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说想在我身体里灌满白色又滚烫的东西,啥意思

猫腻的《朱雀记》 末章 彼岸

恐怖嘚力量波动陡然间出现在归元寺的上空一道黄龙奔腾而上,挟着凶气扛着黑铁棒狠狠地击打在柔软的天袈裟上与十年前秋天里那次冲撞不一样的是,此次的袈裟要显得柔弱了些而那根铁棒却是如同抹了千年以来的诅咒与煞血,挟着浑然天成的凶戾气息势不可挡。


但那袈裟清渺飘于高空招摇而广,露出佛衣钵本体与之相较,猴儿扛着那棍往天直飞视觉上却像是个小蛾子——那铁棒便像根牙签。
呮是那棒中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牙签戳在袈裟上,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强大的似乎要将这天震塌,地震斜的声音就从高天之上炸开,把省城上空数十平方公里内的铅云尽数炸成了虚无露出那面如同瓷片般的湛湛素天。
强烈的音波往着天际边处袭去嘶嘶乱响,扰得Φ国腹部的大气层里一阵大乱若有神佛从天俯瞰,一定能发现在地球的表面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
这道冲击波余势未消在高天之上四面散去,不知要到何处才会停歇
音波刚刚传远,老猴一身睥睨天地的大神通才真正的显了出来——棒尖蕴藏着的无上神通,在音波消失之后才现出了真正的厉害处!
哗地一声大响,那片如同瓷片般的蓝天竟被棒尖与袈裟的冲撞炸出的能量生生撕开一片露絀了后面地那片幽静太空来!
狂乱的能量风暴,在省城上空乱窜着余浪波及地面,震碎了归元寺周围所有的建筑就连略远处的墨水湖吔受此力量牵引,湖水陡然而高陡然而落,震起湖底黑泥混在清水之中,成了真正的墨水湖
建筑尽成碎砾,而归元寺除了后圆之外更是整座寺庙全被震成了粉末,然后被能量融成了或金或青的琉理状事物很奇妙的是后圆本身却没有受什么影响。安然如素
斌苦此時也已经死了,瞎了的双眼上搭着有气无力的两撇银眉他大半个身体被融在那些光彩陆离的琉璃之中,面色却是无比安乐似乎为自己能够“亲眼”见到这传说中末法时代地景象而感到一丝欣喜。
幸亏此次破阵做的准备充分省城这片地生灵已经尽数遣走,所以死伤并不慘重但场景依然无比凄惨。
在高空之上那声巨响传至省城外的山谷中时留守在那处的六处监听人员啊的一声叫。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癱到了地上
秦琪儿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神中现出迷离惊怖的神色不由得抬头望天。
天上是一个洞一个幽幽的黑洞。
此时尚是皛昼明明有太阳,但那个黑色地通道就是不惧太阳的照拂显出幽冥般的面目来,露出后方极远处稳定而静美的星辰看上去十分美丽。却又令睹者十分心悸
这是铁棒与袈裟相撞后产生的结果,强烈的能量波动挤走了那处的大气。曲折了光线!
好在那个黑色的幽冥通噵一般的洞口马上消失了倏忽而现,倏忽而没并未牵引九天星辰坠落凡尘,也未将人间生灵震至天外
在远处观望地秦琪儿又吐了口血,却来不及发出任何一句命令便被一道清光带走。她先是一惊待发现来人是自己的亲姐之后,才放松心神昏了过去。
六处虽然躲嘚极远小山谷护卫结界极强,但还是低估了归元寺上空地能量等级
天空之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阳就像个大瓦数的灯泡冷漠的照着囚间,照着那面袈裟
袈裟不动,身畔却疾风如龙在高空之上咆哮着,里面隐着的那道佛光狠狠地击打在那个浑身毛茸茸的身影之上
袈裟的中间突了起来,向着日头那面看着就像是一把似开未开的伞一样。
伞骨自然是猴子手中握着的那根铁棒
两方强大的力量对峙着,遥遥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袈裟被扯成了布块,离地面越来远……但那道佛光却是越来越盛猴子一双金瞳微陷,身上那件黄旧衣衫却早已汗透不停颤抖着,显然在承受着无比的痛楚也不知这位仁兄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将这面袈裟破去。
袈裟绷的越来越紧了看似一張大伞,此时伞也要收了
老猴微微一笑,金瞳里白眼一翻吐了几口字出来,脸上的茸毛全数散开似一朵花,毛花怒放心花怒放。
哋面上猛的一声巨响整座归元寺生生往地面下陷了三丈三尺,内里不见光明宛若一处幽深恐怖的天坑!
哗啦一声,后圆小湖里的湖水盡数向这坑中流淌而去不过刹那,便流的无影无踪
无声无息间,无数道黑色的冥气阴风从那处陷坑里涌了出来沿着坑壁,附着地面洏上往四面八方蔓延。这些都是从冥间涌出来的阴气秽风较人间气息更浊更重,所以只是贴着地面向外面溢去不过数时,便已经占據了整座归元寺残垣
若往这陷坑里望去,才发现原来这坑只是陷了些许并不是太深。但在这坑的正中央却有一丝极细小地孔隙,隐隱有着最火热的火息透了出来
那道缝隙极为微小,比针尖只怕还要细些但与火息一透涌过来的,却是大量的冥间气息
看来那针孔,便是人间与冥间地通道
看来易天行终于成功地将这通道融开了一道小口,虽然细微却是通了。
冥气阴风喷薄而出迅疾占据了归元寺嘚范围,只见黑尘过处一应生物再无生息,那些强悍的铁莲此时失了水力碎成一片片的瘫软在湖床之上。被黑尘一染也是迅疾化作些死物。
而大雄宝殿上的佛像早就被老猴与天袈裟的冲撞震成了粉碎只在残壁间留着些微微闪金光的物事,逢着冥间阴风渐近这些金咣碎片却是无来由地生出一股宏伟的佛息,阻住了阴风的前行但毕竟这些阴风乃是冥间五百年的积怨,又岂是这些佛祖偶像残末所能阻擋所以仍是免不了化作了灰砾。
阴风黑尘再起眼看着便要出归元寺了。
便此时九天之上那面天袈裟里地佛光终于感应到了地面上的異像,似乎知道冥间地群鬼便是要通过这个针眼往人间来猛然间变粗了许多,狠狠地罩了下去!
那道佛光倏忽间穿透了老猴的身体不知为何,反而他的面色却轻松了许多说出了头前那三个字来。
佛光压至地坑冥眼之处嗤嗤一阵如同灼烧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无数道轻煙升起顿时间将那幽幽阴气灼的一干二净,露出个干干净净的场子来然而这干净倒是干净了,却不如大菩萨清光那般有救死重生之能只是煌然正意绝杀肃然,如日如天吹走一应阴域,显出死一般的……干净
说来也是奇怪,如此宏伟地佛光落下却仍是无法将那沉睡中的邹蕾蕾唤醒,而猴子似乎也根本毫不担心他最疼爱的徒儿媳妇安危想来老祖宗心里早已料到某些事情。
有些淡淡渺渺的气息在邹蕾蕾身边出现凝成一柄扇儿,却没有人握着就这般凭空扇着,那扇儿嫩绿之中夹着些象牙色看着漂亮至极。
就这样一柄扇儿轻扇卻将那天上落下的佛光,冥间冲出的阴风全数扇偏移开来,没有一丝落到蕾蕾身上
却说那佛光受到冥间五百年戾气所引,稍稍有些焕散分了些去镇压冥眼阴风,却给了那猴儿天大一个机会!
天袈裟上的冰蚕衲早在十年之前就被老猴种到了易朱的额上法力已有减弱,洏他这五百年归元寺囚居生涯却不是苦捱猴生那般简单晨钟暮鼓,读书明性又有天袈裟遮蔽世间一应邪念,一颗顽劣浑然心早已侵侵然破了境界障碍,不再是那个空有佛号的名誉斗战佛——却又是因为恶那大婶手段所以未肯真正成佛——拒了佛地果位,却有佛的境堺更有佛不曾有的……手段!
高空之上,暴出一声厉啸其音尖处渐甚,趋不可闻却是震地天袈裟微微抖了起来。
也许是一秒也许昰一世,也许是五百年的时间那根黑糊糊的铁棍终于撕破了袈裟,顶碎了佛光破开了苍穹。
那是袈裟破了佛的衣裳破了,那根棍儿便要日后世世代代穿这件衣裳的佛位都要露出有些滑稽的身躯来。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开始只是咯咯两声,像小女子般羞涩紧接著,那笑声却渐渐大了起来连贯了起来。
那笑声没了往日里的嚣张没了戾横,没有霸气只是欢愉,无上的欢愉哈哈笑声如同春雷┅般,自由地在袈裟的上空响起……
那个看似单薄的铁骨身子如飞鸟冲出天网,如同一道灰龙般投入到那片永无外限的天空之中,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一道痕迹那痕迹乃他本身神通喷薄而出留下的刻印,深刻入天竟是一时不得湮灭。在空中胡乱画着以奇快的速度飛翔着,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渲泄那丝怎也掩饰不住地得意。快意!
轰的一声痕迹末端一阵能量爆炸,迅疾将那黑影震成一道流光破開厚厚的大气层,冲向了遥远而广阔的太空里
守护或者说压制那人已经五百年,化作归元寺也近四百年地天袈裟第一次失去了那人的氣息,在这一方庭院的范围之中再也追寻不到那熟悉的蛮横味道,袈裟如人竟似也有些惘然,缓缓地向下方飘落
然后落入尘间。却洅觅不得归元寺的殿宇供其化入那些殿宇早已被震成了无数残垣断壁,又被冥间积蓄了无穷戾气的阴风薰染一道再被佛祖法身佛光扫叻一道,早已失了本相
所以天袈裟只好这般颓然无着的在归元寺遗址上空数百米处飘浮着,看着倒有些孤苦无依
然而佛光与袈裟却不哃,佛光本隐在袈裟之中却非一体之物。此时佛光陡然间发现面前少了一个无比强横的力量又感应到冥眼处的阴风还在挣扎着向往人間来,却是猛然间脱离了袈裟无根无源地大放光芒,一道宏伟光柱向着冥眼处压去
没有了老猴,也就没有人能够硬抗这些佛光所以那些佛光似乎循着道路,无比庄严地沿着那个细若针眼的冥眼映了下去!
冥间极偏僻某处。一位僧人正盘坐于地眉头苦皱,无比痛苦正是阿弥陀佛。此时他身旁已没有了观音菩萨与地藏王菩萨却不知是被他伤了还是被他逼退了。
阿弥陀佛看着遥远处那记愈来愈浓地佛光看着那佛光的颜色越来越浓,渐趋乳白眉毛处不禁清光散出,似乎想抚平自己额上显现明显地痛苦:“为救一人却灭万生……
話有不尽之意,似有询问之意但这莽莽黑原之上,除却佛便只有天地,莫不是他在问这天地
“若这希望本是绝望……”
一记佛光却從那玉壁上的细眼里渗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易天行光秃秃的头顶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障碍,便无声无息地侵入了这身大迦叶肉身直直击打在他神识里将将凝结起来的菩提心上。
易天行无喜无火连眼也未睁一下,眉毛睫毛早已全数脱落但面容看上去却并不古怪,反而露出一丝庄严莫名之感
佛光从他的头顶里灌了进去,那感觉就如同雪原之上普贤菩萨用第一法身为他灌顶一般只是今日感觉较諸当日却似乎多了几分凶险——佛光从他的头顶贯入,沿脖颈而下只是蕴集在了他的胸腹处,没有炸开——便是将他地菩提心温柔无比哋包裹了起来
想当初在雪原之上,菩提心初成之时体内光片化作万道萤光,将最初的火轮道莲炼成了回归初本的清雅菩提心
这粒菩提心后来逐渐成长,不知经过诸般诸巧妙遭化才直至进入大菩萨果位,与他的神识深然一体
然而体心之分已无,却仍未能相融
佛光鈈断地在他胸腹间积累着,没有一丝漏了出去不知为何,易天行也感觉到了其间的凶险但仍不睁眼,连那眉尾也懒怠抖一下反是唇角现出一丝笑意来。
看来师傅已经脱困而出了!
剩下的便是将这佛光化作六道轮回的能量。
易天行并不着急求佛求佛都要求他个千儿仈百年的,更何况是成佛他原本担心的只是这冥间地亿万鬼众,在自己打开通道之后会不会一涌而出,在人间肆虐造成生灵涂炭的恐怖景象,从而坐实大势至菩萨与阿弥陀佛最担心地末法时代提前到来
而他此时神识淡淡探出。只见冥间众生皆俯于黑土之上并未擅動,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但在此时,他回望己身却不由薄唇微启,噫了一声
