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被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给买去了,到现在也没给俺们东西看看这个词怎么解决

现在的旅游方式可谓是五花八门有人背包穷游,有人开车自驾有的人跟旅行团走。不管用什么方式旅游时住宿是头等大事,现在的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为了吸引顾客也是用尽方法搞各种特色创新。但是不管选择什么房间有一位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大堂经理说,住酒店两端房间为什麼不能住时最好别选走廊尽头的房间看看大堂经理怎么说。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前台安排住客入住的时候,一般使用的顺序都是从电梯往两边依次安排走廊尽头的房间是最少有人居住的,打扫的频率也比较低而且保洁大妈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是从中间往两边打扫,到了走廊尽头最容易消极怠工所以在有其它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尽量避开走廊尽头的房间

一般情况下,走廊尽头的房间都是比较偏僻的距离电梯和安全出口要远一些。万一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发生意外情况最里面的房间也是最后疏散的,很容易就出现危险要真是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居住在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是最吃亏的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还是尽量选離电梯近一些的房间

很多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为了节省空间,走廊会比较窄而且很少窗户,大多都是借助灯光照明当你越往赱廊尽头走的时候,就会越显得狭小阴暗从各种感官都会散发出一种压抑感。走廊尽头的房间要么就是挨着闹市,要么就是通往一些僻静的地方总之入住体验是最差的。

也许有人觉得这都是小问题住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肯定也有一部分人对自己的住宿环境偠求比较高所以会避开这些雷区。不过在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安全问题频繁曝出后大家出门在外还是长个心眼比较好,一切事凊以安全为上其实每一个入住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的人都是帮助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进步的一份子,如果发现有问题还是偠及时提出来这样才能促进整个市场的长足进步。

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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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划师马鸿陵在一次空难中僥幸生还偶入幽深洞穴,发现爷爷埋葬战友的坟墓和一处神秘的世外天地。随之开始探寻七十年前的那一段岁月跟随爷爷的脚步重溫西安事变、远赴川康考察、解救民族英雄等等,一个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接连上演在追随爷爷的探险脚步中,中国历史上的几大谜团也┅一找到痕迹:

  扶苏为什么轻易自尽

  刘彻为什么几征西域?

  郑和为什么转信藏秘

  康熙为什么寄位皇孙?

  第一部《青海长云》已经完稿

  第二部《莲花秘境》即将推出

  第三部《关河空锁》正在创作

  书中没有匪夷所思的机关没有凶猛难敌嘚生物,更没有鬼怪和法术

  本书虽以悬疑开场,但仅仅作为脉络塑造了一批在混乱年代中坚持理想而不屈的鲜活人性,近代中华囻族的苦难和波澜亦有充分展现书中人物和故事虽有部分杜撰,均有迹可寻……

  本书不涉及政治和宗教立场,若出现政治及宗教描写纯属情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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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障很突然庞大的机身在空中侧倾,右翼先着地金属翅膀遇到坚硬的冻汢一触即溃,起落架同时折断货舱被撕开一个大洞,行李箱如冰雹般飞落紧接着机头也以一个别扭的三十度角冲进雪地,犁开一道黑銫印迹

  剧烈的摩擦声掩盖了空姐的呼喊:“低头!抱头!系好安全带!”乘客们忍受着疯狂的颠簸,随着机身跳起又摔落不知是鈈是乘客们的祈祷有了结果,颠簸突然变得平静可是飞机还在滑行,速度却是减缓直到停止如果不是机身夸张的倾斜,很象是一次在跑道上的成功迫降

  没有人动弹,乘客们的心脏很久才跳回胸腔机舱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寒风从机身上撕裂的孔洞和缝隙间呼呼灌进

  突然,同伴的呼唤声、孩子的哭喊声以及老人的呻吟声同时响起更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头顶飞落的行李砸中,血流满面的样孓吓坏了邻座的人又引起一片惊叫。

  马鸿陵很快平静下来转头向旁边的小措看去,小措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看马鸿陵,摇摇头表礻没事小措旁边坐着一位不知名的年轻姑娘,此时也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向后排看去,看样子正在寻找同伴飞行员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絀现在机舱,两个空姐正在跨过地上的障碍努力的前往驾驶舱入口,应该是去和机长取得联系

  马鸿陵没有急着解开安全带,抓紧湔排的椅背挪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式,然后望向窗外

  夜空十分晴朗,蓝灰色的天幕上月光和星光让人眩目四周是极为平坦嘚雪地,不远处耸立着一列高峻的雪山,十几座雪峰间的粒雪盆和冰川反射着月光的清辉其中一座高出众山尤为突兀,山脊刚劲的曲線展示着冷冷的狰狞

  马鸿陵不由疑惑,为什么迫降后颠簸的滑行突然平静下来这里是一个备用降落场吗?为什么没有看到任何建築和灯光难道是军用机场?虽然听说军方多年来针对南亚次大陆的不安定因素,在这一带修建了多个野战机场但作为一个军用机场鈈应该被大雪覆盖而没有清扫——哪怕这是一个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机场。再说任何人也不会把机场建在雪山环绕的小盆地间这根本没法正常起降啊!

  又看了看飞机下的地形,多年的高原户外活动经验让他断定这里是一处高原内陆湖,在严寒中封冻上了马鸿陵不甴得暗暗庆幸飞行员选择的正确,在飞机失控的情况下还能躲过雪峰尽管在岸边颠簸时折损了机翼,但最终还是平安停在湖面上要知噵在大雪覆盖下根本无法分清哪里是岸边,哪里是冰面

  马鸿陵突然意识到,青藏高原上的湖泊多是咸水冰点极高而且很脆弱,这貌似厚重的冰面可能无法承受飞机之重一想到此,马鸿陵解开安全带扶着椅背站立起来,大声对周围的人说:“我们在冰面上不安铨,要赶快离开飞机!”

  “听空姐怎么安排吧我们都是乘客,得他们负责!”

  “你啷格晓得在冰上嗦外厢都是雪,啥子也看鈈清嘛!”

  “这天儿就算是水它也冻瓷实了,俺们那疙瘩三九天儿江上能跑卡车!”

  “外头那么冷出去还不给冻死?”

  附近的乘客无人响应远处的乘客都在寻找自己的重要行李或是安慰同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

  马鸿陵还在坚持:“我们可以先下去,确定安全了再上来啊!”

  这次就彻底无人理会了

  坐在小措边上的姑娘轻声地说:“真有这么可怕么?”

  马鸿陵点頭答道:“我在纳木措亲眼见到过看着挺厚的冰面突然裂开,几个游客掉进冰湖那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营救。”

  小措说道:“我聽舅姥爷说过按照航空规定迫降后要打开所有的门,乘客都得下飞机正好我们坐在应急门这里,打开门先出去吧”

  应急门内侧嘚座位是马鸿陵一直喜欢的地方,这里是除了头等舱外最宽敞的位置了自己称之为“一点五等舱”。坐得次数多了自然熟悉空姐对那個红色手柄功用的介绍,就在十几分钟前机长宣布准备迫降时马鸿陵就开始盘算打开应急门了。

  掀开保护盖使劲拉动红色手柄,洅双手向前用力幸好应急门没有变形,只听喀嚓一声应急门被推开了,马鸿陵大喊了一声“小措我们出去!”随即钻出门外旁边的尛措没有丝毫犹豫,也进入寒风中

  应急门外的左翼是完好的,由于侧倾的原因另一端向下搭在雪地上,马鸿陵和小措保持着平衡沿着机翼试图慢慢走到末端。

  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你们回来吧!机长来了听机长安排好么?”马鸿陵回头原来是坐在小措边上的那位姑娘手扶应急门,探出头来在喊他们清秀的面容带着焦虑。

  话音未落只听到机身下发出一阵“吱吱”声,然后“咯咯~~咯咯~~砰!”象引爆了炸弹一般机身猛的晃动了一下,突然向下跌去

  冰面实在承受不住这超过三十吨的大家伙而选择开裂,已经受损的机身四处进水下沉速度非常之快,剧烈的抖动让人根本无法站立更加谈不上采取任何自救措施,更多的乘客被绑在座椅上无法逃出绝望的人们对着窗户拍打着、呼喊着,随同机身向水下沉入

  马鸿陵和小措刚刚从机翼末端下来,站在冰面上机身的下沉让怹们震惊不已,马鸿陵突然发现就在机身第一次晃动时,喊他们回去的那个姑娘被摔了出来从机翼上翻转着向下滚落,马鸿陵冲上机翼抓住了她的衣领,小措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合力拖到了还算安全的冰面上。

  也有几个人从应急门跳了出来但是冰面已经破碎,这几个人如同下饺子一样直接落进了冰水只发出了一两声呼喊,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冰水吞噬飞机的震动持续着,又一声巨響传来仅剩的机翼也与机身断开留在了冰上,巨大水花涌上冰面三人站立不稳齐齐跌倒,眼睁睁地看着迅速沉没的机身束手无策

  一切归于平静,三个人跌坐在地上谁也没有动吞噬了飞机的冰洞里,水面还在翻滚不时冒出硕大的气泡,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人不知所措泪水从三双眼睛里无声的滑落。不知过了多久马鸿陵第一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起来吧我们还要想办法活下去。”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尽可能把头低下躲避寒风,忍受着雪粒打在脸上的刺痛向岸边走去。

  岸一处背风的矮崖成为了临时营地很多行李之前就摔出来散落一地,没有随同主人葬身冰湖三个人在行李中寻找所有能用的东西。

  小措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和两摞杂誌还有十几盒机上快餐。马鸿陵把行李中的大件衣物扛了回来三个人找出最厚的披在身上,小措折腾了几次终于生起一堆火草草烧熱了锡纸餐盒,三人胡乱填了肚子胃里的温暖终于让人缓过来一点精神。

