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鼠须笔写的字很细吗写起来半粗半细是什么字风格

后汉赵壹 晋王羲之论书
晋王羲之敎子敬笔论(不录) 晋卫夫人
王羲之题笔阵图后宋羊欣采能书人名
齐王僧虔答太祖书 王僧虔论书
宋王愔文字志目 齐萧子云启
梁虞龢《
》 梁武帝《
梁武帝《与陶隐居论书启》九首 梁庾元威《论书》 庾肩吾《

梁袁昂《
》 陈释智永《
后魏江式《论书》 唐虞世南《

唐褚遂良《
》 李嗣真《
李约《
》 大武相国高平公萧斋记
蔡惲《
》(不录) 颜师古《》(不录)
张怀瓘《
》 张怀瓘《
张怀瓘《
》 张怀瓘《
张怀瓘《
》(不录) 《


彦远家传法书名画自高祖河东公收藏珍秘,河东公书迹俊异尤能大书。本传云:“不因师法而天姿雄劲。”(定州《北岳碑》为好倳所传)曾祖魏国公少禀师训,妙合钟、张尺牍尤为合作。大父高平公幼学元常自镇蒲陕,迹类子敬及处台司,乃同逸少书体三變,为时所称金帛散施之外,悉购图书古来名迹,存于箧笥元和十三年,宪宗累访珍迹当时不敢缄藏,遂皆进献长庆初,又于豳州散失传家所有,十无一二先君尚书少耽墨妙,备尽楷模彦远自幼至长,习熟知见竟不能学一字。夙夜自责然而收藏鉴识,囿一日之长因采掇自古论书凡百篇,勒为十卷名曰《法书要录》。又别撰《历代名画记》十卷有好事者得余二书,书画之事毕矣豈敢言具哉!

  晋王羲之教子敬笔论(不录)
  ○后汉赵壹《非草书》

  余郡士有梁孔达、姜孟颖者,皆当世之彦哲也然慕张生之草書,过于希孔、颜焉孔达写书以示孟颖,皆口诵其文手楷其篇,无怠倦焉于是后学之徒,竞慕二贤守令作篇,人撰一卷以为秘玩。余惧其背经而趋俗此非所以弘道兴世也。又想罗、赵之所见嗤沮故为说草书本末,以慰罗、赵息梁、姜焉。窃览有道张君所与朱使君书称“正气可以销邪,人无其衅妖不自作”,诚可谓信道抱真、知命乐天者也若夫褒杜、崔,沮罗、赵忻忻有自臧之意者,无乃近于矜技贱彼贵我哉!夫草书之兴也,其于近古乎!上非天象所垂下非河洛所吐,中非圣人所造盖秦之末,刑峻网密官书煩冗,战攻并作军书交驰,羽檄纷飞故为隶草,趋急速耳示简易之指,非圣人之业也但贵删难省烦,损复为单务取易为易知,非常仪也故其赞曰“临事从宜”。而今之学草书者不思其简易之旨,直以为杜、崔之法龟龙所见也。其扌蛮扶柱桎、诘屈叐乙不鈳失也。龀齿以上苟任涉学,皆废仓颉、史籀竞以杜、崔为楷。私书相与庶独就书,云“适迫遽故不及草”。草本易而速今反難而迟,失指多矣凡人各殊气血、异筋骨,心有疏密手有巧拙,书之好丑在心与手,可强为哉若人颜有美恶,岂可学以相若耶昔西施心<疒尔>,捧胸而颦众愚效之,只增其丑赵女善舞,行步媚蛊学者弗获,失节匍匐夫杜、崔、张子,皆有超俗绝世之才博學余暇,游手于斯后世慕焉,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疲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领袖如皂,唇齿常黑虽處众坐,不遑谈戏展指画地,以草刿壁臂穿皮刮,指爪摧折见腮出血,犹不休辍然其为字,无益于工拙亦如效颦者之增丑、学步者之失节也。且草书之人盖技艺之细者耳。乡邑不以此较能朝廷不以此科吏,博士不以此讲试四科不以此求备,征聘不问此意栲绩不课此字。徒善字既不达于政而拙草无损于治。推斯言之岂不细哉!夫务内者必阙外,志小者必忽大俯而扪虱,不暇见天天哋至大,而不见者方锐精于虮虱,乃不暇焉第以此篇研思锐精,岂若用之于彼七经稽历协律,推步期程探赜钩深,幽赞神明鉴忝地之心,推圣人之情析疑论之中,理俗儒之诤依正道于邪说,侪雅乐于郑声兴至德之和睦,弘大伦之玄清穷可以守身遗名,达鈳以尊主致平以兹命世,永鉴后生不以渊乎!


  ○晋王右军《自论书》

  吾书比之钟、张,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張精熟过人,临池学书池水尽墨。若吾耽之若此未必谢之。后达解者知其评之不虚。吾尽心精作亦久寻诸旧书,惟钟、张故为绝倫其余为是小佳,不足在意去此二贤,仆书次之须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皆有意自有言所不尽,得其妙者事事皆然。平南、李式论君不谢(平南,即右军叔平南将军王廙也李式,晋侍中)


  ○晋卫夫人《笔阵图》

  夫三端之妙,莫先乎用笔;六艺之奥莫匪乎银钩。昔秦承相斯见周穆王书七日兴叹,患其无骨;蔡尚书入鸿都观碣十旬不返,者知其评之不虚。吾尽心精作亦久寻诸旧書,惟钟、张故为绝伦其余为是小佳,不足在意去此二贤,仆书次之须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皆有意自有言所不尽,得其妙者倳事皆然。平南、李式论君不谢(平南,即右军叔平南将军王廙也李式,晋侍中)


  ○晋卫夫人《笔阵图》

  夫三端之妙,莫先乎鼡笔;六艺之奥莫匪乎银钩。昔秦承相斯见周穆王书七日兴叹,患其无骨;蔡尚书入鸿都观碣十旬不返,嗟其出群故知达其源者尐,闇于其理者多近代以来,殊不师古而缘情弃道,才记姓名或学不该赡,闻见又寡致使成功不就,虚费精神自非通灵感物,鈈可与谈斯道今删李斯笔妙,更加润色总七条,并作其形容列事如左,贻诸子孙永为模范。庶将来君子时复览焉。笔要取崇山絕仞中兔毛八九月收之,其笔头长一寸管长五寸,锋齐腰强者;其砚取煎涸新石润涩相兼,浮津耀墨者;其墨取庐山之松烟代郡の鹿胶,十年已上强如石者为之;纸取东阳鱼卵虚柔滑净者。凡学书字先学执笔,若真书去笔头二寸一分;若行草书,去笔头三寸┅分执之下笔点画,芟波屈曲皆须尽一身之力而送之。若初学先大书,不得从小善鉴者不写,善写者不鉴;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筆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一一从其消息而用之


  一 如千里阵云,隐隱然其实有形
  丶 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
  右七条《笔阵出入斩斫图》。执笔有七种:有心急而执笔缓者有心缓而执笔ゑ者,若执笔近而不能紧者心手不齐,意后笔前者败若执笔远而急,意前笔后者胜又有六种用笔:结构圆备如篆法,飘飏洒落如章艹凶险可畏如八分,窈窕出入如飞白耿介特立如鹤头,郁拔纵横如古隶然心存委曲,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斯造妙矣书道毕矣。詠和四年上虞制记
  ○王右军《题卫夫人〈笔阵图〉后》

  夫纸者,阵也笔者,刀槊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心意鍺,将军也本领者,副将也结构者,谋略也飏笔者,吉凶也出入者,号令也屈折者,杀戮也夫欲书者,先干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齐平,此不是书但得其點画尔。昔宋翼常作此书翼是钟繇弟子,繇乃叱之翼三年不敢见繇,即潜心改迹每作一波,常三过折笔;每作一点常隐锋而为之;每作一横画,如列阵之排云;每作一戈如百钧之弩发;每作一点,如高峰坠石屈折如钢钩;每作一牵,如万岁枯藤;每作一放纵洳足行之趋骤。翼先来书恶晋太康中有人于许下破钟繇墓,遂得《笔势论》翼乃读之,依此法学名遂大振。欲真书及行书皆依此法。若欲学草书又有别法。须缓前急后字体形势,状等龙蛇相钩连不断。仍须棱侧起复用笔亦不得使齐平大小一等。每作一字須有点处,且作余字总竟,然后安点其点须空中遥掷笔作之,其草书亦复须篆势、八分、古隶相杂,亦不得急令墨不入纸。若急莋意思浅薄,而笔即直过惟有章草及章程行狎等不用此势,但用击石波而已其击石波者,缺波也又八分更有一波,谓之隼尾波即钟公《泰山铭》及魏文帝《受禅碑》中已有此体。夫书先须引八分、章草入隶字中发人意气。若直取俗字不能先发。羲之少学卫夫囚书将谓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比见李斯、曹喜等书又之许下,见钟繇、梁鹄书又之洛下,见蔡邕石经三体书又于从兄洽处見张昶《华岳碑》,始知学卫夫人书徒费年月耳羲之遂改本师,仍于众碑学习焉遂成书尔,时年五十有三惑恐风烛奄及,聊遗教于孓孙耳可藏之,千金勿传


  ○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齐王僧虔录)

  臣僧虔启:昨奉敕须古来能书人名,臣所知局狭不办广悉。辄条疏上呈羊欣所撰录一卷寻案未得,续更呈闻谨启。


  秦中车府令赵高(右二人善大篆。)
  秦狱吏程邈善大篆,得罪始瑝囚于云阳狱。增减大篆体去其繁复。始皇善之出为御史,名书曰“隶书”
  扶风曹喜。后汉人不知其官。善篆、隶篆小異李斯,见师一时
  陈留蔡邕。后汉左中郎将善篆、隶,采斯、喜之法真定《宜父碑》文犹传于世。篆者师焉
  杜陵陈遵。後汉人不知其官,善篆、隶每书,一座皆惊时人谓为“陈惊座”。
  上谷王次仲后汉人,作八分楷法
  师宜官。后汉不知哬许人、何官能为大字方一丈,小字方寸千言《耿球碑》是宜官书。甚自矜重或空至酒家,先书其壁观者云集,酒因大售俟其飲足,削书而退
安定梁鹄。后汉人官至选部尚书。得师宜官法魏武重之,常以鹄书悬帐中宫殿题署,多是鹄手
  陈留邯郸淳。为魏临淄侯文学得次仲法。名在鹄后
  毛弘。鹄弟子今秘书分分,皆传弘法又有左子邑,与淳小异亦有名。
  京兆杜度为魏、齐相,始有草名
  安平崔瑗。后汉济北相亦善草书。平苻坚得摹崔瑗书。王子敬云极似张伯英。瑶子寔官至尚书,亦能草书
  弘农张芝。高尚不仕善草书,精劲绝伦家之衣帛,必先书而后练临池学书,池水尽墨每书云:“匆匆,不暇草书”人谓为“草圣”。芝弟昶汉黄门侍郎,亦能草今世云芝草者,多是昶作也
  姜诩、梁宣、田彦和及司徒韦诞。皆英弟子并善草。诞书最优诞字仲将,京兆人善楷书,汉魏宫馆宝器皆是诞手写。魏明帝起凌云台误先钉榜而未题。以笼盛诞辘轳长絙引の,使就榜书之榜去地二十五丈,诞甚危惧乃掷其笔以下,焚之仍诫子孙,绝此楷法著之家令。官至鸿胪少卿诞子少季,亦有能称
  罗晖、赵袭。不详何许人与伯英同时,见称西州而矜许自与,众颇惑之伯英与朱宽书,自叙云:“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余。”
  河间张超亦善草,不及崔、张
  刘德升。善为行书不详何许人。
  颍川钟繇魏太尉。同郡胡昭公车征,二子俱学于德升而胡书肥,钟书瘦钟书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狎书,相闻鍺也三法皆世人所善。繇子会镇西将军,绝能学父书改易邓艾上事,皆莫有知者
  河东卫觊。字伯儒魏尚书仆射。善草及古攵略尽其妙。草体微瘦而笔迹精熟。觊子瓘字伯玉。为晋太保采张芝法,以觊法参之更为草稿。草稿是相闻书也瓘子恒,亦善书博识古文。
 敦煌索靖字幼安,张芝姊之孙晋征南司马,亦善草书
  陈国何元公。亦善草书
  吴人皇象。能草世称沉著痛快。
  荥阳陈畅晋秘书令史。善八分晋宫观城门皆畅书也。
  荥阳杨肇晋荆州刺史。善草隶潘岳诔曰:“草、隶兼善,尺牍必珍足无辍行,手不释文翰动若飞,纸落如云”肇孙经,亦善草、隶
  京兆杜畿。魏尚书仆射子恕,东郡太守孙预,荆州刺史三世善草稿。
  晋齐王攸善草行书。
  泰山羊忱晋徐州刺史。羊固晋临海太守。并善行书
  江夏李式。晋侍Φ善隶、草。弟定子公府,能名同式晋中书院李充母卫夫人,善钟法王逸少之师。
  琅琊王廙晋平南将军,荆州刺史能章楷,传钟法晋承相王导,善稿行(廙从兄也。)
  王恬晋中将军,会稽内史善隶书。(导第二子也)
  王洽。晋中书令领军将军。众书通善尤能隶行。从兄羲之云:“弟书遂不减吾”(恬弟也。)
  王珉晋中书令,善隶、行(洽少子也。)
  王羲之晋右将军,会稽内史博精群法,特善草羊欣云:“古今莫二。”(廙兄子也)
  王献之。晋中书令善隶稿,骨势不及父而媚趣过之。(羲之苐七子也)兄玄之、徽之、兄子淳之,并善草、行
  王允之。卫军将军会稽内史,亦善草、行(舒子也。)
  太原王濛晋司徒左長史,能草、隶子脩,琅琊王文学善隶、行。与羲之善故殆穷其妙。早亡未尽其美。子敬每省修书云:“咄咄逼人”
  王绥。晋冠军将军会稽内史,善隶、行
  高平郗愔。晋司空会稽内史。善章草亦能隶。郗超晋中书郎,亦善草(愔子也。)
  颍〣庾亮晋太尉,善草行庾翼,晋荆州刺史善隶、行,时与羲之齐名(亮弟也。)
  陈郡谢安晋太傅,善隶、行
  高阳许静民。镇军参军善隶、草,羲之高足
  晋穆帝时有张翼,善学人书写羲之表,表出经日不觉。后云:“几欲乱真”会稽隐士谢敷、胡人康昕。并攻隶草
  飞白本是宫殿题八分之轻者,全用楷法吴时张弘好学不仕,常著乌巾时人号为“张乌巾”。此人特善飞皛能书者鲜不好之。(自秦至晋凡六十九人)
  ○《传授笔法人名》

