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蹇修请贵客,丈人峰上雨雨过初晴的意思,良谋修到是前生,女貌郎才事可成

裙钗应科举女儿那见逊公卿。

洎混沌初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虽则造化无私,却也阴阳分位阳动阴静,阳施阴

受阳外阴内。所以男子主四方之事女子主一室の事。主四方之事的顶冠束带,谓之丈

夫;出将入相无所不为;须要博古通今,达权知变主一室之事的,三绺梳头两截穿

衣。一ㄖ之计止无过饔飧井臼;终身之计,止无过生男育女所以大家闺女,虽曾读书识

字也只要他识些姓名,记些帐目他又不应科举,鈈求名誉诗文之事,全不相干然虽

如此,各人资性不同有等愚蠢的女子,教他识两个字如登天之难。有等聪明的女子一

般过目荿诵,不教而能吟诗与李、杜争强,作赋与班、马斗胜这都是山川秀气,偶然不

钟于男而钟于女且如汉有曹大家,他是个班固之妹代兄续成汉史。又有个蔡琰制《胡

笳十八拍》,流传后世晋时有个谢道韫,与诸兄咏雪有柳絮随风之句,诸兄都不及他

唐时有個上官婕妤,中宗皇帝教他品第朝臣之诗臧否一一不爽。至于大宋妇人出色的更

多。就中单表一个叫作李易安一个叫作朱淑真。他兩个都是闺阁文章之伯女流翰苑之

才。论起相女配夫也该对个聪明才子。争奈月下老错注了婚籍都嫁了无才无学之人,每

每怨恨之凊形于笔札。有诗为证:

鸥鹭鸳鸯作一池曾知羽翼不相宜!

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那李易安有《伤秋》一篇调寄《声聲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正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

他晚来风力!雁过也,总伤心却是旧时楿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忄欠〕

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叻

朱淑真时值秋间,丈夫出外灯下独坐无聊,听得窗外雨声滴点吟成一绝:

哭损双眸断尽肠,怕黄昏到又昏黄那堪细雨新秋夜,一點残灯伴夜长!

后来刻成诗集一卷取名《断肠集》。

说话的为何单表那两个嫁人不着的?只为如今说一个聪明女子嫁着一个聪明的丈

夫,一唱一和遂变出若干的话文。正是:

说来文士添佳兴道出闺中作美谈。

话说四川眉州古时谓之蜀郡,又曰嘉州又曰眉山。屾有蟆顺、峨眉水有岷江、环

湖,山川之秀钟于人物。生出个博学名儒来姓苏,名洵字允明,别号老泉当时称为

老苏。老苏生丅两个孩儿大苏小苏。大苏名轼字子瞻,别号东坡;小苏名辙字子由,

别号颖滨二子都有文经武纬之才,博古通今之学同科及苐,名重朝廷俱拜翰林学士之

职。天下称他兄弟谓之二苏。称他父子谓之三苏。这也不在话下更有一桩奇处,那山

川之秀偏萃於一门。两个儿子未为希罕又生个女儿,名曰小妹其聪明绝世无双,真个

闻一知二问十答十。因他父兄都是个大才子朝谈夕讲,無非子史经书目见耳闻,不少

诗词歌赋自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况且小妹资性过人十倍,何事不晓十岁上随父

兄居于京师寓Φ,有绣球花一树时当春月,其花盛开老泉赏玩了一回,取纸笔题诗才

写得四句,报说:“门前客到!”老泉阁笔而起小妹闲步箌父亲书房之内,看见桌上有诗

天巧玲珑玉一邱迎眸烂熳总清幽。白云疑向枝间出明月应从此处留。

小妹览毕知是咏绣球花所作,認得父亲笔迹遂不待思索,续成后四句云:

瓣瓣折开蝴蝶翅团团围就水晶球。假饶借得香风送何羡梅花在陇头。

小妹题诗依旧放在桌上款步归房。老泉送客出门复转书房,方欲续完前韵只见八

句已足,读之词意俱美疑是女儿小妹之笔,呼而问之写作果出其掱。老泉叹道:“可惜

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可不又是制科中一个有名人物!”自此愈加珍爱其女,恣其读书博

学不复以女工督之。看看长成一十六岁立心要妙选天下才子,与之为配急切难得。忽

一日宰相王荆公着堂候官请老泉到府与之叙话。原来王荆公讳安石,字介甫初及第

时,大有贤名平时常不洗面,不脱衣身上虱子无数。老泉恶其不近人情异日必为奸

臣,曾作《辨奸论》以讥之荆公怀恨在心。后来见他大苏、小苏连登制科遂舍怨而修

好。老泉亦因荆公拜相恐妨二子进取之路,也不免曲意相交正是:

古人結交在意气,今人结交为势利从来势利不同心,何如意气交情深

是日,老泉赴荆公之召无非商量些今古,议论了一番时事遂取酒對酌,不觉忘怀酩

酊荆公偶然夸能:“小儿王〔雨↑方↓〕,读书只一遍便能背诵。”老泉带酒答道:

“谁家儿子读两遍!”荆公道:“到是老夫失言不该班门弄斧。”老泉道:“不惟小儿只

一遍就是小女也只一遍。”荆公大惊道:“只知令郎大才却不知有令爱。眉山秀气尽

属公家矣!”老泉自悔失言,连忙告退荆公命童子取出一卷文字,递与老泉道:“此乃小

儿王〔雨↑方↓〕窗课相烦點定。”老泉纳于袖中唯唯而出。回家睡至半夜酒醒,想

起前事:“不合自夸女孩儿之才今介甫将儿子窗课属吾点定,必为求亲之倳这头亲事,

非吾所愿却又无计推辞。”沉吟到晓梳洗已毕,取出王〔雨↑方↓〕所作次第看之,

真乃篇篇锦绣字字珠玑,又鈈觉动了个爱才之意“但不知女儿缘分如何?我如今将这文

卷与女传观之看他爱也不爱。”遂隐下姓名分付丫鬟道:“这卷文字,乃是个少年名士

所呈求我点定。我不得闲暇转送与小姐,教他到批阅完时速来回话。”丫鬟将文字呈

上小姐传达太老爷分付之语。小妹滴露研朱从头批点,须臾而毕叹道:“好文字!此

必聪明才子所作。但秀气泄尽华而不实,恐非久长之器”遂于卷面批云:

新奇藻丽,是其所长;含蓄雍容是其所短。取巍科则有余享大年则不足。

后来王〔雨↑方↓〕十九岁中了头名状元未几夭亡。可見小妹知人之明这是后话。

却说小妹写罢批语叫丫鬟将文卷纳还父亲。老泉一见大惊:“这批语如何回复得介甫!必

然取怪”一时汙损了卷面,无可奈何却好堂候官到门:“奉相公钧旨,取昨日文卷面

见太爷,还有话禀”老泉此时,手足无措只得将卷面割去,重新换过加上好批语,亲

手交堂候官收讫堂候官道:“相公还分付过,有一言动问:贵府小姐曾许人否倘未许

人,相府愿谐秦晋”老泉道:“相府请亲,老夫岂敢不从只是小女貌丑,恐不足当金屋

之选相烦好言达上,但访问自知并非老夫推托。”堂候官领命回复荆公。荆公看见卷

面换了已有三分不悦。又恐怕苏小姐容貌真个不扬不中儿子之意,密地差人打听原来

苏东坡学士,常与尛姐互相嘲戏东坡是一嘴胡子,小妹嘲云:

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小妹额颅凸起东坡答嘲云:

未出庭前三五步,额头先箌画堂前

小妹又嘲东坡下颏之长云:

去年一点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

东坡因小妹双眼微抠,复答云:

几回拭脸深难到留却汪汪两噵泉。

访事的得了此言回复荆公,说:“苏小姐才调委实高绝若论容貌,也只平常”荆

公遂将姻事阁起不题。然虽如此却因相府求亲一事,将小妹才名播满了京城以后闻得相

府亲事不谐,慕名来求者不计其数。老泉都教呈上文字把与女孩儿自阅。也有一笔涂倒

的也有点不上两三句的。就中只有一卷文字做得好。看他卷面写有姓名叫做秦观。小

今日聪明秀才他年风流学士。可惜二苏同時不然横行一世。

这批语明说秦观的文才在大苏小苏之间,除却二苏没人及得。老泉看了已知女儿

选中了此人。分付门上:“但昰秦观秀才来时快请相见。余的都与我辞去”谁知众人呈

卷的,都在讨信只有秦观不到。却是为何那秦观秀才字少游,他是扬州府高邮人腹饱

万言,眼空一世生平敬服的,只有苏家兄弟以下的都不在意。今日慕小妹之才虽然衔

玉求售,又怕损了自己的名誉不肯随行逐队,寻消问息老泉见秦观不到,反央人去秦家

寓所致意少游心中暗喜。又想道:“小妹才名得于传闻未曾面试,又闻嘚他容貌不扬

额颅凸出,眼睛凹进不知是何等鬼脸?如何得见他一面方才放心。”打听得三月初一

日要在岳庙烧香,趁此机会妀换衣装,觑个分晓正是:

眼见方为的,传闻未必真若信传闻语,枉尽世间人

从来大人家女眷入庙进香,不是早定是夜。为甚么早则人未来,夜则人已散秦少

游到三月初一日五更时分,就起来梳洗打扮个游方道人模样:头裹青布唐巾,耳后露两个

石碾的假玉環儿身穿皂布道袍,腰系黄绦足穿净袜草履,项上挂一串拇指大的数珠手

中托一个金漆钵盂,侵早就到东岳庙前伺候天色黎明,蘇小姐轿子已到少游走开一步,

让他轿子入庙歇于左廊之下。小妹出轿上殿少游已看见了。虽不是妖娆美丽却也清雅

幽闲,全无俗韵“但不知他才调真正如何?”约莫焚香已毕少游却循廊而上,在殿左相

小姐有福有寿愿发慈悲。

道人何德何能敢求布施!

愿尛姐身如药树,百病不生

小妹一头走,一头答应:

随道人口吐莲花半文无舍。

少游直跟到轿前又问讯云:

小娘子一天欢喜,如何撒掱宝山

风道人恁地贪痴,那得随身金穴!

小妹一头说一头上轿。少游转身时口中喃出一句道:“‘风道人’得对‘小娘

子’,万千の幸!”小妹上了轿全不在意。跟随的老院子却听得了,怪这道人放肆方

欲回身寻闹,只见廊下走出一个垂髫的俊童对着那道人叫道:“相公这里来更衣。”那道

人便前走童儿后随。老院子将童儿肩上悄地捻了一把低声问道:“前面是那个相公?”

童儿道:“昰高邮秦少游相公”老院子便不言语。回来时就与老婆说知了。这句话就传

入内里小妹才晓得那化缘的道人是秦少游假妆的,付之┅笑嘱付丫鬟们休得多口。

话分两头且说秦少游那日饱看了小妹容貌不丑,况且应答如响其才自不必言。择了

吉日亲往求亲,老灥应允少不得下财纳币。此是二月初旬的事少游急欲完婚,小妹不

肯他看定秦观文字,必然中选试期已近,欲要象简乌纱洞房婲烛,少游只得依他到

三月初三礼部大试之期,秦观一举成名中了制科。到苏府来拜丈人就禀复完婚一事。因

寓中无人欲就苏府婲烛。老泉笑道:“今日挂榜脱白挂绿,便是上吉之日何必另选日

子。只今晚便在小寓成亲岂不美哉!”东坡学士从旁赞成。是夜與小妹双双拜堂成就了

聪明女得聪明婿,大登科后小登科

其夜月明如昼。少游在前厅筵宴已毕方欲进房,只见房门紧闭庭中摆着尛小一张桌

儿,桌上排列纸墨笔砚三个封儿,三个盏儿一个是玉盏,一个是银盏一个是瓦盏。青

衣小鬟守立旁边少游道:“相烦傳语小姐,新郎已到何不开门?”丫鬟道:“奉小姐之

命有三个题目在此,三试俱中式方准进房。这三个纸封儿便是题目在内”尐游指着三

个盏道:“这又是甚的意思?”丫鬟道:“那玉盏是盛酒的那银盏是盛茶的,那瓦盏是盛

寡水的三试俱中,玉盏内美酒三杯请进香房。两试中了一试不中,银盏内清茶解渴

直待来宵再试。一试中了两试不中,瓦盏内呷口淡水罚在外厢读书三个月。”少游微微

冷笑道:“别个秀才来应举时就要告命题容易了,下官曾应过制科青钱万选,莫说三个

题目就是三百个,我何惧哉!”丫鬟道:“俺小姐不比寻常盲试官之乎者也应个故事而

已。他的题目好难哩!第一题是绝句一首,要新郎也做一首合了出题之意,方为中式

第二题四句诗,藏着四个古人猜得一个也不差,方为中式到第三题,就容易了止要做

个七字对儿,对得好便得饮美酒进馫房了”少游道:“请第一题。”丫鬟取第一个纸封拆

开请新郎自看。少游看时封着花笺一幅,写诗四句道:

铜铁投洪冶蝼蚁上粉墙。阴阳无二义天地我中央。

少游想道:“这个题目别人做定猜不着。则我曾假扮做云游道人在岳庙化缘,去相

那苏小姐此四呴乃含着‘化缘道人’四字,明明嘲我”遂于月下取笔写诗一首于题后

化工何意把春催?缘到名园花自开道是东风原有主,人人不敢仩花台

丫鬟见诗完,将第一幅花笺褶做三叠从窗隙中塞进,高叫道:“新郎交卷第一场

完。”小妹览诗每句顶上一字,合之乃“囮缘道人”四字微微而笑。少游又开第二封看

之也是花笺一幅,题诗四句:

强爷胜祖有施为凿壁偷光夜读书。缝线路中常忆母老翁终日倚门闾。

少游见了略不凝思,一一注明第一句是孙权,第二句是孔明第三句是子思,第四

句是太公望丫鬟又从窗隙递进。尐游口虽不语心下想道:“两个题目,眼见难我不倒

第三题是个对儿,我五六岁时便会对句不足为难。”再拆开第三幅花笺内出對云:

初看时觉道容易,仔细思来这对出得尽巧。若对得平常了不见本事。左思右想不

得其对。听得谯楼三鼓将阑构思不就,愈加慌迫却说东坡此时尚未曾睡,且来打听妹夫

消息望见少游在庭中团团而步,口里只管吟哦“闭门推出窗前月”七个字右手做推窗の

势。东坡想道:“此必小妹以此对难之少游为其所困矣!我不解围,谁为撮合”急切思

之,亦未有好对庭中有花缸一只,满满的貯着一缸清水少游步了一回,偶然倚缸看水

东坡望见,触动了他灵机道:“有了!”欲待教他对了,诚恐小妹知觉连累妹夫体面,

不好看相东坡远远站着咳嗽一声,就地下取小小砖片投向缸中。那水为砖片所激跃起

几点,扑在少游面上水中天光月影,纷纷淆乱少游当下晓悟,遂援笔对云:

丫鬟交了第三遍试卷只听呀的一声,房门大开内又走出一个侍儿,手捧银壶将美

酒斟于玉盏之內,献上新郎口称:“才子请满饮三杯,权当花红赏劳”少游此时意气扬

扬,连进三盏丫鬟拥入香房。这一夜佳人才子,好不称意正是:

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

自此夫妻和美,不在话下后少游宦游浙中,东坡学士在京小妹思想哥哥,到京省

视东坡有个禪友,叫做佛印禅师尝劝东坡急流勇退。一日寄长歌一篇东坡看时,却也

写得怪异每二字一连,共一百三十对字你道写的是甚字?

野野鸟鸟啼啼时时有有思思春春气气桃桃花花发发满满

枝枝莺莺雀雀相相呼呼唤唤岩岩畔畔花花红红似似锦锦

屏屏堪堪看看山山秀秀丽麗山山前前烟烟雾雾起起清清

浮浮浪浪促促潺潺〔氵爰〕〔氵爰〕水水景景幽幽深深处处

好好追追游游傍傍水水花花似似雪雪梨梨花花光咣皎皎

洁洁玲玲珑珑似似坠坠银银花花折折最最好好柔柔茸茸

溪溪畔畔草草青青双双蝴蝴蝶蝶飞飞来来到到落落花花

林林里里鸟鸟啼啼叫叫不不休休为为忆忆春春光光好好

杨杨柳柳枝枝头头春春色色秀秀时时常常共共饮饮春春

浓浓酒酒似似醉醉闲闲行行春春色色里里相相逢逢竞竞

忆忆游游山山水水心心息息悠悠归归去去来来休休役役

东坡看了两三遍一时念将不出,只是沉吟小妹取过,一览了然便道:“哥哥,此

歌有何难解!待妹子念与你听”即时朗诵云:

野鸟啼,野鸟啼时时有思

有思春气桃花发,春气桃花发满枝

满枝莺雀相呼喚,莺雀相呼唤岩畔

岩畔花红似锦屏,花红似锦屏堪看

堪看山山秀丽,秀丽山前烟雾起

山前烟雾起清浮,清浮浪促潺〔氵爰〕水

浪促潺〔氵爰〕水景幽,景幽深处好深处好追游。

追游傍水花傍水花似雪。

似雪梨花光皎洁梨花光皎洁玲珑。

玲珑似坠银花折似墜银花折最好。

最好柔茸溪畔草柔茸溪畔草青青。

双双蝴蝶飞来到蝴蝶飞来到落花。

落花林里鸟啼叫林里鸟啼叫不休。

不休为忆春咣好为忆春光好杨柳。

杨柳枝枝春色秀春色秀时常共饮。

时常共饮春浓酒春浓酒似醉。

似醉闲行春色里闲行春色里相逢。

相逢竞憶游山水竞忆游山水心息。

心息悠悠归去来归去来休休役役。

东坡听念大惊道:“吾妹敏悟,吾所不及!若为男子官位必远胜于峩矣!”遂将佛

印原写长歌,并小妹所定句读都写出来,做一封儿寄与少游因述自己再读不解,小妹一

览而知之故少游初看佛印所書,亦不能解后读小妹之句,如梦初觉深加愧叹。答以短

未及梵僧歌词重而意复。字字如联珠行行如贯玉。

想汝惟一览顾我劳彡复。裁诗思远寄因以真类触。

汝其审思之可表予心曲。

短歌后制成叠字诗一首却又写得古怪:

少游书信到时,正值东坡与小妹在鍸上看采莲东坡先拆书看了,递与小妹问道:

“汝能解否?”小妹道:“此诗乃仿佛印禅师之体也”即念云:

静思伊久阻归期,久阻归期忆别离忆别离时闻漏转,时闻漏转静思伊

东坡叹道:“吾妹真绝世聪明人也!今日采莲胜会,可即事各和一首寄与少游,使知

你我今日之游”东坡诗成,小妹亦就小妹诗云:

照少游诗念出,小妹叠字诗道是:

采莲人在绿杨津,在绿杨津一阙新一阙新歌聲嗽玉,歌声嗽玉采莲人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二诗寄去,少游读罢叹赏不已。其夫妇酬和之诗甚多不能详述。后来少游以才名被

征为翰林学士与二苏同官。一时郎舅三人并居史职,古所希有于是宣仁太后亦闻蘇小

妹之才,每每遣内官赐以绢帛或饮馔之类索他题咏。每得一篇宫中传诵,声播京都其

后小妹先少游而卒,少游思念不置终身鈈复娶云。有诗为证:

文章自古说三苏小妹聪明胜丈夫。

三难新郎真异事一门秀气世间无。

语见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十一卷,蘇小妹三难新郎

参考资料:明·冯梦龙《醒世恒言》第十一卷苏小妹三难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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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纷乱百姓水深火热,谁能解黎民于倒悬

魔门入关,东瀛武圣剑挑中原谁能救武林于危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千门公子再显神威!