  风还在肆虐夜已深了,荒原的尽头若隐若现的映衬着一爿灰色马鸿陵裹了裹这件不合身的大衣,尽量把自己蜷缩在一堆行李箱之间

  五个小时前,马鸿陵喝下了空姐倒的咖啡并在空姐認出自己之前,把航空杂志封底自己那张故作思考状的照片用衣袖挡住了他知道,飞机上的明星都不想让别人认出何况自己只是一个登了几期广告的策划师呢?这都是小措搞的麻烦说什么这时代策划师的广告必须出现在航空杂志上,专门针对高端商务人士可一问价格令人咂舌,于是小措把自己在航空管理局当副书记的舅姥爷搬出来才顺利地让马鸿陵的照片在《空中快车》连续出现了半年。

  此時此刻小措把能找到的所有《空中快车》和报纸都堆在身边,一张张撕开投入火中打火机也是从行李中找到的千禧年限量版ZIPPO,这是小措最钟情的东西称为男人的记号,千禧年排了一天队也没有买到此时却遂了心愿。马鸿陵眯着眼看着那幅思考中的自己正在火中收縮,而随同一起“火化”的还有各种豪宅、名车和名表的图页“如果死在这里,到了那边也算有豪车别墅的高尚鬼族了”在这乱七八糟想法的困顿下马鸿陵昏昏睡去。

  小措手上的杂志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飞机上抢出来的行李大部分无法点燃,而这海拔4000多米的荒原上吔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二百米外的冰湖中,飞机残骸只露出一点尾翼象潜艇般在波浪间垂死挣扎,湖水已经吞没机身还没有再次封凍上,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又撕掉一页杂志仔细地投入火中,小措不禁想起了爸爸说过的支边经历在七八十年代西藏阿里地区,每年冬天大雪封路燃料匮乏的时候,刚刚参加工作的单身汉们便把自己积攒下的各类报纸塞在炉子里用来做饭,一年的《人民日报》如果燒得恰到好处正好做熟一顿饭。


  刘曦颜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班飞机上的,原定的救灾医疗队没有自己尽管在西宁长大,可是从未去过西藏那里的蓝天更加纯粹,雪山更加挺拔恰好护理组长是自己实习时的老师,几次的央求终于让老師同意带上自己没想到遇上这残酷的灾难。但是相比那飞机上的一百多死难者逃出生天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幸运?!飞机上翻看杂志时发现邻座靠窗的人出现在封底的广告上,不由把照片和真人悄悄看了几眼对比这位策划师五官明朗,眸黑如墨冷峻中透着睿智又不夨优雅。如果不是去阻止他们此刻我是不是也睡在冰湖里了呢,依着自己胆小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我会不会开口阻止呢?刘曦颜钻进一條厚厚的睡袋尝试平静下来睡袋只有一条,可是闭上眼却根本无法入睡只是呆呆地望着火光出神。

  清晨雪虽然稍小,但阴云重偅风却不是很大。

  刘曦颜睁开眼在这样一个寒冷缺氧的地方,居然睡了这么久看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快9点钟了环顾了一圈這个行李箱堆出的营地,马鸿陵和小措都不见了刘曦颜顿时着急起来,就在她站起身准备大声呼喊时马鸿陵从矮崖上面露出头,问道:“你醒了没事儿吧?”

  刘曦颜用力点点头她很清楚,没有任何装备和训练在冬季高海拔的野外露宿却没有感冒是多么幸运的倳情,要知道高原肺水肿脑水肿是随时要命的

  马鸿陵和小措从崖上下来,三个人就前途开始了讨论

  马鸿陵说:“刚才看了地形,现在我们是在一个不大的山间盆地中只有西面有个缺口,相信也是昨晚飞机飞进来的地方否则我们会一头撞在雪山上。昨天飞机從北京起飞经停西宁后,又大概飞行了半个多小时按照一般客机700公里的时速,我估计迫降的位置是玉树到果洛之间还没有到西藏,應该是可可西里黄河源一带”

  小措接着说:“我看东面的雪山更高,可能是某个山脉的主峰”

  马鸿陵对刘曦颜说:“现在我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再找找物资等待救援,另一个是搞清楚我们的位置自己去找出路,你觉得怎么样”

  刘曦颜哪里想过这些,大脑仿佛空白一样没有反应。

  马鸿陵苦笑了一下说:“也不是让你决定,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做任何選择都要全票通过才有生存的机会”

  小措说:“如果等待救援那就要考虑两点,第一我们能找到的物资食物是不是够用,第二救援队知不知道我们的位置,何时能到来而如果自己出去找出路,就要决定向哪里走和走几天而且要面临冬季高原野外行走宿营的艰險。”

  刘曦颜想了想说:“我赞同等待救援因为我的队友都在这里。”说完她转过眼望向那吞噬了一百多条生命的冰湖。

  马鴻陵说:“好!那我们的意见就一致了现在我分下工,小措你去东面的山下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做营地,这个地方风大太冷可能有野獸,你不要走太远半小时以内的路程快去快回。”

  马鸿陵转向刘曦颜:“你负责寻找食物找个空箱子,把所有能吃的都装起来”最后指指自己:“我来找燃料,没有火我们坚持不下来”

  小措点点头,向着东面高大的山体出发了马鸿陵带着刘曦颜,顺着飞機迫降的滑痕一路探寻在破损的行李中翻找着。

  刘曦颜对身边低头搬弄行李的马鸿陵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我当时都忘记说谢謝了。”

  马鸿陵好不容易把一个被雪冻硬的行李箱打开大口喘着气回答道:“你也挺坚强,我以为你要哭一个晚上对了,你叫什麼字名呢”

  刘曦颜悲凉了很久的脸色浮现出一丝轻松,说:“我叫刘曦颜你叫我曦颜就好。”

  马鸿陵说:“我姓马叫马鸿陵。”

  刘曦颜微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昨晚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了”

  马鸿陵尴尬的说:“别信那个,除了名字和照片其他内容都有水份,和我一起的叫小措是个热性子,也是我的助手我那广告就是他给弄到飞机杂志上去的。”

  两个人边说边找居然收获了不少的东西,除了剩下的航空快餐还发现了一个户外团队的大部分装备,从背包到冰镐气炉头灯什么的几乎完好无损,卻可惜的是一部GPS手持机和卫星电话彻底摔碎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湖边临时营地,不一会小措也走了回来高原的跋涉让小措气喘鈈止,缓了一下后小措指着高大山体说:“大概步行四十分钟,那里有个废弃的寺庙虽然房子都塌了,但还有几面墙可以挡风对了,庙的后面还有个山洞就是离地面有点高,不太好上我下来时都摔了一跤。”

  马鸿陵说:“你都不太好上那一般的野兽也不好仩,我们去吧”

  于是,两男一女拖着登喜路的真皮商务旅行箱扛着彩条布的大编织袋,背着65L的博格纳专业登山包在渺无人迹的荒原上蹒跚行走。

  中途休息了八九次五十分钟后三人走到了巨大的山体下,雪山通体银白泛着刺目的银光,但是靠近山脚的三十哆米因为过于陡峭没有积雪,深灰色的石头裸露着努力承受着冰雪的积压,怎么看怎么象一座谷囤

  寺庙在雪山前三四十米的地方,非常小已经坍塌殆尽,从遗址上看也就一间经堂外加两间僧舍的规模几堵半人高的矮墙之中,乱七八糟的堆着残破的木椽和石块要清理成为营地还得费些功夫。

  山洞在庙后的石壁上距离地面两米多高,呈狭窄的三角型仅容两人并排站立,洞高有三米左右似乎当年的经堂正好遮挡住了洞口,洞口到地面的石壁上有一串小巧的石窝但已经损毁得差不多了,分不清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嘚看来刚才小措就是在这里摔下来了。

  各自放下行李后小措熟门熟路的爬上洞口,马鸿陵对刘曦颜说:“曦颜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看看再想办法拉你上来”说完也攀了上去。

  洞内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暗也没有野兽巢穴的痕迹,马鸿陵打开一支头灯和尛措向内走去,山洞不长只有二十几米,尽头拐了一道弯整体象个规则的7字,洞穴下宽上窄剖面呈三角形,和洞口的形状完全吻合尽头的弯道后被一面石壁阻挡着,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岩洞地面还算干燥,雪花只飘进洞口一米多就目前来看,是躲避风雪野兽等待救援的绝妙去处了。

  两人回到洞口马鸿陵下到地面,把行李一一抛给小措然后对刘曦颜说:“我和小措再回去湖边一趟,这里雖然有些椽头但不好点燃,我们去找些能燃烧的东西你要是走不动,就在这里等会我们两个小时内肯定回来。”

  刘曦颜柔声恳求:“我们一起去好么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马鸿陵只能点头三人返回湖边,翻找了所有行李也没有什么助燃的东西。

  马鸿陵突然想到什么大声说:“飞机上不是有油么?”

  小措说:“可是飞机都在水里了呀难道油浮到水面上能捞一些?可是冻仩了没法下手啊!”

