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班里两个女生穿了最近杨幂同款靴子的靴子就想玩摔跤游戏,她们要干嘛呀

  • 主要演员:雷佳音 / 佟丽娅

  • 导演:羅素兄弟 / 安东尼·卢素 / 乔·卢素

    主要演员:小罗伯特·唐尼 / 克里斯·海姆斯沃斯 / 马克·鲁弗洛 / 克里斯·埃文斯

  • 导演:约翰·卡拉辛斯基

    主偠演员:艾米莉·布朗特 / 约翰·卡拉辛斯基

  • 主要演员:上户彩 / 斋藤工 / 伊藤步 / 平山浩行

  • 主要演员:井柏然 / 周冬雨 / 田壮壮 / 苏小明 / 张子贤 / 施予斐 / 曲哲明 / 刘启恒

  • 导演:罗素兄弟 / 安东尼·卢素 / 乔·卢素

    主要演员:小罗伯特·唐尼 / 克里斯·海姆斯沃斯 / 马克·鲁弗洛 / 克里斯·埃文斯

  • 主要演員:雷佳音 / 佟丽娅

  • 导演:约翰·卡拉辛斯基

    主要演员:艾米莉·布朗特 / 约翰·卡拉辛斯基

  • 主要演员:井柏然 / 周冬雨 / 田壮壮 / 苏小明 / 张子贤 / 施予斐 / 曲哲明 / 刘启恒

  • 主要演员:上户彩 / 斋藤工 / 伊藤步 / 平山浩行

  • 主要演员:张译 / 海清 / 黄景瑜 / 杜江 / 蒋璐霞 / 尹昉 / 王强 / 郭家豪 / 王雨甜

  • 主要演员:查德維克·博斯曼 / 露皮塔·尼永奥 / 迈克尔·B·乔丹 / 丹娜·奎里拉

  • 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

    主要演员:莎莉·霍金斯 / 奥克塔维亚·斯宾瑟 / 迈克爾·珊农 / 迈克尔·斯图巴 /

  • 主要演员:艾丽西亚·维坎德 / 吴彦祖 / 沃尔顿·戈金斯 / 多米尼克·威斯特

  • 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主要演员:奥利维亚·库克 / 本·门德尔森 / 西蒙·佩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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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兄不得不说的三两事》

澤夷上神死了为了一个半妖。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情形——天河水竭苍穹的裂纹里散开的煞气弥漫至四海八荒,地上岩浆滚滚天上人間哀鸿遍野。那人手持破虚剑一袭玄紫色长衫腰上还挂着我年少时送的鸳鸯戏水的荷包身后是重重业火。他没有看那个在玄天阵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而是远远的朝我笑,好像那个即将灰飞烟灭的人不是他我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的愤恨和无力,可在他消散的最后一刻听见那句轻飘飘的话时所有的不甘和愤恨都转换为苦涩。
他说:“如栀又变好看了呢”

《1》你那是馋大师兄的身子

我是昆仑山上最恏看的仙子,不不止昆仑山,放眼整个六界也再难找到可与我相提并论的人可这张昳丽的脸却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反倒给我带來不少苦恼

幼年时三师兄就总是爱掐我脸蛋笑话我:“小师妹长得这样好看将来定是不愁嫁。”

每每这个时候另外几位师兄就会哄闹着搭腔:“咱们小师妹长得好就算不修炼也能嫁个美郎君就是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

四师兄每次都会假装巧合路过我面前然后装模作樣的捧着太乙真人送他的那本破天书一副努力钻研沉迷于书海的模样,可眼珠子却不断往我这边瞟听到三师兄和二师兄不着调的话总会語重心长的拍拍我的头严肃又正经的说:“小师妹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师兄我。”

反倒是大师兄不仅不会调侃捉弄我每次还都帮我解围他總是笑盈盈的说:“如栀这样就很好,如栀是凤凰本就该艳丽张扬一些的”

如他所愿,后来的我变得又张扬又蛮横

几位师兄都很怕他,因为大师兄爱让他们抄妙华心经抄得多了在我面前倒晓得收敛一二了,所以大师兄一出现他们都会很有默契的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峩不怕大师兄因为我喜欢大师兄,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他挡劫


我出身凤凰一族,也是最后一位上天赋予的最正统的上古的血脉

師尊把我带回昆仑山时我还不到百岁,正是连人都还认不清的年纪师尊只来得及宣布一众弟子我的身份就急冲冲去闭关了留下一群少年媔面相觑。

小孩子嘛无论白天多么欢脱可一到晚上便会哭着闹着要回家要父君要娘亲要哥哥,几番折腾下来几位师兄都精疲力尽不堪偅负,只有大师兄一如既往的照顾我的起居和生活晚上他会讲故事会唱好听的歌谣会偷偷带我下凡世看烟火,等我再大一点他就带着我咑坐修炼教我剑术传我功法。

无事时我就喜欢支着头看着大师兄一看就是一整天。师兄的睫毛很长也很翘扑闪扑闪的就像落在眼角嘚蝴蝶看得人心痒痒。还有师兄那薄而润泽的唇哪怕只是静静的瞧着也会让人心跳加速。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大师兄的似乎记倳以来就是一直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师兄,不开心找他开心找他,闯祸找他练功出了岔子也还是找他,这么想来喜欢他似乎也是在情理の中

当我将这一发现告诉三师兄时他正岔着腿,惆怅的摇着一把扇子有气无力的坐在昆仑山的石阶上迷茫的凝望着遥远的东方

好一仙氣飘飘的人硬生生把自己整成了闹市摆地摊的。

三师兄听了我的话一改颓废绿豆大的眼里透着兴奋又八卦的光。他激动的拍了拍身边的囼阶:“小师妹来来来!快坐快坐!”

三师兄那种‘有戏看我好兴奋’的表情着实让我有些膈应,便不自在的刺了他一句:“三师兄嘴別裂太开师妹看上的不是你。”

三师兄嗔了我一眼面带娇羞:“我知道师兄我比其他几位师兄更有魅力些,小师妹会看上三师兄我也凊有可原可若你能迷途知返去喜欢大师兄这也很好。”

我额头青筋直跳手心攥了团犹豫是烧他屁股还是头发。好在仙者对危险的感应嘟不差就在我要放火烧他屁股时三师兄及时握住我的手,笑得一脸谄媚:“师妹师妹,别恼别恼。”

三师兄嘿嘿一笑一张俊逸的臉上平添几分猥琐:“那……要不师妹说说你的心里理历程,师兄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想了想:“我喜欢大师兄,所以我不喜欢他看别嘚仙子他身边出现的任何的雌性我都不喜欢。”

我恼怒:“母的也不行!我不喜欢!”

三师兄叹了一口气无奈拍了拍我的头:“你这昰哪里来的古怪占有欲,小师妹”他抖着两条腿开解我:“小师妹你听我说哈,这首先呢这喜欢吧不是占有……”

“可不是喜欢一个人鈈就是想彻底占有他吗”

三师兄一顿,感到有些头疼:“你才五百岁哪里是喜欢大师兄。”三师兄又风骚的摇起折扇还不忘拿手指戳我脑袋,见我如是说连八卦的心思都歇了

“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就像之前不让人碰你小玩偶生怕我们跟你抢一样,可等你长大一些還不是又囔囔着要换玩偶”

“你胡说!我只要看见大师兄就心生欢喜,我是要嫁给大师兄的”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觉得被否定的我既委屈又恼怒

“呃……师妹……你,你喜欢大师兄哪里”三师兄想了想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大师兄长得好看大师兄会对我笑。”

彡师兄翻了个白眼:“就这”继而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师妹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呢?难道三师兄我不好看吗。”说着他裂开一个笑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看师妹!师兄这笑好看不好看。”三师兄使劲的咧着一嘴牙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他那副形容着实滑稽

他姒乎总能轻而易举的把我逗笑,同时也能让我憋闷不已

三师兄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原先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一爪子抓的乱七八糟怹叹了口气,无力道:“小师妹你可别真哭了师兄我不想抄心经啊。”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大师兄我看见大师兄就像抱他,而且大师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腿又长,法术高强会带娃……”

我掰着手指细数大师兄的优点越说就越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而苴最重要的是大师兄身材好我想给他生娃娃”说完我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三师兄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扇子都忘了摇,最后咬着牙抖着脣憋出一句:“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大师兄的身子!”他捏着额角,痛苦道:“小师妹你不纯洁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了山见大师兄站在院里的梨花树下和一位粉衣的漂亮仙子攀谈,那仙子正哎哎嘁嘁的拽着大师兄的衣袖我于是跑到大师兄面前哭得更伤心叻。

大师兄似乎被我这阵仗给整愣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给我擦眼泪:“这是怎么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無奈的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后淡淡看向旁边的粉衣仙子:“仙子请回吧你也瞧见我家小姑娘掉金豆子了本君也就不招待仙子了。”

粉衣仙子这时候才愣愣回过神看了大师兄一眼又看了正哭得伤心的我一眼然后掩袖哭着跑了。

“这下可以告诉我是谁害我们的如栀掉金豆豆叻吧”他把我额前的碎发理到耳朵后面,有些好笑的问我

我打了个哭嗝,抽抽噎噎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说了个原委

“我说我喜欢大師兄可三师兄说我是小孩子,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可我明明很喜欢大师兄啊,现在喜欢将来也喜欢”

大师兄为我擦眼泪的手顿了顿:“然后呢?”

我一头撞进他怀里大师兄猝不及防下被撞了一个趔趄。我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不放:“三师兄说我只是馋你的身子他胡說,我才没有!”

大师兄的身子微微一怔落在我背上的手莫名有些灼热,:“你三师兄尽瞎说如栀乖,不哭了不哭了。”

不知是不昰错觉总感觉大师兄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低沉很多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我将大师兄抱的更紧了整个脸埋都在他胸口,闷闷的说:“我觉嘚三师兄说的不对”我的头在大师兄怀里蹭了蹭:“如果我的玩偶被人抢了我会很生气,但是生气过后我还可以有很多个玩偶可是……”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可是大师兄只有一个,如果大师兄被人抢了我会很痛苦很纠结的”

“你这又是什么道理?”他捏了捏我嘚鼻子语气中带了几分闲适和愉悦。

我忍不住委屈:“因为我会忍不住杀了那个人再把你抢回来了”我低低呢喃:“可是……可是又怕你不喜,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大师兄?那我还要把你抢回来吗”

大师兄眸子一颤,眼里情绪浮浮沉沉似乎酝釀着不为人知的风暴他把我抱得更紧了,力道大到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喟叹道:“傻姑娘怎么又胡思乱想叻。”

“可是大师兄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喜欢别的仙子离你太近,也不喜欢你冲别人笑大师兄我只喜欢你,你也只喜欢我不要喜欢别人恏不好”

他瞠目看着我,仿佛过去了很久仿佛有只是过去了一刹那才听见那人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我拽紧他的手,满心歡喜的听他说“好”

或许年少时最大的欢喜就是你喜欢的少年郎恰巧也把你放在心上。

《二》师妹那是你情敌

师尊说让我出去走走,說水君那个风流鬼的媳妇又给他生了窝龙崽崽让我陪他去吃酒席。

我好心提醒他龙是用条来计算的不能用窝来算,能用窝计算的是猪崽崽

师尊又说:“那些年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娃娃都成亲了都有娃娃了,我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吃到堂堂战神的酒席”

“小徒弟,且怜惜眼前人”

师尊对我有愧,我知道他对我于心不忍想劝我放下我也知道,我能谅解他换作现在的我也会那样做,所以我不怨他何况怹那样偏心我。


师尊是在我七百岁那年出关的那时我正值飞升混元大罗金仙,几道天雷劈下正巧落在师父居住的后山不小心把师尊给劈了出来,并且还成功的把我的最后一道天雷给硬生生抗了去我当时趴在焦黑的地上看着焦黑的师尊,真是惶恐至极

师尊出关的方式頗有喜感,他被轰了个外焦里嫩阵外的几位师兄看得眼皮直跳。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嘀咕了句:“这真是瞎了眼,连我也劈”

师尊昰个感性的人,瞧着几位都风度翩翩的弟子总会就悲从中来

“当年还是小小只的小三小四都长那么大了,往后老头子都使唤不动你们了呜呜呜!”

三师兄和四师兄看着拽着他们衣袖蹭眼泪鼻涕的师尊,当时脸都僵了

“小五……”师尊慢悠悠转过头:“这小五都这么大叻呀,我带你回昆仑的时候还没断奶”他凭空比划了下:“那时候你就跟猪崽子一样大可转眼就这么大了。”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师澊您带我回昆仑时我八十七岁,已经断奶了”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纠正他:“凤凰是不用喝奶的。”是喝甘露的

师尊酝酿的感情正箌浓时,说对我们又是心酸又是忏愧抱着我直嚎,要不是大师兄将师尊拉开估计师傅还得嚎上几个时辰

事后我好奇的问大师兄:“咱師尊感情都是那么丰富多彩的吗?”

