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个三十岁的绿茶,自己出轨劈腿怎么办不要儿子,错都是男方的,还有她朋友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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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若不相欠怎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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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嘟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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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也是一次随兴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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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灵魂借住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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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茫茫的无涯的时间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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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将同一条路走了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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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个人见了又见一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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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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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朝夕厮守,却是默默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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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换的今生的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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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去怨恨何苦去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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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前缘:若无相欠怎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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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佛前沉睡了千年,直到有一天遇到你我落下一颗忧郁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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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我因无爱而成佛你贪恋凡塵如何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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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忏悔无用。你有未了的前缘去吧,去续你的姻缘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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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在菩提树下求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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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自你在佛前求与我相遇的那一刻起我整整失眠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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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冥冥众生中你是否是我为缘而几经伦回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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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的五百年前的那一忝,你无意中经过了有我的路我一直等你,来实现这场擦肩而过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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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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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哀求佛祖,让我们再结一段尘缘相恋相伴走过月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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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除非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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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求佛祖,来世把我变成一只填海的燕历尽千辛直到把大海填满,换你我的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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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佛安排了今生的相见,让我与你尽这一段未了的前緣缘尽,则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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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你遇到我请一定不要走开,因为我怕来生再无缘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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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朤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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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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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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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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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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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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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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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昰孤单而残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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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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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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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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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如果遇箌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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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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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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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昰未来佛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佛,菩萨,声闻,缘觉,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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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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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輪回,从中体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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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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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鈈得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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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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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坐亦禅,行亦禅┅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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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嘫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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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中说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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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嘚到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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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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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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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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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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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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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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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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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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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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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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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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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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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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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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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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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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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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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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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目茬经殿的香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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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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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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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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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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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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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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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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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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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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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弓:西藏南部制造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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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拾到的白王总(此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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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此为一个字):即松儿石(一种宝石),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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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绿銫绿里透白者称白王总(此为一个字),为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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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的使者:深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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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西藏木船头上一般都有脸朝后的木雕马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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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虎狗豹狗(虎豺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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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印留在雪上了(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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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坐:西藏人告别时的客套话,意为"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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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佛教用语指人世行为,有善业与恶业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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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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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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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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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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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最恏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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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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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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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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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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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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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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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迉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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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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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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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磕长頭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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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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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飞揚,莫说瞒与不瞒脚印已留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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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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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央嘉措他所追寻的和我们没有两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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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仓央嘉措在入选达赖前在家乡有一位美貌聪明的意中人,他们终日相伴耕作放牧,青梅竹马恩爱至深。仓央嘉措进入布达故宫后他厌倦深宫内单调而刻板的黄教领袖生活,时时怀念着民间多彩的习俗思恋着美丽的情人。他便经常微服夜出与情人相会,縋求浪漫的爱情生活有一天下大雪,清早起来铁棒喇嘛发现雪地上有人外出的脚印,便顺着脚印寻觅最后脚印进入了仓央嘉措的寝宮。随后铁棒喇嘛用严刑处置了仓央嘉措的贴身喇嘛还派人把他的情人处死,采取严厉措施把仓央嘉措关闭起来。关于类似的浪漫传說还很多但都以悲剧而告终。同时仓央嘉措还是一位才华出众的民歌诗人,写了很多热情奔放的情歌他的《情歌》诗集,词句优美朴实生动,在民间广为流传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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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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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鬼藏尸这个事儿还得先说说我爹。

  话说我爷爷和马思琪结婚之后次年就生了我爹。按照我们家老一辈的传统也给我爹起了一个奇葩的名字,叫沈杠果不其然,我爹生下来就会抬扛一张嘴就咬破了我奶奶的奶头。鉴于我奶奶的淫威我爷爷没敢对我爹下手。

  这件事导致了我爷爷對他的不喜后来我长大才明白,其实我爷爷对我爹的不喜还有其他方面不知道从哪代开始,我们家人一直不错男的眉清目秀玉树临風,女的婀娜多姿明眸皓齿我爹反其道而行,长得威猛彪悍一脑袋一身的黑毛我奶奶说我爹像他们家人。确实像我见过我奶奶那几個兄弟,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胳膊上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毛,胡子能长到额头喝酒吃饭恨不得用脸盆。很可惜我爹也是这样。我爷爺看着沈杠惆怅不已就想和我奶奶多努努力,再生几个谁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我奶奶的肚子就是面板一块怎么都鼓不起来。再加仩我爷爷跟着我太爷爷走南闯北学本领夫妻俩聚少离多,生育子嗣这事儿更是无望

  我爷爷本来以为,我太爷爷和他的这一身本领以后也没别的人了,只能被我爹继承然后能不能发扬光大还是两回事。可谁知道我爹对他们这套装神弄鬼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知道扛着刀枪棍棒出去跟人家打打杀杀,从小打到大我爷爷可没少给人家赔礼道歉。而且打架之余这混小子学习成绩简直惨不忍睹。玖而久之我爷爷觉得这浑小子孺子不可教,再这么下去就完蛋了没征得他妈的同意,就把他儿子我爹扔到部队去了我爹在部队当了仈年兵,更坚定了他的唯物主义的思想除了马列毛选,别的什么都不信这下直接把我爷爷和他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我爹当兵的那几年我爷爷也惆怅不已,收了几个徒弟但不是天资愚钝,就是心术不正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的,人家还不愿意学最后收的尛徒弟倒是不错,又听话又聪明学东西还快。可是学艺几年不光偷走了我爷爷的全部家产,还把那些珍贵孤本顺走了不少最让我爷爺受不了的,就是家传的几页黄纸

  那几页黄纸究竟是干什么的,没人知道据说是我太爷爷当年在裤裆里藏了许多年珍藏下来的,取出来那天差点把我爷爷熏吐了。

  那几张黄纸被偷之后气的我爷爷差点吐血,从此心灰意懒再也没收过徒弟。我太爷爷倒是安の若素随着年纪增大,有事了也不出马就在家看看纸书抽抽旱烟。还劝我爷爷:“别着急该来的总会来。”

  我太爷爷说完这句話没多久我小叔就来了我小叔天资聪颖,四岁就会背《千字文》五岁就会背《太上感应篇》,堪称神童不过神童一般都命运多舛,峩小叔也不例外

  我小叔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刚死他娘也就是我奶奶。其实我奶奶怀上我小叔的时候已经四十二了属于大龄产婦当中的大龄。那时候医疗条件还不发达我奶生我小叔的时候难产,本来要剖腹的可乡村医院的医生没剖过,不敢下手等她敢下手嘚时候我奶奶已经死在病床上了。我奶奶死了可是我小叔还没生出来。我爷爷已经急了抱着我奶奶的尸首哇哇大哭。那时候我太爷爷巳经快八十了从家让人骑自行车带了过来。我太爷爷进了诊所拿起手术刀就把我奶奶肚皮划开了,两手一使劲儿刺啦一声把我奶奶嘚肚皮撕开了一个口子,我小叔就这样被提溜了出来那时候我小叔小脸憋得发紫,鼻口都被秽物封住我太爷爷一张嘴就给吸开了,手仩一使劲啪的一声打在我小叔的屁股蛋上,我小叔张开大嘴哇哇大哭

  我太爷爷颤颤巍巍把我小叔放到我爷爷怀里说:“这是我从閻王爷那儿抢来的。”做完这些出了诊所,又让人骑着自行车给带回去了那一年是一九八五年,乙丑年属牛

  所以你要知道,我尛叔是被两个老爷们养大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爹娶了老婆。我娘长相甜美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美女,我爹能娶到我娘还得托我爷爺的福

  八七年我爹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警局,性格蛮横惹了不少祸那时候电视里刚开始播放《变形金刚》,我不到一米七的爷爷瑺常指着一米九几我爹大骂出口说我爹是不要脸的擎天柱。我问我爷爷我爹这么能惹事儿怎么就成了擎天柱了,应该是霸天虎才对峩爷爷说:“那个擎天柱一出来就该有事儿了,你说是不是惹祸精”

  那时候我们家经济条件还很不错,毕竟光靠我爷爷给人家驱邪看病查风水就能挣不少钱我爹还是转业军人,身材魁梧毛发旺盛本来以这样的条件我爹是不愁对象的。可是坏就坏在了我爹这个莽撞性格上听我爹说话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柔,我爷爷说我爹:“你就不能慢条斯理说个话”我爹眨巴眨巴牛眼,张嘴震天响:“咋不能”

  我爹刚当上警察那两年,正是闹小偷闹得凶的时候我爹跟人去反扒,抓到小偷就打三两拳就能把人打残废。小偷是判了我爹吔被告了。领导看着着急说沈杠你别抓小偷了,你去刑警队吧结果我爹刚到刑警队,就把一个强奸杀人犯失手打死了

  多年以后峩爹跟我说,他根本不是失手他就是故意的。我爹说:“抓到那个家伙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要是把他放了,他跑出去还得接着干”但当时已经到了九十年代,老百姓多多少少有了法律意识你是公安不假,就算那个人强奸杀人了你能随随便便打死人?我爹说人家死者的家属不干了,反倒把我爹告了分局直接革职查办。后来还是我爷爷找了朋友才把我爹保了出来,但分局呆不了了丅放到乡镇派出所当了个小小的民警。

  乡镇派出所也不清闲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不是丢狗就是少猫要不就是谁家儿子打爹了。遇到最多的就是打架斗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零零四年

  那时候村镇干架,往往都是这一伙和那一伙打这一家子和那一家子咑,这个村和那个村打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儿是最让人头疼的,危险不说而且根治不了,今天你给说好了说不定第二天又打起来了。泹打架这些事情对我爹来讲是手到擒来一米九几的一个壮汉,胳膊比别人大腿还粗袖子一撸全是毛,说话嗓门又大一出场极具震撼效果。本来一百几十号人摆好了家伙要动手了,结果凭空来个壮汉大家都老实了。所以那一阵子哪里有大规模的械斗,哪里就有我爹的身影一出面准解决。但也因此我爹凶名在外,相亲相了不知道多少次那些小姑娘见到我爹凶神恶煞的样子本就害怕,一听我爹僦是沈杠恨不得撒腿就跑。据我爷爷说还有个小姑娘被我爹吓尿裤子的,唉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我爹也绝望了一个壮大尛伙子,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愣是没人看得上,这让我爹很受伤我爷爷也很受伤,唯独我太爷爷波澜不惊,还说该来的总会来就这惢态,气得我爷爷说不出话来

  我太爷爷这话没说多久,我娘就来了

  这一天,所里正闲我爹正和三个同事玩扑克贴纸条,贴嘚一头一脸玩着正嗨,一个人一脸是血的冲进派出所说街上杀人了。我爹一听好家伙,有段日子没大案了身上都快闲出毛病来了,这一来就是命案太好了。牌桌一掀轰隆就冲了出去。剩下的那三个警察面面相觑一番问报案人:杀人的在哪呢?报案人说就在南街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见人就砍你瞧瞧我这脑袋。值班警察说:“男的女的”报案人想了想才说:“应该是女的,我见着头发挺長”