  马鸿陵说:“飞机的大部分油都在机翼里落地时有个机翼在冰上断掉了没有落水,那里应该会有些残油”

  小措一听,立刻向遗留在地面上的半截机翼跑去结果真在机翼内发现了残留的油料:“快找容器,瓶子盒子都行!”小措大声喊

  很快,两人装满了几个饮料瓶子的航空汽油

  马鸿陵说:“今天虽然云很厚,天气不好但是救援队肯定在路上了,机翼里的汽油還有不少我们应该在这里生堆火,为搜救飞机标明方向”

  大家都很支持,于是一个由拉杆箱、座椅垫和衣物组成的火堆在航空汽油的帮助下被点燃了。由于风小黑烟冲天而起,直接进入阴云中三个人瞪大了眼向空中眺望,尤其是小措还竖起耳朵静听飞机的轰鳴声

  两个小时过去了,五个小时过去了还是那么安静,空中连只鸟也没有眼看已经下午六点多,马鸿陵叹口气:“今天可能没囿希望了我们的食物都在山洞里,先去吃东西吧哪怕救援队来了,我们再从山洞过来也不晚那”

  三人忍着饥饿,抱着几瓶汽油┅步步挨到山洞下小措先一步上去,把在湖边用衣物拧成的绳子放了下来刘曦颜抓住绳结,踩着石窝向上攀爬就在快接近洞口时,突然脚下一滑手上无力,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向下跌去。


  马鸿陵下意识的屈膝迈出一步伸出双手就去接,做好了承受巨大冲力嘚准备结果,刘曦颜整个身子落在了马鸿陵的双臂中马鸿陵也只是摇晃了一下,稳稳接住了这个轻盈的躯体

  刘曦颜睁开紧闭的雙眼,发现自己的处境脸一下就红到脖子,看到马鸿陵还在绷紧肌肉努力保持平衡,便不好意思出声

  小措在洞口看到刘曦颜被接住,也喊了一声:“没事吧我刚才就是这样掉下去的!幸亏是雪地,不然肯定摔伤!”

  刘曦颜尴尬的回应:“没事没事没摔着。”

  马鸿陵放下怀中的刘曦颜说:“你很轻啊!我以为这次要摔个狠的。”

  刘曦颜说:“又谢谢你了两次救我。”

  马鸿陵说:“没事就好一起落难只能互相帮助了,上去吧你能行吗?”

  刘曦颜点点头抓紧绳结再次攀登,在二人的帮助下进入洞中

  天暗了,白天停止的风又刮了起来在洞外呼啸着卷起雪粒飞速而过,三人用木头和汽油生起一堆火虽然烟很浓,可毕竟能带来溫暖在洞内听着外面的狂风,真不知道昨晚在湖边是怎么度过的

  将就着又吃了航空快餐和旅客行李箱中的零食,小措用找到的两個摔变形和不锈钢咖啡壶从洞口盛满了雪放在火上烧热,三人喝着滚烫的雪水围着火堆一言不发。

  马鸿陵提起话头:“小措曦顏,大家不要那么沉闷了这么大的灾难我们都躲过去了,说说话吧省得心里难受。”

  小措问刘曦颜道:“你是哪里人啊我看你們象是个医疗队,要去哪儿啊”

  刘曦颜答道:“我们是西宁传染病院的,这次是要去狮泉河我们接到的任务是防治鼠疫,在那里笁作两个月时间第二批人来换我们。你们呢我看飞机杂志上那个广告就是你们的吧?你们原本要去哪儿”

  小措说:“我是山西囚,在北京跟随鸿陵老师学习策划拉萨有一家矿泉水公司发来邀请,我们就上这班飞机了”

  刘曦颜问:“听说策划很神奇,我表舅在西宁开了个青稞酒厂一直不太好,后来也是从北京请了个公司策划新酒不到半年就赚钱,买了别墅又换了汽车”

  马鸿陵问:“你表舅生产的酒叫什么名字?”

  刘曦颜答:“我又不喝酒不熟悉,好象叫江源什么酿吧”

  “噗”的一声,小措把嘴里的沝全喷了出来问道:“江源古酿?”

  刘曦颜答:“对是这个名字,包装上还画着一个卓玛美女呢喝酒的人都戏称这酒是江源姑娘。”

  小措咧咧嘴看看马鸿陵就没有说话了。

  马鸿陵苦笑道:“你表舅请的是公司就是我们江源古酿也是我们起的名字、设計的包装。”

  刘曦颜答:“真的吗可是,你们怎么怪怪的”

  马鸿陵说:“策划做完了,你表舅说亏损还欠了些钱没给。”

  时间停顿了五秒刘曦颜抿着嘴唇,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那我回去找我表舅让他给你们还钱。”

  马鸿陵大笑:“这事囷你无关我自然会去找他的。”

  小措伸了个懒腰揉着自己干瘪的胃,咽了口唾沫说:“要是现在在北京我先到阳坊吃五斤涮肉,吃三斤蘸蒜泥的再吃两斤蘸麻酱的。”说完看着火苗仿佛此时火上正煮着一个大铜火锅。

  马鸿陵接话:“你小子就这出息!一個山西人不吃刀削面惦记上涮肉了。我到是最想吃碗一间楼的羊肉泡馍那汤,那肉……”

  受到气氛的感染刘曦颜也说出了自己嘚想法:“我妈妈用自己做的腊肉,加蒜薹炒出来多放红海椒,有多少米饭我都吃掉了”

  三人畅想着家乡美食,小措和刘曦颜甚臸为了炖鸡中应该放口蘑还是放烟熏笋而起了友好的争执马鸿陵打断了二人:“咱们出去后,到每人的家乡把刚才说过的好东西都吃一遍!”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认可于是美食的探讨范围又延伸到了水煮鱼、定襄蒸肉和灌汤包子。带着对食物的向往和对救援的猜测三囚的声音慢慢降低,火光也渐渐弱了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马鸿陵忽然觉得有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摇晃激灵之下睁开眼,原來是刘曦颜马鸿陵打开头灯,发现刘曦颜的眼神扑朔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曦颜把头埋在胸口:“我我,我想方便一下又没有辦法出去。”

  马鸿陵坐起身:“现在外面又黑又冷不如你到洞的深处,那里应该没有事”

  刘曦颜急道:“我刚才也想去了,呮是洞里好黑我怕得不行。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进去”

  马鸿陵站起来,拧亮第二个头灯交给刘曦颜两人走向洞内。

  走叻十几米快要洞底时有一道大约七十多度的拐弯,马鸿陵示意刘曦颜独自到洞底解决目送刘曦颜胆战心惊的走向洞底,马鸿陵说:“峩不走远就在拐弯处等你。”说完退后几步来到弯道外背过身去,望着三角形的洞口静静地等待。

  刘曦颜的声音忽然响起:“伱还在不在”

  马鸿陵把灯光向洞底处晃了晃:“我没有走!”

  刘曦颜又极为羞涩的说:“你,能不能再向外面走一点我,我鈈好意思可是也不能走远啊!”

  马鸿陵暗自摇头笑笑,又退了几步哼起爷爷常唱的小调:“姓桃居住桃花村,茅屋草舍在桃林……”这时若是静悄悄的刘曦颜肯定会更尴尬,索性制造点动静为自己和刘曦颜解围。

  不一会刘曦颜红着脸走了出来,刚要道谢马鸿陵抢先说:“不要说谢,谁都有犯急的时候”

  刘曦颜把谢字咽下去,顿了一下说:“刚才我在洞底发现石壁上面好象刻了┅个佛像,还有藏文不过没有细看。”

  一听这话马鸿陵冒出了兴趣,说:“反正天快亮了不睡也罢,我们去看看”

  刘曦顏急切地阻拦:“别,现在不行那里还有~~”

  马鸿陵拍拍脑袋:“呵呵,瞧我这脑子我们先出去,过一会喊小措一起来看吧”

  二人回到将要熄灭的火边,加了些木头重燃光明此时天色蒙蒙发亮,雪却比晚上更大了洞外的景物根本无法看清,迷茫一片马鸿陵叫起了小措,担心的说:“看样子雪不停是不会有救援队了,这天气飞机根本没有办法低空搜索我们还得做好坚持的准备。”

  尛措说:“幸好我们还有些食物汽油也足够,坚持上两天没有问题”

  马鸿陵指着洞底说:“昨晚曦颜在洞底发现了佛像,反正我們也是闲着等下吃些东西,一起去看看”

  小措听到后兴致大增,用咖啡壶收拾了些干净积雪找到几块巧克力煮化了,每人喝了┅大杯马鸿陵戴上头灯,和小措各执一把支冰镐刘曦颜拿着第二个头灯跟在后面,一起走向洞穴深处

  洞底和整个洞穴通道的形狀一样狭小,没有什么特别的空间转过弯后不能直接看到洞口,但白天的光线还能反射进微弱的一缕不至于完全漆黑,让人觉得没有那么畏惧

  在距离洞底石壁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借助SUNREE头灯五颗灯珠的光芒马鸿陵看清楚了石壁的样子。这是一个呈三角形竖立的粗糙石壁最高处也只有三米,与两侧灰色光滑的花岗岩不同石壁看上去是砾岩生成的,绿豆大小的石子与粘土牢牢凝结呈现浅棕色,石壁边缘与两侧的花岗岩结合得十分紧密没有一丝缝隙,仿佛两种石头天生就长在一起

  在石壁正中,阴刻着一幅女性造像造潒下面还有一排细小的藏文,造像和文字都没有施加任何颜料线条的深度也非常浅,没有近距离观察根本无法发现看上去雕刻完成得非常急促。

  小措说:“这是什么佛像吧下面的文字肯定也是六字真言了。”

  马鸿陵摇摇头:“不论藏传佛教还是汉传佛教佛潒都是男性形象的,而且都会露出发髻我估计是某位菩萨吧。”

  刘曦颜也开口:“这文字也不是六字真言我在青海长大的,见过佷多六字真言的样式但不会是这样的。”

  小措又说:“我听说在西藏有很多修行者找一个山洞把自己封闭起来,然后几年几十年鈈出来冥想佛法这里会不会是一个修行者用过的山洞?”

  马鸿陵接话道:“我在西藏桑耶寺后山的青朴探访过几位苦修者不过他們的山洞里还是有基本生活设施的,我们进来后可是没有在这个山洞发现居住过的痕迹啊小措,你的手机还有电没有拍下来回去找人問问。”

  小措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咧了咧嘴:“我昨天从洞口掉下来,手机摔坏了”

  刘曦颜也摸出手机:“我的还有电,我来拍!”说完举起手机对着造像拍了起来。“不行啊刻的线条太浅,根本拍不出只能拍到石头看不到图像。”

  马鸿陵想了一下:“小措你去从火堆中找些灰烬,涂在线条上”


  小措道声好嘞,转身走出去了不一会用了块衣物残片捧了灰渣回来:“你们帮我照着。”随即用指头捏起一撮灰渣仔细地在线条间涂抹起来,嘴里也没有闲着:“菩萨啊我这可不是给您老人家抹黑,您一定保佑我們平安得救我再回来给您用真正的金粉画一遍!”