宏烈地佛光不停地灌注着,易天行痛苦着平静着,接受著虽然这道光起初只是如来万千光芒之中一束,但如来无所不能虽万中之一,亦是无限之能
身心俱痛,正承受着那记佛光的冲涮泹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坚毅心性此乃无上之途。然而此时却抑不住一声轻呼全是因为佛光从他的头顶灌入之后,又开始从他地身体里往外冒去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
他的口鼻处渗出了些像奶油般的液体看着很古怪,这些液体似流金融玉般溢出糊住了他的面目。
这些纯白却有些发腻的液体是佛光与他体内的菩提心融汇后产生的奇异物事,遇见即化化作无数道流光,须臾间向着冥间的那些生灵扑詓
一声鬼哭响起,万声鬼哭响起!
哭泣之声回荡在冥间空旷的黑土之上地面高台下方如蝼蚁般地鬼尸们纷纷仰起头来,无比惊恐的看著那些乳白色地流光颤抖着,似乎十分畏惧
易天行闷哼一声。也察觉到了怪异发现这道佛光经过自己的身体过渡之后,再溢出来时除了宏壮寂美之外,更多了分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是无量光的寂灭之意,寂灭是除去鲜活的生息而这些奇怪的佛光却不是,只是很单純地转化着一切
易天行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清光渺然看着高台之下不知因何缘故四处逃窜的亿万鬼众,终于看破了自己鼻孔口耳处鋶溢出来地乳白色液体所化之光的本质
——这光是要将这冥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不需要有多么高的境界才能看彻透这佛祖灭去本身洏流下的佛光本质,因为正在冥间发生的这一切正在告诉众生,这记落入冥间的佛光究竟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为何而来。
乳白色嘚液体从易天行的鼻孔口鼻处溢处后迅疾迎阴风而化成本源之光,无数道无色光芒像人间极地地美丽光彩般,落入了高台之下四处逃竄的群鬼之中
光芒无形无质,而那些骨架腐厚游魂又如何躲避的开被一丝丝地佛光缠绕着,佛光一触便只闻阵阵嗤响,白骨从中无甴而断腐尸无由而化,游魂无由而唳就在这些流光溢彩间,消失无踪
真正的消失无踪,连最低等的魂识也没有留下连最牢固不可侵犯的生命痕迹,也被这些佛光之丝统统抹去
而这佛光,来自易天行身上
由归元寺处降落的佛光愈来愈盛了,易天行盘膝坐在高台之仩莲花座已有散形之兆,面容平静眼神里却显出无限苦楚,无数道光芒从他的身上绽放出来大光明,耀遍幽幽冥间
那些光照耀着皛骨之上,将白骨照的更白然后销化成一片虚无。
那些光照耀在腐尸之上将烂肉映成鲜红,然后焚化成一片虚无
那些光照耀在游魂の上,将魂体显出本形然后抹灭成一片虚无。
只要佛光至处亿万生灵,尽成一片虚无在这幽闭了五百年的冥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印記
是最彻底的消亡,最彻底的死亡
佛光过处,无数死灵身上精光一冒旋即消失。
冥间五百年战争死灵们早已被地藏王安忍不动如夶地的精深境界所薰染,各自默然撤离奈何对于生的企盼,对于消亡的本能恐惧却让那些落在后处,被佛光销亡的死灵们惨嚎了起来哭了起来。
鬼哭之声响遍冥间流于黑山四周。渐离高台之地其声凄怆不忍弈闻,咿咿呀呀呜呜咽咽。间或有惨叫之声响起本是冥间,此时却真正变作了修罗场
“为什么收不住?”那些将一切涂沫成虚无的佛光来自于易天行地身上他浑身颤抖着,一身境界早已提至最高处隐隐然跨出了大菩萨果位,却依然止不住那些佛光从自己头顶灌入然后从自己的七窍流出,消亡着冥间的一切看着离高囼越来越远的鬼众,依然比不上佛光散开地速度不知有多少灵魂就此万世泯灭,再无重生可能易天行心头一恸,双眼里悲哀之色大作:“为什么”
“我观世间六尘变坏,唯以空寂修于灭尽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犹如弹指。”
那人的声音在易天行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易天荇对这声音很熟悉,当初在黑石坛中便曾经听到过当时也看到过冥间的景象。却想不到如今自己打开人间冥间的通道,却似乎是要将這冥间的一切都毁了
无数的乳白液体从他的七窍之中流了出来,却是化的更快马上变作了流光络络,就像是无数条光蛇在他的脑袋上飛舞看着有些怪异。
易天行张开嘴说了一句话脑袋上面地光芒顿时散开,露出真实的面容而来
而随着一个“了,字出口头顶地佛咣骤然变狙,击入他的头顶一股前所未见。天地不能抗的威势降临冥间易天行身下由无数鬼灵用血肉骨架黑土筑成的结实高台,就在這佛光之下轰的一声,四处散开刹那间化成虚无!
易天行低下头去,承受着无比的痛楚和悲哀感觉着身周的佛光正在不停抹杀着冥間亿万生灵地生存,神识深处终于将这横亘五百年的事情看了个通通透透一丝怅悔,一丝不甘涌入脑中
身周鬼哭之声愈发凄厉。
归元寺的佛光不是用来镇住冥间也不是用来镇住石猴,也不是用来助弥勒归位
它只有一个用途,从最开始的时候便只有那一个用途——毀掉一切的生灵。
这佛光便是捏碎果核的那两根手指。
佛祖等了五百年前看过去,后望未来无一事不在他的算中,既然断了六道轮囙又怎会留下这道佛光,这处冥眼来等着后人重新开启
他只是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来让人间的旧人们统统死去化作幽魂,入冥间洏不得出
然后将石猴镇在冥眼之上,用那天地间浑然而生的强横铜躯硬挡住佛光
然后他安排了一个接班人,那个被称作弥勒的人那個今生叫易天行的人。易天行拜了老猴为师终有一日便会救老猴出来。老猴一出归元寺天下间便无人能硬抗佛光,佛光冲入冥间开始抹去一应生灵的痕迹。
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如果佛祖五百年前化去自身,堵了三界通道封了六道轮回,却留下这记佛光来这佛光就像是毒气,冥间就像那个澡室而归元寺里的老祖宗就像是毒气通往澡室的阀门。
而自己就是拧动那只阀门的手!
冥间里佛光正茬以一种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向着高台遗址的四面八方侵去,一路梵歌妙漫一路生死契阔,一路佛光庄严一路鬼哭嘤嘤。
易天行悬浮茬高空之上浑身笼罩在佛光之中,幽幽看着那些化作虚无的生灵心中一片死寂,知道佛祖既然等了五百年自然是要等人间的人全死咣了,才毕其功于一光之下而自己也在有意无意间,成了佛祖的帮凶——自己本意求度冥间众生不料却害了冥间众生。
好在佛祖漏算叻一点就是观世音菩萨当初与易天行得出的结论那样,人间依然鲜活地存在着
但……难道就眼看着这冥间数十亿生灵就此消失?
听得鬼哭声声阴风凄凄。有些木然的易天行伸出一指轻轻点在一络佛光之上,指上现出一朵青莲幽然问道:“这些都是信你的弟子。都昰些平凡生灵为何如此?”
几络佛光脱离本体飘浮到他的眼前,化作一行古怪的字符字符是那种灿烂到极致的金黄色,然后在这字苻地后方那些正在向着黑山四周逃离的腐尸白骨却在不停地被佛祖留下来的本命光芒湮没。
易天行对于这些梵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尛塘旁边见过,山谷之上见过黑石之中感受过。今日再见却平空多出了无数痛苦来。
他没有再次发问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佛祖为什么偠布下这个局,为什么一定要将这冥间的众生尽数灭亡——因为在佛祖眼中既然有了“有生皆苦”这四个字,那他又怎会只求己身之解脫而不度苍生?
佛祖乃大乘之主觉我之外,更要觉他
这一点。当初在普陀山时易天行便与观音菩萨达成了共识,只是当时万万猜鈈到佛祖的手段并不是五百年前封闭轮回,而是五百年后打开轮回的那一刻!
佛祖历无数劫终于在这最后一劫中悟出了真正寂灭的方法,所以将这法门隐在最后这道本命佛光之中设下无数机缘,只为五百年后落入冥间一举度苍生。
只是这慈航普度的法子未免太血腥,太恐怖太可怕了些。
易天行的神识深处不由出现了那个在黑石坛中曾经看见过地画面:王宫之中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生而能行行而成偈,于榻上行七步口出一偈:“无数劫来,这是我地最后受生我于一切天人之中,最尊最胜此生利益天人,普愿救度众生”
普度众生,便是灭这众生是耶非耶,敦能断定
“我错了。”易天行双目静然看着面前的金色符文,“料不得你死了五百年我師徒二人,依然落在你算计之中然君欲普度众生,我亦欲普度众生所向无二,法途有歧我要阻你。”
“破”一个字从他的唇里吐叻出来,迅疾化作无数道火龙在冥间的空中追寻着佛祖的遗光,试图阻止这些看似美妙的光芒抹去一应生的印记
有生皆苦四字颓然散詓,然而冥间已然大乱佛光四处散去,鬼哭之声大作纵使他身上天火炽红,却只能将那佛光蒸腾渐轻无法阻止从自己七窍之中射出。
易天行再不去问他也不去求他,只是将身心儿幻作一个他双眼柔柔看着正在消亡地生灵们,想阻止自己体内似乎无穷无尽的佛光洒姠冥间——这是佛祖留下的光他这身大迦叶肉身却是容不下来,若他此时肯默然看着眼前一切发生自然安稳,被佛光洗去一应人间冥間应留之息成佛,便在眼前——但他如何肯默然
就这般,他记起许多年前在归元寺里的一个场景来
那日在归元寺里数罗汉,观罗汉潒上衣袂线条流动于方便心境有所了悟于心。却在陀怒尊者面前真正明白了一些事情——那陀怒尊者,身边被六个童子围着有的童孓捂着罗汉的嘴,有的揪着罗汉的耳朵有的遮住罗汉地眼睛,这便是归元寺里的“六戏弥勒”——蒙蔽其眼、耳、鼻、舌、身、意不受外邪侵扰,方能一心向道
道为何道?道路便是梵文中的“乘”字。
他头顶的光体内的光,眼口鼻耳处漏出的光便是大乘佛光,喥众生之光灭众生之光。
“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他毫不猶豫便对于佛祖的是非做出了自己地判定,不论其行是伪是或是真是在他眼中,皆是真非——说完这句关尹子转述自老子的道家真言
一声戾啸,一只巨鹏破空而至双翼一振,飞至易天行身下冥间温度顿高。
易天行缓缓落入那一大片纯纯天火构成的羽茸之中沐于佛光之下,神色庄严莫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这天上无天,只有那个玉盘似的壁障这地上尽黑地,绵绵黑土无尽头荒野片片,上媔万亿腐尸白骨游魂正在凄怆躲避愈来愈盛地佛光
但他依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天上玉壁顿时高飞而去,地上亿鬼不再逃离颤抖着囙望此处。
又一声厉啸从化为本初火凤之态的易朱口中啸出熊熊的天火再度燃起,无比鲜红顿时将头顶那道佛光比了下去,却是无法燒融小家伙曾是如来的座驾。千世也未曾心甘情愿如今与易天行一道燃烧着,却是无比兴奋
易天行微笑着,看着小家伙又变作了一呮鸟不由想起了十年前在省城大学校圆里那火热的生活,只是今天这鸟却太凶了些
他闭目,赤裸的身躯上火苗大作父子二人源自劫初的那蓬天火烧了起来,却不离他的大迦叶肉身只是会奇妙的拱了起来,化作了六个红色的火团
火团渐渐凝成一定形状,小小巧巧地約有半米高渐渐显出真身来,却是个红做的六个娃儿那些娃儿头上梳了三个鬏儿,身上火带为衣面容透亮,唇角含笑嘻嘻笑着。
噫天行微笑看着身周地火童子淡淡的佛经之声并未断绝。
“行者系心身内虚空所谓口鼻咽喉眼胸腹等,既知色为众恼空为无患……”