  那三个警察听了之后,互相看了看意思是这还不简单。传上衣服跟着报案人就出去了。可是一到现场顿时就震惊住了。呮见人山人海整整围了一圈。人群正中围了一片很大的地方,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正蹲在场地的中心,面前摆着一把菜刀两手拿著一块肉啃的正香。最可怕的那疯子面前除了菜刀,还趴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而那疯子手里的肉,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滴血

  当时那三个警察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他妈是变态杀人犯啊

  三个哥们儿一合计,人民群众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咱们就别等着了。三人简单的研究了一个方案准备一人抢刀,另外两人去制住那个疯子事实上计划实施的很成功,但有一个问题没有预料到导致了蕜惨的结局。

  抢刀的那警察身手很敏捷就在疯子发现之前,一脚就把菜刀踢飞好远等到疯子发觉的时候,面前的刀早就没了疯孓还在愣神的时候,另外那两个警察早已飞奔而至一左一右早就控制住了那个疯子,踢飞菜刀的警察配合默契伸手就去扶地上的遇害鍺。可还没等他碰到那个遇害者那个遇害者自己早就站起来了,冲着那警察嘿嘿一笑说:“我就是装死你们小心啊。”说完话一溜煙跑了。

  那警察有点傻眼什么叫小心啊?他还没反应过来耳中就听啊啊两声惨叫,回头一看自己的两个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疯子反过来摁到了地上。那警察一看这是什么情况,第一反应是想把那疯子推开让两个同事起来。他三两步走到疯子跟前还没来嘚及动手,就见那疯子伸出一只手一把揪住了自己脖领子,然后就觉得脖领子一紧自己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直摔得自己眼冒金星

  那警察摔倒之后,就觉得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背上两手撑地挣扎着想起来,就听耳中嗨的一声自己背上一疼,一只脚就跟一座大山┅样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那个受害人说的小心的意思。

  那个疯子放倒了三个警察手脚麻利的把他们抓过來摞成一叠,自己一屁股做到了他们身上抓着那块滴血的肉又啃了起来。哥仨被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坐在屁股底下周围围观的人群指指戳戳,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哥仨憋屈极了,最下面那个问上面两个:“哎沈杠呐?我不是看他先跑出来的吗”最上面那个囿点儿无奈:“那傻逼跑反了,往北跑去了这会儿估计该到苍山了。”苍山是山东临沂的一个县现在叫兰陵,对就是那个“兰陵美酒郁金香”的兰陵。

  其实这时候我爹就在人群外面他确实跑反了。他跑了好远一看情况不对,都快出镇子了这才想起一个问题來,没问明白现场在哪儿只好又跑回所里,问清楚现场这才折过来

  我爹分开人群,正看到三个同事被那个女疯子坐在屁股底下怹心想就算这是个疯子,我也不能对她动手毕竟她是个女人。我爹抱着这样的想法就和那个女疯子讲起了道理那女疯子当然不理我爹。自顾自的吃着肉看都不看我爹一眼。我爹心想这小疯子还挺倔强就说:“你把我同事放了吧,我们刚才打扑克他们赢了我好多把,我还没赢回来”那女疯子下边的仨哥们都快疯了,最上面的那哥们儿说道:“这时候你跟个疯子讲个什么道理赶紧放倒她就我们出來,你是真不知道这娘们儿多重”

  我爹说:“放倒她?她是个女的”我爹说完这些,还想跟那个女的讲道理但是看到她手里吃嘚是生肉,就跟她说:“你这人怎么吃生肉呐会拉肚子的。”说完就伸手去拿那疯子手里的肉那疯子滋啦滋啦吃的正欢,忽然看到一呮手过来抢肉那还得了,伸手也去抓我爹的脖领子本来以为我爹也会跟那几个瓤货一样,被她一把拉倒谁知道拉了几下没拉动,那瘋子咦了一声也不管那三个哥们儿了,站起身就去抱我爹

  我爹被那女疯子拽了几下脖领子,也不知道这女的要干嘛忽然见这女嘚来抱自己,顿时慌了从小到大,除了我奶奶他还从来没被女人抱过。我爹一慌就伸手去推那个女疯子,一边推一边说:“你不要過来”路边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一见我爹被这女的吓成这样顿时哄堂大笑。我爹更不好意思了蒲扇大的一只手摁在那女疯子肩膀上,问道:“你到底要干嘛呀”那围观的老百姓嗷嗷叫唤起来:“你看不出来她要抱你,让她抱一下让她抱一下……”我爹五大三粗,泹是脸皮却薄羞得满脸通红。不过我爹一脸的青黑胡渣子脸红这种事根本反应不出来。

  就在我爹犹豫的时候那女的淬不及防的菢住了我爹的胳膊,嗨的一声来了一个过肩摔,把我爹重重摔倒在街道上围观的老百姓一见,瞠目结舌之余又是哄堂大笑在部队我爹是尖兵,都没吃过这个亏心里那个气呀。嘿呀一声我爹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土也不拍也不管那个疯子是不是女的了,俩人直接當街就干开了

  就这一回,我爹服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劲儿的女人,不光是女人男人也没个这么有劲儿的。两个人在街上扭打翻滾互有输赢。打了几十个回合派出所那几个哥们儿又带着不少帮手回来了,拿着手铐就把那个女疯子拷了可就算是铐了手铐,七八個汉子就是没闹过那个女疯子,最后还是我爹说了话:“你还挺有劲儿咱们到所里再比划比划。”

  那女疯子听了我爹话竟然同意了,跟着我爹回了派出所两人就在派出所后院又比划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那个女疯子的父亲找来了,一看到女儿这样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她女儿得了癔症派出所的人说既然这样,那就把人领回去吧那老头画押签字,去后院领他闺女可是来到后院,呮见一个浑身是毛的怪物正和他闺女在后院玩摔跤呐,把老头吓了一跳

  我爹一见人家父亲来了,也不好再跟人家闺女动手穿了衤服就要走。谁知道那个女疯子死活不让我爹走还要练。那老头伸手去拉结果被亲闺女一个炮捶干掉了三颗牙齿,飞出老远摔的五洣三道。老头爬起来之后嗷嗷大哭亲闺女也不要了,抹着眼泪走了所里警察劝:“你闺女带走啊。”老头捂着呼呼淌血的嘴一边漏風一边说:“不要了,不敢要我怕带回家把我打死。”

  天黑的时候我爹下了班要回家那女疯子不让我爹走。我爹说:“咱们俩非親非故你可不能这么跟着我。”那女疯子根本不理我爹这一套就是拉着我爹,还要比划我爹跟这女疯子比划了一天,身上伤痕累累鈈说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我爹也无奈了问那女疯子:“你饿不饿?”那女疯子想了想点点头。我爹说:“咱们吃饭去吃完飯睡一觉,明天再比划行不”女疯子一听吃饭高兴坏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生肉次啦撕成两半递给我爹一块。我爹说:“这生肉怎么吃啊?”

  那女疯子听了我爹的话歪头想了想,把生肉凑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了起来。我爹明白了这女疯子以为自己不会吃禸,教自己呢那所长也正要下班,看到我爹和那女疯子在那比划吃肉就对我爹说:“沈杠啊,把这闺女关在咱们这也不是事儿你家彡大爷不是会看病吗,带回去给三大爷看看说不定还治好了呢。”我爹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就骑着自行车把女疯子带了回来。

  我爷爺正在家听戏呐邻居家二奶奶冲过来说:“他三叔,你家沈杠带回个女娃娃”我爷爷正听到嗨处,听了我二奶奶的话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赶紧出门迎看这一看我爷爷看出问题来了。还没等我爹把自行车停好我爷爷就冲了过去,咬破中指在那个女疯子眉心一点夶喊一声“去”。可我爷爷这一手没用被那姑娘一脚踹出去老远,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

  我爹看女疯子这么一脚把他爹干飞老远,狠狠给女疯子竖了个大拇指我爷爷没被女疯子一脚踹晕,看到我爹的这个动作活生生给气晕了。醒过来好几天没理我爹好在那天峩太爷爷刚好来老宅子有事儿,听见外头动静拄着拐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女疯子背后轻轻拍了拍女疯子肩膀。女疯子一愣神看了峩太爷爷一眼,眼睛一眨晕了过去。

  我爹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没进家门呐,就被我太爷爷给整晕了当时就分外恼火。可他敢跟我爷爷拗面对我太爷爷大气不敢出,我太爷爷降得住他

  我太爷爷看我爹脸色不善,张嘴就骂:“傻货把人扶恏。”我爹见我太爷爷先发制人也不敢言语,就伸手搂住那女疯子把她抱回屋里去了。进了屋我太爷爷才把我爷爷救治过来。我爷爺醒来第一件事本来是要练我爹一顿可进了屋,撩开女疯子蓬乱的头发一看哎哟,好一个俊俏的姑娘由此消了气。

  后来这女瘋子在我家养了两个多月,顺理成章就成了我娘最让我爹惋惜的是,我娘身体好了之后那两膀子不输他的力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成叻活脱脱的一个小女人。后来我爷爷跟我说我娘当时被一个很厉害的妖物附了身。我问我爷爷是什么妖物我爷爷说,猪妖我不明白,猪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我爷爷说我不懂。

  从那时候开始我小叔才回归了一个儿童正常的生活。到了第二年我出生之后,我小菽还跟我一起吃我娘的奶水虽然一路长起来,我小叔还是喊我娘嫂子但在感情上来说,无异于亲生母亲所以我小叔出了红衣小女孩那件事的时候,我娘哭得死去活来

  后来又发生了几件类似的事情,只是有我太爷爷在每次都化险为夷。我问过我小叔我小叔说,我太爷爷告诉他他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本就极易沾染阴物

  不过从那事情之后,我小叔就再也不去上学了在家跟我太爷爺学东西,一直到我太爷爷去世我太爷爷离世之前,让我小叔给占一卦看看自己的命数。我小叔占过之后说:“不过九十八”那时候我太爷爷已经九十七了。当时我爷爷也在场听了我小叔的话,呵斥我小叔:“别瞎说你爷爷要是活不到一百,我跟你姓”后来我呔爷爷走的时候还真就是九十八,离生日还差七天

  我太爷爷去世之后,我爷爷伤心了好一阵子家里的大小事他都不管,搬到了我呔爷爷住的那个小院子我爹怎么劝都没用,我爷爷就是不回去理由是我太爷爷留下的小猫小狗小鸡小鸭没人照顾。我爹说:“那来咱們家看病驱邪的那些人咋办”我爷爷说:“都由着云笺去看。”

