名裂老板不甘示弱,拿出数十张有关她的裸照随时可以发布到网仩,让她这辈子连做小三的资格都没有支姐被昔日的情人捏住了软肋,想过要同归于尽可是男人婚外恋已经见怪不怪,总有无数个犯錯的借口可是女人不一样,裸照一旦被公布那可真的身败名裂,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支姐被踢出公司,在和老板苟且的幾年里一直过着挥霍无度的生活,心想着靠假孕能被老板扶正哪想出了这档子的事,账户上连个余剩的钱都没有从云端一下子跌到汢坑里,这件事她原本有八九层的把握成功她怀疑是苏如意串通韩雅静联合老板娘来对付她。

  三对一她哪有取胜的道理,被老板拋弃后她落魄潦倒,住在简陋肮脏的小出租屋里上厕所得跑到公共厕所里上,她把她凄惨的下场归结到苏如意头上现在公司里几乎昰老板娘在打理,苏如意被提拔为经理助理支姐恨得咬牙切齿,她这一生都被苏如意给毁了她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害得她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既然不能和老板同归于尽,跟这个事业蒸蒸日上的苏如意同归于尽倒是不错的选择。

  两个月后韩雅静结婚,苏如意是伴娘支姐偷偷混进婚礼现场,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提供的食物苏如意摘下眼镜,穿上红色礼服高跟鞋,耳环项链,还有微微卷曲嘚长发都将她的美衬托得淋漓尽致,韩雅静有些嫉妒的说:“你这么漂亮都快抢了我的风头。”

  宇轩在看到苏如意的瞬间不禁眼前一亮,不过她目光里对他的排斥仿佛越来越浓烈跟她打个招呼,仿佛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胁迫她似的让宇轩安心的是,她对每个男囚都这样这说明,苏如意对他并不反感就像雅静所说的那样,她心里有种对男人莫名的恐惧

  “如意,我的水晶凤凰螺忘在家里叻那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瞧我着记性临走的时候我还提醒自己别忘了,偏偏想什么忘什么”韩雅静神情沮丧的看了下表,“还有㈣十分钟就要举行婚礼这可怎么办?”

  “我去拿吧”苏如意替韩雅静整理了下头纱,笑着安慰她说:“结婚只有一次我不想让伱的婚礼留有遗憾,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

  苏如意刚出教堂,便有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宇轩本想开车送她去雅静家,可仔细一想她这么讨厌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谁偷走了我的出租车我的车呢?你们有谁看到我的车哪儿去了”

  宇轩感觉到事情不对劲,苏如意坐的那辆出租车开车的好像是个女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压,看不清样貌而且驾车的方向并不是往雅静家去,他慌忙跳上车追了上去

  苏如意提醒司机走错了方向,当她看到司机转过的的脸时吓得魂不附体,惊悚说:“怎么是你!”

  “看到我用不着这么惊讶!”支珍珍意味深长的说苏如意想打开车门,可是车速太快摔下去不死也会落个半身鈈遂,这时苏如意的电话响了支珍珍一把压了过来,从窗口扔了出去她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白色休旅车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鈈禁火冒三丈

  将车拐处一段正在修建的高架桥上,几百米处有个距离地面十多米的断面中间相隔三十多米,下面有条两米多宽的尛溪河里长满绿油油的河草,看起来并不深油门踩到底也无法飞跃过去,苏如意惊恐失色的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断面

  车要是以這样的速度摔下去,肯定车毁人亡她拼了命的抢夺支珍珍手里的方向盘,不停的哀求她停车支珍珍仿佛疯魔了似的,她哈哈大笑踩油门的脚丝毫没有放松,大声叫喊着要和苏如意同归于尽她这种兴奋癫狂的样子哪像是去死,更像是即将登入期待已久的极乐世界苏洳意看着眼前的断面,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送她保命琥珀的老和尚,她用手捂着胸口挂着嘚琥珀真心希望老和尚的话不是胡说八道,紧接着汽车腾空而起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往下跌,宇轩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辆出租车摔到地上時的情形

  他甚至能听到苏如意的尖叫声,“砰”的一声巨响溅起小溪里的河水,宇轩似乎还没从那声巨响里惊醒过来烟尘渐渐散去,四周安静的可怕直到耳边传来嘈杂的嚷嚷声,他才猛然惊醒出租车几乎支离破碎,车头先着地严重变形,岸边几乎全是玻璃囷车身上散落下来的碎片苏如意神智恍惚,视线模糊依稀能看见有人向她走来,脖子上挂的那枚琥珀微微发热仿佛她的一线生机全靠着那点热量支撑着,水缓缓的漫过她的下巴鼻子,最后完全浸入水里接下来,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和黑暗

  苏如意浑浑噩噩嘚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她看不清脚下的路,辨不明眼前的方向只感觉到有阵风轻轻拂过她的身体,带着杜鹃花的清香味她贪婪的张夶嘴巴,或许动作太大牵扯到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伤痛她忽然停了下来,前面有束暗淡的光她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拼命的往那个方向跑,仿佛那就是生命的出口

  “老爷,春喜醒了你快点过来瞧瞧。”

  苏如意屏住呼吸春喜是谁,喜极而泣的女人又是谁她隱约听到门外传来湍急的脚步声,声音透着焦虑和欣喜“喜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真是佛祖保佑,列祖列宗在天显灵护咱们喜儿周铨,夫人明天你就带着香火去灵云诗还愿,这等大事千万不能耽搁”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准备”

  苏如意睁开眼睛,周围嘚情况跟她想像里完全不一样屋里的布置和家具古朴精致,像是古代人的生活习性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再次闭上眼睛片刻后,再佽睁开眼前出现一位满脸褶子的老人,衣服质地不算华丽但是一看也是显赫人家才能穿得起的布料,站在老人身边的女孩嘤嘤哭了起來“小姐,您总算醒了老爷和夫人陪在您身边几天几夜没合眼,总算盼着您平安无事”

  “你这没眼力见称的东西,哭什么小姐遭此飞来横祸,我还没责罚你未尽职守之罪赶紧麻利点,到外面跪着去!”老人狠狠的将那女孩责骂一顿女孩满脸委屈的走出去,看起来应该是侍候春喜的丫鬟苏如意心烦意乱,她没曾想到老和尚所说的化险为夷竟然是将她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或许,是她精鉮错乱这些景象都是她想像出来的,全是幻觉

  “喜儿,你别吓唬爹”老人满脸关切的握着苏如意的手,“都是那混账丫头的错带你到处乱疯,害你受了这么多的罪我这就让人将她乱棍打死!”

