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看到了你关于6688摄影的回复,《我和你》是一样的情况,所以想问下你联系上这家店了么谢谢

这句2113歌词出自于《不再联系

吔许还能4102在网上看到你的消1653息  也许我唱的歌还存在你的手机

也许我爱你埋在心底变成秘密  也许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多少次我告诉自己  此情可待已成追忆  多少次我告诫自己

不再为你流泪到一败涂地  《我和你》不再联系  希望你不要介意

要怪就怪当初没在一起  而你对现在也比較满意

所以我留下来也没有道理  《我和你》断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的放弃的所有交集

也许还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  也许我唱的歌还存在你的手机

也许我爱你埋在心底变成秘密  也许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多少次我告诉自己  此情可待已成追忆  多少次我告诫自己

不再为你流泪到一败涂地  《我和你》不再联系  希望你不要介意

要怪就怪当初没在一起  而你对現在也比较满意

所以我留下来也没有道理  《我和你》断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嘚放弃的所有交集  《我和你》不再联系

希望你不要介意  要怪就怪当初没在一起

而你对现在也比较满意  所以我留下来也没有道理

《我和你》斷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的 放弃的 所有交集

《不再联系》是由内地著名音乐创莋型歌手夏天Alex作词作曲并演唱的一首歌曲,收录在同名专辑《不再联系》中由北京金翼龙唱片公司推出,并被电视剧《像小朵一样》选為插曲此外,还有程响(女版)真人原唱版

"《我和你》不再联系,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当初没在一起…"《不再联系》凭借百万搜索量、千万人气成为今夏最炙手可热的网络情歌经典。与此同时歌曲的创作者、青年歌手夏天Alex惊人的创作才华也备受肯定

夏天Alex,1987年7月31日出苼于黑龙江哈尔滨中国内地男歌手,擅长词曲创作毕业于黑龙江工程学院。2012年因为一首《不再联系》被疯狂转载后而走红

2014年成立公司“北京乐享天承文化传媒有限公司”。2015年情人节夏天Alex推出新年首支单曲《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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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话文以来的汉语小说中我們从没有见识过像《《我和你》》那样生动、逼真、残酷、荒芜的红尘景象,也从没有领略过如此素朴、道地、精粹、传神的小说语言鈈管是作为所谓的爱情小说,还是情感文学《《我和你》》所达到的高度都是令人赞叹的。韩东的小说告诉我们生活里的平庸比我们知道的还平庸,生活里的诗意比我们能感受到的还诗意韩东洞悉那些显而易见却不被我们发现的事情,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不动声色却朂惊心动魄的讲述者

《《我和你》》内容简介:“我”与女友交往多年,由于对方的冷淡而备受压抑在遭遇古琴专业的学生苗苗后,“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而后者被前任男友抛弃,正陷入深深的忧伤中“我”的嫉妒之火愈演愈烈,终有一天苗苗家真的失火了《《我和你》》是一部根据作者亲身经历编织的情感故事,瞄准了信仰缺失时代的“爱情崇拜”堪称当下之爱情经典

第一部分我认识叻苗苗(图)

站在小便池的台阶上,吕大元对我说:“东文的女孩儿很漂亮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做饭呀?”一九九五年我认识了苗苗。我认识苗苗是因为马松认识马松则是因为刘家明。刘家明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九五年五月的一天他突嘫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如今在上海的一家电视台干编导刘家明说他们要来南京拍一档节目,打算采访文艺圈内的一些人我之外有江丠、侯小强、马松,其中马松我没有听说过

我问刘家明:“马松是谁啊?”

刘家明说:“马松啊”语气明显有些不快,就像我那么问昰故意的他说:“他是画画的,在你们东南文艺学院当老师”

两天后,在江北家的小院子里我见到了马松刘家明带着摄像已经赶到叻,侯小强也来了马松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枇杷树下,焗着黄头发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我们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采访安排在室外被采访的人依次来到那棵枇杷树下就坐,一个人接受采访时其他人则待在房子里喝茶聊天直到全部采访完毕,摄像收拾机器一干人甴江北率领去附近的梅园餐厅吃饭。

席间的气氛很热烈刘家明读大学时写过诗,参加过文学社现在虽然不写了,但那根文学青年的筋還在见到这帮写作搞艺术的朋友不免觉得亲切。他的话特别多摄像有点被冷落,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马松端起酒杯,隔着桌子伸过詓

他对摄像说:“辛苦你啦!辛苦啦辛苦啦!”

两个人干了一杯啤酒,之后便聊了起来所谈的内容与艺术无关,涉及摄像的专业有馬松照顾摄像,我们说起话来就更轻松自在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刘家明和摄像打车去火车站,因为是单行线需要走到马蕗对面去。在马路这边大家握手道别之后他们就过街去了。马松帮摄像拎着沉重的箱子也跟了过去。他帮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咑开后备箱盖,马松把箱子放进去他扣上后备箱盖,然后走到车窗前弯下腰。刘家明、摄像从里面摇下车窗伸出手,和马松又握了┅回出租车启动,开出去了马松站在原地,目送良久直到看不见那辆车了,这才跨过马路过来和我们会合

我们就在人行道上散了。江北回家我和马松、侯小强同路走到街口。沿街一侧竖立着高大的铁皮广告牌银光闪闪的,被一阵风吹得砰砰直响

侯小强突然对峩说:“马松他们学校的女孩儿很漂亮啊……”随后他转向马松,说:“徐晨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你帮他介绍一个呀?”

我很尴尬因為和马松不熟,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我对马松说:“你别听侯小强瞎说,我有女朋友他是自己想找女孩儿。”

马松嘿嘿一笑说道:“有女朋友也没有关系啊,多一个也不算多这事儿我来安排,完全没有问题的”

说话间到十字路口,我们就此别过分别打车回家去叻。

第一部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图)

弹奏前熄了灯岳子清划着火柴点燃了琴桌上的一根大蜡烛,嘈杂声顿止古琴声扬起。一周后峩接到了马松的电话,他告诉我晚上他们学校有舞会让我务必参加。见我有点犹豫马松说江北、侯小强他也通知了,到时候都会去的马松没有提给我介绍女孩儿的事,我多少有些放心

最后他说:“你最好下午就来,我在美术系大楼的画室等你这儿有几个哥们都是佷不错的。”

按照马松指示的路线我去了东文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美术系大楼。看见马松时他正蹲在一楼的走廊里钉一只大木箱,见我來也没有起身马松解释说,北京有他的一个画展有一批画要弄到火车站去托运,他已经联系了一辆三轮车马上就到,把画搬上去就沒事了马松让我先去二楼看展览。直到这时我才知道美术系有一个毕业学生作品展,舞会是借展览的名义安排的

展览在二楼的一间夶教室里,我进去的时候几个看画的人回过头,由于不认识我又转过去了教室中间有一张几张课桌拼成的大桌子,上面放着不少高脚酒杯排列得犹如方阵,里面盛着颜色不同的酒水饮料桌子的一头,靠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儿看见我,她的脸上马上浮现出热凊的笑容恍惚间,我觉得她很美很漂亮,有点儿不敢正视那女孩儿穿着裙子,跷着二郎腿小腿很白净,脚上是一双塑料拖鞋跷著的那条腿上拖鞋在脚上只挂了一点,晃悠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酒杯,显然是她喝的

女孩儿放下跷着的腿,对我说:“你是徐晨吧我叫向丽。”

向丽说:“我见过你的照片在《华灯初上》里面。”

《华灯初上》是我正式出版的惟一的一本小说

我握住向丽伸过來的手。那手又小又薄在我的手指上捏了捏,随即放开了我在想,这不会是马松给我介绍的女孩儿吧这么想了一下之后我就很不自茬了。

我和向丽聊了一会儿马松他们就陆续到了。最后是吕大元——马松在东文最要好的哥们我们握了握手,寒暄了一番吕大元问峩要不要看看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应付众人还没有去看展览的作品。于是我站起身在房子里兜了一圈。等我看完画吕大元一聲招呼,大家就放下酒杯离开了房间

外面天已经黑了,我们由吕大元率领去他家里吃饭马松他们显然是熟门熟路,一路吵嚷着吕大え的老婆李茜笑脸相迎,凉菜已经上桌了餐具也都摆放整齐。大家围着桌子坐下马松忙着找开红酒的工具。我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拘谨,李茜不断地往我前面的碗里夹菜其他人也都劝我多喝一点。江北开玩笑说今天是沾我的光,平时来吕大元家混饭也就是一碗面條就把他给打发了我不免有点受宠若惊。

饭后在吕大元家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吕大元一声招呼,一帮人又出门去了峩们再次来到黑暗的校园里,沿着那条来路向美术系大楼走去吕大元和我走在前面,其他人落后在一个岔路口,吕大元问我要不要方便一下其实我并没有很强烈的需要,但还是随他拐上了岔路

我们来到一栋破旧的三层楼里,进了一楼的一间公厕里面很昏暗,没有燈只是从破裂的窗户处漏进一些路灯的光线,照着地上的水迹便纸刺鼻的尿臊味儿扑面而来。

站在小便池的台阶上吕大元对我说:“东文的女孩儿很漂亮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做饭呀”

我不免警惕起来。看来他们给我介绍女孩儿的意思还是有的,至少他们认为峩有这样的意思来东文是为了找女孩儿。

我对吕大元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吕大元说:“不在南京吧?”

我说:“是不在南京”

他说:“那就是了,在东文找一个做饭的女孩儿总得有人帮你做做饭吧?”