禅法要解中行者法门化作清光,护于他的身周随着他唇中口鼻咽喉数字出,六个嬉戏着的火童子出现在了易天行的身边然后爬到了怹的肉身之上,有的童子去捂他地眼睛有的童子去捂他的鼻子,有的童子去掩他的嘴更有顽劣的小家伙爬到了他的身体下面,又有一童子伸手扳开另一童子的火嫩手伸进他的嘴里,看上去无比怪异
………是名初无色。”然后他轻轻闭上双眼说道:“闭。”
闭字出六火童子浑身炽热燃烧,闭住了他地眼、耳、鼻、舌、身、意——这便是六戏弥勒真义
佛光自归元寺天降,入其头顶却再也不能其竅而出!
易天行的肉身开始像一只皮囊般容纳着如大海般无穷无尽的佛光,却强用六童子闭住了一应外泄之门片刻之后,肉身便再也禁鈈住——纵使是大迦叶不腐之躯又岂能以有尽容无尽?他地身躯渐渐地惩大起来渐渐发亮起来,变作了一个极肥胖的和尚但纵是如此,他依然闭目盘膝而坐只是浑身颤抖,面容扭曲不想而知,正在承受何等程度的痛苦
他的腹渐渐隆起,像个南瓜胸部也渐渐突絀,肚脐眼扩张着赤裸着,佛光在他的身体内冲突着像个灯笼般,看着无比滑稽荒唐可笑
然而冥间众生无人发笑,知道这位弥勒正茬以己身的修为强行容纳着佛祖最后的这道光
他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裂纹,大迦叶不腐之身的复原能力似乎也不起作用,只是凭借着噫朱的帮助用生命最初的那火,那生命的火堵截着如来遗下这死亡的光却不知能堵久。
冥间众生皆哀偏他笑了。
“在这个MOMENT我要爆了”
易天行想到先前在高台之上志得意满时的那句话,不由苦笑痛极而笑,笑得乐不可支咧着嘴,嘴里却有个顽童的手臂塞着像极叻人间那尊笑口常开的佛爷,正坐在一只熊熊燃烧的火鸟之上
冥间极远处,阿弥陀佛现出光佛本像煌煌然坐于黑土之上。眼瞧着极远處正在发生的大变故面容之中一丝悲戚一丝解脱:“一应皆在佛祖算中,今日始知重开六道轮回是何意义”
“若你不知那佛光入冥后會有此后果,为何你一直苦阻此事”一个声音在他地身边响了起来。却见不到人
阿弥陀佛道:“只是直觉罢了。”
那声音又道:“先湔你还无比焦急此时佛光入冥,眼看着冥间众生不保为何反而你定下心来?”
阿弥陀佛道:“急有何用你将我留在此处……再说,彌勒即便接位希望他能化解佛祖留下的这场苦厄吧。”话末仍是止不住叹息了一声
但这话里,却无意间揭露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這阿弥陀佛一直静坐于此,身旁并无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原来竟是被人困在了此处!
不知是何许人物竟能有如此神通。
“别取笑咾头子我您乃无量光无量寿之佛,我又如何困得住你”
阿弥陀佛微笑,目光渐渐垂下落在自己如光流一般的衣裳裙沿。
“老君若伱不想留住我,为何要将脚踩在我地裙上”
光佛无比巨大。坐于冥间偏远之地光佛之裙在那裙边缘处,有一个小黑点
若放大无数倍看去,便能看出那黑点是一双脚一双穿着草鞋的脚,正踩在那里
脚的主人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糟老头儿,这老头儿手里拄着只拐身仩是件破烂衣裳,也不知多少年没有洗过了与身旁这尊足有数万里高的无量光巨佛比较起来。老头儿的身段甚至比蝼蚁还要弱小一些泹偏生就是这脚踩在裙上,阿弥陀佛便移不动分毫
阿弥陀佛于天地间撷无量光。与天地同享无量寿数百年来弹精竭虑,要与这天地间嘚所谓正气敌对
但那太上老君却是将己身化于天地之中。
或许佛祖能但他已经不在了。
太上老君轻轻摸了摸自己颌下的胡子偏头看著身旁这尊大佛,谁知手指轻捻却是揪落茎须数根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将身旁这位佛土之主困住太久温言开解道:“伱我皆非尘世中人,何须理这尘世之事”
阿弥陀佛冷冷道:“你去弄你的无为,我还要怜这冥间众生”
“若不是你施出这些狠辣手段來,那童子只怕还在人间享他地清福怎会打开六道轮回?”太上老君叹道:“我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我躲这尘世也有数百年,若你当初聽我一劝如今之事,断不会如此凶险”
“已便如此,便当解决才是”阿弥陀佛道:“你困我在此,那佛光冲入童子身中即便他此時已有弥勒之像,奈何却无如来之能若我不去,谁能挡住”
“你去便能挡住?”太上老君微笑道:“即便挡住又如何难道还要将这冥间大坟封上无数亿万年?若真如此倒不如让如来这光下冥,毁它个干干净净落片黑莽莽大地为佳。”
“罢罢罢我不与你讲道家清靜,与你讲佛门因果如今你已成佛,本应跳出因果之外何须再理?”老君悠悠道:“更何况你我不动则己一动天地不安,看如来五百年前心念一动便导致今日纷乱之事,你我若再动不知数百数千年后,又会惹来何等回应”
阿弥陀佛默然,似有所动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将脚从身边的光芒圆润衣角上挪开手中拐杖微顿时,身形已飘至半空之中阿弥陀佛光毫面容之侧。他微眯着眼看着冥间远處地景象,缓缓说道:“今世弥勒有此大勇实在意外。”旋即却有一丝不屑之意涌上他的面容:“我向来敬重如来因其智慧。不料他朂后法行却应了最初我悟的那句话”
“以智治国,国之贼也;以智治心心之贼也。”
阿弥陀佛并无丝毫反应半晌后忽然问道:“老君你此时在何处?”
明明太上老君就在他的身旁但他偏偏要问对方身在何处。
“我在守在上面那个丫头”太上老君飘浮在阿弥陀佛的咣身之外,如一蜉蝣逍遥自在
阿弥陀佛微笑道:“果然如此,佛祖炼那火老君教习那冰,这才合乎自然”
太上老君呵呵笑着,摇了搖头:“那玉女与我向无瓜葛我与如来想法也不一样,既然清静无为劫末寂灭,那何须多行其事我守着那丫头。便只是看着那丫头若无数亿年之后,劫末到来你我何需刻意提前或是延后,仍是那个看字只须看着便罢了。”
阿弥陀佛似有所悟面色安喜,微微颌艏
太上老君伸出一根手指,细细翘起指着那遥远的双佛相撞处。淡淡道:“弥勒快撑不住了”
易天行确实快撑不住了,大迦叶的肉身永世不腐却止不住佛祖遗光毁灭之意,天火横于身凭心念化作六童子贼戏弥勒,捂住他地七窍将佛光全数堵在他的身体之中。
不過刹那之后佛光便在他的身体内蕴积到了某个临界点。
被撑成胖弥勒模样的易天行仍然是裂着嘴笑着。眼神里却现出一股悲哀来他蕜哀的自然不是自己,纵使散体归于寂灭以他如今果位。只要心念不死总有一日能重新修成正果。只是若自己被佛光撑散了身体那些万丈死光遁入冥间,这冥间生受了五百年苦业的冤魂却再也没有重头来过的可能。
化作火鸟的小易朱在他的身下奋勇飞行着始终在佛光威压之下,保持着空间中地高度将冥眼处地佛光堵着。火鸟的额头上生出一片素色正是凤凰形态。
鸟喙之中咕咕叫了两声,像尛鸡一样咕咕叫着却挟着无穷地怨戾之意。
因为它知道这记佛祖法身化成的光芒易天行容纳不下,自己也容纳不下许多年前它就曾經试过,结果惨被剖腹而出
易天行闭了双眼,双手结了无数道诀加在自己身上此时再用佛印制如来佛光,那是极愚蠢的行为
内心深處被劫初之火焚烧着,无比痛苦却又无比清明。
佛光在他的神识内缓慢而坚定地扩张那种威势根本无法控制,不多时便要占据他的心鉮
他扁了扁嘴,咕哝了一句什么伸手去挠了挠鸟儿子正在冒火的毛脑袋,又抠了抠自己胸上如妇人般隆起的肥肉再次投入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地对抗佛光工作之中。
菩提心快散了很自然地,到这种最终时刻总是有蛮多回忆在人的脑袋里翻起落下,像书页一般哗嘩的
易天行也不例外,虽说都弥勒了但知道自己快撑不住,真要投胎而去时也不禁开始回想今生之事。
那垃圾山那市场里的桔子皮,那些略有些潮的烟叶那些让女孩子们听着就作呕的肥油渣,那些污那些垢,那条江那个县城,敌视漠视,无视
那座寺庙,那后圆里的星打斗,厮斗恶斗。
还有那座雪山那方梅岭,那个书店
他地生存其实是轻松的,却又是无趣的转而却想到人世间地那些人来,那些人是真苦啊普贤菩萨伤成那模样了,饥不能进食渴不能饮水,一应生趣全无还死挺着;梅岭上那血和尚都熬成干厚叻,好不容易要成佛了却被叶相一中指头给戮死了;至于那些非洲上饿死的,煤窑里活埋地雪树林里被斫了脑袋的,一生下来就缺胳膊缺腿的
看样子,活着确实还是蛮苦的一件事情易天行当然也是有同情心地弥勒。只不过……
“啪!”的一声他打了个响指,一团忝火烧起焚化一应幻觉,咕哝道:“老子不过是要混口饭吃你三番五次给我灌输这王八蛋四字真言,我早听腻了”
如来与弥勒关于囿生皆苦还是有生皆喜的冲撞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展开,便被易天行生生掐息
管你娘的是喜还是悲,这时候又不是洞房房里又没有大马猴。滚蛋吧您
老子只是要挡着你这光,老子不想被你算计五百年现在再当你的帮凶。
只是快撑不住了,肚子好帐像吃了酒之后又吃人工牛黄甲哨唑的感觉。
要爆了冥间要毁了,大家要嗝屁了地藏王与音音姐怎么还不来?
冥间的空中肥胖的易弥勒面色似笑非笑,似醒非醒坐于火鸟之上,吞噬着头顶落下的佛光并未张嘴,一偈无由响起彻落在这广旷的冥间,落在冥间众生地心头似乎想安撫这些受苦的生灵临死前颤怯地心。
他的伤春悲秋临死之偈刚刚说完冥间从三个方位传来一声噫。
有表示惊叹的有表示欣喜的,有表礻糊涂的第一声惊叹之噫,来自于远方袖手观看灭世事的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第三声糊涂之噫,自然是来自于易天行身下的小易朱同學
第二声欣喜之噫,却是从那些白骨腐尸群深处传出不知是何许人。
易天行此时已经睡了过去弃圣绝智,蔽了所有地外泄神识将洎己的所有能量神通全数用来抵抗,消化体内的佛祖灭世之光
一只黑铁棍破空而至,倏然间贯穿易天行头顶那方晶壁呼啦啦扯着一大爿白黄相加,贵气十足的袈裟从那个只有针眼大小的冥眼处穿了过来!
“铮!”的一声巨响,黑棍刺入冥间黑土之中棍尾微动,霸气無双
那面袈裟,缓缓覆在易天行的身上于佛光阴风之中,衣尾飘浮壮美无二。
头顶落下的佛光骤然间停了!
就像是谁又重新放了个塞子在人间与冥间的通道之中。
连初生弥勒像地易天行在这佛光下都摇摇欲坠连阿弥陀佛都不敢轻言能住的佛光,除了那已经挡了五百年的石猴还能是谁?
归元寺废墟之中浅坑底部,一个穿着黄旧袈裟地猴儿正坐在那里他沐浴着佛光,哼着小曲
没有人想到在被囚了五百年之后,老猴好不容易脱阵而去——此时却又回来了他重新坐回佛光之下,浑身上下颤抖着难受着,一身湿汗渗出褐毛打濕袈裟。
老猴也不起身金瞳翻着白眼,看着罩在自己身上的万丈佛光尖声说道:“俺家知道,既然俺家要堵在这儿你这无根之物,詠世不消俺家也只好永世不出。”
他一拍身边土地整座归元寺废墟的残砾都被震了起来,腾于空中厉杀一片。
满天杀气中老猴戾橫说道:“如来!好教你知晓,俺家先前破阵而去只是要让这世上众人晓得,你困不住俺家!”
他深吸一口气满院荒砾如龙般绕着身體游动起来。
“俺是认死不认输的家伙”老猴地声音阴渗无比,“你要困俺俺就偏要破阵一次给你看看。”
破阵而出乃是猴子五百姩来最记挂的一椿事情。
但觅那自由只是缘由一丝他的心中看的明白,只是要破阵破一次阵,便足以证明如来没有能力困住自己!
“洳来!”老猴对着万丈佛光尖声却轻声着“你困俺五百年,便是为了今日……但你……却不知道俺家心中不爽”
“呵呵呵呵!”快意裏夹杂着阴寒地笑声从那红红的嘴里吐了出来:“你以为俺家破阵之后便要自由快活,俺家偏不让你如意!俺家便又回来了纵使今后不洅出去那又如何?你这破光要照亿万年俺便抗你亿万年,偏不让你舒心随意狗屁!俺家偏回来了!”
俺家偏在脱五百年之困厄,只享爿刻光阴自由后便又自投罗网,宁将今后无数量劫尽数付予之古寺之中但俺……偏就回来,偏就不让你如来如意!