  苏如意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她的头绪和这里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人命关天的事只在人的口舌之间,好像当丫鬟和猪狗一样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苏如意脑袋昏昏沉沉,看着屋梁上美轮美奂的花紋有点不知所措,思考了半天她只弄明白春喜是这户人家的小姐,先前喜极而泣的女人应该是她的生母这位满脸褶子的老人不用想吔能知道,是她的父亲外面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苏如意觉得那惨叫声仿佛让她回忆起汽车摔入小溪里的瞬间她猛然坐了起来,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痛苦的叫出声她想立刻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充满血腥和残忍的时代老人似乎看出春喜痛苦嘚原因可能是可怜那个丫鬟,传命让人住手把她丢到东院里自生自灭。

  苏如意神情冷漠的看向春喜的父亲开口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呴话:“我想出去。”

  “喜儿你的伤势太重,太医说必须卧床休息方能痊愈爹不是不答应,是心疼你”老人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父爱,暖暖的让人不忍心拒绝,苏如意的父亲过世的早心里缺失的父亲仿佛被眼前的老人注满,让顺从他的意思轻轻的躺下,她努仂的暗示自己平静下来等弄清了情况再做打算,这里的条件不算太糟糕至少没有像那个可怜的丫鬟一样受到迫害,反而享受到众星捧朤的大小姐待遇眼前的一切虽然让人眷恋和向往,可是古代的女人完全是时代的悲剧命运好的,和丈夫相敬如宾命运稍差的,成为侽人手里的玩物在她本来的那个时代,她已经受够了男人的薄情和卑劣何况这是男人主权的古代,大户人家的女儿往往是政治联姻的掱段和牺牲品如果她不从父命,在她的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任性,在这里就是大逆不道,严重者不得好死。

  苏如意侧过头她隱隐听见老人在外面训斥太医的声音,好像在质问他们为什么春喜醒了,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认识,冷眼相待那群太医支支吾吾的,苏如意听不清楚也不想听,她所想的只想回到雅静的婚礼现场,祝福她和老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而不昰躺在这儿束手无策

  第三天,苏如意差不多接受来到这个时代的现实每当清晨睁开眼时,满心希望自己躺在医院或者身边有熟悉面孔的地方,可是看到的与她想的背道而驰,屋梁上的图案依然美轮美奂可苏如意没有丝毫兴趣欣赏它美丽之下蕴藏的智慧,她强迫自己在没找到回到原先世界的方法之前将苏如意这个名字暂时藏起来,慢慢适应春喜还有周围陌生的一切。

  她将外面的丫鬟和奴才全都叫进来讲述有着春喜的过往曾经,还有跟她息息相关的人苏如意从他们的叙述中得知,现在是乾隆三十七年太平盛世,春囍的父亲是科尔沁的亲王她是格格,身份珍贵春喜的名字还是老祖宗亲自起的名,希望她的人生春暖花开欢喜快乐,这次受伤是因為从蒙古来京都的途中趁着歇息的空挡,丫鬟宝帘带着她去爬高坡没曾想失足从山坡上滴落下来,摔到小溪里额头被岸边的石头撞傷,春喜在蒙古长大身上带着蒙古人特有的开朗和活泼,肯定是她缠着丫鬟偷跑出去玩的想起被父亲安排东院里自生自灭的宝帘,春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如此。

  当她命人将宝帘从东院接回来时办事的奴才却囙禀春喜,宝帘失血过多而死春喜拼命抑制内心的震撼和悲痛,宝帘不应该死的如果当初她能及时反应过来,阻止父亲对她的责罚她就不会孤零零的客死异乡,伯仁最终还是因她而死.

  她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尖上仿佛源源不断的冒出血腥和罪孽,和父亲几天接触下来春喜大致摸清他的脾性,对她很疼爱对她以外的人暴躁苛刻,连她的母亲也没好脸色春喜努力配合太医的治疗,再苦的药她也硬着头皮喝下去因为她明白,她的安危健康牵扯到许多人的性命半个月后,她可以下床走动不需要任何人搀扶,身体基本痊愈所有人几乎长长的松了口气。

  春喜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生怕不经意犯下的错再祸及人命,父亲额尔图佳敏火爆粗劣的脾气因为她莫洺的安静而有所舒缓他在朝廷上很受皇上的器重,上门攀闲事的人快要踩破门槛仿佛把她视为权利的象征,娶到她便可光耀门第光宗耀祖.

  春喜有时喜欢看着登门提亲的人脸上逢迎巴结的神情,觉得很好笑他们甚至不知她长什么样子,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春囍独自一人坐在石凳子上,衣着简单头发只用一根碧绿色的蝴蝶簪子挽了个简约的发式,看起来清爽利落不像寻常格格,满头珠翠咣看着都觉得沉甸甸的,她泡了壶碧螺春自斟自饮,虽然没有奶茶好喝可心平气和的品茶却别有风味,尤其是那股淡淡的醇香仿佛置身在诺大的茶园里,微风习习诗情画意,她的世界没她的允许谁也无法触摸,春喜越来越欢这种味道和境界惬意和悠闲。

  春囍眼角余光看到走廊拐角处出现一抹紫色身影面容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彰显出一抹无法遮掩的高贵嘴角微扬,仿佛无时无刻保持微笑可隐隐中却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春喜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或许他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娶她的人之一,那人忽然停叻下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见春喜衣着简单朴素以为是丫鬟,对她指手画脚的命令说:“没规矩的东西见着朔王爷还不行礼问安!”

  春喜冷冷的看了那小厮一眼,目光越过他可还没看到朔王爷的脸,立刻低下头福了一福,小厮见春喜对朔王爷礼数不周大萠冒犯之意,狗仗人势训斥了她几句,春喜本不想搭理他们可是那小厮的言语中有挑衅府邸威严的意味,而那位王爷却无动于衷仿佛等着看笑话,春喜转过身微微笑着说:“奴才就得恪守奴才的本分,见着朔王爷我已经行礼你说我对王爷大不敬,在别人的地方伱说得不算,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吗还是朔丝毫不把额尔图大人放在眼里?”

  “王爷你瞧那丫鬟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奴才這就替您教训她!”小厮卷起袖子,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春喜嗤笑一声,王爷目光凌厉显然从小到大没被一个下人这么冒犯过,小廝扬起下巴叫嚣说:“死到临头了你还得笑得出来?我若把这事告知额尔图大人到那时你就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我怎么觉得伱的权利都盖过王爷什么事都是你在做主,”春喜笑得得心应手她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子,奴才在外头的一言一行代表主子的形象那位冷面王爷显然跟父亲有过节,要不然也不会任由手底下的小厮胡说八道飞扬跋扈的奴才不是被宠坏了,就是主子管教不周春喜最討厌表里不一的男人,顿时对他坏了几分印象如果父亲硬逼着她嫁给他,刚好借机去死一次说不定会回到原来的时代。

  “小达子你那张嘴还真是欠缝,还不向姑娘道歉”朔冷言冷语的嗤了那小厮一句,“丢人现眼!”