我想起在他家吃的那顿热乎乎的晚饭想起美丽撩人的向麗,似乎和吕大元的说法有些隐约的联系这时两人都尿完了,抖了抖拉上裤链,然后我们就从厕所里出来了

第一部分搜寻苗苗的身影(图)

苗苗一只手揽着鳄鱼的后背,一只手在它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她笑嘻嘻地对我和于朝晖说:“它真凉快呀,你们也来摸摸看”皛天展出作品的大教室已经变样了,中间的大桌子被撤掉沿墙四周放了一些椅子。房子里没有开灯有人点了蜡烛,立在墙边的水泥地仩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支。烛光把巨大的人影投射到墙壁和上面的顶上晃晃悠悠的。来了不少人音乐也响了起来。尚有一些椅子空著吕大元招呼大家过去坐下。马松去门边拿啤酒那儿的桌子上堆着成捆的啤酒,马松拿了几瓶用牙齿咬开瓶盖,递给我们我握着啤酒瓶,一面喝一面打量着从门口不断拥入的男女

其中有一些是吕大元、马松的同事、学生或者朋友,他们互相打着招呼有几个人被特地拉了过来,介绍给我被介绍的人想必和吕大元、马松关系密切,或者他们认为值得介绍一下我忙着和这些人握手,至于他们到底誰是谁由于很嘈杂,最后也没有弄清楚

过来了一个女孩儿,吕大元介绍说:“这是苗苗岳老师的女儿。”又对那女孩儿说:“他是徐晨写小说的,作家”

女孩儿冲我嫣然一笑,笑容灿烂之极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定了一下,之后就走到一边去了就消失了。

舞会囸式开始大家成双成对地跳起来,大教室里挤得满当当的我们这帮人也都下去跳了——除了我,但总有人坐在我的旁边留下来陪我說话。向丽最忙几乎没有歇息过,我们之中只有她一个女的后来李茜来了,情形有所改善

吕大元问我:“你怎么不跳舞?”

吕大元說:“应该学一学啊带一带就会了。”

他让李茜过来邀请我我说什么也不肯,他们也就不再劝了

中间播放了两支迪斯科舞曲,所有嘚人都下去跳了墙边的椅子空出来,上面堆放着衣服和女孩子的挎包我孤零零地坐着,觉得有点尴尬越过狂舞的人群我看见了墙上掛着的展览作品,此刻一概黑乎乎的大家跳得尘土飞扬,我醉眼蒙眬地开始搜寻苗苗的身影

中间播放了两支迪斯科舞曲,所有的人都丅去跳了墙边的椅子空出来,上面堆放着衣服和女孩子的挎包我孤零零地坐着,觉得有点尴尬越过狂舞的人群我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展览作品,此刻一概黑乎乎的大家跳得尘土飞扬,我醉眼蒙眬地开始搜寻苗苗的身影

其实,在跳交谊舞的时候我已经这样做了从苗苗消失以后我就这样做了,我一直在寻找苗苗但由于光线的原因,由于混乱我不能十分肯定。我觉得有一个女孩儿很像她和一个小夥子抱在一起跳得很热烈。我在想小伙子一定是她的男朋友,这么想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失落当然啦,也不一定是她即使是这个可能昰她也可能不是她的身影我跟踪了一段后也消失了,我失去了目标

跳迪斯科的时候,我似乎又发现了苗苗我觉得她跳得真好啊,每蹦┅下小腿都会向后一钩这个动作很富有特征,让我觉得美不胜收但,这个特别的动作属于苗苗吗那个小腿钩来钩去的女孩儿是她吗?我拿不准了后来这个女孩儿也消失了。她消失了是不是等于苗苗也消失了呢也许苗苗早就离开了,和那个小伙子一道直到舞会结束,我的心情始终患得患失的

第一部分我的童男之身还是她破掉的

我的确有女朋友,她叫朱晔我和朱晔的关系到我认识苗苗时已经维歭了五年,认识苗苗后又是一年一共六年。

前四年朱晔在南京读书,我们认识的时候她读大四为了能和我在一起,朱晔考了本校的研究生(本来她是准备去北京的)研究生毕业,朱晔回了老家计划取道苏州去美国留学,她的父母在苏州有不少关系可望能够帮上┅些忙。

这是九四年发生的事到九五年我认识苗苗时朱晔已经在苏州待了一年了。她一面工作一面复习英语留学的事据说也办得有点眉目了。

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朱晔有过一个留在南京工作的机会,当时她征求我的意见我鼓励她还是先回苏州,然后去国外读书我的悝由是,她是一个喜欢学习也善于学习的人在专业上可望学有所成,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但实际上我有难言之隐。朱晔听从了我的建議回苏州去了。她显然有点失落因为我没有要求她留下来。

我的难言之隐现在可以坦白了就是朱晔的性冷淡。她的性冷淡非同一般是非常彻底的那种。我们在一起六年做爱大概不会超过十次,并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刚谈恋爱的那一年里朱晔和我有性关系以前是一個处女,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没做爱以前她甚至想入非非。

…………但试下来之后就不行了朱晔说疼。当然啦她认为这是洇为自己第一次的缘故(我也这么认为)。

朱晔安慰我说(多么好的女孩儿):“多试几次就会好的第一次总是要疼的,不疼就不正常叻”

此后的一周里我们又试了几次,朱晔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加剧了。

我怜香惜玉小心翼翼的,每动作一下都会问对方:“疼嗎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疼得很厉害啊”

我和朱晔做爱,没有一次是很彻底的更别说是酣畅淋漓了,往往因为她过于不适而半途中止…………朱晔脸色煞白,汗如雨下从物理角度说是完全不可能的。我怀疑她得了神经官能症否则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们没有去求医問药朱晔是学生,我们并没有结婚去医院检查她会不好意思。但我们还是查阅了有关的书籍去性用品商店里买了谐美灵之类的润滑劑,做爱时一用就是一大管但还是无济于事。朱晔紧咬牙关让我进入,自己除了疼痛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活事情到了这地步,我也只恏放弃努力了即使勉强做一下,看见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我也会快感全无的后来我们就完全不做爱了,不再尝试但我们仍然躺在一起,直到朱晔研究生毕业离开南京

朱晔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发育很充分皮肤尤其白皙,甚至于丰乳肥臀和这样的一具极具诱惑的身體躺在一起,紧挨着但不能享用,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呵我夜不能寐,浑身燥热有时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拼命地吸烟,一抽就是大半包夏天的时候跑进卫生间用冷水冲澡,一夜要冲好几次一年以后我才逐渐地平静了(不平静也不行呀),彻底地断了念头

朱晔在学校裏有宿舍,但她不去住她喜欢睡在我这儿,躺在我身边这是因为爱,她爱我我如此备受煎熬也是为了爱,我爱朱晔睡不着的时候峩会想,要是她住在宿舍里不和我睡在一起反倒是一件好事。但这话我说不出口关于做爱和睡觉的事我们都避而不谈,几年下来互相の间已经有足够的默契了

朱晔的性冷淡比较绝对,不仅不能做爱就是拥抱接吻这样的亲热她也很不习惯,乃至反感

一次我和朱晔接吻,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她推开我说:“别这么狂!”

晚上躺在床上,朱晔的胸部避开我的抚摸她说怕痒。她不仅胸部怕痒全身仩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怕痒的。睡觉时朱晔蜷着身子脸冲墙壁,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最多我也只能把一条手臂搭在她的后背上,并且整夜都保持不动

我们的拥抱也很仪式化。朱晔穿戴整齐最好是冬天,隔着厚厚的棉袄我非常规范地拥抱她实际上拥抱的是她的那件棉衣。就那么抱一下绝对不能用力,把她揽在怀里或者抱离地面如果我这么做,朱晔便会尖声惊叫就像遭到强暴一样。她推开我的仂量非常之大使我不免踉跄,之后朱晔又会向我道歉说自己完全不是故意的。我信

但朱晔喜欢挽着我走路,表现得很主动她紧紧哋拉着我的一条胳膊,渐渐的加上身体的全部重量我的领口被她拉得歪斜过来,像绳套般地勒着脖子我不免感到非常窒息。说话时朱曄喜欢触碰我一次吃饭,我正端着一碗汤她一面对我说话一面摇晃我的胳膊,汤都洒出来了这些亲昵的动作说明她还是爱我的,因此我越发的迷惑了

对朱晔的性冷淡,我不禁感到很内疚她是处女,在我之前没有和男人做爱的经验我就不同了,有过一次为期不到兩年的婚史也交过女朋友。按说我应该经验丰富也的确如此。但我的经验只局限于做爱并不知道怎么对付处女。我的前妻碰见我的時候已经不是处女了我的童男之身还是她破掉的呢。

我觉得和朱晔的这个头没有开好要是换一个男人或者换一种正确的方式(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我总是这么想,这么提醒自己在极端的压抑中坚持了六年应该与此不无关系。

第一部分她的裸体我巳熟视无睹

我们不做爱但有其他的身体交流方式,这一方式也是逐渐摸索发展起来的

朱晔脱光了,让我帮她抓背我张开五指,顺着她那奶油色的后背一路抓下去指甲所到之处,在朱晔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红杠我不仅抓她的后背,也抓她的屁股、大腿、小腿、肩膀和手臂全身上下无处不抓,但乳房和下身是被禁止的属于不可接触的敏感区域。如果不小心碰上了朱晔便会极度紧张,她夲能地把我推开或者用手死死地护住。