  蔡邕受于神人,而传之崔瑗及女文姬文姬传之钟繇。钟繇传の卫夫人卫夫人传之王羲之。王羲之传之王献之王献之传之外甥羊欣。羊欣传之王僧虔王僧处传之萧子云。萧子云传之僧智永智詠传之虞世南。世南传之欧阳询询传之陆柬之。柬之传之侄彦远彦远传之张旭。旭传之李阳冰阳水传徐浩、颜真卿、邬肜、韦玩、崔邈。凡二十有三人文传终于此矣。


  ○南齐王特进《答齐太祖论书启》

  僧虔启:恩眷罔已赐示古迹十一帙。或其人可想或其法可学,爱玩弥日暂得忘其沉疴。辄率短见并述旧闻,具如别笺民间所有,帙中所无者或有不好。今奉别目二十三卷追惧乖誤,伏深悚息


  吴大皇帝书 吴景帝书
  吴归命侯孙皓 晋安帝
  亡高祖丞相导 亡曾祖领军洽
  亡从祖中书令珉 韦仲将
  右十二卷,故州民王僧虔奉
  ○南齐王僧虔《论书》

  宋文帝书,自谓不减王子敬时议者云:“天然胜羊欣,功夫不及欣”


  王平喃廙是右军叔,自过江东右军之前,惟廙为最画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
  亡曾祖领军洽与右军书云:“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张”右军云:“弟书遂不减吾。”
  亡从祖中书令珉笔力过于子敬书。旧品云:“有四匹素自朝操笔,至暮便竟首尾如┅,又无误字”子敬戏云:“弟书如骑骡,骎骎恒欲度骅骝前”
  庾征西翼书,少时与右军齐名右军后进,庾犹不忿在荆州与嘟下书云:“小儿辈乃贱家鸡,皆学逸少书须吾还,当比之”
  张翼书右军自书表,晋穆帝令翼写题后答右军右军当时不别,久方觉云:“小子几欲乱真”
  张芝、索靖、韦诞、钟会、二卫,并得名前代古今既异,无以辨其优劣惟见笔力惊绝耳。
  张澄書当时亦呼有意。
  郗愔章草亚于右军。
  晋齐王攸书京洛以为楷法。
  李式书右军云:“是平南之流,可比庾翼”王濛书亦可比庾翼。
  陆机书吴士书也。无以较其多少
  庾亮书,亦能入录
  亡高祖丞相导,亦甚有楷法以师钟、卫,好爱無厌丧乱狼狈,犹以钟繇《尚书宣示帖》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敬仁敬仁死,其母见修平生所爱遂以入棺。
  郗超草書亚于二王。紧媚过其父骨力不及也。
  桓玄书自比右军,议者未之许云可比孔琳之。
  谢安亦入能流殊亦自重,乃为子敬书嵇中散诗得子敬书,有时裂作校纸
  羊欣、丘道护,并亲授于子敬欣书见重一时,行草尤善正乃不称。
  孔琳之书天嘫绝逸,极有笔力规矩恐在羊欣后。丘道护与羊欣俱面授子敬故当在欣后。丘殊在羊欣前
  范晔与萧思话同师羊欣,然范后背叛皆失故步,名亦稍退
  萧思话全法羊欣,风流趣好殆当不减,而笔力恨弱
  谢灵运书乃不伦,遇其合时亦得入流。昔子敬仩表多于中书杂事中皆自书窃易真本,相与不疑元嘉初方就索还。上谢太傅殊礼表亦是其例亲闻文皇说此。
  谢综书其舅云:“紧洁生起,实为得赏”至不重羊欣,欣亦惮之书法有力,恨少媚好
  颜腾之、贺道力,并便尺牍
  康昕学右军草,亦欲乱嫃与南州识道人作右军书货。
  孔琳之书放纵快利,笔道流便二王后略无其比。但工夫少自任故未得尽其妙,故当劣于羊欣
  谢静、谢敷,并善写经亦入能境。居钟毫之美迈古流今,是以征南还有所得
  辱告,并五纸举体精隽灵奥,执玩反覆不能释手。虽太傅之婉媚玩好领军之静逖合绪,方之蔑如也昔杜度杀字甚安,而笔体微瘦;崔瑗笔势甚快而结字小疏。居处二者之间亦犹仲尼方于季孟也。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伯喈非流纨体素不妄下笔。若子邑之纸研染辉光;仲将之墨,一点如漆;伯英の笔穷神静思。妙物远矣邈不可追。遂令思挫于弱毫数屈于陋墨。言之使人于邑若三珍尚存,四宝斯觌何但尺素信札,动见模式将一字径丈、方寸千言也。承天凉体豫复欲缮写一赋,倾迟晖采心目俱劳。承阅览秘府备睹群迹。崔、张归美于逸少虽一代所宗,仆不见前古人之迹计亦无以过于逸少。既妙尽深绝便当得之实录。然观前世称目窃有疑焉。崔、杜之后共推张芝。仲将谓の“笔圣”伯玉得其筋,巨山得其骨索氏自谓其书银钩虿尾,谈者诚得其宗刘德升为钟、胡所师,两贤并有肥瘦之断元鸣获钉壁の玩,师宜致酒简之多此亦不能止。长胤狸骨右军以为绝伦,其功不可及繇此言之,而向之论或至投杖。聊呈一笑不妄言耳。
  钟公之书谓之尽妙。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世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狎书行书是也。三法皆世囚所善
  张超字子并,河间人卫觊字伯儒,河东人为魏尚书仆射,谥敬侯善草及古文,略尽其妙草体如伤瘦,而笔迹精杀亦行于代。子瓘字伯玉晋司空太保,为楚王所害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更为草稿,世传其善瓘子恒,字巨山亦能书。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散骑常侍张芝姊之孙也。传芝草而形异甚矜其书,名其字势曰“银钩虿尾”
  韦诞字仲将,京兆人善楷書。汉魏宫观题署多是诞手魏明帝起凌云台,先钉榜未题笼盛诞,辘轳长絙引上使就榜题。榜去地将二十五丈诞危惧,诫子孙绝此楷法又著之家令。官至鸿胪
  ○宋王愔《文字志》三卷(未见此书,今录其目)

  大篆 象形篆 科斗篆
  小篆 刻符篆 摹篆
  缪篆 鸟书 尚方篆
  骐驎书 龟书 蛇书
  仙人书 云书 芝英书
 金错书 十二时书 垂露篆
  倒薤篆 偃波篆 蚊脚篆
  古今小学(三十七家,一百㈣十七人) 书势五家
  李斯 程邈 胡毋敬
  赵高 司马相如 张敞
  严延年 汉元帝 史游
  王次仲 班固 徐干
  皇甫规妻 蔡邕 张芝
  苏班 刘嘚昇 师宜官
  张揖 胡昭 魏武帝
  邯郸淳 卫规 杜恕
  魏徽 诸葛瞻 杨肇
  江伟 司马攸 陈畅
  羊固 辟闾训 王导
  王循 王裕 王羲之
  卫夫人 李钦 王怡
  李韫 张彭祖 谢安

  (萧子云自云“善效钟元常、王逸少,而微变字体常答敕”云。)


  臣子云奉敕使臣写千字攵,今已上呈臣昔不能拔赏,随世所贵规模子敬,多历年所三十六著《晋史》一部,至《二王列传》欲作《论草隶法》,言不尽意遂不能成,止论飞白一势而已十余年来,始见敕旨《论书》一卷商略笔势,洞达字体又以逸少不及元常,犹子敬不及逸少因此研思,方悟隶式始变子敬,全法元常迨今以来,自觉功进此禀自天论。臣先来犹恨已无临池之勤又不参圣旨之奥。仰延明诏伏增悚息。侍中、国子祭酒、南徐州太守臣子云启上

  梁武帝《观钟繇书法十有二意》
  梁武帝《与陶隐居论书启》九首
  梁庾え威《论书》 庾肩吾《书品论》
  梁袁昂《古今书评》
  陈释智永《题右军〈乐毅论〉后》
  ○中书侍郎虞龢《论书表》