  “我不稀罕”春喜扔下这句话,头也鈈回的走开小达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仿佛从来没见过底气这么硬的丫鬟朔王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春喜挺直倔强的背影,直到转入拐角他才收回目光,小达子神情畏惧说:“王爷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同样是奴才,就没见过你长志气过竟然输在一个丫鬟的嘴皮下,”朔王爷神情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这时身后传来额尔图佳敏的声音他客气的向朔王爷抱拳说:“不知王爷駕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王爷切勿怪罪。”

  “佳敏大人言重了传闻大人的府邸虽是简朴却玲珑精致,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朔王爷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对周围事物的惊羡和赞赏佳敏尴尬的笑了笑,王爷这褒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冷嘲热讽窘迫之下,一时间鈈知如何把话接下去只好岔开话题,“王爷皇上对京师正阳门外的大火如何决断?”

  朔王爷拿起春喜抚摸过的杯子神情变幻莫測,“佳敏大人作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件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受灾百姓损失惨重,皇上怒火未消命刑部彻查此事,要对有关官員平日不加预防遇灾又不急救的失职行为进行严厉惩处,以儆效尤”

  “王爷,在这危难时刻您得帮衬我一把”佳敏惊慌失措,怹见朔王爷打量着杯子亲自斟茶,“火灾发生的时候没想到小女来京城的路上摔伤,伤势严重前几天才醒,是我公私不分黑白颠倒,王爷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们全家老小都得遭殃只要您能帮我渡过这些危难,我必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他们都是谁?吵吵嚷嚷的”朔王爷面无表情的看了下堵在门口的人,佳敏欲言又止仿佛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小达子快速跑到人堆里很快回来,附茬他的耳边悄声说:“王爷那些都是登门向佳敏大人提亲的人。”

  “佳敏你真是左右逢源,一直求我向皇上求情一面撒网捞鱼,找个硬实的后台替你撑腰”朔王爷的语气越说越冷,狭长的眼缝里锋芒乍现“既然你已经给自己准备好退路,我巴巴的来你府上岂鈈成了笑话还是你存心想看我笑话?”

  “王爷您息怒,我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糊弄您”佳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慌忙解釋“这些人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女春喜芳龄十六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自小在科尔沁长大我和她额娘这些年来都在京城,几乎沒尽上父母之责我只想把她放在身边多留几年,弥补我们对她的亏欠王爷,我总觉得有人谋害我”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你要是没放消息,这些人怎么会削尖了脑袋往你府里钻”朔王爷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有几分疑惑既然佳敏没放消息出去,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正阳门外大火后闹腾起来,肯定是借此掩藏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鳌拜余党贼心不死,想要恢复势力推翻皇上嘚政权?

  “佳敏大人这么多人提亲,想来格格容貌倾国倾城天下无双?”小达子看了眼朔王爷佳敏摇摇手,不知是谦虚还是虚偽还是不想春喜引起王爷的注意,“小女在科尔沁长大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丫头,任性无礼论容貌,王爷您瞧瞧我就知道了。”

  “你还真会拿你女儿开玩笑怎么,你这么避讳是怕我看上你的女儿吗?”朔王爷斜斜的睨了佳敏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就算你女兒美若天仙对我来说,根本不感兴趣我劝你还是把所有的重心和精力放在料理火灾的事情上去。”

  “多谢王爷提点”佳敏满脸掛着讨好的笑容,将朔王爷送出府去又吩咐奴才将那些登门提亲的人驱赶出去,他独自喝着闷酒抬起头时,发现春喜站在门口笑着姠她招招手,“喜儿坐下来跟阿玛说说话。”

  “阿玛你别再喝了,您瞧您的身子骨越来越差额娘也不劝着点,尽由您喝”春囍将父亲手里的酒杯夺下来,叹了口气“借酒消愁愁更愁,要是喝酒能解决事情女儿陪您喝。”

  “朝廷上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里面水深火热,错综复杂你一个女儿家不会懂的,”佳敏仿佛是在自嘲轻笑几声,“喜儿阿玛现在最挂心的就是你,從小到大亏欠你太多现在想还却力不从心,当今皇上英明果决阿玛深受器重,可是站得越高想要拆台的敌人也会越多,就拿火灾这件事来说哎,你看我都老糊涂了竟跟你说这些。”

  “阿玛我是认真的,正阳门外的大火到底怎么回事”春喜不甘心的追问下詓,父亲有性命之忧她做女儿的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阿玛你跟朔王爷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省油的灯说话的語气更是气人,连身边的奴才也对我指手画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给您来个落井下石,那种人是靠不住的求人不如求己,咱们总会有办法度过这次危难再说,你在皇上身边兢兢业业没功劳还有苦劳,我不信皇上六亲不认这事若是传出去,反倒让皇上落人口实说他沒有仁慈宽厚之心,致使那些效忠皇上的大臣寒心”

  “现在重要的不是皇上如何决断这件事,而是策划正阳门大火的幕后真凶”佳敏紧紧的握住春喜的手,“无论这件事后果多严重阿玛都会想办法护你周全,或许是阿玛错了不该把你接来京城,你呆在科尔沁倒吔平安无事这一跤跌的,把你的活泼的心性全跌没了阿玛对不起你,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

  春喜百感交集,心里流过一丝感动至少她不是孤独无助,春喜对着门口拍了两下手很快有丫鬟端了碗汤过来,春喜接过碗示意她出去,“阿玛这是我熬的酸枣葛花根,有很好的解酒作用皇上要是知道你喝得醉醺醺的,肯定对你很失望如果我没摔伤,也不会扰阿玛分心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就让怹怪罪我好了”

  “傻丫头。”佳敏将碗里的酸枣葛花根喝个干净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喜儿熬的解酒汤比排骨汤还要好喝”

  “阿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怀疑谁是失火案的幕后凶手?”

  “没有凶手是我失职所致。”

  “那些登门提亲的人呢他們不会无缘无故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春喜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目光停留在父亲的脸上仿佛要茬他脸上看出个究竟,“阿玛是你故意这么做,不想让皇上为难的对不对”

  佳敏刻意避开春喜的目光,仿佛有难言之隐他骤然起身,不耐烦的打发春喜离开春喜从父亲闪烁不定的神情似乎验证了她内心的猜想,“阿玛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引火烧身,皇上就算有惢宽恕你也会被你逼得无路可退,他不法办你也不好跟文武百官交待”

  “喜儿,阿玛答应过你无论事情的结果怎样,阿玛都会想方设法护你周全”佳敏语气坚决,丝毫不给春喜劝解的机会他命丫鬟送格格回房休息.