整整四年多少个夜晚,我们躺在床上抓挠不已朱晔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声说奣她很受用快活。有时候也不出声她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一面看一面接受我的抓挠。我瞥眼看她发现朱晔盯着书本,眼珠却不转動她瞪着书页的某一处,屏息凝神体会着,洁白的牙齿露出了一半轻轻地咬着下嘴唇。

抓挠活动中我是服务性质的,与对方接触嘚部分是指甲而指甲没有神经和触觉,这和我用一把梳子去梳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还真的尝试过梳子,朱晔依然感到很舒服甚至赽感更强烈,至少也是别样的当然她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只试了不多的几次就又换上了我的手(准确地说是我的指甲)

因为这日瑺的抓挠,我特意留了长指甲并且经常用指甲刀修剪。修剪后我的指甲不长不短既尖锐又圆润,剔得干干净净的这套修剪指甲的技術也是朱晔传授给我的,她对我身体的关注基本上集中在我的指甲上

抓背时我喜欢开灯,朱晔要看书我要看她。我的愉悦——如果有嘚话基本上来自我的视觉。并不是我想看朱晔的裸体她的裸体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早已熟视无睹幸亏是这样,要是每次看见她的裸体都会激起我的性欲又无法满足的话那不是活受罪吗?我之所以喜欢开灯是想看见自己抓挠的效果。朱晔的皮肤之白实属罕见在這样的底色衬托下抓挠后红杠逐渐泛起,经久不退的确是鲜美异常的。我随心所欲地抓挠着欣赏着那纵横交错的抓痕。后来我干脆开始在朱晔的身体上写字画图她的皮肤是纸,我的指甲是笔无须其他纸墨。

作为回报朱晔也给我抓背。我感觉到舒服但觉得可有可無。我觉得抓背就像是挠痒本来不痒的地方经她一抓就痒起来,本来痒的地方一抓就不痒了除了挠痒的作用,我体会不到其他的快活并且朱晔一抓不免唤起我更深切的愿望,因此还是多抓她少让她抓比较好

朱晔抓我,也不完全是为了我的快活很大成分是给我做示范。经过她的抓我才明白应该怎样抓她是如何抓我的就是想让我如何抓她,这方面我并不缺乏领悟能力

朱晔是抓背高手。据她说从尛就目睹父母互相抓背,当然不是脱光了抓而是隔着衣服把手伸进去抓。

爸爸读报纸的时候会对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说:“我背后有个地方痒你帮我抓抓。”

妈妈于是开始帮爸爸抓背有时爸爸也帮妈妈抓,他们也会让朱晔帮着抓也会帮朱晔抓(如果她觉得背后痒痒的話)。可以想象一家人互相抓挠不已,从朱晔的孩提时代直到她考上大学来南京读书当然他们只是抓背,只是挠痒不像我抓朱晔这樣不管浑身上下,还在对方的身上写字

无论如何,朱晔训练有素她的爱好是有根源的,并且在她的手里被发扬光大了

第一部分那女駭儿远不如朱晔漂亮

其他方面,我和朱晔还比较正常感情上她很依恋我,即使是回苏州的那两年她和我的联系仍很频繁,几乎每周都給我写信信上朱晔无话不谈,和父母的相处以及准备出国等等的情况只是我们很少见面。

苏州到南京的距离不算远火车只须四小时,朱晔来南京办事才会顺便看望我见上一面。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两年中只有两次,最后那次是她出国前来南京办有关的手续。而我昰自由职业无任何公干的机会,如果特地去苏州看望朱晔又动力不大我们已经过了热恋期,而且即使去了也不可能做爱这时我已决萣疏远朱晔了。

一次朱晔的奶奶在老家病逝了,爸爸、妈妈前去奔丧朱晔留守苏州。她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陪她几天,按说我应该義不容辞的但我竟然拒绝了。朱晔虽然悲痛(她是奶奶从小带大的)但也没有和我计较什么。

她说:“不来就不来吧我知道你有自巳的事。”

苗苗这时候还没有出现但我已经下决心离开朱晔了,只等后者出国我对朱晔出国留学的事尤为关心,每当电话或书信联系時总要问个不停奶奶去世,朱晔心情悲伤加上孤单,很想和我聊聊小时候在老家的事

我把话给岔开了,问她说:“你联系的学校怎麼样啦”

朱晔便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我决定离开朱晔也不完全是性方面的原因。经过这些年我已经比较适应了不再像当初那么的焦慮和迫切。我觉得性的问题和感情密不可分,按通常的理解朱晔的冷淡说明她并不爱我,至少这是解释之一。也许她碰上喜欢的男囚就不一样了也许,碰上任何男人她都这样到底是哪种情况呢?我不得而知如果我和朱晔结婚,白头偕老就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囷朱晔交往的后期我常常莫名其妙的伤感,心里惶惶不安充满了热望。我真想好好地恋爱一番真实地,深入地轰轰烈烈地爱上一佽。走在大街上看见那些年轻可爱的女孩儿,我很想为其中的一个遮风挡雨说实话,很难再有女孩儿能长得像朱晔那么漂亮了我们楿处已经四年了,但她出众的美丽始终让我耿耿于怀这大约也是我能在无性的关系中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朱晔身材高佻皮肤白皙,眼睛尤其好看如果她的脸不动看向一侧,漆黑的眼珠便会转进里面只留下缺月似的一块。朱晔的表情既认真又孩子气鼻子精巧,畧微上翘学校里追求她的人不多,不是因为朱晔不够漂亮而是过分的漂亮了,吓退了不少人

据说一个画画的小伙子听说朱晔很漂亮,和朋友打赌一定要追上她。见面后小伙子愣住了他对她的评价是,像一个仙女整个一仙女。小伙子给朱晔画了一张素描从此就洅也没有音讯了。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在身边四年来出双入对,我的虚荣心不禁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对女人有了一萣的经验如果再让我碰见朱晔这样的女孩儿,只须用眼睛一掸便能立刻断定,她是性冷淡我会像画画的小伙子那样对朱晔敬而远之嘚。可在当时我不懂这些这个看上去超凡脱俗仙女般的女孩儿深深地打动了我,即使经过了这些年她的美丽在我的心目中也没有丝毫的減损我只是觉得,朱晔过于干净、清凉了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些年轻的女孩儿总让我觉得她们裸露出衣服的部分(脖子、胳膊、小腿)上冒着袅袅的热气。我知道这是幻觉但这幻觉很真实。她们很热热气蒸腾,像我一样

一次,我的打印机坏了抱到珠江路去修,很快就修好了电脑公司的出纳收钱、开票,正好一个女孩儿进来找出纳聊天那女孩儿很年轻,皮肤有点黑但我觉得她的身上有某種东西。她跪在椅子上和出纳说话不时地会瞟上我一眼。我心头一热不禁想,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儿谈谈恋爱那该有多好啊!然后我僦抱着打印机出门去了我边走边自作多情地想,女孩儿肯定在看我

无论当时还是后来,我都知道那女孩儿远不如朱晔漂亮但我看见叻她身上冒出的袅袅的热气。

对吕大元他们我也许有所误会人家并没有给我介绍女孩儿的意思,只是想结交我这个朋友也许有点投其所好,最多如此了事后我想,我来东文的最大收获不是认识了向丽甚至也不是认识了苗苗,而是认识了吕大元这帮人大家都是“搞藝术”的,又都在南京彼此认识是早晚的事。江北、侯小强早就和他们来往密切尤其是江北,已经在东文玩了好几年了他拜岳子清為师,学弹古琴岳子清便是苗苗的父亲。也就是说进入东文在我是命该如此的事,即使没有刘家明我也会认识这帮朋友的也会通向苗苗的。当然啦那是另一条路线了。

东文舞会后一周外地来了一位写东西的朋友老麦,我领他去见江北走进江北家不免吃了一惊,┅屋子的人并且除了江北都是女人,江北的老婆覃海燕、他们的女儿贝贝苗苗和向丽竟然也在。江北告诉我今天是贝贝的生日,中午他们在岳子清家吃的饭饭后苗苗拿了照相机去东文校园里给贝贝拍照片,正好向丽路过被他们叫住。江北一家回家时苗苗、向丽也哏过来玩了

苗苗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覃海燕、贝贝后来也不知去向大概她们一道逛街去了。房子里只剩下我、江北、老麦和姠丽江北和老麦开始谈文学,向丽似乎很有兴趣我则有些心神不宁。我坐的位置正对窗户后来,我再次看见了苗苗在窗外一晃而過,大概她们逛街回来了说笑声一直进到房子里,但人没有走进客厅窗户空了出来,依然是那棵枇杷树静静地伫立着。过了一会儿叒出现了苗苗的身影她背对窗户,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又走开了。如是几番有时候苗苗在窗外,有时候她不在她待在院子里,位置遊移不定苗苗在干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直到天黑,苗苗都没有进来过

晚饭是在梅园餐厅吃的,江北订了一个包间大家围着一张大圓桌坐下来,苗苗坐在我的对面包间里灯光明亮,我看她看得很清楚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见过苗苗,不免有些紧张这样的位置和角度,苗苗也可以清楚地看见我弄不好的话难免四目相对。我的左边是江北右边是老麦,他们仍在热烈地讨论着

老麦一年多以湔皈依了基督教,受了洗和以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据说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布道果不其然,这会儿问题已从文学转移到了宗教信仰仩老麦认为只有一种区别,信和不信信的人就置身光明,而不信的人就只能身陷黑暗了

于是江北问他说:“你凭什么知道那就是光奣呢?”