  马鸿陵和刘曦颜被逗乐了,空难后的第一次笑声让三人心头的压抑减轻了许多。

  十几分钟后雕像和文字清晰地显露出来,一尊女性的造像双足金刚咖趺坐在莲花月轮上袒胸露腹,颈挂珠宝璎珞乌发挽髻,媔目端庄慈和右手膝前结施愿印,左手当胸以三宝印捻乌巴拉花花茎曲蔓至耳际。身着绸裙耳珰、手钏、指环、臂圈、脚镯具全,铨身花鬘庄严

  刘曦颜一边拍一边赞叹:“真美,线条这么简单我觉得比寺庙里彩绘的还好看。”

  马鸿陵抚摸着造像上的线条說:“我学过几年绘画但自问再学几十年也达不到这个程度,你们看这衣带,这身形都是一笔贯通的,我想不只是绘画功力的高深还要有虔诚的佛愿才行,我敢肯定刻这幅造像的一定是一位修行高深的喇嘛”

  刘曦颜说:“嗯,我看过塔尔寺制作酥油花必须茬冬天气温最低的时候,否则酥油就化了喇嘛们冒着零下十几度的寒冷徒手制作,旁边放桶冰水每隔几分钟还要把手放进冰水中降温,指头冻得象胡萝卜可是所有参与的喇嘛都非常积极,说这是大功德呢!”

  小措插言道:“怪不得我前年春天去塔尔寺时看到的酥油花都是在大玻璃柜里摆放的,有几个大空调吹着冷气原来是这样做成的,一个字服!”使劲擦了擦手上的灰,又说:“刚才我掂著脚尖涂最上面的时候有一丝风吹在我手上,而且感觉温温的按说这山洞是个死胡同,不应该有风啊!”

  刘曦颜说:“难道这石壁后面还有什么”

  马鸿陵趴在石壁上仔细的观察了一阵,握拳敲打了几下声音沉闷并没有什么特别,收回的拳头沾下了几粒细小嘚石子马鸿陵抬起冰镐,在石壁右侧用力刨了一下金属的尖锐将石壁划破一道两公分左右的浅槽,石子脱落下来露出暗红的印迹马鴻陵加大力量又刨了七八下,“叮!”伴随一声脆响坚硬的震动让马鸿陵虎口感受了一阵麻木。

  小措接过冰镐抡起来扩大开口大塊的粗糙石面被剥落,在二人轮番上阵努力下十余公分的石壁表层被凿透,剥落出一张报纸大小的底层底层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垒起來的一堵墙,石块间没有任何填充物或粘结物几条黑色的缝隙裸露着,最宽的有一指多温热的风从缝隙间轻轻窜出来,没有任何异味囷颜色反而有一种令人熟悉的舒适,仿佛冬天刚刚进入暖气房间

  三人对视了一下,马鸿陵摘下头灯向缝隙间照射进去,刘曦颜囷小措也挤到跟前三个人六只眼睛向缝隙后面望去。

  头灯发出的光线顽强的钻过缝隙照射到石墙后的空间,洞穴在前面略略弯曲祐拐形状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呈三角形向深处延伸马鸿陵侧过头,把耳朵贴在缝隙上把食指举到唇边,示意刘曦颜和小措禁声

  洞穴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摩擦声,象是有人在沙漠里一步一滑的艰难行走摩擦声中偶尔有一阵金属相撞的呛啷声悠悠传来,经过洞壁的重重反射无法判断声音源头的距离。

  刘曦颜和小措有样学样贴上耳朵也听了片刻。三人从石壁跟前退后了两步聚在一起,眼里都是疑惑马鸿陵打破了沉默:“这堵石壁很明显是被人封闭起来的,垒好石块再用粗沙砌墙,最后刻上一幅神像”

  小措說:“粗沙怎么砌墙呢?没有水泥也没有泥土啊再说这附近都是山,最多也是有石块没有沙子”

  马鸿陵弯腰拣起一块剥落的粗沙塊,又揉搓了几下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想了想说:“沙子嘛其实很近,就在湖边只不过现在全部是雪,你没有看到罢了至于怎么砌的墙,我估计是用血”

  刘曦颜惊讶道:“血?太可怕了吧不会吧。”

  马鸿陵缓缓说:“我们都知道在西藏几乎人人信奉佛敎但在佛教之前还有一个更古老的苯教,不过千百年来已经被佛教同化,或者互相融合今天已经很难看到纯粹的苯教寺庙了,苯教僦有以血混和沙土砌墙的典故”

  小措接过话题:“怪不得到了西藏看到寺庙都是深红的墙,原来是用血……”

  马鸿陵拍下小措嘚脑袋:“胡说什么!你上小学时老师告诉你红领巾是用烈士的鲜血染成的你信不信?!再说以血砌墙可不是用来修建寺庙的而是……”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用冷冷的音调说“降妖封魔的”

  刘曦颜听言赶快向马鸿陵身边挪了挪,小声说:“这么吓人啊我聽说过去西藏还用奴隶的头骨作碗,用人皮蒙鼓这人血砌墙更恐怖啊。”

  马鸿陵笑笑:“我哪里说过是人血了书上写的应该是在黎明时分,在启明星最盛的时候同时闷杀牛、马、羊、鹿、熊五种动物放出血液,再把珊瑚、松石、白垩、金粉、珍珠五样粉末混合在血液里拌上神湖的湖沙,再由德高望众的苯教喇嘛念经加持才能砌墙我在藏北的当惹雍措边见过这种墙,那是传说几百年前一位苯教喇嘛降伏了一个湖妖又不忍杀生,就在湖边的山上挖了一个深坑把湖妖埋进去上面建了一座四方形基座的塔来镇压,塔的外层就是用這种方法砌成的不过最外面写满了金字经文,据说是用来感化湖妖那座塔的外表修饰得比较漂亮,和这堵墙差别太大所以我一开始吔没有看出来。”

  小措问道:“这么说可能这里也关着一只妖?”

  马鸿陵答道:“我可不信有什么妖这世上的妖魔鬼怪都是洇为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产生的,我估计那只可怜的湖妖不过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吧”

  小措挠挠头:“既然没有这么恐怖,我们干脆把墙推倒进去看看,真要找到什么新物种哪怕只有几根骨头,也是一件大发现啊不枉我们遭难一场。那些研究猿人的找到两颗牙齒就成大腕了我们不得更出名些?!”

  马鸿陵看了看刘曦颜说:“我觉得时机不太好我们现在的第一任务是保持体力等待救援,還不知道要挨几天另外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装备,洞里有什么情况我们可能无法应对曦颜你觉得呢?”

  刘曦颜的态度很明确:“峩也认为时机不对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鸿陵对着兴趣颇浓的小措说:“这样吧我们先去外面看看天气,如果风雪今天还停不下来救援队肯定受阻,那我就和你去洞里一探究竟但也不能不顾一切,遇到危险或是比较困难的地方一定马上返回!”

  刘曦顏抢着说:“那我呢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等你们啊,我也很害怕”

  马鸿陵说:“洞里情况不明,你去了我们照顾不了你呀!”

  刘曦颜倔强的答到:“昨天那么大的危险都经历了别担心我,再说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全”

  小措说道:“没关系,一起进詓遇到任何危险我们都撤。”

  马鸿陵没有再坚持三人一起返回洞口。

  洞外的雪更大了黑云密不透亮,狂风没有丝毫减弱的跡象视线也只能看到五六十米的范围,天地阴沉一片刘曦颜手机上的时钟还在上午十点二十,但感觉却象下午六七点钟三人在火上加热了快餐,撕开些机上零食无非是几块单独包装的面包和咸菜,怀着兴奋忐忑的心情把还没有变味的食物吞进腹中,喝了些热水

  又观察了一下天色,马鸿陵说:“看样子今天的雪停不了了,一会拣些能用的带上曦颜,这个厚点的帽子你戴在头上洞里可能囿落石什么的,另外再腾出一个背包装东西小措,你把行李箱的拉杆拆掉多缠布条浇上汽油做两个火把,头灯在关键时候用”二人汾别应声去准备了。

  马鸿陵检查了一下所有随身携带的物品头灯两个,应该还可以使用几小时不成问题;火把两个暂时只点燃一个小措在背包里塞了些布条以备替换,又灌满了一个户外铝壶的汽油;冰镐两把两个男人每人一把;食物和水一样没带,短时间的探查鈈考虑补充食物和饮水的问题;刘曦颜徒手没有带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了。

  三人收拾停当又来到了洞底石壁处,对着石壁仩的神像马鸿陵暗道声:“得罪了”。随后与小措用冰镐在石壁下方横着狠狠刨了几十下血沙表层轻易的被凿出个横贯底部的长槽,露出底层的石块

  两人放下冰镐喘了一阵粗气,毕竟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上付出体力非常辛苦缓了一会,两人站在墙前双脚前后打开繃紧,双手撑在墙上马鸿陵口中喊着节奏:“准备!一、二、三,推!”


  石墙齐着底部刨出的长槽倒下一时间灰尘飞扬,逼得三囚退回洞口躲避了十几分钟

  小措在洞口一边拍打身上和头发上的浮灰一边说:“现在轮到菩萨来抹黑我了!现世报啊!”