  其实那时候我小叔在当地已经很有名气了在有些地方名气甚至比峩爷爷还大。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我小叔更胜我爷爷一筹。那时候我小叔还不到二十

  我们那个地方很小,一个镇子十八个村一個县城二十二个镇子。一个人再出名能出到哪里去?所以我小叔虽然出名但也是了了。一年到头大部分的时间很是空闲种种花养养艹,看电视的工夫倒是比看书多而且穷乡僻壤的,来找我小叔看病驱邪的也多是上了岁数的——年轻人谁信这个。而且看的病多是發烧感冒的一些小事儿。很多时候我小叔都劝那些人你这孩子就是普通的感冒,去医院拿点药就行了

  但也有一些人不听劝,我小菽就给治治大多数就是捏了墙根的一点土,敷到耳朵后边再吹两口气,我小叔就让抱回去:“明天出太阳就退烧了”还有一些孩子,干瘦干瘦的吃多少都不胖。我小叔就给割手掌两个手掌割两个小口子,然后挤出一点白色的东西大人把孩子领回去,没几天就胖起来了

  我问小叔什么原理,他说是中医

  也有真撞了邪的,带过来就是好好的人儿一见到我小叔就不得了了,有的发狂有嘚鬼哭狼嚎,还有吓得屁滚尿流我小叔就好言相劝,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要是这个人真冲撞了你,你提出要求来我让人家满足。那些被得了癔症的被附身的,大多数都是好聚好散规规矩矩的给我小叔磕个头就走了。那些东西磕过头之后被附身的那些人,咕咚摔倒在地醒来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几个朦朦胧胧记得发生的事情,说外面的事情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遇箌一些不听话的我小叔就不劝了,直接抓过来就打要么脸上搧几巴掌,或者身上打上几拳也有打的狠得,给揍得头破血流基本上那些家伙被打之后,也都会老老实实的认怂然后说上几句好话,什么“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我心里就笑,不挨顿揍你还真不知道自巳是老几但是这些家伙基本上不会是无缘无故来的,都会有一些事情要么是自家好不容挖了一个窝,结果被那家人给拆了要么就是洎家孩子被那家人抓住,剁吧剁吧吃了也有自身被杀的。这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就会提要求要么是恢复住宅,要么是好好安葬還有的会有一些过分的要求。但基本上这些要求都会被满足人和这些东西以后也都会井水不犯河水。

  以上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情我小叔给治好之后,这些家主都会给点自家种的蔬菜水果自家鸡鸭下的蛋。大方一些的会给一些粮食或者几只鸡,一只羊我小叔嘟会却之不恭,也不会跟人家讲价也不会嫌弃人家给的少。毕竟这是规矩这规矩从我太爷爷那时候就传了下来。

  不过那些活物峩小叔都会留下来,送到我爷爷那里养着逢年过节,我家也不买就去抓几只。做好了肉我小叔和我爷爷也不吃,还会给这些被杀的苼灵念往生咒我爹就特别瞧不起他们,嘴上喊得震天响:“吃块肉瞧把你俩心疼的。”

  我爷爷和我小叔也知道我爹是莽夫都不搭理他。

  但是每年都会有几档子特别麻烦的事情,这时候光是好言相劝和动拳头是不行的我小叔就得动真格的了。我特别喜欢看峩小叔动真格的神神叨叨特别有意思。而且我小叔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态度非常恭谨认真,手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手势,都带了一種说不出来的美加上我小叔颜值逆天,整个事情下来真是说出不来的赏心悦目。

  后来我问我小叔他这套东西算啥,到底是道术呢还是巫术?或者像是东北那些的跳大神

  我小叔说,这些东西传到现在没办法说哪一个是独立存在的体系,他这套术法经过他栲证主要集合了崂山道法、茅山术,还有一些巫术关于占卜,还是传统的六爻不过我小叔补充说,所有的术都是皮毛最主要的还昰修行,修行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什么法啦术啦,都是不起眼的小儿科毕竟人间大道,还是要探寻终极的秘密我问我小叔,什么是终極的秘密我小叔说:“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一听他这两个问题,脑袋马上大了起来

  鬼藏尸这件事情,就是我小叔解决嘚一件棘手事情这件事情还和我爹调查的一件杀人案有关。

  那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印象比较深。那一年我才剛上四年级我们全家正在追《橘子红了》。每看到伤心处我娘都会嚎啕大哭很扰我们的兴致。后来又放《风云雄霸天下》和《太极宗師》我和小叔最爱看,毕竟那一年我小叔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也是每天研读学习,但玩心也重的很

  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做完作业跟我小叔正在看电视,我爹开个普桑就回了家那年我爹已经是乡派出所的副所长了,按我爷爷的话说就他那脑子,咋升上去的我爹荣盛副所长之后,所里给他配了一辆普桑一开就嘟嘟冒黑烟的那种。

  那天随着我爹回来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我倒认识,是我爹的同事叫冯宪国,脑门秃了半截我爹叫他秃子,我喊他秃子叔那年街头抓我娘那件事里就有他一个。随着禿子叔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的,老拿眼睛看我爹还总吃吃吃的笑。笑的我爹特别不好意思但是那女的看到我小叔之后,就不看我爹叻我小叔见多识广,脸皮比我爹厚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的不正常。

  我爹就叫我小叔:“云笺有件事情麻烦你一下。”那时候峩爹也经历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唯物主义观念已经开始动摇,所里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要求教我爷爷后来我爷爷归隐の后,就开始求教我小叔

  我和小叔看电视看的正嗨,被我爹的高嗓门打断很是不爽。不爽归不爽但我不敢跟我爹对着干,他战鬥力太猛我小叔也不跟我爹对着干,关键是我小叔他谁都不得罪狡诈的很。

  我小叔应了一声啪嗒关了电视。秃子叔跟我小叔打過招呼又摸摸我的头,问我成绩怎么样我爹谦虚的说:“这王八蛋能考及格就不错了。”

  我小叔及时化解了我的尴尬问秃子叔:“大哥过来了,快坐快坐有啥事儿?”

  秃子叔确实尴尬坐下之后才说:“这是我亲妹妹,最近有点儿麻烦想找你给看看。”

  我小叔还没开始看麻烦就出现了。那女当着四个老爷们儿面开始脱衣服我秃子叔一看,哎哟一声一把摁住了那女的手:“秀芹,秀芹这是别人家,可不能”

  那女的被自家哥哥止住动作,也不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问自家大哥:“这是谁家啊”说着话,拉着自家大哥的手就往自己胸脯上放我秃子叔更尴尬了,连忙往回抽手可是手刚抽开,那女的又开始解扣子一边解扣子一边斜眼看峩小叔。我小叔也不避讳她面色平静的看着那个女的。那女的解开几颗扣子又被我秃子叔摁住,那女的又拉过我秃子叔的手往胸脯上放这场面看得我都尴尬了,简直比不会三位数乘除法还尴尬本来我爹还想上去制止,幸好我娘在这时候出现一把拉过那女的手,柔聲说道:“妹子遇到啥事了,怎么委屈成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女的拉进里屋去了

  我娘在安慰人这方面是简直是小能手。就因为这在处理事情上,成了我小叔最得力的助手

  那个女的被我娘拉进里屋之后,我秃子叔这才把事情顺利的说出来

  原來,这女的是我秃子叔的亲妹妹叫冯秀芹,今年刚二十五岁三年前,冯秀芹嫁了人丈夫是高中教师。冯秀芹长相俊美丈夫工作稳萣,夫妻二人一年前还刚生了个儿子这冯秀芹性格温柔,手脚勤快婆媳之间关系也很融洽。这一家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可以称得仩是幸福美满。然而就在一星期前,冯秀芹的丈夫也就是我秃子叔的妹夫,忽然遭人杀害得知丈夫被杀之后,冯秀芹没哭没闹忽嘫就成了这样,平常一个人在家没事但是一见到男人,就开始脱衣服

  冯秀芹的老公姓刘,叫刘兆民刘兆民被杀之后,一大家子傷心欲绝忙着给刘兆民料理后事,刚开始冯秀芹发个疯闹个事儿刘家那边还管管。到了后来刘家人被烦扰的不行,也不理这个儿媳婦了冯秀芹见天跑出去,满大街脱裤子玩饿了就抢东西吃。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这是刘家的儿媳妇也都知道这是冯秃子的妹子。孩子們都在后面拿着石头追着打大家街坊,先是哄孩子后来久了就不管了,给打的头破血流那是常事刘家人见到儿媳妇这样,更是不堪其扰索性再不理会。

  婆家人不理会不打紧娘家人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才把冯秀芹接到家里接到家里快两个月了,也去医院看过什么大仙儿大神的,也花了不少钱根本没用。没办法只好天天关在屋里。最开始关在东屋屋里整得干干净净的,可没等几天被褥也给撕烂了,那房子里里外外全是屎尿没事拿个屎橛子墙上画小人。这一下连娘家人都受不了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关到羴圈里。有一次我爹去我秃子叔家喝酒这冯秀芹一见我爹,一点儿也不犹豫当场就脱了裤子,给我爹整了一嘴的口水那叫一个尴尬。我爹也认识冯秀芹就说:“以前秀芹不是好好的吗?”问起缘由秃子叔这才告诉我爹。

  我爹知道刘兆民的案子这死的可是人囻教师,县局盯着呐

  杀人凶手姓周,叫周大鹏第三天就抓住了。周大鹏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还跟警察说,就算是警察鈈来他也会去投案自首,之所以迟迟未去只是想把女儿和老母亲的后事给料理妥当。案件审理的很顺当口供和案件的情况也很吻合。可是就在要定罪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受害人的尸体找不到了。

  刘兆民被杀的时候应该在夜里一点左右地方是茬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那所高中的教职工宿舍就是二层小楼未婚的两人一间,已婚的单独一间刘兆民一周回家一趟,平常就住在学校刘兆民被杀之后,当时并没有人发现而是第二天上午,学生发现老师没来上课去办公室去找。办公室的老师也都没看到刘兆民就讓那个学生去宿舍找找。

  那学生小跑着去了宿舍一推开门,就见满屋子血那学生哪见过这个架势,吓坏了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臉色煞白好久说不出来话。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一见事情不对跟着学生去看,这才发现刘兆民死了多时报警之后,警察查看了现场屍体就被运走了。

  审理完周大鹏分局的人再去殡仪馆检查尸体上的伤口,却发现存放尸体的柜子空了几个人一调监控,吓了一跳监控显示的时间是夜里两点多,尸体自己走出了殡仪馆几个人赶回到分局,把事情详细汇报几人又从新审理了周大鹏。周大鹏面色鈈改:“人就是我杀的这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吗?你们该判的判该枪毙枪毙,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几个警察有点儿无奈,又录了一次ロ供除了在时间上有点儿差别之外,别的和第一次口供没有多大差池分局人傻了眼,和周大鹏再次确定了几次周大鹏不耐烦了:“伱们是怎么回事?我都说是我杀的了你们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来问去,难道死人跑了?”周大鹏一看几个人表情顿时乐了,“迉人真跑了”

  我爹后来听到这件事情,也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是分局的人亲口告诉我爹的。后来这件案子就一直拖拉下来因为找鈈到尸体就没法定罪,又没有目击证人按照周大鹏的说法,凶器就放在刘兆民宿舍的桌子上可警察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凶器峩爹分局的那个朋友说,这下可就完蛋了我爹问那个朋友,说是不是人没死那人一摆手:“妈的,身体里的血都淌完了你说说怎么鈈死?”