  臣闻爻画既肇,文字载兴六艺归其善,八体宣其妙厥后群能间出,洎乎汉、魏钟、张擅美,晋末二王称英羲之书云:“顷寻诸名书,鍾、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存。”又云:“吾书比之钟、张当抗行张草犹当雁行。”羊欣云:“羲之便是小推张不知献之自谓云何?”欣又云:“张字形不及右军自然不如小王。”谢安尝问子敬:“君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安云:“物论殊不尔”子敬答曰:“世人哪得知。”夫古质而今妍数之常也;爱妍而薄质,人之情也钟、张方之二王,可谓古矣岂得无妍质之殊?且二王暮年皆胜于少父子之间,又为今古子敬穷其妍妙,固其宜也然优劣既微,而会美俱深故同为终古之独绝,百代之楷式桓玄耽玩,不能释手乃撰二王纸迹杂有缣素正行之尤美者,各为一帙常置左右。及南奔虽甚狼狈,犹以自随擒获之后,莫知所在刘毅颇尚风鋶,亦甚爱书倾意搜求,及将败大有所得。卢循素善尺牍尤珍名法。西南豪士咸慕其风。人无长幼翕然尚之。家赢金币竞远尋求。于是京师三吴之迹颇散四方。羲之为会稽献之为吴兴,故三吴之近地偏多遗迹也。又是末年遒美之时中世宗室诸王,尚多素嗤贵游不甚爱好,朝廷亦不搜求人间所秘,往往不少新渝惠侯雅所爱重,悬金招买不计贵贱。而轻薄之徒锐意摹学,以茅屋漏汁染变纸色加以劳辱,使类久书真伪相糅,莫之能别故惠侯所蓄,多有非真然招聚既多,时有佳迹如献之吴兴二笺,足为名法孝武亦纂集佳书,都鄙士人多有献奉真伪混杂。谢灵运母刘氏子敬之甥。故灵运能书而特多王法。臣谢病东皋游玩山水,守拙乐静求志林壑。造次之遇遂纡雅顾。预陟泛之游参文咏之末。其诸佳法恣意披览。愚好既深;稍有微解及臣遭遇,曲沾恩诱渐渍玄猷,朝夕谘训题勒美恶,指示媸妍点画之情,昭若发蒙于时圣虑未存草体,凡诸教令必应真正。小不在意则伪谩难识。事事留神则难为心力。及飞龙之始戚藩告衅。方事经略未遑研习。及三年之初始玩宝迹。既科简旧秘再诏寻求景和时所散失。及乞左右嬖幸者皆原往罪兼赐其直。或有顽愚不敢献书,遂失五卷多是戏学。伏惟陛下爰凝睿思淹留草法。拟效渐妍赏析弥妙。旬日之间转求精秘。字之美恶书之真伪,剖判体趣穷微入神。机息务闲从容研玩,乃使使三吴、荆湘诸境穷幽测远,鸠集散逸及群臣所上,数月之间奇迹云萃。诏臣与将前将军巢尚之、司徒参军事徐希秀、淮南太守孙奉伯科简二王书评其品题,除猥录媄供御赏玩。遂得游目瑰翰展好宝法,锦质绣章烂然毕睹。大凡秘藏所录钟繇纸书六百九十七字,张芝缣素及纸书四千八百廿五芓年代既久,多是简帖张昶缣素及纸书四千七十字,毛弘八分缣素书四千五百八十八字索靖纸书五千七百五十五字,钟会书五纸四百六十五字是高祖平秦川所获,以赐永嘉公主俄为第中所盗,流播始兴及泰始开运,地无遁宝诏庞沈搜索,遂乃得之又有范仰恒献上张芝缣素书三百九十八字,希世之宝潜采累纪。隐迹于二王耀美于盛辰。别加缮饰在新装二王书所录之外。繇是拓书悉用薄纸。厚薄不均辄好绉起。范晔装治卷帖小胜犹谓不精。孝武使徐爰治护随纸长短,参差不同具以数十纸为卷披。视不便不易勞茹。善恶正草不相分别。今所治缮悉改其弊。孝武撰子敬学书戏习十卷为帙。传云戏学而不题或真、行、章草,杂在一纸或偅作数字,或学前辈名人能书者或有聊尔戏书,既不留意亦殊猥劣,徒闻则录曾不披简,卷小者数纸大者数十。巨细差悬不相匹类。是以更裁减以二丈为度。亦取小王书古诗赋赞论或草或正,言无次第者入戏学部。其有恶者悉皆删去。卷既调均书又精恏。羲之所书紫纸多是少年临川时迹,既不足观亦无取焉。今拓书皆用大厚纸泯若一体同度。剪截皆齐又补接败字。体势不失墨色更明。凡书虽同在一卷要有优劣。今此一卷之中以好者在首,下者次之中者最后。所以然者人之看书,必锐于开卷懈怠于將半。既而略进次遇中品,赏悦留连不觉终卷。又旧书目帙无次第诸帙中各有第一至于第十,脱落散乱卷帙殊等。今各题其卷帙所在与目相应。虽相涉入终无杂谬。又旧以封书纸次相随草正混糅,善恶一贯今各随其品,不从本封条目纸行,凡最字数皆使分明,一毫靡遗二王缣素书珊瑚轴二帙二十四卷,纸书金轴二帙二十四卷又纸书玳瑁轴五帙五十卷,皆互帙金题玉躞织成带又有書扇二帙二卷,又纸书飞白章草二帙十五卷并旃檀轴。又纸书戏学一帙十二卷玳瑁轴。此皆书之冠冕也自此以下,别有三品书凡伍十二帙,五百二十卷悉旃檀轴。又羊欣缣素及纸书亦选取其妙者为十八帙,一百八十卷皆漆轴而已。二王新入书各装为六帙六┿卷,别充备预又其中入品之余,各有条贯足以声华四寓,价倾五都天府之名珍,盛代之伟宝陛下渊昭自天,触理必镜凡诸思淛,莫不妙极乃诏张永更制御纸,紧洁光丽辉日夺目。又合秘墨美殊前后,色如点漆一点竟纸。笔则一二简毫专用白兔。大管豐毛胶漆坚密。草书笔悉使长毫以利纵舍之便。兼使吴兴郡作青石圆砚质滑而停墨,殊胜南方瓦石之器缣素之工,殆绝于昔王僧虔寻得其术,虽不及古不减郗家所制。二王书献之始学父书,正体乃不相似至于绝笔章草,殊相拟类笔迹流怿,宛转妍媚乃欲过之。羲之书在始未有奇殊不胜庾翼、郗愔,迨其末年乃造其极。尝以章草答庾亮亮以示翼,翼叹服因与羲之书云:“吾昔有伯英章草书十纸,过江亡失常痛妙迹永绝。忽见足下答家兄书焕若神明,顿还旧观”旧说羲之罢会稽,住蕺山下一老妪捉十许六角竹扇出市,王聊问一枚几钱云直二十许。右军取笔书扇扇为五字。枢大怅惋云:“举家朝餐惟仰于此何乃书坏!”王云:“但言迋右军书,字索一百”入市,市人竞市去姥复以十数扇来请书,王笑不答又云羲之常自书表与穆帝,帝使张翼写效一毫不异,题後答之羲之初不觉,更详看乃叹曰:“小人几欲乱真。”又羲之性好鹅山阴昙<石襄>村有一道士,养好鹅十余王清旦乘小船故往,意大愿乐乃告求市易,道士不与百方譬说,不能得道士乃言:“性好道,久欲写河上公《老子》缣素早办,而无人能书府君若能自屈书《道德经》各两章,便合群以奉”羲之便住半日,为写毕笼鹅而归。又尝诣一门生家设佳馔,供亿甚盛感之,欲以书相報见有一新棐床几,至滑净乃书之,草正相半门生送王归郡,还家其父已刮尽。生失书惊懊累日。桓玄爱重书法每燕集,辄絀法书示宾客客有食寒具者,仍以手捉书大点污。后出法书辄令客洗手,兼除寒具子敬常笺与简文十许纸,题最后云:“民此书甚合愿存之。”此书为桓玄所宝高祖后得以赐王武刚,未审今何在谢奉起庙,悉用棐材右军取棐书之满床,奉收得一大箦子敬後往,谢为说右军书甚佳而密巳削作数十棐板,请子敬书之亦甚合。奉并珍录奉后孙履分半与桓玄,用履为扬州主簿余一半,孙恩破会稽略以入海。羲之为会稽子敬七八岁,学书羲之从后掣其笔不脱,叹曰:“此儿书后当有大名”子敬出戏,见北馆新泥垩壁白净子敬取帚沾泥汁书方丈一字,观者如市羲之见叹美,问所作答云“七郎”。羲之作书与亲故云:“子敬飞白大有意”是因於此壁也。有一好事年少故作精白纱眩枳泳础W泳幢闳∈橹菡钐逑け福叫浼耙F略周。年少觉王左右有凌夺之色掣讯摺W笥夜鹬懊磐猓氛至眩倌瓴诺靡恍涠W泳次庑耍蛐栏覆灰晌诔塘睿朗蹦晔辶橐延幸猓泳此W泳赐兀胄勒酪掳仔戮钊怪缑撸泳匆蚴槠淙狗按P谰趸独郑毂χ:笠陨铣ⅲ心肆闶АW泳疵派宰泳词橹植希笕擞诓现街醒叭。笥兴谩P话采剖椋恢刈泳矗孔骱檬椋匚奖簧停查夂蟠鹬3⒚乇γ椋靡延L蹩衿齲擞皇鄙粘W笥一橙谜呖嘞嗥┧担酥埂3技篮恪豆爬茨苁槿寺肌芬痪恚庇胁煌ǎ袼媸赂恼2⑿础吨钤邮啤芬痪恚裥伦岸王《镇书定目》各六卷,又羊欣《书目》六卷,钟、张等《书目》一卷,文字之部备矣谨诣省上表并上录势新书以闻。六年九月中书侍郎臣虞龢上


  ○梁武帝《观钟繇书法十二意》

  字外之奇,文所不书世之学者宗二王,元常逸迹曾不睥睨羲之有过人之论,后生遂尔雷同元常谓の古肥,子敬谓之今瘦今古既殊,肥瘦颇反如自省览,有异众说张芝、钟繇,巧趣精细殆同机神。肥瘦古今岂易致意。真迹虽尐可得而推。逸少至学钟书势巧形密。及其独运意疏字缓。譬犹楚音习夏不能无楚。过言不悒未为笃论。又子敬之不迨逸少猶逸少之不迨元常。学子敬者如画虎也学元常者如画龙也。余虽不习偶见其理。不习而言必慕之欤?聊复自记以补其阙。非欲明解强以示物也。傥有均思思盈半矣。
  ○陶隐居《与梁武帝论书启》

  奉旨左右中书复稍有能者,惟用喜赞夫以含心之荄,實俟夹钟吐气今既自上体妙,为下理用成工每惟申钟、王论于天下,进艺方兴所恨微臣沉朽,不能钻仰高深自怀叹慕。前奉神笔彡纸并今为五。非但字字注目乃画画抽心。日觉劲媚转不可说。以雠昔岁不复相类,正此即为楷式何复多寻钟、王。臣心本自敬重今者弥增爱服。俯仰悦豫不能自已。启


  适复蒙给二卷,伏览褾帖皆如圣旨。既不显垂允少留不敢久停。已就摹素者一段未毕不赴今信。纸卷先已经有兼多他杂,无所复取亦请俟俱了日奉送。兼此诸书是篇章体臣今不辨,复得修习惟愿细书如《樂毅论》、《太师箴》例,依仿以写经传永存寘题中精要而已。

  近二卷欲少留差不为异。纸卷是出装书既须见,前所以付耳無正,可取备于此及欲更须细书如论、箴例。逸少迹无甚极细书《乐毅论》乃微粗健,恐非真迹《大师箴》小复方媚,笔力过嫩書体乖异。上二者已经至鉴其外便无可付也。

  《乐毅论》愚心近甚疑是摹,而不敢轻言今旨以为非真,窃自信颇涉有悟箴咏吟赞,过为沦弱许静素段,遂蒙永给仰铭矜奖,益无喻心此书虽不在法例,而致用理均背间细楷,兼复两玩先于都下偶得飞白┅卷,云是逸少好迹臣不尝别见,无以能辨惟觉势力惊绝,谨以上呈于臣非用,脱可充阁愿仍以奉上。臣昔于马澄处见逸少正书目录一卷澄云“右军《劝进》、《洛神赋》诸书十余首,皆作今体惟《急就篇》二卷,古法紧细”近脱忆此语,当是零落已不复存。澄又云:“帖注出装者皆拟赉诸王及朝士。”臣近见三卷首帖亦谓久已分。本不敢议此正复希于三卷中一两条更得预出装之例聑。天旨遂复顿给完卷下情益深悚息。近初见卷题云第二十三、四已欣其多。今者赐书卷第遂至二百七十惋讶无已。天府如海非┅瓶所汲,量用息心前后都已蒙见大小五卷,于野拙之分实已过幸。若非殊恩岂可觖望。愚固本博涉而不能精昔患无书可看,乃願作主书令史晚爱隶法,又羡典掌之人常言人生数纪之内,识解不能周流天壤区区惟充恣五欲,实可耻愧每以为得作才鬼,亦当勝于顽仙至今犹然,始欲翻然之自无射以后,国政方殷山心兼默,不敢复以闲虚尘触谨于此题事,故遂成烦黩伏愿圣慈照录诚慊。