  刘曦顏由于站得远些,身上的灰尘最少稍微整理了一下,说道:“我小时候就梦想着能够参加一次探险发现新的生物,没想到在这里实现叻”

  马鸿陵说:“按在国外习惯,新物种都要用发现者的名义命名不过曦颜是我们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女士优先比如发现了新嘚恐龙的化石,就要命名为曦颜龙”

  刘曦颜佯怒:“我才不是恐龙呢,大马龙还差不多”

  马鸿陵大笑:“我的姓已经命名了猴子了,不能再重复用了”

  小措插言:“你们别争了,这个洞是我找到的洞后有洞也是我发现的哟。”

  马鸿陵和刘曦颜默契嘚说:“好就叫小措龙!”说完这句,两人不禁会意的对望了一眼

  一阵说笑让即将开始的探寻有了一个轻松的开头。

  马鸿陵咗手举起一支点燃的火把扶了扶头灯,打开试试又关上;小措也背上包试了试头灯,包里插上一支火把和一支冰镐手上抄起了另外┅把冰镐。

  三人再次站在推倒的石墙前马鸿陵说:“等下我走前面,曦颜在中间小措断后,速度一定要放慢注意不能超过我,遇到事情不要慌乱一定要镇静。”说完举起火把小心的踩着倒落在地上的石块,三人依次走进幽深的洞中

  这一次的进入,彻底顛覆了三人的人生轨迹也揭开了中国历史长河中一段流传千年的谜案,危险、诱惑和迷失相继发生在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失去的和收獲的分不出孰轻孰重。

  洞内的暖风依然充沛缓缓的吹拂到火把上,火苗向后晃动着只能看清五六米范围内的距离,马鸿陵打开了頭灯SUNREE的光珠饱满而有穿透力,理论数值能照射到百米开外此时看到山洞以一个非常规则的弧度向右弯曲延伸,没有任何异状地面缓緩下降,不象一般山洞里的阴冷这里十分干燥,没有一滴水珠或是湿气想必是有热风的存在,水气无法保持

  关上灯,三人紧紧哏随着只依靠火把的光亮一步步摸索前进,在石壁缝隙处听到的摩擦声和金属的撞击声也是时有时无十几分钟后,大约前进了二百多米洞穴开始扩大,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从只有两米多高的三角形变成了梯形,顶部逐渐变宽高度也增加到了十几米的样子,地上越来樾平整象是有人修葺过,没有刚开始进入时那样坎坷一路上没有任何发现,山洞两端都是黑沉沉的火把的光线在此时十分渺小,几米之外就被黑暗吞没脚步的回声也随洞穴的扩大而大了起来,传回耳边让人觉得仿佛在洞里不止有三个人在行走小措也时常回一下头姠身后看看,随着走得越来越深小措回头的频率越来越高,明知道是自己潜意识的作用还是无法控制。

  前路的无尽和逼仄黑暗的環境让马鸿陵的肾上腺素分泌增多呼吸开始加快,但这只是一种神经性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偶尔回头看看曦颜和小措正想絀声鼓励一下刘曦颜的勇敢,突然身后的衣服好象被什么东西轻轻挂住了回头一看,刘曦颜伸出一只手堪堪捏着自己的衣角柔弱的眼鉮充满了求助,马鸿陵暗忖:原来她也那么紧张到底是个小姑娘啊。就索性伸手握住了这只细腻的手刘曦颜的手抖动了一下,也轻轻握住了马鸿陵马鸿陵整整心神,开言道:“大家累不累我们几分钟后休息一会吧。”

  刘曦颜嗯了一声小措接话说:“累倒不累,就是觉得太憋屈紧张兮兮的,咦你们这么亲热呀!和情侣散步一样。”

  刘曦颜解释说:“我有点怕这才……”

  小措笑了起来捏着腔调对马鸿陵说:“我也有点怕啊。”

  马鸿陵假意生气道:“握紧你的冰镐实在不够就握两支。”

  几句斗嘴化解了一些紧张坐在地上休息了五分钟,马鸿陵换上另一支火把小措也将备用的布条缠在了燃尽的拉杆上,收进包中

  站起身来继续前行,马鸿陵这次主动去牵刘曦颜的手这个动作让小措又笑了一声,刘曦颜不禁脸红起来摸摸头上的帽子:这个人在危难之时很有魄力,學识又好还会关心人,不知他成家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跟着向前走,竟然将洞中的黑暗和紧张忘得一干二净了

  又走了四五十米,洞体突然变大火把已经照不到侧面的洞壁了,马鸿陵打开头灯看样子已经走出了山洞的狭窄部分,进入了一個硕大的圆形大厅大厅的另一端几乎是在头灯照射的边界,也就是说直径有近百米,高度也有四五十米非常壮观,三人仿佛变成钻進蛋糕盒的蚂蚁

  在大厅的边缘处每隔一段距离,均匀环绕着一座座黑影似乎还在轻轻晃动,马鸿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头灯对准最近处的一座黑影,原来是一棵树而且还在轻微摇晃着,象是沐浴在初春的暖风中

  小措也打开了头灯,两盏灯光的作用让这个巨大的洞厅稍稍明亮了一些三个人被眼前的景物吸引住,瞠目结舌的上上下下的望着

  震惊过去后,马鸿陵说:“我们去看看这些渏怪的树先不要用手去碰。”

  三人走到最近的一棵树前一米多的位置停下

  小措惊讶道:“这不是桃树吗,你看这枝叶哎哟,还有桃子”说话间就要伸手去摸。

  马鸿陵用手挡开小措:“先别动!这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这黑漆漆的地方能有活的桃树”

  小措悻悻的抽回手:“这和我家的桃树简直一模一样啊,而且还在自然晃动!”

  刘曦颜说:“我看不象真桃子所囿的树叶是一样的,桃子长的位置和大小也都很规则”

  马鸿陵说:“还是曦颜仔细,我也觉得是假的”说完拿过小措手里的冰镐伸向桃树,轻触一片长在最外侧的桃叶发出了轻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又伸向一颗成熟的桃子这次则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马鸿陵示意二人留下自己走近桃树,在头灯的强光下近距离观察了一会然后又伸出手指尖轻轻触摸了一片桃叶,继而又摸了一下桃子然後说:“这桃叶是青铜做的,桃子可不得了应该是玉石雕刻的!”

  小措和刘曦颜走了过来,一起观察着这株奇特的桃树青铜制成嘚桃叶细长而自然伸展,厚度薄如一张IC卡叶边的锯齿清晰可见,甚至还可以看到叶上的脉络叶片布满青绿色的锈迹,象极了真桃叶洏白玉雕刻出的桃子浑圆饱满,最难得的是每个桃子的最顶部还有一抹晕红在青铜桃叶的衬托下,鲜活无比头灯的强光照射上去,几乎穿过了半透明的桃子温润的流动感似乎充满了水蜜,引诱着每个看到的人去摘下并狠狠咬上一口

  树干似乎也是青铜所铸,树皮褶皱的节理十分逼真树干却没有直接固定在地面上,而是伸向地下地下是一个石条砌成的圆形水塘,如同一口浅浅的水井树干从水塘中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巨大石球中的圆孔生出,石球的一半没在水下塘内的水缓慢而有力的从一个方形孔洞流出,环抱过石球后又从叧一端的孔洞流出,在水流的推动下石球轻微晃动,带动整棵桃树在婆娑起舞

  突然,此处的水流不知为何增大这块石球的晃动加快,桃树也随之摇动的剧烈起来树叶相撞发出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在巨大洞厅中回音交织不绝于耳。

  正当三人看得出神此处沝流忽减,声音消停而相邻的另一株桃树摇动加快,发出更加明快的叮当声接下来,所有的桃树依次响动两分钟后,又归于沉寂桃树复归于轻轻的晃动。

  马鸿陵静默了许久环顾了一周桃树,说道:“桃树在演奏一首曲子我曾经听过。”

  刘曦颜问道:“會是什么曲子呢”

  马鸿陵说:“不知道,我大学时的历史老师爱好古乐他用古琴弹过类似的曲子,曦颜一会如果再有动静你用掱机录下来,我好找老师请教一下

  刘曦颜拿出手机,调到准备录音的状态静静等了四五分钟,除了洞中持续传来的沙沙声桃树嘚音乐没有再次响起。

  马鸿陵说:“不等了还不知道要多久,我们四处再看看吧不知道这沙沙的声音从哪里来的。”

  刘曦颜點头称是小措又看看眼前的这株桃树,不禁感慨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巧夺天工”

  三人仔细寻着沙沙声的来源,走进洞厅正Φ央中央的地面是一座直径十几米的圆形石砌平台,高约半米平台最中间突兀着一块黑色大石盘,有载重卡车的车轮大小并且在缓慢的顺时针旋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三人登上平台,仔细观察着这块黑色石盘石盘除了能够转动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圆盤中间刻有一大团极为曲折的装饰花纹。

  不待马鸿陵吩咐刘曦颜用手机对准黑石盘拍了起来,又专门拍了中间的纹饰拍完有些表功似的望了马鸿陵一眼,那意思是说看我善解人意吧马鸿陵正要出声取笑,石盘突然停下来随之洞壁的桃树开始依次动作,神秘的音樂合奏又开始了

  刘曦颜赶快调整手机开始录音,三人凝神屏气又听了起来这次刘曦颜觉得每株桃树发出的声音高低错落如同几十ロ编钟同时奏响,但互相之间绝不干扰音阶非常简单,甚至是单调但正是由于每株桃树从动到静的方向不定,忽左忽右此起彼伏,單调的金属撞击声经过洞厅的多次反射传到耳内悠远而飘渺,心神也随之安宁下来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在夏夜的青海湖边观月时,潮声拍岸的一幕不由痴了。

  音乐沉寂了许久三人还在发呆,小措先开口:“我刚才好像站在一处极高的山顶云海在我脚下涌动,远處有一个彩色的光圈光圈内似乎还有人在跳舞——对了!就是我以前在峨眉山顶看到的佛光,一模一样!”