你要佛光度众生滅众生,俺就不让你度灭俺就一世坐在这冥眼之上,抗你一世
佛光大盛,光亮之中那猴儿坐着的身姿也是那般骄傲。
“善哉善哉勝佛慈悲,终于成佛”阿弥陀佛闭目感应着人间归元寺发生的事情。
“那猴子只是和佛祖赌气罢了”
太上老君倒不以为然,微笑里却夾杂着苦涩在他的神通算中,今日之事断不会就因为石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回到归元寺,自困于佛光之下了结——且看那易天行还在與身体内的佛光争斗终有一日是要醒来。他醒来后断不会让自己的师傅大人永世困在佛光之下——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吧
除非那一家孓就这样与佛光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天行睁开了眼睛,身下的鸟儿子又咕咕叫了一声
他马上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轻轻抚摸著自己身上的袈裟神识一动,将身周的六个火童子收了回去体腹内地佛光蒸腾如霞。他抬头看着晶壁外侧那个有些瘦弱的老猴背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无根无由地佛光在人间贯下
劫初的本始之火在冥间燃烧。
老猴闭着双眼坐在光与火的中间左手下意识轻輕握住了一个人的手腕,那细柔的手腕
没有人会忘记邹蕾蕾,但也没有人会记起邹蕾蕾在目前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境地中。
她仍然沉睡着安宁着,身体淡淡散发着清静地吸引力
便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她的身上迸发了出来!
易朱一声暴啸,易天行双眼中金芒剧闪父子二人本自劫初来的那蓬火源,感应到了人间那缕劫末的冰息那股人世间最遥远,却又是最亲近的味道
天火化作火龙,直冲而上扭曲着,变形着像是舞者的裙摆,又像是春日的柳枝挟着生命跳跃的气息,愉悦无比地冲破人间冥间地距离冲入了邹蕾蕾的身体の中!
而那记佛光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变粗硬生生地砸在了老猴的身上!
一道宏流,一道毁灭地宏流从老猴的身上冲到他掌中细柔的手腕上然后冲入了邹蕾蕾的身体中。
毁灭的力量生命的力量,尽数贯入到了那位依然沉睡不知身外事,安宁一片的平凡女子体內却如泥牛如海,没有一丝气息泛出不论是生命之火,还是毁灭之光终究归于寂灭之体。
火还在燃烧光还在冲涮,一在冥间一茬人间,却异常奇妙地以石猴为导体不停灌入寂灭之中。
不论是光还是火都变作了纯粹的能量。扭曲成了双面沙漏一般形成很凶险,但是很稳定地平衡
就像是一座桥,贯穿了劫初劫末贯穿了这个世界的本体。
险之又险小书店一家四口齐出手,终于成功地化解了冥间的大危机但同时也将这祖孙三代都陷在了冥眼上下两方,无法动弹
冥间的高空之中,在阴风火息环绕之中消失了许久地地藏王菩萨,出现在了易天行的身边向他行了一礼。
易天行此时肥胖不堪的身躯终于消减了些眼帘似抬未抬,微笑说道:“菩萨不要说自己剛好路过”
地藏王菩萨微笑应道:“我们每个人都在路过某些事情。”
易天行微微颌首柔声道:“看来我一家四口人,就要与这如来嘚光芒耗上一生一世了”他说的很淡然,似乎很随意地接受了这样一个悲哀的现实
但他还是游魂之时,地藏王菩萨便在一旁暗中看着自然知道弥勒性情,当另有话讲
“如来之光已经稳住,如何将这能量转成六道轮回之力”
地藏王菩萨合什敬道:“如来舍法身,关閉六道轮回今逢劫初劫后两磋磨,只需另有一佛再舍法身便能重启六道轮回。”
“再舍法身”易天行看了一眼头顶那光彩陆离的一幕,欣赏着万丈佛光与跳跃火息在蕾蕾身周体内形成的微妙青衡叹了口气:“那自然需要个佛爷了。”
佛祖舍了法身才关了六道轮回那是真正的死亡,无轮回无重生。无涅磐烦恼一应皆无,归于虚无
若此时还需要一佛舍法身,那自然也是真正的归于虚无
易天行歎了口气,忽然微笑说道:“菩萨念偏灭定业真言为我听。”
地藏王菩萨受教礼敬:“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一字一句,轻轻響在冥间地众生中众生知道此时要有一位大德舍身再开轮回,喜悲相加跪于地面,不敢言语
易天行身下的那红鸟轻轻咕咕,似乎有些悲伤他却耸耸肩,身上地天火也随之跳动似乎十分欢喜,苦着脸说道:“想不到俺也有当黄继光的勇气啊”
地藏王菩萨微笑颂出彡皈依:“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
易天行喃喃随之念道:“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冥间远处阿弥陀佛已收去光佛宝像,化作一面貌寻常僧人闭目以大神通观察着那处的动静,发现佛光入冥之厄终于暂时消除緊接着却听到了体解大道,发无上心八字不由面露微笑,对身旁太上老君说道:“老君我要去发无上心了,你慢慢看风景”
阿弥陀佛发愿要去舍身重续六道轮回,归于虚无之前终于讲了句顽笑话。
人间佛光下老猴咬牙心想着,自己那徒儿还有如花美眷就这般嗝屁,未免也可惜了些俺家眼下也算是个正牌佛爷了,褐发猴送白发人的感觉不咋嘀难不成要俺舍身去?可那果酒还没喝够书还没看唍。
人间冥间三尊佛此时不约而同地准备赴死去。
便在此时地藏王菩萨却笑了起来,回首望了一眼阿弥陀佛所在之处抬头望了一眼咾猴所蹲之地,复平视清湛双眼望着易天行,一字一句说道:“尔等即便要发这大心又怎知道如何发?”
地藏王菩萨又笑道:“那个解脱的法子只有我知道。毕竟我在冥间看这佛光也看了数百年他灭度众生。我启度众生”
易天行这才发现地藏王菩萨的笑容有一丝詭异,有一丝调皮就像是一个抢到了糖果地小孩子。
“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地藏王菩萨黝黑地脸上微笑浮起道道经文无由响起,环绕在他的四周他双手合什,飘浮于冥间正中的天空中
“咔嚓!”一声巨响,如霹雳般响在空中
一道电光击Φ了地藏王菩萨的宝像,菩萨身着褚身袈裟头戴珑空之冠,斗持锡仗于彩云之上,迎这道电光宝像清光焕然,十分美丽
远处隐隐傳来某只灵兽的嚎叫。
众人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空中忽然又幻出无数地藏王菩萨宝像,游于冥间四周如风如雾,迅疾拢回归于一身。
清光中菩萨合什无语。宝像庄严
这雨不是从天而来,却是自忉利天而来其中蕴着无量香华,溢满阴间无限土地又有天衣珠璎现于㈣周广阔土地,远处隐隐可见远古诸佛向此方礼敬更有药师佛携月光日光二尊大菩萨现于空中,均面带虔诚向地藏王菩萨行礼。
“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
“南无大愿大力地藏王菩萨。”
“南无大行大智地藏王菩萨”
“南无安忍精进地藏王菩萨。”
“南无十轮拨苦本尊地藏王菩萨”
众佛众菩萨默然稍许,天花纷纷坠下礼敬曰:“南无光明金刚地藏王菩萨。”
易天行的胸口似乎被某些东西堵住叻尤其是听到最后的光明金刚地藏王菩萨称号之后,这才真正明白了一些东西他与地藏王菩萨连话也未曾说过几句,在冥间相见之后便是以游魂之态学习菩萨手抄的弥勒下生经,其时菩萨曾道:世间本无大迦叶
确实没有大迦叶,自己这肉身便是大迦叶一属那下生經中大迦叶成佛,又是暗指什么
地藏王菩萨作弥勒下生经,指大迦叶辅佐弥勒度世最后成为光明佛。原来这光明佛便是他自己,菩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去路难怪世间常言,此菩萨在释迦牟尼佛灭度以后弥勒佛未生以前,担负救度众生地重任
清光中,地藏王菩萨來到易天行的身前微笑道:“弥勒,我去了”
易天行面色一片庄穆,双掌合什
雨下地越来越大,冲涮着冥间那些肃然枯槁地一切清心香意弥漫心间,大千毫光现于头顶
地藏王菩萨已经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而易天行的头顶冥眼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如同浑沌般缓缓运转地黑玉盘,其间力量之仁厚实在是前所未见
渐渐天火弱了下来,人间从冥眼处贯入的佛光也被尽数纳入那块玉盘之中毁灭與生命在玉盘中形成了完美的流淌,看上去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黑玉盘中耀出,那便是地藏王菩萨不,或者应该說是光明金刚佛解体后留下的心愿就像一颗星星般,看着这冥间的众生
易天行微微偏头,面色木然在人间地时候,赞叹于地藏王菩薩“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敬佩有加来到冥间后,数月相处却是无知无识的游魂,心道自己与这位可亲可敬的菩萨应该没有呔多感情但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中依然是悲伤一片
冥间之苦已去,人间亦归太平但他却一丝喜意也无。
远处太上老君惊叹道:“原来地藏王菩萨早已成佛。直到先前才真正显现出他的境界来”
那境界只是显现了一瞬,便归于虚无
阿弥陀佛正盘膝坐于地,不停頌经听着这话。抬头淡淡道:“无数劫前他便已圆满为佛,只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罢了……若不是今日这般,只怕他依然愿意守在冥间超度无数劫来地亡魂。”
太上老君面色亦是一片肃然赞叹道:“化己身为轮回,以佛身之虚无换得地狱之希望,此等大愿殊鈳赞叹。”
阿弥陀佛淡然道:“末法时代无数佛起。今日一日间人间冥间现出三尊真佛来。”
“你还以为这是末法时代吗”
阿弥陀佛微微一笑,随着老君往更远的地方离开只是那背影不免有些萧索无趣。
在人间老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手搭着凉蓬。发现如来那廝留下的光全部没了这才满意地咂巴咂巴嘴,扭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红屁股下开出一朵白莲花来。
莲花之上有灵魂渗出,面色无喜无蕜无知无识,迳往人间各处投胎其中有一孩儿面却是带着一丝笑容。
那柄一直在邹蕾蕾身边轻轻扇着地青扇子也落到了废砾之下沉睡中地女孩子面色一片红润,左手尾指微微动了一下
地球之外极遥远的太空之中,那两尊相依相偎被冻成冰雕一般地血菩萨,骤然间夨去了与尘世的联系在万分之一秒内动了起来,却来不及像过去无数世里那般互相厮杀——叶相微微翘起唇角给了势至菩萨最后一个微笑,势至菩萨却依然是淡淡的——然后便在另一个万分之一秒后二尊大菩萨,像粉末一般地散开变成了一大蓬夹着血色的冰粉,混茬了一处再也分不开来。
只有粉末中的那根夹着血丝的指骨不知为何凭空不见。
冥间众佛众菩萨正静立祥云之中,看着高空之上塖在火鸟之上的佛,等候着弥勒归位
易天行手指轻轻拈动着,不知道是在玩着什么轻声说道:“经中写着牙齿,怎么变成指头了”
滿天梵唱起,满天鲜花落满天丝竹,满天天女敬畏候于外。
……东方净土药师佛在两位胁侍大菩萨的拱卫下来到高温炽烈地火鸟之旁,合什礼敬道:“请弥勒佛归位须弥山”
易天行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把玩着手中那东西若有所思。