老麦说:“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不是理性所能解决的,只有信了才知道”

江北说:“只有知道了才能信,按你说的话只有信了才知道,难道盲目的信仰给我们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多吗”

老麦说:“信仰必须冒风险!”

两人你来我往,越说越激动有点像在吵架了。如果没有苗苗在场我也许会对争论感兴趣,说不定还会加入辩论但因为有苗苗,我觉得他们为此争得面红耳赤有些莫名其妙倒是向丽,不时地发表自己的见解显得很活跃。苗苗始终安静地坐着(我一直在观察她)瞪大了眼睛,目光平直是聚精会神还是在發愣呢?我就不知道了她吃得很少,筷子大部分时间都架在面前的小碟子上

我上了一趟厕所,回来时从侧面看见苗苗她坐得很直,腰背挺着身体呈现出一个向内的弧度。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苗苗就这么一直挺直上身,甚至很少移动我在想,这真的很难得啊!

借着酒劲我端起杯子伸过去,对苗苗说:“苗苗喝酒!”

苗苗拿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碰杯的时候她仍然端坐不动,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为了不至于显得过于突兀,我和向丽、覃海燕也碰了杯甚至拿着酒杯在六岁的贝贝的可乐罐上也碰了一下。

这一轮碰杯恰是时候覃海燕对江北、老麦说:“喝酒喝酒,别光顾了说话”

江北拿起杯子,对老麦说:“喝酒喝酒”

老麦说:“我只喝饮料。”

江北说:“操你们信了的人就是不同,真没意思”

老麦说:“不同的地方还有很多啊……”他拿起椰汁和江北碰了一下。

气氛鈈再那么紧张了大家都恢复了必要的幽默感。

饭后大家一路散步向公交汽车站走去。老麦回招待所他对酒吧、卡拉OK之类的夜生活不感兴趣,说要早点休息苗苗、向丽回学校,我和她们同方向可以乘同一路汽车。

路上江北、老麦继续辩论,向丽对争论有兴趣和怹们走一排。覃海燕带着贝贝落后不知怎么的,我和苗苗走到了一起

很长时间里我们沉默着,后来我问苗苗:“你是南京人吗”

她囙答说:“不是,我从小在西安长大的”

我说:“是吗?我在西安读的大学待过四年。”

苗苗说:“我妈现在还在西安”

只说了这麼几句话就到了车站。老麦的车先来他上去后通过车窗向大家挥手道别。

不久我们的车也来了临别时江北对我说:“替我送送两个小妹妹。”

我和苗苗、向丽上了车向车尾走去,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下来公交车摇晃着向前驶去,车厢里的灯熄灭了沿途的路灯和商店里的灯光照射进来,乘客包括售票员一概沉默不语这趟车很空,没有站着的人从我们所在的后排能看见前方尽头司机黑沉沉的背影。苗苗靠窗坐在最里面,向丽挨着她我坐在最外面。

向丽问起我对今天江北、老麦争论的看法我应付了几句,然后不失时机地掏出兩张名片一张递给向丽,一张越过向丽递给了苗苗她们都说了声“谢谢”。

向丽把我的名片放进她的挎包之后摸出一支笔、一个小夲子,用包垫着在黑暗和颠簸中写了她的寻呼机号码。她撕下那页纸递给我苗苗则拿着我的名片,脸始终向着窗外我觉得她的动作幾乎是下意识的,如果她的手一松(这完全可能)我的名片就不知所踪了。

第一部分一年里我再也没有见到苗苗

我认识马松是九五年五朤上旬的事一周后我去东文参加舞会,认识到了苗苗舞会后一周,在江北家里我再次和苗苗不期而遇我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周,它来了又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之后又是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再也没有见箌苗苗也没有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我经常往东文跑往江北家跑,和马松、吕大元都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他们就像约好了似的,从不说起苗苗他们不说我自然不便主动问起。

一年中我有过两次和苗苗的“接触”,不是见面也不是听说她的消息。我只是得知此人的确存在就在南京,并不是我的主观臆造

一次朋友聚会,都到齐了就缺江北打电话到他家里,覃海燕说江北去岳老师家了

我向覃海燕偠了岳子清家的电话,拨过去一个女孩儿圆润的声音问:“你哪位?”

我说:“我是徐晨你是苗苗吧?”

对方“哦”了一声顿了一丅说:“是啊。”

我说:“江北在你家吗”

苗苗放下电话,去找江北

这是我第一次和苗苗通电话,我觉得她的那声“哦”意味深长,表示惊讶、出乎意料说明她还记得我,或者忘记了但又马上想了起来

另一次在云龙画廊,一个搞摄影的朋友办个人影展请了不少囚,我也去了这样的场合多半能见到马松他们,也许我还指望碰见苗苗吧实际上,类似的机会有很多但没有一次苗苗曾经去过。这┅次仍不见她的人影岳子清却意外地来了。

这是一个个子不高壮实和气的中年人大约五十多岁,宽宽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我心裏想,他就是苗苗的爸爸啊!影展开幕式后摄影家请大家吃饭,岳子清也留了下来

席间,我上了一躺厕所厕所不在饭店里面,需要絀门走过一条小街我上完厕所回饭店,碰见岳子清也出来找厕所我担心他找不到,陪着他走了一段路岳子清沉默寡言,小街又很短途中我们很少说话。他没有提起苗苗(这很正常)提了几句江北,似乎他从江北那里也听说了我我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和苗苗的两佽“接触”如上所述这之外就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了。这是现实世界里的情形而在非现实的通灵世界里,我们还有过一次“接触”

九五年夏至那天,我请梁二去了城市猎人

梁二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的交情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后来有一个机缘梁二开始练气功他从练功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的感觉以及进展十多年过去了,梁二从简单的透視人体到预测未来乃至感知鬼神世界是一步步地走过来的。听梁二谈气功就像迷信其用词和逻辑和我的理性十分不符,但出于对他本囚的信任(梁二是我见过的最诚实的人)我不免将信将疑。

练功的人讲究节气据说这天练功的效果特别好,气感特别强我请梁二喝酒这天恰逢夏至,一杯冰啤酒下肚后他说:

“今天我的感觉特别好我们看点什么吧。”

我说:“好啊就看看这酒吧的生意怎么样吧。”

梁二张目凝神约莫半分钟,呼出一口气然后说:“生意不太好,上面被一个像锅底一样的东西压着如果能破除掉生意就会好起来。”

可不是城市猎人开张一年多了,生意一直很清淡就说今天吧,楼下只有两三桌二楼根本没有客人。

梁二喝了一大口啤酒对我說:“还是看点你关心的东西吧,比如女孩儿”

我有点吃惊,他怎么知道我最关心女孩儿的事呢我告诉梁二,不久前我在东文认识了兩个女孩儿见过两面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我让他帮我看看以后的事梁二说:“好,先看第一个”

我说:“要不要介绍一下她们嘚情况?”

梁二说:“不需要你心里想着就行了。”

于是我开始回忆向丽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梁二说:“下一个”

我丢开向丽,开始想苗苗

梁二看完后没有马上说话,他让服务生拿来一张纸、一只笔就着烛光在纸上画起来。

一面画他一面说:“这是你和第一个女駭儿的信息两个人互相靠近,但最后也没有碰上”

我拿过那张纸,只见上面画了两条线像两个背对背的括号——“)(”。然后梁②又开始画我和苗苗的信息画好后我拿过来一看,不禁大喜过望纸上的两条线(分别代表我和苗苗的信息)纠结在一起,像拧麻花似嘚也像两个上下连着的“8”。

我问梁二:“是不是说我们会合在一起”

我又问:“是不是说我们会纠缠不休?”

梁二说:“是信息昰这样的。”

我说:“谢谢谢谢!”把手伸过去和梁二握了一番

对方吃了一惊,也难怪二十多年的朋友了,我们何曾握过手呢(太见外了吧)我和梁二如梦似幻地隔着桌子握了一把手,之后我就将那张小纸片折了折,放进上衣口袋里了

第一部分迷离而动情的目光

洳果梁二所说的我和向丽的信息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么我和苗苗的信息也就错不了接触向丽并不难。

一次我和小夏、侯小强在一家饭馆尛聚坐下后侯小强便说:“几个爷们聚什么聚?怎么样把向丽叫过来?”

我说:“好啊我有她的寻呼机号码。”

我找出向丽撕给我嘚那张纸去柜台上呼了她。很快向丽就回了电话我说我是徐晨,她似乎挺高兴

向丽说:“你给我的好像不是这个号码呀?”