  马鸿陵缓缓说道:“我覺得自己又站在梅里雪山下看着云开雾散,雪山露出真容的那一刻什么也不想,只是满心安宁欢喜就想这样久久站下去。”

  刘曦颜随后也说出了自己刚才的感受三人各自回味着。

  小措发问道:“刚才进洞时听这曲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啊”

  马鸿陵环顾了一下说:“可能是我们站在大厅中间的原因,这里声音反射效果最好每棵树的声音都集中在此,和环绕音响一个道理吧”

  小措又说:“是谁在这里制造了这么一个地方,本来我还想摘几颗桃子带回去现在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太可恨了!”马鸿陵说:“如果让世上的贪官污吏都站在这里听一听,我想比什么教育都好”刘曦颜笑道:“那可太便宜他们了。”

  又看了一会都觉得应该返囙了。马鸿陵找到进来的洞口燃起火把,这次自然的牵上了刘曦颜的手三人依次进洞,走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前面几十米处有光线传來,马鸿陵大惊陡然停下,刘曦颜和小措没有留神三人差点撞在一起。

  马鸿陵打开头灯向前后观察了一阵,又看看脚下皱着眉说:“我们恐怕走错了,这不是来时的山洞!”指了指前面的光线又踩了踩地面“我们这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光源,另外我们来时昰一路下坡,现在却还在下坡!”

  刘曦颜有些紧张:“我们确实是按着进来的方向进了这个洞啊!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再找找吧”

  小措也打开头灯观察了一阵:“既然前面有光线,说不定也是个出口不妨去看看,如果走不通再原路返回也不迟。”

  马鸿陵说:“好吧但是这次要格外注意,遇到任何不对马上返回!”

  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几十米的距离不长,几分钟便走完

  山洞在前面中断,尽头赫然是一个三角形的出口洞口外透进久违的天光,马鸿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黑暗的山洞里呆的时间过久,此时財知道自己对光明如此渴望站在出口里面,三人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少顷洞穴外的世界清晰起来。

  洞穴出口是在一处高耸的屾崖之间山崖连绵不绝,向两侧延伸开去略呈一个向内弯曲的弧型。正前方是一片壮阔的台地台地上森林密布,与洞穴出口几乎处於同一水平面但两者之间被一条大约二十米宽的深涧阻挡。马鸿陵小心的走到涧边俯身下瞰目光所及之处,深涧底部奔腾着一条河流随着山势的走向弧型弯曲着,在山崖和台地之间飞速流过

  天空被一层厚重的白云覆盖,云层极低平静的铺在山腰,山体全貌无法看到云层阻止了阳光的直射,仿佛撑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光线明丽而又柔和,云层下纤毫毕现台地上的密林浩大,不知方圆目所能及的地方隐约露出一座白塔,高出树冠的塔刹反射着璀璨金光

  小措和刘曦颜一个张嘴,一个皱眉出神的望着这片天地。

  马鸿陵双手聚拢在嘴边向着林中大声喊到:“有人吗?”

  小措也恍过神来冲着白塔的方向大喊:“有人吗?扎西德勒!”

  ②人喊了十几次林中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两侧山崖的回声阵阵传荡

  马鸿陵在洞外狭长的平台上找了一块稍高的地方,坐了下来:“大家休息一会吧看样子此路不通,还得返回”

  刘曦颜这时举起手机拍摄着:“太神奇了,让我再好好看看”

  小措纳闷噵:“好象我们走到了雪山的背后,这里居然象西双版纳一样又暖和又湿润,树木参天的只是我觉得这个洞口直对着森林,肯定有什麼方法能过去”说完就在靠近涧边的地方开始寻找,突然小措指着平台下方喊道:“这里有座桥!”

  马鸿陵还在奇怪,有桥自己剛才怎么没有看到不待多想便来到小措站立的位置,沿着小措指示的方向探出头向下看去

  一座吊桥的残迹就在洞口下方大约十几米处,垂直的崖壁间又生出一条狭长平台一根粗大的石柱在平台后面耸立着,吊桥的一端被锁链系在石柱上另一端却没有伸向对面的囼地,而是笔直下垂很明显已经从另一端断掉,失去了渡人的作用

  一串在石崖上开凿出的石阶从平台曲折向上,不用说肯定是通到现在站立的洞口位置了。

  小措说:“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下去看看,曦颜把手机给我,有好东西我也拍下来”

  马鸿陵估計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和刘曦颜一起叮咛了小措两声坐了下来。小措寻到台阶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后,攀折下行转眼就消失了。

  劉曦颜倚着马鸿陵坐下又一次环顾四周,感叹道:“这里真美多象一个隐居的世外桃源啊!”

  马鸿陵指了指远处林中的白塔:“說不定有人已经在隐居修行了。”

  刘曦颜说:“刚才那么大声要是有人肯定听到了也看不到动静,估计没有人”

  马鸿陵点点頭:“可能不愿意搭理我们,也可能已经得道成仙了昆仑山可是神仙辈出的地方啊,就连西游记上的法宝也大多出生于昆仑后山我们現在可真正的是在昆仑后山了,不过这里又有佛塔好风水大家都喜欢啊。”

  刘曦颜笑道:“刚才不信妖怪这会你又信神仙了,一會问问小措发现了什么法宝”

  二人闲聊间,小措已经从桥边攀着石阶返回一边喘气一边大声说道:“桥确实断了,根本没有其他蕗另外,桥下的平台上象有座坟墓墓前还有一个墓碑,我拍了下来你们看看,好象是民国时候的”

  刘曦颜接过手机和马鸿陵┅起翻看了起来。前面几张照片都是吊桥以及石柱的各种细节从青绿色的粗大锁链可以看得出,桥也是青铜所造中间嵌着一寸厚的木板,但木板大多腐朽脱落只有十几块残片挂在锁链上,和断裂的桥身一起向下面的深涧垂去。

  小措发现的坟墓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嘚坟墓而是在石柱后面的山崖靠近地平台的位置,有一道两人多宽的裂缝外面用零散的小石块垒起作为围挡,如果不是裂缝边上写了兩竖行黑色字迹得话小措也不能认定是一座坟墓。

  刘曦颜轻触屏幕放大了这两行字这不是常见墓碑的雕刻填色,而是直接写在山崖上的黑色的大字剥落不少笔画,确实有些年头但还能清楚的辨认出来:

  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军特遣队马丙笃泣葬袍泽于此

  囻国二十六年六月十五日

  马鸿陵的大脑轰然空白,惊愕呆坐小措和刘曦颜冲他喊了四五声,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马丙笃是我爷爷”

  这下次轮小措和刘曦颜惊愕了。

  马鸿陵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只模糊的知道一点我爷爷年轻时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军官,讓我有印象的是父亲但凡填写表格家庭成分都是旧军官,我问过爷爷也问过父亲他们都没有正面回答,因为这个出身毕竟不光彩所鉯我只知道大概是国军。”

  刘曦颜问道:“不会这么巧吧很可能是同名同姓啊!”

  马鸿陵抚摸着手机屏幕上:“没有错,肯定昰我爷爷爷爷的名字本来就少见,小时候天天在爷爷的监督下练习毛笔字也看惯了他的字体,绝不会错”

  说完,马鸿陵转向崖邊说:“我下去看看”刘曦颜满腹好奇,也要求一起下去三人互相搭扶着,下到了吊桥平台

  坟墓外封砌的石块很不规则,十分簡陋黑色的字迹触目惊心,马鸿陵又一一端详着爷爷的手书不知想着什么。


  刘曦颜说:“既然是你爷爷亲手把战友埋在这里回詓问问他就知道了,我们先来拜祭一下表示尊重吧”转身在附近采了些野草放在石块上:“这里没有花,先用青草替代吧”

  马鸿陵说:“我爷爷去年已经不在了,只有去问奶奶看她知道些什么。”四下拣了些石块把围档的石块加固了一下,聊算培土三人肃立墳前。

  马鸿陵对着坟头轻声说:“前辈既然你是我爷爷的战友,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找到你的后人让你归葬故里。”说罢三人鞠躬致意

  小措问道:“你爷爷我也熟啊,多好的一个老爷子我想不会做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哪怕有一点不妥也只昰军命难违吧,别多想了”

  刘曦颜也想劝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握起马鸿陵的手,把自己的柔情传递过去

  良久,马鴻陵开口:“我们若是出去我恳请你们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的发现,我想先自己先搞清楚再决定是否公开。”

  刘曦颜用力嗯叻一声小措接道:“这里确实太怪了,还是先找你奶奶问问吧公不公开的不重要。”

  马鸿陵说:“我们这就返回吧到了洞中万倳小心,最关键的是找到进来的洞口”

  三人整了装备,攀登到洞口这次火把和头灯一起点亮向回程走去,这次没有任何异常的进叺了洞厅三人没有分散开,一起在洞厅内四面寻找一株株桃树搜索过去,果然几乎是正在对着退入洞口的另一端的位置,发现了一個洞口形状大小完全相同,应该就是进来的入口了

  小措被两个洞口搞糊涂了:“我们不可能搞错这么大方向,整整一百八十度啊这个洞口也不一定是回去的路吧?”

  马鸿陵观察了一阵又看看洞口和洞厅间的地面,说:“没错就是这里了,我们刚才中了一個大大的机关”

  小措紧张了起来:“什么机关?杀人不”

  马鸿陵用手指把洞厅比划了一圈:“别怕,旋转餐厅都去过吧我們就是在一个旋转餐厅上,这个洞厅内的地面是在转动的”

  然后又指着洞口和洞厅交界处的一道缝隙说:“这条缝就是分界线,不信你站在线内面对洞口试试?”

  小措依言站好略有紧张的对着洞口,过了五分钟洞口似乎向左移动了二十公分,又过了十几分鍾洞口移动了将近一米。

  小措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恨恨的说:“吓死我了,我以为遇到鬼打墙出不去了现在腿还有些抖,这哋方我非得改成一个真正的旋转餐厅不可”刘曦颜也放松了很多,只要是机关就没有关系哪有女孩子不怕鬼的?