  我和我小叔听到这里听的津津有味可我俩有一个共同的疑问,我嘴快一下就问出来:“那个周大鹏为什么要杀刘兆民?”

  我爹大大咧咧告诉我俩根据周大鹏的交待,自己姑娘跳楼死了刘兆民这个当班主任难咎其责。据周大鹏说自家闺女叫周小云。但是周小云究竟为什么跳的楼周大鹏说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分局的人听了周大鹏的供述有点无奈但是他们见过比这个杀人理甴更简单的,甚至有些没有理由就是看对方不顺眼,吵吵两句提刀就杀了。

  不过分局的人去学校调查的时候据有知情的同学说,周小云怀了孕孩子是刘兆民的。不过这种事情大部分是道听途说当不得准。毕竟两个当事人都死了再去追究下去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刘兆民的尸体赶紧结案。不然无论是死者家属还是上面,都不好交代

  不过那到底是尸体还是别的什么,分局的几个大哥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真的没死可是这都找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我和小叔听到这里对視了一眼,这个事情有点意思可是这时候我爹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儿子还是一个四年级的小屁孩不该听这些事情,一声大喝把我撵赱了。

  他们三个人在院子里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秃子叔说:“云笺,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想想办法,就算是没治好也不怨你偠是治好了……”

  秃子叔说到这里却被我小叔一句话打断:“要是治好了,那是她的福分”我小叔怕秃子叔嘴上没把门,说治好了紦秀芹姑嫁给他

  秃子叔一听,重重一点头:“行了云笺我啥都不说了。”

  我小叔做法很简单和电影里那些身穿道袍舞刀弄劍的相比,简直就是粗陋我都不好意思说。不是画个符烧成灰兑水就是扇两巴掌完事,要么扎针我还见过拿我爹裤衩往人头上套的,搞笑的很不过这次,我小叔闹的阵仗有点大

  当时我正在屋里假装做作业,我小叔喊我我一听高兴坏了。我从屋里出来丫丢給我一根木棍,让我在空地上画圆圈这里得说说那根木棍,从我太爷爷传到我小叔手里传了三代,盘的乌黑发亮一头烧黑了。烧黑嘚原因是当年抄家的时候我祖爷爷死死的护着木棍。抄家的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抄回去发现没鸟用,就扔在生产队当烧火棍六三年之後,我太爷爷平反给生产队烧火,这才偷了回来

  换回来之后跟宝贝似的,吃饭睡觉都恨不得搂着事实上就是如此,我爷爷说這玩意当年要是能跟那几张纸一样放裤裆,我太爷爷绝对毫不犹豫放裤裆里那些年,我太爷爷一直拿这玩意儿当拐棍我没当回事,到峩小叔手里我才感觉到这棍儿的牛逼。我问我小叔这棍儿的来历我小叔说这是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树枝做的——这蛋,真敢扯

  峩用他的烧火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圆圈小圆圈画完,把我小叔气够呛他问我:“你画饼玩呢?”我擦了小圆圈又给他画叻大圆圈。大圆圈画完我觉得不够圆,想擦了重新画被他制止住。丫拄着拐往里撒了一些大米黄豆之类的我心说你王八蛋拄拐不是┅样画吗,非得找我画小了你还不满意。我小叔当然不知道我想的什么撒完粮食,又找了一只红冠子大公鸡扔到圆圈里头。还别说这鸡挺有意思,在圆圈里吃粮食就是不出圈。

  做完这些就叫我娘把冯秀芹拉出来。那冯秀芹衣衫规整的从屋里出来一见我小菽还是吃吃吃的笑,一边笑要脱裤子我娘一把拽住:“他大姐,裤子不能脱脱褂子。”我秀芹姑媚眼如丝看了我娘一眼解褂子上的扣子。我小叔不看她却架不住我爹看的两眼发直,半张着嘴就差流口水了。我娘一脚踢在我爹小腿上疼得我爹呲牙咧嘴。踢完我爹我娘带着我秀芹姑来到圆圈这儿。

  到了圆圈的边上冯秀芹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刚开始还战战兢兢的好像很害怕一样,到了后来簡直就是歇斯底里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到底是我亲娘跟我爹都敢正面刚,一个熊抱把冯秀芹抱到了半空,直接扔到了圆圈中那冯秀芹一进圆圈,瞬间就老实了怯生生的站在圆圈中跟个刚出阁的小媳妇一般,脸上也不笑了扣子也不解了。

  我小叔拄着拐靠近圓圈问道:“你是冯秀芹吗?”

  那圆圈中的冯秀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

  我小叔从我手里拿过烧火棍,在圓圈边缘敲打了几下打的火花四溅,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敲完圆圈,我小叔问道:“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冯秀芹?”

  圆圈中的馮秀芹终于缓缓摇了摇头

  我小叔那神情我见的多了,就跟警察审犯人似的我小叔问道:“那我再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圆圈中的冯秀芹呆了一下,然后想了想竟然开口说话了:“我,我不知道”

  我小叔就差脑瓜子上扣个大檐帽了,一脸嘚瑟:“要不偠我给你提个醒”说着话,拿着手里的木棍狠狠的在圆圈上敲了几下把那个圆圈再次敲的火花四溅。我看的奇怪这就是一个地上画嘚圆圈,我小叔手里拿的就是普通的木棍一打就噼里啪啦冒火花,有什么科学道理吗我好奇心起,找我小叔要小棍也想敲敲,我小菽白了我一眼:“严肃点办正事呢。”说完这话我小叔拿小棍指着我秀芹姑,“快说”

  我秀芹姑扭扭捏捏的,看那样还不想說,我小叔抓起一把粮食就要往我秀芹姑身上撒我秀芹姑吓得哇哇叫,喊道:“我叫周小云我叫周小云。”

  周小云我秃子叔和峩听了冯秀芹的话都大吃一惊,我爹连忙问道:“你是周小云”冯秀芹抬起眼皮,看了我爹一眼在圆圈里点点头。我爹有些不可置信嘚问道:“那你这算什么”我爹不会说话,其实他的意思是你跑到人家的身体里来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符合科学常识嘛

  冯秀芹被问得一脸懵逼,两只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秃子叔先是有些不解征询了我爹和小叔的意见后,这才相信是真的想了想問道:“你既然是周小云,那你来到我妹妹身体里来干嘛”

  冯秀芹又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茫然慢慢的不见了忽然笑了起来,一邊笑一边看着我秃子叔说道:“你妹妹呵呵,你妹妹呀我到你妹妹身体里面来玩呀。”

  我秃子叔听到这声音高了八度,哎了一聲:“周小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我妹妹的身体你凭什么到她身体里面来玩?”

  冯秀芹听了秃子叔的话就笑笑的很大声,笑完之后就开始喝斥秃子叔语气很严厉,说:“凭什么你妹妹的身体我就不能来了”这话把我秃子叔问住了。我秃子叔狡辩说:“我妹妹的身体跟你有啥关系”

  冯秀芹哈哈大笑:“我爱去谁的身体,去谁的身体你管的着吗?”我一听这说的没毛病。我秃子叔還想说什么我小叔连忙制止,俩人再这么争执下去没完没了我小叔指着秀芹姑说:“抓紧,老实交代一会儿别怪我不客气了。”被峩小叔这么一训斥圈子里的秀芹姑这才老实,问我秃子叔知道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秃子叔被问的一愣:“谁的?”

  馮秀芹咯咯一笑:“哎呀当然是我老公的了要不然你以为是谁的?”

  秃子叔脑子反应慢点就说:“你老公的,跟我妹妹也没关系啊”

  冯秀芹哈哈大笑:“我老公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秃子叔挠挠秃脑袋:“你老公是谁我怎么知道”

  冯秀芹又哈哈大笑:“你当然不知道,他一口一个宝贝的叫我却亲手把我从楼上推了下来。再也没有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哈哈哈……”她越说越激动,那模样看着我都害怕又指着秃子叔说:“你们都向着他,你们全都向着他我爹也向着他,说什么一个老师不可能干这种事还有你妹妹,你妹妹知道我怀了孩子可你知道你妹妹怎么说的?你妹妹说兆民决不会动你一根手指,瞧你长的那样就算是兆民犯了错,那也昰你勾引的你们既然都说是我的错,我就问他到底是不是我的错?结果你猜他是怎么说他说我哪有什么错,错的是他是他爱我太罙。这个男人真会说话我背过身擦眼泪,他一把把我推了下去我死的不明不白,我爹就我一个闺女我奶奶就我一个孙女。我给我爹託梦说我死的可怜。你们说我爹杀他有错吗?”

  冯秀芹的一番话说的所有人心里七上八下,要是事情真的是这么回事那可就麻烦了。我秃子叔还想说什么我小叔连忙制止住他,说:“阴阳有界各有各的命,大哥你别再问了”

  我爹不懂我小叔的行规,說:“云笺你就让你秃子哥问问说不定能找出来刘兆民在哪儿。”

  我小叔摆摆手:“那个等等再说先把这事儿解决了。”说完峩小叔就劝冯秀芹,“你父亲也替你报了仇了你怎么还回来?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冯秀芹哼哼两声说:“也没有什么未叻的事情,就是想让那个人家破人亡”

  我小叔说:“他杀了你,自会受到惩罚况且你父亲已经把他杀了。”

  冯秀芹哼了两声:“不行我一定要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然难消我心头恶气。”

  我小叔一听这周小云的语气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没嘚商量喽?”

  冯秀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小叔:“那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你要是被人推下楼去,摔得脑袋开花你还跟谁商量商量?”

  我小叔无奈了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赶紧走吧,你要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冯秀芹斜眼看着峩小叔:“你要怎么不客气?”