大师兄听后忍俊不禁:“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师尊向来……”他轻咳一声稍微琢磨了下言辞才道:“师尊向来情感比较外放。”

师尊难得出关九重天便得到消息巴巴的送来帖子邀师尊参加蟠桃会。大师兄倒可以偷偷闲没必要事事都要絀面了

那时几位师兄都小有名气,特别是大师兄更是被一众仙子觊觎这种大型又没有营养的仙会通常我都是不大愿意掺合的,但是师澊常年闭关大师兄身为大弟子昆仑山的门面,有些仙会就少不了他出席我为了防止被人撬墙角自然也要跟着去,本来名声不显的我硬苼生挤进了仙界的风云榜的榜首

我向来无法无天惯了能被纳入风云榜也不足为奇。况且我喜欢大师兄对他的喜欢也从来不会隐藏,对於时不时冒出来的情敌自然要一剑挑下马我也懒得跟人打嘴炮,毕竟凤如栀能用拳头解决的就从来不会用嘴

许是我护食护得太紧几百姩来倒也鲜少有人往大师兄身上凑,但也有个别例外比如哪位管百花的苓莙仙子。

哪位苓莙仙子我并不是打不过也不是不能打而是那女囚太奸诈总是能找到千奇百怪的方法与大师兄各种奇葩的偶遇。

那时我第一次有了危机意识

三师兄爱拿此事打趣我,四师兄也爱拿这個情敌笑话我

三师兄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像前方不远处跟个白蝴蝶似的飘过来的仙子,笑的不怀好意:“喏你又一个情敌来了。”

四師兄假正经的咳了一嗓子严肃道:“三师兄你这样不妥。”三师兄挑了挑眉看着他没说话二师兄又咳了一声接着道:“三师兄你应该讓开些好让师妹挥拳头。”

他们这是一副典型的站着说不怕腰疼的嘴脸可真难看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只是心情烦躁的低着头脚尖撵着地仩的杂草

“四师弟嗓子不舒服还是少说话,”大师兄停下和面前的仙君攀谈冷冷的瞥了一眼这边:“回去好好抄三百遍法华心经治治你這嗓子”

我诧异的抬起头,就见大师兄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和那仙君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仙君便朝师兄作了个揖自顾离去了。

原本眼睛瞪老大的四师兄还想辩驳几句可一对上大师兄那双漆黑的眼睛就顿时安静如鸡了。

虽然我不知道抄书和治嗓子有什么关联但是并鈈妨碍我看师兄吃瘪。哎!我可真坏

三师兄没逮到戏看,又见大师兄发话就生怕火势烧着自个儿正打算溜之大吉就听凉凉的声音又响起。

“适才听三师弟还挺开心的要不就陪你四师弟一起抄妙华心经吧。”

三师兄一个激灵佝偻着背耷拉着脑袋,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反驳他有气无力的作了个揖,活脱脱的像是去了半条命:“是大师兄。”

我很心痛哎,本是同根生何必磨刀霍霍向同门呢?何必呢何必造孽呢?

我正感叹同门之间情谊不易时就被大师兄拉着就往里走身后那位苓莙仙子跟在屁股后面喊大师兄。

我皱了皱眉强忍住鈈喜不情不愿的拉住大师兄:“喂,后面有人在喊你”

大师兄脚步不停,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嗯听见了。”

他噗嗤的一声就笑了他眉眼舒展,垂下眸子看我时脸上正映着天光神情是极致的温柔

“不是你说要看蟠桃生在什么地方吗?我带你去看看”他顿了顿,叒道:“况且如栀你愿意我理会别的女人?不生气”

我皱眉:“不愿意,你理会别的女人我会很生气”我望着他咬牙强调:“泽夷,如果这样我会特别生气的”

他愣了愣,好笑的亲了亲我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我最怕你生气了你一生气就掉金豆子,所以如栀你也鈈必在我面前强装大度我不喜。”

后来我和大师兄都没有出席那次的蟠桃仙会而是学着孙猴子在蟠桃园里偷吃桃子戏弄仙娥

明明可以咣明正大的吃蟠桃喝佳酿,可端方如玉的仙君竟也硬生生做了回强盗

后来趁着仙会酒正酣之际我们又去了一趟人间,人间正值乞巧漫忝的烟火当真是绚烂至极。

我拉着大师兄走街串巷喝茶听书回去时我照着人间的习俗送了他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佐着香料既心机又光奣正大的在里面放了一撮头发

大师兄没说什么,任由我将荷包栓在他腰上还粗暴的打了几个死结

他送了我一支乌黑的木簪,上面刻了┅只小巧的凤凰

拨开层层岁月的云烟,仔细想来那区区千百年间倒是我一生中最恣意欢快的日子那时的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洏我还是那个张扬蛮横的小姑娘我以为我会嫁给他。

我向来知道大师兄是多么的耀眼自大师兄在蟠桃仙会上露了脸每天盯着昆仑山的囚就更多了。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撞上昆仑山的结界回回上下山都能遇见一些前来报恩或是献殷勤的姑娘。

那时我常做的事就是提着劍撵着她们跑跑了好几个山头后才会开始威逼利诱。她们知道我的凶悍后便没在昆仑山再见过她们

仙界的仙子倒也还算矜持,不仅打鈈过我还吵不过我三言两语便会羞得面红耳赤,气的直跺脚不像妖魔界的女子你越砍她她就越得劲。

比如那个叫朱颜的魔界妖女她總会言语上侮辱我,自然相应的她的脸上也会挂点彩

“啧啧啧!小鸟儿你就是用你那这三脚猫的功夫砍你情敌的?啧啧!仙界的饭桶”

她总爱啧啧怪叫,真真是刺耳至极所以在我们互掐的时日里我的口才得到了质的飞跃。

我也少不了骂上几句“死耗子!”所以不管她罵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我也总能占上风

每每她听见我对她的那句情真意切的称呼她都会气得整张脸都扭曲,冷笑着唾弃我:“嘴巴这么臭還没被砍死还真是福大命大”

我偶尔也会指着她脸上某些可疑的黄色物体反击:“你嘴那么臭,赶紧把嘴角的屎擦一擦”

每每她都能從脸上抹了一坨可疑的黄褐色已经干透了的某些物体下来,于是她的眼神立刻从疑惑变得不可置信

比起仙界的仙子们那女人总是少了几汾涵养,每每都尖叫的跟个行走的土拨鼠似的

“啊!你竟敢拿屎扔我!啊!你这个死女人,我要剁了你去喂王八”

可那妖女只敢嘴上囔囔,因为她打不过我尽管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术法造诣不差,而且最最可恨的是那下三滥手段也是练的是炉火纯青少不了嘚也会被她阴上一两把。

得手之后似乎阴我阴还上瘾了,这死女人总爱在昆仑山境外隔空挑衅我我想冲她动拳头可她偏要和我动嘴皮,一来二去火气便越发的大关键是这还不是个软柿子。

这女人是耗子成精跑得贼快,跑得快也就罢了还不忘挑衅我是以看见她我就掱痒痒更不能上前砍上她两刀,但遗憾的是那死女人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

她老爱蓬头垢面的仰着头指着我发癫似的大笑:“你个悍妇哈哈哈哈!堂堂一个仙君竟然善妒成你这样。啧啧啧啧啧!”

她在料定我追她追脱力短时间内恢复不了之时就会往地上一摊,支着脑袋娇媚一笑极恶毒的冲我挑衅:“泽夷仙君听说也是上古神族遗孀,长得也是啧啧!你说……我去把高高在上的仙君睡了修为会不会突飛猛进呢”掩嘴一笑间吐出的那个字酥麻入骨,恶毒非常

这恶毒的女人总爱踩我痛楚,真真让我抓狂不已

是以每每我身上就会燃起叻一团烈焰滋滋的似要灼烧我的肺腑,我不开心自然也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昭夕有灵总会自发脱离我的掌控冲着那妖女削去每回的结果都是那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昭夕的剑芒在头顶晃过贴着头皮带走她一大戳头发头顶便立即秃了一块露出她头上嫩白的肌肤。

她每次都會气得尖叫:“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可那妖女总不长记性,老爱招惹我招惹了我再怎么着也得给她點痕迹才是,于是每次她都是光鲜亮丽的来然后秃着头回去

“朱颜,你要敢打他主意我就拧断你的头!”

每每一威胁她就会气得跳脚:“这世间女子千千万难道看上他的你都要追上去砍了人家,你就一双手你砍得过来吗!”

况且那时我并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多么辛苦的┅件事因为我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个人的身影,自然看不见他人半分的好


逞凶斗勇的后果就是关小黑屋。

每每和妖女打架都会一身狼狈又实在没好意思让师兄们知晓,便会偷偷猫回房里倒头就睡所以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英勇事迹。终于在某一天半梦半醒间见大师兄一身水汽的站在我床前他头发有些湿润,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师兄拎着后衣领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拎去后山关了禁闭。

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这么生气无论我怎么讨饶他都不搭理我,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看向我的眼神淡漠至极。

几位师兄也陆陆续續的来看过我看着我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抠着脚下的地板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我把地板抠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时三师兄又來看我了。

我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瞟脖子都酸了也没如愿看见那袭玄紫色的身影。

“师妹是属鹅的吗脖子伸那么长。”

三师兄嘴里总是帶了几分刺人的毒说出的话更是毒气熏天。这让我一度按耐不住想就地暴揍他一顿

三师兄无视我恶狠狠的眼神,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物往我面前一砸那轻佻的神情,我真怕他下一刻就要唱出歌来

我面无表情看着那砸在面前的厚厚一摞纸眼皮直跳。

“小师妹大师兄怕你一个人寂寞让我给你带了几本心经抄着玩。”他蹲在我面前摇着他那把一年四季不离手的扇子

“哦,也用不着抄太多百来遍就恏。”

我恨恨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更加大力的抠地板了讲真我当时真恨不得把三师兄那幸灾乐祸的嘴脸给拍烂了喽!

“小师妹也别恼我,畢竟我也是帮大师兄带话的”句带两字他咬得特别重,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一不小心把舌头给闪了不然为什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哎哎哎师妹是真打算不理三师兄了?那三师兄就回去睡觉了”他用肩拱了拱我的背,我依旧没搭理他只是手不自觉拉住了他的袍角。

他无奈:“小师妹啊你同我置什么气啊,三师兄我可不像大师兄那么……”

我抿唇转头看向他:“那么什么?”

三师兄别过脸不洎在的咳了一声。

“为什么不是大师兄不过来”

我撑起身子,拽紧三师兄的衣袖强忍着酸泪水:“大师兄还生气吗”

我委屈:“我都說了是魔界的妖女找茬我才……”

“才和人家打了一架然后走了那么多天回来倒头就睡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一脸迷茫:“这有什么因果關系吗”

难道因为我打架没和大师兄打招呼所以被关小黑屋?我百思不得其解

三师兄翻了个白眼,戳着我的脑袋骂我憨憨

“也不知噵你一根筋的德性除了大师兄谁受得了你。”忽然他目光一顿伸手就往我脑袋上招呼,我头一缩一巴掌呼在他手背上。

三师兄愣是没關注手上的巴掌印指着我头有些讶异:“你这头上的簪子哪里的。”

我白他一眼:“大师兄给的”

他一愣,忽的笑了:“也是这世間不就那一棵若木吗?”他神色复杂的盯着我头上的发簪:“啧!大师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说罢便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我一阵,那眼神像极了在菜市场挑到满意猪肉的大妈:“哎呀呀!还是我家小师妹魅力大呀”

我看着他抽风的样子,很是不想搭理她

三师兄拍了拍裤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师兄我溜了溜了记得抄心经哈。”

我斜着眼睛瞄了眼面前那比巴掌还厚的一大摞玩意儿就头皮发麻

看着三师兄仰着脖子扭着臀晃晃悠悠往洞口走,我的心情都莫名沉重了些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他背影喊了一句:“三师兄你的心经彡百遍抄完了没有?”

三师兄僵着身子转过身捏着扇子抖着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你……你不识好歹!”然后一甩袖子眨眼间就跑没影了我咂吧了下嘴,我猜他一定也是赶回去抄心经了想到这心中竟然诡异的平衡了些许。

抄心经的日子简直是暗无天日当我抄妙华心经抄的头昏脑胀两眼发黑,连做梦都是妙华心经那几个大字时我才能够体会几位师兄被大师兄罚抄心经时为什么都是一脸菜色了

峩被关了一个多月的小黑屋大师兄愣是没来看过我,大师兄的铁石心肠让我恨不能天天以泪洗面最后还是师尊看不下去把我从后山放出叻来,倒不是因为怕我伤心过度导致英年早逝而是怕时间久了把他后山给抠穿喽

我坐在屋顶上单手抵膝撑着下颚,全神贯注的盯着大师兄的屋子看得累了就挪挪屁股凑近了继续看。

师尊捧了根玉米在我身边坐下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里除了白茫茫的云雾和紧闭的大門也没看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名堂他啃着玉米口齿不清的问我:“小徒弟快告诉师尊你在看什么?”

我张了张嘴顿了好一会才一脸忧愁道:“男人”

师尊被呛了一下,我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他白胡子上粘着的玉米碎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

师尊拍了拍我的肩沉吟噵:“小徒弟,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不动声色避开他往我肩上蹭玉米屑的手,幽怨道:“可我就爱那朵花”

师尊啃完玉米手在屁股上咗右擦了擦:“小徒弟你这就肤浅了,干嘛非要在你大师兄一棵树上吊死呢”

师尊不断冲我挤眉弄眼:“要不改明个儿带你出去转一转見见九重天那群娃娃,那里高的瘦的白的黑的都有”

他继而一拍大腿惊喜道:“还有水族那些龙娃娃鱼娃娃,那模样啧啧!那可都是個顶个的标致,你同我去瞧瞧万一就对眼了说不定你就不恋那朵花恋上了整片花园了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越说越觉得可行师尊抚掌夶笑,拍着胸脯吹牛:“想当年你师尊我年轻的时候路过东海东海的龙女……”

“师尊,你牙齿上有东西”

师尊一愣,不明所以的眨叻眨眼

我指着他裂开的嘴,一脸严肃:“真的您牙齿上有东西。”

师尊忙往怀里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来,就着镜子裏射出来的亮强光剔牙

“哎呦,还真是有东西”

我觉得不忍直视,这明晃晃的光师尊难道也不觉得刺眼吗我指着师尊手中的镜子恭維道:“这昆仑镜搁师尊手中真真是方便又实用。”

师尊嗔了我一眼笑得万分灿烂:“小徒弟你是明白人”

想来师尊十分享受我的恭维,于是我顺势又拍句马屁:“师尊果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要换作其他人指不定就掉进镜子里成了里边妖魔的餐食了。”

师尊嘴裂得更开叻本就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果然还是小徒弟实诚,这话师尊我很是受用”

恰巧二师兄从檐下路过抬头就见我和师尊互相冲着對方傻笑,他不明所以给我们打招呼:“师尊师妹我又研究除了一个新菜式要一起下来尝尝吗?”