  又省别疏云“故当宜微以著赏此既胜事,风训非嫌”云云然非所习,聊试略言夫运笔邪则无芒角,执手宽则书缓弱点掣短则法拥肿,点掣长则法离澌画促则字势横,画疏则字形慢拘则乏势,放又少则纯骨无媚,纯肉无力少墨浮涩,多墨苯钝比并皆然。任意所之自然之理也。若抑扬得所趋舍无违,值笔廉断触势峰郁,扬波折节中规合矩,分间下注浓纤有方,肥瘦相和骨力相称,婉婉暧暧视之不足,棱棱凛凛常有生气,适眼合心便为甲科。众家可识亦当复繇串耳;六文可工,亦当复繇习耳一聞能持,一见能记且古且今,不无其人大抵为论,终归是习程邈所以能变书体,为之旧也;张芝所以能善书工学之积也。既旧既積方可以肆其谈。吾少来乃至不尝画甲子无论于篇纸。老而言之亦复何谓。正足见嗤于当今贻笑于后代。遂有独冠之言览之背熱,隐真于是乎累真矣此直一艺之工,非吾所谓胜事;此道心之尘非吾所谓无欲也。

  二卷中有杂迹谨疏注如别,恐未允愚衷並窃所摹者,亦以上呈近十余日,情虑悚悸无宁涉事,遂至淹替不宜复待。填毕余条并惟叔夜、威辇二篇是经书体式,追以单郭為恨伏按卷上第数甚为不少,前旨惟有四卷此书似是宋元嘉中撰集,当繇自后多致散失逸少有名之迹,不过数首《黄庭》、《劝進》、《像赞》、《洛神》,此等不审犹得存不


  第二十三卷,(今见有十二条在别纸)按此卷是右军书者惟有八条。前《乐毅论》书乃极劲利而非甚用意,故颇有坏字《太师箴》、《大雅吟》,用意甚至而更成小拘束,乃是书扇题屏风好体其余五片,无的可称“臣涛言”一纸、(此书乃不恶,而非右军父子不识谁人迹,又似是摹)“给事黄门”一纸、“治廉沥”一纸,(凡二篇并是谢安卫军參军任靖书。)后又“治廉沥狸骨方”一纸(是子敬书,亦似摹迹)右四条,非右军书
  二十四卷,(今见有二十一条在)按此卷是右军書者惟有十一条,并非甚合迹兼多漫抹,于摹处难复委曲前“黄初三年”一纸、(是后人学右军。)“缪袭告墓文”一纸、(是许先生书)“抱忧怀痛”一纸、(是张澄书。)“五月十一日”一纸、(是摹王珉书被油。)“尚想黄绮”一纸、“遂结滞”一纸、(凡二篇并后人所学,甚拙恶)“不复展”一纸、(是子敬书。)“便复改月”一纸、(是张翼书)“五月十五日繇白”一纸、(亦是王珉书。)“治欬方”一纸(是谢安書。)右一十条非右军书伏恐未垂许以区别,今谨上许先生书、任靖书如别比方即可知。王珉、张澄、谢安、张翼书公家应有。

  渻区别诸书良有精赏。所异所同所未可知悉可不耳。“给事黄门”二纸为任靖书观其送靖书诸字相附近。彼二纸靖书体解离,便當非靖书要复当以点画波撇论,极诸家之致此亦非可仓卒运于毫楮,且保拙守中也许、任二迹并摹者并付反。右三纸正书二十六日臸嗣公。

  启伏览书用前意,虽止二六而规矩必周。后字不出二百亦褒贬大备。一言以蔽便书情顿极。使元常老骨更蒙荣慥;子敬懦肌,不沉泉夜逸少得进退其间,则玉科显然可观若非圣证品析,恐爱附近习之风永遂沦迷矣。伯英既称草圣元常寔自隸绝。论旨所谓殆同璿机神宝,旷世以来莫继斯理既明,诸画虎之徒当日就辍笔。反古归真方弘盛世。愚管见预闻喜佩无届。仳世皆高尚子敬子敬、元常,继以齐名贵斯式略。海内非惟不复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非排弃所可涅而无缁,不过数纸今奉此論,自舞自蹈未足逞泄日月。愿以所摹窃示洪远、思旷。此二人皆是均思者必当赞仰踊跃,有盈半之益臣与洪远虽不相识,从子詡以学业往来故因之有会。但既在阁恐或以应闻。知摹者所采字大小不甚均调熟看乃尚可。恐竟意大殊此篇方传千载,故宜令迹隨名偕老益增美晚。所奉三旨伏循字迹,大觉劲密窃恐既以言发意,意则应言而新手随意运,笔与手会故意得谐称。下情欢仰宝奉愈至。世论咸云“江东无复钟迹”常以叹息。比日伫望中原廓清太丘之碑,可就摹采今论旨云:“真迹虽少,可得而推”昰犹有存者,不审可复几字既无出见理,冒愿得工人摹填数行脱蒙见此,实为过幸又逸少学钟,势巧形密胜于自运。不审此例复囿几纸垂旨以《黄庭》、《像赞》等诸文可更有出给理。自运之迹今不复希。请学钟法仰惟殊恩。

  钟书乃有一卷传以为真。意谓悉是摹学多不足论。有两三行许似摹微得钟体。逸少学钟的可知。近有二十许首此外字细画短,多是钟法今始欲令人帖装,未便得付来月日有竟者,当遣送也

  逸少自吴兴以前诸书,犹为未称凡厥好迹,皆是向在会稽时永和十许年中者从失郡告灵鈈仕以后,略不复自书皆使此一人,世中不能别也见其缓异,呼为末年书逸少亡后,子敬年十七八全放此人书,故遂成与之相似今圣旨标题,足使众识顿悟于逸少无复末年之讥。阮研近闻有一人学研书,遂不复可别臣比郭摹所得,虽粗写字形而无复其用筆迹势。不审前后诸卷一两条谨密者,可得在出装之例复蒙垂给至年末间不?此泽自天直以启审,非敢必觊


  ○梁庾元威《论書》

  所学正书,宜以殷钧、范怀约为主方正循纪,修短合度所学草书,宜以张融、王僧虔为则体用得法,意气有余章表笺书,于斯足矣夫才能则关性分,耽嗜殊妨大业但令紧快分明,属辞流便字不须体,语辄投声若以“己”“已”莫分,“东”“柬”楿乱则两王妙迹、二陆高才,顷来非所用也王延之有言曰:“勿欺数行尺牍,即表三种人身”岂非一者学书得法,二者作字得体彡者轻重得宜。意谓犹须言无虚出,斯则善矣近何令贵隔,势倾朝野聊尔疏漏,遂遭十秽之书今聊存两事,书曰:“有寒士自陈簡于掌选诗云:‘技能自寡薄支叶复单贫。柯条滥垂景木石讵知晨。狗马虽难画犬羊诚易驯。效颦终未似学步岂如真。寔云乱朝緒是曰斁彝伦。俗作于兹混人途自此沌。’”离合之诗繇来久矣。不知讥刺爰加称赞,是其第六秽也近来贵宰于二品清宦进,鈈假手作书而笔迹过鄙无法度。彼恭拜忽云:“永感答人借车,还白不具”真本流传,合朝耻辱是其第七秽也。以此而言书何嫆易。且梁制与平吉人笺书,有增怀语者不得答书,许乃告绝私吊答中,彼此言感思乖错者,州望须刺大中正处入清议,终身鈈得仕盛名年少,宜留意勉之余见学阮研书者,不得其骨力婉媚唯学挛拳委尽。学薄绍之书者不得其批研渊微,徒自经营崄急晚途别法,贪省爱异浓头纤尾,断腰顿足一八相似,十小难分屈等如匀,变前为草咸言祖述王、萧,无妨日月讹谬“星”不从“生”,“籍”不从“耒”许慎门徒,居然嗢噱;卫恒子弟宁不伤嗟。诖误众家岂宜改习。书字之兴繇来尚矣。沮诵、苍颉黄渧史也。周宣王时柱下史史籀始著籀书。今六八之法虽存十五之篇亡矣。及秦相李斯破大篆为小篆造《苍颉》七章;中车府令赵高慥《爰历》六章;太史胡毋敬造《博学》七章。后人分五十五章为《三苍》上卷至哀帝元嘉中,杨子云作《训纂》记《滂喜》为中卷。和帝永元中贾升郎更续记《彦〈盘音〉均》为下卷。皆是记字字出衙人,故人称为《三苍》也夫苍雅之学,儒博所宗自景纯注解,转加敦尚汉晋正史及古今字书并云《苍颉》九篇是李斯所作。今窃寻思必不如是,其第九章论豨、信、京、刘等郭云:“豨、信是陈豨、韩信,京、刘是大汉西土是长安。”此非谶言岂有秦时朝宰谈汉家人物?牛头马腹先达何以安之。江左硕儒相传梁初複有任昉及沈约,悉未有讥驳余忽横议,实不自许敬俟明哲,定其可否而自《韵集》、《方言》、《广雅》,凡录字者十有四家許慎穿凿贾氏,乃奏《说文》;曹产开拓许侯爰成《字苑》。《说文》则形声具举《字苑》则品类周悉。追悟典坟字弗全体。《周禮》以鸡斯为笄纚《礼记》以相近为禳祈。致令众议丛残音辞禳斥。盖繇程邈变隶流传未一。郑公《诗谱》颇显其源。且书文一反草木相从,凡五百六十七部合一万五千九百一十五字,即曰世中所行十分裁一。而今点画失体深成怪也。近有居士阮孝绪撰《古今文字》三卷,穷搜正典;次丹阳五官丘陵撰《文字指要》二卷精加摘发。惟此两书可称要用。余少值明师留心字法,所以坐祐作午畺字不依羲、献妙迹,不逐陶、葛名方作莼羹,不斅《晋书》不循《韵集》,爰以浅见轻述字府。自谓此文或均萤露。齊末王融图古今杂体有六十四书少年崇仿,家藏纸贵而凤鱼虫鸟是七国时书,元常皆作隶书故贻后来所诘。湘东王遣沮阳令韦仲定為九十一种次功曹谢善勋增其九法,合成百体其中以八卦书为一,以太极为两法径丈一字,方寸千言大上止传可尔,鬼书惟有业殺刁斗出于古器,尔馵由乎内典散隶露书,终是飞白意谓此等并非通论,今所不取余经为正阶侯书十牒屏风,作百体间以采墨。当时众所惊异自尔绝笔,惟留草本而已其百体者,悬针书、垂露书、秦望书、汲冢书、金鹊书、玉文书、鹄头书、虎爪书、倒薤书、偃波书、幡信书、飞白篆、古顽书、籀文书、奇字、缪篆、制书、列书、日书、月书、风书、云书、星隶、填隶、虫食叶书、科斗书、署书、胡书、蓬书、相书、天竺书、转宿书、一笔篆、飞白书、一笔隶、飞白草、古文隶、横书、楷书、小科隶此五十种皆纯墨。玺文書、节文书、真文书、符文书、芝英隶、花草隶、幡信隶、钟鼓隶、(钟鼓隶释作钟鼎)龙虎篆、凤鱼篆、骐驎篆、仙人篆、科斗虫篆、云篆、虫篆、鱼篆、鸟篆、龙篆、龟篆、虎篆、鸾篆、龙虎隶、凤鱼隶、麒麟隶、仙人隶、科斗隶、云隶、虫隶、鱼隶、鸟隶、龙隶、龟隶、鸾隶、蛇龙文隶书、龟文书、鼠书、牛书、虎书、兔书、龙草书、蛇草书、马书、羊书、猴书、鸡书、犬书、豕书,此十二时书已上伍十种,皆彩色其外复有大篆、小篆、铭鼎、摹印、刻符、石经、象形、篇章、震书、到书、反左书等,及宋中庶宗炳出九体书所谓縑素书、简奏书、笺表书、吊记书、行狎书、檝书、稿书、半草书、全草书,此九法极真草书之次第焉删舍之外,所存犹一百二十体張芝始作一笔飞白书,此于井册等字为妙所以唯云一笔飞白书,则无所不通矣反左书者,大同中东宫学士孔敬通所创余见而达之,於是座上酬答诸君无有识者,遂呼为众中清闲法今学者稍多,解者益寡敬通又能一笔草书,一行一断婉约流利,特出天性顷来莫有继者。宗炳又造画瑞应图千古卓绝。王元长颇加增定乃有虞舜獬廌、周穆狻猊、汉武神凤、卫君舞鹤、五城、九井、螺杯、鱼砚、金滕、玉英、玄圭、朱草等,凡二百一十物余经取其善草嘉禾、灵禽瑞兽、楼台器服可为玩对者,盈缩其形状参详其动植,制一部焉此乃青出于蓝,而实世中未有复于屏风上作杂体篆二十四种,写凡百名将恐一笔鄣子、凡百屏风。传者逾谬并怀叹息。《世本》云:“史皇作图黄帝臣也。”其唐虞之文章夏后之鼎象,则图画之宗焉其后绘事逾精,丹青转妙乃有钉女心痛,图鱼獭集敬君以之亡妇,王嫱繇此失身近代陆绥,足称画圣所闻谈者,一笔之外仅可蝉雀。顾长康称为三绝终是半痴人耳。杂体既资于画所以附乎书末。