武林又起风云,一個神秘的扶桑人来中原下贴挑战盟主云襄借此决斗设局开赌,

巨额赌注压在扶桑人上这场豪赌,结局将会如何


"姐姐!"在舒亚男轉身离去的时候,明珠立刻就想追上去却突然感到云襄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惊讶地回过头立刻就被云襄的样子下坏了.只见他雙
目赤红、浑身发皽,身子摇摇欲倒明珠连忙扶住他,惊慌失措地问:“云大哥你……你怎么了?”
云襄推开明珠的搀扶强自镇定哋说道:“我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明珠连忙招手叫来一辆马车,将云襄扶入车厢躲入幽闭的车厢中,云襄才无仂的瘫倒此时他心中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说不出的心痛和绝望
回到住处,云襄总算恢复了正常明珠将他搀入书房,突然红着臉问:“云大哥你说你要娶我,是真的吗”
云襄一怔,勉强笑道:“当然是真的咱们明天就上北京,我要亲自登门向你父母提亲”
“谢谢!”明珠突然泪流满面,含泪笑道“虽然你是在骗我,可我还是非常开心”
“我没有骗你!”云襄急忙解释,却被明珠捂住叻嘴只见她泪中带笑,凝望着云襄的眼眸说道:“云大哥你可以骗我,但你不能欺骗你自己其实我早就知
道你喜欢的是我姐姐,可峩就不不愿正视我就像任性的孩子,用一个又一个渺茫的希望来欺骗自己总是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现在我终于明白时间可以妀变很
多酒,可有一种东西永远都不会改变那就是你对我姐姐的感情。”
“明珠……”云襄心神剧震欲言又止。却见明珠含泪道:“峩以前总以为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深受一个人却永远也得不到哪怕他就在你身边,你也永远
走进他的内心但一在我才知道,这世仩还有一种痛苦更甚于此那就是相爱的人却相互伤害,爱的越深伤得也就越泞。依-楼听风-雨从我姐姐经一次离去,到今日
突然的出現你心中的痛苦明珠感同身受,明珠代替不了姐姐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姐姐。”
明珠说着缓缓摘下项上的雨花石依依不舍地递到雲襄手中,哽咽道:“虽然我很想留下它虽然我真的不想放弃,但我更不想令你继续痛苦你送给明珠的镯
子明珠会永远珍藏,明珠今苼今世现也忘不掉深爱过的你你要快快去找你真正的爱人!”
明珠说着忍不住扑到云襄怀中,呜呜哭道:“抱抱我最后一次再抱抱明珠。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可我不得不走,你要快快忘了明珠快快忘了我吧!”
说着明珠在云襄脸上深深一吻,然后依依不舍地放開云襄在云襄愧疚与联系交织的目光注视下,含泪离去
筱伯见明珠泪流满面出门而去,疑惑地进来问:“明珠怎么了”
云襄含泪一聲叹息:“我对不起明珠。”
筱伯放下手中褡裢取出一叠叠的帖子说道:“自从公子平息倭患以来,出高价求公子办事的人多不胜数咾奴也不好全部推拒,便选了些帖子给公子带来公
云襄神情恍惚地摆摆手:“先搁那儿吧,我回头再看”
筱伯搁下帖子,面有忧色地尛声道:“听说公子私分倭寇财务的事有小人告了上去,朝廷已派人下来彻查俞将军正为此事头痛。”
云襄深情怔忡地默然半晌涩聲道:“剿倭营不能再呆了,如今倭寇大半被除剩下寥寥漏网之鱼不足为患,咱们再呆下去只会让俞将军为难”
“公子想什么时候走?”筱伯忙问
“给俞将军留封书信,咱们现在就走”云襄淡然道。
门外突然想起一阵嘈杂喧嚣跟着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云公子,我丛飞虎三番五次派人来请公子都不给面子,这回我老丛亲自登门相邀公子总不好意思
云襄无奈迎出门去,就见丛飞虎率漕帮八大金刚齐至原来自上次凯旋回杭后,丛飞虎就多次宴请云襄却都被云襄推拒,所以这次他便亲自登门来请将云襄
云襄见这架势,知道嶊却不过只得随丛飞虎等车,途中他突然想起一事便随口问道:“舒姑娘女中豪杰,上次剿倭怎么不见丛大当家带在身边”
丛飞虎一怔反问道:“你不知道”云襄有些奇怪:“知道什么?”
丛飞虎忙道:“上次舒姑娘与你道别后立刻去了北京。后来听说她以郡主身份嫁给了瓦剌四太子朗多。丛某虽然对舒姑娘仰慕已久但她却跟丛某半点关系
云襄呆呆地望着虚空,渐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突然跳丅奔驰的马车,对车后的筱伯焦急地喊道:“快让人去找亚男她就在杭州!一定要找到她,快!”
“舒姑娘在杭州”跟着跳下车的丛飛虎十分惊讶,见云襄满脸惶急他立刻对随从吩咐,“令漕帮上下放开手中所有事立刻去找舒姑娘,谁能找到我重重有
见云襄急得连連搓手丛飞虎忙安慰道:“公子放心,只要舒姑娘还在杭州咱们漕帮就一定能找到她。”
云襄点点头他没耐心等别人的回报,夺过漕帮一名汉字的坐骑纵马向先前与舒亚男分手的地方奔去。
北京城一座不起眼的四合小院前,柳公权像往常一样缓缓推门而入每个月柳公权都要到这里来看看,不带任何随从所以手下捕快总是揣测,总捕头是不是在
“柳爷爷!”门里传来一阵欢呼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歡呼雀跃地围了过来。柳公权脸上泛起孩童般的微笑将带来的糖果糕点分给了他们。几个孩子满心欢喜
缠着柳公权不愿放手,惹得几個闻声出来的女人一阵爱怜的喝骂
这些都是柳公权因公殉职弟子的遗孀和孩子,柳公权觉得自己有保护和养育他们的责任所以便买下這处四合小院给她们居住。每个月他都会来看看孩子从孩
子脸上,他能看到那些不幸殉难的弟子的影子这让他心底有少许的安慰。
就茬这时一个青衫老者施施然走了进来,神情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坦然柳公权打量着这其貌不扬的老者,沉声问:“先生这里是民宅,请问你找谁”
“我找柳爷!”老者直视着柳公权的眼眸,目光炯炯
柳公权眉头一皱:“请问先生是……”“周全。”老者坦然笑噵
柳公权略一回想,摇头道:“素不相识周兄找我作甚?”
周全笑道:“小人一向在福王爷身边伺候很少涉足江湖,难怪柳爷不识小人今日是奉了福王之命,特意到此来请柳爷”
柳公权皱眉道:“我与福王素无交情,老朽也不敢高攀福王这等权贵所以还请周兄囙复福王,替老朽致歉”
周全不以为忤地微微一笑,环顾四周道:“这处宅院闹中取静实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地方,没用几千两银子恐怕是拿不下来以柳爷的俸禄,大概还买不起吧”
柳公权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全没用理会柳公权的责问自顾自道:“除此之外,柳爷以一己之力承担了十几名殉职弟子家中的开销,这恐怕也是不菲的花费难怪福王听到风声,说柳
爷在收受一些黑道人粅的卖命钱对一些落网的黑道匪徒,只要交一定的赎金柳爷就会高抬贵手。”见柳公权面色微变周全哈哈一笑,“不过王爷对这等無稽之谈
向来不会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让小人前来相邀以示对柳爷的信任。”
柳公权沉默良久终于涩声道:“请带我去见福王爷。”
黄昏时分喧嚣热闹了一整天的杭州城渐渐冷寂下来,街上行人寥寥漕帮及剿倭营探子纷纷回报,没用找到舒姑娘云襄失魂落魄哋立在与舒亚男分手的长街
中央,仰望虚空黯然无语他不断在心中暗问:亚男,你到底在哪里

锅里的水在不住翻滚,蒸腾的水汽白茫汒的如烟如雾使暮色四合的旷野看起来越发蒙眬。巴哲又往篝火里添了两节枯枝这才拔出匕首走向一动不动的猎物。


舒亚男两眼空茫哋对着虚空眼里几乎看不到半点生气。从她摔倒在巴哲面前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任巴哲将她驮出杭州城带到郊外这处荒僻无人
的丛林中,也没有一句话和一分挣扎她的魂魄好像早已离开了她那软绵绵的躯体。

多年与猎人周旋的经验使巴哲本能地知道,哪里才是人迹罕至的隐秘之所他知道在这片丛林中,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来可以放心想用自己的大餐。
“我要吃了你!”巴哲怨毒地詛咒着“不是我现在想吃人肉,而是你对我的欺骗和羞辱使我只有吃了你才能暂消心头之恨。”说着他撕下舒亚男一幅衣袖
边用匕艏在那白生生的胳膊上比划,一边恨恨地发誓“我不会让你立刻就死,我至少要吃上三天三夜先吃完你胳膊手脚,最后才吃你五脏六腑!”
见舒亚男毫无反应他有点意外和不解:“你不害怕?”见舒亚男依旧两眼空茫他不信有人能无视肉体的痛苦,手上微一用力匕首的锋刃立刻割破了舒亚男
胳膊上的肌肤。鲜血顺着雪一般白皙的胳膊流下来显得异常鲜艳刺目。
舒亚男的胳膊微微一颤她的目光終于缓缓转到自己的胳膊和巴哲的脸上,看看自己又看看两眼放光的巴哲万念俱灰地懒懒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眼中那种绝望和悲痛交织成的空虚使巴哲也一阵心悸。他心中完全没了报复和虐杀的快感只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他突然收起匕首嘿嘿笑道:“我巴哲
一向恩怨分明,当初你蒙倒我后本有机会杀我却放了我一马,我现在也放你一马从现在起到天亮之前,我让你尽可能逃得远远的待我抓到你,再慢慢享用不迟”
见舒亚男完全没有起身而逃的意思,巴哲有些奇怪:“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若不逃,天亮后我就只偠煮了你下酒!”
巴哲话音刚落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到时可否分我一杯羹?”
巴哲吓了一跳连忙拔刀跃起,回头望去僦见幽暗斑驳的丛林深处,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蒙眬中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相貌美丑她的衣着打扮既不像
尼姑道姑,也不像俗镓女子却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看她那风姿绰约的气度本该让人感到像乍遇要瑶池仙女一般的惊喜,可巴哲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由於以前常常要躲避猎人的追杀,巴哲的六识和直觉练得比最狡猾的狐狸还要敏锐可这女子乍然出现在他身后,巴哲却毫无所觉这令他惢中有种遇到山精鬼
魅般的吃惊和恐惧。他将弯刀一扬厉声喝问:“什么人?”
那女子款款走来步伐如行云流水,虽徐徐而行却给囚一种不可阻挡的感觉。她的衣衫已有些灰败古旧眉宇间也有些风尘仆仆,却依旧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
素净感即便她两手空空,巴哲吔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站住!”巴哲气出丹田,一声厉喝弯刀气势暴涨,那女子终于在巴哲面前站定依楼听风-雨。她看起来只有三旬出头但清冷的眼眸中,却又一种历尽沧
桑的超然和淡泊不施脂粉的面容美而不艳,秀而不娇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丝仰慕和自惭之感。
巴哲虎视眈眈地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巴哲,并微微叹道:“十八年未回中原想不到中原竟有这等杀孽深重的兇人,看来中原武林无人了啊”
巴哲进入中原后,为了不引人瞩目说话打扮已伪装得和普通汉人一样。听到这女子如此说巴哲一声冷笑:“好大的口气,巴哲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
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正好釜中水已沸爷却还没有东西下酒,你来得还真是及时”说着踏近一步,立刻将那女人笼罩在弯刀的威胁之下
任何人面对这种威胁,身体都会生出本能的反应这反应会影响到她身体周围嘚气场,通过感知她身体周围气场的些微变化巴哲能判断出对方的武功高低,甚
至探知对方心情的变化是紧张还是恐惧,是从容还是戒备但这一次他失败了,对方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发出的强大气势,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气场
那女子面对巴哲的威胁,毫无所觉地淡然一笑:“我佛曾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我这身皮囊本来喂了你也没什么,只是你并无鹰虎无肉可食的难处却要已人
为食,实在罪鈈可赦不过念在你尚存最后一丝善念,我留你一命滚吧!”
巴哲哈哈大笑,杀气暴涨大笑声中他已倏然出刀,第一次利用笑声掩护姠对手偷袭因为他心中已然生出了一丝恐惧,那是千百次死里逃生练成的本能感觉
白衣女子双袖像流水一般动了起来,左手卷起的衣袖如漩涡一般缠住了巴哲劈来的弯刀右手拂出的衣袖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奔涌而出巴哲只感到对方的
衣袖像水一样无孔不入,任怹双掌连挥带挡也推不开、挡不住这连绵不绝的江水。十八招流云袖快得就像只有一招在巴哲胸腹上一扫而过,那女子已收袖转身朢向
巴哲依旧手执弯刀稳稳地站在当场,见那女子背向着自己他缓缓举刀,欲向她头顶砍落谁知尚未发力,就感到十八招流云袖的绵綿阴劲在体内爆发依楼听-
风雨。他浑身关节不由自主地"嘎嘎"作响人也软软地坐倒在地,浑身劲道在一瞬间彻底消失身体如倒空的麻袋一般栽倒。
白衣女子完全无视巴哲的存在目光向地上的舒亚男脸上一扫,微微一声叹息:"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痴儿情爱之苦,真如汒茫大海无人可渡么?"
舒亚男两眼茫茫充耳不闻。巴哲挣扎着坐起对那白衣女子嘶声道:"这是什么功夫?"
白衣女子对他淡然一笑:"這是流云袖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巴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听那白衣女子又道:"我说过留你一命,自然不会伤你不过你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你若想报仇这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帮
得了你。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拜我为师学我的武功来向我报复。虽然本门从不收侽弟子不过我早已反出门墙,收个男弟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巴哲感到浑身劲道又慢慢回到体内,方才那流云袖的阴劲只是震动了自己的渾身关节令自己短暂失力,并没有击伤自己这对他的震撼远比方才被击倒还甚,
他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嘶声问:"為什么?为什么要收我为弟子"
白衣女子淡然笑道:"因为我想试试,看看自己能否点化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凶人你也可以试试,看看能否趁我大意的时候出手报仇你若想提高武功,正大光
明地向我挑战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这是你为你的机会"
巴哲恨恨地瞪着那女子,愣了半晌终于缓缓跪倒在地,咬牙切齿道:"巴哲愿拜你为使!"说着叩首一拜说话的同时,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毒和仇恨
那女子盘膝茬篝火边坐下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头也不转地说道:"去给为师打点野味儿回来,为师饿了"
巴哲一言不发,捡起弯刀起身就走白衣奻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舒亚男,淡淡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如果你依旧想死,我就让巴哲成
全你免得你留在世仩受苦。"
故事!又是故事!舒亚男心中一阵酸楚靳无双的故事令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珍爱的东西,不知这个故事又要让自己失去什么鈈过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有一天,张果老与吕洞宾赴王母蟠桃宴回府途中,突然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快乐的歌声”白衣女子放下褙上的小包袱,自顾自说道“两仙拨开云层向下一
看,原来是个乞丐正躺在街口晒太阳大概是刚吃饱的缘故,他的歌声充满了孩童般嘚欢乐两仙刚从蟠桃宴回来心中都有点盛宴散尽后的空虚和失落,自然对别人的快
乐有一丝忌妒吕洞宾不屑地说:‘这一无所有的乞丐,真不知有啥可开心的’张果老笑着说:‘正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才会快乐’吕洞宾不解地问:‘一无所有
,反而会快乐道兄嘚话真是莫测高深。’张果老哈哈一笑说:‘道兄若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白衣女子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神仙都是些爱搞恶莋剧的家伙,见不得比他们低贱的凡人却比他们还要快乐。两仙按下云头化作两个富贵员外来到乞丐
面前,张果老在地上捡了块石头用仙家法术变成一锭银子,

变成一锭银子当成赏银扔进了乞丐的破碗里。乞丐先是有些吃惊捡起银子咬了又咬,跟着连搧了自己几巴掌确信银子
不假也不是做梦后,他立刻用衣衫包起银子起身就跑”
说到这白衣女子转向舒亚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等舒亞男回答她已笑道,“他先是跑回自己住的破庙将银子藏起来一连换了七八处地方才稍稍安
心,然后他又为如何花这锭银子发愁那些原来想也不敢想的美味佳肴、鲜衣怒马、粉头婊子在他头脑中来回打转,他盘算来盘算去打算先买身像样的衣服将自己打扮
起来,再詓买一间小屋做新房赎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做老婆。经过一夜的周密盘算他已经安排好了下半辈子的生活。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拿着銀子去金银铺兑换,打
算换成散碎银子去买计划中的东西谁知却被铺子里的伙计给打了出来。原来一夜之后仙家法术失效,银子又变荿了石头”
白衣女子对舒亚男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知道后来那乞丐怎样了他疯了,逢人就说:‘我曾经得到过一大锭银子就因为没來得及花,结果变成了石头如果我
当时就花掉,现在我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说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从那以后,那乞丐就一直苼活在懊恼和悔恨中永远失去了快乐。其实自始至终那乞丐也没
用失去什么,可神仙的一个玩笑就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你知道这昰为什么”
舒亚男先是有些迷茫,但冰雪聪明的她渐渐就明白了白衣女子这个故事的寓意。她遥望虚空喃喃道:“我就是那个乞丐苼活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本来一无所
有但心有所爱后,痛苦也就接踵而至”
白衣女子击掌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竟能立刻就悟到这一层果然不负我的眼光。不错你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乞丐得而复失的银子你生活中原本就
没用他,何必再为他烦恼记住,惢空则不痛心痛则不空。”
“心空则不痛心痛则不空!”舒亚男遥望虚空茫然问道,“可是如何才能心空?”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忘记!忘记命运给你的那块不属于你的银子”
“忘记?”舒亚男一怔眼里泪水突然汹涌而出,“可我这一生怎么可能再忘记他?”
“拜我为师”白衣女子面带浅浅微笑,就如拈花含笑的观世音菩萨“我教你如何忘记。”
舒亚男定定地望着对方白衣女子那清澈純净的眼神,给了舒亚男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终于翻身跪倒,涩声道:“弟子舒亚男愿拜您为师,学习如何忘记”
白衣女子扶起舒亚侽,微微笑道:“入我门墙就得忘情、忘性、忘生、忘死。虽然不是出家当尼姑可也差不多,你要考虑清楚”
舒亚男一咬牙:“弟孓会努力去忘记!”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道:“要忘记就先从你这名字开始,再说女子姓名中带‘男’字实为不详,为师就先给你改个名芓吧”
舒亚男涩声道:“请师父赐名。”
白衣女子略一沉吟:“我就妙字辈你应该是青字辈。你姓舒我看就叫舒青虹,如何”
“哆谢师父赐名!”舒亚男缓缓抬起头来,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道:从今往后舒亚男就算是彻底死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跟你再没用任何关系。你叫舒青
虹你要努力忘记过去,忘记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忘记……他!
巴哲不愧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很快就拎回了两只洗剥干净的兔子和山鸡。白衣女子对他一招手指着舒亚男道:“徒儿,快来拜见你的师姐”
巴哲惊讶地望望已经坐起的舒亚男,又望朢面前恨之入骨的师父愤然质问:“我年纪比她大,入门比她早干吗要叫她师姐?”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我的门派我做主规矩与別人大不同。从今往后我收的弟子个个都是你的师姐,记住了”
巴哲被这怪规矩气得满脸通红,不过一想自己拜这女人为师也并不昰真要加入她那狗屁门派,便咬牙忍了下来草草冲舒亚男拱拱手算是见了礼,然后才将野
兔山鸡炖作一锅不多时野兔山鸡汤炖好,巴哲先给白衣女子和舒亚男各盛了一碗双手捧着递过去,还真如入室弟子对待师父、师姐般恭敬
那女子虽然像个出家人,却不忌腥荤尐时三人用完晚餐,便在林中歇息舒亚男靠近篝火取暖而眠,巴哲则躲到一旁的树下靠着树干打盹。那女子却跃上树
枝躺在一根指頭粗细的树枝上,身子浑无重量一般在树枝上微微荡漾真不知她怎么能稳稳躺在上面。
半夜时分巴哲像狼一样微微睁开眼眸,看看篝吙旁的舒亚男已沉沉睡去树枝上白衣女子的呼吸也细微深长,显然已进入了梦乡依-楼-听风雨。他又听了片
刻这才悄悄起身,手执弯刀蹑手蹑脚地来到树下他一刻也忍受不了他这个师父,只想早点结果了她
刀如闪电般挥出,巴哲自信在这个距离没有人能避过自己必杀的一刀。谁知刀方出手他却突然感到手肘一麻,弯刀脱手飞出擦着那女子的鼻尖钉在了树干
上。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手肘穴道方財被一根长长的树枝轻拂了一下,树枝一头就执在那女子手中就见她睁眼从树枝上跳下来,挥动枝条劈头盖脸就向巴哲抽去刚开
始巴哲还拼命躲闪,待发现自己再怎么躲都是徒劳后他干脆咬牙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任她将自己抽得体无完肤
也不知抽了多久,白衣女子總算住了手望着巴哲笑吟吟地问:“知道师父为什么抽你”。
见巴哲茫然摇摇头白衣女子痛心疾首说到:“你要杀我好歹也动动脑子,让我多少感到点威胁像你这样拿着刀直挺挺地走过来。我都恨不得让你一刀杀了算
了怎么会手下你这么笨的弟子?”说完白衣女子躍上树枝头也不抬地吩咐,“在没有想到绝妙手段钱千万别再来打搅为师休息。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巴哲呆呆地望着坦然入睡的師傅真不知道她是人还是妖。他曾经在大草原纵横多年一向难觅敌手,但现在却被这个女子肆意玩弄于鼓掌他心中的挫败感前
雀鸟開始鸣唱,天色渐渐亮起那女子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轻轻从树枝上跃下在树下站了一夜的巴哲突然冲她跪倒,躬身拜道:"师父请教峩武功。

女子淡然一笑;“没问题不过现在咱们要赶路。你先去找辆马车待为师有时间,自然会传你武功像你这基础和悟性,大約苦练个十年八年,或许可以
巴哲二话不说立刻去城里找马车。少时他赶着一辆舒适华美的马车前来白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恩,看来你这弟子还是有点用处”
舒亚男随着白衣女子登上马车,白衣女子指了个方向巴哲立刻甩动场边赶马上路。他先前一心想杀了那奻子待见过那女子神乎其技的武功后,他却是真心像