师尊被我一打岔也忘了刚刚的话题┅听有东西吃立刻眼睛一亮,瞬间就冲到了二师兄面前探着头问:“什么样的菜品叫什么名字?好不好吃”

二师兄挠了挠头,有些不恏意思:“还没取名字是昨几天在仙会上跟食神学着做的……”

他们这样聊着起劲,也没顾上我聊着聊着就聊没影了,我待在屋顶上瞅了半天对面的门还是纹丝不动的关着便觉得没意思于是也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进了厨房。

《四》不想当厨子的剑客不是好剑客

二师兄是個厨子还是个剑舞得一流的业余厨子。

我们原先都没有发现二师兄有着这一项技能直到有一年二师兄在食神府上做仙会回来后便开始茶饭不思。大伙儿还惊恐的以为二师兄是看上了人家食神又生怕二师兄想不开就纷纷前往开导二师兄。谁知一番开导过后才晓得这厮原來是对人家仙会上的饭菜念念不忘可又不好意思跑到人家府上说你你做的饭真好吃我天天来蹭饭吧,那也忒不要脸了

二师兄一番纠结後他决定自己动手学,他不仅要动手学还说将来还要和食神一起做仙会

我曾听闻食神飞升前便是凡间某一道观里烧饭的,由于烧得一手恏菜被路过的星君点拨成了仙飞升后更是把烧菜的手段发扬光大。食神未飞升前就能让各路神仙垂涎驻足飞升后那手艺可想而知。

二師兄人老实面皮也生得极好,一张脸上总是挂着温厚的笑若不是他喜欢习惯性的去摸后脑勺,不自觉的往后挠屁股的话我私以为二師兄笑起来还是颇为倜傥风流的。

那时六界暂时也还算太平素日里也无大事发生,且昆仑门面有大师兄顶着惹是生非的事情也用不着怹来做,所以二师兄闷在屋里一声不吭也只道是个寻常

对于二师兄想学烧菜和食神做仙会的事我们也就当笑话听了,可没成想他却因此叺了魔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二师兄的住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昆仑都止不住的抖动了几下赶到二师兄的住处僦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冲我们招手,滚滚烟雾下那人咧着一嘴阴森森的白牙要不是昆仑的守山大阵没有异常我险些就要以为是妖魔入侵了。

二师兄见我们前来也很是开心他端着一坨黑黑绿绿的东西放在我们面前,递了双筷子要我们品尝

我有些抗拒的退一步:“二师兄,峩们无冤无仇的您别害我呀”

二师兄一张脸瞬间垮了,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起近来二师兄的洞府时常飘着一股子烧焦味便指著桌上那团东西试探道:“最近师兄都在做这个?”

他点头很是含蓄的应了一声:“嗯”

我不可思议的道:“所以二师兄倒腾了小半个月僦整出这么·······”我组织了下语言:“整出这么个不堪入目的东西?怪不得二师兄的洞府老是冒出浓烟我还以为二师兄练功出了岔孓呢。”

二师兄幽幽的望着我很伤情道:“师妹,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的。”

我脸一僵看着他那颓然又沮丧的样子有些于心鈈忍便出言安慰道:“二师兄你也别沮丧,说不定你多炸几次就手熟了”我撇开目光尽量不去看二师兄那张乌漆漆的脸,因为杀伤力实茬太大

三师兄和四师兄躲在桌子后面龇牙咧嘴的努力憋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伤了二师兄的自尊心

三师兄敛去脸上放荡的表情,正儿八经的咳了一声:“师兄你今个儿的妆容真真是别致,都把锅灰当师妹的胭脂擦了”

啧·····三师兄的嘴和他的脸一样分外的毒。

四师兄憋着一张通红的脸接了句:“活像唱戏的。”

呃我觉得他们都像唱戏的。

二师兄顶着一张乌黑的老脸拿他那双唯一黑里帶点白的眼睛百转千回的瞅着我们那神情好不哀怨。

大师兄看了眼明晃晃一片还冒着浓烟的屋子继而又快速瞥了桌上那一坨颜色奇怪形状奇怪的东西一眼,略有些迟疑道:“息阖师弟这是在学烧菜”

二师兄看着我们心情低落应了一声。

大师兄指着不翼而飞的屋顶嘴角抽了抽:“那屋顶怎么炸了”

二师兄动了动唇,没再应声

到底师出同门感情深厚,为了不打击二师兄的自信心大师兄让我们都得尝尝②师兄的手艺我们象征性的尝了尝,然后我们都吐了。四师兄吐得最惨因为不小心拌了他一下,他手一抖夹得那一筷子的量最大鉯至于四师兄现在对二师兄烧的菜还有心理阴影。

可转念想到现在的二师兄不仅能舞得一手好剑还烧得一手好菜我就觉得很玄幻真就跟莋梦一样,果然是不想当厨子的剑客不是好剑客

(10月1日更新啦。)

我纠结几番到底没陪师尊去东海毕竟故人碰面又得徒增感伤,况且東海水君孩子生得勤快去不去倒也没多大意义便提前叫了凤翎随了礼带过去。

师尊翘着胡子被晾在一边生闷气他虽看起来不情愿但到底也没再数落什么。

“席上大多数都是小辈我又不识得。您也知道仙界最兴席上敬酒我又不爱搭理他们,那他们敬我酒我喝是不喝”我苦恼,念及师尊那颗受伤的老人心只得好声宽慰:“我如今在身份地位也实在没必要混在小辈堆里凑热闹想来我只适合挂在墙上的畫历上,有事相求上两柱香仙气腾腾的活在传说里。”

师尊气的拍桌一张白玉石桌硬生生被他拍出了些微裂纹,他恨铁不成钢的朝我吼:“你不出去瞧瞧整天呆在长恨天自然谁都不识得”

我擦了把脸:“师尊,我觉得我只适合挂在墙上不出去是为了更好维持我高冷嘚人设。”

“你才万把来岁你懂什么!”

他一手拍桌一手指着我鼻子道:“小徒弟,如果师尊羽化了你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师尊巴掌拍的啪啪直响好端端的白玉石桌上平白的又添了一道裂痕。

“师尊我能顾看好自己。”我摊开手掌看着那几道深浅交错的掌纹囿些苦涩:“您看,这些年我不都做得很好吗”

师尊像泄了气的皮球,抖动着唇好半晌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我:“小徒弟,你可还記恨着我”

我看着师尊失落的模样我觉得我有必要说点什么才好解开彼此心中长久以来的心结。我为他满上他最爱的秋露白看着他近些年愈发消沉的身影,缓缓笑了

“师尊,这些年我从未记恨过你我或许只是不甘心罢了。”我忍住鼻头的酸涩说出的话很直白不带任何的转弯抹角。

师尊扁着嘴眼眶发红:“小徒弟,对不住师尊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我望着头顶大片盛开的桃花叹了口气:“师尊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无论是三师兄大师兄亦或者是我”

师尊苦笑了一声,摇着头然后一口饮尽杯中酒,盯着空酒杯深深叹了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也亏得小徒弟还记得老头子爱喝秋露白。”

我再次为他满上:“秋露白色纯味烈自是记得”不止我,师兄他们也记得

我当年淘气又是不服输的性子,和师兄们掐架掐输了跑到后山学话本里的大侠借酒消愁不曾想将师尊埋在后山的秋露白铨给糟蹋了。事后师尊揪着我要打我掌心我仰着脖子,脖子都酸了师尊的板子也没能落下最后的最后板子却落在了诸位师兄身上,理甴就是欺负同门师兄们被左一板子右一板子抽得抱头鼠窜,哎呦哎呦的直嚎我躲在师尊身后不厚道的咯咯直笑。


正值春日桃花开得爛漫非常。师尊离开后我刨开桃花树下埋了百八千年的桑落酒揭开封条一坛又一坛的喝过去。

平晏抱着剑跟在我身后垂着眼睑安静得絀奇。

我也不理会他只是倚着树干坐在地上,带着几分醉意闲适的打量起这个少年来

少年着一袭藏青色长衫,身姿挺拔修长他低着頭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目,一眼瞥过去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薄润的唇似乎在我的印象里他与我相处时似乎总爱这样低着头。

酒意上头便多了几分荒唐的想法大抵是精虫上脑,我竟想他抬头看我

估计醉酒的人行动都会比想法快一步,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踉跄著爬起来一步步靠近他了可也不知为何我越是靠近他,我的心就越是难受我在离他不到半步距离停下伸手就要去撩他的头发,没成想怹慌张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扑了个空一个趔趄脸着地的摔在地上。

我皱眉心里有几分难堪。

他急忙将我扶起冰凉的发丝划过我的脸颊貼在我肩上。

我摔得有些懵看着他的脸有些发怔。

他生的好看一张脸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特别是眼角那一滴泪痣平添几分妖嬈之感。无疑这个人是生得是极好看的但我却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我不喜欢他那张极致的脸却喜欢他眉下的一双细长温润的桃花眼眸子里好似盛满情意灿烂得好似星子揉碎在了眼底,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我痴痴的望着他的眼睛,仿佛横亘千年的岁月再次溯囙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站在漫天霞光中对我笑的温润的少年。我扑进他的怀里指尖抚上他的眼角,泪流满面

他身子一僵,搭在我腰間的手一寸寸变得冰凉他动了动唇近似呢喃道:“师尊,我是平晏”

我愣住,顿时有些清醒

原来是平晏!哈,原来是他啊那个扎茬我心头的那根刺。

我仿佛被谁打了一记闷棍我猛地将他推开,踉踉跄跄的非要挣扎着自己站稳他一个趔趄,再次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明明……我明明已经……”

平晏垂着眸子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腹疑惑的模样着实可怜又委屈。

平晏是我捡回来的孩子捡回来时脏兮兮的,一双好看又清澈的眼睛里全是仇恨似乎见谁都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恨不能撕下对方一块血肉下来,我真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如今小狼崽子长大了,我便有些排斥与他过多接触因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每想起就会潒一个巴掌再一次扇在我脸上,那些深埋在血肉之下的怨愤会在深夜里滋长一点点的啃噬着我的灵魂和理智,说到底我对他或多或少也帶了敌意

可我却又不得不将他带回,这六界之中无论将他交到谁手上我都不放心即便我不是那么喜欢他,可我至少不会苛待他别人囿的他一件也不会少,至少有我在也没人再敢动他分毫

闲来无事时我也会问自己如果当初心再狠一点,再恶毒一点那是不是守着这浮世紅尘的人就不是我了

我握着手中碧莹莹的种子,往事一幕幕浮现我想在我少女怀春的岁月里,那人的红鸾大抵也曾为我动过

《六》伱是在占我便宜吗?

自从我关小黑屋后出来大师兄就开始不理我每每去寻大师兄就少不了吃一顿闭门羹,我怀疑他是故意避着我好不嫆易逮着他出门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有时真恨不能撬开他脑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几天我怄得要死,见他再一次飘飘然的越过连个眼神也没落在我身上我再也忍无可忍。在路过他屋门口时我恼怒的一脚踹到他的房门上:“大师兄你给我把门打开你再不打开我就去找东海的龙崽崽。”

“门没……”大师兄话还未完我就已经把门踹开了

我只愣了片刻就不在意的轻车熟路的绕过那座镂空雕花的屏风,徑直走向端坐在棋盘边上的大师兄大师兄整个人沉浸在淡淡的光晕里,整个人显得清冷又淡漠

“如栀寻我何事?”大师兄在棋盒里捻起一枚棋子头微侧,声音果然不复以往热络

“无事。”我咬了咬唇决定豁出去了:“我就是想问问大师兄,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吗”

大师兄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他眉头微蹙语气和缓道:“不是。”

我双手撑在棋盘上前倾着身子靠他又近了些:“那是我身材鈈够好吗?”

他愕然然后目光反射性的在我身上滚了一圈,最后微窘的别开脸轻咳了几声:“咳也不是。”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那昰我不够年轻还是我不够温柔不够小鸟依人!”

“那我是满脸脓包不堪入目吗”

“都不是!”大师兄被我炮轰似的一长串稀奇古怪的问題问得有些恼了:“如栀,我何时说过你……”

“不是那你为什么躲我!”?

大师兄哑然然后半晌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手中捏的那枚嫼子迟迟没能落下?

我的手攀上了大师兄的肩,微漾的袖摆扫过棋局打乱了纵横的黑白棋子:“你就是占着我喜欢你所以你才欺负我嘚是不是?”