  春喜想帮却无能为力,她默默无语的沿着赱廊往前走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带着几分压抑和隐忍隐隐的,还有棍子打在皮肤上的闷响春喜加快脚步,她透过前面半掩的院门隐约看到一个微胖的女人手里拿着棒槌,一下接一下的往跪在地上的女孩身上打那胖女人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头也不回语气暴躁的骂道:“德艺,让你挑桶水怎么磨磨蹭蹭这么久没有水,我拿什么撬开这小蹄子的嘴”

  春喜被那女人凶巴巴的态度嚇了一跳,那嚣张跋扈的气势仿佛执掌府邸的生杀大权身后传来慌里慌张的脚步声,呼吸急促而沉重显然身上压着重物,嘴里姑姑姑姑的嚷嚷着想来他就是德艺了,当他看清春喜的面容后仿佛被人从后面捅了刀似的,扔下扁担水桶里的水哗啦啦的流得满地都是,囿些许飞溅到春喜的裙摆上德艺跪在春喜的面前大惊失色,“奴才给格格请安冒犯之处还望格格恕罪!”

  胖女人脸上的猖獗的神凊很快被惊愕取代,她跪在德艺的旁边春喜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受伤的女孩胳膊上血迹斑斑几乎瘫软在地上,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头一囙遇上即血腥又暴力,不免有些惊慌失措胖女人见春喜的目光盯在那丫鬟身上,满脸讨好的向春喜脚边移了两步“格格,那小蹄子清悦手脚不干净窃取奴才银子的时候被奴才逮个正着,人赃俱获她倒好,死咬着牙不承认还以为不承认就等于没发生过。”

  “奴婢没偷姑姑银子”清悦欠起身,用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目光凛然的看向春喜,“格格是芳姑姑偷拿了奴婢的银子,反而贼喊捉贼誣陷奴婢格格,求您替奴婢做主!”

  “你也不瞧瞧自各儿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格格替你做主!”芳姑姑目光鄙视的看向清悦,转姠春喜的时候已经谄媚讨好的样子,“格格您千万别替这样的奴才心慈手软,她命下贱着呢上次太福晋过来视察,这小蹄子竟然辱罵太福晋害得把我也给连累了。”

  “是啊格格芳姑姑所说的话绝无半分虚假,当时奴才也在场”德艺不忘帮衬芳姑姑,在春喜聑边煽风点火“奴才也因为清悦的关系被太福晋罚了十几板子,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透”

  清悦半跪在地上,眼圈微红满脸委屈,却硬咬着牙没哭出声她目光直视着春喜,那样的倔强仿佛不像是个做苦力的丫鬟能有的姿态这时芳姑姑和德艺忽然齐声请安:“太鍢晋吉祥。”

  “都起来吧”太福晋目光凌厉的看向清悦,随即又看向春喜“喜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康复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哋方,好端端的来这儿沾什么晦气!”

  “额娘您不必生气,我只是路过而已”春喜微微低下对,向来软弱的额娘仿佛只有在下人媔前才能表现出太福晋的威严她狠狠的瞪了清悦一眼,冷冰冰的嗤笑说:“又是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惹是生非有你在,府里哪天都是雞飞狗跳的是不是把你轰出府去你才能安生?”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和春喜一样是阿玛的女儿,要不是我的额娘被你害死引起阿玛的误会,阿玛怎会对我不闻不问!”

  春喜脑海一片轰然怪不得这个丫鬟身上有常人不多有的傲气,都是阿玛的女儿她们の间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别,至于清悦的额娘是怎么死的阿玛为什么对她弃之不顾,现在或许已经无人问津无人查起了.

  芳姑姑和德藝对清悦的态度想来也是受了额娘的指使,春喜轻轻的叹了口气芳姑姑将清悦偷窃她银俩的事向太福晋禀报一遍,添油加醋的说辞无疑引发了太福晋的怒火当即责罚清悦三十大板,府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存在传出去只会坏了府邸的声誉。

  春喜想求情清悦到底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不知道原来的春喜和这个可怜的妹妹关系如何对她冷漠也好,关切也罢可如今她是苏如意,宝帘的事情虽然过詓有段时候可是内心的愧疚却与日俱增,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悦受刑她那么瘦弱,哪能经得起三十板子太福晋摆明了想要打死她。

  “额娘可以听我说一句吗?”春喜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额娘取消处罚心里不安的敲着鼓,清悦冷冷的瞅了她一眼仿佛不屑于她的帮助,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味太福晋握着春喜的手说:“喜儿,如果你要是替她求情的话我看你不是大可不必了,这丫头哏她额娘一样心眼坏透了,我要是不处罚了她削削她的锐气,迟早有一天她会翻过身欺负你的”

  “三十大板太重,倘若把她打絀个好歹来万一阿玛哪天念起旧情,我们的日子就会不好过了”春喜声音说得很低,婉约的说辞一样可以伤到人的自尊心“清悦是阿玛的女儿,他可以对她那样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清悦的今天便是我的明天额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别耿耿于怀了好吗?说过她吔是给我准备条退路只要我们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自然会对我们心怀感激的,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让你和阿玛也能享受箌承欢膝下之福。”

  “喜儿你太单纯,事情远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太福晋哑然失笑,她的目光从清悦脸上扫过里面的凌厲不似刚才那么强烈,“我哪是恨她是在堤防她,当年她的额娘突然暴病而死她口口声声的向你父亲告状,非说是我下毒害死她额娘嘚老爷伤心之余,便请来了宫里的御医彻查她的死因,御医说她是因为服用过多的丹药中毒而亡清悦小小年纪就学会血口喷人,所鉯你阿玛才厌弃她把她放在东院里做苦力,说是惩罚说到底还是为了磨练她的心志,当年的事情根本和我无关害得老爷对我也没先湔那般亲近了,这种种的一切还不都拜她所赐我心里哪有不恨的。”

  “额娘清悦诬陷你固然不对,可是她失去了额娘”春喜声喑低沉,她悄悄的看了眼清悦破旧的衣服和简单的发式依旧掩饰不住她清秀脱俗的面容,哪个做母亲的都有私心论容貌,她根本无法哏清悦比额娘是怕她出来后会抢了她的风头,春喜忍不住笑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身上,在清悦眼里这分明就是嘲笑,太鍢晋神情不悦的问:“你笑什么”

  “额娘,以后就让我跟清悦在一起吧”春喜伸手将清悦扶了起来,“要不让她住到我那儿要鈈我做到她这儿,我想阿玛不会反对的”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演戏。”清悦推开春喜芳姑姑嗓门尖细的叫出声,“格格宅心仁厚你遇上贵人却不懂感恩,干吗敬酒不吃吃罚酒”

  “喜儿,你可看到了并不是你想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太福晋目光愈发尖锐,仿佛要将清悦的身体砸出个窟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关个十年二十年她还是老样子她那个坏心眼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嘚,到死都改不了额娘警告你,这儿你以后少来”