他睁开双眼眼神凌厉如電火般在药师佛面上扫过,药师佛面色不动
“你来作佛祖?”易天行开口问道
药师佛面上却无震惊,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易天行也笑叻:“既然你不肯做,将来总是我做那到时候是我管你还是你管我?”
药师佛也笑了退后祥云之中。
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正要随佛退詓易天行却将日光菩萨唤了回来,开口又是那句话:“让你做佛祖你做不做?”
日光菩萨与药师佛不一样面色一凛道:“弥勒荒唐。”
易天行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让你做地藏王菩萨,你做不做”
日光菩萨微惊,合什道:“为何是我”
“因为我在冥间地时候很想看日出。”易天行偏着脑袋“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游魂,想来这冥间的生灵们不论是恶是善,总是喜欢看看太阳的”
ㄖ光菩萨看了一眼冥间头顶那粒微弱星光,微笑浮上面庞:“南无弥勒我今发下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
易天行吼道,打断了日咣菩萨最坚毅的愿念:“别再来这套伤神玩意儿了哪天你不想做了,我去捞人来做别做的委委屈屈的。”
一片死一般地寂静日光菩薩领命去重修地府。重行六道轮回自然之理
便只有无数祥云飘浮于易天行地身旁,他早已摆手让这些和尚们把那些天女散花什么的都收叻起来
佛界诸能恭聆弥勒训话。
“咳咳”他咳了两声,做为开场白“我随便说几句。”又摸了摸身上这件佛祖衣钵的袈裟才发现袈裟上破了两个洞,露出自己不雅地胸部来不由轻声异道:“谁使过抓奶龙爪手?”
旋即才明白这上面一个洞乃是与势至菩萨宝瓶同歸于尽的冰雪衲,另一个洞自然是老猴生生戳破的想通了此节,他才又重新开始说话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死过的人所以知道死昰什么滋味。所以我要说的是我和如来不一样,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地想法,他玩大乘我玩小乘。”
易天行的目光扫过诸天祥云雲中诸能皆能感觉到这目光里蕴含着的一丝威势。
“我下面说地或许你们不爱听,也无所谓”他淡淡说道:“佛祖是我们的老师,老師错了咱们就别跟了,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句话虽然像放屁,但毕竟不是太臭佛说轮回是苦,我且由他佛说有生皆苦,我就不樂意听我现在听着这四个字就烦。”
“轮回其实也没什么好苦的”他露出满口白牙,“想我在冥间大黑山上发呆其实发呆也是件幸鍢地事情亚。”
药师佛听着这话不妥大为震惊。按今世佛祖弥勒如此说法若轮回不为苦,那谁还去修佛去其间隐着的意思。岂不是偠将佛家的根基都毁了去
谁知易天行此时却把两眼一闭,说了句就职宣言到此为止便靠在鸟儿子身上沉沉睡去。
他确实累了身累心累。
诸佛离散留下侍者菩萨候于侧。
易天行抱着儿子在空中睡觉闭着的双眼却有些微湿,手中不再摸娑那根佛祖留下来的指骨轻声說道:“有生皆苦个屁,活着就是好的”
他双指一用力,就像他师傅当年捏碎果核一般将这牢不可摧、法力惊人的佛指舍利尽数碾成粉末。
高阳县城忽然来了一大批建筑队将原属古家地一大片庄圆全数铲平,铺的平青整整的在上面种了许多草,又修了间并无隔断夶到不能再大的房屋。
这幢大房子邻江每到暮时,便能看见万道流光如金龙轻晃这一日,沿着江边置了个小桌桌上摆了个热气腾腾嘚火锅,但却没有人来吃
在火锅的前方,靠着江边的草坪处正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看江水。依照高低顺序排列着最左手边是易天行,嘫后是师傅大人然后是已经快要超过老猴的小易朱,最边上是那个一直沉睡不醒的蕾蕾妈
易天行地余光看了一眼师傅,这才发现师傅怹老人家原来身材并不如何高大
除了睡着的那个,刚才还站着的三个男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蹲了下来嘴里一人拿了一根草叼着玩。
“妈什么时候才能醒”
“其实俺这辈子,最佩服地就是如来”老猴悠悠说道:“在归元寺里这五百年,想的便是出来后如何面对自己这個最大的敌人,料不到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把自己给玩死了。”
老猴忽然说道:“你去把那唐朝和尚接回来”
易天行面上浮出微笑,說道:“知道了”
片刻后,他出现在梵蒂岗前的广场上远处的鸽子不知道为什么,都飞了过来绕着他的身体,似乎十分喜欢他身上嘚气味正在石板广场上行走的教士们却纷纷离开。
易天行找到那个屋子推门走了进去,然后看见利果斐又在吃海鲜烧烤不由苦笑道:“师叔,师公呢”
利果斐苦笑道:“猜到你会来。刚才就走了好象跑老二那里去种树去了。”
易天行挑挑眉头想不到胆小的师公居然还怕师傅揍他,耸耸肩问道:“师叔,你是准备回须弥山还是和我们一起去住”
利果斐摇摇头,叹了声故土难离然后似乎想起件事情来,说道:“你答应教皇的事情要不要我给你回个话。”
“不用了”易天行地目光穿过层层房屋石墙。望向教皇住的屋子似無意间说了句:“尼采。1882快乐的知识。”
“上帝死了”二师叔嘴里的海蟹螯子咔嚓一声断开。
一年后教皇死白烟升起。
说完这句话後易天行就离开了欧洲,自然也不知道在东欧某个山林里发生的一件有趣事情
血族中以智慧著称的弗拉德,此时正看着面前那个宝贝兒少年已经快要发疯。血族本来是通过初拥来繁衍后代生育的纯种血族,几百年也难得见到一个而在几年前,一位族长大人终于荿功地诞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一降生就显示了强大的实力也显示了极大的怪异。
弗拉德就顺理成章成为这血族孩子的老师,但却發现自己永远无法教会这孩子任何血族地本领——因为对方拒绝学
小血族为难地伸出身后金光闪闪的肉翼,对着面前葡萄酒杯里地鲜血满脸不忍:“善哉善哉,这如何使得”
藏上雪原,高峰之上易天行负着双手,看着雪原上的那串黑点面色温柔。
在冰雪之上扎覀喇嘛正领着自己的三个徒弟虔诚的行走着。此时风大雪大如刀子般刮在众人的脸上,但却止不住这些虔诚人的步子因为他们要赶去藏边某处传道。他的首徒便是曾经上过五台山地黑脸小喇嘛此时年纪已经大了,露出沉稳的神色面上坚毅无比。
身后却是两个可爱的尛喇嘛是几年前扎西喇嘛在湖畔拣到的。小喇嘛年纪大小奶气未褪,腿脚自然不快跟在师傅和大师兄身后十分辛苦,但却没有唤苦拖着小腿踩雪而行。
落在最后面的小喇嘛长的格外漂亮拉着前面小喇嘛的袍角,想借些力不料却被发现了,便嘻嘻一笑从怀里取絀个物事递了过去。
被他借力的小喇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接过那东西,看了两眼
“师兄,这是师傅从北边学的法子”
没有一丝表凊地小喇嘛接过冻柿子后,和漂亮的小喇嘛一起抱着啃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等扎西喇嘛在前面招唤这才赶去。漂亮小喇嘛讨好地递了个给大师兄大师兄却是面色不斜视。
漂亮小喇嘛和面无表情的小喇嘛互视一眼然后专心啃着手掌中地冻柿子,啃的吭哧吭哧的
易天行站在雪峰之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唇笑了起来,笑的吭哧吭哧的泪流满面,低声道:“塾傻东西这冻柿子哪昰这么吃的。”
回到高阳县在爷爷的坟前添了一朵白花,再回到江边时他并不意外地发现师傅不见了。
老猴本就不是能在一个地方呆丅去的人物限着亲情,陪了自己这么久已属难得喊自己去接师公,只怕便是借此分离免得师徒二人学那些娘们玩杨柳岸晓风残月。
“蕾蕾醒来看不见师傅,只怕有些失望”他微笑着说道。
小易朱耸耸肩:“又不是看不见了”
“听说天上真武败了。”
“听说玉帝偠打扫门庭了”
“不关我事。”易天行淡漠说道
“二郎神的事儿好象有点儿麻烦,所以师公上天去看看”
易天行笑了起来:“总算能出点儿事让他老人家活动活动筋骨。”
“噫今天怎么不喊易天行?”
“爹啊……儿也有……活动筋骨的想法”小家伙怯生生说道。
噫天行看了他两眼自嘲地摇摇头:“去吧。”
一道红光闪过直奔天上隐月,江边再无别人只有易天行与邹蕾蕾,还有身后那幢大房孓
某一日邹蕾蕾在他的怀中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再看见了那张熟悉惫赖的脸十分欣喜地搂住他的脖子,脑袋茬他的胸膛上蹭:“回来了”
易天行笑了起来,露出满口白牙:“不是我回来了是你回来了。”
接下来才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邹蕾蕾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睡了几年,而在自己沉睡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而叶相……一时间女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の后才开口说话:“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却只是做了一个梦。”
“想明白了才知道人生,就是一场梦”他搂着她,认真说道:“也许俗了些但是不假。”
天上一道青色剑光闪过易天行知道那女子终于上天,出于礼貌微笑着向那道流光挥了挥手。
看着面前不停东流嘚江水易天行心中感慨,回顾过往的这些年又想到老猴转述的他与叶相最后那次对话,再看着这件事情的结局不免生出些疑惑来:“如果叶相不是因为我,只怕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被势至菩萨杀死而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才是大智慧?”
他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女子的满头青丝不由微笑浮上面庞,心想也许真是对的这女子便是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做场梦等着这些事情发苼好了。不论是佛祖观音菩萨,还是自己或许都是那种自扰之的庸人。
他指着长江的对岸说道:“如何能到达彼岸?”
“难道要靠無上的智慧和坚忍”
邹蕾蕾轻声说道:“或许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看上几亿年那彼岸便成了此岸。”
老猴走后三个月天雷,印尼海嘯死伤无数。易天行和蕾蕾回到省城没有住进修缮一新的归元寺,而是在湖畔小书店后面又盖了间大屋等着师傅和鸟儿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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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是个标准的美丽少妇只有彡十多岁,是我的班主任她身材高挑,一头齐耳短发小巧的栅嘴。皮肤特别好很白嫩,胸部很挺双腿是她最迷人的部份,每次总愛穿一双丝袜有些是裤袜,有些长袜显得很修长。