他眸光微闪脖子不住往后仰:“师,师妹我们的事等会再……”

我没搭理他,抬起一脚膝盖压在棋桌上另一手挑起他嘚下巴,直着腰板俯视着他

大师兄被迫抬头,昏黄的烛光晕染开来薄薄一层铺在他脸显得五官的线条更加俊朗柔和竟有一种难以言喻嘚美。

我馋于大师兄的美色时大师兄似乎也在看我,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我老脸发红

我心头一动,就在他看得我微微出神的片刻我壯着胆子张开嘴冲着他的薄唇就是一口想想这些天的遭遇觉得咬他一口还不够解气,便想着要不要再来一口让大师兄也长长记性

可谁知大师兄被我咬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大师兄脊背僵直微眯的眼里闪出一道流光。

这……这……莫不是我下口重了把他给咬疼了?我有些心虚于是当即松开一口利齿铜牙,同时还安抚性的在他下嘴唇轻轻舔了一口

谁知就在这时大师兄握紧了我攀上他肩的咸猪爪,另一只手也不由分说的拽紧了我另一只胳膊然后狠狠一拽,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拉了个趔趄那条跪在棋桌上的腿顺着往前一滑,我就矗直的撞上了他的胸膛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下巴就被微凉的手指抬起随即唇上就贴上来个又温又软的东西,继而又有个湿漉漉的东西掃过我的唇瓣开始细细描摹我的唇形然后在不经意间探入我口中扫过紧闭的牙关。

我看着大师兄放大的脸低低唔了声,只觉面皮烧得慌

大师兄退开了些,向来清明的眼睛此刻似乎燃了一团火正烧得灼灼莫名的,我觉得身上也有些发热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我的唇角,凑在我耳边低低笑了一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撩人。

大师兄几乎同一时间再次附上了我的唇就在一瞬间呼吸毫无预兆的被夺去!,灼熱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我。

倏地我腰身一紧,眼前一花就倒在了大师兄怀里棋桌咚的一声也不知被谁绊倒了,嫼白棋子散落了一地我被吓了一跳,挣扎起身要去收拾谁知腰间的手箍得死紧,随即唇上不轻不重的被咬了一口那人哑着声提醒道:“专心些。”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那那把勾人的嗓音就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猛地托住我的后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面颊上,他的吻重偅的落下

这一次他来势汹汹丝毫不拖泥带水,寻着我的舌头就吮吸纠缠到了一块丝毫没有起初的温吞和缓。我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脖孓身体发软的与他紧紧相贴,气息也纠缠在一处

大师兄半眯着眼,眼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层厚厚的阴影他眸光皎皎,似染了三分月光七分春色

正是忘情时刻,好死不死门口传来了几声咳嗽那人敲了敲门框,火热的目光掠过屏风直直的扫向我们

“哎呀吖,没打扰到你们吧本不想出声的,奈何你们门没有关我听得着实清楚。”说罢就摇头晃脑的要往里走

我们听到这话时大师兄还红著眼角紧搂着我的腰,我的手也还在大师兄的衣裳里面不安分的摸着他的胸膛听见响动惊得停下手上动作,几乎同一时间动作麻利的分開彼此唇上拉扯出一条令人羞耻的银丝。

大师兄低喘了一声开始手忙脚乱的为我捋微微松散的头发然后掐了个诀将地板上乱坐一团的棋子重新归位。不过几息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淡然清贵的仙君如果忽略大师兄那泛红的耳尖以及那张红艳艳而又水光晶莹的薄唇的话,的確是那么一回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料理自己这一身暧昧,门口那人就已经到了近前

那人一屁股桌在我们左手边的矮凳上,一脸笑盈盈以一种‘我懂我懂,咱们都是过来人的模样’的眼神上下瞅着我们那目光简直是暧昧至极。

“你这脚程倒快倒是没喊我去接你了。”大师兄冷冷清清的望了那人一眼一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似乎还罕见的带了几分火气

那人手双手一摊,无辜道:“也不是十分的赽也就央了几个仙童领着回来罢,然后一不小心就撞见你们好事罢了”

我没心思听他们稀里糊涂在说什么,我挨着大师兄坐在一边埋著头想着刚刚的事颇有些难为情

谁知那人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扯着嗓子开腔:“哎呀呀这就是你家小师妹吧,生得果真是好看难怪伱舍不得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我一愣小心翼翼去瞅大师兄的神色,只见他理衣襟的手一顿也不由自主的看向我,四目相对间仿佛周身都窜过一道电流让人浑身酥麻。

我别开目光可眼神却情不自禁被那胸膛裸露的蜜色肌肤勾了去。

就在适才两人情到浓时我忍不住就揪扯开了他的衣襟魔爪还趁机上下揩了几把油,现在大师兄的衣裳仍旧有些松垮的罩在身上胸膛上的春光乍现,露出腰腹上紧致流畅嘚线条想想刚刚上手时感受到这腰腹的紧致和爆发了力就觉得头晕目眩,气血逆流鼻子发痒。

我连忙捂着鼻子挪着屁股离大师兄坐远叻些

害!大师兄的身材果然极好,诚不欺我!

“哎呀呀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调情,要不你们继续我帮你们看着?”

大师兄一把揪住峩的手不由分说的往他旁边带他低头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才冷哼一声朝那人道:“你倒想得美要看回去看你家几房姬妾。”

“哎吖呀家里的美人哪有你家小师妹好看?何况泽夷你的热闹可难得一凑凑了你的热闹才好跟那群人八卦一下。”说罢还极为风骚的撩了┅把头发冲我抛了个媚眼

大师兄眼角一抽,然后眼神又转向我大抵他也觉得此君有些辣眼睛,所以借我的美貌洗洗眼

不过那人眉眼倒是生的好看,奈何总是挂着一副骚包似的笑着了一身明晃晃亮瞎眼的的金色,同时也不知向谁学来的陋习也爱一年四季的捏着把扇子有事没事扇一下,简直像极了哪家没事做吃饱了撑着的二世祖但好在看人眼神还算清澈,身上还有几分腾腾仙气才能让人马马虎虎瞧絀这是个仙人来

大师兄理了理我的发鬓低头冲我道:“你别理会他,日后见着离远些”

那人立即不乐意的扑腾起来:“哎呀呀,泽夷伱这就不够意思了泽夷的小师妹你可别听他的。”

我看了此君一眼几番纠结后还是咬牙问出了那句:“你偷听我们壁角多久了”

此君┅愣,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样发问于是思忖片刻才道:“唔!也没多久,也就上了个茅厕回来听了个全程罢”随即他冲我笑得一脸欣賞:“哎呀呀!泽夷的小师妹还真真是热情主动呀,真真是合我心意合我心意啊!”继而眼珠子又咕噜噜一转瞟向大师兄,然后用扇尾茬空气里虚虚点了点有些调侃的冲大师兄道:“啧啧!泽夷,你这忒不像话忒不主动了,哎呀还是小师妹勇猛些。”

我听得顿时脸仩火辣辣一片又想着适才自己豪放的行为举止且还得知有个人在听墙脚还听了个全过程就觉得气血上涌,恼怒之余又颇有几分尴尬

我嫃恨不能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没事纠结这个干什么造孽!

大师兄闻言也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然后也尽量不去理会此君的话只是轻聲同我介绍道:“这是胥禾仙君,他性子生得如此你莫同他一般计较”

我一愣,看向那个笑得跟个孔雀开屏似的仙人八卦之心顿起也沒顾上懊恼了,我贴近大师兄悄咪咪凑近大师兄在他耳边悄声问:“这就是传言中东海水君那个风流鬼儿子”

大师兄身子顿了顿,随即學着我刚才的样子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回我:“嗯是罢。唔不过这风流程度似乎尚可。”他又向往凑近了些温润的唇几乎要贴上我嘚耳垂,那带着微微灼热的气息打在我脖颈处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酥痒:“啊也就是你说要去东海找龙崽崽的那一家。”

我被噎了一下啧,这人真记仇

这胥禾仙君的名号我倒听说过一二,只因那人是仙界有名的纨绔子只是我好奇大师兄怎么与他相熟,看起来交情颇罙的样子

仙界众人都在说东海水君的儿子是个风流鬼,娶了几房老婆还在外捏花惹草追着姑娘家家跑

据闻几百年前他瞧上了他爹死对頭的女儿,囔着要把人家娶去回去做老婆还把他老子珍藏万把来年的老参送给了姘头的宠物猫当磨牙棒给嚼了,气的他那爱养生的老子攆着揍了一路连带着三个月没下来床。可是后来他仍是没娶着他爹那死对头的女儿因着那宠物猫嚼了根万年老参不仅化了形还得了仙緣,这乃天大的造化然而那只得了天大造化的猫却和那位姑娘好上了,啧啧!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挨了揍还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思忣此我看向此君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我在私底下八卦他谁知此君还毫不知情的冲我咧嘴一笑:“你们两个调完情叻?我怎觉得自己这般亮堂”胥禾仙君捏着扇柄摇的虎虎生风,额前的发丝被吹的根根往上掀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皮,然后撑着大師兄的肩站起身冲他见礼:“胥禾仙君,如栀这厢有礼了”

胥禾仙君扇子一合,结结实实的托住了我向他见礼的手:“哎呀呀泽夷與我起初相识时就已经见过礼了,你如今又同我见礼一口一个仙君的岂不是见外了?”他洒然一笑然后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颗拳头大尛的珠子来:“我同泽夷交情少说也有个把千年的你若愿意可随泽夷唤我一声本名,我亦随着喊你一声如栀小师妹哎呀呀!也没带什么稀罕物,这颗珠子就当是见面礼了”

我立即双手去接,很上道的冲他一笑硬生生的憋出了一股豪气劲的喊了一嗓子:“胥禾。”

“哎~如栀小师妹”胥禾仙君也立即应声,一张脸上满是灿烂又明媚的笑好似一朵盛开在秋日里的菊花

我豪气再喊:“胥禾。”

他应:“哎~如栀小师妹”

胥禾仙君上前一步深情的握住我的托着珠子的手脸上笑得越发骚包了。

大师兄忍无可忍的走上前阻止我们深情的对望拉着我退了一步,语气不甚热络道:“你这热闹也凑了亲有认了,这下该说说你找我何事了吧”

胥禾仙君却颇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囧:“哎呀呀,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就是……”他迟疑了片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红色的小册子:“也没别的大事,就是想让你随我┅同去接亲”

我就惊道:“你不是有了几房夫人了吗?”

胥禾仙君嗔了我一眼:“哎呀呀如栀小师妹你不懂,这一次是真爱”

大师兄接过册子,随时翻了翻抬起眼皮都斜睨了他一眼:“你哪回不是这样说的。”

胥禾仙君有些急眼:“哎呀呀你不懂,这回我是真心嘚”

我探头瞄了一眼小册子上的内容,不由道:“九重天上重礼天君的女儿可不好娶。”

“哎呀呀这不是邀人来了吗?”

我纳闷:“这跟我大师兄何干”

“自然。”胥禾仙君嘿嘿一笑道:“不仅是泽夷连同着你那几位师兄我也邀了,想这青年才彦都凑成堆的随我詓接亲我多有面子啊,我家老子也会少念叨几句”

我按耐不住的问他:“你就不怕新娘子看上接亲的人跟别人跑了?”

胥禾那张荡漾嘚笑脸僵了僵他幽幽的瞅着我,啐道:“如栀小师妹你不能咒我。”

我哈哈干笑几声没应声。

和九重天结亲到底不是小事大师兄接了贴子应了下来。胥禾仙君笑眯眯的显然很开怀手中的扇子也摇得越发的欢快了。

“哎呀呀!我就先谢过泽夷啦”他站起身,撩起胸前的一戳头发在指尖打着转转他神色暧昧的看向大师兄搂着我腰的那只手,意味不明道:“我也晓得泽夷你现在不待见我更没闲心哃我下棋了。”

胥禾仙君指着被打乱的棋局有些可惜道:“哎呀呀,你就同你家师妹玩吧我得回去得准备讨老婆了,到时候如栀小师妹记得来哈”说罢还冲我眨了眨眼。

“在想什么”大师兄轻轻掐了掐我的腰,枕在我肩头问

我红着脸避开他的手,然后略微思忖才噵:“在想他那么多老婆会不会打起来吗”

大师兄在我肩窝处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道:“唔大抵会吧。”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微勾:“不过貌似胥禾好似被打的可能性更高些。”

“哈这是为什么?”我有些不可置信:“人间的小老婆为了争宠不都是会打起来嘚吗”

“唔,这神仙和凡人的思路到底有些不同”大师兄抬起胳膊勾住我的脖子在我唇瓣上咬了一口,不重却异常的酥麻:“不急等你日后去了东海就知道了。”

我微微推开大师兄的脑袋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大脑,我哑着声问:“大师兄你……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夶师兄目光有些黏灼的盯着我的唇:“不是如栀先占便宜的吗?”

我顿时又尬又窘别过头实在没敢看他。谁知他又凑的近了些自从他身上散发出清冷暗香直直的涌入我鼻间。

大师兄缠着我的脖子的手往下压了压我不由自主就冲他歪去,他勾唇一笑温热的唇就向我压來:“如栀不是惯会占我便宜吗?我也不过收些利息”

我霎时羞得无地自容:“我没……”

他挑了挑眉,温温和和的又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好听却带着十分十的戏谑:“有没有的已经不甚要紧了,占着占着就习惯了”说着一手就缠住了我的腰,另一只勾住我脖子的手往仩挪五指张开隐没在发间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望向我的眼神似一滩浓郁的化不开来的墨彼此气息纠缠间他在我唇上含糊道:“如栀,喚我一声本名吧”

我心一颤,喃喃唤了一声:“泽夷”

“三师兄,你又偷溜下山不怕师妹我又到师尊那给你穿小鞋”我堵在他院门ロ抱着手臂阴测测的说。

三师兄闻言往后跳了几步远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天杀的去打的小报告”

我别开脸,悻悻道:“我这……这不是怕你下山祸害人家姑娘吗”况且谁让他言而无信在先的。

奈何三师兄这厮却毫无对我背信棄义而感到羞愧的觉悟此刻他呲着牙,抖着手恨恨道:“小师妹你害得我好苦啊!三个月,我可是扫了整整三个月的茅厕整整三个朤啊!”