马车穿州过府十多天后来到一座远离尘世的小山前,白衣女子弃车登山巴哲与舒亚男紧随其后。半山腰有座青瓦红墙的古刹掩映在林木深处,显得肃静悠


三人沿着山路曲折而上最后来到斑驳古旧的山门前,白衣奻子打量着门楣上“天心居”三个大字眼里涌动着一丝复杂的情愫。在门外静立良久她才向巴哲
示意:“替为师敲门。”
巴哲走上前詓砰砰砰地敲响山门,声音打破了古刹的宁静一个青衫少女开门问道:“什么人再次喧嚣?”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对那少女道:“我偠见你们居主》”
少女一怔,忙道:“妙仙居主刚过世不久目前居中大小事务,皆有大师姐负责不知福人如何称呼?我好替你想大师姐通报”
“妙仙……过世了?”白衣女子身形一颤一向淡薄从容的脸上,竟闪过一次惊诧和失落对少女后面的话完全充耳不闻,挥袖佛开山们就往里闻那
少女追在她身后想要阻拦,却哪里追得上她的步伐
少女的呵斥声惊动了居中众女,就见面含如霜的阎青云率众奻从二门迎了出来厉声喝问:“什么人敢擅闯天心居?”
白衣女子打量着面前这天心居大师姐迟疑道:“你是……青云?”
阎青云神凊如见鬼魅慌忙后退两步,满脸惊讶:“你……你是孙师伯!”
白衣女子一声叹息:“十八年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那时你才刚满┿岁吧?差点认不出来了”
阎青云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突然咬牙道:“孙妙玉你既已反出天心居门墙青云不敢再以师伯相称,更不能洅视你为尊长天心居乃清净之地,一向不接待外客
白衣女子幽幽一叹:“孙妙玉这名字我差不多都忘了。”说着她对阎青云一声冷笑“我就算已反出天心居门墙但妙仙依旧是我师妹,我去看看她都不行吗”
阎青云略一迟疑,摇头道:“你是贲门的叛徒咱们不为难伱静静是仁至义尽,请不要让青云为难”
孙妙玉哈哈一笑:“我孙妙玉这十八年啊来,为寻找天心的真义足迹踏遍天竺,波斯大食諸国,无论是天竺佛教婆罗门教,还是波斯拜火教景教,伊斯
兰教对我孙妙玉都礼敬有加,没想到在这天心居却反而受人刁难。難道天心在这里已经死了吗?”
“住嘴!”阎青云勃然大怒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整个天心居!”
孙妙玉嘿嘿冷笑道:“天心的嫃义是什么”
阎青云一怔,尚未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丽婉转的回答:"圣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猪狗天心居创教祖师有感于天哋苍穹的冷漠无情,欲以个人的慈悲
为天地立心,为天下苍生留一份期盼和希望这就是'天地无心人有心,我以我心证天心’的真义!”
众女向两旁让开献出了款款立在众人身后的那个面容清秀的青衫少女。依-楼-听风-雨她虽然两眼迷茫,对周围的一切均不能目睹但那种宛若天成的飘然
出尘之态,却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仰慕之情孙妙玉打量她片刻,微微颔首道:“既然天心既慈心是悲怜天下的菩萨惢,我千里迢迢赶来看望妙仙师妹你们为何要强加
阻拦?难道天心居连这点慈悲都没有了吗” 
青衫少女款款道:“不是我们要阻拦,洏是妙仙事故留下遗命让咱们将她的骨灰撒在了后山的忘忧谷,不给活着的人留下任何凭吊和怀念的东西以免徒增后
人的烦恼和伤感。” 
“妙仙真这样说”孙妙玉浑身微颤,见青衫少女缓缓点了点头她不禁仰天长叹,“妙仙你终究还是比我看的透。”话音刚落她身形一晃,如白驹过隙般
飘然出门而去 

矗立在后山悬崖之巅,孙妙玉俯瞰着脚下深不可测的忘忧谷突然怔怔地垂下泪来。她有些以外地看着滴落在手上的点点泪珠又有叹息:“心空则不痛,心痛


则不空十八年了,我以为已经忘了心痛的感觉但现在我才发觉,要嫃正做到心空实在是千难万难."
凛冽山风,拂动着孙妙玉那头漆黑的披肩散发也卷拂着她那身素净白衣,使她看起来飘飘然似欲乘风而起她任由玉颊上珠泪纵横,全然不顾身后不远的巴哲
和舒青虹惊讶的目光对着幽谷喃喃自语道:“十八年前,所有人都以为我反出门牆是不服师父将居主之位传给了你。这天上地下有谁真正知道我孙妙玉的苦心?”
说着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箫轻轻抚摸擦拭着,眼里满是爱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艺在旁人眼里,我们处处竞争各不相让,但实
际上我们彼此欣赏、彼此愛护甚于姐妹。那时你学琴我学萧,琴箫相合如水乳交融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十八年前本该是我代表天心居出战魔门寇焱,你为叻阻
止寇焱杀人练功和吃谈他的武功弱点不惜孤身干线接近他,并与他发生了一段孽情你知道我胜不了寇焱,竟要以有孕之躯替我出戰师父为了天下考虑,竟也答应了
你这荒唐的要求我一恨师父冷血,拿你和孩子的姓名去冒险竟任你在决斗中早产。有此三恨我呮有反出门墙,远走天涯去寻找真正的天心。”

孙妙玉衣快随风而动发丝在山风中飘飞,飘飘然恍若凌空仙子她对着空谷幽幽一谈:“十八年来,我走遍西域天竺游历天下河山,才渐渐明白天心在哪里
也才渐渐理解了你十八年前的所作所为天心即为人心,人心若無情何以证天心?”说着她缓缓将玉箫凑到唇边喃喃叹道,"斯人已逝,曲已成空依-楼-听-风-雨。
妙仙我将最后为你奏上一曲,从此不洅吹箫”
幽暗哀怨的箫声缓缓响起,充满了凄苦、伤感和怀念就在这时,不远处缓缓响起珠玉落盘的琴音轻轻地柔声伴和,如梦如幻亦步亦趋。孙妙玉浑身颤抖
箫声徒然一振,渐渐变得平和淡泊哀而不伤。
琴声伴箫声如两只小鸟在山谷中飞翔,充满了自由自茬的换了也充满了相伴而飞的关爱和一脸。少时曲终音散余韵犹在山谷中袅袅回荡。
孙妙玉泪流满面回头望向琴音传来的地方,之間那个双目俱盲的青衫少女正在身后缓缓收琴二期。孙妙玉喟然叹道:“此曲虽非妙仙亲奏却是出自她的真
传,妙仙有徒如此天心居后继有人也!”
青衫少女款款道:“师父临终前曾嘱咐青霞,若妙玉世博来此可与他合奏此曲,并谢她一直以来的关爱和照顾另外,师父还希望妙玉师伯空明心境以求正
“空明心境,以求正待”孙妙玉苦涩一笑,"心如无情,何以证天心”说着她一声长叹,"妙仙,你既已仙逝从今往后,我将不再吹箫”说着她将玉箫轻轻
抛入忘忧谷,眼里满是惆怅和寂寥
在崖边矗立良久,孙妙玉终于怅然回头僦见青衫少女静静地立在身后不远,静得就像根本不存在她缓缓走向少女,款款问:“你是妙仙衣钵弟子不知如何
青衫少女微微一礼:“回妙玉师伯话,弟子楚青霞”
“楚青霞?”孙妙玉微微颔首又轻轻摇头,”我既已反出门墙就不再是天心居弟子,‘师伯’之稱愧不敢受如今妙仙已逝,魔门入关你可有应对之策?”
楚青霞淡淡笑道:“既然天心既人心人心齐,泰山移天心居将团结一切惢存善念的同道中人,共同为这天地立心!所以青霞还请妙玉师伯施以援手做晚辈
孙妙玉微微摇头道:“我闲散惯了,也不敢担此重任”他微微一顿,“你心目中的同道都有哪些人”
楚青霞沉吟道:“既有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也有唐门、苏家、南宫等世家望族還有像千门这样的隐秘门派,以及像千门公子襄这样的风云人物”
“千门公子襄?”孙妙玉眉头微微一皱“我一路东来,途中不止一佽听江湖中人讨论过他他很有名吗?”
楚青霞没有直接回答却轻轻的念起了几句似偈非偈、似诗非诗的话:“‘千门有公子,奇巧玲瓏心;翻手为云覆覆手定乾坤;闲来以碧黛,起而令千军;啸
傲风云上纵横天地间。'这是江湖上最近流传开来的几句话想必妙玉师伯也有所耳闻把?”
“啸傲风云上纵横天地间。”孙妙玉一声轻哼全然没有注意到新手的女弟子的脸上,已经悄然变色她负手眺望哋平线尽头,淡泊怡静的眼眸中隐约闪烁
着一丝异样的神采:“好大的口气!令我也不禁生出争强好胜之心。”
夕阳以逝天色渐晚,覀天只剩下灿烂云霞最后的辉煌孙妙玉终于白衣飘飘往山下缓步而去。在她身后紧跟着两个新收的弟子-狼一样的巴哲和失魂落魄的
舒亞男,也就是现在的舒青虹 

五年后。北京秋夜。一骑快马踏破沉重的夜色疾风般掠过幽暗的长街。躲在街角偷懒打盹的更夫待听箌蹄声抬头张望时,只看到眼前白影闪过马鞍上隐约是个白衣如雪的袅娜背影,眨眼便消失在长街尽头更夫恼她惊醒了自己的好梦,狠狠啐了一口小声嘀咕了一句:"深更半夜,纵马疾驰你他妈奔丧啊?"


快马在长街尽头一座僻静的宅子前停下来骑手看到宅门两旁挑絀的惨白灯笼,以及灯笼上那个大大的"奠"字时心中一痛,不等快马停稳就挥鞭击向门上兽环放声高叫:"开门!快开门!"
铜环被马鞭带動,击得门"砰砰"直响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家人模样的老者从门后探出头来诧异惊问:"姑娘找谁?"
骑手来不及答应猛然勒缰鞭马。駿马嘶叫着仰立而起扬蹄踢开大门,在老人惊呼声中一冲而入。
骏马冲过大门、二门直到道内堂前才喷着响鼻停了下来。骑手翩然翻身下马内堂中几个披麻戴孝的汉子听到有人闯进来,纷纷迎了出来见对方只是个纤弱少女,不像是上门找茬儿的主儿忙抱拳问:"姑娘可是与先师有旧?前来祭拜"
少女也不与众人见礼,径直闯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座灵堂,正中的灵牌上赫然写着——先师柳公讳公權之灵位弟子沈北雄率众同门敬立。
少女呆呆地望着灵牌静立半晌突然一声悲呼:"爷爷!"跟着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原来是柳小姐!"灵堂中几个汉子慌忙上前搀扶他们以前就听说柳爷有个孙女在天心居学艺,却从未见过听那少女叫"爷爷",才知她原来就是柳爷的孙女柳圊梅此刻只见她双眼发直,凝望着虚空喃喃问:"我爷爷怎恶魔死的"
半晌无人回答,她将目光转向众人厉声喝问:"我爷爷怎么死的?"
見众人皆心虚地低下头她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一个面目粗豪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身上虽然一别十几年,她还是一眼僦认出了对方"沈叔叔,你告诉我我爷爷怎么死的?"
那汉子愧疚地低下头:"小姐柳爷表面上是死于痨疾,但实际上他的死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少女急问。
“小姐可听说过千门公子”那汉子问。见少女茫然摇头那汉子便轻轻念道:“千门有公子,奇巧玲珑心;翻掱为云霭覆手定乾坤;闲来倚碧黛,起而令千军;啸傲风云上纵横天地间。”
少女微微颔首:“这一路上我也曾听到过这样几句话,只是不知空间是什么意思这跟我爷爷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那汉子猛然轻叹:“小姐七岁开始就在天心居学艺对江湖事自然一无所知。这几句话说的是江湖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千门恶棍他以各种卑劣手段聚敛钱财,巧取豪夺做下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案,其贪婪和疯誑世间罕见柳爷为了抓住他,曾在金陵花大本钱设下陷阱谁知不仅未能得手,反而被他骗去了数十万两官银柳爷为此受到福王和朝廷责难,抑郁成疾终至不治。”(前情请看《千门公子》)
“他就是千门公子名叫云襄!”
“千门公子,云襄!”少女秀目中闪出骗囚的寒光突然翻身在灵前跪倒,切齿道:“不管他谁我都要替爷爷将他逮捕归案!沈叔叔,请你云襄的他的出身来历以及武功特长”
那大汉苦笑道:“”来惭愧,我柳爷虽然追踪他多年却一直没有查到他的出身来历。只知道他是千门顶尖人物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少女霍然回头,一脸惊讶
“是的,不会武功”那大汉肯定地战点点头,苦笑道“说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谇,千门公函会武功這在江湖上是众所周知的,但他却偏偏将众多武林高手玩一投掌实在令咱们武林中人感到羞愧。”
少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对灵牌跪拜道:“我柳青梅在爷爷灵前发誓,不管他有什么邪术妖法我都要替爷爷将之铲除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那大汉还想说什么柳青烸已长身而起,回头道:“沈叔叔爷爷的丧事实在是辛苦你们了。现在你们休息吧我来为爷爷守灵。”
“小姐这是什么话”那大汉ゑ道,“我沈北雄乃柳爷一手提拔我视柳爷如师如父。如今柳爷不幸亡故我理当为柳爷披麻戴孝,守灵送葬”
柳青梅点点头。“沈菽叔对我你你的感情青梅完全清楚。青梅只想与爷爷单独呆一会儿沈叔叔千万不要多心。”
沈北雄深望了柳青梅一眼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无奈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行告退。如今更深夜长天气寒冷,我让丫环过来伺候你陪你守灵。”
柳青梅摇摇头:“不用叻多谢沈叔叔关心。”
众人在沈北雄率领下悄悄退出了灵堂柳爷子女是丧,只有孙女柳青梅这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的丧事全靠沈北雄┅手操持,加上连续数夜为柳公权守灵沈北雄也感到十分疲惫。如今柳青梅回来按说沈北雄该稍稍松口气但他的神情却反而有些紧张。对几个在灵堂处值夜的兄弟仔细交代几句后报才独自在一旁的客户中疲惫睡去。
蒙蒙眬眬不知睡了有多沈北雄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正要张嘴骂娘就听门牌一个兄弟急道:“沈爷!柳小姐不见了!”
英牧答道:“今日一早,丫环给小姐送早点才发觉灵堂空无┅人,青梅小姐已不知去向她的马也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沈北雄心中有些惊讶,心知英牧最擅盯稍警戒没想到边他也沒发觉小姐离开。沈北雄不由暗忖:这天心居果然不愧是超然江湖之外世间最为神秘的一个门派,一个年轻弟子竟也如此了得轻易就避开了公门一流的耳目。想到这他又问:“小姐可有留下书信”
英牧摇摇头:“没有,她只带走了柳爷一件遗物”
“什么遗物?”沈丠雄忙问
“就是御赐‘天下第一神捕’的玉牌。”英牧答道
沈北雄若有所思地遥望天边,抚着颔下短须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丫头昰想凭一己之力,捉拿公子襄归案”
英牧忙小声问:“咱们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不必了”沈北雄悠然一笑,若有所思地望向虚空“我倒是希望她去试试,也许她就是公子襄的克星也说不定。”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的脸上,终于露出叻一比难得的笑意今日是他的五十大寿,也是他准备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日子。自十六岁出道以来他已凭一柄霸王刀纵横江湖数十姩,并在四十岁上赢得了“北六省第一刀”的美誉雄霸北方整整十年。不过他早已感到累了、倦了、厌了在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從此安享晚年这是无数江湖成名从的最大的梦想。可异能坚持到这一天的人实在寥寥无几齐傲松庆幸自己坚持到了这一天。
鞭炮声响過宾客齐齐向主人贺喜。齐傲松客气地回应着众人的恭维眼光在宾客中不住搜寻,心中隐隐有一丝遗憾一个弟子在身后小声催促:“师父,该开席了”
“唔,好的!”齐傲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眼光最后在宾客中扫了一圈,略有些遗憾地轻声道“让大家入席吧。”
那弟子连忙替师父招呼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入席众人哄哄然一阵忙乱。混乱中突听门外司仪拖着嗓子高叫:“沧州五虎断门刀掌门——彭重云来贺!”
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眨眼间从熙熙攘攘便安静到鸦雀无声的境地。众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到齐傲松的脸上只见怹神色未变,淡淡道:“请!”
随着司仪的高唱只见一个年逾五旬的威猛老者大步而入,径直来到齐傲松身前站定齐傲松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淡淡笑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彭重云涩声问:“你也在等我”
齐傲松微微颔首:“在北六省,你是老夫唯一的对手过詓十年,彭掌门三度败在老夫刀下老夫坚信,你一定会在我金盆洗手之前与老夫再战一场,以雪前耻”
彭重云苦涩一笑:“齐盟主果然了解彭某,我原本是来向齐盟主挑战的不过,现在也不是了”
齐傲松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是?那彭掌门为何而来”
彭重云澀声道:“我是来向齐盟主下战书的。”
齐傲松更加疑惑:“战书什么战书?老夫早已;令弟子擦亮霸王刀恭候彭掌门多时,何须什麼战书”
彭重云欣慰一笑:“男的齐盟主如此看重,彭某当敬梦中一杯”
“拿酒来!”齐傲松一声高喝,有弟子立刻捧上一碗酒齐傲松亲手递到彭重云面前:“彭掌门乃齐某最后的对手,当由齐某敬彭掌门一杯才对”
彭重云也不客气,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当他搁下酒碗时,齐傲松骇然发现碗中竟留下了半碗血水。齐傲松不由惊呼:“彭掌门你……”
彭重云惨然一笑:“齐盟主错了在下已不是你朂后的对手,而是一封活的战书”说着,彭重云缓缓解开衣衫袒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只见他心窝之上骇然插着一截折断的刀刃,斷口处正好与胸肌平齐
齐傲松悚然变色,忙回头招呼弟子:“来人!快取金疮药!”
“不必了!”彭重云惨然一笑“这一刀已刺中了峩的心脉,对方为了留我一口气给齐盟主下战书在刺中我心窝后竟没用拔刀,而是以内力震断刀尖留下一截刀刃在我体内,阻住了心血喷出他要我转告齐盟主,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他将登门向盟主挑战。”
“他是谁为何要杀彭兄?”齐傲松骇然惊问
彭重云黯然搖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扶桑人自称在扶桑已无对手,素来仰慕中华武学所以不远万里,渡海挑战中华武林”
此言┅出,众人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摩拳擦掌,要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瀛武士一决高下齐傲松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望向彭重云“你與他战了多少招?”
“一招”彭重云愧然低下头。
“一招”齐傲松骇然变色。
“实际上只有一刀”彭重云愧然道,“他使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出手便幻化出七道刀影。我无法辨别虚实几乎毫无抵挡便已中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有惧色。彭重云的武功大家心中有数即便不如齐傲松,也是相差无几想不到他练对方一刀都挡不了,众人自问不比彭重云更强恐怕真要与对方决斗,吔定是一败涂地众人不由收起争强好胜之心,齐齐把目光转向齐傲松只见齐傲松也是一脸肃然,默然无语
寂静中只见彭重云缓缓把掱伸向胸口的断刃,齐傲松见状忙惊呼:“彭兄你要干什么”
彭重云惨然一笑:“我伤已致命,坚持来见盟主除了要给你送信,更是想要盟主仔细看清彭某伤口希望盟主能从这伤痕上看出对方武功深浅,早作准备彭某死则死矣,只求盟主莫辜负彭某一番苦心”
话喑刚落,彭重云便在众人惊呼声中猛然拔出了断刃鲜血顿如喷泉般疾射而出,他的身体也一下子软倒在地

彭兄!”齐傲松慌忙上前搀扶,只见彭重云面如白纸已然气绝。齐傲松黯然放下彭重云对他的遗体恭恭敬敬一拜:“彭兄放心,齐某决不让你白死”说完转向弚子高喝,“拿酒来!”
有弟子忙捧上酒坛酒碗手忙脚乱地正要倒酒。齐傲松已不耐烦地一把夺过对众人举起酒坛:“诸位亲朋好友,齐某突遇变故平生最大的对手和知己彭重云惨死。齐某无心再做寿请诸位喝完这杯酒便离开吧。他日齐某定一一登门赔罪!”
众人齊齐道:“齐盟主这是什么话咱们岂能在你遇到麻烦时离开?”
齐傲松团团一拜:“多谢大家好意齐某若是遭遇盗匪,一定欢迎诸位助拳但这次对方是光明正大地挑战我中华武林,齐某忝为北六省盟主自然要跟他公平决斗,无论胜败俱不失我泱泱中华的气度。”
“盟主说得有理!”有人举臂高呼“咱们不会倚多为胜,但总可以留下来为盟主呐喊助威啊!”
齐傲松还想劝阻谁知道堂中人多口杂,竟不知如何劝说才好正在纷乱不堪之际,突听门外司仪颤着嗓子激动地高呼:“千门公子襄求见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
呼声刚落,堂中一下子便静了下来齐傲松一怔,忙道:“有请!”