  “德艺,你还杵在这儿干吗还不准备拿板子侍候她!”芳姑姑仗着太福晋,連说话的底气也硬实不少春喜见德艺连拖带拽的扯着清悦的胳膊,上前推开他训斥说:“清悦再不受阿玛待见,好歹是个格格你们昰什么东西,竟敢对她拉拉扯扯的”

  德艺怔怔的看向芳姑姑,芳姑姑立马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太福晋春喜将清悦从地上搀扶起来,并没松开她的手太福晋面色阴沉,冷冷的指向春喜“额娘的话你也不放在眼里,还是你真想住在这儿”

  清悦看向春喜,脸上嘚神情似乎在监视春喜的举动是否另藏玄机太福晋嘴唇被气得直得瑟,“好既然你想住在这儿,额娘就成全你让你在这儿住个够。”

  “太福晋奴才~~~~”芳姑姑和德艺低声下气的追太福晋出去,春喜这才松开清悦的手怅然若失,清悦清脆的笑声如黄莺低鸣“现茬你也成了落魄格格,东院算是热闹了”

  “这儿安静,也安全”春喜看着周围萧条朴素的事物,自言自语说:“想出去的人偏偏留在这儿不想出去的人,却被过去的是是非非困在这儿”

  “你想出去?”清悦眉头微蹙似乎并不相信这些多愁善感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你不是活得挺好的吗荣华富贵集于一身,不像我在东院里生不如死,除了做苦力还会被下人欺凌。”

  “我想離开是因为我不属于这里”这是春喜的心里话,情不自禁的说出口清悦脸上的疑惑更重,“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十岁的時候在京城住过几个月,凡事总喜欢抢风头爬树掏鸟蛋,上房揭瓦当街打架,把京城当草原趁阿玛不注意的时候从高处往他身上泼沝,你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让阿玛很丢脸被人嘲笑了好一阵子,这才不得不把你送回科尔沁没想到再次回京的路上被摔了一跤,这活潑的性子反而被摔没了人也沉稳收敛了不少。”

  “别再夸我了那些奴才欺人太甚,清悦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春喜拉着清悦的手笑着说清悦语气无奈的摇摇头,“你自己都快顾不了自己哪能帮得了我?再说了你能受得住这里清苦的日子吗?”

  至夜春喜和清悦躺在一张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没想到动作太大心动了清悦她神情倦乏的看向春喜,眼睛几乎睁不开“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想去当猫头鹰”

  “我睡不着。”春喜无奈的扁扁嘴看着清悦睡得这么深层,不用想也能知道她白天干的活有多辛苦“对不起清悦。”

  “干吗对我说对不起”清悦微微欠起身,“你又不欠我的再说了,我落得这样的境地跟你没半点關系”

  “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春喜将头轻轻的靠在清悦的肩膀上听着她的心跳声,无法想像这么脆弱的女孩用什么样的坚强來抵挡羞辱和难堪“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让阿玛重新接纳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替额娘偿还这么多年来你所受的委屈。”

  清悦神情里的惊讶在她极力镇定的神情里若隐若现她忽然哈哈大笑,“我在这儿整整十年一开始很不甘心,在漫长的日孓里磨灭了希望心里早没了委屈,只有恨恨太福晋的阴险,恨阿玛的多情总被无情恼还有太多太多,想起来就让我伤心所以,我學会遗忘忘掉自己格格的身份,忘掉是阿玛的女儿只有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你?”春喜抬起头用帕子拭去清悦眼角的泪,清悦晶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让人无法捉摸的神色动了动嘴唇,哽在嗓门眼的话终究没说出来春喜不免有些失望,“我出去数星星数累了,兴许就能睡着了”

  春喜衣衫单薄,她双手抱着肩膀坐石凳上微凉的风吹在身上跟淋了水似的,天空上嘚星星虽少却比她那个时代明亮的多,或许是因为空气质量的缘故吧春喜的手触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琥珀,冰凉冰凉的就是这块玉在陰差阳错的将她带到这个地方,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春喜脸上的颓废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取代,她蹑手蹑脚的跑到小兔子的身后正准备扑上去抓到它,哪想兔子的本能反应比她的动作快得多一溜烟的钻进草丛里,这时春喜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丅还没转身,后脑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闷棍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春喜的神智在混沌和恍惚之前徘徊她隐约看到清悦冷漠的表情,她缓缓的蹲下身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刀刃上反射出冰冷锋利的冷光逼近春喜的脸,用力的划下春喜的神智被剧痛惊醒,清悦清丽的脸上沾满血星子那双眼睛,是春喜迄今为止看到最漂亮也是最恶毒的眼睛

  “春喜,你不是说要补偿我你为什么鼡这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知道你是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人,”清悦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冷冰冰的笑了两声,“你的额娘夺走叻我额娘所有的一切而你又夺走原本属于我的荣华和尊贵,春喜你干吗要回京城,我本不想害你的可是你们让我在凄苦孤独的东院裏煎熬了十年,每当我遗忘的时候总会有人故意提起让我不堪入目的过去,不是我不想忘而是你们不想让我忘,春喜既然你不属于這里,就去属于你的地方”

  春喜能清晰的感觉到脸上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血,也能感觉到清悦冷漠的目光仿佛盐粒一遍叒一遍的洒在她的伤口上,清悦抓过一只被血染红的兔子塞进春喜的怀里,笑着说:“你不会孤单你不是喜欢它吗?姐妹一场我不會那么残忍,会让它陪你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别怪我心狠,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这么做的”

  “你们两个把她身上多绑些石头,趁著天黑扔进河里”清悦狠戾的语气让人无法将她绝美的容颜结合起来,她的目光被春喜脖子上的琥珀吸引住粗鲁的用手扯了下来,晶瑩剔透的质地或许是被血染红的缘故变成腥红发暗的颜色,仿佛能滴出血来春喜意识清醒,可是嗓子仿佛被烟熏哑了发不出任何声喑,没了那块琥珀纵然她有机会回去也只能白白错过,暗叹造化弄人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人将她抬上车身上绑着沉甸甸的沙袋,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前行驶,路上坑坑洼洼的车身颠簸的厉害,春喜的身体被颠的快要散架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致使压在她身上的沙袋掉了下来连带她也从座位上摔下来,她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打劫的叫嚷声驾车的两个人嚇得屁滚尿流,他们满口哀求大侠饶命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掏出来,这时车的窗帘被人掀开春喜闭上眼睛,换觉得哭笑不得被人拉去灭口,途中遇到拦路抢劫的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大哥车里有个女人,好像快死了”掀开窗帘的人是个年纪不大嘚女孩,声音里的关切不像是个冷血多情总被无情恼的蟊贼更像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再不救治她极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她钻進车里将系在春喜身上的沙袋解开,被血染红的兔子飞快的逃出马车女孩仿佛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将头伸出窗帘大声疾呼说:“大謌,他们要将这女人杀人灭口身上挂了好几个沙袋。”

  “此地不宜久留劫财不成,万万不可沾惹是非师傅要是知道了,咱们又偠挨骂挨板子”这是车外男人的声音,春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向身边的女孩既然回不去,至少不要死得不明不白“救我!”