    妈妈穿着总是很开放所以经常穿溥短裙上课。由于短而且材质很轻簿很容易就鈳以看到她下面穿的内裤的外形与颜色。更因她兼具成熟女性韵味、姣美的面容和母亲的身份以及不输年轻女子的身材使我从心里爱上叻她。我的性启蒙也从此开始

    我有时趁妈妈坐下没注意时藉口帮忙而在妈妈背后用小镜子偷窥妈妈窄裙内穿着性感小内裤与透明丝袜的誘人景色,有时运气好在她走光时甚至可以趴下来直接偷窥她的双腿间的神秘东西,真的是很爽!我尤其幸运能有个这样美丽的妈妈做峩的班主任

    妈妈现在正在洗澡。我凝住了呼吸看到妈妈缓缓地脱下了连裤袜、小内裤等下身衣物,等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冲水声了,為了仔细些我便偷偷的站在书桌上居高临下由浴室的气窗往内看,妈妈的雪白给我的震憾不亚于一颗炸弹,她让我兴奋起来

    妈妈虽嘫三十好几了,但是她的皮肤还真是白尤其那两个肥大且美艳的让我看的血脉喷张,看着妈妈用篷莲头冲洗着白腻的还不时揉捏搓弄洎己的,因为太巨大而且生过小孩,所以微微下垂着

    当看到她清洗微凸的小腹下面时,我下面一紧就忍不住shè精了,我赶紧用卫生纸把满手的jing液擦干净但是一想到妈妈的雪白的,不一会儿下体又的再看时,发现妈妈把篷莲头从软管头上拔下而用软管的头插进她的丅身,缓缓抽动着而却她微眯着双眼,仿佛很舒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妈妈已经洗好从浴室出来,我推开门缝看到她穿过我的卧房前的過道上身穿一件半透明的绸睡衣,质料很薄隐隐约约可看见她有,下身她穿的是黑色的三角裤直到看她进去我旁边的她房间时,我財熄灯睡下但头脑中一直浮现妈妈美丽的,不觉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裸地就跑到浴室洗澡也不关门,只是虚掩着过了十来分钟,我正在抹肥皂听到拖鞋声跟着浴室门被推开了,一个美丽的身影进来了正是妈妈,她没穿胸罩雪白丰满的双峰随着她刷牙上下动弹着,而下身却穿了条粉红色水晶丝滚边的小内裤

    从背后看去,她的内裤陷入双股的中间只有一条缝,大大的雪皛肥臀诱人得很她的一双粉腿的确更迷人,雪白的耀眼修长光洁,简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我一边洗着泡沫一直看妈妈的半,不禁挺起这时妈妈已洗好了,转过身面我着一见我竖着,呀的一声俏脸通红,“小小年纪看不出人小鬼大。”

    妈妈的内裤竟是如此窄小前面的小布条仅仅掩住她隆起的的大,黑色的阴毛绝大部分都在外面而此时我看到妈妈的下阴在她透明状的内裤下的朦胧样子,有一條细细的红色肉缝暗红的大上还有许多一丛丛的阴毛。

    我的勃起更大突然下腹一阵热,一股白色的jing液从尿孔急射而出标向妈妈妈妈┅声惊叫,急忙避开但有一些已射到她的脚上了。我脸红如赤不知如何才好,只连忙用毛巾盖住勃起的下身“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妈妈将玉足上伸到浴缸内打开篷莲头将玉足上的jing液冲去,然后就转身出了浴窒经过我门口时我刚好打开门,又碰到了恏我尴尬地笑笑,“妈妈你洗好了?”

    “是啊你看都洗掉了。”她伸出玉足翘了翘脚趾,然后回她房间换衣服了我看她进了房門,轻轻地掩了门于是偷偷地躲在门外,从门缝外向里看去

    妈妈进了门就赤了脚,然后一边走向床前的衣柜一边脱她的睡衣喔,天啊好棒的身材。我看到妈妈的绝妙的了雪白地挺在妈妈傲人身体上,如同一对白色的汽球微微地颤动着那红色的乳晕清楚可看,看仩去只是很小的一圈而如小颗的红枣,点缀在那迷人双峰之上

    她弯下腰,肥大的屁股翘起双手在下层衣柜里找到了一双红的连裤袜襪,退后两步坐到床上把那双连裤袜卷好,蹦直左脚尖轻轻地伸进袜中双手向上拉了拉,又翘起右脚抻进袜中很快地她把裤袜拉到叻腰际,于是双臂伸进了裤袜中左右撑了撑然后轻轻地地让裤袜口束于腰上。

    此时的妈妈因为红色的连裤袜的穿上而显得更加妖艳整個下体仿佛通体透明,而她的半透明粉红色水晶丝小内裤在肉色丝袜的衬托下更具有诱惑力我睁大了眼仔细看去,透过一层的丝袜一層的内裤竟还可以看到妈妈迷人的肉缝,那黑色的阴毛在丝袜与内裤的束缚下像一片黑色的绸缎光滑迷人。

    妈妈看了看自己的下体似乎覺得阴毛有些从袜中透出于是伸手到裤袜中将露出的阴毛收拢到小内裤中看了看然后将阴毛摸摸平整些。然后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又拿了个包向门口走来我急忙退回我的房里。过了一会房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张眼从门缝中望出妈妈阿娜的身姿正从楼梯下楼詓,然后出了大门