天色已暗丫鬟在书房中点上灯火,幽暗的书房顿时明亮起来齐傲松请公孓襄落座后,这才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名震天下的千门公子襄只见对方年近三旬,面色带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眉宇若非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稱的沧桑寂寥,倒也算得上温文儒雅放眼一看,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文弱书生只有眼中那种超然物外的淡定和从容,隐隐有一些与眾不同


待丫环上茶退下后,齐傲松忍不住问道:“不知名震江湖的公子襄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云襄坦然迎上齐傲松探询的目光:“盟主其实已猜到云襄的来意何必又明知故问?”
齐傲松面色微变:“你果然是为今日之事而来!你知道些什么”
云襄把玩着手中茶杯,淡淡道:“云襄确实知道一些情况”
齐傲松见对方闭口不谈,突然醒悟忙问:“你有什么条件?但讲无妨”
“很简单!”云襄抬頭直视齐傲松,“你已经看过彭重云的伤口想必已看出对方武功高低深浅。我只想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你有几分胜算”
齐傲松迟疑了一下,突然失笑道:“江湖传言公子襄出身千门,却信誉卓著有口皆碑,老夫就信你一次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夫看过彭重云伤ロ后就知自己连一分胜算都没有。岂止没有面对如此精准迅捷的出手,我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与我估计的完全一样。”云襄微微點头轻轻搁下了茶杯,“你的对手名叫藤原秀泽年龄三十有二,东瀛伊贺流第十七代传人曾以一柄关东武士剑挑遍东瀛十三派无敌掱,在东瀛有‘武圣’之称这次随东瀛德川将军的使团出使我朝,意图挑战中原武林高手磨砺自己的剑技,以期在武道上更上一层楼他已经在京中杀过两名八极门和燕青门的名宿,所用招式和击杀彭重云的一样都是‘幻影七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告辞!”
“等等!”见云襄起身要走,齐傲松忙问“你今日突然登门拜访,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云襄微微摇头:“我今日前来,是想对你们决斗的結果做出准确判断我告诉你这些,只为交换我方才想知道的答案罢了”
齐傲松疑惑地望着云襄:“方才的答案?我必败无疑的答案”
云襄淡然一笑:“这已经与咱们心中默认的约定无关。不过既然齐盟主动问云襄也不妨告诉你,我今日冒昧登门造访是因为闻到了銀子的味道。”
“银子的味道”齐傲松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公子说话高深莫测齐某还要请公子明示。”
云襄笑道:“齐盟主有北六渻第一刀之美誉在江湖上的声望如日中天。今日东瀛武圣在你的寿筵上杀人挑战你们的决斗必将轰动武林。如果有人借你们的决斗设局开赌必定会引得天下赌徒闻风而动。我敢肯定武林中人无论是出于民族感情还是处于对齐盟主武功的信赖,都会押盟主胜”
齐傲松恍然大悟道:“而你则要押我败。你既知我必败自然胜券在握,就等一个月后一举赢得这场豪赌?”
云襄颔首笑道:“这可是千载難逢的机会你也可以押自己输啊,就当为儿孙后辈挣下一大笔赡养费吧”
“滚!你给我滚!”齐傲松勃然大怒,愤然指向门外“立刻在我眼前消失,不然老夫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云襄摆手笑道:“齐盟主不必动怒其实你也可以不败嘛。只要拒绝对方挑战怹难道还能逼你动手不成?”
齐傲松哈哈大笑傲然道:“我齐傲松自出道以来,从未在别人的挑战面前退缩过何况对方还杀了我平生朂敬重的对手和知己。我齐傲松的为人岂是你这江湖骗子所能理解?可叹我以前还当你是个江湖异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俗物。快发你的昧心财去吧别再让老夫看到你!”
“虚名累人啊!齐盟主在京沪上打滚多年,难道还没有看透”云襄愧然轻叹。见齐傲松不为所动雲襄只得拱手道:“既然齐盟主下了逐客令,云襄只好告辞”
“不送!”齐傲松一脸愤懑,连最起码的客套也免了

云襄叹着气出得房門,在门外等候的筱伯满是希冀地迎上来小声问:“怎样?”
云襄遗憾地摇摇头:“出去再说”
二人在众人的目送下登上马车,车夫甩出一个响鞭马车立刻顺长街轧轧而行,一路向北而去直到马车不见了踪影,齐府的众宾客才恍若从梦境中回到现实纷纷打听:“怹就是千门公子?他真就是公子襄”

马车在蒙眬长街疾驰而过,后方突然有人高叫着追了上来:“公子襄站住!我点苍派要为门下讨回公道!”


呼叫声中几匹快马蹄声急乱地追近,渐渐向马车两侧包围过来车中,云襄舒服地靠在绣枕上闭目养神对车外的呼叫声充耳鈈闻。自明珠与亚男先后离去后已经过去了五年多,这五年多来他眼中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几分从容和冷静除此之外,更多了无盡的寂寥和萧索
他对面的筱伯则侧耳细听这外面的动静。就在几匹快马即将完成对马车的包围时马车外突然响起长鞭的锐啸,以及鞭梢击中人体的脆响跟着就听到不断有人惊叫落马,以及落马后的痛呼惨叫片刻后马车外安静下来。筱伯高声笑道:“风兄的鞭法又见精进了只是出手也忒狠了些。”
车外传来车夫爽朗的大笑:“若连这些杂碎都不能干净利落地打发风某岂有资格为公子执鞭?”
马车速度不减继续顺着长街疾速疾驰。车中筱伯望着闭目养神的云襄,人不知小声问:“公子莫非齐傲松明知是败,还是坚持应战”
“你知道他的为人,”云襄遗憾地摇摇头“我已经如此激他,甚至点明他这一战会受人利用他却依然执迷不悟,实在令人惋惜”
"咱們已经尽力,公子完全不必自责”筱伯小声劝道:“也许在他的心目中,这一战不仅关系着他个人的荣誉甚至还有我泱泱天朝的尊严吧。”
云襄一声嗤笑说道:“真想不通我华夏千千万万人的尊严,跟他齐傲松一个人的胜败有什么关系天朝若要尊严,还不如守好自巳的还防线将进犯的倭寇斩尽杀绝。”
筱伯点点头:“看来咱们是无力阻止这场阴谋了公子有什么打算?”
云襄冷笑道:“对无力改变嘚事我想来是顺其自然。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相信谁都不愿错过。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们还应该去渐渐这次决斗的另一个主角——东瀛武圣藤原秀泽。”
筱伯担忧地望了云襄一眼说道:“公子,北京乃天子脚下素来藏龙卧虎,更有六扇门一直在通缉公子咱们这一去,会不会太冒险”
云襄悠然笑道:“这就要问筱伯你了。”
筱伯忧郁片刻迟疑道:“听说一直对公子穷追不舍的柳公权,自从上次栽在公子手中后受到朝廷责罚,近日已忧愤而亡六扇门中已没有真正的好手,公子只要不太张扬老朽自然能保公子平安。”
“既然如此到北京后再叫醒我。”云襄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在车中躺下来,喃喃道:"我真想早一点儿见到那个东瀛武圣他可是咱们嘚财神爷啊!”
直到云襄的马车驶远后,点苍派几个汉子依旧躺在道旁呻吟不已虽然方才那车夫的马鞭已手下留情,不过几个汉子从奔馳的快马上摔下来仍旧伤得不轻。几个人正骜骜咧咧挣扎着爬起来突见一骑深骏无匹的白马出现在官道尽头。随着马上骑手面目的渐漸清晰众人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咒骂和呻吟,俱呆呆地望着来人几乎忘却了身上的伤痛。
马背上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白衣少女看摸样不超过二十岁,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淡定和从容油漆眼眸中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令人无法看透少女长袖飘飘,白衣胜雪在朤色下徐徐纵马走来,顿然给人一种飘然除尘之感
“请问,公子襄的马车可是从这儿经过”少女款款问道,声音如新莺出谷
“没错!”几个汉子抢着答道,“他刚过去还打伤了我们好些弟兄。”
少女对几个汉子拱拱手正要纵马追去,就听一个汉子突然问道“姑娘你也跟公子襄有仇?”
少女凤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淡淡吐出四个字:“仇深似海。”说完一磕马腹骏马立刻闪电般追了上去。点苍派幾个汉子依依不舍地遥望少女背影迟迟不愿收回目光。一个汉子喃喃自语道:“这姑娘是谁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子,根本不像江鍸中人却敢孤身追踪公子襄。”
“是天心居的嫡传弟子!”另一个汉子突然指着少女的背影惊呼“我人的她那种剑,江湖上独一无二”
炉上新水已沸,室内茶香弥漫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能喝上一杯新沏的好茶无疑是最惬意的享受。不过云襄任壶中水沸却依旧瞑目端坐不动。一旁的筱伯则搓着手在室内徘徊并忍不住往楼下看,眼中隐约有些焦急

这里是北京城最富盛名的“羽仙楼”,也是三敎九流喜欢聚集的大茶楼从二楼雅厅的窗口可以看到楼下大厅中,乱哄哄没有半点羽仙的雅意只有江湖过客的喧嚣。
“公子”徘徊叻许久的筱伯终于停下来,“藤原真会来”
"放心,他肯定会来!”云襄瞑目微笑
“听说藤原在京中又击杀了两位武林名宿,朝廷竟然鈈管不问”筱伯连连叹气,“不仅如此朝廷还给他颁有免罪金牌。并昭告天下任何人只要接受藤原挑战,在公平决斗中无论哪方被殺胜者俱无罪。这不是鼓励民间私斗么哪像明君所为?”
云襄终于睁开眼“听说此事是福王一力促成。自上次咱们平倭一战之后沿海总算平静了几年,现在倭寇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朝廷欲借助东瀛幕府将军的力量打击倭寇,所以不得不对他的使团可以笼络”
筱伯還想说什么,却被楼下突起的骚动吸引了目光只见一个梳着唐式发髻、身披奇怪服饰的异国男子,环抱双手缓步进来那男子年过三询,面白无须长相很平常,唯眸子中有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厉身上袍袖宽大,脚下穿着一双木屐走起来“咯咯”作响,十分怪异怹的身材并不见高达健硕,却给人一种浑身是劲的奇异感觉尤其腰间那一长一短两柄刀,刀身狭窄如剑前端却又带有一点弧形,既不潒刀也不像剑,样式十分罕见
“就是他!”筱伯虽然从未见过藤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来人那种睥睨四方的气势,据对不是寻瑺人能装出来筱伯正要下楼迎接,却见有人突然拦住了那倭人的去路
“怎么回事?”楼下突然的寂静让云襄有些奇怪坐在雅间深处,他看不到楼下的情形
“有人拦住了藤原去路。”筱伯在窗口紧盯着楼下的动静“是自称武当俗家第一高手的萧乘风,他在像藤原挑戰……藤原剑未出鞘就将他打倒在地又有人上前,他们将藤原围了起来!”筱伯不停地解说着楼下的情形
“别让他们乱来!”云襄话喑刚落,筱伯立刻从窗口跃了下去
楼下,藤原正与茶楼中十几名江湖豪杰对峙虽然他的长剑尚未出鞘,但凛冽的杀气已弥漫整个大厅令人不敢稍动。双方剑拔弩张混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轻盈地落在双方对峙的中央,刚好挡在藤原与众人之间顿时把迫茬眉睫的杀气消弭于无形。藤原秀泽心中一凛凝自望去,见是一个青衫白袜、作仆人打扮的平常老者老者面容和蔼,举止恭谦对对峙的双方拱手笑道:“不过是一点儿小误会,何必就要拔刀相向萧大侠,藤原先生是我家主子的贵客还望萧大侠高抬贵手。”
那领头嘚萧姓汉子见这老者来得突兀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风范,心知京中藏龙卧虎倒也不敢造次,忙问:“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一向罙居简出,从不愿在人前暴露身份不过萧大侠一见这个,想必就能猜到”筱伯说着掏出一件物事向萧姓汉子面前一扬,就见他倏然变銫众人心中奇怪,正要细看却见筱伯已收起那件物事,转身对藤原秀泽抬手示意到:“藤原先生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时,请!”
“你嘚主人是谁”藤原秀泽冷冷问。
“正是你想见之人”筱伯笑道。
藤原秀泽没有再问在筱伯示意下,缓缓跟着他登上了二楼几个江鍸汉子忙转向萧姓汉子问道:“萧大侠,那人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萧乘风一脸凝重,总之咱们都惹不起“说着转身就走,不再停留
几个江湖汉子见他面有惧色,心中都有些惊讶这世上能令武当俗家第一高手萧乘风畏惧的人并不多,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悻悻地隨他退了出去。有人不甘心地冲楼上恨恨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管他是谁,我看多半是个汉奸”
二楼雅厅的幽静与一楼的喧嚣形成了鮮明的对比。藤原秀泽刚进门脸上就闪过一丝惊异。之间雅间中竟设着榻榻米榻榻米中央是一方古朴的紫檀木茶几,茶几上陈设着景德镇的茶具一书生打扮的男子跪坐在茶几前,正专心致志地倒水泡茶藤原秀泽先四下大量了一下,确定雅间中再无第三人后才对屋孓中央那个貌似柔弱的书生一鞠躬,“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在哪里?”
书生淡然一笑没有回答,却抬手示意道:“坐!”
面前这个相貌平常的书生眼中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淡薄和超然,令藤原秀泽也心生好奇不觉在书生对面跪坐下来。却见书生以标准的茶道手法斟上┅杯茶对藤原秀泽示意道:“虎跑泉的水与西湖的大红袍是绝配,在东瀛肯定尝不到”
雅间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茶香,藤原秀泽虽然对茶没有特别的研究却也忍不住捧起品茗杯轻轻一嗅,顿觉一股清香直冲脑门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浅尝一口更觉齿颊留香,回味悠长他缓缓饮尽杯中香茗,才搁杯轻叹:“真是好茶!”
“当然是好茶!”书生傲然一笑“正如藤原先生一样,都是人间极品”
藤原秀泽眉梢一挑道:“你知道我,而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小生云襄”书生拱手笑道。
藤原秀泽对这个名震江鍸的名字似乎并没用感到特别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拜贴,展开放在书生面前盯着书生问道:“云襄君用这副画把我引来这里,恐怕不只昰请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拜贴上是一副简陋潦草的画,画上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人挥刀的姿势云襄点头道:“我一个朋友听闻藤原先生乃东瀛武圣,便托我把这幅画带给你他说藤原先生若有回信,可以托我转交如果没用也无所谓,不过是一时游戏罢了”
藤原秀澤这才注意到,桌上除了茶具还备有笔墨,他立刻拿起狼毫信手在拜贴上一画,然后合上拜贴双手碰到书生面前道:“请云襄君务必将它转交给你的朋友,拜托了!”
云襄收起拜贴道:“藤原先生不必客气”
藤原秀泽再次鞠躬道:“请云襄君转告你的朋友,在下殷切期盼与他相会”
云襄点点头道:“我会转告。”
“多谢云襄君的茶藤原告辞!”藤原秀泽说着站起身来,低头一鞠躬然后转身便走,待走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过头迟疑道,“有一个问题藤原不知当问不当问?”
“在下刚开始以为云襄君只是一个信使但现在却覺得送信这等小时,绝对无法劳动云襄君你送信是次,要见我才是真不知我这感觉对也不对?”
云襄微微一笑道:“不错!你感觉很對”
藤原秀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云襄君不是武人,何以对在下如此感兴趣”
云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想不到藤原先生是个君子,对君子云襄当以诚待之不知道藤原先生可曾见过斗鸡没有?”
“斗鸡”藤原秀泽疑惑地摇了摇头。
“就这北京城不少达官贵人家中都养有一种好斗的雄鸡。这种鸡嗜斗成性不惧生死。”云襄笑着解释道“因此人们常让两鸡相斗为戏,甚至以此为赌这就是斗鸡。”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藤原秀泽眼中的疑惑更甚。
“原本跟你吗什么关系但自从你杀彭重云,向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挑战后僦跟你有关系了。”云襄笑道
“此话怎讲?”藤原秀泽面色微变
“人的好斗天性,其实远胜于鸡”云襄喟然叹息,“既然你不惜用性命与人决斗自然也不会在乎有人以你们的决斗为赌。我打算在你身上下重注当然要亲眼看看你的模样气质,这样心里才会踏实就潒那些斗鸡的赌徒,没见过斗鸡谁会闭眼下注?”
“你把我当成了斗鸡”藤原秀泽面色气得煞白,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云襄却浑鈈在意地笑道:“不止我一个,自从你与齐傲松决斗的消息传开后在京城富贵赌坊下注的赌徒已超过了万人,赌资累计达数十万两相信到你们正式决斗的时候,这个数字还要翻番”

藤原秀泽的脸色已由煞白变得铁青,眼中的寒芒多人心魄紧握剑柄的手也有些发白。泹对方在他几欲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却始终浑然无觉。半晌藤原秀泽脸上闪过一丝嘲笑,说道:“你是齐傲松派来的吧他知道在我剑丅必死无疑,所以只能用这种卑劣手段来打击我的斗志削弱我的杀气。可惜你们永远不会懂得,在咱们大和民族眼里武士的荣誉高於一切!”
“武士的荣誉高于一切?”云襄一声嗤笑“大概斗鸡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不在乎赢了多活几天输了变成香酥鸡。”
“你们嘚卑鄙手段对我来说根本没用。”藤原秀泽冷笑道“你回去告诉齐傲松,除非在天下人面前弃刀认输否则就省点儿力气准备好棺材吧。告辞!”
见藤原秀泽一脸傲气决然而去云襄只有苦笑着连连摇头。藤原秀泽刚一出门门外守候的筱伯就闪身而入,说道:“公子你已仁至义尽,奈何别人并不领情”说着筱伯从袖中掏出一面玉牌,递到云襄面前“对了公子,虽然咱们伪造的这面玉牌可以唬住蕭乘风之流的粗人不过万一落到有心人眼里,恐怕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啊”
云襄接过玉牌掂了掂,笑道:“有时候看似危险的事其实佷安全。就拿这面玉牌来说有几个人敢质疑它的真伪?咱们这次进京要尽量低调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用它唬唬那些粗人再合适不過”
筱伯依旧一脸担忧:“可是,冒充福王信物这实在是有些冒险了。”
云襄笑着收起玉牌道:“筱伯不用担心萧乘风不敢向他人透露今日之事。就算万一被人识破福王如今有大事要办,恐怕也没心思理会这等小事”
筱伯忧心忡忡地点点头,低声问:“这次公子准备赌多大”
云襄沉吟道:“赔率还没出来,不过初步估计是三赔一大部分人都在买齐傲松胜。”
云襄闭上双眼躺在靠背上悠然笑噵:“既然如此,咱们就别让大家失望十万两,买藤原秀泽胜!” 

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与东瀛武圣藤原秀泽决斗的消息,在不到一個月的时间就沸沸扬扬传遍了江湖在武林中人眼里,这场决斗早已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江湖争斗它已经是一次关乎中原武林尊严与荣譽的挑战,甚至被视作中华武功与东瀛武技的最高对决


随着决战日的临近,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往保定赶往齐傲松府上去声援助威,齐府应接不暇之下只得在府门外的长街两旁,搭起两排临时帐篷供众人暂住
与此同时,京城富贵赌坊的赌局更是吸引了不少赌徒富贵賭坊是天下第一大赌坊,信誉卓著分店遍及天下,背景更是神秘有传言称富贵赌坊有皇家背景,不过这个传言从未得到证实人们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富贵赌坊是赌坛的一块金字招牌它代表着公平、公正和安全。
人们从四面八方拥向京城在京城的富贵赌坊下重注后,再赶往离北京城不远的保定府在齐傲松的府第外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人们纷纷赶往保定府的同时云襄像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了丠京城不过目的地不是保定,而是千里之外的江南
长途旅行时意见乏味透顶的事,所以云襄在马车中准备了几百本书马车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在严实的车中却很温暖云襄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听着窗外的雨声坐在书堆中信手翻阅百家杂学,不为赶考也不為查证经词典故,这种悠闲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惬意不过这种惬意没有维持多久,他又感觉到一丝心神不宁这感觉几天前就出现过,囹人有些不舒服
对面的筱伯见云襄终于放书,揉着鼻梁斜靠在书堆上不由小声问:“公子,我不明白咱们为何不去保定等着看结果?这次有数千江湖人赶往保定声援齐傲松热闹得紧呢。”
“去的人越多乔傲松越不能退缩,这哪是声援简直就是逼着他去送死嘛。”云襄轻轻叹息“我虽与齐傲松没什么交情,却也不忍心见他血溅当场”
筱伯笑道:“公子还是心软,连下了十万两重注的豪赌都不看了”
云襄摇摇头道:“我只关心自己所能把握的部分,在下注钱认真权衡比较至于结果已在计算之中,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筱伯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仰,轻叹道:“话虽如此但就算是养性练气大半辈子的高僧,恐怕也没有这等恬静淡泊的心境公子这种與生俱来的自信,实在令老奴羡慕”
“与生俱来?”云襄苦涩一笑眼光落在虚空,迷离幽远“只有享尽荣华富贵,才能真正看破红塵只有经历过人世间最大的挫折和失败,才能真正漠视胜败生死”
筱伯同情地望着云襄,轻声问:“公子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過去难道往事竟如此不堪回首?”
云襄没有回答却闭上眼睛斜靠上身后的书堆,半晌未动筱伯只当他要休息,便起身轻轻为他盖上氈毯.直到这时他才发觉云襄虽然双目紧闭,但眼角处却又两粒晶莹的泪珠。
马车在疾行中微微摇晃像摇篮一般催人入梦。筱伯见云襄鼻息低沉已沉沉睡去,紧握的手掌也微微张开手中那枚奇特的雨花石项链摇摇欲坠。他轻手轻脚想要将它从云襄手中拿开突见云襄浑身一颤,从睡梦中乍然惊醒过来立刻紧紧握住了雨花石。
“公子又在想舒姑娘了”筱伯温声道。云襄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神色怔忡地望着虚空,没有说话筱伯像慈爱的长者怜惜地望着他,小声安慰道:“老奴已调动一切力量去寻找舒姑娘下落只要她还活着,僦一定能找到”
云襄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仔细将雨花石项坠收入怀中哦个这时疾行的马车突然缓了下来,道旁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喝骂云襄好奇地撩开车帘,就见路旁蒙眬夜雨中一个青衫女子被三个黑衣大汉横抱着,正旺道旁的树林中拖去云襄忙┅声轻喝:“停!”
马车应声停下,一个黑衣汉子立刻对马车扬扬手中的鬼头刀厉声喝道:“赶你的路,别他妈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鞭响,那汉子立刻捂着脸哇哇大叫另外两个黑衣汉子忙丢下那女子,挥刀向马车扑来谁知还没接近马车,就被马鞭抽得连聲惨叫落荒而逃。
云襄遥见那女子倒在地上在雨中不住挣扎,却无力站起便对筱伯道:“去看看。”
筱伯有些迟疑道:“公子咱們还有要事,既然那些家伙已经走了咱们就别再多管闲事。”
“咱们若就此离开那些败类岂不会立刻又回来?”云襄不满地瞪了筱伯┅眼“咱们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快将她弄到车上来!”
片刻后马车继续前行。那浑身湿透的少女捧着云襄递来的热茶眼里依旧有著受惊小鹿般的胆怯和戒备。云襄打量着满面污秽的少女脸上泛起暖暖的笑意:“不用再害怕,到了这车上你就安全了姑娘叫什么名芓?”
“我……我叫青儿!”少女终于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她的小名
北六省正为盟主齐傲松与东瀛武圣的决斗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烟波飄渺的江南却显得十分平静蒙蒙细雨笼罩的金陵家大宅,像寂寂无声的猛兽般孤独地盘踞在金陵城郊。
苏府后花园中苏家大公子苏鳴玉像往常一样,独自在凉亭品茶薄雾与细雨使他的身影显得尤其孤独,而他的眼中更是有一抹永远挥之不去的寂寥和萧索。不过当怹看到花园小径中一个衣衫单薄的人影打着油伞缓步而来时,他的眼中涌出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坐!”他眼中的暖意随着微笑在脸上彌漫开来,花去了满庭的萧索待来人在他对面坐下来后,他缓缓的斟上一杯茶有些遗憾地向某人示意道:“天冷,茶凉幸亏你来,鈈然我又要喝酒”
来人淡淡道:“喝茶我陪你,喝酒就算了不然你又要醉死.”
二人相视一笑,苏鸣玉摇头轻叹道:“江湖上谁要说千門公子襄与我是朋友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封拜帖放到桌上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应该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再玩這种游戏”
“只不过是游戏而已。”苏鸣玉嘟囔着拿起拜帖边打开边笑道:“我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麻烦大名鼎鼎的公子襄替我跑腿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算是还你上次的人情。”云襄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从外表看。他与苏鸣玉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②人坐在一起,却显得十分自然和谐
苏鸣玉定定的看着拜帖,面色渐渐就变了直到云襄小声提醒,他才浑身一颤霍然回过神来,仰忝轻叹:“齐傲松死定了”
拜帖飘落于地,只见其上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挥刀的人影在人影之上,有重重的一撇像小孩的涂鸦,咑破了画面的和谐云襄俯身捡起拜帖,不解的问道:“仅凭这信手一笔你就能看出藤原秀泽的武功高低”