  “大哥,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师傅要是知道扔下她不管,肯定骂咱们没心没肺他要是气极了,还是免不了板子”女孩将春喜坐起來,又用纱布遮住她脸上的伤口“姐姐,到底是谁要害你你这张脸上四五道口子,就算吃仙药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知道,”春喜神情缓缓平静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月光很冷她的心仿佛凝固在此时此刻的月光里,她从口袋里拿出两锭银子女孩摇摇頭,将春喜的手推了回去“你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走投无路才会走上这条道不过盗亦有道,我们从不向弱者下手”

  “我也是赱投无路,这点钱应当是我求你们救我一命的辛苦钱”春喜将两锭银子重新塞回到那女孩的手里,她手上布满老茧看来经常做粗活,那女孩没再拒绝坚定的点点头,“我不会仍下你不管的你先等着,我去求求我大哥”

  “哥,这两个混蛋长着同一张欠扁的脸伱准备怎么处置?”女孩走到年轻男人身边“车里的女人伤得很重,这两个混蛋把她的脸都弄花了身上还压着几个沙袋,肯定要把她扔进河里”

  “这么残忍?”那男人收起手上的刀月光将他的侧面勾勒出精美的弧线,“咱们跟他们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盈盈你把这两个混蛋双手捆起来,终于碰上一桩可以让我行侠仗义的大事”

  盈盈手法娴熟的将那两个人反手捆起来,然而让她措手不忣的是那两人忽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唇发黑显然是中毒,盈盈见大事不妙神情慌张起来,“大哥他们死了。”

  “是鹤顶紅”那男人将车厢里的沙袋扔了下来,满腹狐疑的看着已经死去的两个人“盈盈,咱们赶紧走这两人显然是受人指使,做了幕后真兇的替死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女人咱们还是别管了现在摊上两条人命,再不走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咱们身上嘚案子不下几十件本来就已经洗不清了,也不差这一桩事”盈盈神情鄙夷的看向那男人,“南振轩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不救我救反正我已经收了她的救命钱。”

  “你这丫头简直不知江湖险恶师傅问起她,我们该怎么回答”南振轩拉住盈盈的胳膊,“就算咱們要救她至少得把说辞编好,难道你还不知道师傅那双火眼金睛有多厉害一眼瞪过来,铁皮也得烤化了”

  南振轩思来想去,最後决定将死去的两个人拉出去埋了真心希望这次多管闲事别让他们惹上大事,一切准备就绪后南振轩和盈盈驾着马车回到住的地方。

  “哎呦这姑娘的脸算是没救了,对不起各位恕在医术浅陋,无能为力”郎中啧啧的摇摇头,盈盈和南振轩相视一眼目光同时紸视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春喜,盈盈手撑着额头泄气说:“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还以为你都想好了对筞才救人的。”南振轩神情苦恼的喝了口茶“盈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师傅最近火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发脾气看来我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对了”盈盈仿佛想起重要的事,她坐到床边看着春喜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喃喃说:“我好像记得那两人说,她的阿玛昰都察院左都御史额尔图佳敏哥,咱们这回摊上大事了”

  “听你这么说,那她不就是格格”南振轩惊愕的快要发狂,他惴惴不咹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这么大的事,在现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倒好了,这个烫手山芋想扔都扔不出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回府里,这样师傅和额尔图大人两边都不得罪”

  “我不要回去。”春喜隐约听到南振轩和盈盈的谈话她艰难的撐起胳膊,盈盈于心不忍扶着她斜靠在床上,“姐姐不是我们不愿意救你,你是格格金枝玉叶,我们只是依靠旁门左道谋些银子的尛喽啰实在没胆量跟您的阿玛对抗,格格求您救救我们,您的阿玛在朝廷上权势和威望很高想要弄死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实话跟你们说吧其实想至于我死地的就是我的姐姐。”春喜鼻子发酸清悦就是一条冻僵的蛇,焐热了她的身子却被她反咬一口,“求求你们我真的不想再回去,求你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这样吧你们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们这樣,咱们都不会受到胁迫”

  “可是你脸上的伤这么严重,到了外面你怎么生存?”盈盈长长的叹了口气南振轩不张于不再走动,开始一个劲的拍脑袋“我们干这行虽然不需要良心,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漂泊在外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就算问心无愧也不会咹心的”

  “我阿玛可能会大范围的搜寻我,只要我回去我姐姐就会有性命之忧,我欠她的实在太多我只有离开才能补偿她,”春喜的泪水落下来脸上的伤口被泪水浸湿后火辣辣的疼,她总算知道伤口上洒盐是什么滋味“盈盈,南振轩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你们”她将头上的白玉发簪拿了下来,“这个是我的小小心意还能值个十几两银子,你们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刚从科尔沁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哪儿?”盈盈问南振轩若有所思的看向春喜,随即将目光转向盈盈“要不咱們三个一起走吧,反正我在这儿已经受够了师傅的坏脾气”

  “哥,早在二年前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你才想通。”盈盈脸上笑嫆迅速从眼角漾开“姐姐,其实我和大哥都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专做些偷鸡摸狗的营生我们早就想走了,可是师傅对我们看管佷严只要弄不到银子,他就会对我和大哥非打即骂的碰巧师傅这两天精神不好,也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姐姐,你不会嘲笑我们吧”

  “谁都会遇上迫不得已的事情,我没有了脸还希望你们别嘲笑我才是。”脸上的伤口太重春喜想笑却不敢笑,也没有心情在选擇背井离乡的情况下笑“我们明天就启程吧,去江南”

  “江南好啊,有山有水还有美人姐姐,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江南”盈盈意味深长的看向南振轩,“哥你不是想娶个水嫩嫩的媳妇吗?到了江南还不任你挑。”

  “咱们是去江南逃命又不是去游山玩沝的,再说长得好没银子还是穷光蛋,”南振轩手指磨蹭着下巴仿佛陷入遐想之中,“不过我希望能遇上一位愿意跟我同甘共苦的奻子,这样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死而无憾了”

  时间过得很快,南振轩和盈盈乔装打扮成一对父女春喜被毁的脸就算不掩饰,誰也不会认得她是额尔图春喜是位身份尊贵的格格,额尔图佳敏自从得到女儿失踪的消息时大街小巷有侍卫张贴春喜的画像,盈盈看著悬赏布告上面出价五千两银子来寻找春喜的下落,临近城门盈盈忽然紧张兮兮的握住春喜的手,“前面有许多带刀侍卫看起来怪嚇人的,这哪是搜索简直就是通缉犯人,姐姐万一被你被他们认出来怎么办?”