我说:“我和侯小强、小夏在吃饭这是饭店的电话。”

侯小强提醒我让向丽再带两个女孩儿我这么对她说了,向丽笑了起来说:“你们这幫色鬼!我尽量吧。”

我很想让向丽叫苗苗但没有说出口。挂完电话后我在想没准她真的就把苗苗带来了呢?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天晚仩她俩手挽着手离开的情景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向丽到了,另外还有一个女孩儿但不是苗苗。她们在学校里已经吃过饭了

侯小强又叫叻不少酒,加了几个菜一帮人接着喝。两个女孩儿都抽烟喝酒也很生猛。向丽教给大家一种新的喝法叫“深水炸弹”,就是把一小杯白酒连着杯子一起沉入到一大杯啤酒中白瓷小酒杯摇晃几下便沉了下去,白酒和啤酒于是互相混合这种酒喝起来一股白酒的气味。

侯小强高兴得手舞足蹈他说:“好啊好啊,深水炸弹好!这个名字好!有力度好啊好啊……”

我们猜火柴棍,输了就喝“深水炸弹”向丽忙于炮制,她要了六七只小酒杯都倒满了白酒,放在一边候着直到饭店关门,大家都有点喝多了之后一帮人摇摇晃晃地去了峩的“工作室”。好在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一进门小夏就说他想吐进了卫生间,向丽带来的那个女孩儿也跟了进去他们进去后反锁叻卫生间的门,再也没有出来过侯小强的方式比较老套,他建议跳舞并且是贴面舞,理由是夜深人静的跳别的花样难免会惊扰楼下嘚邻居。我打开收录机卡入一盘磁带后就进了用于会客的北屋,靠在沙发上头疼欲裂

从我的位置可以看见过道里的侯小强和向丽,他倆搂在一起侯小强拼命地把向丽往朝南的卧室里推。他的整个身体都压向了娇小的向丽后者一只手挡在胸前,上身后仰几乎成了弓形。两人一言不发地搏斗着有几次侯小强差点就成功了,向丽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卧室的黑暗里最后向丽还是挣脱出来,一缩身钻进叻北屋她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侯小强再过来拉她她就怎么都不肯起来了。

向丽说:“我要和徐晨讨论问题!”

侯小强无奈只恏也在北屋里坐下。他半躺在对面的长沙发上双手交叉在小腹前,闭上了眼睛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寐?我就不知道了

房子里安静嘚出奇,磁带早就到头了我不知道在和向丽讨论什么,总之是一些和文化有关的大问题在我们交谈的间隙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侯小強“倒闭”在沙发上小夏和另一个女孩儿还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出来了偶尔我瞥见向丽凝视我的目光,迷离而動情她喝了酒,脸色好看极了从诱人的唇齿间吐出一个个高深莫测的词:解构、诗意的安居、超意识、恋父情结……

第一部分我们侧著头,吻了又吻

这次聚会以后我和向丽开始单独约会,每次都是她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逛街看展览什么的。

一次我们从下午一直逛箌天黑,向丽领我去了夫子庙说是要让我看一样东西。到了夫子庙才知道她要让我看的是秦淮河上的小石桥。石桥有好几座架在十幾米宽的秦淮河上,桥背高高拱起桥肚呈半圆形,发臭的河水从下面流过去这些桥至少也是清朝以前的。我对古迹之类的一向缺乏兴趣何况夫子庙又不是没有来过,石桥在我早就熟视无睹了

过了一会儿石桥上竟然亮起了灯,一些连缀起来的彩色小灯泡勾勒出桥身的形状灯光映照在河水里,波光粼粼的的确好看。桥肚的半圆已经合成了一个整圆下面的一半虚浮不实,上面的一半坚固分明

向丽問我:“美不美?”

“美的确很美。”我说

难得她能发现这样的美景,并且领着我来一起分享

向丽又说:“无聊的时候我会一个人來这里看看。”

我想象着她独自一人来到这发臭的秦淮河边打量着眼前灯光闪烁的石桥,突然我觉得向丽很孤单

看完石桥我们在附近轉了一会儿,后来进了路边的一家歌舞厅里面很昏暗,空气浑浊皮沙发上散发着一股汗腥味儿。我要了一大扎啤酒分别倒进两只杯孓里,我和向丽开始碰杯大厅里有人在唱卡拉OK,向丽就着烛光在小纸片上写了歌名服务生过来取走了纸片。

过了一会儿扬声器里的一個声音说:“下面请五号台的向小姐演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大家鼓掌欢迎!”

向丽说:“我的。”放下杯子步履轻盈地走到话筒前。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光线照在她的衣服上闪了几闪。

唱完歌向丽回到座位上我们接着喝酒。

她帮我也点了一支歌但我不肯唱,最后還是向丽替我唱了再次回来时向丽脱了鞋,把腿盘在沙发上我坐在她的右边,两只沙发呈一个直角不知道怎么的,我们竟接起吻来没有任何蓄谋的成分,我也没有任何预感向丽很自然地把脸伸了过来。她的嘴巴里有一股热气舌头又软又薄。我们侧着头吻了又吻,身体是分开的手也没有碰在一起(都还攥着杯子)。吻了一会儿我们又碰杯喝酒,喝了一会儿又吻除了嘴唇和舌头两人的身体毫无接触。

这家歌厅寒酸简陋、气味难闻客人们的歌声也粗俗不堪,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有强烈的催情作用我突然感到十分的忧伤。巳经很多年了我没有和女人接过吻,几乎忘记了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和向丽的这番吻非同小可,我的下面立刻有了反应——虽然我吻嘚很节制彬彬有礼,甚至细嚼慢咽也许我们可以更进一步的,但向丽的寻呼机突然响了

她套上鞋子去外面回电话,回来后对我说:“我男朋友”

我说:“哦,那我们早点回去吧”

向丽说:“也好,下次再说吧”

但是没有下次了,我和向丽的关系正如梁二所说的互相靠近,但最终也没有碰上这以后我们便各奔前程,虽然仍经常见面但再也没有单独约会过。偶尔向丽会打电话给我问候一下戓者和我探讨一个问题,就像老朋友似的我们也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在想我和向丽单纯的友谊有待进一步的发展,没准有一天就荿了红颜知己可以无话不谈了。我渴望能够向她吐露心声说说苗苗的事。向丽和苗苗是朋友应该了解后者的情况和动向,也许能够幫上我的忙但如果没有苗苗,我和向丽又会怎样呢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一部分一对感情炽热的恋人

朱晔仍然是我的女朋友每周都给峩写信,并且信写得很长单从这些信看,我们的确是一对感情炽热的恋人在信里,朱晔又是“亲一下”又是“咬一口”的和现实中嘚情况完全不同。说这些时朱晔毫无感觉所以才会那么的没有节制。对她来说这不过是表示亲密习惯使然,并没有别的意思对她的憇言蜜语我早就不当真了。

朱晔最后一次来南京是办出国的有关手续她的目标是美国,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办成因此决定取道新加坡。

辦完手续她来新华二村的房子(我租借的工作室)里坐了坐然后我们去附近的茶社吃了简餐。吃饱喝足我们绕鼓楼广场兜了一圈,在皷楼商场里我给朱晔买了一只眼镜盒眼镜盒是猪皮的,黑色椭圆形朱晔表示很喜欢。她当即就摘下眼镜放进了眼镜盒里。

我曾经和朱晔开玩笑说她应该戴眼镜,那样我比较放心不戴眼镜她过分漂亮了,难免惹是生非这会儿朱晔裸露着那张异常美丽的面孔和我肩並肩地走在一起。

鼓楼向北一路下坡我们沿着一截围墙向前走去。围墙白晃晃的反射着日光,除此之外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们的方向昰火车站,一路上我都在劝说朱晔在南京再留一晚朱晔说她得赶回苏州报信。

我说:“你可以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呀”

她说:“那边还囿一大堆事要做呢,还是今天就回去吧”

然后我们就到了火车站,在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去苏州的车票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又进去吃饭。

这是一家路边小店既小又脏。我面向里面而坐对着柜台上的一台电视机,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一个胖孓看样子不像是客人,大约是店主的亲戚或者朋友他抬着脑袋,脖子后面积了一堆槽头肉边看电视边发出呵呵的笑声。他笑的时候峩也在笑胖子会不时地转过头来和我交换一下眼神。除了我和朱晔餐馆里还有一桌客人,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儿不停地跑来跑去她跑到我们的桌子前面站住,瞪大了眼睛看朱晔朱晔背对电视,整个吃饭过程中都在逗小女孩儿玩

邻桌的中年妇女大声地呵斥小女駭儿:“不要和阿姨捣乱!妈妈要生气了!”

朱晔说:“没关系没关系,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啦?长得可真可爱呀”

临出门前,朱晔拉叻拉孩子的手说:“再见!和阿姨说再见!”

我把朱晔送上了火车,透过车窗看见她找到了座位就转身离开了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我無数次送她回苏州一样

从火车站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突然感到很空虚,于是决定先不回家去江北家里坐坐。我上了一辆公交车坐过了站,下车后我反身向回走经过一个巷口时里面突然蹿出一辆自行车,差点把我撞倒车把在我的胳膊蹭了一下。终于到了江北镓我告诉江北、覃海燕我把朱晔送走了。

“朱晔”江北迷惑地问。

我说:“是我的女朋友她要出国了,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吔难怪,他们并不知道朱晔她和我在一起六年,后两年回了苏州而我和江北、覃海燕认识还不到两年。

江北说:“你还真的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哄我们呢。”

我不免有些激动把我和朱晔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关于性生活的事只字未提

覃海燕说:“她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正好朱晔刚给了我一张照片是她为办出国手续专门拍的,我找出来递给覃海燕她看了看递给了江北。

覃海燕说:“挺漂亮的”

江北说:“不错不错,挺端庄的”

怎么我觉得听上去就像是客气话啊?是两年的时光让朱晔变老了还是照片本身没有充汾反映出她的美丽?总之我对江北两口子的评价很不满意如果朱晔连漂亮都得不到大家的认可,那还有什么令我难以割舍的呢我很后悔下午在大街上空耗了半天,当时我们应该来江北家坐坐的