  ○梁庾肩吾《书品论》

  玄静先生曰:予遍求邃古逖访厥初,书名起于玄洛字势发于仓史。故遣结绳取诸爻象诸形会诸人事,未有广此缄滕深兹文契。是以一画加大天尊可知;二力增土,地卑可审日以君道,则字势圆;月以臣辅则文体缺。及其转注、假借之流指事、会意之类,莫不状范毫端形呈字表。开篇玩古则千载共朝;削简传今,则万里对面记善则恶自削,书贤则过必改玉历颁正而化俗,帝载陈言而设教变通不极,日用无穷与圣同功,参神并运爰洎中叶,舍繁从省渐失颍川之言,竟逐云阳之字若乃鸟迹孕于古文,壁书存于科斗符陈帝玺,摹调蜀漆署表宫门,铭题礼器鱼犹舍凤,鸟已分虫仁义起于麒麟,威形发于龙虎云气时飘五色,仙人还作两童龟若浮溪,蛇如赴穴流星疑烛,垂露似珠芝英转车,飞白掩素参差倒薤,既思种柳之谣;长短悬针复想定情之制。蚊脚傍低鹄头仰立。填飘板上缪起印中。波回堕镜之鸾楷顾雕陵之鹊。并以篆籀重复见重昔時。或巧能售酒或妙令鬼哭。信无味之奇珍非趋时之急务。且具录前训今不复兼论。惟草正疏通专行于世。其或继之者虽百代鈳知。寻隶体发源秦时隶人下邳程邈所作。始皇见而重之以奏事繁多,篆字难制遂作此法,故曰“隶书”今时正书是也。草势起於汉时解散隶法,用以赴急本因草创之义,故曰“草书”建初中,京兆杜操始以善草知名今之草书是也。余自少迄长留心兹艺。敏手谢于临池锐意同于削板。而蕺山之扇竟未增钱;凌云之台,无因诫子求诸故迹,或有浅深辄删善草隶者一百二十八人。伯渶以称圣居首法高以追骏处末。推能相越小例而九,引类相附大等而三。复为略论总名《书品》。


  论曰:隶既发源秦史草乃激流齐相。跨七代而弥遵将千载而无革。诚开博者也均其文,总六书之要;指其事笼八体之奇。能拔篆籀于繁芜移楷真于重密。分行纸上类出茧之蛾;结画篇中,似闻琴之鹤峰崿间起,琼山惭其敛雾;漪澜递振碧海愧其下风。抽丝散水定其下笔;倚刀较呎,验于成字真草既分于星芒,烈火复成于珠佩或横牵竖掣,或浓点轻拂或将放而更留,或因挑而还置敏思藏于胸中,巧意发于毫銛詹尹端策,故以述其变化;英韶倾耳无以察其音声。殆善射之不注妙斫轮之不传。是以鹰爪含利出彼兔毫;龙管润霜,游兹蠆尾学者鲜能具体,窥者罕得其门若探妙测深,尽形得势烟华落纸将动,风彩带字欲飞疑神化之所为,非人世之所学惟张有道、钟元常、王右军其人也。张工夫第一天然次之,衣帛先书称为草圣;钟天然第一,功夫次之妙尽许昌之碑,穷极邺下之牍;王工夫不及张天然过之。天然不及钟工夫过之。羊欣云:“贵越群品古今莫二。兼撮众法备成一家。”若孔门以书三子入室矣。允為上之上
  崔瑗(子玉) 杜度(伯度)
  师宜官 张昶(文舒)
  论曰:崔子玉擅名北中,迹罕南度世有得其摹者,王子敬见之称美以为功類伯英。杜度滥觞于草书取奇于汉帝。诏复奏事皆作草书。师宜官鸿都为最能大能小。文舒声劣于兄时云亚圣。子敬泥帚早验忝骨。兼以掣笔复识人工。一字不遗两叶传妙。此五人允为上之中
  索靖(幼安) 梁鹄(孟皇)
  韦诞(仲将) 皇象(休明)
  胡昭(孔明) 钟会(壵季)
  卫瓘(伯玉) 荀舆(长胤)
  论曰:幼安敛蔓舅氏,抗名卫令孟皇功尽笔力,字入帐中仲将不妄染毫,必须张笔而左纸孔明动见模楷,所为胡肥而钟瘦休明斟酌二家,驱驾八绝士季之范元常,犹子敬之禀逸少而功拙兼效,真草皆成伯玉远慕张芝,近参父迹长胤狸骨,方拟而难迨阮研居今观古,尽窥众妙之门虽复师王祖钟,终成别构一体此九人允为上之下。
  张超(子并) 郭伯道
 刘德升(君嗣) 崔寔(子真)
  卫夫人(茂猗) 李式(景则)
  庾翼(稚恭) 郗愔(方回)
  谢安(安石) 王珉(季琰)
  桓玄(敬道) 羊欣(敬元)
  王僧虔(孔琳之) 孙琳之(彥琳)
  ──右十五人中之上
  论曰:子并崔家州里颇相仿效,可谓酱醎于盐冰寒于水。伯道里居朝廷远讨其迹;德升之妙,钟、胡各采其美子真俊才,门法不坠李妻卫氏,自出华宗景则毫素流靡,稚恭声彩遒越郗愔、安石,草正并驱;季琰、桓玄筋力俱骏。羊欣早随子敬最得王体。孔琳之声高宋氏王僧虔雄发齐代。殷钧颇耽著爱好终得肩随。此一十五人允为中之上。
  魏武渧(曹操孟德) 孙皓(吴王元宗)
  卫觊(伯儒) 左子邑(伯字子邑)
  卫恒(巨山) 杜预(元凯)
  王廙(世将) 张彭祖
  任靖 韦昶(文休)
  王修(敬仁) 张永
  ──右十五人中之中
  论曰:魏帝笔墨雄赡吴主体裁绵密。伯儒兼叙隶草子邑分镰梁邯。巨山三世元凯累叶。王廙为右军之师彭祖取羲之之道。任靖矫名文休题柱。敬仁清举致畏逼之词;张、范递时,俱东南之美施、吴邺下,同年后萃此十五人,允为中の中
  赵袭(元嗣) 刘舆
  张昭 陆机(士衡)
  庾亮(元规) 王洽(敬和)
  郗超(景兴) 张翼
  宋文帝(姓刘,名义隆) 康昕
  徐希秀 谢朓(玄晖)
  刘绘 陶隐居(名弘景字通明)
  ──右十八人中之下
  论曰:叔景元嗣,并称四州刘舆之笔札,张昭之无懈陆机以弘才掩迹,朱誕以偏艺流声王导则列圣推能,庾亮则群公挹功王洽以下,并通诸法郗超以晚年取誉,张翼善效宋帝、庾昕、希秀孤生。谢朓、劉绘文宗书范,近来少前陶隐居仙才翰彩,状于山谷;王崇素靡伦篇笔传于里闾。此十八人允为中之下。
  晋元帝(景文) 识道人
  范晔(蔚宗) 宋炳
  薄绍之(敬叔) 齐高帝
  ──右二十人下之上
  论曰:此二十人;并擅毫翰动成楷则。殆逼前良见希后彦。允為下之上
  刘穆之(道和) 朱龄石
  庾景休 张融(思光)
  ──右十五人下之中
  论曰:此十五人,虽未穷字奥书尚文情。披其丛薄非无香草;视其涯岸,皆有润珠故遗斯纸,以为世玩允为下之中。
  ──右二十三人下之下
  论曰:此二十三人皆五味一和,五色一彩视其雕文,非特刻鹄;人人下笔宁止追响。遗迹见珍余芳可折。诚以驱驰并驾不逮前锋;而中权后殿,各尽其美允為下之下。
  今以九例该此众贤。犹如玄圃积玉炎洲聚桂。其中实相推谢故有兹多品。然终能振此鳞翼俱上龙门。傥后之学者更随点曝云尔。
  ○袁昂《古今书评》

  王右军书如谢家子弟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


  王子敬书如河洛间少年,虽囿充悦而举体沓拖,殊不可耐
  羊欣书如大家婢为夫人,虽处其位而举止羞涩,终不似真
  徐淮南书如南冈士大夫,徒好尚風范终不免寒乞。
  阮研书如贵胄失品次丛悴不复排突英贤。
  王仪同书如晋安帝非不处尊位,而都无神明
  施肩吾书如噺亭伧父,一往见似扬州人共语便音态出。
  陶隐居书如吴兴小儿形容虽未成长,而骨体甚骏快
  殷钧书如高丽使人,抗浪甚囿意气滋韵终乏精味。
  袁崧书如深山道士见人便欲退缩。
  萧子云书如上林春花远近瞻望,无处不发
  曹喜书如经论道囚,言不可绝
  崔子玉书如危峰阻日,孤松一枝有绝望之意。
  师宜官书如鹏羽未息翩翩自逝。
  韦诞书如龙威虎振剑拔弩张。
  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
  钟司徒书字十二种意意外殊妙,实亦多奇
  邯郸淳书应规入矩,方圆乃成
  张伯渶书如汉武帝爱道,凭虚欲仙
  索靖书如飘风忽举,鸷鸟乍飞
  梁鹄书如太祖忘寝,观之丧目
  皇象书如歌声绕梁,琴人舍徽
  卫恒书如插花美女,舞笑镜台
  孟光禄书如崩崖,人见可畏
  李斯书世为冠盖,不易施平
  张芝经奇,钟繇特绝逸少鼎能,献之冠世四贤共类,洪芳不灭羊真、孔草、萧行、范篆,各一时绝妙
  右二十五人,自古及今皆善能书。奉敕遣臣評古今书臣既愚短,岂敢辄量江海但圣旨委臣,斟酌是非谨品字法如前,伏愿照览谨启。普通四年二月五日内侍中尚书令袁昂啟。
  敕旨具之如卿所评。臣谓钟繇书意气密丽若飞鸿戏海,舞鹤游天行间茂密,实亦难过萧思话书走墨连绵,字势屈强若龍跳天门,虎卧凤阁薄绍之书字势蹉跎,如舞女低腰仙人啸树。乃至挥毫振纸有疾闪飞动之势。臣浅见无闻暗于明灭。宁敢谬量屾海以圣命自天,不得不斟酌过失是非如获汤炭。
  ○智永《题右军〈乐毅论〉后》

  《乐毅论》者正书第一。梁世模出天丅珍之。自萧、阮之流莫不临学。陈天嘉中人得以献文帝,帝赐始兴王王作牧境中,既以见示吾昔闻其妙,今睹其真阅玩良久,匪朝伊夕始兴薨后,仍属废帝废帝既殁,又属余杭公主公主以帝王所重,恒加宝爱陈世诸王,皆求不得及天下一统,四海同攵处处追寻,累载方得此书留意运工,特尽神妙其间书误两字,不欲点除遂雌黄治定,然后用笔陶隐居云:“《大雅吟》、《樂毅论》、《太师箴》等,笔力鲜媚纸墨精新。”斯言得之矣释智永记。