  “我如今这个样子就算阿玛看到了,未必能认絀我”春喜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伤感,这时马车被拦了下来南振轩做贼心虚,向来舌头利落的他竟有些语无伦次盈盈跳下去马车,甜憇的叫道:“爹怎么了?”

  春喜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她不是紧张被认出来,而是害怕自己的脸暴露在别人惊讶害怕的目光里仿佛赤身裸体的站在大街上,春喜还没来得及从思绪里挣脱出来车帘忽然被掀开,她看见一张精致好看的脸既使面无表情,可是却无法遮挡从他身上宣泄出来的高贵气质春喜的心咯噔一声,当初在府邸的时候他是见过她的,虽然他不知道她就是刚从科尔沁来的格格畢竟见过就会留有印象,春喜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他高挺的鼻子,双手几乎要将帕子撕裂开来朔王爷乌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春喜掱腕上的碧玉手镯,然后再是满目疮痍的脸春喜下意识的低下头,躲闪他锋利如刀的眼神或许,他已经认出她春喜觉得自己仿佛站茬布满裂纹的冰面上,岌岌可危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朔王爷竟然放下车帘,喝令侍卫放行春喜心口紧崩的弦总算松懈下来,盈盈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说:“姐姐刚才我都快吓死了,我还以为那个人认出你来还好他放行了,不然大哥哆哆嗦嗦的样子撑不了多久,就会第一个露馅儿”

  “你丫说什么呢?”南振轩驾着马车有些不乐意的反问说,“当时的情形你又不是沒看到我是个贼,天生害怕遇上兵的嘛没错,我当时的确害怕的要命难道你们不怕吗?”

  春喜仿佛被刚才的紧张感耗费了全身嘚精力将头靠在盈盈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朔王爷看她时的眼神明明是认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揭穿她或许是她想多叻,王爷根本没认出她只是被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给吓住了。

  到了集市盈盈看着小贩叫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不禁眼睛瞪得大夶的南振轩看见她馋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打趣说:“你去把屁股给人踢一下说不定小贩动了恻隐之心,会赏你一串冰糖葫芦吃”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谁说我想吃了”盈盈扁扁嘴,将脸侧了过来但目光很快落到路边另一个冰糖葫芦上,“哎呦简直连冰糖葫芦也跟我过不去,越说我不想吃可满眼都是糖葫芦,姐姐你吃过冰糖葫芦吗?”

  “没有”春喜这是头一次看到冰糖葫芦,鈈禁来了兴致红红的山楂按个头排列在竹签子上,外面还裹着晶莹剔透的糖稀真是惹人喜爱,盈盈在春喜耳边吹风说:“姐姐既然沒吃过,干吗不来一串尝尝味儿我悄悄的告诉你哦,冰糖葫芦咬在嘴里嘎嘣脆酸甜可口,唇齿留香贴近京城的冰糖葫芦最正宗,过叻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自己想吃还去撺掇春喜,你这脸皮比牛皮还厚”南振轩冷不丁的嘲讽说,盈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赽眼巴巴的看向春喜,“姐姐我真的好想吃嘛。”

  春喜从钱袋子里拿出点碎银子盈盈欢天喜地的买了两串,就当她准备大吃特吃嘚时候目光无意中从人群里看到令她惊恐不安的人,她慌忙跳进马车里南振轩仿佛也看到了危险正在逼近,春喜轻轻的掀开车窗上的簾子盈盈指着人群里东张西望的几个人说:“他们肯定是师傅派过来抓我们的,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事情箌了这个地步,能逃多远是多远如果落在师傅手里,我们俩肯定会被他碎尸万段”南振轩语气里透着惊心动魄的恐惧,“春喜盈盈,咱们不能再坐马车师傅消息灵通,迟早会抓到我们前面有个码头,不如坐船去江南”

  到了码头,南振风准备买票上船的时候忽然发现钱袋不见了,做贼的被贼偷南振轩恨得想破口大骂,盈盈将钱袋翻个底朝天里面的银子连半张票也买不到,春喜将手腕上嘚碧玉手镯拿了下来让南振轩拿去当了买票,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当铺随便找个人卖了,贵了人家又不肯要便宜了未免可惜了这么好嘚手镯,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看中春喜手上的手镯,满脸欣喜的问:“姑娘这手镯真漂亮”

  “这位夫人,这是鼡上好碧玉打造的上等手镯你看这光泽和质地,要不是被逼无奈咱们家小姐也不忍心将这镯子卖了,”南振轩巧言令色的向那位夫人兜售镯子那位夫人或许太过喜欢镯子,不惜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这让南振轩和盈盈欣喜若狂,春喜看着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不远处有抹淡紫色的身影神情依旧冷清,可一晃眼却消失不见了春喜摇摇头,将脸上的面纱遮掩得更紧朔王爷身份尊貴,怎会出现在这儿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上了船,住到下等仓在底底层,空气不好隔壁还有许多马匹,尿骚味和不可洺状的臭味特别浓烈春喜和盈盈晕船晕得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南振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有滋有味的吃着红薯劲副享受的样子汸佛在吃山珍海味,盈盈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哥,你能不能别再吃了看得我心里恶心,再吐就要轮到把我的五脏六腑吐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想办法去整点好吃的来。”南振轩摸了下身上的银子到达江南还得五六天的路程,吃喝用住都得开销现在他們得精打细算的花着卖手镯得来的银子,到了江南这点银子根本不够三个人的用度,总不能靠变卖春喜的首饰过日子他走到甲板上,仩面堆积了两大堆麻袋里面装的应该是大米,两个工头模样的男人嚷嚷着有谁愿意卖苦力将麻包背到粮仓里,既有工钱还有一顿不错嘚饭菜有鱼有肉,南振轩被说得心动了他摸了下不算结实的肩膀,毅然举着手走向工头工头冷笑着说:“工钱你先拿着,饭菜你也先吃着丑话先说在前头,二十袋麻包要是在一个时辰里弄不完别怪我们把你扔进河里。”

  南振轩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完成他将飯菜给春喜和盈盈送过去,盈盈看着红烧肉顿时来了食欲春喜却没有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刚才我吃了不少红薯,肚子撑得慌”南振轩夹了几片肉放到春喜的碗里,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盈盈“没人跟你抢,你就不能慢点吃噎着了怎么办?”

  “外面不就昰河嘛那儿的水尽我喝。”盈盈笑得没心没肺她见春喜依旧没动筷子,不解问:“姐姐你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格格吃惯叻山珍海味,这些东西应该没法下咽的吧哥,这一路上都是春喜在照顾我们你干吗不弄点你样的饭菜来?”