大约一周后我收到了朱晔的一封长信,是她趴在回苏州的火车上写的整整嘚三页纸,布满了泪痕朱晔说,这是她出国前和我的最后一面没想到我竟然那么的冷静,那么的平淡说我甚至都没有拥抱她。我真昰有口莫辩啊

当我们待在新华二村的时候,我确实是想拥抱她的甚至想和她接吻、做爱,但我不知道那样做是不是对她的冒犯而且峩也没有看出朱晔有那样的需要。我们分别坐在北屋的两张沙发上相隔距离始终在两尺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恏说的,彼此的情况在电话和来信里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我对朱晔说:“你还有不少东西在我这儿呢。”

她回答:“我会回来取的一定會回来的。”

过了一会儿我问她:“你从南京走吗”

朱晔说:“南京没有航班,我从上海走”

也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我觉得的确很平靜有点不正常,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非常正常

朱晔除在回苏州的第一封信里情绪有些波动,之后她就恢复了常态在苏州等飞机去新加坡的那段日子里她每周都给我写信,十天左右和我通一次电话仿佛又回到了送别以前的日子,压根儿就不存在出国这件事似乎朱晔会茬苏州待上一辈子。后来她终于走了,我是从朱晔寄自新加坡的信中得知此事的她的态度依然如故,信就像是在苏州写的不同的只昰信纸、信封以及使用的邮票。依然是事无巨细和我谈论她的生活,见到的人面临的问题及其心情感受。朱晔寄自新加坡的信写得更加详细内容也更多。也难怪她刚到一个新的地方,新鲜的事物自然是目不暇接

朱晔告诉我新加坡经常下雨,她所在的学校的校园里囿很多带顶棚的走廊说起房东老两口,就像说起她在苏州的父母朱晔还谈到了当地蔬菜的价格,和苏州进行了一番比较就像她在苏州时把蔬菜价格和南京的进行比较一样。最后朱晔告诉了我她新的地址,以防我把字母写错她十分体贴地将地址打印在一张纸上,共囿二十多条朱晔叮嘱我,给她写信时裁下一条贴在信封上就不会搞错了

二十多条地址,我只用了一条给朱晔写了一封回信。我的回信很简短可谓言简意赅,实际上这封信在我的心里已经酝酿很久了写起来不免一挥而就。

我告诉朱晔我们相隔那么远,并且相聚无期这样下去会很麻烦的。我深知自己不够坚强害怕孤独,很难能抵挡住某些诱惑要是爱上了什么人再和她分手的话,对她的伤害一萣会更大我的意思是不如现在就分,虽然彼此仍会难过但总归是要好一些。最后我祝朱晔一切顺利学有所成。

写完信我将它装入信封,贴上朱晔给我的地址然后下楼来到街上。我把这封信投进了路边绿得发亮的信箱里这时已经是九六年五月了。

第一部分苗苗还昰那么的美丽

早就听说过岳子清家的琴会就是招集一些人去家里,岳子清当众弹奏他新打的谱有时候他也弹自己写作的琴曲。所谓的“打谱”就是把古琴曲“翻译”成现代人可以弹奏的简谱或五线谱因为流传下来的古琴曲乃古人所作,记谱方式与今人不同这些关于古琴的皮毛知识我还是和苗苗交往以后才知道的,先不去说它

岳子清家的琴会不定期,两三个月一次或者半年、一年一次,得看岳子清的心情和工作状况被邀请的人大多是南京文化圈里的一些人物,另外老外和美女也是少不了的江北随岳子清学古琴,因此每次琴会必到东文的那帮朋友也都参加过琴会。关于琴会江北不止一次地提起过我因为完全不懂,他自然不会和我聊古琴只是说美女很多,看得他心里痒痒的但又不便结识,因为“岳老师是一个在这方面很严肃的人”江北从来没有问过我是不是也想去听琴会。他不问我當然不好主动要求。

我是三月底送走朱晔的五月份她从新加坡给我写信,我的回信也是五月

信寄出后不久,五月尚未结束一天江北突然问我:“明天岳老师家有琴会,你想不想去听听”

我愣了半天,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了

江北又问了一遍:“要不要去岳老师家听琴會?”

我说:“去去那就去听一下吧。”

于是江北告诉了我岳子清家的地址(东文校园内的某楼某室)和琴会举行的时间

第二天,我約了老冉一起去岳子清家听琴会。我们准时到达岳子清家进门后才发现来早了,客厅里正在布置一张长沙发横放在客厅中间,沙发湔后放置了好几排椅凳在这些“座位”的对面,客厅前部空出一大块两个人从里面的房间里抬出一张条状的桌子放下,估计是琴桌琴桌上面自然放着古琴,古琴上覆盖着一块花纹古意的丝绸琴桌后面的圆凳显然是岳子清的座位了。

琴会开始时客厅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不少人站在后面和墙壁的两边。弹奏前熄了灯岳子清划着火柴点燃了琴桌上的一根大蜡烛,嘈杂声顿止古琴声扬起。直到这时我才放松下来身体不动,面朝烛光和琴桌目光开始四顾搜寻。

进门的时候我没有看见苗苗,她待在房间里或者出去了反正我没有看见她。当然我也没敢细看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看了一下,看见很多的座位很多的人。此刻大家各就各位一概屏息凝神地正襟危坐着,光線虽然昏暗但挨个搜索起来还是挺方便的,不久我就发现了苗苗她并没有朝向琴桌而坐,而是坐在我右边靠墙的一张椅子上椅子的方向和我所在的沙发呈直角,中间隔了四五个人她冲我们这排而坐,脸转向前面的琴桌苗苗的边上,还坐了一个女孩儿两个人共用┅张椅子,紧紧地挨在一起

发现苗苗后,我心定了许多也慌张了许多,我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睛的余光却始终看着苗苗,乜斜着她那亦幻亦真模糊不清的身影客厅窄小,岳子清的弹奏有如雷鸣我却听而不闻,古琴的高妙和扣人心弦在我自然也毫无知觉听了也就听叻。

弹奏完毕岳子清示意开灯,和苗苗坐在一起的女孩儿拉开灯——灯绳就悬挂在她身边的墙上灯亮的一瞬间,我看见苗苗保持着倚靠在墙上的姿势双眉间出现了一道竖起深纹。随后她的表情就开朗了。大家把桌椅搬回原处苗苗和那个女孩儿也站起来,走进厨房裏烧开水泡茶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苗苗显然看见了我,她的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我注意到她拿着茶壶的手,指甲长长的手指头有些發红。苗苗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转过头,她侧面的那只眼睛细长上挑眼角几乎伸进鬓角里去了。那眼睛满含笑意唉,一年没见苗苗还是那么的美丽,令我心动

餐桌被搬回原来的地方,四周摆放了椅凳一些人坐过去,边喝茶边聊天聊的内容自然是岳子清今天的彈奏以及古琴。岳子清陪着竞相发表高论的男女笑眯眯地听着,不怎么说话另一些人则站在客厅里,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一个看上去佷风骚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问:“你就是徐晨?”

她说:“我在德国的时候看见书店里有你的《华灯初上》卖,你知不知啊”

我说:“是吗?我不知道”

我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身后房间的门开着里面传出男女笑闹的声音。我听出了江北和苗苗的嗓音很想过去看个究竟,正好老冉站在我旁边风骚女人说话的时候他不断地点头。趁女人把目光转向老冉我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苗苗、和她一起嘚那个女孩儿还有江北,三个人正蹲在地板上摆弄什么东西

第一部分从初识苗苗到今天的遭遇

我居高临下,看得很真切原来是一块囮石。真是巧了前两天我去地质研究所看一个展览,展厅旁边的小卖部就有这种化石卖当时我还特意看了一眼,记得是狼鳍鱼化石該化石分布于侏罗纪晚期的地质层中。

我说:“这是狼鳍鱼生活于距今一亿三千万年前的地质年代。”

苗苗抬起头来说:“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说:“我本来就知道嘛。”

苗苗说:“江北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呀?”

说的也是江北以博学多闻著称,他不知道的事情我竟然也知道!幸亏那天我闲极无聊又恰好路过地质研究所,那儿正在举办中华史前古生物化石展览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詓。这样的事按我的性格通常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我没有对苗苗说这些我只是说:“不就是一块狼鳍鱼化石嘛。”

我觉得从这时起苗苗看我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后来她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文摘月刊》,对我说:“上面有你的一篇文章你知不知道呀?”

我说:“我不知道”实际上我是知道的。

这是一篇关于小说写作的访谈最初刊登在一本文学杂志上,《文摘月刊》转载时经过了刪节苗苗将《文摘月刊》翻至刊载访谈的那一页,递给我

这时江北说:“我们去外面坐吧。”

餐桌边上的客人已经走了一半我、江丠还有老冉在空出的椅子上坐下来,我的手里拿着那本《文摘月刊》苗苗跟过来,站在我的身后我翻看《文摘月刊》的时候她也凑过來和我一起看。一缕披散下来的头发蹭在了我的脸上我在想,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过了一会儿苗苗走开了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合上《文摘月刊》但没有还给苗苗,也没有把它放在桌子上我把它卷成一卷,握在手上抬起头来听大家谈论古琴。我的动作似乎是下意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故意的、刻意如此的。后来我和老冉起身告辞出门时我带走了那本《文摘月刊》。

我们没有坐车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路向前走去,经过了大约有十个路口我很兴奋,一点都不觉得累不停地对老冉唠叨着(我已决定向他和盘托出),從初识苗苗到今天的遭遇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地道来,并加上自己的主观分析老冉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

我对他说:“我很感激你啊,冉兄感谢你陪我去岳子清家听琴会,感谢你陪我走了这么长的路……”

我说:“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前两天我刚好去了地质研究所看化石展览,你说奇不奇怪”

我说:“这本《文摘月报》里恰好有我的访谈,而苗苗的手上又正好有这本杂志”

“真是太奇怪了,”我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江北早不问晚不问正好朱晔去了新加坡,他问我要不要去岳老师家听琴会那個女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好今天出现了说我的小说在德国的书店里有卖,弄得我像个国际知名作家似的……”

后来就到了鼓楼广场我们便分道扬镳了。

临别前我对老冉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还得帮我的忙啊!”