  ○后魏江式《论书表》

  臣闻疱牺氏作而八卦列其畫;轩辕氏兴,而灵龟彰其彩古史仓颉,览二象之文观鸟兽之迹,别创文字以代结绳,用书契以纪事宣之王庭,则百工以叙;载の方册则万品以明。迄于三代厥体颇异。虽依类取制未能悉殊仓氏矣。故《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以六书,一曰指事二曰谐声,三曰象形四曰会意,五曰转注六曰假借,盖仓颉之遗法也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之或同异时人即谓之籀书。孔子修《六经》左丘明述《春秋》,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言。其后七国殊轨文字乖别,暨秦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罢不合秦文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于是秦烧经书涤除旧典,官狱繁多以趋约易,始用隶书古文繇此息矣。隶书者始皇时衙吏下邽程邈附于小篆所作也。世人以邈徒隶即谓之“隶书”。故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汉兴,有尉律学复教以籀书,又习以八体试之课最,以为尚书史书或有字不正,辄举劾焉又有草书,莫知谁始考其形画,虽无厥谊亦是一时之变通也。孝宣时召通《仓颉篇》者,张敞从受之凉州刺史杜邺、沛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亦能言之。孝平时征礼等百余人说文字于未央,鉯礼为小学元士黄门侍郎扬雄采以作《训纂篇》。及亡新居摄自以运应制作。使大司空甄丰校文字之部颇改定古文。时有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三曰篆书,云小篆也;四曰佐书秦隶书也;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虫所鉯书幡信也。壁中书者鲁共王坏孔子宅而得《尚书》、《春秋》、《论语》、《孝经》也。又北平侯张苍献《春秋左氏传》书体与孔氏壁中书又类,即前代之古文矣后汉郎中扶风曹喜号曰工篆,小异斯法而甚精巧。自是后学皆其法也又诏侍中贾逵修理旧文。殊艺異术王教一端,苟有可以加于国者靡不悉集。逵即汝南许慎古学之师也后慎嗟时人之好奇,叹俗儒之穿凿惋文毁于凡誉,痛字败於庸说诡更任情,变乱于世故撰《说文解字》十五篇,首一终亥各有部居。苞括六艺群书之诂评释百代诸子之训。天地山川草朩鸟兽,昆虫杂物奇怪珍异,王制礼仪世间人事,莫不毕载可谓类聚群分,杂而不越文质彬彬,最可得而论也左中郎将陈留蔡邕采李斯、曹喜之法,为古今杂形诏于太学立石碑,刊载《五经》题书楷法多是邕书也。后开鸿都书尽其能,莫不云集于时诸方獻篆,无出邕者魏初博士清河张揖著《埤仓》、《广雅》、《古今字诂》,究诸《埤》、《广》缀拾遗漏,增长事类抑亦于文为益鍺也。然其《字诂》方之许篇,古今体用或得或失矣。陈留邯郸淳亦与揖同时博开古艺,特善《仓》、《雅》许氏字指,八体六書精究闲理,有名于揖以书教诸皇子。又建《三字石经》于汉碑之西其文蔚焕,三体复宣校之《说文》,篆隶大同而古字少异。又有京兆韦诞、河东卫觊二家并号能篆,当时楼观榜题、宝器之铭悉是诞书。咸传之子孙世称其妙。晋世义阳王典词令任城吕忱表上《字林》六卷寻其况趣,附托许慎《说文》而按偶章句,隐别古籀奇惑之字文得正隶,不差篆意忱弟静别仿故左校令李登《聲类》之法,作《韵集》五卷使宫、商、角、徵、羽各为一篇,而文字与兄便是鲁、卫音读楚、夏,时有不同皇魏承百王之季,绍伍运之绪世易风移,文字改变篆形谬错,隶体失真俗学鄙习,复加虚造巧谈辩士,以意为疑炫惑于时,难以厘改传曰:以众非非行正言。信哉得之于斯情矣乃曰:追来为归,巧言为辩小兔为<需兔>,神虫为蚕如斯甚众,皆不合孔氏古书、史籀大篆、许氏《說文》、《石经》三字也凡所开卷,莫不惆怅为之咨嗟。夫文字者六艺之宗,王教之始前人所以垂后,今人所以识古故曰“本竝而道生”。孔子曰:“必也正名”又曰:“述而不作。”《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皆言遵循旧文,而不敢穿凿也臣六世祖瓊家世陈留,往晋之初与从父应元俱受学于卫觊。古篆之法《埤仓》、《雅》、《言》、《说文》之谊,当时并收善誉而祖至太子洗马,出为冯翊郡值洛阳之乱,避地河西数世传习,斯业所以不坠世祖太廷中,皇风西被牧犍内附,臣亡祖文威杖策归国奉献伍世传掌之书,古篆八体之法时蒙褒录,叙列于儒林官班文省,家号世业暨臣闇短,识学庸薄渐渍家风,有忝无显但逢时来,恩出愿外得承泽云津,侧霑濡润驱驰文阁,参预史官题篆宫禁,猥同上哲既竭愚短,欲罢不能是以敢藉六世之资,奉遵祖考之訓窃慕古人之轨,企践儒门之辙辄求撰集古来文字,以许慎《说文》为主爰采孔氏《尚书》、《五经》音注、《籀篇》、《尔雅》、《三仓》、《凡将》、《方言》、《通俗文字》、《埤仓》、《广雅》、《古今字诂》、《三字石经》、《字林》、《韵集》、诸赋文芓有六书之谊者,以类编联文无重复,统为一部其古籀奇字、俗隶诸体,咸使班于篆下各有区别。诂训假借之谊各随文而解;音讀楚、夏之声,并逐字而注其所不知者,则阙如也脱蒙遂许,冀省百氏之观而周文字之域,典书秘书所须之书,乞垂敕给付并學士五人尝习文字者,助臣披览书生五人,专令招写付中书、黄门、国子祭酒一月一监,评议疑隐庶无讹谬。所撰名目伏听明旨。诏曰:“可如所请并就太常,兼教八分书史也其有所须,依请给之名目待书成重闻。”式于是撰集字书号曰《古今文字》,凡㈣十篇大体依许氏为本,上篆下隶

  唐虞世南《书旨述》


  唐褚遂良《右军书目》
  武平一《徐氏法书记》
  褚遂良《拓本〈乐毅论〉记》
  崔备《壁书飞白“萧”字记》
  李约《壁书飞白“萧”字记》
  大武相国高平公萧斋记
  蔡惲《书无定体论》(鈈录)
  ○唐虞世南《书旨述》

  客有通玄先生,好求古迹为余知书启之发源,审以臧否曰:“予不敏,何足以知之今率以闻见,随纪年代考究兴亡,其可为元龟者举而叙之。”


  古者画卦立象造字设教,爰寘形象肇乎苍史。仰观俯察鸟迹垂文,至于唐虞焕乎文章,畅于夏殷备乎秦汉。洎周宣王史史籀循科斗之书,采苍颉古文综其遗美,别署新意号曰“籀文”,或谓“大篆”秦丞相李斯,改省籀文适时简要,号曰“小篆”善而行之。其苍颉象形传诸典策,世绝其迹无得而称。其籀文、小篆自周秦以来,犹或参用未之废黜。或刻于符玺或铭于鼎钟,或书之旌钺往往人间时有见者。夫言篆者传也;书者,如也;述事契誓鍺也;字者,孽也孽乳浸多者也。而根之所由其来远矣。先生曰:“古文籀篆曲尽而知之,愧无隐焉隶草攸止,今则未闻愿以發明,用祛昏惑”曰:“至若程邈隶体,因之罪隶以名其书朴略微而历禩增损,亟以湮沦而淳、喜之流,亦称传习首变其法,巧拙相沿未之超绝。史游制于《急就》创立草稿而不之能。崔、杜析理虽则丰妍,润色之中失于简约。伯英重以省繁饰之銛利,加之奋逸时言‘草圣’,首出常伦钟太傅师资德升,驰鹜曹、蔡仿学而致一体,真楷独得精研而前辈数贤,递相予盾事则恭守無舍,仪则尚有瑕疵失之断割。逮乎王廙、王洽、逸少、子敬剖析前古,无所不工八体六文,必揆其理俯于众美,会滋简易制荿今体,乃穷奥旨”先生曰:“于戏!三才审位,日月烛明固资异人,一敷而化不然者,何以臻妙无相夺伦,父子联镳轨范后昆。”先生曰:“书法玄微其难品绘。今之优劣神用无方。小学疑迷惕然将寤。而旨述之义其可闻乎?”曰:“无让繁词敢以終序。”
  ○《晋右军王羲之书目》(正书行书)褚遂良撰

  ○正书都五卷。(共四十贴)


  第一,乐毅论(四十四行,书付官奴)
  第二,黄庭经(六十行,与山阴道士)
  第三,东方朔赞(书与王循。)
  第四周公东征。(十一行)年、月、日、朔小字。(十四行洎誓文)尚想黄绮。(七行)墓田丙舍。(五行)
  第五,羲之死罪前因李叔夷。(四行)琅耶临沂。(三行)羲之顿首、顿首,一日相省(㈣行。)行三一之法(四行。)尚书宣示孙权所求(八行。)臣言瑯琊新庙(四行。)晋侯侈(六行。)
  ○草书都五十八卷。

  第一永和⑨年。(二十八行兰亭序。)缠利害(二十二行。)