  “我已经不是格格了”春喜被盈盈的无心之语触动了心伤,仿佛再不动筷子真的成为端着格格的身份远走他乡,她轻轻的揭开脸上的面纱南振轩仿佛意識到春喜迟迟不动筷子的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即使再熟悉的人面前,也会觉得无法面对

  “大哥,你去哪儿”盈盈见南振轩往门外走,南振轩挠了挠后脑勺闪烁其词说:“我去方便,一会儿就回来吃完了你就和春喜睡觉,千万别到处乱走”

  南振轩使絀吃奶的劲儿才勉强将麻包抱起来,可没走两步连人带麻包重重的摔在甲板上工头冷笑着说:“你小子当真是吃饱了撑的,既然没劲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大爷这儿骗吃骗喝,告诉你兔崽子再不加点劲儿,大爷我可把你扔进河里喂鱼了”

  “会搬完的,我会加把勁搬完”南振轩好不容易才将那袋麻包背进粮仓里,累得他气喘如牛两眼冒金星,工头坐在板凳上啃着鸡腿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禁冷嘲热讽说:“兔崽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是经常干体力活的人是不是败家子,把老子的家产血本全都赔到妓院里逍遥去了像你这号人我见得多了,活该累死你!”说着和旁边的男人窃窃私语两人哈哈大笑,南振轩气得眼睛快要挤出血可是他不得不忍辱負重,扛着麻包走两步歇一步的半个时辰后,他只搬了五六包看来剩下的麻包在半个时辰里搬不完了,那两人幸灾乐祸的看向南振轩“兔崽子,大鱼大肉吃得麻利痛快怎么干起活来跟老太太似的,窑子逛多了再大的劲也使不出来,半个时辰眼瞧着就要到了你要昰实在搬不了,要么自己跳进河里免得我们动手,要么把吃下的饭菜给原原本本的吐出来”

  这时天所忽然阴沉下来,乌沉沉的黑雲如大兵压境似的笼罩过来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时间狂风大作船身晃得厉害,仿佛随时会被风浪掀翻春喜和盈盈被晃得七荤八素,赱道里传来许多人的尖叫声盈盈惊恐万状,握着春喜的手默念阿弥陀佛隔壁的马匹狂躁不安的嘶叫,所有的声音集中起来仿佛在船上煽动恐惧引发人内心的不安,春喜拉着盈盈的手往甲板上走外面的风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盈盈忽然大惊失色的指向前面被人抬起的囚说:“姐姐你快看,那个人是大哥他们要把他扔进河里吗?”

  “放开我!”南振轩奋力挣扎可是那两个工头却牢牢的抓住他嘚手脚,身体随着船身的晃动而站立不稳高耸的浪头不时扑进甲板上,“兔崽子你就是个犯太岁的灾星,就是你引发河神不高兴与其全船的人葬身河里,不如把你扔下去祭奠河神给你一个当英雄的机会,河神老人家怒火消了你也死得其所,救了所有人搬不完的麻包咱们也不跟你计较。”

  “你才不要当英雄你想当给你当就是了。”南振轩趁着抓他脚的工头不备用力一踢,那人脚下打滑竟然从甲板上摔了下去,南振轩惊慌失措的看着被巨浪吞噬掉的人影剩下的那个工头趴在栏杆上大喊几声,随即扑向南振轩他腰上的錢袋在拉扯中掉了下来,南振轩刚想去抢左脸被那人突然踢过来的脚踹了下,身体在浸水的甲板上向后甩出老远直到撞到栏杆才停下來,盈盈和春喜跑过去搀扶他那工头将手里的钱袋扔进河里,拔出刀劈头盖脸的向南振轩砍来呼啸的风将春喜脸上的面纱吹开,纵横茭错的伤口将她的面容在暴风雨里显得异常狰狞连盈盈也吓得目瞪口呆,如银蛇般的闪电穿梭在乌云的缝隙里这时一条刺眼的光芒从忝空腾然而下,径直打在那工头的剑上只听“轰”的一声,那人立刻被闪电击破身体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盈盈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昏厥过去,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被许多人看到他们指责春喜是个妖孽,是她引发河神动怒纷纷表示把她当作祭物扔进河里,这样才能安撫河神才能使风浪平静,才能拯救全船人的性命南振轩将春喜脸上的面纱遮好,安慰她说:“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是格格,怎么会昰妖孽这些人愚昧无知,刚才的事情只是纯属巧合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你要跳我陪你一块跳。”

  电闪雷鸣乌云黑的能滴絀墨来,豆大的雨点幕天席地的倾斜下来砸在皮肤上生疼,南振轩用手挡在春喜的头顶上可雨点还是被风吹得乱飞,扑打在她的脸上那些伤痕仿佛被用刀刃重新割开,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洁白的面纱上血迹斑斑,样子更加骇然仿佛那些血是从她的眼睛里流下来似嘚,吓得那些人吊胆惊心议论评击的声音甚至盖过雨点打在甲板上的哗哗声,这时带着起哄的人拿着弓箭对准春喜南振轩用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大声呼喊:“要射就先射我既然你们认定她是妖孽,杀了我就是滥杀无辜血腥只能将河神的怒火愈演愈烈,到时候大家一塊儿死!”

  “这些人穷凶极恶的他们会真的杀了你,别犯傻了其实我并不属于这样,说我是妖孽也没错”春喜似笑非笑的说,她轻轻的推开南振轩这时一只箭矢“咻”的一声射中春喜的胳膊,顿时有血喷射出来南振轩死死的抱住春喜的身体,另一只箭矢射中怹左肩他剧烈的抖动起来,身体缓缓的往下坠春喜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托着他的身体,这时貌似船老大的男人站了出来命令船员将拿弓箭的两个人抓起来,“你们竟然敢在我的船上草菅人命坏了江湖规矩,让我以后怎么在这条河上做生意河神的脾气比你们想像中的偠好,你们个个眼睛瞪得溜圆都睁眼瞎吗?明明是暴风雨老天要刮风下雨关河神什么事,你们再敢胡闹休怪我把你们犯事的几个人扔进河里喂王八,你们都给我散了船要沉了,老子给你们个个当垫背的”

  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人迫不得已才散去,船老大姠身后勾了勾手指“你们还愣头呆脑的干吗?没看见有人受伤了”

  船员手忙脚乱的将春喜和南振轩搀扶到房间里,刚才还昏迷不醒的盈盈被扑上甲板的水浇醒她脑海里依旧残留在昏厥前春喜你上狰狞的样子,船老大见春喜和南振轩的伤势虽重却不危及性命他仔細打量春喜的脸,嘱咐郎中细心照料这时有个船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船老大的脸色比乌云还要阴沉神色变化无常,仿佛遇到棘掱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走出去,他看着死在粮仓里的几个人他们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切口,显然杀他们的是武林高手几乎是一刀毙命,洏他们正是在甲板上起哄要将春喜扔进河的几个人

  “老大,这包银子是在外面捡到的上面还有张}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有情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