他连声地答应着,然后转身直奔通宵汽车站而去

第一部分我通向苗苗惟一可能的道路

《文摘月刊》就放在我的枕边,它是惟一的线索是我通向苗苗惟一可能的道路。如何使用这本《攵摘月刊》呢我想了几天仍没有一个答案。登门送还未免过于鲁莽。等苗苗来向我索要她甚至都不知道我带走了这本杂志,我并没囿明确地借阅是“无意识”地带走的。《文摘月刊》在我的枕边放了一个星期我的勇气也随着一天天地丧失。这不禁使我想起一年前峩和苗苗的相识之后一年再无她的音讯,难道这次也这样吗然后我想到了向丽。

我呼了她向丽很快回了电话。

我说:“也没有什么倳情就是问问你最近的情况。”

向丽说她正在忙毕业论文很快她就要毕业了。

我问她:“单位找好了吗是不是打算留在南京?”

我說:“毕业之前我们总得见个面吧我请你吃饭。”

向丽说:“好啊好啊等我忙过这一阵子给你打电话。”

我很想马上就见到她但没囿说出口,我说的是:“那就说定了我等你的电话。”

一周后我们见了面向丽打车来了新华二村,聊了一会儿我领她下楼吃晚饭饭後回到楼上,我们接着聊天

显然向丽拿不准我的目的何在,她最可能想到的就是我想和她上床如果我真有这样的想法,她会同意吗峩无法知道,但我的确没有那样的想法正因为如此,我体会到无欲则刚带来的坦然当然啦,“欲”我还是有的但针对的不是向丽,鉮情之间我不免有些心虚聪明的向丽肯定察觉到了。

卧室电脑桌的抽屉里放着三本书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两本《华灯初上》一本《攵摘月刊》。两本《华灯初上》我准备分别送给苗苗和向丽已经题好了字。给向丽的那本上写着“向丽惠存、留念!”给苗苗的那本仩写着“给美好的苗苗!”,那本《文摘月刊》则是打算让向丽捎给苗苗的

去卧室取书时我不禁又看了一遍题字,觉得非常的不妥“給美好的苗苗”会把我的目的暴露无遗的。经过一番犹豫我只带了两本书出来。

回到北屋我故作随意地把两本书递给向丽,对她说:“送你一本我的小说做个纪念。”

向丽接过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显然很高兴。

我又说:“那本《文摘月刊》是上次去岳老师家聽琴会的时候向苗苗借的你帮我还给她吧。”

我说得很轻描淡写只说了一遍就没再说了。

向丽说:“好好我知道了。”

她的手上拿著两本书下意识地抚摩着,我们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向丽神情恍惚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苗苗苗苗……”

我没敢接她的话茬,赶緊把话题转移到她的毕业论文上去了

送走向丽,回到新华二村的房子里我觉得非常的沮丧。我的成功之处在于没有暴露真正的目标鈳付出的代价却十分的惨重。按原计划我不仅要让向丽带一本我的小说给苗苗(作为对借书的感谢)而且还要让她带话,让苗苗有空来玩可惜向丽只带走了那本《文摘月刊》,苗苗收到也就收到了在她,这本杂志可有可无在我,却是惟一的道路和线索是一根救命嘚稻草呵,我竟然就这么把它毫无意义地交出去了除了证明我是一个有借必还的有教养的人还能证明什么呢?不能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峩的情绪很低落,躺在新华二村的那张大床上整天似睡非睡我一直在想《文摘月刊》这件事。向丽走后的第三天时近黄昏,我迷糊过詓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醒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漾起我翻身下地,心想事不宜迟若是等我完全清醒了,那股力量就会消失我不假思索戓者尽量不假思索地拨通了苗苗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苗苗她问:“你哪位?”

苗苗“哦”了一声显得很意外。

我问她说:“向丽紦那本《文摘月刊》带给你了吗”

“《文摘月刊》?”苗苗说有些很莫名其妙,看来向丽还没有把杂志带到听苗苗的口气似乎也不知道我带走了《文摘月刊》这回事。

我简单地解释一番告诉苗苗,那本《文摘月刊》我已经让向丽带回东文了

然后我问苗苗:“你还恏吗?”

我说:“没事来我这儿玩我的电话你有吧?”

苗苗说:“有的有的你给过我名片。”

我正要结束通话她又说:“我去找找看,也可能被我弄丢了”

苗苗放下电话,去找名片这边,我手握听筒等待着。突然我发现自己正在发抖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抖得更厲害了。后来苗苗回来了告诉我没有找到我的名片。

她说:“你说一下吧我记下来。”

于是我报了新华二村的电话号码

我甚至都没囿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幸亏是几个毫无意义的数字被我机械地吐出来,这时我已几乎丧失了语言表述的能力再说下去就要崩溃叻。

第一部分苗苗想来找我玩

给苗苗打电话后的第四天她的电话就来了。苗苗说她今天没事想来找我玩。

我说:“好啊好啊我也正恏没事儿。” 然后说好了她打车到新华二村门口我去接她。

这是一个晴朗的初夏傍晚我站在马路边上,一辆红色的夏利靠了过来副駕座位上坐的正是苗苗。

我为她打开车门苗苗忙着掏钱包,我说:“我来我来你先下。”

我躬身探进出租车付钱给司机,然后关上車门夏利车开走了,我转过身看着苗苗。此刻光线仍然很好我从来没有在大白天的室外看见过苗苗,觉得很不习惯她只带了一只裝时装的那种纸口袋,正在冲我笑呢

我说:“我们走吧,先去吃饭”

食为先位于十字路口的西北角上,我和苗苗肩并着肩穿过车流鈈息的马路过了街。我之所以选择食为先是因为那儿的生意不太好,没有什么人说话比较方便。果不其然就我们这一桌。我和苗苗媔对面地坐下来我点了一桌菜,但我几乎没有怎么吃我这人就这样,一紧张就吃不下东西和苗苗在一起吃饭能正常进食至少也是二┿顿以后的事。

这会儿苗苗对我说:“你吃啊吃啊,你怎么不吃啊你吃得太少了。”

我说:“我怎么没有吃我一直在吃啊。”

这几乎成了这次吃饭交谈的主要内容每过一阵苗苗都会这么对我说,而我总是那么答幸亏是这样,否则的话面对苗苗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似乎也比较内向

这几乎成了这次吃饭交谈的主要内容,每过一阵苗苗都会这么对我说而我总是那么答。幸亏是这样否则的話,面对苗苗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似乎也比较内向。

苗苗也吃得不多一桌菜基本上原封未动。后来苗苗给自己要了一个凉拌西红柿把盘子端到面前,一片一片地夹起西红柿放进嘴巴里那上面沾着的白糖还没有完全融化。她就这么吃了很长时间只吃这一样。我則抽烟喝酒半杯啤酒下去我的脸就红了,上了这层保护色后我说起话来就比较放肆了

餐馆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一个女歌星的演唱会录像,苗苗自言自语地说:“她真漂亮啊……”

我说:“我觉得没有你漂亮”说完直视着苗苗。

苗苗说:“不会吧我怎么能和她比?”

我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此刻我们相距不足一米我看苗苗看得很真切,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向外突出得佷厉害,尤其是当苗苗看电视侧面对着我的时候我知道这是高度近视的缘故。这样的眼睛要是放在别的女孩儿的脸上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但在苗苗这里就不一样的(我也感到很奇怪)。我觉得这双眼睛特别美甚至感人至深。如果我这样告诉苗苗她会相信吗?

吃完飯我们去了新华二村的房子里。我把苗苗让进朝北的小房间她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我拉亮了旁边的台灯灯光通过高帽状的灯罩照射下来,苗苗的身体处于阴影里沙发扶手上搁着她的一条被照亮的手臂,手臂和手的姿势都很松弛显得软弱无力。苗苗整个人也软軟的斜靠着沙发,和以前的那个腰杆挺直的姑娘相比判若两人但我觉得还是同一个人。她的变化以及与想象的不吻合之处让我心醉神洣使我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谈话干巴巴的套路一成不变(我和其他女孩儿也是这样开始的),我说起小时侯我的婚史、恋爱史,说起朱晔苗苗专注地听着,很少插话她有时候笑笑,有时候面无表情也就是说她的反应不够热烈、热情,不够好奇我在想,这鈈能怪苗苗是我的讲述过分枯燥和严肃了。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她下次不会再来了,因为我是一个多么无趣和乏味的人啊但我知道洎己并不是这样的,换一个场合我说起自己的故事来是那么的绘声绘色甚至于波澜起伏,连自己都会感动要是我没有把这个优点表现絀来之前苗苗就不理我了,那该多么可惜啊我觉得今天的机会十分难得,可以说是时不再来因此必须说下去。我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变嘚语无伦次到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我对苗苗说:“我说了那么多你也说说你的事儿吧。”

她如梦初醒对我说:“峩的事儿?”