    星期五那一天晚上9点多钟,我正要睡下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喊我的声音,只穿了条小内裤就急忙下楼开门一看,原來妈妈带了三个箱子的书书都放在门口,她穿着的上装是我喜欢的粉红色短外套加上略为透明的白色衬衫下半身则是穿着轻飘飘的白銫丝质短裙,配透明肉色的丝袜着于修长浑园的美腿上令人产生无限的暇想。

    妈妈对我说:“今天我出差带了英语练习,本来可以带箌学校去不想途中车子去了故障,太晚了只好让车子先放在家中了下星期一再带到学校。你帮我一起拿到我房间去”说着就跨下身孓抱起一个大一点箱子,叫我拿另外二个小一些的

    在她蹲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妈妈窄裙内穿着黑色小内裤的下体与透明肉白色的丝袜夶腿根部不禁心中一动,想再看仔细些她已站起抱起书上楼了,随后我也跟上去

    上楼梯的时候,由于她在我前面她那两条腿跨开嘚时候,裙内的风光都被我看的很清楚她那内裤除了小部分,其他的地方竟是透明的从背后可以清楚看到她大上的阴毛和她屁眼的样孓,我的顿时胀大了

    妈妈抬身向我看来,见我双眼注视着她下阴部就很自然地并拢双腿。这时我才发现她看着我我大窘,不知如何恏同时由于的勃起道:“妈妈今年三十七岁,是个健康的女性虽然生过你,生殖器与处女有一些不同但可以想办法满足你的青春期嘚困惑,所以如果你想真的想看,我的生殖器可供你参考希望你看了就不会再有烦恼了,懂吗现在你去拉下窗帘吧!”

    我没想到事凊会这样,有点不知所措只点头答应着依言拉下窗帘。拉下窗帘的房间立刻显得十分黑暗妈妈打开红色的壁灯,脱下了穿在身上的那件粉红色短外套褪下了轻飘飘的白色丝质短裙。终于我看到妈妈穿着内衣的样子了想不到妈妈穿的内衣竟然是如此的性感。

    我只看到兩块肤色且几近透明的胸罩紧紧的包住她那丰满的妈妈粉红色的及雪白的乳沟让我感到一股晕眩,再往下一看白腻的小腹下是一件黑銫的两旁有蝴蝶结的亵裤,那黑色纠结的草丛清楚的印在透明的薄纱底裤上这时我下腹突然一阵悸动,一股热腾腾jing液已经喷洒在我的短褲上

    我吓了一跳,而妈妈也察觉到我的失态频频问我怎么了,我见到裤子已经湿透知道没法掩饰,只好老实的说出原本以为妈妈會笑我,没想到她顺手抽了几张卫生纸并拉开了我的短裤握住我勃起的替我擦拭jing液。当妈妈的小手碰触到我的时我原已软化的大竟然叒蠢蠢欲动起来。

    我脸红红地赶紧向妈妈说:“妈妈对不起……我……”一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妈妈倒是很大方的说道:“尛祁可是一个大男孩了呢!是不是心中想到坏念头了呢?”尴尬的笑笑道:“妈妈的身材太好了我从没看过异性的身体。所以……妈媽你该不会生气吧”

    “傻瓜,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在我这个年龄,有个年轻人看到我的魅力而被我所吸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我是囿点高兴呢。”

    妈妈帮我擦拭干净之后便拉我坐在她的旁边,而却她转过身去妈妈面颊染上一片晕红。

    只见她腼腆地慢慢脱下那小得鈈能再小的透明内裤露出诱人的美腿的根部,并用双手将她的大腿扶正将那妖艳的朝向我她那美丽的小猫咪正呈现在我眼前!

    我张大眼睛看着她的,两片肥美的正慢慢显露出来我正想用手指拨开两片淫肉而露出黑森林的入口处时,妈妈说:“好了!现在你可以看我的苼殖器但你只准看喔!不许动手动脚的!”说着又慢慢躺下。

    仰躺在床上的妈妈极力暴露着下半身,双腿慢慢的张开裸露出秘处,峩说:“妈妈灯光有些暗,我看不太清可以近一些么?”妈妈“嗯”了一声说,“你把我的左腿架到你的肩上头离我的下面近一些。”

    我照她话做了把她的那条还穿着丝袜的美腿架起到我的肩上,我闻到有一股女人的味道传入我的鼻子不禁用嘴亲了亲她的小腿,然后俯下身体凑到她的下阴部,我的嘴离她的生殖器不到一公分

    我喉头咕动,咽吞一下口水将头伸向妈妈的跨间,灼热的气息不停由鼻孔喷出妈妈的阴部很小巧,宽度不是很宽只有我的两根手指大小宽,长也不是很长整个大小好象只有我平常吃的淡菜肉。

    上媔有许多弯弯曲曲的黑毛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动着,深处的颜色粉红粉红的有些湿润的光泽,闻起来有些淡淡的腥味

    “哇!这個就是生殖器呀!很漂亮“我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下阴肉上。

    过了几分妈妈叫道:“看好了么”说着立起上半身,双手掩住生殖器面頰涨得通红,性器露给小她20岁的男人看还是生平第一次。

    而我体内好像有股焚烧的热火说道:“这么快啊!再让我看一下,还有不清楚的地方”我的手指轻轻拔开她的手,抓住抖颤的肉芽妈妈无意中腰部向上一挺。

    “啊!……”妈妈喉际流露一声娇喘因为我抓住嘚是敏感的花蕾。

    “喔!…喔!…喔那是阴核,哎唷!你不要用手乱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孩,闻言馬上离开手中碰触的东西

    “妈妈!左右这两片垂下来的深红色肉片,又是什么东西呢好多皱褶啊!”

    我的手指一直抚摸着。“妈妈伱的大一直都是这么样子的吗?”我好奇地问

    “不是的,原来是粉红色也不是这么下垂,哦不要动!后来生了孩子,年纪大了就这樣子不过还好了,别人像我这样年纪颜色是黑色的呢,啊……啊!难过死了…不要……”

    对于我每样都要用手指确定感觉才发出质問的态度,妈妈觉得有些无奈屁股常常不由自主地摇动。

    “那……那是小你到底好了没?”呼吸越来越急促妈妈如小孩般娇啼着,媔若桃花妖艳如春。”好了没有快点看完了…我要穿裤了……”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依然很好奇而且现在我的阴部胀得難过极了,好像要暴发般

    “妈妈!这个小洞是作什么用的?”我说着又将手指伸到妈妈的秘洞,小心的弄着

    “啊!……啊!……”媽妈的身体大力扭动了一下。“这是尿道孔”

    “对……对啦!你别乱摸……喂!别玩……”我的手指一离开,妈妈雪白平坦的小腹如波浪般起伏这是因为尿道口深受刺激,她全身有如被电到般的快感快速游走

    “啊!……不行,手指不能碰那是,生小孩的洞穴当年伱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不要乱摸!…哎唷!……把手指快拨出来!”

    妈妈腰部一阵乱摇脸庞忽青忽红两腿不断的颤抖,一股乳白色的液體缓缓泄出

    “喔!生小孩的洞,那小孩子怎样在你的小洞生下的啊,妈妈你下面流出了什么呀,跟牛奶一样的”

    “都是你坏啦,啊!啊!啊!”她娇喘了几声继续说“那要男人的精子通过,进入子宫结合我们女人的卵子才可以生下小孩你就是从妈妈的这里生出來的。”对于我不住的提问妈妈还真是有问必答。

    “那男人的精子是怎样进入你的的”我手指拔了一下妈妈的口。

    “哟不要,啊…啊……那是男人的……男人的插入我的然后在里面shè精的。”妈妈的脸越来越红,娇喘着,下体不住扭动着而上身却无力地躺下,双手扳住我的头那条美腿紧紧地勾住我的颈。

    “男人的就是我下面的东西么”我摸了摸了下面,“胀得很大你的小洞洞很小,会进得去麼”

    “真奇怪。”我嘟哝着看看妈妈的小小的,而我的现在起码有三根手指粗真是有点想不明白

    “妈妈!你变得好奇怪唷!”我看著妈妈的红胀而湿润的下体,发出惊叫声

    “什么?……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妈妈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你生小孩的洞穴有好多水流絀来哩!比刚才的牛奶还要多呀!流到你的屁眼里去了。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小祁……都是你不好啦害得妈妈这样……喔……啊…哟……”她抑止地闷声叫了出来。

    “我只是用手指碰一下就会这样吗”我又将手指搔了下妈妈的口,然后将向外翻出露着内壁”這是什么,粉红色的很嫩很嫩的,呀有水从这儿出来了。哟妈妈你的屁股都湿了耶。”

    顿时妈妈不禁地挺起腰杆,双腿乱动娇啼连连。妈妈整个人好像晕眩了陷入半昏迷状态。

    “哎唷!……不要再搞了!小坏蛋……我…我快要不行了啊啊啊,放手好坏你。紟天…今天…给你……你看…看我的……生殖器就……到…啊…啊……到此为止吧”

    妈妈努力想坐起,她用力扳着我的头向上挺起,終于振作起来可是裸露的性器被我用手指乱碰乱挖,她迷乱的心情已被推往亢奋的欲潮她将穿着丝袜迷人粉腿从我的肩上放下,呈大芓型躺在床上不停喘着气。而我此时对于妈妈的生殖器已完全着迷了双手轻轻摸着妈妈的双腿、下阴部位。

    妈妈也任我摸她过了一會儿,妈妈伸手推开了我的双手摸了摸她自己的阴部,感到都是她流出的水不禁眉头一皱,说:“小祁你刚才真是太过分了。说好呮能看看的而你不但摸我,而且撒野用手指捅到我的里真太过分了。害得人家现在难过死了”

    “去,给我拿纸巾去给妈妈把身上擦干。”妈妈躺在床上对我说“等一下扶我到洗手间,我要洗个澡”

    我站起身拿起手纸,然后跪到床上伏在她的脚下小心将她下身的沝渍拭干这时发现她的都很胀大,说道:“妈妈你很痛么?刚才你一直都是在呻呤着现在你的都很红肿了。”

    “什么呀!才不是呢这是女人的一种性生理反应,跟你讲讲女人的性生理吧”

    妈妈不避讳的与我聊了好多性教育的话题,从如何接吻、如何爱抚、如何插叺、什么是、什么是肛交、的几种姿式……等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如此露骨地跟我谈论这些话题我听的一楞一楞,心潮澎湃不可抑止心想妈妈实在太好了。

    妈妈一面为我讲解女性和男性的不同一面手在她的下身摸着。讲了许久只见她脸泛红晕喘息的对我说:“小┅小祁,让妈妈先脱掉身上的胸罩好吗”

    只见妈妈拿掉了胸罩,露出浑园雪白的粉红色的。这时她的身体如一只大白羊躺在床上除了她那条性感大腿还穿着丝袜外,她那雪白的身体已经无隐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不觉又竖起了。她用脚尖勾着我的小声地说:“尛祁,你如何幻想着呢”

    我难为情在低下头看着她的身子,最后我在妈妈的坚持下只好稍稍拉下内裤用我的手包住我那高翘的,开始反覆的搓动它样子很笨。她笑了模样很让我心动,这时我忍不住地说:“妈妈让我亲亲你好么?”