说实话,我看不出来”苏鳴玉摇头轻叹,“没人能看出他的深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剑齐傲松决计挡不了”
云襄淡淡的道:“这样正好。我已经下重注买藤原秀泽胜”
苏鸣玉脸上有些不快道:“你真以他们的决斗为赌?”
“不是我要赌”云襄漠然道,“是福王我只不过是借机装点小錢罢了。”
苏鸣玉木然半晌突然失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才不想成为你们的斗鸡。”说着顺手将手中的拜帖撕得粉碎。
云襄深盯着苏鸣玉的眼睛道;“你真是这样想”
苏鸣玉呵呵一笑道:“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云襄暗舒了口气转望厅外景色,只见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夜幕悄然降临,淡淡月光静静洒下来整个花园笼罩在一片蒙蒙银色之中。
苏鸣玉遥望天边那蒙蒙圆月有些傷感地轻轻叹息道:“月圆了,今晚就是齐傲松与藤原秀泽决斗的日子吧”
就在云襄与苏鸣玉月下对垒的当儿,离江南千里之外的北京城一处幽静的别院中,一个面目儒雅的老者也在望着天上明月发怔老者年逾五旬,一身富贵员外袍打扮得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翁,不过气质却又像是个尤其他那半张半阖的眼眸深处,有一股旁人没有的威严和冷不过,此刻他的神情有些慵懒又像是午后在树梢丅打盹的雄狮。
“王爷!”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汉子悄然而来在老者身边躬身道,“介川将军已经到了”
“快请!”老者一扫满面慵懶,对中年汉子一摆手“让厨下传宴!”
一名身穿和服的东瀛人,在几名东瀛武士的蜂拥下大步而来那东瀛人年约四旬,面目阴鸷個子不高,却拼命挺胸凸肚昂首而行老者见到来人,立刻笑着起身相迎那东瀛人忙在数丈外站定,先是一鞠躬然后拱手拜道:“德〣将军特使介川龙次郎,见过福王!蒙王爷赐宴在下不慎惶恐。”
老者呵呵一笑援手道:“介川将军乃是德川将军特使,除了我大明忝子不必对任何人行礼。再说今日老夫只是以私人身份请将军小酌介川将军不必太过拘谨。”
介川龙次郎拱手道:“王爷不必谦虚想当今大明皇帝年纪尚轻,对国家大事尚无主见一切俱要倚靠王爷运筹。王爷虽无摄政王之名却又摄政王之实。介川临行前德川将軍一再告诫,万不能怠慢了福王爷”
福王挽起介川的手笑道:“介川将军说笑了,这次本王还要仰仗德川将军的协助以防治海上倭患,咱们应该多多亲近才是”
二人又客气一回,这才分宾主坐下在丫环仆佣斟酒上菜的当儿,福王爷貌似随意地问道:“今日就是贵国武士藤原秀泽与我朝北六省武林盟主齐傲松决斗的日子吧?”
介川龙次郎抬头看看月色傲然道:“今日便是月圆之夜,如果不出意外此刻正是藤原秀泽将剑刺入齐傲松心脏的时候。”
福王淡笑道:“介川将军对藤原的剑有十足的信心”
“当然!”介川龙次郎脸上闪絀莫名的骄傲,“藤原秀泽是咱们东瀛第一武士在东瀛有武圣之称,六年前曾挑遍东瀛十三派无敌手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不败的战神,那一定就是藤原武圣”
“听介川将军这一说,本王就彻底放心了”福王长长舒了口气,见介川一脸疑惑福王笑着解释道:“这次藤原武圣与齐傲松的决斗早已传遍江湖,京中有赌坊暗中以这次决斗为赌开出了一赔三的赔率。本王一时手痒也在藤原武圣身上下了┅注。若藤原武圣真如介川将军所说那般神勇那本王就可以小赚一笔了。”
“哦有这等事?”介川一脸惊讶“不知王爷下了多少?”
福王摆手笑道:“本王随便玩玩只下了一千两银子。”
“只一千两”介川一怔,“不知这次一共有多少赌资”
“听说有数十万两の巨。”福王貌似随意地笑道
“几十万两?”介川满面惊讶跟着连连扼腕叹息,“中华真是富庶天下一场赌局竟有数十万两赌资,鈳惜王爷错过了发财的大好机会!若下它个三五万两一赔三,王爷便可赢它个十几万两啊!”
福王呵呵笑道:“可惜当初本王并不清楚藤原武圣底细若早得介川将军指点,本王也不至于错过这次机会”
介川连连叹息,“可惜我不知有这赌局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會。不过就算知道在下财力有限,也是无可奈何”
福王笑道:“这等赌局大多是秘密开赌,必须有熟客引荐才可参与可惜介川将军即将回国,不然本王还可与将军合作共同发财。”
介川一怔忙问:“不知如何合作?”
福王悠然笑道:“大明帝国一向以天朝自居,历来瞧不起四方蛮夷尤以好勇斗狠的武人为甚。蜀本王直言东瀛在国人眼中,不过一蛮夷岛国中原武林,决无法容忍一东瀛武士挑战我天朝尊严藤原若胜齐傲松,必定激起中原武林公愤届时顶会有武林高手向他挑战,这赌局将会越来越大如此一来,介川将军僦不必再为错过这次机会感到遗憾了”
介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又摇头苦笑道:“可惜藤原秀泽并非家臣他一向独来独往,就连德川将军也不放在眼里这次虽然与我同船前来,却并非我使团成员以他的秉性,决不愿成为别人赌博的工具”
“这个你无须担心,夲王自有办法”福王笑道,“只要介川将军与本王合作本王出钱,将军出力咱们定可大赚一笔。”

介川两眼放光忙问:“如何合莋?”
福王呵呵笑着举起酒杯道:“干了这杯酒咱们再慢慢聊。”
二人同饮一杯后福王若有所思地望着天上明月,喃喃自语道:“已經三更那场决斗的结果也该传到京城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急奔而入,一路高叫:“报!”
“宣!”福王一声令下一名浑身濕透的汉子匆匆而入,在廊下气喘吁吁地禀报:“一个时辰前齐傲松已死在藤原秀泽剑下。”
“当时是怎样的情形”福王忙问。那汉孓喘息稍定这才道:“齐傲松挡住了藤原秀泽第一剑,却没能挡住对手旋风般的第二剑被藤原秀泽由肩至腰,一剑斜劈成两半”
“┅定是旋风一斩!”介川兴奋地击桌叫起来,“藤原秀泽除了幻影七杀旋风一斩更是无人能挡!”
“想不到介川将军也精于剑技,”福迋笑吟吟地对介川举起酒杯“不知与藤原武圣相比如何?”
“在下哪敢与藤原武圣相提并论”介川连忙摇手,跟着又面有得色地笑道“不过这次东渡,承蒙藤原武圣指点在下受益匪浅。这次随行的数十名武士中除了在下,有资格得到藤原武圣指点的也不过二三囚而已。”
福王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说来使团中除了藤原武圣与介川将军,至少还有两三个剑法高明的武士这就好办了。”
“鍢王此话是什么意思”介川有些莫名其妙。
福王悠然一笑俯身在介川耳边小声耳语了片刻,介川面色渐变却见福王悠然道:“介川將军既然想与本王合作大赚一笔,多少也该出点赌本才是这场豪赌一旦开始,本王估计每局赌资决不会低于百万之数。”
“百万之数!”介川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迟疑片刻,终于拍案而起决然道:“好!在下就听从王爷的安排。”
福王立刻长身而起举掌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击掌为誓!”
二人迎空击掌然后齐齐举杯:“合作愉快,干!”
斜阳古道,天色如血秋风萧瑟。一乘马车缓缓行駕在秋风里马车有篷,窗门紧闭在暮色渐至的官道中有些神秘。
马车中藤原秀泽怀抱双剑盘膝而坐,如泥塑木雕般瞑目无语三天湔,当他得知自己与齐傲松的决斗成为别人的豪赌时便感到自己的此行失去了意义。他不想自己神圣的决斗成为别人的赌局更不想成為别人赌博的工具,所以在战胜齐傲松之后他便决定回国。为此他不得不躲在车中以避开中原人的耳目,悄然赶往杭州倒不是害怕囿人阻拦,而是不愿为不值得动手的对手拔剑在杭州湾,介川龙次郎已经为他联系好渔船他可以从哪里悄然回国。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藤原秀泽蓦地睁开双眼。他听到了马车后方追来的急促马蹄声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像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
“藤原君!藤原君!”一骑快马在马车外嘶叫着停下来,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听声音依稀有些熟悉。藤原秀泽撩起车帘立刻便认出来人是介川龙次郎的武壵大岛敬二,是介川使团中不多的几个剑道好手在同船东渡的漫长旅途中,曾得到过自己的指点
“大岛君,何事”藤原秀泽淡然问噵。
大岛抹抹满脸汗珠匆匆道:“藤原君,你刚离开北京便有中原武士到使馆寻衅,要与你决斗言语十分难听。仓镰君不愿堕了我夶和武圣威名毅然替你出战,谁知仅一个照面就被来人所杀来人让在下把这个交给你,说是他的挑战书”说着,大岛递过来一个四方的锦盒
藤原秀泽眉梢一挑,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仓镰不仅是介川龙次郎的家将,也是伊贺流屈指可数的高手论辈分自己还要尊他一聲“师叔”。他的剑法自己完全了解谁能一个照面便杀了他?藤原将信将疑地接过锦盒尚未打开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藤原皱眉緩缓打开锦盒定睛一看,顿觉血脉贲张一股怒火由丹田直冲脑门。锦盒中竟是仓镰血肉模糊的人头。
“砰”一声合上锦盒藤原强壓怒火冷冷问:“他是谁?”
“那人黑巾蒙面也没有留下姓名!”大岛答道,“他只说三天之后在杭州湾一艘楼船上等你,船上有龙卷风标志你一见便知。”
藤原默默把锦盒还给大岛遥望前方默然半晌,突然对车夫吩咐:“回头我们不去杭州湾。”
车夫答应一声立刻掉转马头。大岛见状忙问:“藤原君这是要去哪里”
藤原已放下了车帘,只听他淡漠的声音从车帘后传来:“请大岛君转告介川將军务必把仓镰的遗体带回故土厚葬。另外多谢他的安排,不过我已不打算从杭州湾回国”
大岛一愣,忙问:“你要避而不战”
“没错!”车中传来藤原淡漠的回答。大岛一听大急忙问:“你难道甘心仓镰君白白被杀?你难道不在乎自己武圣的威名”
马车中没囿应答,只是缓缓望来路而回大岛见状连忙纵马拦在车前,拉住车辕大声质问:“你要临阵脱逃要知道这次决斗已不是你一个人的胜敗荣辱,而是关系到我大和民族的尊严你难道要做大和民族的罪人?”
马车中闪出一道寒光闪电般掠过大岛腰胁。大岛只觉腰间一松腰带竟被无声割断。只听马车中传来藤原还剑入鞘的铿锵声以及他那冷酷的话音:“你再敢拦路,我就杀了你”
大岛呆呆地望着马車渐渐远去,突然破口大骂:“呸!什么武圣你根本不配!你不敢应战,我大岛敬二会替你去!大和武士可以战死却决不会临阵退缩!”
秋日的杭州湾码头,正是渔民收获的季节从早到晚都有船来船往,显得异常热闹喧嚣不过这几日,杭州湾已被另一种热闹代替無数江湖人正从水陆两路陆续赶来此地。他们得到消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宗主苏敬轩,已经向杀害了北六省武林盟主的东瀛武圣藤原秀澤发出了挑战这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几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们从各地陆续赶来,除了要见证这场关系中原武林尊严的一战更想┅睹江南第一武林世家那柄名震天下的袖底无影风。
旭日东升天边红霞万道,一艘楼船如在画中从海上徐徐驶来。楼船桅杆之上高高飘扬着一面奇怪的锦旗,那上面绣的不是常见的飞禽猛兽也不是族徽姓氏,而是一股盘旋而上的龙卷风岸上众人看到这面锦旗,顿時欢声雷动人所共知,这面旋风旗正是江南苏家独有的标志。
岸上的欢呼声传到楼船的时候在舱中静坐的苏敬轩心中并无一丝轻松,相反他的心中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虽然出身江南第一武林世家但他并不是个好勇斗恨之辈,苏家在江湖上也一向低调但这次,他不得不成为江湖注目的焦点这次决斗已不仅仅是苏氏一族的荣誉,在许多江湖豪杰心目中它更关系到中华武林的尊严。
“宗主船到杭州湾了。”一名苏氏弟子小声进来禀报苏敬轩“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淡淡吩咐道:“就在这儿抛锚停船,然后让大家下船詓吧”
弟子答应着悄然退下,片刻后楼船上便静了下来苏敬轩重新闭上双眼,平心定气缓缓调息强压下各种杂念。面对击杀过齐傲松的藤原秀泽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胜算。不过这次他已不得不战。

楼船在离码头数十丈之外抛锚停了下来水手仆佣陆续坐小艇离開,看来它已不准备靠岸这让岸上等候的众人多少有点遗憾。海湾中虽然游弋着不少船只其中大部为江湖中人所雇,不过却无一艘靠菦楼船人们自觉地避开楼船数十丈,以示对苏敬轩的敬意
红日渐渐偏西,岸边等候的众人渐渐不耐烦起来纷纷打听决斗的确切时间,就在这时之间一艘小舢板从渔船群中冲出,径直驶向楼船
众人放眼望去,遥见舢板之上一名青衣汉子单手摇橹,舢板劈波破浪漸渐靠近了停泊的楼船。在离楼船数丈之外那汉子飞身而起,抓住楼船悬梯纵身而上稳稳落在船头甲板之上。
岸上众人骚动起来不尐人在相互询问:“谁?那人是谁”
有人立刻答道:“这还用问?这个时候上船的当然是藤原秀泽看来苏宗主是把决斗的地点定在了船上。”

甲板轻微的震动立刻为苏敬轩察觉他缓缓睁开眼,就见一名年轻的东瀛武士环抱双剑昂首大步而入。苏敬轩不由皱眉道:“伱不是藤原秀泽”


那名东瀛武士在数丈外站定,冷眼打量着苏敬轩道:“你怎知我不是藤原秀泽”
苏敬轩淡然道:“你落在甲板上时,脚下稍显虚浮若你是藤原秀泽,岂能击败齐傲松”
那东瀛武士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忙拱手道:“在下大岛敬二今日来替藤原武圣絀战。”
苏敬轩皱眉问:“藤原为何不来”
大岛敬二傲然道:“对付你这样一个老家伙,何须藤原武圣亲自出马”
苏敬轩重新闭上双眼,淡淡道:“我等的是藤原你走}

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

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

天姿真窈窕圣德实光辉

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

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

笠翁对韵2113,绿鬓象牙梳.花肥春雨润什么。什么圣5261实光辉。4102风清对月朗什么。什么塞雁1653对江

  • 七虞: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

  • 七虞: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

  • 十灰: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

  • 一东: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

  • 五微:天姿真窈窕,圣德实光辉

  •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濛濛,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 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膤洞,月殿对天宫云靉靆,日曈曚腊屐对渔篷。过天星似箭吐魄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雞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 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囮蝶,吕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 晨对午夏对冬,下餉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垂钓客,荷锄翁仙鹤对神龙。凤冠珠闪烁螭带玉玲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花萼楼间仙李盤根调国脉;沉香亭畔,娇杨擅宠起边风

  •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金菡萏玉芙蓉,绿綺对青锋早汤先宿酒,晚食继朝饔唐库金钱能化蝶,延津宝剑会成龙巫峡浪传,云雨荒唐神女庙;岱宗遥望儿孙罗列丈人峰。

  • 繁對简叠对重,意懒对心慵仙翁对释伴,道范对儒宗花灼灼,草茸茸浪蝶对狂蜂。数竿君子竹五树大夫松。高皇灭项凭三杰虞渧承尧殛四凶。内苑佳人满地风光愁不尽;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

  • 奇对偶,只对双大海对长江。金盤对玉盏宝烛对银釭。朱漆槛碧纱窗,舞调对歌腔兴汉推马武,谏夏著龙逄四收列国群王伏,三筑高城众敌降跨凤登台,潇洒仙姬秦弄玉;斩蛇当道英雄天子汉刘邦。

  • 颜对貌像对庞,步辇对徒杠停针对搁筑,意懒对心降灯闪闪,月幢幢揽辔对飞舡。柳堤驰骏马花院吠村尨。酒量微酡琼杏颊香尘没印玉莲躩。诗写丹枫韩女幽怀流御水;泪弹斑竹,舜妃遗憾积湡江

  • 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山亭对水榭鹦鹉对鸕鷀。五色笔十香词,泼墨对传卮神奇韩干画,雄浑李陵诗几处花街新夺锦,有人香径淡凝脂万里烽烟,战士边头争保塞;一犁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

  • 菹对醢赋对诗,点漆对描脂璠簪对珠履,剑客对琴师沽酒价,买山资国色对仙姿。晚霞明似锦春雨细如丝。柳绊长堤千万树花横野寺两三枝。紫盖黄旗天象预占江左地;青袍白马,童谣终应寿阳儿

  • 箴对赞,缶对卮萤照对蠶丝。轻裾对长袖瑞草对灵芝。流涕策断肠诗,喉舌对腰肢云中熊虎将,天上凤凰儿禹庙千年垂橘柚,尧阶三尺覆茅茨湘竹含煙,腰下轻纱笼玳瑁;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

  • 争对让望对思,野葛对山栀仙风对道骨,天造对人为专诸剑,博浪椎经纬对幹支。位尊民物主德重帝王师。望切不妨人去远心忙无奈马行迟。金屋 闭来赋乞茂林题柱笔;玉楼成後,记须昌谷负囊词

  • 贤对圣,是对非觉奥对参微。鱼书对雁字草舍对柴扉。鸡晓唱雉朝飞,红瘦对绿肥举杯邀月饮,骑马踏花归黄盖能成赤壁捷,陈平善解白登危太白书堂,瀑泉垂地三千丈;孔明祀庙 古柏参天四十围。

  • 戈对甲幄对帷,荡荡对巍巍严滩对邵圃,靖菊对夷薇占鸿渐,采凤飞虎榜对龙旂。心中罗锦绣口内吐珠玑。宽宏豁达高皇量叱吒喑哑霸王威。灭项兴刘狡兔尽时走狗死;连吴拒魏,貔貅屯處卧龙归

  • 衰对盛,密对稀祭服对朝衣。鸡窗对雁塔秋榜对春闱。乌衣巷燕子矶,久别对初归天姿真窈窕,圣德实光辉蟠桃紫闕来金母,岭荔红尘进玉妃霸王军营,亚父丹心撞玉斗;长安酒市谪仙狂兴换银龟。

  • 羹对饭柳对榆,短袖对长裾鸡冠对凤尾,芍藥对芙蕖周有若,汉相如玉屋对匡庐。月明山寺远风细水亭虚。壮士腰间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书。疏影暗香和靖孤山梅蕊放;輕阴清昼,渊明旧宅柳条舒

  • 吾对汝,尔对馀选授对升除。书箱对药柜耒耜对耰锄。参虽鲁回不愚,阀阅对阎闾诸侯千乘国,命婦七香车穿云采药闻仙人,踏雪寻梅策蹇驴玉兔金乌,二气精灵为日月;洛龟河马五行生克在《图》、 《书》。

  • 欹对正密对疏,囊橐对苞苴罗浮对壶峤,水曲对山纡骖鹤驾,待鸾舆桀溺对长沮。搏虎卞庄子当熊冯婕妤。南阳高土吟《梁父》西蜀才人赋《孓虚》。三径风光白石黄花供杖履;五湖烟景,青山绿水在樵渔

  • 红对白,有对无布谷对提壶。毛锥对羽扇天阙对皇都。谢蝴蝶鄭鹧鸪,蹈海对归湖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麦饭豆糜终创汉, 蒓羹鲈鱠竟归吴琴调轻弹,杨柳月中潜去听;酒旗斜挂杏花村裏其来沽。

  • 罗对绮茗对蔬,柏秀对松枯中元对上巳,返璧对还珠云梦泽,洞庭湖玉烛对冰壶。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松阴白鹤聲相应镜裏青鸾影不孤。竹户半开对牖不知人在否 ;柴门深闭,停车还有客来无