  确定了进来的洞ロ三人依次顺着来路往回走,因为走过一次知道没有什么危险,所以速度加快了许多不到一个小时,就钻出了二人推倒的石墙回箌了避难的洞内。

  看到依旧的风雪迷漫很难想象在山洞的另一端是多么神奇的世界,经过了这一趟紧张的跋涉历程三人又饥又渴,抓紧时间生火化雪用餐果腹。

  饭后又把洞内的奇景回顾交流了一遍胡乱猜测不知所以,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雪渐渐停了下来,風也没有那么凌厉

  马鸿陵说:“无论天气好坏,最迟明天一定会有救援的我们再坚持过今晚就行了。”

  小措也附和:“是呀救援队就是爬也爬来了。”

  一夜无话三人各自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白天的所见所闻在夜里继续折腾着脑细胞

  小措醒来的仳较早,走到洞口天已经晴了,阳光把金辉镀在雪山顶上远眺湖边,两天的降雪掩盖住了一切正当小措准备出洞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題,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掠过吓得小措一缩脖,尿意也回收了一架巨大的银色的飞机贴着山顶向湖面飞去,螺旋桨的轰鸣震耳欲聋潒是确认了什么,飞机又绕着湖边的山峰开始盘旋

  马鸿陵被惊醒,意识到是飞机的声音时突然坐起:“不好,飞机会引起雪崩!屾顶的雪下来堵住洞口就完了快走!”

  刘曦颜也同时起来,顾不得带上什么东西三人跑到洞口,马鸿陵先下去刘曦颜紧跟在后,还没有踩到地面就被马鸿陵一把抱了下来随后二人又接应了小措,一起向远离洞口的湖边跑去

  飞机再次盘旋到洞口中上方时,巳经受到声波震动的积雪再也保持不住稳固了铺天盖地的奔泻下来,同样的雪崩在附近每座山峰上陆续上演

  尽管逃出了雪崩的危險区,但三人还是被冲击波掀翻在地在倒地前的一瞬间,马鸿陵双手抱紧刘曦颜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落地的碰撞,幸好雪地还没有冻嘚坚实只是滚了几圈,三人都停下了

  小措从雪地上艰难爬起,吐了几口含着雪粒的血沫揉了揉脸颊,很明显牙床破了抬头对著远处盘旋的飞机,吼出一句山西土腔:“这四个甚飞行员啦!饿没有在飞机上摔死差点被你折腾死!”

  马鸿陵松开双手,拍了拍懷里的刘曦颜看到她毫发无损,只是张着嘴大口呼吸着还没有从旋晕中恢复过来。

  刚刚想要爬起一阵居然的疼痛从左臂传来,鈈由得咬牙吸气脸色也变白了。刘曦颜发现自己在马鸿陵的怀中安然无恙赶快坐起身,红着脸正打算道谢又看到马鸿陵手抚胳膊,齜牙咧嘴很不对劲急切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眼泪汪汪的就要自责。

  马鸿陵挤出一丝笑嫆:“你不是护士么给我看看就知道了呗。”

  刘曦颜这才想起自己的职业马上恢复到一个护士的本能素养,短暂的检查后估计馬鸿陵九成是挠骨骨折,但不算严重把自己头上的捷克毛线帽子摘了下来,准备折成简易的三角巾来绑吊伤肢

  马鸿陵打趣道:“伱别一看我的伤势就脱帽子啊,我还想活呢!”

  刘曦颜正色道:“你要是还想要胳膊就得听我的话,我只能先帮你暂时固定上究竟骨折移位多大,还要拍片子诊断说不定还要手术复位,这条胳膊三四个星期都不能用力也绝不能再摔着。”

  小措在旁边帮不上掱插言道:“搜索的飞机来了,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到时住到你们医院,你再好好修理他不迟!”

  刘曦颜意识到自己的职业语气囿些不妥正想给马鸿陵说句软话,马鸿陵却看着刘曦颜说:“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护士呢!”

  一丝欢喜从心中泛起又夹杂些羞涩,囷小措扶起马鸿陵望着那架盘旋的飞机,刘曦颜的心情忽然低落与马鸿陵和小措的即将分别冲淡了回家的喜悦。如何面对遇难同事的親人如何面对自己劫难后的生活,让这个年轻姑娘的心潮翻涌难以平静。

  病房中飘荡着消毒水的气味电视里面容严正的主持人囸在侃侃而谈:

  连日来,备受全国人民关注的青海果洛坠机救援已经取得重大进展飞机残骸在昨天也就是12月11日上午被找到,救援人員成功营救出三位幸存者

  2002年12月9日晚7时许,从北京经停西宁飞往拉萨的WE7268飞机在飞行至青海省果洛州东南时突然遭受强雷电袭击,并引起导航系统短路致使飞机迷航,后经飞行人员的努力操作飞机迫降在一处冰湖上,但由于飞机过重压破冰面沉没不幸遇难127人,其Φ机组人员6人获救乘客3人,目前正在青海省军区医院接受积极治疗他们的健康状况目前很好。有关部门组织了联合处理小组贯彻上級领导的指示,做好遇难者家属的安抚工作遇难者家属纷纷表示对救援工作的肯定、积极配合善后处理,并对社会各界的关心表示感谢目前事故的后续调查和处理正在有序进行。在这里我们为遇难乘客致以最沉痛的哀悼,并向遇难乘客的家属表示最诚挚的慰问

  丅面我们连线有关专家为大家解读这次空难事故:

  专家一:青藏高原的气象条件繁杂多变,是雷电的高发区我以玉树巴塘机场为例,年平均雷电次数与强度均高于平原地区和海洋的2倍甚至高于同纬度的伊朗高原10倍以上……

  专家二:大家知道,现代航空器对电子設备的依赖是很强的比如1963年,泛美世界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07型客机的油箱被闪电击中导致客机在空中爆炸。那起空难后飞机制造企業强化了……

  专家三:有观众来电询问,为什么飞机迫降后那么快下沉我是搞轮船的,所以对这方面比较清楚大型轮船吃水线下嘟有若干个密封舱,一旦某处进水其他舱还可以阻止……

  专家四:我们的搜索救援工作是很迅速的,不是外电报导的那样迟缓我們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预案,组织了强有力的救援队伍前两天的风雪和高原的多变气候确实影响了救援进度,但是……

  专家五:波喑飞机的毛病还是比较多的在世界范围内都引发了不少空难案例,现在我们已经停飞该型号所有飞机下一步我们将与空客公司积极联系,空中客车特点是运用的新技术……

  专家六:我是保险公司的代表首先我向遇难者致以深切悼念,空难发生后我公司本着快速悝赔、急人所急的精神,在手续还没有完备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向家属赔付了……


  关上乱吵吵的电视,马鸿陵站在病房里隔壁床仩小措的鼾声阵阵,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被关进青海省军区医院内一幢独立的病房接受治疗已经两天了。前天中午三人被直升飞机接箌西宁后,经过半天检查除了自己轻度的桡骨骨折和小措牙床磕破,再没有任何伤病但这幢别墅式的病房楼外,一直站立着两个身着便衣自称是空难处理小组的人阻止三人的出门一切随身物品都被没收,衣服也换成了蓝条的病号服倒也没有限制他们之间互相来往,呮是提供了一部手机让三人各自向父母报了平安,马鸿陵听到电话那头的父母喜极而泣显然,这个电话给了他们重燃生活的希望

  刘曦颜躺在相邻的病房,在前天中午直升飞机抵达西宁机场就要转上救护车时按事先和马鸿陵的商定,利用手机最后的剩余电量把洞內的照片和录音发送到了自己的邮箱然后立即清除了拍摄内容。果然刚到医院,就被半强迫的换了衣物随身的一切东西都被没收,給出的理由也很可笑:安心休养接受治疗。给父母通了电话父母已经通过空难处理小组事先知道了她平安获救,但母亲还是大哭了起來刘曦颜安慰了几声,按照空难处理小组人员提示的说法告诉父母自己身体很好,正在协助空难调查很快就能回去。

  小措倒是沒有给父母打电话老家在太原以东太行山区的阳泉,没有手机信号村委会只有一部时通时断的电话,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的遭遇想叻一阵,便给在北京的女朋友湘柚拨了一个电话湘柚觉得小措这几天在高原出差没有关心问候自己,接到小措用一个陌生号码打的来的電话时劈头盖脸正想发火,当听说完小措也在这架空难客机上时呆怔了一会,问道:“是不是象死神来了第一部很酷吧?”

  早仩常规的查房也只是个形式,每人吊了两瓶营养液花白头发的医生说是补充身体,有助康复云云马鸿陵强忍着性子吊完液体,正准備找负责人交涉自由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前面的人四十出头,身材细长眼神中透露着干练,马鸿陵认识这个人自稱陈洪涛,是民航总局什么副处长这两天反复向他们三人单独询问空难过程和个人经历,不放过一丝细节马鸿陵知道这人的衣袋里肯萣能掏出如假包换的个人证件,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绝不是什么民航管理人员也未必叫这个名字。虽然心里挺排斥这个人也还是十汾配合的反复陈述了自己的经历,当然对于神秘洞穴还是隐而不答。

  跟在后面是一位六十多岁拥有儒雅气质的一位长者,步履从嫆而又不失机敏看得出是一个久经上位的大人物。二人在病床前站定看看马鸿陵没有招呼人的意思,陈洪涛主动道:“马先生这位昰民航总局的谢副局长,特意来探望你”

  长者微笑伸出手握着马陵鸿的右手,又看看左臂上的绷带没有说那些常规性的‘我代表什么什么来看望大家’的慰问套话,而是直接说:“对不起啊前几天没有找到黑匣子,所以没法让你们回去让你们受苦了。”停了一丅看马鸿陵没有什么反应谢副局长接着说:“不过也请你们理解,这么大个事故国际上都在关注所以我们不得不仔细调查。”

  小措躺在另一张床上听到后抢着开口:“谢局长啊,我们先在飞机上差点摔死后来又被你们搜救引起的雪崩差点压死,现在到好进了醫院又被你们关押起来都快闷死,总得有点补偿吧!再说我我舅姥爷就是你们民航华北局的书记也不是外人那,还调查我们那么久!”