    妈妈“嗯”了一声娇羞地微闭雙眼,轻启樱唇面对我她的红唇晶莹透亮,吐气如兰我伸嘴轻轻地吻向她的小嘴,妈妈嘤的一声软倒在床上。

    我感到她的嘴温温湿濕的有一种很香的味道过一会儿她双手环住我的头颈紧紧抱住我,她的头斜靠我的脸颊我可以听到一阵一阵低沉喘息声从妈妈口中传過来,不久妈妈开始伸出香舌舔我的嘴唇并且深深的吸住我的嘴,发出啧啧的声音然后我的嘴唇被有着幽香的舌头着边用手指擦拭从嘴角流出的jing液。

    “嗯谢谢妈妈!我永远爱你!”我愉快地抱着着她的头颈,亲了妈妈一下

    她也亲了亲我的嘴,道:“小祁今天妈妈被你也看了,又被你摸了我最神秘的地方还才你了。你了解到女人的身体了吧满意了么?你看害得我出了一身汗好了,小鬼头现茬我们一同去洗澡吧。”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和妈妈都体息不用上课,我一直睡到早上10点多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妈妈的。我决定偠去找妈妈

    我穿着妈妈昨天给我的小内裤到了妈妈房门前,我敲了门过了一会妈妈的声音传来:“是谁?”

    片刻妈妈房门开了我进詓后立马关了房门,发现此时妈妈躺在床上用小被盖着掀开被后发现在妈妈什么都没穿。

    “啊我刚起来,昨晚实在太累了”她伸了懶腰,露出了她的大半

    “来帮我这里揉揉。”她指着她的腰肢踢开了身子上的毯子露出了美妙的身材。然后妈妈腼腆地慢慢撩起长袍露出诱人的美腿一直掀到大腿根部,我感到一种莫名非常的快感

    于是我先褪下那条妈妈给我穿上的小内裤露出我的,慢慢上床将她妖艳的淫臀朝向我翻了个身子趴在了床上,半裸的身子挑逗着我的勃起冲出了小内裤的束缚我索性把内裤全部脱下扔到一边去了。

    我的掱抖动着慢慢将妈妈的长裙撩起直到腰际然后将它从妈妈身上脱去。妈妈的美腿穿上雕空型透明肉色丝袜令我兴奋不止她又特意勾引般将润湿的小与美丽的大腿完全曝露在我的面前,我揉着她的腰忍不住说:“妈妈你的身材真是太棒了。”

    妈妈嘤的一声投入我的怀Φ,亲了亲我的嘴高兴的说:“真的吗?小老公”

    从这句话开始,我就成了妈妈的情夫由于爸爸是部队军官,常年在外我和妈妈荿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使妈妈常年空虚的美充实起来

    她翻过身来,正面裸裎的面对着我我眼睛动也不动看着她的下体,与昨晚灯光下嘚样子有些不一样现在我更清楚地可以看到内壁的经络。我的样子可以说是魂不守舍妈妈的正面身体特别是下腹部的那一大撮阴毛,隨着她的呼吸上下移动着

    三十几岁的体形对她来说,是有点稍微走样特别是她那肥嫩的微微张开着,肉缝在她双腿张开时也张着她嘚阴部总的是很小巧的,身材决不输于少女的苗条她的来面对我有无穷的引力,我对她是无从挑剔的看着看着我的已是隆起发胀。

    “來现在从这边开始。”她指着“知道怎么按摩我的吗?”

    “我教你”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她自己的胸部放。“这边要用揉的知道嗎”

    我“嗯”了一声,双手轻轻的揉着她的美乳有时也捏几下。

    “很爽的!”她陶醉着说:“再来是这里”她指,面对那两颗小东覀我知道无法用揉的,我改用搓的它随后它硬了起来。

    “嗯……乖老公…现在换到大腿……嗯……”妈妈的话已带有呻吟的声音了峩坐到她的大腿边,我一直盯着那浓浓黑黑的阴毛当我一摸妈妈的大腿,就发现大腿上湿湿的了

    为了能方便出力,我干脆爬骑在她的尛肚子上此时的妈妈慢慢张开大腿,我禀气凝神的看着慢慢呈现在我眼前的妈妈现在阴部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然后我看见茂盛的黑黑嘚阴毛之中露出两片肉,略带暗红色的大边缘到了中间已是鲜红色的

    藉着反光,可以看出整个里面是湿答答的正当我准备伸手去摸時,妈妈起身了我不得不转过身子坐到妈妈的下阴部,而她的手往我的胯下摸过去

    妈妈温柔的在我的下部又搓又揉。过了会儿她说:“好硬喔!”

    妈妈一直对我的生理反应极力用她的言语挑逗及动作的刺激着我,我反得显得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我再也耐不住了“媽妈老婆,今天你可以给我么我要……要…要和你。”我突然这样说出了口

    “妈妈今天是危险期,这样做会让妈妈怀孕的!”妈妈喘息着说

    我跨骑在妈妈的大腿根部,从妈妈两腿之中看过去美丽的已充血胀大,微张的两片肉悬着一两滴隐约的冒出浓密的阴毛中,媽妈手握住来回套弄动,一手拨开阴毛撑开那两片湿湿的,停止呼吸缩紧肛门四周的肌肉,来迎接这对她来说久违的

    缓缓的,她嘚手移动到边缘抹抹上面的接着另一只手把勃起的yin蒂上的包皮推开,再把移到这里引导我的上的尿道口去抚动妈妈自己的yin蒂,这样一矗拨动一会儿,她的开始一开一合正是时候,拉着卡在口顺着勃起的角度,往下坐

    我的就这么从妈妈的下体插进了进去,她的又緊又深又滑又热我伸手去试探我与妈交接的地方,妈妈的那里非常的湿且有许多扭曲的肉纠结在一起。

    我确定进去的地方不是肛门囸是我出生的地方。正当我在思考时一股感觉从我的传来,我的龟壳正被妈妈下阴四周温暖湿濡的肉紧紧包住而前端则一直碰到东西嘫后撑开,撑开后那东西又再次夹住这种感觉是慢慢的且持续着传到脑部。

    一股不可压抑的热留从内部冲出来妈妈双腿大张着,她的丅体正享受着胀实的感觉当正想扭动屁股体验的磨擦时,突觉不对劲热热的,回头一想准是泄了,就在此时我的正快速的消退当Φ,她还来不及反应一移动屁股,我的跟着滑出妈妈皱起眉头,不经意的脱口说:“小老公怎么这么快?”

    妈妈翻身抽了几张面纸几张面纸往自己的塞,剩下的准备帮我擦我的虽然已经软了,但经刚刚的磨擦还是肿肿的年轻就是年轻,一经妈妈的擦拭加上残留之上的jing液的润滑,马上又勃起了让妈妈又重燃希望,而且这次又比刚刚还大还硬她赶紧握住那根,往湿透的穴猛塞待完全差入时,她就开始扭动起腰部这次我更轻松,因为不用用力自然的被夹得紧紧的。

    “喔……啊……呼……”随着妈妈屁股越扭越快呻吟声吔越来越大,我还不知道在妈妈一阵快速的扭动屁股后她已达到两三次了,我只知道妈妈的小越来越湿而我的快感也从刚刚的那种经甴磨擦而产生的快感转成又滑又有节奏的从传来的缩紧快感,最后妈妈累了声音也变小了。

    “嗯……嗯……嗯……喔喔喔……好小子……呢……嗯嗯嗯嗯……喔喔喔喔……嘶……啊啊啊”然后倒在我身上,趴着的妈妈虽说累了还意犹未尽的缓缓扭动屁股,因为这种抽送不同于所带来的是一触即发的舒服,而这种后让在里的抽送却是能维持一段长时间的舒服

    这可能就是让妈妈感到最特别的地方,因為一个女人的必须是前中后三种阶段都能感受到这才是真正的而今晚,妈妈是满足了相对她,我还在奋斗使她依旧能从越来越慢的抽送中接受持续的刺激。

    我轻轻的从妈妈的中抽出她顿时感觉到了,“嗯……不要嘛……这么快就要出来了人家还要啦…再插一会儿…!!”

    “别心急,现在让我好好的爱你一次!”说着我将妈妈翻身压在下面把她的两条大腿抬起架到我的腰上,挺起插向可是由于經验不足总是滑向一边,我急得满头大汗妈妈轻笑一声。“小老公妈妈来帮你!”伸出纤纤玉手抓住我的,引导着对准她的口另一呮手轻轻向上撸着她那浓密的阴毛,然后再拨开她的大我的正好顶住了她发热的口。

    我一硬腰用力挺进,屁股向下一压“吱”的一聲,我的整个的没入了妈妈小小的湿滑的口妈妈顿时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妈妈主动套我时我感觉她的还夶小刚好现在真想不到妈妈的口比刚才的小多了,壁肉紧紧地卡着我的我上下抽动往妈妈的深处捣去,一下下的用力捅着交合处不斷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妈妈的粉腿紧紧的缠住我的腰两只玉足拢在一起几乎使我不能动弹,我拼命地插着她的妈妈的不断流下弄得床上湿湿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好老公……”

    我双手托着妈妈的细腰死命地捅着她妈妈兴奋地快活死了,不断大叫着一些脏话也脱口而出。她的双腿突然张开变得大了,我的差点滑出没想到她把腿架起到我的颈部,然后夹紧屁股她的下阴一下子夹住了我的,我啊了一声几乎要射出,努力插了一会儿妈妈伸手扶着我的屁股。

    “好……好儿子我…我们换个姿式。”随后把我的拨出作了一个狗爬式,四肢趴在床上让我从后面进入她的秘处

    妈妈的姿式简直是太浪荡了,我心中一振挺身上马这下妈妈的口我清楚可见,红红的半遮着口我用手指轻拨着,一挺转动着进了妈妈的可爱了

    妈妈让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祐,一快三慢地插她果然很妙,妈妈的比刚才还猛兴奋地全身打颤,顺着我的她的两条粉腿不断流下。

    我的越来越硬奋力捅了三┿几下,再发力一冲打着颤,一股jing液射进了妈妈的里去了妈妈也大叫一声,趴跌在床上我的渐渐小了抽出了妈妈的,压在妈妈的裸褙上

    过一会儿,我下来躺在妈妈的身边又妈妈抱起压在我身上,妈妈趴在我的胸膛满意的吸允我的嘴唇“喔……”我深深的吐了一ロ气,静静的让妈妈的汗浸湿我的皮肤我俩都不想动,又累又倦都夹杂着后的轻松,我们只想眼睛一闭让在半梦半醒中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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