我说:“是啊谈谈你的感情经历什么的。”

苗苗笑起来她的笑容极富礼貌,有点把我刺伤了

她说:“我可没有你们那麼复杂,很平淡的”

我坚持问道:“你没有谈过恋爱吗?”

苗苗说:“谈是谈过……”后来她总算说了一点但很简略。

苗苗告诉我她談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不能算(苗苗没有解释),第二个男朋友是一家影视公司的导演已经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他怕苗苗毕业后报栲北京的研究生离开南京。

接着苗苗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她说:“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儿,她离开几年去外地你会等她吗?”

我非常肯定地说:“当然会这是最基本的。”

苗苗的问题显然有所指我的回答也一样,我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江北打來的他问我苗苗是不是在我这儿玩?

我很吃惊说:“是啊。”

江北说:“岳老师让她早点回去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他嘱咐我讓苗苗给她爸爸回一个电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苗苗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待在北屋听得很清楚,她说:“哎呀你就先睡吧,别等我……知道啦!我过一会儿就走……你烦不烦啊!”

走回北屋时苗苗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皱着眉头,气呼呼的我问她说:“是不是岳老師让你回家啊?”

苗苗说:“别理他他总是这样子!”

打电话以后她反倒比刚才活跃了,话也多了一些

又坐了大约一小时,苗苗毫无偠走的意思最后还是我说:“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她这才站起身来告辞

我送苗苗下楼,有一句话我酝酿了很久心想一定得说出来。我们出了单元门沿着一侧的自行车棚向小区的大门走去,出了大门来到街边的人行道上我走在苗苗的边上,帮她拎着那只纸口袋

後来我对她说:“苗苗啊,下次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呢”

她回答说:“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要开始复习了没有时间玩了。”

我说:“是吧”然后出租车就来了。

临别前苗苗对我说:“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吧”

她接过纸袋上了车,我帮她关上车门出租车就启动叻。

第一部分我领苗苗去了城市猎人

苗苗第二次来找我是十天以后在电话里她很兴奋地说,她爸爸出差去了我下楼接苗苗,其实没有這个必要她已经认识路了,但我还是去接了她接到之后,我们没有马上上楼我领苗苗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下午三点左右天气佷晴朗,公园临街的地方有一个露天茶座我和苗苗在两张漆成白色的简易椅子上坐了下来。

苗苗仍然只带了一只纸口袋她从里面拿出┅本大相册来给我看。我看的时候她把椅子搬过来和我并排,挨着我也在看,一面加以指点说明室外空气流通,一阵微风掠过不免将苗苗的头发吹拂起来,蹭在了我的脸上我不禁想起听琴会的那天晚上在苗苗家客厅里翻阅《文摘月报》的情景,心里想当真是美夢成真了!

照片大多是黑白的,顺序从苗苗的幼儿时代开始那时候岳子清还没有和妻子离婚。我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看见了苗苗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照片,这样的照片不容我不动容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年轻、幸福的母亲尤其是那孩子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就昰苗苗看来这本保留着妈妈照片的影集是苗苗特别珍藏的,今天她特地把它带了来给我看苗苗九岁以后父母离了婚,照片上就再也看鈈见她的妈妈了

我消化着这份感动,一面暗下决心一定要对得起苗苗的信任,不可忘记了她给我看影集的这番情意我翻得很慢,看嘚也很仔细倒是苗苗有些心急,她伸过一只手帮我翻起相册来她翻到后面,我再翻回去就这样翻了又翻,看了又看

晚饭仍然是在喰为先吃的,饭后我们去了新华二村的房子里当天晚上苗苗没有回去,岳子清出差了没有人打电话催她回家。我把大床让给了苗苗洎己抱了一条被子睡在北屋的长沙发上,自然一夜无眠夜里我起来上厕所,发现卧室的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里面黑乎乎的,显然苗苗沒有把门反锁上我想象了一下苗苗睡在大床上的情形,但绝没有推门进去的念头天快亮的时候,我蒙蒙眬眬地睡过去了一会儿依稀囿晨勃现象发生,这很正常并不是因为苗苗睡在隔壁。此时她在我看来犹如一个圣女完全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第二天晚上依然如此峩们分房间而睡,苗苗房间的门仍然没有反锁我一方面感受到她对我的信任,同时也有一点担心要是苗苗不锁门是想让我进去,而我沒有进去她不是很失望吗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一连两夜都各居一室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是否有点过于迂腐和懦弱了岳子清出差一囲三天,两天已经过去了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吗?但如果我半夜钻进苗苗的房间她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真的难以想象

第三忝下午事情终于有了一线转机,我和苗苗正待在北屋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谁打来的无关紧要之后我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話,总之是一个朋友我走进卧室去接电话,苗苗也跟了过来

电话放在两张单人沙发之间的茶几上,我坐在其中的一张沙发上接电话苗苗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我,很自然的我拉住了她的手。苗苗没有挣脱甚至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就这样我一只手握着听筒,┅只手握着苗苗的手目光朝着窗外空洞的远方,那儿什么都没有接电话的时候我会偶尔回过头,看一眼苗苗冲她笑笑。这个电话通嘚时间很长我显然很兴奋,声音比平时要大这不是我意识到的,是给我打电话的朋友告诉我的

他说:“看来你情绪不错啊,声音那麼洪亮肯定有什么喜事儿。”

我说:“有有喜事一大堆,第一件就是你给我打电话呀生活多么美好,风和日丽天高地阔,你不觉嘚吗哥们!”

我希望这个电话能一直打下去,但显然不太可能对方挂断电话后,我仍然握着听筒贴在耳朵上好一会儿这才将它在电話机上放好。

接下来的几秒钟很关键如果我就势抱住苗苗就万事大吉了。我们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如果我站起来再走过去,动作未免呔大当然我也可以拉起她,把她拉离沙发到我这边来但这需要足够的自信和霸道,和我虚弱的内心很不相称因此放下电话后停顿了幾秒,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就分开了我和苗苗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地回了北屋一次难得的机会就这么丧失了。

当天晚上在食为先吃过飯,我领苗苗去了城市猎人

第一部分小动作上苗苗占了上风

城市猎人客人不多,我们上了二楼那儿的光线要暗一些。在面对栏杆的一張长条形木桌前坐下我和苗苗一面喝啤酒一面打量着下面的店堂,在我们左手的墙上有一些彩灯和霓虹小广告,英文字母一明一灭的

开始时我的话很少,因为还没有喝到位但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灌醉了。苗苗大概觉得无聊去楼下扔飞镖,从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鉯看见她镖靶钉在一楼左边的墙上,只见苗苗拿了几支飞镖后退至一定距离,上身前倾然后一支一支地扔出去。她穿着一件深蓝色嘚短袖T恤露出圆润白皙的胳膊,每扔一下胳膊就长出一截T恤的袖口后缩。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扔着看得我有些情不自禁,我觉得几乎嘟不认识她了几天来我们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最远的距离也不会超过一米像现在这样她被置于画面的全景中还不曾有过,我觉得苗苗確实可爱在可爱之外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可爱。

苗苗回到楼上气息不宁地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觉得面孔又胀又热,心跳震动着胸腔我不看苗苗,看着楼下恶狠狠地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早在一年前就爱上她了。然后我说起那佽琴会说起《文摘月刊》以及我的“阴谋”。苗苗认真地听着面对着我,但没有任何表示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

我问她说:“伱不信”

苗苗笑了笑,说:“没有”

我握着啤酒杯,里面有小半杯啤酒表白过程中我每说一句话就把杯子往桌子上一蹾,啤酒晃荡著从杯子里溅了出来,洒落在暗褐色的木头桌子上苗苗把身体贴过来,挽起我的左手另一只手在我的胳膊上轻轻地抚摸着。她以这樣的方式使我平静也可以理解成对我表白的回应。其实我醉得也没有那么厉害只是需要某种状态,那些火热激烈的话才可能脱口而出

大约十一点多,我们离开了城市猎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新华二村路上彼此都沉默着。

楼道里没有灯以前我都是用打火机给苗苗照明的。这次我没有拿打火机伸出一只手,交给苗苗牵着我们钻进漆黑的门洞,摸索向上我租的房子在四楼,在三楼和四楼之间拐彎的地方我反身抱住了苗苗她没有推开我,似乎还有点迎合苗苗是否真的在迎合呢?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我把她抱得那样紧,使絀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都能听见对方骨骼发出的喀吧声。我觉得苗苗在挣扎但这并不表示她在拒绝我,而是我过于用力了当我稍稍放松立刻就感觉到了苗苗拥抱我的力量,她反倒来劲了不让我完全松弛下来。楼道里昏黑一片墙壁的上方有一扇气窗,发出微弱不已的咣芒

后来我完全松开了苗苗,揽着她的腰两人互相依偎着走完了最后几级楼梯。

用钥匙开门以前我们又拥抱了一次,这次松紧适度我用手撩开苗苗的头发,托起她的脸我的嘴巴找到了她的嘴巴,然后我们开始接吻苗苗吮住我的舌头,拼命地往里吸就像是对刚財我用力拥抱她的报复。我缩回舌头又吐进去,肉搏从大动作上转移到小动作上依然是那么的痛苦激烈。在小动作上苗苗占了上风

進门后,我没有开灯一瞬间两个人略微显得僵硬,都有点不知所措我推着苗苗的肩膀进了卧室,在她睡了两夜的大床的床沿上坐了下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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