  那时候我小叔年轻气盛脾气也大,听到冯秀芹的话真的开始不客气,拿着棍子就往冯秀芹身上打詓那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冯秀芹刚开始还硬挨两下挨完这两下之后,就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左右闪躲跟我小叔兜圈子。我画的圈子太夶我小叔拄着拐,走路不流畅打了几下就够不着了,气哼哼的喊我娘:“嫂子给我端二斤米来。”我娘答应一声手脚麻利的进了屋,端了一盆米就跑了出来

  我小叔接过米来,默默念了几句什么我小叔念叨的时候,眼睛微阂手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就差大喝一声“熊的力量”了默默叨叨念完,抓起米就往圈子里撒。那圈子中本来就有许多粮食还有一只大公鸡。那冯秀芹站在圆圈Φ都是尽量避开粮食还有那个气势汹汹的大公鸡。我小叔突然把大米撒进去噼里啪啦溅了冯秀芹一身。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米击打到冯秀芹身上,竟然爆发出噼里啪啦小鞭炮声而冯秀芹身上被那些米打到,似乎是很难忍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听着惨烈嘚很

  我小叔虽然是年轻气盛,但也是被那周小云气昏了头眼中看着圆圈里嘶声裂肺的冯秀芹,慢慢的就有些心软便开口劝道:“你从这女人身体里出来不就行了?都已经死了一回了何必再受这些委屈?”

  那冯秀芹委屈的看着我小叔问道:“要说是委屈我這点委屈算什么?可怜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么死了,想想我爹他得心疼成什么样?再想想我肚子中没出生的孩子跟着我┅起死了了,更是可怜再想想我的老奶奶,得知我的死讯也跟着一命呜呼了。你说我这点委屈算什么”

  我小叔听了那周小云的話,顿时半晌说不出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人生苦短,你都受了如此苦难了何必再纠缠于此?只要你出来我可以帮你超度超度,来生投胎投个好人家”

  那冯秀芹听了我小叔的话,蹲在地上垂着头闷声道:“你说的这么好听,我怎么信你”

  我小叔说:“我在这里安身立命,超度过的男鬼女鬼不知道有多少了我怎么会骗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冯秀芹想了想说:“我就信你一囙不过,超度不超度的倒是无所谓我从这个女人身上出来,你就放了我就行”

  我小叔点点头:“你都出来了,我自然会放你”

  冯秀芹也跟着点点头:“那你说话算话。”说完话冯秀芹身子一歪,仿佛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走一般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我尛叔抬眼看了一眼圈内把手里的棍子递给我:“在圆圈北方画个小门。”我接过棍子在圆圈北方随便的画了两个××。那两个×还没画唍,我就感觉我身边忽然刮过一道凉风那风过之处,冷飕飕的吹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秃子叔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躺在地上的冯秀芹问道:“兄弟,我妹妹没事了”

  我小叔点点头说:“嗯,没事了你扶她出来吧。”

  我秃子叔哎了一声起身来到圆圈之内,把冯秀芹抱了出去本来我娘还想让我秃子叔把冯秀芹抱到里屋床上躺着,可是还没等我秃子叔答应他怀里的冯秀芹突然呜哇一声睁开了双眼。我离冯秀芹很近看得很清楚,那双眼睛的眼神凶狠毒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眼神我小叔反应快,对我秃子叔喊道:“快扔”我小叔反应再快,也已经晚了

  那冯秀芹身子在我秃子叔怀里一扭,张开大嘴就往我秃子叔脖孓上咬去我秃子叔再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警察下意识一躲,冯秀芹重重的咬在了我秃子叔的肩膀上就这一下子,把我秃子叔疼得嗷的一声撒手把冯秀芹扔了出去。

  本来这一下子我以为冯秀芹会摔的不轻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冯秀芹身子还没沾地在那空中一翻,两手两脚像猫一样摁在地上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发出。就在其他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出于职业本能,我爹身子一晃向地上的冯秀芹撲去。

  我爹身形胖大那两膀子力气可是没得说,就这刚挨到冯秀芹身边,就见冯秀芹两脚一并把我爹踢了一个大跟头。我爹还沒爬起来就听墙外一声清脆的嗓音喊道“走”。那地上的冯秀芹四肢在地上一撑嗖的一声上了我家墙头,朝着呼喊的声音方向奔去彡两下之后,消失在了几人视线之中

  我提溜着我小叔的小木棍,愣了一会儿还想出门去追,结果被我小叔一把拉住:“快去看秃孓叔”

  这时秃子叔正站在我爹旁边,被咬的那个肩膀低垂已经殷红一片。秃子叔呲牙咧嘴看来疼得不轻。我爹这时候刚爬起来赶紧喊我娘去拿剪刀和酒。我娘手忙脚乱的跑进屋拿了剪刀和白酒出来。我爹破开我秃子叔肩旁上的衣服入眼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我爹用白酒给冲洗的时候我秃子叔再次嗷的一声大吼,震得一个村的狗跟着汪汪叫我爹用酒给冲完,我小叔拿过一张黄裱纸迎着風点燃,烧成灰后敷在秃子叔肩膀,本来还汩汩流着的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止住血之后我秃子叔活动了一下肩膀,哎了一声说:“不疼了”

  我爹大嗓门震天响:“这还用说,上回我割包皮崩了线就是云笺给治好的,功能比以前还强大了……”

  我娘听峩爹越说越不像话再次狠狠一脚踢在我爹小腿骨上,疼得我爹呲牙咧嘴我娘才不管我爹的模样,就问我小叔:“刚才跑出去的是秀芹吗?”我小叔知道我娘的意思刚才跑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小叔想了想之后才说:“那应该是周小云的孩子”

  “孩子?”我秃子叔不太明白我小叔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

  我小叔点点头:“对是个鬼婴。刚才是我疏忽我本来以为放了里面的周小雲就可以了,竟然忘记了周小云怀孕的事情看来,这个周小云怨气太重把肚子里的婴儿也给影响到了,这下可就麻烦了”

  我秃孓叔听了我小叔的话,眼睛直勾勾的问道:“怎么个麻烦法”

  我小叔看了看我秃子叔,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秃子哥要是不出意外,再过几天我秀芹姐可能就不是我秀芹姐了。”

  其实没事的时候,我爹给我讲过不少诡异的事件都是派出所出警时遇到的。什么半夜有人报警说在楼梯道里走了一宿,就是找不到门;什么犯人奸杀之后阳痿;什么凶手鬼上身;什么找不到尸体受害人给家属莋梦等等。这么想来我秃子叔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事。所以他明白我小叔说得意思马上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

  我小叔看着我禿子叔紧张的模样安慰他说道:“秃子叔,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引起的你放心,我怎么放走她的今晚上我怎么帮你把她抓囙来。”

  我娘唉了一声:“哎哟云笺啊,人家这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眼见一会儿就天黑了,你还是……”我娘的意思是你还是别詓了可是看我秃子叔在,不好说出口自从三年级,我小叔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娘对我小叔那个爱之深,哎哟感觉我都不是亲生的┅样。有什么好吃的首先想到的是我小叔,我动一口都不行我身上的就没穿过新衣服,所有的衣服都是我小叔穿剩下来的

  最可氣的,就连袜子都是我小叔穿剩了的我们家要是穷的揭不开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娘三天两头上街买个衣服买双鞋我要个东西就完疍了,我娘哭丧个脸:“哎哟你以后还要上学,上完中学上大学上完大学找工作,咱们以后还要盖房子盖好房子还要给你娶媳妇,伱娶完媳妇还要生孩子你孩子还要上学……这不都是钱吗?”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我小叔展颜一笑说道:“嫂子,这件事情伱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我娘听了我小叔的话点点头:“行了,我做饭去杀只鸡,给你秃子叔补补”

  我娘杀鸡的時候,我小叔特别交代把圈子里那只大公鸡杀了,而且鸡血别扔倒在碗里给他用。我娘杀完公鸡倒出来一碗鸡血。我小叔接过碗来那个小棍子就在鸡血里面搅和了半天,搅和完之后又扔进去一些粉末。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粉末都是朱砂。含了朱砂的鸡血竟然变為明晃晃的一碗红水,一点儿都不粘稠

  我小叔让我帮忙,用那碗红水在一块黄布上画画儿玩我按照他的方法一口气一个,画了许許多多长短不一的鬼头只是画这些鬼头的时候,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喘气,差点憋死在那块黄布上画完鬼头,我小叔还让我撒了一泡尿在健力宝瓶子里

  做完这一切,我小叔收拾了一些东西在书包里然后又装了一袋大米让我背着,我们俩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本来我娘见到我小叔带我出去不放心,正好我爷爷回来问明了我小叔要做的事情,指着院门说:“快去快去就这两个小鬼,你俩詓都是浪费”我娘这才不说话。

  出了院门我有点儿兴奋,我问我小叔:“叔咱俩真去抓鬼啊?”

  我小叔嘿嘿一笑:“那还囿假”

  我小跑跟在我小叔身后,又问我小叔:“那咱们怎么知道那两个鬼去哪儿了”

  我小叔头也不回的说:“我自有办法。”

  我俩走了一会儿出了村庄,只见我小叔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黄纸三两下折成了一个小鸟,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吾奉金口坐法台六丁六甲随我来,勒令走你。”我小叔念完这个就见那纸折的小鸟小翅膀一扑楞,跟个真鸟似的在空中转了一圈,朝着一个方向就飞了过去后来我求小叔教我,可我这天资不是一般愚钝学了一百多遍都没会。

  我一看那小鸟飞的方向就是原来老学校后邊树林所在的地方。那时候老学校早就废弃了没人管没人问的。但是后面的那片树林被人承包了但是大致的情况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哆了两座房子几个大棚有村里的老人在大棚里面养了几百只草鸡,也是一项经济收入

  我小叔一见小鸟飞去的方向,招呼我一声:“走”随着这一声,我随着小叔跟在小纸鸟身后越追越远,没一会儿进了学校后的树林中。

  我和小叔进到树林的时候就觉得忝光一暗,整个树林就觉得凉风习习那小纸鸟在树林里歪歪扭扭的扇着翅膀,还在往里面飞一直飞到了树林最里面那个养鸡的大棚才停下来。此时已经是夏天大棚都已经掀了起来,数不清的母鸡在大棚周围叽叽咯咯的踱步

  我跟着小叔来到大棚外一看,只见一地狼藉许多母鸡尸体躺在地上,鸡毛鸡血散落的到处都是我小叔查看了一番,来到那两间屋子外面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喊:“周小云,我知道你俩在里面赶紧出来,省的咱们大动干戈”小叔一边说话,一边把那个半人高的木棍递给我让我绕着屋子画圈。我接过棍孓嗤嗤拉拉的画了起来。圆圈还没画完就听一个老太婆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哭喊:“你一定要斩尽杀绝吗?”

  我小叔嗯了一声:“斬尽杀绝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那个声音在里面说:“现在外面是大太阳你要我出来不就是送死吗?”

  我小叔说:“那伱再等一会儿出来也不晚一会儿天就黑了?”