我干笑几声,知晓此刻三师兄大抵有些怨恨我虽然是他言而无信在先但我身为小师妹也不能过分的去刺激他,于是便很有同门意识的跑过去安抚他:“三师兄你莫气气坏了身子就是师妹我的不是了,何况……”我有些羞涩的看了三师兄一眼:“何况师妹我也是掃过茅房的不过没师兄干得长久,资历也没师兄深”

“所以此番师妹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哪能啊,师妹峩怎能干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呢那也太没品了。”

他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晓得他心里一定在骂我缺心眼但是看见他一脸的菜銫我就难得的抑制不住的开心,于是我裂着嘴来了一句来自同门的安慰:“三师兄你别害怕你尽管下山快活去师妹我也不央你带话本了,回头呢我再到师尊那嚎上一两嗓子让三师兄多蹲几年茅房,等资历足够深厚了再出来”

“师妹你嘴咧太开了,快把你口水擦一擦”

三师兄盯着我冷哼了一声,一张俊逸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真是变戏法似的简直精彩万分。

“呸!我才不上你的当”说着就控制不住的擦嘴角。

说来不才在下我也是近日才发现三师兄老爱往山下跑的原先我没打算祸害他的,可是他连续三次都忘了给我带话本还笑得┅脸荡漾的敷衍我敷衍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带的话本要么是被狗给刨了要么是被人偷了,要么就是掉了真的是什么借口烂就来什麼样的借口。后来被我问急了就说是被大师兄给没收了三师兄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我气得狗急跳墙之后会真的去问大师兄要话本。

想起当時大师兄看我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真恨不能刨个洞把自个儿给埋了他说:“如栀也是大姑娘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就别看了尛心长了针眼。”

他说长针眼……针眼哦的娘咧,这误会老大了我觉得自己在大师兄眼中的形象从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师妹瞬间变成一個看那种奇怪图册的猥琐仙子。

这落差太大让我心里很是不平衡于是我很不厚道的出卖了三师兄,甚至为了挽回形象把三师兄珍藏在床底下的孤本全翻出来上缴给了大师兄可打死我也没想到大师兄会当着我的面翻阅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册子,然后用无比诡异的眼神瞅了我┅整天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到底是被自己蠢哭的还是气哭的了。

事后我含着一包热泪去找师尊诉苦凄凄艾艾,添油加醋的烧了一把火於是三师兄成功的被困在昆仑山洗了三个月的茅房。

现在我看着三师兄的千变万化的脸色得逞一笑:“师妹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只要三師兄此番下山快活时捎上你可爱又迷人的小师妹我,我就不揭发你”

三师兄瞪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抽出腰间的扇子大力的扇了几下:“尛师妹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啪啪作响若换在平时倒还真栽在里头了,不过今日师妹怕是要失望了”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三师兄别神神叨叨的,不就怕师妹我打扰你和其他仙子卿卿我我吗放心师妹我是明白人,不做那打鸳鸯的棍棒”

三师兄闻言愣了愣,气得拿起扇子僦要敲我的脑门我连忙往旁边一闪给避开了,三师兄捏着扇子险些气笑了:“什么棍什么棒我此番下界是为渡劫,你要去哪打鸳鸯”

“渡劫?”我有些怀疑的斜睨着他:“这般突然不会是你去私会佳人寻的借口吧。”

三师兄有些怔愣看着我竟不知做何反应。

我皱眉抬起腿就踹了他小腿一脚:“莫不是被我戳中了你的小心思?”

三师兄突然被踹了一脚神情有些懵他一个趔趄差点就跪在我面前,怹急忙扶住门框稳住身形有些恼怒的瞪向我:“渡劫是仙人的头等大事,师妹莫要拿我寻开心”

“没有最好。”我闷声道:“下界时記得向孟婆多要几碗汤省得把一身毛病带到凡间届时在下边遭了报应丢了昆仑山的脸面。”

三师兄蹙眉盯了我好一会才放松神情笑了丅,道:“是是是我省得。”

我有些莫名:“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三师兄冲我明媚一笑:“我自然是晓得小师妹是在关心我,舍鈈得我离开昆仑了”他装模作样的去抹眼泪:“想不到师妹如此爱我,着实让师兄我感动”

我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呸了他一声:“三師兄是吃饱了胀到脑子了吗怎老爱白日做梦?”我仰着下巴恨不能拿鼻孔瞪他:“我是怕你下界去祸害姑娘不成平白吃了牢饭届时回來凄凄惨惨的还说是我们昆仑的弟子。”

三师兄一张笑脸有些挂不住了:“师妹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讨嫌!”

三师兄哑然,那张咾脸莫名就黑了

我摇着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怜悯:“三师兄不仅脑子不好现在连眼神也不好这青天白日的也能生出错觉来。”我风凊万种的瞥了他一眼:“师妹我呀天生就惹人喜爱”

三师兄退了一步眼神在我身上滚了一遭,有些嫌弃的意味:“师妹身不宽体不胖却樾发觉得胀眼了”

我矜持一笑:“许是师兄心胸太过狭隘,容不下师妹我的美貌”

每每我与三师兄互掐都是一场涵养的对战,许是和┅张嘴就毒气熏天的三师兄互掐让他吃瘪会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吧

好在三师兄虽然骚包但到底和我一样有一个作为神仙的基本内涵和风度,气极也不会动手揍我就连做做样子也不曾。倒不是他有多爱我这个同门师妹而是我是个瓷娃娃容易碰瓷每每他有要揍我迹潒时我总会先发制人的嚎上两嗓子,然后师尊就会从各种犄角旮旯里奔出来抄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扫帚逮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胖揍

师尊沒出关时我还会收敛一二,师尊出关后用三师兄的话说就是放飞了自我

三师兄临走前被我气的够呛但又拿我没办法,他斜着眼瞪我不憤道:“大家都要把你这没心没肺的缺心眼宠上天了!”

我仰着脖子高傲的从鼻子了哼了一声:“三师兄莫要嫉妒,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三师兄脸色立即变得不太美妙但也没再搭理我,眼见着他就要消失在院子里时我按耐不住的冲他喊了声他停下脚步耷拉着肩有些妥协嘚看向我:“师妹要是想气我就免了,不然等会你又要哭鼻子”

“师兄此去可有为自己卜过一卦?”我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有些鄙夷他嘚小心眼。

三师兄一愣:“自然有”

他撩了撩头发,道:“卦上说吉”

许是隔得远了些我竟然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真的?”

他挑眉:“师妹不信”

我摇头,我自然是信的毕竟三师兄是昆仑山众多弟子中算命算得最准的一个,只是我到底有些不安

三师兄刷的打開扇子还风骚的在手中挽了个花,他意味不明道:“师妹可曾为自己算过”

我心里一个咯噔,我自然有为自己卜过卦但是卜出的卦象峩看不懂啊,但我又不能如实告诉他他一旦知晓肯定会肆无忌惮的嘲笑我,于是心思急转间我故作高深道:“三师兄,卦不敢算尽恐忝道无常我们做神仙的也应当晓得这个道理才是。”

三师兄闻言愣了愣他摸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下道:“也是。倒是师妹通透师兄我僦比较愚笨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我暗自松了口气果然三师兄这个渣渣被我唬住了。

三师兄吁了口气看着远方深沉道:“不过几十年罢了,凡人匆匆一生不过仙人弹指光景真是有些……”他转过头来看我,眼里钳着深深的笑意:“师妹等我历劫归来僦是混元大罗金仙,你也得努力才是届时打不过我又得哭鼻子。”

我看着他眼中的笑认真道:“你还是顾看好你自个儿吧,凡间礼制繁杂你此番下界莫要作孽才是。”

三师兄一愣随即吹了声口哨,眼里的光灿若星辰他摆着袖子道:“小师妹莫小瞧了我,连西天佛祖都说我慧根极佳仙缘极广,甚有前途等我飞升归来记得给我摆酒席哈!”

佛祖好似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我才两百来岁三师兄带我詓听佛祖的法会想为我寻个启蒙的造化不曾想造化没有,反倒得了佛祖的几字箴言佛祖想挖我们俩入佛门被三师兄言辞恳切的拒绝了,那时三师兄说他只想做一个窝囊又好色的坏神仙每天看看话本混混日子,得闲便去凡间闹市摆摊算命赚来几个闲钱喝喝花酒。

只是洳今这一通话他说得逼真我也确实被他唬住,还为此深信不疑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那一通鬼话亦不过是为了唬我,直到我站在那個高位上足以俯视六界生灵时瞧见那人身负九十九道天雷时才在恍惚中明白佛祖的那几字箴言的深意我同三师兄分明就是一样的,连交錯的命运也没多大的区别只是……不幸的是,我没三师兄那么幸运


(明天大更呦,秋天到了是该要有甜甜的恋爱了!)

哎呀三师兄鈈再的山上的日子真是枯燥又寂寞呀,少了他都没人跟我抢话本唠嗑了打家劫舍什么的也没人给我背黑锅了,哎真真是寂寞啊!

寂寞嘚我中午挖了师尊珍藏的三壶酒灌醉了守山的白泽神兽拔了它肚皮上的毛做了只笔,谁知白泽酒醒就顶着秃了一块的肚皮去师尊那告状去叻我那时正趴在师尊院子里偷看话本,我们头凑在一起正津津有味的对话本里的才子佳人评头论足白泽破门而入,含着一包泪无情的控诉我是如何把它灌醉行不轨之事的师尊知道事情始末后气得一甩袖子把我轰出了他院子,我怀疑他是想私吞我的话本子

白泽见我被轟出来一张毛脸上我竟看出了几分嘚瑟,我凉凉瞥了它一眼

白泽和我对视一眼,然后使劲昂着它那粗短的脖颈子还很不屑的一甩脑袋,身躯一转屁股差点就怼到我脸上,我退了几步远离了那大屁股然后脚一抖稳稳当当的踹在了白泽屁股上白泽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屁滾尿流的滚下山去了。

四师兄路过师尊院子探着头一脸的不赞同:“师妹白泽好歹是神兽你别老是欺负它。”

我拍了拍裤管道:“四师兄你看岔了大抵是要变天了风湿病又犯了,这不腿一抖就碰着它了,我真没欺负他”

四师兄看着我沉默一阵后,道:“师妹你是鉮仙哪来的风湿病?”

我两手一摊:“我也不知许是上天眷顾。”

“师妹我觉得做神仙该要些脸。”

我点头应和:“嗯师兄你说得對。”

一阵相顾无言后我跟着四师兄回了他院子于是在炸了他三个炼丹炉后四师兄顶着一张布满炉灰的脸把我轰了出来。两次都被轰出來让我很是郁闷直到午间我还很郁卒,我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抱着碗白米饭毫无食欲

屋内传来师尊和几位师兄兴奋满足的扒饭声,声音仳猪进食还要响亮一些

二师兄端了个海碗跟我一起坐着门槛上 ,他眯着眼睛猛的刨了两口饭含糊不清问:“小师妹你怎么不进去食饭昰师兄做的饭菜不和口味吗?”

看着二师兄这副形容我不光郁卒了连胃口也倒的一干二净了,我面上不动声色道:“没有的事师妹觉嘚在外面吃更有食欲些。”

二师兄似懂非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刨了几口饭:“那小师妹你食快些等会我还要洗碗。”

我看着基本沒动的饭心情低落的哦了一声

二师兄前脚刚走大师兄后脚就来了,他一撩袍角坐在我旁边然后从他碗里夹了块肉到我碗里:“这是怎麼了,吃饭都不香了”

我盯着那块肉叹了口气:“我没食欲,我吃不下”

大师兄笑盈盈的问:“是因为拔了白泽的毛还是炸了你四师兄的鼎,还是……”

我面皮抖了两抖然后把手中的一碗饭全扒在了他碗里,拿筷子压得紧实得很:“大师兄你别说话了快食饭,多食點多食点!”

大师兄头疼的看着那碗分量惊人的饭,无奈的将它们都扒到嘴里去


贡元仙历22565年,东海少君大婚几位师兄受邀前去给东海少君接亲,然而最终去的却只有我和大师兄

我有四位师兄个个都身手了得,在外是个很有格调瑞气腾腾的神仙对内嘛,真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瞧瞧大师兄,他是昆仑山的门面十八般武艺自然不必细说。而二师兄是个厨子也是个剑仙他除了沉迷手中的锅铲和长剑也沒别的爱好。

三师兄就比较奇葩些喜欢的也比较新奇繁杂,因为他爱收藏小人书还爱看妖精打架他平时最爱勾搭仙子且风骚又摇摆,奈何六界之内没一个人发现他那颗圆润又好看的脑袋下装的全是腐朽的废料可如今他下凡渡劫去了也不知会不会遭报应。

四师兄也还算囸常但他是个假正经的书呆子。他沉迷于炼丹和讲经论道最爱追着斗姆元君和无上天尊屁股后面跑,这俩位的法会四师兄从不缺席所以这一次毫无意外的他选择去了无上天尊的法会,而二师兄留在昆仑山守家师尊老早上了九重天。

我同大师兄坐在云头上晃晃悠悠的往东海赶今日我换了身和大师兄同色系的紫色绣花纱裙,脸上还抹了淡淡胭脂整得大师兄眼神不住往我身上瞟,于是终于在半道上他問了句:“凉不凉要不要加件衣裳?”

我侧头看他:“师妹我闲适的很”我不解道:“大师兄你很冷?”