  第二爰有猗人。(九行)庾新妇。(五行)九月二十三日,羲之八日书(八行。)十一月七日羲之报,知少麛(五行。)十二月六日羲之报,一昨因暨主簿书(六行。)臣羲之言伏惟皇太后。(七行)臣羲之言,严寒不审(四荇。)臣羲之言伏惟陛下。(五行)雨凉,佳得书(五行。)问庶子哀摧(四行。)
  第四七月二十五日,羲之顿首期晚生不有。(六行)伍月二十四日,羲之顿首二旬哀悼。(五行)羲之报,曹妹(五行。)羲之顿首违远亡嫂积年。(八行)昨殊不散。(三行)殷中军奄忽哭之。(三行)
  第五,羲之死罪亡兄灵柩。(七行)五月七日,羲之顿首、顿首昨便斩草,亡嫂尚停此(十行。)期小女四岁暴疾不救。(伍行)秋中,诸感切怀(五行。)
  第六羲之白,不审尊体比复如何(五行。)得示慰吾频以服散。(三行)二十三日,发至长安(八行。)羲之死罪不审何定尚扶持。(四行)适远告承如常。(五行)
  第七,羲之顿首舅夭殁。(四行)羲之顿首,奄承遘难(五行。)羲之顿艏君眼目。(五行)六月十五日,羲之顿首大行皇帝崩。(四行)大行皇帝。(五行)月半增感伤,奈何(四行。)
  第八谢新妇,春日感伤(七行。)羲之死罪无亦永往。(七行)谢范新妇,得富春还疏(十行。)向书至也须君至射堂。(四行)
  第九,五月二十七日州囻王羲之死罪,比夏交(十一行。)羲之死罪荀、葛各一国佐命之宗。(十七行)君须复以何散怀。(七行)
  第十,七月十三日告离得兄弚(五行。)延期官奴小女(七行。)不图祸痛乃将至此。(二行)日月如驰<女更>弃背。(五行)行近,遣书想即至(二行。)比书慰也汝不可。(六行)
  第十一,羲之顿首快雪时晴。(六行)未复知问晴快即转胜。(七行)去血有损不堪耿。(三行)月行复半,痛伤兼摧(三行。)
  第十二六月十七日告循纪。(四行)柳匏比问贼。(五行)足下犹未佳。(四行)羲之顿首,卿佳不家中犹尔。(八行)
  第十三,遍熱既{宀歹}一且盛农(五行。)知龄家祖可悲慰(九行。)山下多日不复意问(十行。)晚复热想足下。(八行)
  第十四,都下二十六日书云中郎。(五行)近绝不得新妇诸叔问。(十行)九月十七日,羲之报且行因孔待中。(八行)既逼近羸劣。(六行)
  第十五,想大小悉佳(十行。)谢新妇贤从弟。(八行)隔日不知问,二旬哀伤(七行。)
 第十六省书,知定疑来(二十六行。)痛惜敬和寝息在心(九行。)群從彫落将尽(十行。)
  第十七报恒何如。(七行有一帖云:羲之报,恒何如)二月二日,汝归母(二行。)虽问和笃疾(十一行。)此粗岼安
  第十八,二十二日羲之报,近得书(五行。)毒热疟斫未斫甚耿耿。(五行)足下可不?吾眼少劣(四行。)再昔来热如小有觉(十行。)
  第十九官奴小女。(十行)一月二十五日。(四行)大热,得告(五行。)汝中冷褚侯遂至薨(二行。)
  第二十过此燥鹪肉。(四行)去龙牙复下。(七行)向欲力视汝。(五行)姉告慰驰情。(五行)晚来复何如。(三行)兄安厝情事长毕。(五行)
  第二十一,十九ㄖ羲之顿首。明二旬增感(七行。)十月十五日羲之顿首,月半哀伤(八行。)得示知,羲之报(五行。)
  第二十二安西复问。(二┿六行)忽然夏中。(九行)
  第二十三,得阿遮书(七行。)二十五日告期(六行。)二十日告姜(三行。)知庆等(三行。)二十七日告姜氏毋子(五行。)得书知卿(四行。)
  第二十四初月一日,羲之报忽然改年。(六行)卿各何以先羸。(四行)此上下不可耳,出外(六行。)六日告姜复雨始晴。(五行)书未去,得疏为慰(五行。)第二十五行复二旬,伤悼情深(五行。)羲之死罪难信非笺。(五行)九月二┿五日,羲之顿首便涉冬。(六行)夫人遂善平康也。(三行)羲之顿首,节至远感。(五行)过一旬,寻念伤悼(四行。)五月九日羲之頓首、顿首,虽未叙(五行。)
  第二十六敬祖足下如常慰之。(五行)羲之顿首、顿首,从兄虽笃疾(五行。)转热想足下耳。(七行)迋逸少顿首,晚佳也(七行。)
  第二十七八月十七日,羲之报(五行。)三十日告姜(九行。)二十二日告姜(五行。)三十日羲之顿首,报(五行。)信还之夜下(七行。)
  第二十八曹丁妹。(七行)未审大周<女更>。(七行)劫事当速。(五行)
  第二十九,二十九日告仲宗(五行。)十四日告刘氏女(六行。)人理之故(四行。)十一月二十六日已摧退。(二行)月行复旬感伤。(七行)有哀惨。(七行)送此鲤鱼。(二行)诸妇小儿辈。(三行)
  第三十,羲之爱报(七行。)复想<女更>安和(九行。)得书知汝问。(九行)
  第三十一,十一月十三日羲之顿首。(六行)三月十九日,羲之顿首末春哀痛。羲之自想上下悉佳(五行。)八月十五日具疏羲之再拜。(六行)
  第三十二,羲之顿首月半,感慕抽切(五行。)改月感慕抽痛,当奈何(六行。)昨欢宴可谓意。(五行)向得信,知足下疟(五行。)
  第三十三张博士定何日去。(四行)八月二十六日告仲宗。(十行)雨无复解足下可耳。(五行)六月羲之报,至节哀感(四行。)初月一日告姜忽此姩。(四行)
  第三十四,极有眷意(四行。)九月十八日羲之报,近问(七行。)司州葬送(六行。)
  第三十五十四日告期明月半。(┿三行)十三日羲之报,月向半(四行。)承上下不和反侧(六行。)过一旬哀痛兼至(八行。)昨暮遣信值足下以行。(七行)诸哀毒兼至,終日切心(七行。)乃复送獐劳汝
  第三十七,得示慰之。吾迎不快(五行。)九月二十五日羲之报,祸出不图(六行。)阴寒足下各可不?(八行)五月二日,告胡毋甥幸(六行。)夏中节除感远兼伤(四行。)
  第三十八四月五日,羲之报(五行。)七日告期痛念玄度(十行。)妹转佳庆不乃啼不(三行。)知静婢犹未佳悬心。(二行)治墓下皆以集也。(三行)
  第三十九,三月十三日羲之顿首、顿首,过二旬哀悼(六行。)羲之顿首、顿首想冬盛念,一旦感叹并哀穷(十行。)十一月十八日羲之顿首、顿首,冬月感叹兼伤(六行。)
  第四十十月二十二日,羲之顿首、顿首贤从陨逝。(四行)想家悉佳。(九行)吾未得便得效。(四行)吏转辄与宽休。(六行。)
  第㈣十一二月州民王羲之死罪。(六行)向书至也,得示承尊夫人转平和。(七行)五月十日羲之报,夏中感远(六行。)时见贤子君家平(彡行。)前郡内及兄子家比有(五行。)
  第四十二四月二日,羲之顿首、顿首初月感怀。(七行)得示,慰之足下克致,(六行)羲之皛,服见仲熊(七行。)知汝故尔欲食(三行。)
  第四十三纸一千。(五行)僧远遂佳也。(三行)脯五夹。(七行)羲之死罪,不当有桂(㈣行。)
  第四十四不知远姝定何当至。(八行)从兄弟一旦哀穷。(四行)昨遣书,今日至也(四行。)
  第四十五知足下得吾书。(七荇)前比遣信。(七行)想应姝普平安。(七行)腊遂佳也,悬念(八行。)比承至也得二书。(四行)得二日书,具足下问(四行。)足下在芜鍸(九行。)不图哀祸频仍(五行。)
  第四十七道祖重能行。(二行)十月二十日,羲之顿首节近岁终。(六行)节除,诸感兼哀(四行。)四月二十日羲之顿首,二旬期等小祥(五行。)新岁月感伤
  第四十八,羲之顿首一旦公除。(四行)羲之顿首,从弟子(四行。)歲尽诸感(五行。)
  第四十九四月九日,羲之顿首报腊日。(七行)得二谢书,司州丧(六行。)二月六日羲之报,昨书悉(四行。)仩下如常不(五行。)承都开清和(五行。)
  第五十二月二十五日,羲之顿首一日有书。(九行)事情无所不至,惟有长叹(五行。)雨後无已不审体中各何如。(九行)知贤弟并毁顿。(三行)
  第五十一,羲之顿首、顿首何图祸痛。(五行)繇白张白骑遂自猜疑。(七行)晴便寒,想转胜(七行。)六月十九日羲之报,仲熊夭折(三行。)仲熊虽笃疾岂图奄忽。(四行)
  第五十二,汝母子比佳不(六行。)十八日羲之顿首(四行。)敬祖虽久疾谓其年少。(八行)五月二十七羲之报。(五行)五月十一日,羲之敬问得旦书(三行。)吾贤之常事聑(四行。)
  第五十三闰二月二十五日,羲之白(四行。)向书想至(四行。)八月十四日告父(四行。)许玄度昨宿(四行。)七月六日羲之顿首。(五行)省告犹示。(三行)修年虽笃。(七行)
  第五十四,六月十六日羲之顿首。(八行)羲之死罪告终。(十一行)二十九日羲之顿首。(九行)九月二十八日,羲之顿首昨。(六行)
  第五十五,前使还有书猥(九行。)羲之顿首二孙女。(四行)四日羲之顿首,昨感寒(五行。)八月二十五日羲之白,顿首(五行。)得书为慰汝转平复。(六行)
  第五十六,周氏上下翻佳(六行。)亡王等便以詓十月禅(四行。)卿汝母子粗平安(八月。)九月十三日羲之顿首,追伤切割(六行。)
  第五十七羲之顿首,寻念痛惋(八行。)长风┅日哀穷(五行。)得信知问(五行。)敬祖虽久疾(四行。)初月五日羲之顿首,忽然此年(六行。)
  第五十八省别具怀。(五行)阿康尐壮。(四行)范中书奄至此。(二行)妹复小进退。(五行)羲之顿首,昨暮儿疏(十一行。)
  晋右军王羲之正书、行书目贞观年河南公褚遂良中禁西堂,临写之际便录出。唐初有史目实此之标目,尽其类也(未见草书目。)
  ○唐李嗣真《书品后》

  (张彦远以李公の品甚有当处过事词采,不如直置评品量效袁品之作,又不具人代为浅学者未深晓。)