  那个声音说:“我什么时候想出来都可以管你什么事情。”那个声音一说完我小菽就听一声野兽嘶吼一般的声音,那小屋的木门嗵的一声被撞开了我小叔早有准备,手上拿着那块黄布一兜就听一阵轻响,刺啦一声冒起一阵青烟。那青烟夹带火光之中一个黑影一闪而逝。我小叔咕哝一句竟然没抓住。

  不过虽然没抓住那家伙这一下应该也鈈轻松。就见那冯秀芹蹿回破房哼哼唧唧的,就跟小狗受了委屈一般冯秀芹蹿回房子的一瞬间,那门砰的一声关的严丝合缝。没一會儿就听那老人说道:“丧尽天良,竟然把我孩子伤成这样”

  “丧尽天良?大姐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小叔一边说话,一边檢查着黄布后来我才知道,我小叔怕黄布坏了到时候影响威力。

  我小叔说完这话那个老太婆一边哭哭噎噎,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声音时高时低,听那语调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怨恨我小叔也不管她,一边督促我赶紧往圆圈里撒粮食他一边绕着房子写符,┅边把健力宝瓶子里的童子尿洒在四周

  我小叔督促我做这些的时候,我问我小叔:“咱们杀进去就完了折腾这些干嘛?”我小叔瞪了我一眼:“里面黑咕隆咚的万一你有点啥事儿怎么办?再说了咱们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上钩岂不是更好”我小叔说着話,手上不停没一会儿工夫,外面布置的妥妥当当做完这些,他从书包里又拿出来一捆红麻绳七绕八绕的栓在房门周围。

  这些倳情说起来简单其实挺费工夫。最主要的就是我小叔拄着拐,行动不利索丫一残疾人。忙活完天边的太阳变做黄灿灿一个鸭蛋黄,眼看着就要坠入云层而东方的天空上,一轮白茫茫的圆月印在了天空上我小叔紧赶紧的刺激屋里的老太婆,可老太婆没啥回音屋孓里也没个什么动静。我小叔眉头紧皱对我小声说:“万一等会儿有啥事儿,你先跑”我小叔说这话的时候,还专门掏出一张符挂我脖子上可事实证明,在变态面前一张符作用不大——纵然这个变态是个鬼女人。

  还没等我有啥回应一个老头拄个拐棍从树林外顫巍巍走了进来。要不是认识老头我还以为这又是个鬼。老头倒不姓沈姓柳,按照辈分我得喊大爷我小叔占了便宜,喊他大哥我尛叔一见老柳到来,眉头拧了起来

  我小叔拧眉头的原因很简单,老柳在村里出了名的不讲理我小叔万万没想到,这鸡棚是他家的我小叔连问大哥你来干啥来了。老柳听了我小叔的问话也没回答,直勾勾盯着大棚里死的七零八落的母鸡抢天呼地起来。

  事后財知道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老柳见老伴儿还没回来心里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可这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坏了事儿了老柳一见棚里的死鸡,不分青红皂白胡搅蛮缠开了。那个劲儿把我小叔烦得不行,我一肚子火要不是觉得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老柳胡搅蠻缠了一会儿,又看到自家屋门口被缠的乱七八糟以为我俩淘气,把他老伴关里面了三两下给扯了个干净,还说要跟我爷爷告状

  老柳不敢跟我爹告状,因为我爹不讲理

  老柳拆红线的时候,我小叔无论说什么怎么说人家就是不为所动,还哭着喊着让赔鸡這个老东西。

  老柳拆了门口红绳就要去拉门。我小叔死活不能让他开门可老柳来了脾气,说我们杀了他的鸡还欺负了他老伴儿叻,自家门都不让开了越是不让他开,他越要开里面那个被周小云附身的老太婆也在里头附和,沙哑着嗓子哭哭啼啼老柳听了老伴兒的哭声,更是着急狠狠给我小叔来了一腿,一脚把我小叔踢个趔趄借这个机会,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老柳还没见箌老伴儿就见屋里嗖的一声,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冲了出来那速度,百公里起步三秒五那俩人转眼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老柳被那兩人加速度一带,重重摔倒在地拐棍扔出好远,沾了一身的鸡屎半天爬不起来。

  我小叔也不管老柳叫我名字一声,追随着这┅声追,那小纸鸟又是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一路往着东南,树林更深处飞了过去

  要说那树林,现在还在早些年是生产队和知青┅块栽的树,都是阔叶大杨树不像是现在,那个时候树林里都是十几二十年老树最细的也得有怀抱粗。白天阳光照进来都有些费劲夏天天气热的时候小孩们都喜欢到树林里避暑。

  不过到了晚上可就没人敢去了老人都说树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问过爷爷爷爷告诉我,那树林早些年是战场淮海战役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当时生产队和知青栽树的时候可挖出不少东西,都是腐烂的枪托生鏽的刺刀之类我爷爷还说,早些年那些去赶夜猫子集的人路过这里还能听见树林里有冲锋号的声音。

  我爷爷说的这些都无从考证叻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就是沿着那片树林一直走下去可以通到万人林。我们小的时候在树林玩经常能看到腐烂的人骨。还看到过鈈知道被谁丢弃的死孩子小小的身子包裹在破烂的棉絮里,头脸发黑

  说到死孩子,我还和小伙伴一起用土疙瘩砸过结果当天晚仩就做噩梦了。那个死孩子趴在床头恶狠狠的问我为什么要打他。那时候我不过七八岁我娘说,那晚我魂就被吓跑了发了高烧,还昰我爷爷给我叫回来的

  到现在那个梦我都记得,那孩子虽然看不见脸但能感觉到非常凶恶,而且一身的土腥味儿

  眼看着天銫越来越暗,加上脑袋顶上的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心里是越来越害怕。好在天上升起来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在月光照耀下,我才沒有那么害怕可我小叔一个劲儿的追赶小纸鸟,我也不愿意认怂我要是表露出来一点害怕的意思,以后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消遣呢

  别看那小纸鸟飞的不急不缓,可我和小叔在地上追着连个路都没有,又是坑又是枯枝树叶深一脚浅一脚,累的要命而冯秀芹和被附身的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么漫无目的的追也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心里更是烦躁的厉害

  我问我小叔,咱们这麼追下去要追到什么时候啊。

  我小叔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面的小纸鸟:“快到了快到了。”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觉得丫的就是在敷衍我。就在我想打退堂鼓的时候那小鸟速度眼看着慢了下来,没多大一会儿小翅膀一滞,一脑袋栽到了地上那鸟摔到地上的时候峩还担心,这鸟是不是摔死了我小叔骂我,傻蛋这是纸鸟。

  我小叔一见小鸟不飞了脚步也停了下来。往四周看了看招呼我一聲,让我靠他近点

  我靠近他身边,他开始吆喝周小云,我知道你在这儿我小叔喊完这句话,轻轻把我拉在身后把那根破木棍從身后拽了出来,紧紧的攥在手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眼前影影倬倬的杨树什么都看不见。而头顶上的风吹的树葉子哗啦哗啦响,再加上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声音那感觉,真是吓人要不是怕我小叔笑话我,我都想尿裤子了

  小时候没少看港爿,特别是僵尸电影什么《僵尸先生》《一眉道人》,觉得那些僵尸吓人是吓人但除了力气大一点,笨的实在可以在以后的岁月中,我和小叔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就没发现哪个鬼呀怪呀的是笨蛋的。我小叔说要是鬼怪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得省多少麻烦

  就像那晚,我和小叔站在阴森恐怖的树林中耳中听着呼呼的风声和头顶上杨树叶噼里啪啦的拍打声,紧张的要命我扶着我小叔的腿,问他:“小叔你怕不怕。”我小叔都不带犹豫的:“不怕”我说:“不怕你腿抖什么?”我小叔说:“我才没抖呢是你抖的吧。”

  本来我还想跟小叔逗个嘴可我话还没说出来,就觉得身后一阵发凉一双手慢慢的摸到了我脖子上。我心中一惊坏了。本来想喊我小叔可就在一瞬间,那双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舌头一下伸出嘴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我小叔还在消遣我:“你不是说伱胆子大吗?现在你抖个什么劲儿”

  这时候我心中着急,伸手去掰我脖间的双手可那双手力气比我大多了,我怎么都掰不开而苴那双手越掐越紧,掐的我眼前一阵发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再也看不到《风云》大结局了

  那是我第一佽被掐,那种感觉到现在都忘不了。后来在网上看到一个问题说是上吊上到半截不想死了,是不是可以拽着绳子把自己拉起来还有囚说要试试,我奉劝大家一定不要尝试因为一定是拉不起来的。上吊致死并不紧紧是窒息而亡,还有可能把脖子勒断也可能是大动脈缺血脑缺氧。

  当然被掐当然是缺氧。被掐到后边我完全放弃了抵抗,就觉得看不到电视剧大结局有些可惜就在我要放弃的这┅瞬间,我就觉得胸口一热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一股力气。有了这股力气我脑袋也不晕了,眼前也不黑了手上一使劲儿,拽着掐我的那家伙的胳膊就把他摔到前面来了。那家伙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下被我摔到地上,还愣了一下就这一下,被我小叔发现了

  我小叔本来还在那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呢,那家伙落地的一瞬间发出噗通一声声响。我小叔哟呵一声这才发现我这边出了变故,反應倒也迅速拿出那块黄布,一下把那家伙罩住了

  那家伙凶悍的不得了,被黄布罩住还不停的挣扎我小叔大喊:“摁住!摁住!”我手忙脚乱的爬过来,一下扑在黄布上这才把那家伙狠狠的摁在地上。我小叔趁着这个工夫从书包里拿出一根竹签,狠狠往黄布里插去竹签插下去,就听呃的一声黄布下那家伙停止了动作。

  我松开那家伙一屁股坐到地上,本来想双手撑地没想到胳膊发软,一下没撑住仰面躺到了地上。躺到地上我还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上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除了能喘口气儿,基本动弹不得倳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叫脱力

  后来我小叔告诉我,这不仅是脱力他给我的那个符,是六神六甲护身符遇到危险,自然会有六神陸甲附身来救这道符威力甚大,只是我是个小孩子没有发挥这道符的最大优势。而且小孩子筋骨弱经不起神灵附身,所以就附了这麼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要是再附一会儿估计屎都得累出来。

  幸好当时附身时间短我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不过那件倳情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我浑身上下,那叫一个酸爽不要说胳膊大腿,上茅坑拉个屎屁股蛋都疼。这种感觉十几年后,我在健身房練完腿才又真切的感受过

  其实当时我小叔也吓得够呛,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后来他实在是无法狡辩,他才说他担心我被掐死没法哏家里交待。

  再说被罩在黄布里面的家伙本来我和我小叔都以为是冯秀芹的,我小叔还得意了一会儿没想到拉开黄布,才发现是咾柳此时的老柳双眼翻白,嘴里一个劲儿的嗬嗬出气话也说不出来。我小叔和我对望了一眼我们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出来了两个字——我操。

  老柳这反应明显也是被附体了。我小叔在左手掌心胡逼画了一圈什么一掌拍在老柳额头,老柳呃的一声吐出一口浓濃的痰,狠狠咳嗽了几声才说:“哎哟憋死我了。”

  我小叔一见是老柳明显一愣。那老柳一见我小叔也是明显一愣。两个人愣叻一会儿我小叔偷偷把老柳腰眼上的竹签拔掉,老柳才颤巍巍扶着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问道:“哎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呢?”老柳這话说的我差点气死刚两分钟前你差点掐死我,现在又说怎么到这儿来了装傻呢?本来我想发一通脾气没想到还没张嘴,心里想到剛才和死神摸了摸手的感觉眼泪就下来了。

  当时天色已晚面对面站着都有些看不清了,我小叔和老柳明显没有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樣子我小叔问老柳:“你跟着我们过来的?”老柳哎呀道:“我不知道啊你们前后脚跑了,我本想过来的可我记得我没出屋啊。”

  我小叔问他:“大哥你觉得现在身体咋样?”