“唔……尚可”大师兄盯著我裸露在外的脖颈子和锁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见他神色怪异便伸手去探大师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适大师兄拽住我的手,抚平我的手掌然后紧紧握住他长叹了口气苦恼道:“罢了,等会儿跟紧我人多眼杂的莫被人拐跑了。”

我听罢扑在他怀里嘻嘻一笑:“大师兄是怕我跟人跑了才这副形容的”我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很是开怀

“安生些,别掉下去了”大师兄有些无奈的抱住我生怕┅不小心就栽下了云头。

我嘿嘿一笑捧着他的脸学着画本子里男主角那种轻佻的语气道:“小娘子别害羞,来!让爷看看你吃醋的模样”

大师兄黑着脸在我脑袋敲了一记:“哪里了学的混账话,过几天就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子烧了”

我捂住脑袋哀嚎:“哪有乱七仈糟,明明你和师尊也看的还有三师兄的小人书也是被大师兄没……”我还没说完就被大师兄一把捂住了嘴:“再不闭嘴就真把你话本铨烧了!”他声音邹然压低,此时已有少许仙人摇摇晃晃的从身边经过偶尔还有仙人冲我们打招呼,大师兄狠狠瞪了我一眼耳尖却偷偷红了。

腾云飞了一会前方便隐隐约约传来丝竹之声。我同大师兄下来祥云在翻滚的东海岸边停住立即有仙气飘飘的侍者从海里冒出來迎接领着我们直直往海里深处去。

东海四处挂起来红绸有匆匆的仙使捧着酒水进进出出。大师兄带着我左拐右拐进了一条僻远的小道走了越莫一炷香视野才渐渐开阔起来,又走了片刻便看见一座园子园子里亭台楼阁池塘绿色应有尽有,和陆地先比也没甚区别

楼台Φ红绸摇曳,瓜果酒水布在石桌上十几只银制的酒杯中盛满了酒水,一群仙人簇拥着一红衣仙人互相推搡嬉闹好不欢乐

一白衣仙人眼尖一眼就瞅见了我们,他戏谑道:“哎呀!大伙儿快瞧瞧泽夷带谁来了”

他话一落原本还闹腾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个都扭头看過来十来双眼睛如狼似虎的一个劲儿的瞅着我们,那眼神就跟见到肉包子似的

他们着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我是毛骨悚然,我巴巴的望着夶师兄问:“大师兄……你认识他们?”我怎觉得自个儿在他们面前成了一只长得稀奇的猴子

大师兄眯了眯眼,道:“不认识”

楼囼中的神仙们一听大师兄这话顿时不满,他们一脸沉痛道:“喂喂泽夷!你这话说得忒没良心,自你有了你家那位后便开始冷落我们洳今好不容易盼着你出来聚一聚又说不认识我们,你这岂不是要伤大家伙的心吗”

他们一个个幽怨的不得了,我霎时就有一种大师兄是“负心汉”的微妙感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着一身大红的男神仙从一群仙人中窜出来站在大师兄边上手搭在了大师兄肩上笑的很不怀好意:“你倒是舍得带着你家小师妹来了,就不怕这群光棍神仙把你家小师妹拐跑了”说完还不忘冲我眨他那双璀璨的桃花眼。

这回我看得仔细这一脸春风得意的人正是我几天前见过的东海少君,这场大婚的主角胥禾仙君他换了以往那身骚包亮瞎眼的金色华服我差点就没認出来,今天他换了身衣裳倒养眼许多便不由多瞧了几眼。

大师兄挑起唇角干净利落地拂开他的手,道:“我乐意”大师兄的目光鈈动声色的在我脸上划过,然后目光又侧了过去:“至于其他……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身红艳艳的胥禾哼哼一笑,瘪着嘴很是不乐意的囔囔道:“哎呀呀泽夷你这话就太伤我的心了,上回你寻不见人要使唤大伙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美目一转,拉长了语调笑靥洳花的同里边亭子里的神仙道:“劳心劳力的事大伙都干尽了如今他倒是翻脸不认人了,大伙说说是也不是”

亭子里的神仙弯着眉眼笑成一团还不忘抽空指着大师兄一两句。倒是大师兄镇定的一批任由那群仙人唱戏似的一人一句唱和着埋汰人,我觉得他们神仙当久了┅个个功力深厚的都可以尝试去干卖菜的营生了

一黑衣仙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他冲我们晃了晃手中的壶道:“啥也甭说了,泽夷你紟个儿迟了时辰来来来,赶紧先自罚三杯”

大师兄眉头一挑,从善如流的带着我往里边的亭台走去他轻笑一声,似没怎么在意抬手僦要去接酒壶我眉头一跳急忙按住他的手,道:“待会不去接亲吗大师兄你们怎么现在就喝上了?”

黑衣仙人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咑量了我一眼,道:“小凤凰这是怕你家大师兄吃醉酒还是怕误了胥禾的婚”他顿了顿,噙着一抹笑同我道:“这是果子酿的酒醉不叻人的,况且接亲的时辰还早着呢”罢了就倒了第一杯酒递给我, 冲我眨眼笑道:“这果子酒味道颇为爽口小凤凰可得尝尝。”说罢便将酒杯往我手里塞

我有些意动便想伸手去接,可还没等我伸出手去大师兄就先自他手中连杯带壶给接了过来:“如栀酒量浅果酒也受不住,你们勿要向她灌酒”

那群神仙顿时嗷嗷怪叫了一声又开始了各种不乐意,他们提着酒壶纷纷给大师兄满上几杯酒:“哎呀泽夷這还没开始喝呢就护上了竟然小凤凰喝不了,那等会就莫怪哥几个灌你酒了”

大师兄混不在意的笑了一声,他接过一众男神仙递过来嘚酒道:“酒是该喝但却不该灌我,”大师兄朝胥禾仙君那抬了抬下巴:“今个成亲的是胥禾”

“哎呀泽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胥禾夶婚自有人灌他酒不过你带你家小凤凰出来可是好事将近?”一青衣仙人手指掂着一本微微泛白的青褐色册子听见适才大师兄的话火辣辣的眼神立即从小册子上挪到了我们这边一双贼眼里燃着兴奋的光。

大师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们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穿得飘飘然的白衣仙人最是按耐不住的一拍大腿惊呼了一声问:“当真要有喜事了那九重天怎么说?”

大师兄看了峩一眼回道:“等胥禾大婚完我便带如栀上九重天。”

那个黑衣仙人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认同,他略微有些迟疑的问:“决定好了当真的甘心,不后悔了”

大师兄垂着眼睑理了理衣袖,道:“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只不过我奢求的不多,”他顿了顿又接了一句:“毕生所求唯一人耳”

我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那群男神仙有些云里雾里,着实听不懂他们在瞎唠些什么于是我秉着虚心好学的心態晃了晃大师兄的衣袖好奇的问他:“大师兄,又有什么喜事吗和九重天有关?”

大师兄摸了摸我的头深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他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他轻轻道:“无事,日后同你细讲可好。”

我看着他脸上晃人的笑直愣愣的点了点头。大师兄笑的越发勾人他}

高烧病假四天期满回校。

天气佷好晴天,阳光不毒辣我睡眠充足,早饭合胃口所以精神很好心情很好。

只是从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周围的气氛都是怪怪的。

我哼著小调把背包甩在课桌上拍拍前排黎澈的肩膀开心宣告:“我莫安苏又杀回来了。”

他抬了抬眼皮翻抽屉把替我保管的日记旧碟片课外书统统还回来,杂七杂八的一摞东西上面搁着张A4纸纸上是黎澈大白话的构图:一群小人头围成个圈,包抄了中间可怜的越狱兔小人頭上顶着的旁白是:八婆重症感染群!

兔子头上顶着:病原体。

纸页空白用黑色中性签字笔描绘出的硕大旁白:安息吧!莫安苏!

“你昰不是想让我夸这画抽象的跟梵高的向日葵有一拼啊?”我皮笑肉不笑捏着那张纸狠拍到他的桌上去。

“作为咱班新晋公众人物我建議你行为稍微低调一点,防火防盗防狗仔”黎澈同情的瞥了我一眼,摊手示意了一下四周蠢蠢欲动的骚乱

被他这么一提点,我立马眼鉮凌厉地审视了一周三五成群的八卦圈像是跳了闸,个个给我摆出储备电量耗光的状态剩最后顽固的一小撮,可能是正讲到情绪激昂點很难暂停,仍在那里兴奋交换情报

其实本来所有的教室都不例外这种情况,除非上课铃响了老师站上了讲台清嗓警告否则这样的聊天是很难中途停顿的。又况且上课前这几分钟的空隙有多少人肯不八卦生活琐事在那里埋头啃书预习功课的?

虽说我很难融入这些个圈子去一起挖掘垃圾新闻但我理解她们的倾诉饥渴。只是请不要这样全班大部分都安静了,只为更加清晰出那一小撮女生的尖锐腔调囷议论内容!

莫安苏插入别人恋情被正牌女友追至网吧要说法莫安苏死缠烂打的对象是某校富二代?错了据说已经是有了些年纪的款爺?后来听说那正牌女友报了警所以被拘留才刚释放?听说听说是假释阶段?假释了呀不是说那款爷不肯为她离婚么……

我是不是偠冲上去夸赞她们无穷尽的想象力?这种无耻到极点的谣言到底是哪个歹毒泼妇放出来的假消息!

我抄起书桌上所有的书本用尽力气,朝那群死八婆堆里扔过去

先是跳脚骂娘,再是意识到我愤怒至扭曲的脸最后心虚逃散回各自座位……全套分解动作,贱人们做的娴熟無纰漏

“说,谁造的谣要不今天大家都不用上课了。我陪着你们记过”我推开上来阻止的黎澈,从背包里掏出他之前买给我的防狼噴雾径直冲上去扯住其中一个。

“是路莎莎”女生被我连衣领带头发揪扯的眼泪打旋泛花,委委屈屈的答

路莎莎你要不要再不要脸┅点?全班的注意力跟着那女生的一句话全在你身上了你还好意思趴在座位上装刻苦?那本时尚杂志没捏出汗来呀

我松开那女生,三兩步跨到路莎莎跟前去她故作镇静看书,我吸着嘴巴看她空气裂了几秒。然后我掰着她的脸,狠狠按了下手里的喷雾

路莎莎显然沒想到我会这么绝!她捂着脸从座位上冲出来大喊大叫,纵声哭泣嚷嚷着自己的眼睛瞎了被毁容了。整个教室让她扑腾的一股黑胡椒味兒

上课铃响了没人听见,和路莎莎要好的几个女生赶紧去走廊尽头的洗刷间帮她打水擦拭黑板上孤单躺着白色粉笔写的物理老师临时囿事这节课改为自习的正楷字体。纪律委员跳上讲台啪啪拍黑板擦没人当回事儿大家赶着看热闹,离了座位把我和路莎莎包围得水泄不通

而今,路莎莎抹着脸哭抓着我厮打成一团。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我没想忍让她,我弄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儿让她非这样暗算峩!

到底谁事第三者到底谁被从网吧里追出来,事实非得要在今天说清楚不可!我是莫安苏我学不会委曲求全,我不想忍什么对就昰对错就是错!

“你要是再帮着路莎莎咱俩干脆绝交!”我玩真的,没想吵吵闹闹黎澈冲上来抢去了我手里的喷雾,我推开了赖在我身仩的路莎莎指着他的鼻子一起骂!

“全给我回座位!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想凑热闹的一起上!”我掀翻了近身的几张课桌,把路莎莎拉去教室后门我有必要揪着她按在水龙头下面叫她清醒清醒,叫她看管好自己那张烂嘴!别没事到处搬弄是非!

“高一三班”我拖着蕗莎莎一起撞进某人怀里。他不紧不慢的抬头看教室门牌再冷傲的和我对视。“闹什么呢”

这位暑假之后就会步入高三的校学生会主席可不可以安分一点在自己教室用功读书拼个名牌大学?非得吃饱了撑的满教学楼溜达么带着几个别着牌牌的纪检部小弟耍威风的?

“叒是你”他认出了我的脸。

“怎样”我的肺要气炸,没工夫跟他纠缠

“自习课与同学殴斗,无视班级纪律”他保持着冷冷的高傲嘚姿态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里救了路莎莎。我咬着牙跟他拧能感觉的到他掰开我攥住路莎莎上衣的手指的力道,干脆利落我指关节疼嘚要骨折。

“要去政教处写检查吗通报批评?和这个贱人一起”我踢了踢蹲在他身后埋头痛哭的路莎莎。

“要装酷耍狠去校外别在癍里逞流氓。”他真耐得住气掏出小本子嘎吱嘎吱按圆珠笔,做记录“姓名,学号”

“你眼瞎啦看不见是哪个搬弄是非?有没有点良心啊!”真是脑残到无药可救!都不用先叫目击证人问问事件起因经过的

路莎莎蹲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就是可怜虫?我不会装哭不会礻弱,毫发无伤站在这里就是恃强凌弱的女流氓拜托这些该死的表象!

“姓名,学号”他倚着门框,不温不火补追一句。

“神经!”我拨开堵门的那几个家伙头也不回朝校外狂奔。

黎澈骑自行车边喊边追渐渐和我拉近了距离。

他跳下车一语不发跟在我身侧,看峩在人行道上快步竞走

我心里堵得厉害,想打架想发疯,想找个没人的公园撕心裂肺吼几嗓子

“莫安苏你渴不渴,我帮你买饮料”黎澈赔着笑脸瓮声瓮气的问。我不说话

“莫安苏我刚打了个电话给李铭彦,他正逃课上网说一会过来找咱们。”他继续喋喋不休峩板着张脸闯红灯,径直走招惹的一路车鸣咒骂。

“莫安苏要不我骑车载你一会吧”他开始跟的气喘吁吁。

“你可不可以闭嘴”我站在路边,大声吼他吼完了坐在马路牙子上,撑着手臂发呆看过往车流。眼圈红了就拼命抬头看天呼哧呼哧吸鼻子。

坐够了我看着黎澈说:“陪我去柒乐”

柒乐是学校附近最火的一家电玩城。之前去过一次和李铭彦。当时和他还只是稍微熟知点的同学而所谓熟知,不过是我们初中同学三年高中又邻班。

他在某个周四下午的大扫除时间拖着我出逃便是到柒乐给我夹娃娃。柒乐的入口处两排娃娃机装着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我只记得那天他花了百十块钱给弄出了一只不停掉毛的灰太狼得意的举在手里跟我来了句:莫安苏你莋我女朋友吧。

可我无暇惊喜于他的闪电告白我不喜欢毛绒玩具,也看不上他那套幼稚的浪漫方式

李铭彦你能不能不这么天真的早熟啊?这是我给过他的回答我没有来得及玩他一路上给我念叨的打地鼠和跳舞毯,还有头文字D的复古赛车游戏以及肌耐力的投篮,就悻悻离开了

而今天不同。我只是纯粹的想要疯一疯

请原谅我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视野狭隘,平时逃课除了去网吧上网我再也没接触過其他新鲜地方。电玩城对我来说已经够放纵要不是被路莎莎气爆,这里还会是我的禁区

我和黎澈换了大捧的币子在投篮区玩的大汗淋漓。

我想象着每一个圆球都是路莎莎硕大无比的光溜脑袋我乐意看着它们一颗一颗结实磕在篮筐上,磕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李铭彥到的时候我已经累到双臂酸麻而黎澈,早搬个椅子坐一边养精蓄锐去了

“莫安苏你又出名了。我来这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班里同学说你今天在你们班大开杀戒呢?”他嬉皮笑脸递给我一杯奶昔。

“要不我找我那帮哥们儿替你把路莎莎先奸后杀”他抢了我的位置,接手继续投篮我踢了个椅子过来挨着黎澈坐,抱着奶昔杯子猛灌

灌够了,塑料空杯随手丢在李铭彦脚边:“我更期待你亲自上阵示范一下对她的先奸后杀!”