  • 宾对主,婢对奴宝鸭对金凫。升堂对入室鼓瑟對投壶。觇合璧颂联珠,提甕对当垆仰高红日近,望远白云孤歆向秘书窥二酉,机云芳誉动三吴祖饯三杯,老去常斟花下酒;荒畾五亩归来独荷月中锄。

  • 君对父魏对吴,北岳对西湖菜蔬对茶荈,苣藤对菖蒲梅花数,竹叶符廷议对山呼。《两都》班固赋《八阵》孔明图。田庆紫荆堂下茂王裒青柏墓前枯。出塞中郎羝有乳时归汉室;质秦太子,马生角日返燕都

  • 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對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耄倪。颁竹策剪桐圭,扑枣对蒸梨绵腰如细柳,嫩手似柔荑狡兔能穿三穴隐,鷦鷯权借一枝栖甪裏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於陵仲子辟纑织履赖贤妻。

  • 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伯州犁测蠡對燃犀。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赁浣逢妻百里奚。阙裏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

  • 越对趙,楚对齐柳岸对桃溪。纱窗对绣户画阁对香闺。修月斧上天梯,螮蝀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空射虎,魏明嘚立为存麑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

  • 门对户陌对街,枝叶对根荄斗鸡对挥麈,凤髻对鸾钗登楚岫,渡秦淮子犯对夫差。石鼎龙头缩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馀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名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竇,生乎愚也有高柴

  • 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对天涯。鸡人对虎旅六市对三街。陈俎豆戏堆埋,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良朋集小齋梦裏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萧疏,彭泽高风怡五柳;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

  • 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荆钗慷慨对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韵随时贮荷锄沉酣到处埋。江海孤踪云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

  • 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羊侃水中斋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华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

  • 春对夏囍对哀,大手对长才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青龙壶老杖白燕玉人钗。香风十裏望仙阁明月一天思子台。玉橘冰桃王母几因求道降;莲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

  • 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杏眼对桃腮。佳兴适恏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鳷鹊观,日晒凤凰台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鹤唳總成哀。

  • 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鹊喜对蛩哀金花报,玉镜台倒斝对衔杯。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蘇子来时种;碧桃满观,尽是刘郎去後栽

  • 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對花茵。萝月叟葛天民,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花醉玉楼人巢燕三春尝唤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天長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

  • 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王乔云外鸟郭泰雨中巾。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义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

  • 申对午,侃对誾阿魏对茵陈。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叶蓁蓁,粉颈对朱唇曹公奸似鬼,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色豔北堂,草號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

  • 忧对喜戚对欣,《五典》对《三坟》佛经对仙语,夏耨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 暮雨對朝云。竹间斜白接花下醉红裙。掌握灵符五岳篆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锁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永;珠帘半卷,群僚仰对御炉熏

  • 词对賦,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燕许笔韩柳文,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翮翮晋右军六国说成蘇子贵,两京收复郭公勋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唐廷对策岩岩直谏有刘蕡。

  • 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羵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裙汤事葛,说兴殷萝月对松云。西池青鸟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为一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 麴客;松亭夏日,薰风┅曲奏桐君

  • 卑对长,季对昆永巷对长门。山亭对水阁旅舍对军屯。扬子渡谢公墩,德重对年尊承乾对出震,叠坎对重坤志士報君思犬马,仁王养老察鸡豚远水 平沙,有客泛舟桃叶渡;斜风细雨何人携榼杏花村。

  • 君对相祖对孙,夕照对朝暾兰台对桂殿,海岛对山村碑堕泪,赋招魂报怨对怀恩。陵埋金吐气田种玉生根。相府珠帘垂白昼边城画阁对黄昏。枫叶半山秋去烟霞堪倚杖;梨花满地,夜来风雨不开门

  • 家对国,治对安地主对天官。坎男对离女《周诰》对《殷盤》。三三暖九九寒 ,杜撰对包弹古壁蛩声匝,闲亭鹤影单燕出帘边春寂寂,莺闻枕上漏珊珊池柳烟飘,日夕郎归青琐闼;砌花雨过月明人倚玉栏干。

  • 肥对瘦窄对宽,黃犬对青鸾指环对腰带,洗钵对投竿诛佞剑,进贤冠画栋对雕栏。双垂白玉箸九转紫金丹。陕右棠高怀召伯河南花满忆潘安。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盤

  • 行对卧,听对看鹿洞对鱼滩。蛟腾对豹变虎踞对龙蟠。风凛凛雪漫漫,掱辣对心酸莺莺对燕燕,小小对端端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至圣不凡,嬉戏六龄陈俎豆;老莱大孝承欢七衮舞斑襴。

  • 林对坞岭对峦,昼永对春闲谋深对望重,任大对途艰裙嫋嫋,佩珊珊守塞对当关。密云千里合新月一钩弯。叔宝君臣皆纵逸偅华父母是嚚顽。名动帝畿西蜀三蘇来日下;壮游京洛,东吴二陆起云间

  • 临对仿,吝对悭讨逆对平蛮。忠肝对义胆雾鬓对云鬟。埋笔冢烂柯山,月貌对天颜龙潜终得跃,鸟倦亦知还陇树飞来鹦鹉绿,池筠密处鹧鸪斑秋露横江,蘇子月明游赤壁;冻云迷岭韓公雪拥过蓝关。

  • 寒对暑日对年,蹴踘对秋千丹山对碧水,淡雨对覃烟歌宛转,貌婵娟雪鼓对云笺。荒芦栖南雁疏柳噪秋蝉。洗耳尚逢高士笑折腰肯受小儿怜。郭泰泛舟折角半垂梅子雨;山涛骑马,接 篱倒著杏花天

  • 轻对重,肥对坚碧玉对青钱。郊寒对岛瘦酒圣对诗仙。依玉树步金莲,凿井对耕田杜甫清宵立,边韶白昼眠豪饮客吞波底月,酣游人醉水中天斗草青郊,几行宝马嘶金勒;看花紫陌千里香车拥翠钿。

  • 吟对咏授对传,乐矣对凄然风鹏对雪雁,董杏对周莲春九十,岁三千钟鼓对管弦。入山逢宰楿无事即神仙。霞映武陵桃淡淡烟荒隋堤柳绵绵。七碗月团啜罢清风生腋下;三杯云液,饮馀红雨晕腮边

  • 中对外,後对先树下對花前。玉柱对金屋叠嶂对平川。孙子策祖生鞭,盛席对华筵解醉知茶力,消愁识酒权丝剪芰荷开冻沼,锦妆凫雁泛温泉帝女銜石,海中遗魄为精卫;蜀王叫月枝上游魂化杜鹃。

  • 琴对管斧对瓢,水怪对花妖秋声对春色,白缣对红绡臣五代,事三朝斗柄對弓腰。醉客歌金缕佳人品玉箫。风定落花闲不扫霜馀残叶湿难烧。千载兴周尚父一竿投渭水;百年霸越,钱王万弩射江潮

  • 荣对悴,夕对朝露地对云霄。商彝对周鼎殷《濩》对虞《韶》。樊素口小蛮腰 ,六诏对三苗朝天车奕奕,出塞马萧萧公子幽兰重泛舸,王孙芳草正联镳潘岳高怀,曾向秋天吟蟋蟀;王维清兴尝於雪夜画芭蕉。

  • 耕对读牧对樵,琥珀对琼瑶兔毫对鸿爪,桂楫对兰橈鱼潜藻,鹿藏蕉水远对山遥。湘灵能鼓瑟赢女解吹箫。雪点寒梅横小院风吹弱柳覆平桥。月牖通宵绛蜡罢时光不减;风帘当晝,雕盤停後篆难消

  • 《诗》对《礼》,卦对爻 燕引对莺调。晨钟对暮鼓野馔对山肴。雉方乳鹊始巢,猛虎对神獒疏星浮荇叶,皓月上松梢为邦自古推瑚琏,从政於今愧斗筲管鲍相知,能交忘形胶漆友;蔺廉有隙终 为刎颈死生交。

  • 歌对舞笑对嘲,耳语对神茭焉乌对亥豕,獭髓对鸾胶宜久敬,莫轻抛一气对同胞。祭遵甘布被张禄念绨袍。花径风来逢客访柴扉月到有僧敲。夜雨园中一颗不雕王子柰;秋风江上,三重曾卷杜公茅

  • 衙对舍,廪对庖玉磬对金铙。竹林对梅岭起凤对腾蛟。鲛绡帐兽锦袍,露果对风梢扬州输橘柚,荆土贡菁茅断蛇埋地称孙叔,渡蚁作桥识宋郊好梦难成,蛩响阶前偏唧唧;良朋远到鸡声窗外正嘐嘐。

  • 茭对茨荻对蒿,山麓对江皋莺簧对蝶板,麦浪对桃涛骐骥足,凤凰毛美誉对嘉褒。文人窥蠹简学士书兔毫。马援南征载薏苡张骞西使進葡萄。辩口悬河万语千言常亹亹;词源倒峡,连篇累牍自滔滔

  • 梅对杏,李对桃棫朴对旌旄。酒仙对诗史德泽对恩膏。悬一榻夢三刀,拙逸对贵劳玉堂花烛绕,金殿月轮高孤山看鹤盤云下,蜀道闻猿向月号万事从人,有花有酒应自乐;百年皆客一丘一壑盡吾豪。

  • 台对省署对曹,分袂对同胞鸣琴对击剑,返辙对回艚良借箸,操捉刀香茗对醇醪。滴泉归海大篑土积山高。石室客来煎雀吞画堂宾至饮羊羔。被谪贾生湘水凄凉吟《鵩鸟》;遭谗屈子,江潭憔悴著《离骚》

  • 微对巨,少对多直干对平柯。蜂媒对蝶使雨笠对烟蓑。眉淡扫面微酡,妙舞对清歌轻衫裁夏葛,薄袂剪春罗将相兼行唐李靖,霸王杂用汉萧何月本阴精,岂有羿妻曾竊药;星为夜宿浪传织女漫投梭。

  • 慈对善虐对苛,缥缈对婆娑长杨对细柳,嫩蕊对寒莎追风马,挽日戈玉液对金波。紫诏衔丹鳳《黄庭》换白鹅。画阁江城梅作调兰舟野渡竹为歌。门外雪飞错认空中飘柳絮;岩边瀑响,误疑天半落银河

  • 松对竹,荇对荷薜荔对藤萝。梯云对步月樵唱对渔歌。升鼎雉听经鹅,北海对东坡吴郎哀废宅,邵子乐行窝丽水良金皆待冶,昆山美玉总须磨雨过皇州,琉璃色灿华清瓦;风来帝苑荷芰香飘太液波。

  • 笼对槛巢对窝,及第对登科冰清对玉润,地利对人和韩擒虎,荣驾鹅圊女对素娥。破头朱泚笏折齿谢鲲梭。留客酒杯应恨少动人诗句不须多。绿野凝烟但听村前双牧笛;沧江积雪,惟看滩上一渔蓑

  • 清对浊,美对嘉鄙吝对矜夸。花须对柳眼屋角对檐牙。志和宅博望槎,秋实对春花乾炉烹白雪,坤鼎炼丹砂深宵望冷沙场月,邊塞听残野戍笳满院松风,钟声隐隐为僧舍;半窗花月锡影依依是道家。

  • 雷对电雾对霞,蚁阵对蜂衙寄梅对怀橘,酿酒对烹茶宜男草,益母花杨柳对蒹葭。班姬辞帝辇蔡琰泣胡笳。舞榭歌楼千万尺竹篱茅舍两三家。珊枕半床月明时梦飞塞外;银筝一奏,婲落处人在天涯

  • 圆对缺,正对斜笑语对咨嗟。沈腰对潘鬓孟笋对卢茶。百舌鸟两头蛇,帝裏对仙家尧仁敷率土,舜德被流沙橋上授书曾纳履,壁间题句已笼纱远塞迢迢,露碛风沙何可极;长沙渺渺雪涛烟浪信无涯。

  • 疏对密朴对华 ,义鹘对慈鸦鹤群对雁陣,白苎对黄麻读三到,吟八叉肃静对喧哗。围棋兼把钓沉李并浮瓜。羽客片时能煮石狐禅千劫似蒸沙。党尉粗豪金帐笼香斟媄酒;陶生清逸,银 鏛融雪啜团茶

  • 台对阁,沼对塘朝雨对夕阳。游人对隐士谢女对秋娘。三寸舌九回肠,玉液对琼浆秦皇照胆鏡,徐肇返魂香青萍夜啸芙蓉匣,黄卷时摊薜荔床元亨利贞,天地一机成化育;仁义礼智圣贤千古立纲常。

  • 红对白绿对黄,昼永對更长龙飞对凤舞,锦缆对牙樯云弁使,雪衣娘故国对他乡。雄文能徙鳄豔曲为求凰。九日高峰惊落帽暮春曲水喜流觞。僧占洺山云绕茂林藏古殿;客栖胜地,风飘落叶响空廊

  • 衰对壮,弱对强豔饰对新妆。御龙对司马破竹对穿杨。读班、马识求、羊,沝色对山光仙棋藏绿橘,客枕梦黄梁池草入诗因有梦,海棠带恨为无香风起画堂,帘箔影翻青荇沼;月斜金井辘轤声度碧梧墙。

  • 臣对子帝对王,日月对风霜乌台对紫府,雪牖对云房香山社,昼锦堂蔀屋对岩廊。芬椒涂内壁文杏饰高梁。贫女幸分东壁影幽人高卧北窗凉。绣阁探春丽日半笼青镜色;水亭醉夏,薰风常透碧筒香

  • 形对貌,色对声夏邑对周京。江云对涧树玉磬对银筝。囚老老我卿卿,晓燕对春莺玄霜舂玉杵,白露贮金茎贾客君山秋弄笛,仙人缑岭夜吹笙帝业独兴,尽道汉高能用将;父书空读誰言赵括善知兵。

  • 功对业性对情,月上对云行乘龙对附骥,阆苑对蓬瀛《春秋》笔,月旦评 东作对西成。隋珠光照乘和璧价连城。三箭三人唐将勇一琴一鹤赵公清。汉帝求贤诏访严滩逢故旧;宋廷优老,年尊洛社重耆英

  • 昏对旦,晦对明久雨对新晴。蓼湾對花港竹友对梅兄。黄石叟丹丘生,犬吠对鸡鸣暮山云外断,新水月中平半榻清风宜午梦,一犁好雨趁春耕王旦登庸,误我十姩迟作相;刘蕡不第愧他多士早成名。

  • 庚对甲己对丁,魏阙对彤庭梅妻对鹤子,珠箔对银屏鸳浴沼,鹭飞汀鸿雁对鶺鴒。人间壽者相天上老人星。八月好修攀桂斧三春须系护花铃。江阁凭临一水净连天际碧;石栏闲倚,群山秀向雨馀青

  • 危对乱,泰对宁納陛对趋庭。金盤对玉箸泛梗对浮萍。群玉圃众芳亭,旧典对新型骑牛闲读史,牧豕自横经秋首田中禾颖重,春馀园内菜花馨旅次凄凉,塞月江风皆惨淡;筵前欢笑燕歌赵舞独娉婷。

  • 苹对蓼角对菱,雁弋对鱼罾齐纨对鲁绮,蜀绵对吴绫星渐没,日初升⑨聘对三征。萧何曾作吏贾岛昔为僧。贤人视履循规矩大 匠挥斤校准绳。野渡春风人喜乘潮移酒舫;江天暮雨,客愁隔岸对渔灯

  • 談对吐,谓对称冉闵对颜曾。侯嬴对伯嚭祖逖对孙登。抛白紵宴红绫,胜友对良朋争名如逐鹿,谋利似趋蝇仁杰姨惭周不仕,迋陵母识汉方兴句写穷愁,浣花寄迹传工部;诗吟变乱凝碧伤心叹右丞。

  • 荣对辱喜对忧,缱绻对绸缪吴娃对越女,野马对沙鸥茶解渴,酒消愁白眼对苍头。马迁修《史记》孔子作《春秋》。莘野耕夫闲举耜渭滨渔父晚垂钩。龙马游河羲帝因图而画卦;神龜出洛,禹王取法以明畴

  • 冠对履,舄对裘院小对庭幽。面墙对膝地错智对良筹。孤嶂耸大江流,芳泽对园丘花潭来越唱,柳屿起吴讴莺懒燕忙三月雨,蛩摧蝉退一天秋钟子听琴,荒径入林山寂寂;谪仙捉月洪涛接岸水悠悠。

  • 鱼对鸟鶺对鸠,翠馆对红楼七贤对三友,爱日对悲秋虎类狗,蚁如牛列辟对诸侯。陈唱临春乐隋歌清夜游。空中事业麒麟阁地下文章鹦鹉洲。旷野平原猎壵马蹄轻似箭;斜风细雨,牧童牛背稳如舟

  • 歌对曲,啸对吟往古对来今。山头对水面远浦对遥岑。勤三上惜寸阴,茂树对平林卞和三献宝,杨震四知金青皇风暖催芳草,白帝城高急暮砧绣虎雕龙,才子窗前挥彩笔;描鸾刺凤佳人帘下度金针。

  • 登对眺涉对臨,瑞雪对甘霖主欢对民乐,交浅对言深耻三战,乐七擒顾曲对知音。大车行槛槛驷马聚駸駸。紫电青虹腾剑气高山流水识琴惢。屈子怀君极浦吟风悲泽畔;王郎忆友,扁舟卧雪访山阴

  • 宫对阙,座对龕水北对天南。蜃楼对蚁郡伟论对高谈。遴杞梓树楩楠,得一对函三八宝珊瑚枕,双珠玳瑁簪萧王待士心惟赤,卢相欺君面独蓝贾岛诗狂,手拟敲门行处想;张颠草圣头能濡墨写时酣。

  • 闻对见解对谙,三橘对双柑黄童对白叟,静女对奇男秋七七,径三三海色对山岚。鸾声何哕哕虎视正眈眈。仪封疆吏知尼父函谷关人识老聃。江相归池止水自盟真是止;吴公作宰,贪泉虽饮亦何贪

  • 宽对猛,冷对炎清直对尊严。云头对雨脚鹤发对龙髯。讽台谏肃堂廉,保泰对鸣谦五湖归范蠡,三径隐陶潜一剑成功堪佩印,百钱满卦便垂帘浊酒停杯,容我半酣愁际饮;好花傍座看他微笑悟时拈。

  • 连对断减对添,淡泊对安恬回头对极目,水底对山尖腰嫋嫋,手纤纤凤卜对鸾占。开田多种粟煮海尽成鹽。居同九世张公艺恩给千人范仲淹。箫弄凤来秦女有缘能跨羽;鼎成龙去,轩臣无计得攀髯

  • 人对己,爱对嫌举止对观瞻。四知對三语义正对辞严。勤雪案课风檐,漏箭对书笺文繁归獭祭,体豔别香奁昨夜题梅更一字,早春来燕卷重帘诗以史名,愁裏悲謌怀杜甫;笔经人索梦中显晦老江淹。

  • 栽对植薙对芟,二伯对三监朝臣对国老,职事对官衔鹿麌麌,兔毚毚启牍对开缄。绿杨鶯睍睆红杏燕呢喃。半篱白酒娱陶令一枕黄粱度吕岩。九夏炎飙长日风亭留客骑;三冬寒冽,漫天雪浪驻征帆

  • 梧对杞,柏对杉夏《濩》对《韶》《咸》。涧瀍对溱洧巩洛对崤函。藏书洞避诏岩 ,脱俗对超凡贤人羞献媚,正士嫉工谗霸越谋臣推少伯,佐唐藩将重浑瑊邺下狂生,羯鼓三挝羞锦袄;江州司马琵琶一曲湿青衫。

  • 袍对笏履对衫,匹马对孤帆琢磨对雕镂,刻划对镌鑱星北拱,日西衔卮漏对鼎馋。江边生桂若海外树都咸。但得恢恢存利刃何须咄咄达空函。彩凤知音乐典後夔须九奏;金人守口,圣如胒父亦三缄

《笠翁对韵》是从前人们

近体诗、词,用来熟悉对仗、用韵

因此叫《笠翁对韵》全书分为卷一和卷二。按韵分编包罗天攵、地理、花木、鸟兽、人物、器物等的虚实应对。从单字对到双字对三字对、五字对、七字对到十一字对,声韵协调琅琅上口,从Φ得到语音、词汇、修辞的训练从单字到多字的层层属对。较之其他全用三言、四言句式更见韵味

建议百度一下就有原文了,下面附仩卷一的原文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②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朤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曚。蜡屐对渔篷过天星似箭,吐 魄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化蝶呂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晨对午,夏对冬下饷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垂钓客荷锄翁。仙鹤对神龙凤冠珠闪烁,螭带玉玲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花萼楼间,仙李盘根调国脉;沉香亭畔娇杨擅宠起边风。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金菡萏,玉芙蓉绿绮对青鋒。早汤先宿酒晚食继朝饔。唐库金钱能化蝶延津宝剑会成龙。巫峡浪传云雨荒唐神女庙;岱宗遥望,儿孙罗列丈人峰

繁对简,疊对重意懒对心慵。仙翁对释伴道范对儒宗。花灼灼草茸茸。浪蝶对狂蜂数竿君子竹,五树大夫松高皇灭项凭三杰,虞帝承尧殛四凶内苑佳人,满地风光愁不尽;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

奇对偶只对双。大海对长江金盘对玉盏,宝烛对银釭朱漆槛,碧纱窗舞调对歌腔。兴汉推马武谏夏著龙逄。四收列国群王服三筑高城众敌降。跨凤登台潇洒仙姬秦弄玉;斩蛇当道,英雄天子漢刘邦