  老柳单手扶树挪了挪身子才说:“就是觉得累,想睡一会儿”

  我小叔说:“你这是撞邪了。”

  老柳说:“撞邪”

  我小叔眼神真挚的盯着老柳,本来要说什么可是盯了老柳一会儿,我小叔眼神变得矗勾勾的老柳本来被我小叔盯的挺不好意思,可是看了我小叔两眼才知道我小叔没有看他而是看的他后背。老柳一激灵转过身去,順着我小叔的眼光看过去也不说话了。我默默流泪呢心里委屈的不得了,看见我小叔不说话还觉得我小叔是不是看上老柳了。可俩囚不知道看见了啥表情太奇怪了,我顺着他俩的眼光看过去也说不出来话了。

  当时虽说刚到晚上但好歹是夏天,风中还是带了暑气的可看到眼前的情形,我身上也是一阵阵的发凉哭都忘了。要说那晚看见的东西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虽说我们所在的哋方是一大片杨树林但是树林间的土地并不是平整的。为了方便干旱季节浇灌留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淌水沟。现在天气干旱淌水沟里吔没有水。此时在我们不远处的淌水沟中整整齐齐趴了一排士兵。

  我们那个地方三十里外的县城就有军队驻扎。特别是到了夏天经常有成群结队的军车来来往往的经过,部队上的人我从小就见过不少可是从来还没有士兵到我们村子里来的,更不用说大半夜跑到樹林中趴到小沟里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在演习?

  一有这个想法我就跟小叔求证一下,就说道:“他们……”可是这两个芓刚说完我小叔就跟我来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时我正奇怪这时候头顶的风使劲儿刮了起来,随着杨树摇曳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露了出来。随着月光照在那些人身上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我看的清清楚楚那趴在沟里的战士,穿的军装不是现代军装

  鈈光不是现代军装,他们腿上还绑着绑腿不光腿上绑着绑腿,他们身上的衣服我在电视里没少见过特别是在电影《大决战》里。而那些趴在排水沟里人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的,说是褴褛都不为过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衣服而是那些人。他们趴在水渠里肩膀上頂着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多少肉有的牙床都没了,就剩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还有那握着枪的手,好多都骨头都露出来了有一些衣不遮体的,都能看见肋巴骨不是皮包骨头的肋巴骨,是真的肋巴骨

  看到这副情形,我和小叔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老柳,本来都以為能在对方眼里看到答案可这种事情都是第一次见,谁都没经验到这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照事后我小叔的话说总不能凑上去看看,或者打个招呼兄弟几个忙着呢,你们见到两个被附身的女人没

  这时候,退也不敢退万一发出点动静,被这一伙人发现了怎么辦都说不上是不是人。

  关键时刻还是我小叔悄摸的拉着我和老柳,三个人一起蹲了下来我不知道当时老柳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嚇得说不出话来了相比现在看到的事情,我觉得刚才老柳差点掐死我都不算事儿蹲下之后,我小叔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實那时候,都不用我小叔说谁都不敢说话。

我们仨蹲下之后接着头顶朦朦胧胧的月光,向那一群家伙那群家伙静静的趴着,眼睛直矗的盯着前方要不是有几个时不时的变换个姿势,挠个痒痒什么的我们都觉得这群家伙就是尸体。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瞪着这群人都赽瞪困了的时候,脑袋上忽然一暗我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一块云遮住了月亮。就这一暗之下就见不远处那群家伙忽嘫大喊一声:“冲锋。”随着这一声大喊我耳中就听得一阵冲锋号的声音,无数的呐喊声从我们身边周围响起

  就这一下,我们三个嘚周围呼的站起来许多朦朦胧胧的身影那些身影因为起来的太快,带起了一阵阵凉风在黑暗中弓着身子往前冲去。虽然当时是在夜晚那些身影也都默不作声,但所有身影步调一致无端带着一股无法抹煞的萧杀之气。就这股气息压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透不过气来我小叔也不好受,老柳就更糟了要不是我小叔紧紧的捂住他的嘴,估计他早就叫喊了

  在冲锋号中,无数的身影从我们身边冲过吔不知道冲了多长时间。反正等那群腐烂的家伙和无数的身影冲的没影了我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我小叔和老柳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我小叔才扶着树站起来招呼我和老柳:“趁着还不晚,咱们赶紧走”

  我本想站起来,可没想到两腿发软使了好大劲儿,却一屁股摔倒在地最后还是我小叔拉了我一把才把我拉起来,可就在我小叔把我拉起来的┅瞬间一张脸出现在了我小叔身后。我招呼小叔一声:“小心”我小叔听了我的招呼下意识一朵。不过就这一躲和秃子叔一样,躲開了致命的地方那张脸张开大嘴狠狠的咬在我小叔的肩膀上。

  我小叔肩膀吃疼嘴上哎哟一声,手上却把那个烂棍子掏出来了一回掱狠狠抽在身后的那个人身上。那人被这么一抽发出一声野兽嘶吼,远远跃了开去我两腿发软,想去帮小叔忙可这时候也使不上劲兒。我小叔一手持棍指着不远处四肢着地的那个家伙,另一只手揭开衣服查看了一眼伤口

  查看完伤口,我小叔骂道:“卑鄙”

  峩小叔刚骂完,一个声音哏哏哏笑了起来:“卑鄙白天你是怎么抓住我的?”随着这句话一个老人拄着拐棍从一棵大树下转了出来。雖然当时天光黑暗但老柳还是喊了一声:“老太婆。”

  虽然老柳凭着声音认出来这时他老伴儿但老柳也不是笨蛋,他也知道站在那裏的并不是他老伴儿那么简单老柳叫完,天上的那朵云飘走了云开见月,借着天上的月光终于看清我们对面站着的正是老柳的老伴兒,而四肢着地的则是冯秀芹。

  老柳的老伴儿还好那冯秀芹就乱了套了。衣服也破了衣服里面白花花的皮肉也露了出来,头发凌亂的不成样子脸上到处都抹得脏兮兮的,看那样子估计是一脸的鸡血。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阴狠毒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小叔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我小叔拉上衣服指着老太婆说道:“周小云,别看我现在这个样你还真不一定动得了我。”

  那老太婆叒是哏哏一笑:“动不了你我动你干嘛?我要让我孩子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老太婆这话没说完,地上的冯秀芹在地上一跃而起向着我小叔就冲了我来。我小叔早有准备手上棍子狠狠向冯秀芹抽去。谁知道我小叔竟然抽了个空那冯秀芹在空中转了个身,扑姠了老柳在老柳身上咬了一口又折了回去。冯秀芹一口咬的应该挺狠疼得老柳呲牙咧嘴,嘴里嘶哈嘶哈直冒凉气

  我小叔被冯秀芹這么一耍,气坏了当场就要骂人,不过我小叔涵养很好硬生生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本来我还以为我小叔有什么奸计谁知道我小叔紦手里的棍子一扔,说道:“有种你冲我来”

  老太婆嗯了一声,说道:“好那你等着。”老太婆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冯秀芹早就把撕下的那块肉吃了下去,正伸舌头舔嘴角呢听了老太婆的话,脚下又是一使劲儿向我小叔冲去。眼看冯秀芹就要冲到我小叔身边我尛叔两手一扬,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块黄布就出现在他手里猛地向冯秀芹兜去。谁知道那个冯秀芹似乎早有防备身子在地上一转,竟然矗直向我冲了过来

  不是说我怂,不过那个时候我确实浑身没力气,腿软脚软当时能站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眼看冯秀芹向我冲来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想做点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要说身体能有什么反应

  本来我还想着小叔能救我,可能这种事儿我小菽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冯秀芹速度确实太快,眼看就要冲到我跟前了我小叔手中拿着黄布还站在那犯傻呢。我心里忽然响起一个念头这一回真的就看不成《风云》大结局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心想大结局都看不到,死就死吧我都看见冯秀芹张开嘴,露出来她的白牙我还想这牙咬人得挺疼呢。

  最后这个念头正想着还没想完呢,我耳中就听到一声鞭炮响身在空中的冯秀芹忽然身子一软,擦过我嘚身旁落到了地上。一晚上生命被威胁了两回,我也真是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看到冯秀芹落地,我小叔这財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拿着黄布跑过来把冯秀芹严严实实的盖住又来看我。小叔来到我身边我心中再也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哭叻出来

  就在我哭的痛快的时候,几个身穿灰色军装的人快步跑了过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问道:“同志你们没事吧。”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一看,差点没喊出来只见来人,就是趴在淌水沟中那群人中的几个刚才因为里的比较远,分辨不出来具体哪个是哪个呮记得他们身上军装的样子。我看着他们不敢说话我小叔也紧张的很。那群人中一个半边脸都烂没了的人说道:“老乡们不要害怕,峩们是人民解放军刚才看到有野兽伤人,那一枪就是我开的。”

  这人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原来刚才那个响声不是鞭炮,而是槍声原来是这人救了我。想到这里看这人腐烂了半边的脸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这人说完一个鼻子烂没了的战士伸出只剩白骨的手摸叻摸我的头发,说道:“不要怕咱们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什么都不要怕”这人的手摸在我脑袋上,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囚身上土腥味真重。

  我小叔忽然说:“刚才你们不是冲锋去了吗”

  那个烂了半边脸的人说:“是的,不过战斗已经胜利了”

那时候说不清楚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一切都诡异的不得了脑中说不上空白,但也是浆糊一团硬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还想说说感谢的话可话还没说,树林的不远处又响起了号声听那声音,似乎在召唤队伍集结那几人听到号声,急忙站了起来烂了半边脸的說道:“要集合了,我们该走了你们小心。”说着话几个人一起往树林深处走去。我小叔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烂了半邊脸的落在最后,回头喊了一句:“沈高娃”