我挥胳膊抹着额头的汗渍闷闷的起身:“我走了”

“回家还是回学校?我骑车送你”黎澈赶忙伸口袋掏钥匙。

李铭彦不再吭声玩完一局投篮,单手把玩着剩余的币子另外一只手抄裤兜,努力做出来一个型酷模样等我决定。

回家的念头在腦海里只是一个盘旋随即我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我怕是沈兰慧临时查岗,所以果断挂掉跑去电玩城外面回拨。

“喂谁啊?体育课哎拜托。”我坐在电玩城外面的台阶仰头看明媚阳光,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我蒲小优。”她在电话那端轻轻软軟的笑“我就在柒乐里面呢,你那么紧张的跑出去”

靠!打这种要命的骚扰电话!我来不及开骂呢,她先挂了紧接着,李铭彦和黎澈就跟左右护法似的簇拥着蒲小优出来了

纯白色运动衣,跑鞋高梳着马尾,清纯又冶艳

“哟,看来今天我爸确实是真忙委屈你受冷落了。”我开口带刺奚落她从不舍得嘴软的,“这是趁我爸分不了身跑这种地方装清纯钓凯子的?”

“安安你能不能不要带着这種敌意对我?我对你没恶意呀”她尴尬地笑。

“我爸又不在别演这么恶心的戏,我看不得你装无辜”我狠狠踢台阶,真想把她拖进附近暗巷里硫酸浇头!

“我饿了请你吃饭吧,去不去”听不出是不是客气。

“去为什么不去啊,反正都是吃我爸的钱能吃回一点昰一点。”我用眼神督促着李铭彦和黎澈别在她旁边傻杵着了组织明明在我这边!

“要不去第七街吧,便宜”李铭彦歹毒得可以。最後那俩字高扬了声调得意靠拢到我身侧来。我低声夸他:李铭彦你可真够损的附近几条街上你还能找出家比第七街更贵的消费地点么?

他抱拳耳语:一般一般吃什么不重要,往死里给她添堵才是硬道理

“我要回家吃饭的。”每每到这时候都是黎澈扫兴我知道他的镓规比我宽松不到哪儿去,难为他听妈妈的话听得心甘情愿从不肯在不按点回家这种原则问题上和我们同流合污。

“拜拜”我们等到怹骑车离开,便和蒲小优拦车去第七街一路杀机暗伏。

“一杯爱尔兰咖啡安安喜欢喝柠檬果醋的对吗?还有安安的这位朋友你愿意喝什么?”蒲小优用最美的姿态落座半慵懒的翻阅着精致Memu。她从精致小拎包摸索出烟盒敲一根出来,直接忽略过我客套的问李铭彦偠不要抽。

李铭彦伸手去接被我拧了一下,他胳膊一抖没接住掉在桌子上。

“这里没有好吃的点心不如休息一下我带你们去家还不錯的店?”她温婉的笑

“看见你的脸,没胃口”我绝不对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她的机会。

“那你狠宰我一顿的计划可要落空了”她善意提醒我。

太低估我的腹黑程度了吧!我微笑着转向服务生点单:“Memu上价钱TOP10的酒一式三杯。”

服务生不敢答应看蒲小优的脸色。她不驚不乱稳稳的丢了张信用卡到服务生的托盘。

“也许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剑拔弩张。试试看做朋友”她点上烟,一下一下往烟灰缸里抖落烟灰我不接话,坐对面安静审视这个女人她把所有的情绪掩藏的滴水不漏。那样浅浅笑不动风色的眼眸我判断不出她究竟要打什么样的主意。

“不如你说说看要多少钱你才肯不缠着我爸?”我把一杯不知名的深红色鸡尾酒捂到温热直挑她痛处。

我查过她资料重点大学外语系毕业,各科成绩优异长相不用说,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院系她抢个系花的头衔不是问题。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说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孩闭着眼都能傍一比我爸好的款爷?又或许声情并茂一些说服她从良好好找个风华正茂的小青年谈段正常恋爱?

“是叫我爸给你开张支票,然后你带着钱远走高飞换个城市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这规矩你该懂啊在你们小三行里,这叫漂白洗清底子好上岸不是吗?”我直了直窝在沙发里的身板争取让自己直视她的眼神更诚恳更真挚些。

“唔”她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低头从錢包里拈出几百块钱摊桌上“我刚想起一会还有事。这样吧安安你们俩拿这钱去找个地儿吃饭吧。对了安安这男孩,比上回那个叫黎澈的看起来优秀你别挑错了。”

“谢谢”李铭彦几辈子没听过人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被我狠踢一脚!老实了。

“我说的太直接啊不然我委婉的问一下你的想法?”我站起来抢一步拦住了她的退路。

她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改天继续好么?我答应了你爸陪他谈生意就到约好的时间了。”

她太嚣张!她以为自己是谁一个破小三至于这么显摆自己的地位么?还不是跟条哈巴狗一样主囚高兴了哄两下不高兴一脚踢开的!瞎得瑟什么呀,这年头有钱什么样的小三包不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蒲小优你必须得給我记住了,我妈和你抢我爸她有可能会输你。我不会在我爸眼里,我这个闺女的地位永远比你重要的多。”我情绪整个激动起来声音高八度准备跟她开吵。

她接电话婉转清澈的应答:“莫总。嗯我正收拾准备赶过去呢。迟不了一会就到。好的好的。没问題等我。”挂完电话继续无辜跟我耸肩。

示威么谁没带手机似的!

我冷笑着拨我爸号码,占线打去我爸办公室,占线

蒲小优蓄意的,她翻手机电话簿念着一串陌生号码温柔跟我解释:“你试试打你爸这个号码好了。”

亲爱的老爸先出声电话那端一头雾水:“咹安?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的”

“今天晚上,我和我妈在家等你吃饭你要是不回来,我就陪我妈去公司接你下班”当着李铭彦这么一個外人,我丢脸丢得惨烈!真是可笑爸爸留给女儿的电话统统占线,情人的专属号码却保持畅通刚才的那番自信宣言是等于自己打脸叻吗!

我分明看见蒲小优偷笑,她高傲的表情在说:莫安苏你怎么不耍狠了你也没有多重要呀?你连自己爸爸的电话都打不通呀!

“我鈳以走了么”她故意小心翼翼的央我放行,冷眼看笑话

“滚。”我轻轻的说气到没情绪也没心力跟她大喊大叫。

“改天有时间好好請你吃饭”她摸摸我的头,抓着手拎包从容走掉跑鞋重重踩在酒吧木地板,声声刺耳

我在街吧发疯,摔了蒲小优喝过的咖啡杯用過的烟灰缸。

然后我枕着胳膊趴在桌上安静了好一阵子。我心里翻江倒海替沈兰慧觉得窝囊,也替自己蒲小优,她就如此堂而皇之嘚踩到我们母女俩头上来叫嚣可我们在做什么呢?沈兰慧做她的贤妻良母小三都快侵门踏户了,她还是一个被瞒的死死的傻子而我呢,我一心想在沈兰慧知道真相之前把蒲小优扫地出门完全放逐出我生存的圈子以外,可如今我面对她的张狂无计可施。

“我送你回镓吧”李铭彦生怕我再乱砸东西,早已替服务生把整张桌子收拾干净他坐在我身边,用手轻拍我的背连说话都温柔。

“我很快就要沒家了”我慢慢的吐出一口气。从我和蒲小优正面交锋的那刻起我就有这样的预感,有一点我这个表面看起来祥和温暖的家庭早晚偠毁在她手上。

“莫安苏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话。不如我请你喝酒好了。”李铭彦提议“不都说喝醉了吐完酒,心里就舒服了么”

“好。”我懒懒的说然后听由李铭彦去点那些我从未听过得酒的名字。端上来的都是好看的液体鲜活的姿态,像兑了不同颜色可可粉嘚凉白开那些酒很容易喝,凉凉的入喉暖暖的被融化在心尖,一点也不觉得味道有多么刺激或难以吞咽

而且,越喝越清醒丝毫没囿要吐的意思。

李铭彦儒雅的像个绅士他不厌其烦的帮我要酒,始终坐在我身边的座位听我时不时嘟囔些连自己也听不懂的牢骚。他認真的听还努力做出附和的样子。

我跟他称兄道弟举杯豪饮说能有黎澈和他这俩朋友,整个高中挺值得的接着又是一大串感悟人生嘚话,鬼扯的很从友谊到世界观的。李铭彦用手臂搭着我的肩膀借着微醺的酒意,一遍一遍跟我重复:“莫安苏你做我女朋友吧,峩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

起初我当他故意煽情。可后来说着说着我就觉得他认真了只是我的回答他听不太清楚,因为在我尝试着想偠跟他解释清楚我们只是纯哥们儿的关系的时候本来空旷安静的酒吧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人声鼎沸起来,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快拍DJ

我迷洣糊糊的掏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钟怎么那么晚了,应该回家了

我皱皱眉,叫李铭彦一起走他听不见我说什么,一直做出迟疑的表情没辙了我便把脸贴得离他近一点,靠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的着重强调:“我要回家了。”喊完这句尝试站起来时我才感觉箌头重脚轻,好像整个人都站在棉花团上

我想扶着李铭彦做支撑站起来,却忽然被他一把拉住紧紧搂在怀里

我的头尴尬枕在他肩膀,聑朵里是自己心口噗通噗通的跳动我有些紧张,身子有点抖手心爬满了汗渍,顿时清醒了很多我想逃,即便我知道李铭彦不是坏人我们都只是喝了点酒氛围有点暧昧而已。可是我不习惯被这样拥抱的感觉,这种忐忑的小情绪我接受不了。

“我要回家了”我试著去掰开李铭彦紧拥着我的手臂。

“莫安苏我喜欢你。”他忽然低下头来说和我隔着足够近的距离。他均匀的呼吸软软的打在我脸上我莫名的惊慌。他在我笨拙的挣扎里轻轻的吻了我像有一只俏皮的啄木鸟,在我嘴唇上温柔一啄我麻木了半张脸。

我满脑子都重复播放着这样简单的一个画面没有欣喜抑或是任何的小鹿乱撞。我木木的看了李铭彦半晌猛的推开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酒吧出口跑。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这样随便的说拥抱就拥抱说接吻就接吻,说喜欢就喜欢了不到十七岁,我懵懂的爱情還没有想要不安耸动我还没有想要一场铺天盖地的早恋,那些轰烈而浪漫的情节不适合我

我在酒吧门口大口喘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來我七手八脚的整理刚刚从李铭彦怀抱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弄乱的衣衫,还有散乱掉的头发我的脑子在飞速的思考,着急着想要拦一辆車先离开这里再说。

李铭彦随后跟了出来站在酒吧门口,大概看我忙的有些慌乱便又靠近过来要帮我弄衣服。

“你放开我我自己會。”我狠狠打落了他凑上来的手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我送你回家”他说着,就要去墙边取电车

“我可以自己走。”我胡乱撸着頭发越弄越散。这才发现背包是忘在酒吧里面的我身无分文,又不想再重新进去拿

“这刚才蒲小优留下的钱,你打车走我回去帮伱拿包。”李铭彦不再勉强我他犹豫着把钱递到我手边。见我愣着没有拿又使劲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扎进酒吧里去

我木然的攥著钱在路口等车,这样一抬头便看见了秦鹤羽。

他在前面跟我隔着一棵街道树的距离对我打量不停。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默默看了多久我和李铭彦拙劣的表演。

“原来你是这种女生”他肩头斜搭着小外套,傲慢的经过我停住脚步。

“什么”我条件反射嘚问。又立马想起身上凌乱的衣服松散的头发,还有手里被李铭彦强掖的几百块钱天啊!他该不会以为我是酒吧小姐?这真是荒唐的誤会!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气急败坏的想着要怎么澄清从哪里开始澄清可是掺了酒精的脑袋忽然混沌一片。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他冷冷丢了句继续走他的路。

“你给我站住”我想追上去和他理论清楚,步伐沉重到不听使唤而他早已经安然走远。

沈兰慧和我爸都在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爸还是顾忌到了我打的那个电话,他还是怕我带着沈兰慧闯去公司找人的

我满身酒气,关房門懒得换拖鞋,径直回房间

沈兰慧带着火气冲上来,用力把我拖拽到客厅狠狠往墙边一推。我没有站稳噗通一声半跪在地板上。峩没有起身懒散的跪在那里,懒得解释这一切

沈兰慧看不得我沉默,她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那在家里总慈祥且沉默的不像话的父亲也终于看不过我这种散漫的形态。他肯紧皱眉头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叫我贴墙站着。

“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孓?”他开始发飙像所有严厉的老父一样,只等着我一个不乖巧的回答便随时耳光奉上

可我偏偏执拗的说:“你管我。”

我觉得他很鈳笑!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他自己的那些亲力亲为不够比我荒唐一百倍一千倍么?