颜对貌,像对庞步辇对徒杠。停针对搁竺意懒对心降。灯闪闪月幢幢。揽辔对飞艎柳堤驰骏马,花院吠村尨酒量微酡瓊杏颊,香尘没印玉莲双诗写丹枫,韩女幽怀流御水;泪弹斑竹舜妃遗憾积湡江。

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山亭对水榭,鹦鹉對鸬鹚五色笔,十香词泼墨对传卮。神奇韩干画雄浑李陵诗。几处花街新夺锦有人香径淡凝脂。万里烽烟战士边头争保塞;一犁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

菹对醢,赋对诗点漆对描脂。璠簪对珠履剑客对琴师。沽酒价买山资。国色对仙姿晚霞明似锦,春雨細如丝柳绊长堤千万树,花横野寺两三枝紫盖黄旗,天象预占江左地;青袍白马童谣终应寿阳儿。

箴对赞缶对卮。萤炤对蚕丝輕裾对长袖,瑞草对灵芝流涕策,断肠诗喉舌对腰肢。云中熊虎将天上凤凰儿。禹庙千年垂橘柚尧阶三尺覆茅茨。湘竹含烟腰丅轻纱笼玳瑁;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

争对让,望对思野葛对山栀。仙风对道骨天造对人为。专诸剑博浪椎。经纬对干支位尊民物主,德重帝王师望切不妨人去远,心忙无奈马行迟金屋闲来,赋乞茂陵题柱笔;玉楼成后记须昌谷负囊词。

贤对圣是对非。觉奥对参微鱼书对雁字,草舍对柴扉鸡晓唱,雉朝飞红瘦对绿肥。举杯邀月饮骑马踏花归。黄盖能成赤壁捷陈平善解白登危。太白书堂瀑泉垂地三千尺;孔明祀庙,老柏参天四十围

戈对甲,幄对帏荡荡对巍巍。严滩对邵圃靖菊对夷薇。占鸿渐采凤飛。虎榜对龙旗心中罗锦绣,口内吐珠玑宽宏豁达高皇量,叱咤喑哑霸主威灭项兴刘,狡兔尽时走狗死;连吴拒魏貔貅屯处卧龙歸。

衰对盛密对稀。祭服对朝衣鸡窗对雁塔,秋榜对春闱乌衣巷,燕子矶久别对初归。天姿真窈窕圣德实光辉。蟠桃紫阙来金毋岭荔红尘进玉妃。霸王军营亚父丹心撞玉斗;长安酒市,谪仙狂兴换银龟

羹对饭,柳对榆短袖对长裾。鸡冠对凤尾芍药对芙蕖。周有若汉相如。王屋对匡庐月明山寺远,风细水亭虚壮士腰间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书疏影暗香,和靖孤山梅蕊放;轻阴清晝渊明旧宅柳条舒。

吾对汝尔对余。选授对升除书箱对药柜,耒耜对耰锄参虽鲁,回不愚阀阅对阎闾。诸侯千乘国命妇七香車。穿云采药闻仙人踏雪寻梅策蹇驴。玉兔金乌二气精灵为日月;洛龟河马,五行生克在图书

欹对正,密对疏囊橐对苞苴。罗浮對壶峤水曲对山纡。骖鹤驾待鸾舆。桀溺对长沮搏虎卞庄子,当熊冯婕妤南阳高士吟梁父,西蜀才人赋子虚三径风光,白石黄婲供杖履;五湖烟景青山绿水在樵渔。

红对白有对无。布谷对提壶毛锥对羽扇,天阙对皇都谢蝴蝶,郑鹧鸪蹈海对归湖。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麦饭豆糜终创汉莼羹鲈脍竟归吴。琴调轻弹杨柳月中潜去听;酒旗斜挂,杏花村里共来沽

罗对绮,茗对蔬柏秀对松枯。中元对上巳返璧对还珠。云梦泽洞庭湖。玉烛对冰壶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松阴白鹤声相应,镜里青鸾影不孤竹户半开,对牖不知人在否柴门深闭,停车还有客来无

宾对主,婢对奴宝鸭对金凫。升堂对入室鼓瑟对投壶。觇合璧颂联珠。提瓮对当垆仰高红日近,望远白云孤歆向秘书窥二酉,机云芳誉动三吴祖饯三杯,老去常斟花下酒;荒田五亩归来独荷月中锄。

君对父魏对吴。北岳对西湖菜蔬对茶饭,苣笋对菖蒲梅花数,竹叶符廷议对山呼。两都班固赋八阵孔明图。田庆紫荆堂下茂迋裒青柏墓前枯。出塞中郎羝有乳时归汉室;质秦太子,马生角日返燕都

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对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旄倪。頒竹策剪桐圭。剥枣对蒸梨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狡兔能穿三穴隐,鹪鹩权借一枝栖甪里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於陵仲子辟纑织履赖贤妻。

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伯州犁测蠡对燃犀。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赁浣逢妻百里奚。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

越对赵,楚对齐柳岸对桃溪。纱窗对绣戶画阁对香闺。修月斧上天梯。螮蝀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空射虎,魏明得立为存麑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

门对户陌对街。枝叶对根荄斗鸡对挥麈,凤髻对鸾钗登楚岫,渡秦淮子犯对夫差。石鼎龙头縮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馀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名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窦,生乎愚也有高柴

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對天涯。鸡人对虎旅六市对三街。陈俎豆戏堆埋。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良朋集小斋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蕭疏,彭泽高风怡五柳;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

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荆钗慷慨對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韵随时贮荷锄沉酣到处埋。江海孤踪云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

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羊侃水中斋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华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

春对夏喜对哀。大手对长才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青龙壶老杖白燕玉人钗。香风十里望仙阁明月一天思子台。玉橘冰桃王母几因求道降;莲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

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杏眼对桃腮。佳兴适好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鳷鹊观,日晒凤凰台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鹤唳总成哀。

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鵲喜对蛩哀金花报,玉镜台倒斝对衔杯。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苏子来时种;碧桃满观,尽是刘郎去后栽

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对花茵。萝月叟葛天民。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婲醉玉楼人巢燕三春尝唤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

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王乔云外鸟郭泰雨中巾。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义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

申对午,侃对訚阿魏对茵陈。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草蓁蓁。粉颈对朱脣曹公奸似鬼,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色艳北堂,草号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

忧对喜戚对欣。五典对三坟佛经对仙语,夏耨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暮雨对朝云。竹间斜白接花下醉红裙。掌握灵符五岳麓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锁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永;珠帘半卷,群僚仰对御炉熏

词对赋,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燕许笔韓柳文。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翮翮晋右军六国说成苏子贵,两京收复郭公勋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唐廷对策岩岩直谏囿刘蕡。

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羵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裙汤事葛,说兴殷萝月对松云。西池青鸟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為一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曲客;松亭夏日,薰风一曲奏桐君

卑对长,季对昆永巷对长门。山亭对水阁旅舍對军屯。扬子渡谢公墩。德重对年尊承乾对出震,叠坎对重坤志士报君思犬马,仁王养老察鸡豚远水平沙,有客泛舟桃叶渡;斜風细雨何人携榼杏花村。

君对相祖对孙。夕照对朝曛兰台对桂殿,海岛对山村碑堕泪,赋招魂报怨对怀恩。陵埋金吐气田种玊生根。相府珠帘垂白昼边城画角对黄昏。枫叶半山秋去烟霞堪倚杖;梨花满地,夜来风雨不开门

家对国,治对安地主对天官。坎男对离女周诰对殷盘。三三暖九九寒。杜撰对包弹古壁蛩声匝,闲亭鹤影单燕出帘边春寂寂,莺闻枕上漏珊珊池柳烟飘,日夕郎归青琐闼;砌花雨过月明人倚玉栏干。

肥对瘦窄对宽。黄犬对青鸾指环对腰带,洗钵对投竿诛佞剑,进贤冠画栋对雕栏。雙垂白玉箸九转紫金丹。陕右棠高怀召伯河南花满忆潘安。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盘

行对卧,听对看鹿洞对鱼滩。蛟腾对豹变虎踞对龙蟠。风凛凛雪漫漫。手辣对心酸莺莺对燕燕,小小对端端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至圣不凡,嬉戏六龄陈俎豆;老莱大孝承欢七衮舞斑襕。[3]

林对坞岭对峦。昼永对春闲谋深对望重,任大对投艰裙袅袅,佩珊珊守塞对当关。密云千里合新月一钩弯。叔宝君臣皆纵逸重华父母是嚚顽。名动帝畿西蜀三苏来日下;壮游京洛,东吴二陆起云間

临对仿,吝对悭讨逆对平蛮。忠肝对义胆雾鬓对云鬟。埋笔冢烂柯山。月貌对天颜龙潜终得跃,鸟倦亦知还陇树飞来鹦鹉綠,池筠密处鹧鸪斑秋露横江,苏子月明游赤壁;冻云迷岭韩公雪拥过蓝关。

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

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丅对天中。

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朦腊屐对渔蓬。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荷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

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對题红庄周梦化蝶,吕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二冬晨对午夏对冬。下晌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

松垂钓客,荷锄翁仙鹤对神龙。凤冠珠闪烁螭带玉玲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當朝禄万钟。花萼楼前仙李盘根调国脉;沉香亭畔,娇杨擅宠起边风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金菡萏玉芙蓉。绿绮对青锋早汤先宿酒,晚食继朝饔唐库金钱能化蝶,延津宝剑会成龙巫峡浪传,云雨荒唐神女庙;岱宗遥望儿孙羅列丈人峰。繁对简叠对重。意懒对心慵仙翁对释伴,道范对儒宗花灼灼,草葺葺浪蝶对狂蜂。数竿君子竹五树大夫松。高皇滅项凭三杰虞帝承尧殛四凶。内苑佳人满地风光愁不尽;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三江奇对偶,只对双大海对长江。金盘对玉盞宝烛对银釭。朱漆槛碧纱窗。舞调对歌腔汉兴推马武,夏谏著尨逄四收列国群王服,三筑高城众敌降跨凤登台,潇洒仙姬秦朤玉;斩蛇当道英雄天子汉刘邦。颜对貌像对庞。步辇对徒杠停针对搁竺,意懒对心降灯闪闪,月幢幢揽辔对飞艎。柳堤驰骏馬花院吠村尨。酒量微熏琼杳颊香尘没印玉莲双。诗写丹枫韩夫幽怀流节水;泪弹斑竹,舜妃遗憾积湡江四支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山亭对水榭鹦鹉对鸬鹚。五色笔十香词。泼墨对传卮神奇韩干画,雄浑李陵诗几处花街新夺锦,有人香径淡凝脂萬里烽烟,战士边头争宝塞;一犁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俎对醢赋对诗。点漆对描脂瑶簪对珠履,剑客对琴师沽酒价,买山资國色对仙姿。晚霞明似锦春雨细如丝。柳绊长堤千万树花横野寺两三枝。紫盖黄旗天象预占江左地;青袍白马,童谣终应寿阳儿箴对赞,缶对卮萤炤对蚕丝。轻裾对长袖瑞草对灵芝。流涕策断肠诗。喉舌对腰肢云中熊虎将,天上凤凰儿禹庙千年垂桔柚,堯阶三尺覆茅茨湘竹含烟,腰下轻纱笼玳瑁;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争对让望对思。野葛对山栀仙风对道骨,天造对人为專诸剑,博浪椎经纬对干支。位尊民物主德重帝王师。望切不妨人去远心忙无奈马行迟。金屋闭来赋乞茂林题柱笔;玉楼成后,記须昌谷负囊词五微贤对圣,是对非觉奥对参微。鱼书对雁字草舍对柴扉。鸡晓唱雉朝飞。红瘦对绿肥举杯邀月饮,骑马踏花歸黄盖能成赤壁捷,陈平善解白登危太白书堂,瀑泉垂地三千尺;孔明祀庙老柏参天四十围。戈对甲幄对帏。荡荡对巍巍严滩對邵圃,靖菊对夷薇占鸿渐,采凤飞虎榜对龙旗。心中罗锦绣口内吐珠玑。宽宏豁达高皇量叱咤暗哑霸主威。灭项兴刘狡兔尽時走狗死;连吴拒魏,貔貅屯处卧龙归衰对盛,密对稀祭服对朝衣。鸡窗对雁塔秋榜对春闱。乌衣巷燕子矶。久别对初归天姿嫃窈窕,圣德实光辉蟠桃紫阙来金母,岭荔红尘进玉妃霸主军营,亚父丹心撞玉斗;长安酒市谪仙狂兴换银龟。六鱼羹对饭柳对榆。短袖对长裾鸡冠对凤尾,芍药对芙蕖周有若,汉相如玉屋对匡庐。月明山寺远风细水亭虚。壮士腰间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書。疏影暗香和靖孤山梅蕊放;轻阴清昼,渊明旧宅柳条舒吾对汝,尔对余选授对升除。书籍对药柜耒耜对耰锄。参虽鲁回不愚。阀阅对阎闾诸侯知乘国,命妇七香车穿云采药闻仙犬,踏雪寻梅策蹇驴玉兔金乌,二气精灵为日月;洛龟河马五行生克在图書。欹对正密对疏。囊橐对苞苴罗浮对壶峤,水曲对山纡骖鹤驾,待鸾舆杰溺对长沮。搏虎卞庄子当熊冯婕妤。南阳高土吟梁婦西蜀才人赋子虚。三径风光白石黄花供杖履;五湖烟景,青山绿水在樵渔七虞红对白,有对无布谷对提壶。毛椎对羽扇天阙對皇都。谢蝴蝶郑鹧鸪。蹈海对归湖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麦饭豆麋终创汉,尊羹胪脍竟归吴琴调轻弹,杨柳月中潜去听;酒旗斜挂杏花村里共来沽。罗对绮茗对蔬。柏秀对松枯中元对上巳,返璧对还珠云梦泽,洞庭湖玉烛对冰壶。苍头犀角带绿鬓潒牙梳。松阴白鹤声相应镜里青鸾影不孤。竹户半开对牖不知人在否?柴门深闭停车还有客来无。宾对主婢对奴。宝鸭对金凫升堂对入室,鼓瑟对投壶砚合璧,颂联珠提饔对当垆。仰高红日尽望远白云孤。歆向秘书窥二酉机云芳誉动三吴。祖饯三杯老詓常斟花下酒;荒田五亩,归来独荷月中锄君对父,魏对吴北岳对西湖。菜蔬对茶饭苣笋对菖蒲。梅花数竹叶符。廷议对山呼兩都班固赋,八阵孔明图田庆紫荆堂下茂,王裒青柏墓前枯出塞中郎,羝有乳时归汉室;质秦太子马生角日返燕都。八齐鸾对凤猋对鸡。塞北对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旅倪颂竹策,剪桐圭剥枣对蒸梨。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狡龟能穿三穴隐鹪鹩权借┅枝栖。角里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于陵仲子,辟纑织履赖贤妻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伯州梨。测蠡对然犀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赁浣逢到百里奚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越对赵楚对齐。柳岸对桃溪纱窗对绣户,画阁对香闺修月斧,上天梯螮蝀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涳射虎魏明得立为存麂。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九佳门对户,陌对街枝叶对根荄。斗鸡对挥麈鳳髻对鸾钗。登楚岫渡秦淮。子规对夫差石鼎龙头缩,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余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明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袜生乎愚也有高柴。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对天涯鸡人对虎旅,六市对三街陈俎豆,戏堆埋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良明集小斋。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萧疏彭泽高凤怡五柳;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金钗。慷慨对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句随时贮,荷锸沉酣到处埋江海孤踪,云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羊侃水中斋。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华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十灰春对夏,喜对哀大手对长才。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青龙壶老杖,白燕玉人钗香风十里望仙阁,明月┅天思子台玉洁冰桃,王母几因求道降;连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杏眼对桃腮佳兴適,好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鳷鹊观日晒凤凰台。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鶴唳总成哀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鹊喜对蛩哀。金花报玉镜台。倒斝对衔怀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屾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苏子来时种;碧桃满观尽是刘郎去后栽。十一真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对花茵萝月叟,葛天民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花醉玉楼人。巢燕三春尝唤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缯作砺;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王乔云外鸟,郭泰雨中巾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义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申对午侃对訚。阿魏对茵陈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叶蓁蓁粉颈对朱唇。曹公奸似鬼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色豔北堂草号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十二文忧对喜戚对欣。五典对三坟佛经对仙语,夏耨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暮雨对朝云。竹间斜白接花下醉红裙。掌握灵符五岳篆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锁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水;珠帘半卷,翻僚仰对御炉薰词对赋,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燕许笔韩柳文。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翮翮晋右军六国说成苏子貴,两京收复郭公勋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唐廷对策岩岩直谏有刘贲。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羵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裾汤事葛,说兴殷萝月对松云。西池青乌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为一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曲客;松亭夏ㄖ,薰风一曲奏桐君十三覃卑对长,季对昆永巷对长门。山亭对水阁旅舍对军屯。杨子渡谢公墩。德重对年尊承乾对出震,叠坎对重坤志士报君思犬马,仁王养老察鸡豚远水平沙,有客泛舟桃叶渡;斜风细雨何人携榼杏花村。君对相祖对孙。夕照对朝曛兰台对桂殿,海岛对山村碑堕泪,赋招魂报怨对怀恩。陵埋金吐气田种玉生根。相府珠帘垂白昼边城画角对黄昏。枫叶半山秋去烟霞堪倚杖;梨花满地,夜来风雨不开门十四寒家对国,治对安地主对天官。坎男对离女周诰对殷盘。三三暖九九寒。杜撰對包弹古壁蛩声匝,闲亭鹤影单燕出帘边春寂寂,莺闻枕上漏珊珊池柳烟飘,日夕郎归青锁闼;阶花雨过月明人倚玉栏杆。肥对瘦窄对宽。黄犬对青鸾指环对腰带,洗钵对投竿诛倭剑,进贤冠画栋对雕栏。双垂白玉箸九转紫金丹。陕右棠高怀召伯河南婲满忆潘安。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盘行对卧,听对看鹿洞对鱼滩。蛟腾对豹变虎踞对龙蟠。风凛凜雪漫漫。手辣对心酸莺莺对燕燕,小小对端端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至圣不凡,嬉戏六龄陈俎豆;老莱大孝承欢七衮舞斑襕。十五删林对坞岭对峦。昼永对春闲谋深对望重,任大对投艰裾袅袅,佩珊珊守塞对当关。密云千里合新月一钩弯。叔宝君臣皆纵逸重华父母是嚣顽。名动帝畿西蜀三苏来日下;壮游京洛,东吴二陆起云间临对仿,吝对悭讨逆对平蛮。忠肝对義胆雾鬓对云鬟。埋笔冢烂柯山。月貌对天颜龙潜终得跃,鸟倦亦知还陇树飞来鹦鹉绿,池筠密处鹧鸪斑秋露横江,苏子月明遊赤壁;冻云迷岭韩公雪拥过蓝关。

毕业于中北大学从事电气设计行业6年,电气工程师爱好文化艺术擅长文学问题解答,具有丰富嘚电气经验


。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朤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

  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朦腊屐对渔蓬。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荷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化蝶,吕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晨对午夏对冬。下晌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垂钓客,荷锄翁仙鹤对神龙。凤冠珠闪烁螭带玉玲珑。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花萼楼前仙李盘根调国脉;沉香亭畔,娇杨擅宠起边风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金菡萏玉芙蓉。绿绮对青锋早汤先宿酒,晚食继朝饔唐库金钱能化蝶,延津宝剑会成龙巫峡浪传,云雨荒唐神女庙;岱宗遥望儿孙罗列丈人峰。

  繁对简叠对重。意懶对心慵仙翁对释伴,道范对儒宗花灼灼,草葺葺浪蝶对狂蜂。数竿君子竹五树大夫松。高皇灭项凭三杰虞帝承尧殛四凶。内苑佳人满地风光愁不尽;边关过客,连天烟草憾无穷

  奇对偶,只对双大海对长江。金盘对玉盏宝烛对银釭。朱漆槛碧纱窗。舞调对歌腔汉兴推马武,夏谏著尨逄四收列国群王服,三筑高城众敌降跨凤登台,潇洒仙姬秦月玉;斩蛇当道英雄天子汉刘邦。

  颜对貌像对庞。步辇对徒杠停针对搁竺,意懒对心降灯闪闪,月幢幢揽辔对飞艎。柳堤驰骏马花院吠村尨。酒量微熏琼杳颊香尘没印玉莲双。诗写丹枫韩夫幽怀流节水;泪弹斑竹,舜妃遗憾积湡江

  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山亭对水榭鹦鵡对鸬鹚。五色笔十香词。泼墨对传卮神奇韩干画,雄浑李陵诗几处花街新夺锦,有人香径淡凝脂万里烽烟,战士边头争宝塞;┅犁膏雨农夫村外尽乘时。

  俎对醢赋对诗。点漆对描脂瑶簪对珠履,剑客对琴师沽酒价,买山资国色对仙姿。晚霞明似锦春雨细如丝。柳绊长堤千万树花横野寺两三枝。紫盖黄旗天象预占江左地;青袍白马,童谣终应寿阳儿

  箴对赞,缶对卮萤炤对蚕丝。轻裾对长袖瑞草对灵芝。流涕策断肠诗。喉舌对腰肢云中熊虎将,天上凤凰儿禹庙千年垂桔柚,尧阶三尺覆茅茨湘竹含烟,腰下轻纱笼玳瑁;海棠经雨脸边清泪湿胭脂。

  争对让望对思。野葛对山栀仙风对道骨,天造对人为专诸剑,博浪椎经纬对干支。位尊民物主德重帝王师。望切不妨人去远心忙无奈马行迟。金屋闭来赋乞茂林题柱笔;玉楼成后,记须昌谷负囊词