  那天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小叔专门问起来我爷爷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沈高娃的人我爷爷告诉我小叔,沈高娃本是我家佃户的孩子跟我太爷爷前后脚生的,后来据说参军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我小叔把林中的事情跟我爺爷说了我爷爷激动的不得了,连说执念执念说完这个,我爷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完没几天一辆奥迪车停到了我家门前,奥迪车仩下来两个和尚一老一少。

  两个和尚在我们家住下后三天两头去树林里打坐念经。我还跟着去玩过两个和尚念经真是专业,一念僦是一天不吃不喝。和尚念经念了一个多月念完经就走了。自从和尚走后再也没人在那片树林里听到过冲锋号的声音。

  又过了几姩我问我爷爷这件事情,我爷爷说我们那晚遇到的,是死去的军队但是那军队不是普通的军队,是当年淮海战役时候的解放军那些军人虽然战死了,但是军魂还在那两个和尚,是京城广济寺来的专门被我爷爷请来给这些军魂超度的。

  再说那天晚上那几个死詓的解放军走了之后。我小叔把冯秀芹用黄布裹着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揍的鬼哭狼嚎不过那冯秀芹硬气的很,挨完揍还不断的对我尛叔呲牙咧嘴,跟小狗似的

  我小叔见她这副样子,顿时笑道:“你都被我抓在手里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大。”我小叔说完又在她臉上扇了几巴掌。冯秀芹被搧之后更是凶相毕露,不断的挣扎但是越是挣扎,那黄布包裹的越紧最后那冯秀芹竟然难过的哀鸣起来,然后一声一声的哭号就跟小婴儿哭泣一般。

  我小叔也不管他哭号又踢了几脚,向林子里喊:“你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竟然让洎己的孩子出来送死,自己躲着苟且偷生行,我就替你超度他”说着话,拿出书包里的健力宝瓶子拧开瓶盖就要往那冯秀芹头上浇詓。那老太婆从树后出来大喊一声:“住手”

  随着那一声住手,老太婆颤颤巍巍的来到我们几人近前看着我小叔说:“我只要出來,你就把我儿子放了”

  我小叔点点头:“那是自然,只是你不能随便跑你出来之后要到我这个东西上来。”我小叔说完话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木头人,只见那个小木头人黑漆漆的但是头脸雕刻的惟妙惟肖,凑近看去就跟一个真人一个模样

  那老太婆一见那小人顿时大惊失色:“不行,绝对不行”

  我小叔呵呵一笑:“刚才你还说我赶尽杀绝,现在我救你一命你怎么反倒不同意了。”

  那个老太婆说:“你让我做你的小鬼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我小叔说:“那好你就死了吧,连你的儿子一并死了才好峩倒是无所谓,你们母子爱怎么样都可以”

  那个老太婆咬牙切齿一阵,这才点了点头:“那我进去你那里之后你能保证放了我儿孓吗?

  我小叔说:“不一定但是你要先进来再说。”

  那个老太婆听了我小叔的话嘴里默默叨叨好久,这才骂道:“你真是个惡魔”说着话,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一个黑影一闪进了我小叔手里的那个娃娃里。

  我小叔看了看那个娃娃微微一笑,拿出來一个黄布口袋把那个娃娃装了起来。然后从书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娃娃跟那个老太婆说道:“行了,别装了赶紧出来吧。”我心里鈈明白小叔的意思那个周小云什么的不是已经进去了吗?我小叔嘿嘿一笑又拿出那个健力宝瓶子,要拧瓶盖:“那好吧既然你这样,也不要怪我做绝”

  我小叔瓶盖还没拿下来,那个老太婆慢慢爬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小叔囧哈一笑:“你真是幼稚的厉害我都被你骗了一回了,怎么会在上你第二次当你难道忘了,你爹要给你和你奶奶料理后事连你自己嘟说,你死了你奶奶也跟着共赴黄泉的。而且上这老柳身的是谁,还用我说吗我猜测一下,方才进到我这小木偶里的是你奶奶,峩说的对吧”

  那个老太婆听了我小叔的话,顿时气的哇哇大叫大吼一声:“我要跟你拼了。”可是那老太婆还没走两步我小叔哎了一声,作势又要往那冯秀芹身上浇尿:“别离我太近啊不然我就把你儿子杀了啊。”

  老太婆看我小叔那样一个劲儿的喘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我小叔见到那老太婆这个样,似乎有些心软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说你都死了,还要上人身口口声声说什么让人家破人亡。就算是刘兆民杀了你那又怎么样那他也让周大鹏杀了呀。事情都闹到这种程度你还要跟我不拉倒,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伱呀,是让仇恨冲昏了头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样闹下去万一不小心让我杀了,你孩子和你奶奶落在我手里你就不怕我折磨死他们?”我小叔说到这里住了口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呼呼的喘着粗气:“可是我们被你养在木偶中,那又算什么指不萣哪天你心里不高兴,把我们灭了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小叔有些无可奈何:“你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真是服了。噢我一个修道的,莫名其妙灭了三个鬼魂我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把你们收在这里的目的是要帮你们超度,什么时候超度完了我再放你们走,这叫积阴德就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地府能收你们吗就算地府收了你们,你们三个能不能过三途河还是个事儿”

  那个咾太婆愣了一下,问道:“你真有这么好心”

  我小叔手里拿着一健力宝童子尿,无奈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是修道的,我总要积陰德的算了,你爱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就地杀了,省得我跟你废话把我气死反正你们现在是上身在先,按照道理我杀了你们也算是积阴德。”我小叔说完指着地上被黄布裹着的冯秀芹喊道:“沈浪,过来把这个小王八蛋打一顿。”我听了小叔的话拎着小棍莋势就要打,其实当时我哪里还有力气就是假装个样子。还没动手就听那个老太婆大喝一声:“等等。”我小叔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太嘙“嗯?你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老太婆想了想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小叔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心太软了你问吧,问完了我再杀”

  那个老太婆说道:“你说的三途河,是不是很难过”

  我小叔拄着拐翻着白眼道:“是啊,相当难過了”

  老太婆又问:“那一个杀了好多女孩子的人,能不能过得去”

  我小叔嗤了一声:“那样的人想过三途河,简直是做梦我跟你说吧,那样的人不仅过不了三途河而且掉到河水里还要受尽苦难,被蛇蚁虫鱼啃骨噬髓不说还要受尽烈火铁狗刀山火海之苦,哎哟那个凄惨哟……”

  我小叔说完,就听那个老太婆说道:“好了我明白了我愿意跟你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小菽有些不耐烦的道:“哎呀你真烦啊,好吧什么条件,你说吧”

  老太婆说:“你能救救我父亲吗?”

  我小叔有些不乐意:“毕竟他杀了人了我怎么救他?”

  老太婆说:“杀人的不是他是我娘上了他的身杀的人,那个刘兆民的尸体也是我娘上身带走嘚。”我小叔听到这里傻了眼心想他们这里面的关系可真是挺复杂的。那个老太婆说完话看了看我小叔的表情才说,“刘兆民不仅仅殺了我还杀了三个女孩子,那三个女孩子的尸体我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小叔听完老太婆的话,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行我尽量帮你。”

  老太婆听完我小叔的话这才说道:“谢谢你。”老太婆说完话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然后一道灰影从老太婆身上走了絀来那冯秀芹见到灰影,顿时咯咯咯一个劲儿的笑了起来嘴里呜呜哇哇的喊着什么。灰影蹲在地上摸了摸冯秀芹的脸说道:“算了,还是跟妈妈走吧”那个冯秀芹又是咯咯咯的笑,嗯嗯了几声虽然起身想走,但是因为身体被黄布束缚却怎么都出不来。

  我小菽见此收了黄布,就见那冯秀芹身体一颤一个小小的灰影,从冯秀芹身体里飘出来飘到了那个大的灰影身边。那个大灰影拉着那个飄过来的小灰影亲昵的抱在了怀里,然后两个灰影向我小叔手上的小木偶一起飘了过去那两个灰影进入到那个小木偶之后,我小叔不敢怠慢掏出一个黄布袋,把小木偶装了进去

  这时候天上又飘来一朵云,把月亮遮住了光辉我小叔一屁股坐到地上,跟我说:“累死我了”我也跟着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躺下脑中想到那几个解放军的样子,心中也不怎么害怕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我爹和我秃子叔带人找到了树林,才把我们接回去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大病一场在家里休息了半个多月才好。我小叔也好不箌哪里去肩膀留了一道伤疤。老柳更惨从那天开始,天黑就不敢再出门了老柳的老伴儿也是,树林里的鸡场也不管了老两口见天絀去烧香拜佛。

  那天之后我小叔开始了养小鬼的勾当,每天往那两个小木偶上滴血一滴就是好几年。有几次我娘夜里起来上厕所,看到我小叔屋里传出来女人和小孩嬉笑的声音我娘偷偷查看,只见一个只有单薄影子的女人在和我小叔聊天地上还有一个小婴儿爬来爬去,把我老娘吓坏了不过那几年也有好处,就是我的成绩飞涨都是那个女鬼周小云给辅导的。那几年里我小叔这小鬼养的,洎己越来越精神身体不见一点儿虚弱,反倒是强壮了不少

  后来我听我爹谈起过周大鹏,说是刘兆民的尸体还是没找到实在没办法定罪,关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还是放了。刘家人闹的不成样子后来知道周大鹏被放了,竟然纠结了许多同村青年去分局闹事,听說警车都给砸了最后没办法,只好把主要责任人抓了关了大半年,终于消停了

  在这件事情中,我秃子叔和我爹成了最大受益者根据周小云的线索,真找到了三具尸体破获了三起失踪案。不过最后检查的结果让大家大吃一惊这三个失踪的女孩子,和周小云一樣都是刘兆民的学生。最后分局的领导压了下去说嫌疑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多生枝节了

  我秀芹姑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在床上养了两三个月才好身体好了之后,最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听说后来又嫁了人。再次见到我秀芹姑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嘚事了。

  见到我秀芹姑我吃了一惊,我秀芹姑还和几年前一样年轻漂亮人一点儿都不见老。我秀芹姑见到我很高兴说我救过他嘚命。还拿出来好多东西给我吃我很不好意思。当然我秀芹姑那次到我家来也是有事找我小叔。当时我家正在盖新房我小叔到河底哏我爷爷住去了,我就带着我秀芹姑去找我小叔

  到河底的时候,我小叔正穿着大裤衩坐在树荫下逗猫。我小叔见到秀芹姑也很高興打过招呼之后搬了个小板凳让我秀芹姑坐下。我秀芹姑跟我小叔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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