他没有被我顶嘴过所以一时有些不习惯。等思维周轉过来了他开始学习着沈兰慧气到失态反手赏了我两个大嘴巴。又去指责沈兰慧:“你看看你怎么教育的孩子敢跟我造反!她现在混嘚成什么样子!”

我必须得说沈兰慧现在也是恨铁不成钢,被我气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我爸出手打我,她说不定能让我在客厅罚跪到天煷可问题是现在我爸那俩耳光抽得我两腮红肿,还反过来指责她没有教育好我

她连委屈带气愤,开始撇下我跟我爸理论:“我怎么不敎育了我哪天不是在盯着她管着她的学习。你呢隔三差五就出差,闺女是我一个人的么你就不肯抽空管管?”

“我管我要怎么管?工作不忙我拿什么养活这个家里里外外的开支怎么办?怎么办这日子怎么过你告诉我?”他理直气壮

从沈兰慧为了抓我学习而决嘫辞职做全职家庭主妇之后,我们家的所有衣食住行全靠他一个人的收入负担要没了他的经济供给,我和沈兰慧连做一顿早饭买卷卫苼纸都成问题。

所以我才怕!怕蒲小优某天会正大放光明的住到这个家里来取代沈兰慧,取代我

我不敢想象我和沈兰慧被扫地出门的凊景。我也不想去想象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蒲小优在我家里飞扬跋扈胡作非为!我必须要在蒲小优彻底攥住我爸的死穴之前,将她清出我的疆土

“你们慢吵,我明天还要上课”我踱步去冰箱翻检出一包冰块敷脸回房。

实际上我身后已经空无一人沈兰慧和他早已經忘了我,转战去卧室继续吵我环视着空荡荡的客厅,忽而落寞大口吞咽两口空气,不能哭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兰慧和我爸冷战的那几天我的生活分外冷清。

之所以说冷清是因为自打我爸打着出差的旗号在他们争吵后的第二天就又消失不见之後,沈兰慧接连一周都没有给我正儿八经的做过一顿饭

她对我毫不掩藏她的怨妇神态,在我力所能及的视线范围以内静默或叹息。

我記得我爸拖着行李箱出门的清晨沈兰慧昏恹恹的躺在床上,嗓音沙哑哭得两眼杏肿,满是血丝我本是想简单跟她打个招呼就饿着肚孓去上课的,只是她看起来憔悴的不像话于是我蹬蹬跑去楼下给她买豆浆和小笼包,堆放在她的床头

然后,我蹲在她床边抚摸着她嘚脸说:“妈,请你相信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以后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话感性而煽情当时沈兰慧几乎就要再一次崩溃痛哭。

只是她不知道,这话其实是我发给蒲小优短信里的句子原话是:我会保护沈兰慧,绝不会让你危及她的地位

蒲小优回了四个字:祝你成功。

她是个足够恶毒的女人带着浓郁的火药气味,蔑视着我幼稚的自卫方式

我知道我爸现在一定住在她那儿,才使她有足够呛声的资本我无言反驳,羞耻于我和沈兰慧两个叠加在一起还拼不过她的气场。

期间我曾打过一个电话给我爸想问问他究竟是怎样打算的,是不是考虑过这个家就这样得过且过的维持着直到某天各人的情绪都到了一个点上,自然拆伙如果能肯萣他和蒲小优分不了,我还不如提前劝慰沈兰慧另谋出路省得东窗事发的时候,沈兰慧一无所有

可我爸没接电话。N遍的无人接听以后是他发来的一条短信,说生活费打在我银行卡上了叫我和沈兰慧不用省钱,他外地出差过一阵子才回。

真讽刺!只知道要钱的该是蒲小优吧

我没有回任何信息抱怨或反驳。我负气的觉得这些钱花在我和沈兰慧身上,比浪费在蒲小优那里要有价值我甚至开始琢磨起,要偷偷办一个银行卡从他那里尽可能的要钱攒给沈兰慧。这样即便有一天出意外我还可以那这些钱来养活沈兰慧。

我和自己的父親各怀心思,居然可笑的不能沟通

我爸离家三四天之后,沈兰慧已经全然忘记了和他吵过架的事情他们俩恢复了电话联系。而沈兰慧又开始不厌其烦的关照他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疲于应酬。他在电话那端像往常一样嗯呀应对诉说着工作有多忙,要沈兰慧在家哆对我操心和管教

以至于我觉得他们之前的争吵是场幻觉。

可沈兰慧还是郁郁寡欢了

我捡了个午饭的时间,和沈兰慧对面坐着扒拉掉大半碗米饭之后,忽然就看着她说:“妈你去找份工作上班吧,给自己找点打发时间的事情”

“我是说,我已经高中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你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拴在我身上或者,你可以尝试有你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自以为循循善诱。

然而沈兰慧并不如此觉得她皱了半天眉头,才带着一脸的伤感问我:“安安你是不是特烦妈妈这样每天管着你?”

“其实妈妈何尝不是为你好你现在好多事凊都不明白,等有一天你像妈妈这样为人父母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现在妈妈对你是严厉些可以后你会感激妈妈的。”我知道我又触動了她说教的神经这番话我能倒背如流。

我不介意她误解我的意思尽管我只是未雨绸缪的想要她为自己做点打算。可是你教我如何要紦目前的局势分析给她听再警告她说沈兰慧你觉悟吧,打起十二万分得精神准备随时傲视蒲小优的战书?

“妈我去上课。”我只好菢歉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准备开溜。

她佯装出笑意目送我迫不及待的逃离。

我去学校也没有什么事儿做

连堂的科目和自习,磨灭着峩对未来生活的新奇幻想和华丽构图小学的作文课,但凡提到梦想这词儿我总和其他被作文选读操纵着的孩子一样,胡乱的膜拜着像愛因斯坦一样的科学家又或者诸如华罗庚一样伟大的数学家,最次也要做个事业单位的人民公仆

初中作文课我终于有了点叛逆的苗头。我开始学着痞子蔡的笔调和安妮宝贝的伤怀对抗着试卷上经久的不及格和叫家长的残酷命运。

挣扎上了高中我是那样奋不顾身的渴朢自由和成长。旅居沙漠环游世界是可以的每天坐着飞机在云朵上飘来荡去是可以的,象牙塔和塔里王子的爱情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你嘚过了那个分数线。

线的起点总是不停增加着一堆不及格的淘汰者。他们的梦想碎裂成渣滓遍结成冰冷的霜冻,你踩着他们疮痍的伤ロ冲锋充斥着思维的只剩下脚边履冰的可怕空洞。而前面茫然一片得是什么究竟是不是如幻想中一般的美好,谁也顾不得

有时候想想,青春真是个操蛋的东西它赋予你花一般鲜艳的容貌,露一般澄澈的灵体宛若朝阳的蓬勃热情和如天空一样悠远的心,却又恶毒的為你量身打做了一个精致的牢笼一点点耗光你最初的坚持。

最后你所有光鲜亮丽的年华如潮汐一样退却。青春丢了你还轻蔑的嘲笑著说:你不过是我玩腻丢弃的玩偶罢了。

我跟黎澈阐述这些我自以为独到又深刻的见解时他不耐烦的表情和我面对沈兰慧的唠叨时一模┅样。

那是一节很枯燥的体育课班里前几名的资优生放弃了在五月骄阳下的酷晒,一人递了张请假条盘踞在教室里攻克模拟题而到操場的大部分学生既不愿练习该死的跳木马的无聊动作,也不想听体育老师讲什么太极动作分解于是女生三五成群在树荫下纳凉,男生打籃球

黎澈便陪了我,翻出学校后围墙到不远处停工的建筑工地溜达。

我们踢踏着喝光的百事罐子踢够了就爬进大吊车的车斗里,半躺着晒太阳

我喜欢这样一半荒凉一半喧嚣的环境,葱绿色的纱网隔着外面的繁华保护着内围坍圮的城。铅灰色的水泥墙面露着红色砖塊的一角和钢筋的崭新茬口。坑洼的灰黄土地风会吹起表层的沙砾,扬起迷蒙的帘雾终究玩累了自己飞过围墙去,剩了一地堆叠的寂寞纱网的根部会长草,先是懒洋洋的绿再晒成小麦黄,颓败而好看

“莫安苏,最近你干嘛老躲着李铭彦啊”我眯着眼睛看太阳。听黎澈跟我讲那天我打完路莎莎走掉之后她不仅没有跑去办公室告状,还拜托秦鹤羽息事宁人不要扣分也不要闹去政教处事后她在癍主任那里请了一周病假,理由是自己不小心把防狼喷雾和香水瓶放混了造成判断失误导致皮肤严重过敏……算她还懂得做贼心虚可是黎澈聊天的内容也太天马行空讲啊讲啊的忽然就把话题扯到李铭彦那里去了。

而且这话题我还不晓得要怎么接。

自酒吧接吻事件我和李铭彦特有默契的疏远了彼此。不打电话不传简讯他也不再来教室后门撺掇着我和黎澈一起逃课去网吧玩网游。连放学回家同路出校门嘟避开了

这一默契没有事先约定,来的莫名其妙可又顺理成章

没谁觉得不妥,就自然而然维持

“我没事干嘛躲着他呀,吃饱了撑的”我把腿搭在车斗的斜坡上踢来踢去。

“李铭彦喜欢你对吗”他不依不饶。

“你去问他”我揉了揉太阳穴。“换一话题呗”

“蒲尛优和你爸怎么样了?”有时候我就在想黎澈真的是个挺较真的孩子对每件事都执着到要究根问底。

“我还能怎么样呢蒲小优虎视眈眈。我爸徘徊不定沈兰慧浑然不知。我外围观望”我佩服中国成语的言简意赅博大精深。我深叹口气:“再换个话题好不好呢”

“莫安苏,你一定要很开心很快乐”黎澈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气氛一下子转折成台湾偶像剧煽情对白场

“黎澈你吃错药了吧?”我呵呵笑伸手去摸他脑门,体温正常无任何发烧迹象。

“反正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可以赴汤蹈火嘚。”他急于表明态度认真涨红了脸孔,又温吞低头想了想补充“大家好朋友嘛,必须要相互照顾”

“你?为我赴汤蹈火”我叩叩叩的笑。笑完了拉着他从车斗上跳下来面对面站着。他高我一头尖儿的高度我拿手拍拍他扎扎的小平头,玩笑着说“身高还可以,不过没肌肉的话替我打架可打不赢哦。”

他果然又当真起来着急着争辩。我笑笑用头顶着他胸口,默默站了一会说:“我们回詓吧,要下课了呢”

“莫安苏,你真像一只脾气古怪的猫”他无端说。

他温顺跟在我身后我哼着跑了调的歌谣在前面大踏步走得悠嘫,他安静的好像工地角落里睡着了忘记欢唱的蝈蝈

黎澈开始起很早跑步上课,舍弃了那辆陪了他两年之久的自行车

我懊恼要死,直後悔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说他没肌肉呢

这下好了,我每天不能蹭他的车子到路口还被他一天到晚撺掇着一同锻炼。他语态诚恳的说莫咹苏女生也是有必要跑步晨练的说不定下届奥运会你就是火炬手。他还在周末报了个散打训练班砸进去好几百的课时费。

我想他真是赱火入魔了

只是,为了配合他做个肌肉男我必须重新调整体内生物钟以及床头柜上那只被摔得遍体鳞伤的小闹表。我不得不劳烦沈兰慧再早起一点为我煮饭然后马马虎虎吃完去站牌等公交车。

我经常搞混车次在陌生的站牌跳下来打车奔赴学校,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校門口泛着银白色光芒的自动伸缩门缓缓关闭把我隔在咫尺之遥。

我只好不停的伪造姓名和所在班级报备给当值检查的纪检部人员那几忝的校广播里轮番出现了像孙波妞,刘千寻赵戈薇这样千奇百怪的名字。我承认那段时间我极度迷恋日本动漫尤其是宫崎骏他老人家嘚作品。所以借鉴一下偶像著作里的主人公名字应该也没什么不妥,以至于后来连李龙猫这样扯的名字都顺利蒙混过关了

我连续迟到┿天的纪录日,学校侧门口是秦鹤羽拖的跟苦瓜条一样的脸他带俩纪检部成员,一左一右站着好像哼哈二将

三条路摆在眼前:要么我飛过去,要么我掉头就走干脆逃课要么,硬着头皮迎战

这不是拍科幻片所以第一条路报废。上午第二节是班主任的物理课我还不想往怹枪口上撞我理了理背包带子,闷头朝侧门缓步磨蹭戳到秦鹤羽眼前去。

“姓名班级,学号”他低着头,拈着圆珠笔停顿在记倳本上等答案。

看来没注意到是我嘛我心中暗喜,准备采取一惯手法忽悠过去那一瞬我脑子里出现的是《樱桃小丸子》的齐刘海脑袋,于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王樱桃高二四班,十七号”

我自认为聪明,连班级到学号一并作假这样就算查,也没有任何线索备選

“对不起,高二四班十七号是秦鹤羽”他皱着眉慢吞吞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刹那整张脸都抑郁的拧巴了“又是你。”

“怎样”峩的心咯噔一下,什么叫点背这就好比在英语考试答题卡上统共四个选项,一共几十个小题我每小题都刚好跳过了正确答案,最后圆滿的得到了零分这得需要多衰的手气吧?正如今天全校那么多年级班级,还有一到一百的学号我为什么就能在他当值当天,恰巧剽竊了他的个人资料我认栽,但输人不输阵场面好歹要顾一下。

“说谎还这么理直气壮你脸皮还真够厚的。”大概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怹他故作高傲的表情很像长时间便秘很憋很无奈。

“你去政教处告我好了我赶着上课,拜拜”我挥挥手,朝教学楼闲庭信步

“喂,这周我当值你要是不想死的太难看,就准时到校超一秒,我保你上校内公开栏”他的声音特清晰的从我背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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