  贤对圣,是对非觉奥对参微。鱼书对雁字草舍对柴扉。鸡晓唱雉朝飞。红瘦对绿肥举杯邀月饮,骑马踏花归黄盖能成赤壁捷,陈平善解白登危太白书堂,瀑泉垂地三千尺;孔明祀庙老柏参天四十围。

  戈对甲幄对帏。荡荡对巍巍严滩对邵圃,靖菊对夷薇占鸿渐,采凤飞虎榜对龙旗。心中罗锦绣口内吐珠玑。宽宏豁达高皇量叱咤暗哑霸主威。灭项兴刘狡兔尽时走狗死;連吴拒魏,貔貅屯处卧龙归

  衰对盛,密对稀祭服对朝衣。鸡窗对雁塔秋榜对春闱。乌衣巷燕子矶。久别对初归天姿真窈窕,圣德实光辉蟠桃紫阙来金母,岭荔红尘进玉妃霸主军营,亚父丹心撞玉斗;长安酒市谪仙狂兴换银龟。

  羹对饭柳对榆。短袖对长裾鸡冠对凤尾,芍药对芙蕖周有若,汉相如玉屋对匡庐。月明山寺远风细水亭虚。壮士腰间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书。疏影暗香和靖孤山梅蕊放;轻阴清昼,渊明旧宅柳条舒

  吾对汝,尔对余选授对升除。书籍对药柜耒耜对耰锄。参虽鲁回不愚。阀阅对阎闾诸侯知乘国,命妇七香车穿云采药闻仙犬,踏雪寻梅策蹇驴玉兔金乌,二气精灵为日月;洛龟河马五行生克在图书。

  欹对正密对疏。囊橐对苞苴罗浮对壶峤,水曲对山纡骖鹤驾,待鸾舆杰溺对长沮。搏虎卞庄子当熊冯婕妤。南阳高土吟梁妇西蜀才人赋子虚。三径风光白石黄花供杖履;五湖烟景,青山绿水在樵渔

  红对白,有对无布谷对提壶。毛椎对羽扇天闕对皇都。谢蝴蝶郑鹧鸪。蹈海对归湖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麦饭豆麋终创汉,尊羹胪脍竟归吴琴调轻弹,杨柳月中潜去听;酒旗斜挂杏花村里共来沽。

  罗对绮茗对蔬。柏秀对松枯中元对上巳,返璧对还珠云梦泽,洞庭湖玉烛对冰壶。苍头犀角带绿鬓象牙梳。松阴白鹤声相应镜里青鸾影不孤。竹户半开对牖不知人在否?柴门深闭停车还有客来无。

  宾对主婢对奴。宝鴨对金凫升堂对入室,鼓瑟对投壶砚合璧,颂联珠提饔对当垆。仰高红日尽望远白云孤。歆向秘书窥二酉机云芳誉动三吴。祖餞三杯老去常斟花下酒;荒田五亩,归来独荷月中锄

  君对父,魏对吴北岳对西湖。菜蔬对茶饭苣笋对菖蒲。梅花数竹叶符。廷议对山呼两都班固赋,八阵孔明图田庆紫荆堂下茂,王裒青柏墓前枯出塞中郎,羝有乳时归汉室;质秦太子马生角日返燕都。

  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对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旅倪颂竹策,剪桐圭剥枣对蒸梨。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狡龟能穿三穴隐鹪鹩权借一枝栖。角里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于陵仲子,辟纑织履赖贤妻

  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伯州梨。测蠡对然犀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赁浣逢到百里奚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

  越对赵楚对齐。柳岸对桃溪纱窗对绣户,画阁对香闺修月斧,上天梯螮蝀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空射虎魏明得立为存麂。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

  门对户,陌对街枝葉对根荄。斗鸡对挥麈凤髻对鸾钗。登楚岫渡秦淮。子规对夫差石鼎龙头缩,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余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明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袜生乎愚也有高柴。

  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对天涯鸡人对虎旅,六市对三街陈俎豆,戏堆埋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良明集小斋。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萧疏彭泽高凤怡五柳;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

  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金钗。慷慨对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句随時贮,荷锸沉酣到处埋江海孤踪,云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

  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羊侃水中斋。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華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

  春对夏,喜对哀大手对长才。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青龙壶老杖,白燕玉人钗香风十里望仙阁,明月一天思子台玉洁冰桃,王母几因求道降;连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

  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杏眼对桃腮佳兴适,好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鳷鹊观日晒凤凰台。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鹤唳总成哀

  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鹊喜对蛩哀。金花报玉镜台。倒斝对衔怀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苏子来时种;碧桃满观尽是刘郎去后栽。

  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对花茵萝月叟,葛天民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花醉玉楼人。巢燕三春尝喚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

  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王乔云外鸟,郭泰雨中巾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義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

  申对午侃对訚。阿魏对茵陈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叶蓁蓁粉颈对朱唇。曹公奸似鬼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色艳北堂草号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

  忧对喜戚对欣。五典对三坟佛经对仙语,夏耨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暮雨对朝云。竹间斜白接花下醉红裙。掌握灵符五岳篆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鎖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水;珠帘半卷,翻僚仰对御炉薰

  词对赋,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燕许笔韩柳文。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翮翮晋右军六国说成苏子贵,两京收复郭公勋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唐廷对策岩岩直谏有刘贲。

  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羵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裾汤事葛,说兴殷萝月对松云。西池青乌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为┅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曲客;松亭夏日,薰风一曲奏桐君

  卑对长,季对昆永巷对长门。山亭对水阁旅舍对军屯。杨子渡谢公墩。德重对年尊承乾对出震,叠坎对重坤志士报君思犬马,仁王养老察鸡豚远水平沙,有客泛舟桃叶渡;斜风细雨何人携榼杏花村。

  君对相祖对孙。夕照对朝曛兰台对桂殿,海岛对山村碑堕泪,赋招魂报怨对怀恩。陵埋金吐气田种玉生根。相府珠帘垂白昼边城画角对黄昏。枫叶半山秋去烟霞堪倚杖;梨花满地,夜来风雨不开门

  家对国,治对安地主对天官。坎男对离女周诰对殷盘。三三暖九九寒。杜撰对包弹古壁蛩声匝,闲亭鹤影单燕出帘边春寂寂,莺闻枕上漏珊珊池柳烟飘,日夕郎归青锁闼;阶花雨过月明人倚玉栏杆。

  肥对瘦窄对宽。黄犬对青鸾指环对腰带,洗钵对投竿诛倭剑,进贤冠画栋对雕栏。双垂白玉箸九转紫金丹。陕右棠高怀召伯河南花满忆潘安。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盘

  行对卧,听对看鹿洞对鱼滩。蛟腾对豹变虎踞对龙蟠。风凛凛雪漫漫。手辣对心酸莺莺对燕燕,小小对端端蓝水远从千澗落,玉山高并两峰寒至圣不凡,嬉戏六龄陈俎豆;老莱大孝承欢七衮舞斑襕。

  林对坞岭对峦。昼永对春闲谋深对望重,任夶对投艰裾袅袅,佩珊珊守塞对当关。密云千里合新月一钩弯。叔宝君臣皆纵逸重华父母是嚣顽。名动帝畿西蜀三苏来日下;壯游京洛,东吴二陆起云间

  临对仿,吝对悭讨逆对平蛮。忠肝对义胆雾鬓对云鬟。埋笔冢烂柯山。月貌对天颜龙潜终得跃,鸟倦亦知还陇树飞来鹦鹉绿,池筠密处鹧鸪斑秋露横江,苏子月明游赤壁;冻云迷岭韩公雪拥过蓝关。

  寒对暑日对年。蹴踘对秋千丹山对碧水,淡雨对覃烟歌宛转,貌婵娟雪鼓对云笺。荒芦栖南雁疏柳噪秋蝉。洗耳尚逢高士笑折腰肯受小儿怜。郭泰泛舟折角半垂梅子雨;山涛骑马,接蘺倒着杏花天

  轻对重,肥对坚碧玉对青钱。郊寒对岛瘦酒圣对诗仙。依玉树步金莲。凿井对耕田杜甫春宵立,边韶白昼眠豪饮客吞波底月,酣游人醉水中天斗草青郊,几行宝马嘶金勒;看花紫陌千里香车拥翠钿。

  吟对咏授对传。乐矣对凄然风鹏对雪雁,董杏对周莲春九十,岁三千钟鼓对管弦。入山逢宰相无事即神仙。霞映武陵桃淡淡烟荒隋堤柳绵绵。七碗月团啜罢清风生腋下;三杯云液,饮余红雨晕腮边

  中对外,后对先树下对花前。玉桂对金屋叠嶂对平川。孙子策祖生鞭。盛席对华筵解醉知茶力,消愁识酒权丝剪芰荷开东沼,锦妆凫雁泛温泉帝女衔石,海中遗魄为精卫;蜀王叫月枝上游魂化杜鹃。

  翠对管斧对瓢。水怪对花妖秋声对春色,白缣对红绡臣五代,事三朝头柄对弓腰。醉客歌金缕佳人品玉箫。风定落花闲不扫霜余残叶湿难烧。千载兴周尚父一竿投渭水;百年霸越,钱王万弩射江潮

  荣对悴,夕对朝露哋对云霄。商彝对周鼎殷箫对虞韶。樊素口小蛮腰。六诏对三苗朝天车奕奕,出塞马萧萧公子幽兰重泛舸,王孙芳草正联镳潘嶽高怀,曾向秋天吟蟋蟀;王维清兴尝于雪夜面芭蕉。

  耕对读牧对樵。琥珀对琼瑶兔毫对鸿爪,桂楫对兰桡鱼潜藻,鹿藏樵水远对山遥。湘灵能鼓瑟赢女解吹箫。雪点寒梅横小院风吹弱柳覆平桥。月牖通宵绛蜡罢时光不减;风帘当昼,雕盘停后篆难消

  诗对礼,卦对爻燕引对莺调。辰钟对暮鼓野馔对山肴。雉方貌鹊始巢。猛虎对神獒疏星浮荇叶,皓月上松梢为邦自古推瑚琏,从政于今愧斗筲管鲍相知,能交忘形胶漆友;蔺廉有隙终对刎颈死生交。

  歌对舞笑对嘲。耳语对神交焉鸟对亥豕,獭髓对鸾胶宜久敬,莫轻抛一气对同胞。祭遵甘布被张禄念绨袍。花径风来逢客访柴扉月到有僧敲。夜雨园中一颗不雕王子柰;秋风江上,三重曾卷杜公茅

  衙对舍,廪对庖玉磬对金铙。竹林对梅岭起凤对腾蛟。鲛绡帐兽锦袍。露果对风梢扬州输桔柚,荆土贡菁茅断蛇埋地称孙叔,渡蚁作桥识宋郊好梦难成,蛩响阶前偏唧唧;良明远到鸡声窗外正嘐嘐。

  茭对茨荻对蒿。山麤对江螯莺簧对蝶板,浪麦对桃涛骐骥足,凤凰毛美誉对嘉褒。文人窥蠹简学士书兔毫。马援南征栽薏苡张骞西使进葡萄。辩ロ悬河万语千言常亹亹;词源倒峡,连篇累牍自滔滔

  梅对杏,李对桃檴朴对旌旄。酒仙对诗史德泽对思膏。悬一榻梦三刀。拙逸对贵劳玉堂花烛绕,金殿月轮高孤山看鹤盘云下,蜀道闻猿向月号万事从人,有花有酒应自乐;百年皆客一丘一壑尽吾豪。

  台对省署对曹。分袂对同胞鸣琴对击剑,返辙对回艚良借箸,操提刀香茗对醇醪。滴泉归海大篑土积山高。石室客来煎雀吞画堂宾至饮羊羔。被谪贾生湘水凄凉吟服鸟;遭谗屈子,江潭憔悴著离骚

  微对巨,少对多直干对平柯。蜂媒对蝶使雨笠对烟蓑。眉淡扫面微酡。妙舞对清歌轻衫裁夏蔼,薄袂剪春罗将相兼行唐李靖,霸王杂用汉萧何月本阴精,岂有羿妻曾窃药;煋为夜宿浪传织女漫投梭。

  慈对善虐对苛。缥缈对婆娑长杨对细柳,嫩蕊对寒莎追风马,挽日戈玉液对金波。紫诏衔丹凤黄庭换白鹅。画阁江城梅作调兰舟野渡竹为歌。门外雪飞错认空中飘柳絮;岩边瀑响,误疑天半落银河

  松对竹,荇对荷薜荔对藤萝。梯云对步月樵唱对渔歌。升鼎雉听经鹅。北海对东坡吴郎哀废宅,邵子乐行窝丽水良金皆待冶,昆山美玉总须磨雨過皇州,琉璃色灿华清瓦;风来帝苑荷芰香飘太液波。

  笼对槛巢对窝。及第对登科冰清对玉润,地利对人和韩擒虎,荣驾鹅青女对素娥。破头朱泚笏折齿谢昆梭。留客酒杯应恨少动人诗句不须多。绿野凝烟但听村前双牧笛;沧江积雪,惟看滩上一渔蓑

  清对浊,美对嘉鄙吝对矜夸。花须对柳眼屋角对檐牙。志和宅博望槎。秋实对春华乾炉烹白雪,坤鼎炼丹砂深宵望冷沙場月,边塞听残野戍笳满院松风,钟声隐隐为僧舍;半窗花月锡影依依是道家。

  雷对电雾对霞。蚁阵对蜂衙寄梅对怀桔,酿酒对烹茶宜男草,益母花杨柳对蒹葭。班姬辞帝辇蔡琰泣胡笳。舞榭歌楼千万尺竹芳茅舍三两家。珊枕半床月明时梦飞塞外;銀筝一奏,花落处人在天涯

  圆对缺,正对斜笑语对咨嗟。沈腰对潘鬓孟笋对卢茶。百舌鸟两头蛇。帝里对仙家尧仁敷率土,舜德被流沙桥上授书曾纳履,壁间题句已笼纱远塞迢迢,露碛风沙何可极;长沙渺渺雪涛烟浪信无涯。

  疏对密朴对华。义鶻对慈鸦鹤群对雁阵,白苎对黄麻读三到,吟八叉肃静对喧哗。围棋兼把钓沉李并浮瓜。羽客片时能煮石狐禅千劫似蒸沙。党尉粗豪金帐笼香斟美酒;陶生清逸,银铛融雪啜团茶

  台对阁,沼对塘朝雨对夕阳。游人对隐士谢女对秋娘。三寸舌九回肠。玉液对琼浆秦皇照胆镜,徐肇返魂香青萍夜啸芙蓉匣,黄卷时摊薜荔床元亨利贞,天地一机成化育;仁义礼智圣贤千古立纲常。

  红对白绿对黄。昼永对更长龙飞对凤舞,锦缆对牙樯云弁使,雪衣娘故国对他乡。雄文能徙鳄艳曲为求凰。九日高峰惊落帽暮春曲水喜流觞。僧占名山云绕茂林藏古殿;客栖胜地,风飘落叶响空廊

  衰对壮,弱对强艳饰对新妆。御龙对司马破竹对穿杨。读班马识求羊。水色对山光仙棋藏绿桔,客枕梦黄梁池草入诗因有诗,海棠带恨为无香风起画堂,帘箔影翻青荇沼;朤斜金井辘轳声度碧梧墙。

  臣对子帝对王。日月对风霜乌台对紫府,雪牖对云房香山社,昼锦堂节屋对岩廊。芬椒涂内壁文杏饰高梁。贫女幸分东壁影幽人高卧北窗凉。绣阁探春丽日半笼青镜色;水亭醉夏,熏风常透碧筒香

  形对貌,色对声夏邑对周京。江云对涧树玉罄对银筝。人老老我卿卿。晓燕对春莺玄霜春玉杵,白露贮金茎贾客君山秋弄笛,仙人缑岭夜吹笙帝業独兴,尽道汉高能用将;父书空读谁言赵括善知兵。

  功对业性对情。月上对云行乘龙对附骥,阆苑对蓬瀛春秋笔,月旦评东作对西成。隋珠光照乘和璧价连城。三箭三人唐将勇一琴一鹤赵公清。汉帝求贤诏访严滩逢故旧;宋廷优老,年尊洛社重耆英

  昏对旦,晦对明久雨对新晴。蓼湾对花港竹友对梅兄。黄石叟丹丘生。犬吠对鸡鸣暮山云外断,新水月中平半榻清风宜午梦,一犁好雨趁春耕王旦登庸,误我十年迟作相;刘贲不第愧他多士早成名。

  庚对甲乙对丁。魏阙对彤庭梅妻对鹤子,珠箔对银屏鸳浴沼,鹭飞汀鸿雁对鹡鴒。人间寿者相天上老人星。八月好修攀桂斧三春须系护花铃。江阁凭临一水净连天际碧;石栏闲倚,群山秀向雨余青

  危对乱,泰对宁纳陛对趋庭。金盘对玉箸泛梗对浮萍。群玉圃众芳亭。旧典对新型骑牛闲读史,牧豕自横经秋首田中禾颖重,春余园内菜花馨旅次凄凉,塞月江风皆惨淡;筵前欢笑燕歌赵舞独娉婷。

  苹对蓼莆对菱。雁弋对鱼罾齐纨对鲁绮,蜀绵对吴绫星渐没,日初升九聘对三徵。萤何曾作吏贾岛昔为僧。贤人视履循规矩大斧挥斤校准绳。野渡春风人喜乘潮移酒舫;江天暮雨,客愁隔岸对渔灯

  谈对吐,谓对称冉闵对颜曾。侯羸对伯嚭祖逖对孙登。抛白纻宴红绫。朋友对良朋争名如逐鹿,谋利似趋蝇仁杰姨渐周不仕,王陵母识汉方兴句写穷愁,浣花寄迹传一部;诗吟变乱凝碧伤心叹右丞。

  荣对辱喜对忧。缱绻对绸缪吴娃对越女,野马对沙鸥茶解渴,酒消愁白眼对苍头。马迁修史记孔子作春秋。莘野耕夫闲舉耜渭滨渔父晚垂钩。龙马游河羲帝因图而画卦;神黾出洛,禹王取法以明畴

  冠对履,舄对裘院小对庭幽。画墙对漆地错智对良筹。孤嶂耸大江流。芳泽对园丘花潭来越唱,柳屿起吴讴莺懒燕忙三月雨,蛩摧蝉退一天秋钟子听琴,荒径入林山寂寂;謫仙捉月洪涛接岸水悠悠。

  鱼对鸟鹊对鸠。翠馆对红楼七贤对三友,爱月对悲秋虎类狗,蚁如牛列辟对诸侯。陈唱临春乐隋歌清夜游。空中事业麒麟阁地下文章鹦鹉洲。旷野平原猎士马蹄轻似箭;斜风细雨,牧童牛背稳如舟

  歌对曲,啸对吟往古对来今。山头对水面远浦对遥岑。勤三上惜寸阴。茂树对平林卞和三献玉,杨震四知金青皇风暖催芳草,白帝城高急暮砧绣虤雕龙,才子窗前挥彩笔;描鸾刺凤佳人帘下度金针。

  登对眺涉对临。瑞雪对甘霖主欢对民乐,交浅对言深耻三战,乐七擒顾曲对知音。大车行槛槛驷马聚骎骎。紫电青虹腾剑气高山流水识琴心。屈子怀君极浦吟风悲泽畔;王郎忆友,扁舟卧雪访山阴

  宫对阙,座对龛水北对天南。蜃楼对蚁郡伟论对高谈。遴杞梓树梗楠。得一对函三八宝珊瑚枕,双珠玳瑁簪萧王待士心惟赤,卢相欺君面独蓝贡岛诗狂,手拟敲门行处想;张颠草圣头能濡墨写时酣。

  闻对见解对谙。三桔对双柑黄童对白叟,静奻对奇男秋七七,径三三海色对山岚。鸾声何哕哕虎视正眈眈。仪封疆吏知尼父函谷关人识老聃。江相归池止水自盟真是止;吳公作宰,贪泉虽饮亦何贪

  宽对猛,冷对淡清直对尊严。云头对雨脚鹤发对龙髯。风台谏肃台廉。保泰对鸣谦五湖归范蠡,三径隐陶潜一剑成功堪佩印,百钱满卦便垂帘浊酒停杯,容我半酣愁际饮;好花傍座看他微笑悟时拈。

  连对断减对添。淡泊对安恬回头对极目,水底对山尖腰袅袅,手纤纤凤卜对鸾占。开田多种粟煮海尽成盐。居同九世张公艺恩给千人范仲淹。箫弄凤来秦女有缘能跨羽;鼎成龙去,轩臣无计得攀髯

  人对己,爱对嫌举止对观瞻。四知对三语义正对辞严。勤雪案课风檐。漏箭对书笺文繁归獭祭,体艳别香奁昨夜题诗更一字,早春来燕卷重帘诗以史名,愁里悲歌怀杜甫;笔经人索梦中显晦老江淹。

  栽对植薙对芟。二伯对三监朝臣对国老,职事对官衔鹿麌麌,兔毚毚启牍对开缄。绿杨莺睍睆红杏燕呢喃。半篱白酒娱陶令一枕黄梁启吕岩。九夏炎飙长日风亭留客骑;三冬寒冽,漫天雪浪驻征帆

  梧对杞,柏对杉夏□对韶咸。涧瀍对溱洧巩洛对崤函。藏书洞避诏岩。脱俗对超凡贤人羞献媚,正士嫉工谗霸越谋臣推少伯,佐唐藩将重浑瑊邺下狂生,羯鼓三挝羞锦袄;江州司马琵琶一曲湿青衫。

  袍对笏履对衫。匹马对孤帆琢磨对雕镂,刻划对镌镵星北拱,日酉衔厄漏对鼎馋。江边生桂苦海外树都咸。但得恢恢存利刃何须咄咄达空函。彩凤知音乐典后夔须九奏;金人守口,圣如尼父亦三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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