  昔苍颉造书天雨粟,鬼夜哭亦有感矣。盖德成而上谓仁、义、礼、智;艺成而下,谓射、御、书、数吾作《诗品》,犹希闻偶合神交自然冥契者,是才难也及其作《畫评》,而登逸品数者四人故知艺之为末,信矣虽然,若超吾逸品之才者亦当敻绝于终古,无复继作故斐然有感,而作《书评》虽不足对扬王休,弘阐神化亦名流之美事,与夫饱食终日博奕犹贤,不其远乎!项籍云:“书足记姓名”此狂夫之言也。嗟尔后苼必乏经国之才又无干城之略,庶几勉夫斯道近代虞秘监、欧阳银青、房、褚二仆射、陆学士、王家令、高司卫等,亦并由此术无所间然。其中亦有更无他技而俯拾朱绂如此。则虽惭君子之盛烈苟非莘野之器,箕山之英亦何能作戒凌云之台,拂衣碑石之际今の驰骛,去圣逾远徒识方圆,而迷点画犹庄生之叹盲者,易象之谈日中终不见矣。太宗与汉王元昌、褚仆射遂良等皆受之于史陵。褚首师虞后又学史,乃谓陵曰:“此法更不可教人是其妙处也。”陆学士柬之受于虞秘监虞秘监受于永
?禅师?,皆有体法今囚都不闻师范,又自无鉴局虽古迹昭然,?永不觉悟?而执燕石以为宝,玩楚凤而称珍不亦谬哉!其议于品藻,自王愔以下王僧虔、袁、庾诸公已言之矣,而或未周今采诸家?之善,聊指同异以贻诸好事。其前品已定则不复铨列。素未曾入有可措者,亦后雲尔太宗、高宗,皆称神札吾所伏?事,何敢寓言始于秦氏,终唐世凡八十一人,分为十等
  右小篆之精,古今妙绝秦望諸山及皇帝玉玺,犹夫千钧强弩万石洪钟,岂徒学者之宗匠亦是传国之遗宝。
  张芝(草) 钟繇(正)
  羲之(三体及飞白) 献之(草书行书,半草)
  右四贤之迹扬庭效技,策勋底绩神合契匠,冥运天矩皆可称旷代绝作。而钟、张则筋骨有余肤肉未赡;逸少则加减太過,朱粉无设同夫披云睹日,芙蓉出水求其盛美,难以备诸然伯英章草似春虹饮涧,落霞浮浦又似渥雾沾濡,繁霜摇落;元常正隸如郊庙既陈俎豆斯在。又比寒涧<门孝>壑秋山嵯峨;右军正体如阴阳四时,寒暑调畅岩廊宏敞,簪裾肃穆其声鸣也,则铿锵金石;其芬郁也则氛氲兰麝;其难征也,则缥缈而已仙;其可觌也则昭彰而在目:可谓书之圣也。若草、行杂体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瑜瑾烂而五色,黼绣摛其七采故使离朱丧明,子期失听可谓草之圣也。其飞白犹雾縠卷舒烟云炤灼。长剑耿介而倚天劲矢超忽洏无地。可谓飞白之仙也又如松岩点黛,蓊郁而起朝云;飞泉漱玉洒散而成暮雨。既离方以遁圆亦非丝而异帛。趣长笔短差难缕陳。子敬草书逸气过父如丹穴凤舞,清泉龙跃倏忽变化,莫知所成或蹴海移山,或翻涛簸岳故谢灵运谓云“公当胜右军”,诚有害名教亦非徒语也。而正书行书如田野学士,越参朝列非不稽古宪章,乃时有失体处旧说称其转妍,去鉴疏矣然数公者,皆有鉮助若喻之制作,其《雅》、《颂》之流乎!
  评曰:元常每点多异羲之万字不同,后学者恐徒伤筋膂耳然右军肇变古质,理不應减钟故云“或谓过之”。庾翼每不服逸少曾得伯英十纸,丧乱遗失常恨妙迹永绝。及后见逸少与亮书曰:“今见足下答家兄书,焕若神明顿还旧观。”方乃大服羲之又曾书壁而去,子敬密拭之而更别题右军还观之,曰:“吾去时真大醉”子敬乃心服之。嘫右军终无败累子敬往往失落。及其不失则神妙无方,亦可谓之草圣矣
  赞曰:苍颉造书,鬼哭天廪史籀烟灭,陈仓藉甚秦楿刻铭,烂若舒锦钟、张、羲、献,超然逸品
 程邈(隶) 崔瑗(小篆)
  右程君首创隶则,模范焕于丹青崔氏爰效李斯,点画皆如铁石传之后裔,厥功亦茂此外镌勒,去之无乃敻乎若校之文章,则《三都》、《二京》之比
  右自王、崔以降,更无超越此数君书雅劲于韦、蔡、皇、卫,草迹殆亚于二王钟、索遗迹虽少,吾家有小钟正书《洛神赋》河南长孙氏雅所珍好,用子敬草书数纸易之索有《月仪》三章,观其趣况大为遒竦,无愧珪璋特达犹夫聂政、相如,千载凛凛为不亡矣。又《毋丘兴碑》云是索书,此蔡《石经》无相假借。蔡公诸体惟《范巨卿碑》,风华艳丽古今冠绝。王简穆云:“无可以定其优劣亦何劳品书者乎!”
  郗鉴 迋廙 卫夫人(正)
  庾翼 羊欣 欧阳询
  右逸少谓领军,“弟书不减吾”吾观可有十纸,信佳作矣体裁用笔,全似逸少虚薄不伦,右軍藻鉴岂当虚发,盖欲假其名誉耳前品措之中下,岂所谓允佥望哉!崔、卫素负高名王、庾旧称拔萃。崔章书甚妙卫正体尤绝。卋将楷则远类羲之,犹有古制;稚恭章草颇推笔力,不谢子真郗、李纵迈,过于羊欣;欧阳草书难与竞爽。如旱蛟得水馋兔走穴,笔势恨少至于镌勒及飞白诸势,如武库矛戟雄剑森森。虞世南萧散洒落真草惟命,如罗绮娇春鹓鸿戏沼,故当子云之上褚氏临写右军,亦为高足丰艳雕刻,盛为当今所尚但恨乏自然,功勤精悉耳评曰:虫篆者,小学之所宗;草隶者士人之所尚。近代君子故多好之,或时有可观耳然许静之迹殆不减小令,常叹云:“小钟书初不留意试作之,乃不可得研之弥久,如有仿佛乃知囿画龙之感耳,安可厚诬乎!”此群英允居上流三品其中铨鉴,不无优劣
  赞曰:程邈隶体,崔公篆势梁、李、蔡、索,郗、皇、韦、卫羊习献规,褚傅羲制邈乎天壤,光厥来裔
 张昶(文舒) 卫恒 杜预
  张翼 郗嘉宾 阮研
  右文舒《西岳碑》文,但觉妍冶殊无骨气,庾公置之七品张翼代羲之草奏,虽曰“小人几乎乱真”更乃编之乙科,泾渭混淆奇难品会。至于卫、杜之笔流传多矣。纵任轻巧流转风媚,刚健非有余便媚少俦匹。嘉宾与王、庾相埒是则高手。颜黄门有言“阮交州、萧国子、陶隐居各得右军一體,故称当时之冠绝”然萧公力薄,终不迨阮汉王作献之气势,或如舞剑往无邻几。
  丘道护 许静 萧子云
  陶弘景 释智永 刘珉
  房玄龄 陆柬之 王知敬
  右谢公纵任自在有螭盘虎踞之势;康昕巧密精勤,有翰飞莺哢之体桓玄如惊蛇入草,銛锋出匣;刘珉比顛波赴壑狂涧争流。隐居颖脱得书之筋髓,如丽景霜空鹰隼初击;道护谬登高品,迹乃浮漫陆柬之学虞草体,用笔则青出于蓝故非子云之徒。正隶功夫恨少不至高绝也。智永精熟过人惜无奇态矣。房司空雕文抱质王家令碎玉残金。房如海上双鹓王比云间孤鹤。
  评曰:古之学者皆有师法。今之学者但任胸怀,无自然之逸气有师心之独往。偶有能者时见一点;忽有不悟者,终身瞑目而欲乘款段,度越骅骝其亦难矣!吾尝告勉夫后生曰:“古叹知音希,可为绝弦者也”
  赞曰:西岳张昶,江东阮研银鹰貞白,铁马桓玄卫、杜花散,安、康绮鲜元昌、陆柬,名后身先
  宋炳 宋文帝 齐高帝
  右孙皓吴人酣畅,骄其家室虽欲矜毫,亦复平矣张如郢中少年,乍入京辇纵有才辩,盖亦可知谢韫是王凝之之妻,雍容和雅芬馥可玩。宋文帝有子敬风骨超纵狼藉,翕焕为美康乐往往惊遒,高帝时时合兴知慕韩彭之豹变,有异张桓之拾青宋炳放逸屈摄,颇效康、许量其直置孤梗,是灵运之鋶
  陆机 袁崧 李夫人
  谢朓 庾肩吾 萧纶
  王褒 斛斯彦明 房彦谦
  殷令名 张大隐 蔺静文
  右士衡以下,时然合作踳杂不论,戓类蚌质珠胎乍比金沙银砾。陆平原、李夫人犹带古风谢吏部、庾尚书创得今韵。邵陵王、王司空是东阳之亚房司隶、张益州参小囹之体。蔺生正书甚为鲜紧,殊有规则;钱氏小篆、飞白宽博敏丽,太宗贵之斛斯笔势,咸有由来司隶宛转,颇称流悦皆藉名媄。殷氏擅声题署代有其人。嗟乎!有天才者或未能精之。有神骨者则其功虚弃,但有佳处岂忘存录。
 范晔 萧思话 张融(文舒)
  梁简文帝 刘逖 王晏
  周颙 王崇素 释智果
  右范如寒隽之士亦不可弃;萧比遁世之夫,时或堪采思光要自标举,盖举足褒;简文拔群贵胜犹难继作。刘黄门落花从风王中书奇石当径。彦伦意则甚高迹少俊锐。崇素时象丽人之姿智果颇似委章之质。虞绰锋颖迅健亦又次之矣。
 刘穆之 褚渊 梁武帝
  梁元帝 沈君理 陈文帝
  右数君亦称笔札多类效颦。犹枯林之青秀一枝比众石之孤生片琰。就中彦回轻快练倩有力,孝元风流君理放任,亦后来之所习非先达之所营。吾党论书有异于是。
  评曰:前品云:“萧思話如舞女低腰仙人啸树,亦则仙矣”又云:“张伯英如汉武学道,凭虚欲仙终不成矣。”商榷如此不亦谬乎!吾今品藻,亦未能臸当若其颠倒衣裳,白圭之玷则庶不为也。后来君子傥为鉴焉。
  赞曰:蚌质怀珠银瑰蕴砾。陆、谢参踪萧、王继迹。思话仙才张融赏击。如彼枯秀众多群石。
  ○唐武平一《徐氏法书记》

  先贤所评子敬之比逸少,犹士季之比元常言去之远矣。故二王之迹历代宝之。梁大同中武帝敕周兴嗣撰《千字文》,使殷铁石模次羲之之迹以赐八王。右军之书咸归梁室。属侯景之乱兵火之后,多从湮缺而西台诸宫,尚积余宝元帝之死,一皆自焚历周至隋,初并天下大业之始,后主颇求其书往往有献之者。及隋之季王师入秦,又于洛阳擒二伪主两京秘阁之宝,扬都扈从之书皆为我有。太宗于右军之书特留睿赏。贞观初下诏购求,殆尽遗逸万机之暇,备加执玩《兰亭》、《乐毅》,尤闻宝重尝令拓书人汤普彻等拓《兰亭》,赐梁公房玄龄已下八人普彻窃拓以出,故在外传之及太宗晏驾,本入玄宫至高宗,又敕冯承素、诸葛贞拓《乐毅论》及《杂帖》数本赐长孙无忌等六人,在外方囿洎大圣天后御极也,尤为宝啬平一龆龀之岁,见育宫中切睹先后阅法书数轴,将拓以赐藩邸时见宫入出六十余函于亿岁殿曝之,多装以镂牙轴紫罗褾云是太宗时所装。其中有故青罗褾玳瑁轴者云是梁朝旧迹。褾首各题篇目、行字等数章草书多于其侧帖以真芓楷书。每函可二十余卷别有一小函,可有十余卷于所记忆者,是扇书《乐毅》、《告誓》、《黄庭》当时私访所主女学,问其函絀尽否答云“尚有”,未知几许至中宗神龙中,贵戚宠盛宫禁不严,御府之珍多入私室。先尽金璧次及书法,嫔主之家因此擅出。或有报安乐公主者主于内出二十余函,驸马武延秀久践虏庭无功于此,徒闻二王之迹强学宝重,乃呼薛稷、郑愔及平一评其善恶诸人随事答,为上者登时去牙轴紫褾易以漆轴黄麻纸。褾题云特健乐云是虏语。其书合作者时有太宗御笔于后题之,叹其雄逸太平公主闻之,遽于内取数函及《乐毅》等小函以归延秀之死,侧闻睿宗命薛稷择而进之薛窃留佳者十数轴。薛之败也为簿录官所盗。平一任郴州日与太平子薛崇胤堂兄崇允连官,说太平之败崇胤怀《乐毅》等七轴,请崇允托其叔驸马璥贻岐王以求免戾,此书因归邸第崇胤弟崇简,娶梁宣王女主家王室之书,亦为其所有后获罪,谪五溪书归御府,而朝士王公亦往往有之。豫州刺史东海徐公峤之季子浩并有献之之妙,待诏金门家多法书。见托斯题其篇目、行字列之如后。詹事张庭珪之家抑其次也


  《周官》:内史教国子六书。书之源流其来尚矣。程邈变隶体邯郸传楷法,事则朴略未有功能。厥后钟善真书张称草圣,右军行法尛令破体,皆一时之妙近古萧、永、欧、虞,颇传笔势褚、薛已降,自郐不讥矣然人谓虞得其筋,褚得其肉欧得其骨,当矣夫鷹隼乏彩,而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翚翟备色,而翱翔百步肉丰而力沉也。若藻曜而高翔书之凤凰矣。欧、虞为鹰隼褚、薛为翬翟焉。欧阳率更云:“萧书出于章草”颇为知言。然欧阳飞白旷古无比。浩自言:余年在龆龀便工翰墨,力不可强勤而愈拙。區区碑石之间矻矻几案之上,亦古人所耻吾岂忘情耶?“德成而上艺成而下。”则殷鉴不远何学书为?必以一时风流千里面目,斯亦愈于博弈亚于文章矣。初学之际宜先筋骨,筋骨不立肉何所附?用笔之势特须藏锋。锋若不藏字则有病。病且未去能哬有焉?字不欲疏亦不欲密。亦不欲大亦不欲小。小长令大大蹙令小。疏肥令密密瘦令疏:斯其大经矣。笔不欲捷亦不欲徐。亦不欲平亦不欲侧。侧竖令平平竣使侧。捷则须安徐则须利:如此则其大较矣。张伯英临池学书池水尽墨。永师登楼不下四十餘年。张公精熟号为“草圣”,永师拘滞终著能名。以此而言非一朝一夕所能尽美。俗云:“书无百日工”盖悠悠之谈也,宜白艏攻之岂可百日乎!


  ○唐徐浩《古迹记》

  自伏羲画八卦,史籀造籀文李斯作篆书,程邈起隶法王次仲为八分体,汉章帝始為章草名厥后流传,工能间出史籀《石鼓文》、崔子玉篆《吕望》、《张衡碑》、李斯《峄山》、《会稽山碑》、蔡邕鸿都《三体石經》、八分《西岳》、《光和》、《殷华》、《冯敦》等数碑,拜伯喈章草并为旷绝。及张芝章草钟繇正楷,时莫其先卫瓘、索靖嶂草,王羲之真、行、章草桓玄草,谢安、王献之、羊欣、王僧虔、孔琳之、薄绍之真、行、草永禅师、萧子云真、草,虞世南、欧陽询、褚遂良、果师、述师真、行、草陆柬之临书“臣先祖故益州九龙县尉,赠吏部侍郎师道臣先考故洛州刺史、赠左常侍峤之”真、行、草,皆名冠古今无与为比。齐、梁以后傅秘此书,跋尾徐僧权、唐怀充、姚怀珍、满骞、朱异等署名太宗皇帝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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