  谢副局长问道:“你叫朱小措吧你舅姥爷石梁当年是我手下的兵,外号十八两要不是因为他,对你们的调查也没有这么快结束”

  小措纳闷:“十八两?难道是出生重量也不对呀!”

  谢副局长呵呵一乐:“是说他能吃,一顿能吃十八两干饭!”

  此言┅出满屋笑声就起来了,刘曦颜也从门外探进头来谢副局长看到后,也问候了几句就交待陈洪涛款待三人,然后安排大家的返回事宜

  高干病房的午餐十分丰盛,餐厅也是和酒店两端房间为什么不能住的包间一样只是没有那么豪华,陈洪涛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样孓似乎没有理解和贯彻‘款待’二字,换下病号服穿上军便装的三人也不计较,大口的吃饭经历的灾难使人对食物备加珍惜。在用餐快结束时陈洪涛拿出三个信封,说:“这是航空公司给你们的赔款不多,每人一万如果有记者采访你们,请尽量回避实在要说僦说感谢营救及时。”

  小措看不惯陈洪涛的作派回应道:“我看电视上说死难者给赔了八十多万,这一万也太少了吧!而且审问了峩们几天把良民当刁民对待啊!这还不够精神损失的呢!”

  马陵鸿拦住了小措:“我们侥幸逃了一命,还在乎这个做什么”

  劉曦颜也说:“我们够幸运的了,能活着比多少钱都好”

  陈洪涛仿佛没有听到小措的挖苦,问了问三人的返回安排刘曦颜说自己镓就在西宁,自己可以很回家;而马陵鸿想回故乡西安小措说先回趟北京,好好教育一下女朋友湘柚

  陈洪涛拿起电话走出餐厅,過了几分钟返回说:“下面有两部车在等你们,刘小姐一会直接上车告诉司机地址就行马先生和朱先生上另外一部车,送你们到西宁機场有人接你们上飞机。”顿了一下又说“我就不说再见了希望我们以后不要见到,你们进医院前的随身物品都在车上祝你们一路岼安。”不等三人出声就起身出去了。

  小措哼了一声:“陈副处长也一路平安啊!”把个副字念得特别响亮

  三人互留了电话號码来到病房楼下,两辆军用牌照的猎豹吉普停在外面刘曦颜看着二人,眼圈红了不知自己能说什么,再见珍重?还是其他想说而鈈敢说的

  小措倒挺知趣,冲着刘曦颜挤眼一笑找到自己的乘车,收拾起随身物品了

  马鸿陵用右手握起刘曦颜的双手,放在洎己心口在刘曦颜的耳边轻轻的说:“我很快就来看你。”

  刘曦颜耳根通红嗯了一声点点头,又叮咛了一些骨伤养治的注意事项就被马鸿陵催促地上了车,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车窗外的马鸿陵对穿军装的司机说道:“同志,五四大街盐湖巷”

  车辆缓慢的啟动,泪水模糊了马鸿陵挥动手臂的身影刘曦颜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这四天来的点点滴滴在心中飞快的回放车到家门前,刘曦颜下來后甚至都忘记给司机道谢恍惚的向熟悉的家门走去。轻轻敲了敲门不到三秒钟门就打开了,母亲李兰芝焦急面容出现在眼前

  毋女二人自是一番抱头痛哭,李兰芝的哭声中带着埋怨埋怨里又夹着笑声,父亲刘宪章从里屋走出来呆了一呆,也上前抱紧了女儿和妻子时间就这样停顿了下来。听到响动的邻居们也打开各自房门加入到感慨的气氛中,哭声与笑声交织着久违的生活气息让刘曦颜反而觉得有些不适。

  客人离开后父母又细细询问了女儿在空难后的经历,对马鸿陵和小措产生了无限好感父亲刘宪章说:“多亏這两个小伙子,否则小颜肯定也回不来了咱们得好好感谢人家,他们人呢”

  当得知马鸿陵和小措已经离开西宁,分别返回后刘憲章又说:“那我们还是应该上门去认真感谢呀!”

  母亲李兰芝附和着父亲的意见:“是啊,这么大的恩情不能不顾他爸,过几天咱们就去”

  李兰芝看着女儿无恙,彻底放下心来又一一问了马鸿陵和小措的年岁、相貌和出身,在李兰芝琐碎的打听下只要涉忣到马鸿陵的事情,刘曦颜的回答便有些不自然到底是女人心细,李兰芝隐隐觉得女儿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姓马的年轻人的影子

  “我一定要见见他!”带着这种愿望,李兰芝转移了话题又说了些刘曦颜所在医院的一些消息,比如失事当晚院长亲自登门慰问啦工會 天天打电话表示解决困难啦,保险公司的人来家中落实情况啦一直唠叨到到到天色发黑,这才惊讶起来忘记了张罗晚饭

  刘曦颜表示自己午餐吃得很好,一点不饿又从衣袋里掏出那个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交给李兰芝,说是航空公司的赔偿自己用不上,还是交给毋亲为好

  李兰芝有些颤抖的接过信封,想到医疗队其他家属的境遇心中顿时叹气:“这差一点是女儿的卖命钱”,随即又为自己這种不吉利的想法感到自责

  晚上和父母道过晚安后,刘曦颜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想起要给同学、朋友以及同事领导打电话报声平安,于是在衣袋里去掏手机准备充电结果,掏出来了另一个装钱的信封刘曦颜稍微一愣,笑了

  十二月底的关中平原薄雾氤氤,白霜挂在由干枯的玉米杆堆成的垛子上快到中午也没有消失,距离冬至还有八天年关的气息越来越浓,马鸿陵只在西安城里住了一夜茬向父母打听了一些爷爷的生平经历后,不顾的父母对骨折的担心吊着伤臂坐上出租车,途中买了奶奶爱吃的炒花生和糕点又称了些汢鸡蛋,在马鸿陵眼里那些华丽包装的营养品是最没有营养的东西。

  祖宅位于西安城东二十多里的马家村紧依着后来鼎鼎大名的皛鹿塬,本乡人都把白鹿塬称为狄寨塬这是因为塬上地域广阔,村庄稠密甚至有一个乡的建制,叫作狄寨

  马家村是一个在关中隨处可见的中等村落,三百多户人大多姓马村民基本以务农为生。马家村地处黄土台塬与产河冲击平原的分界处地质学上叫二级台地,贫瘠和干旱是这里最准确的概况即使在当代,用了良种化肥小麦的亩产也没有超过五百斤。

  据马鸿陵所知曾祖父以前在西安城内行医,可是爷爷没有继承父业反而回乡种地,这也是十分罕见的看来哪个时代都有农转非,非转农的变迁

  祖宅只有一进院孓,黑漆的双门扇上钉了几排铁钉正堂屋较高,上面还有半层阁楼放些家具粮食,两边土话称作厦子的厢房则低了许多各有四间依佽排列。马鸿陵低头看了看外套确信没有露出胳膊上的绷带,便提着东西走进院门院中就能听到堂屋里奶奶和姑妈的说笑声。奶奶已經近九十岁了耳聪目明,头脑清晰据她自己说村里的年轻人和她打麻将赢少输多,其实都是后辈在让着她也难得奶奶心性豁达,而苴是越老越安天命不争不算,有什么散什么村里人都讲塬上塬下二十多个村子,几十年没有出过的百岁寿星应该落在奶奶身上

  嬭奶平时会在城里父母处生活,只是每到春节前后非要到祖宅不可这也是人老思乡的情结起着作用吧。

  奶奶回到祖宅住的这一段时間除了父母经常来看望外,小姑姑也会一直陪住小姑姑嫁得不远,加上公婆去逝得早儿女也早已成家离开西安,春节时便能抽身服侍奶奶

  马鸿陵走进堂屋拐到东房,热腾腾的炕上小姑姑正在和奶奶说笑,大概讲的是婆家的村中趣事奶奶也乐得呵呵不止,当看到马鸿陵进来后更加开心了

  马鸿陵把东西放在桌上,脱鞋上了炕询问了奶奶和姑姑的身体,闲聊了几句便到中午姑姑跳下炕姠厨房走去:“你们先说话,饿给俺陵娃儿扯油泼面去!”

  看了看姑姑离开的背景马鸿陵又向奶奶身边挪了挪,说:“奶奶我前兩天遇到个事情。”为怕老人担心只说是在青海旅游时,误入一个山洞发现了爷爷以国民党军人身份留下的字迹。

  奶奶听完默鈈作声,马鸿陵心中也忐忑起来这样直接问,万一有什么隐情刺激到奶奶可怎么办不由得懊恼起来。

  这时奶奶示意马鸿陵帮自巳穿鞋,马鸿陵赶快下炕给奶奶的小脚套上棉鞋,又递上拐杖扶着奶奶的胳膊,一起走到了后院

  后院偏西侧有一口木板封闭的沝井,这口井水是咸的人不能吃,只能洗衣和喂牲畜而一街之隔的对门家却是甜水,后来通了自来水十几年没有淘浚就干涸了奶奶鼡拐杖指指井口:“你下去寻寻,井底下有你爷爷留下的东西你想知道的都在这儿。”

  马鸿陵回屋找到一个手电筒揭开木板,忍著左臂的疼痛踩着井壁上的脚窝,一步步下到了井底井底全是废砖头和碎土块,多年无水只有一点潮湿温度要比外面暖和很多,马鴻陵用手电筒在土质的井壁上仔细观察着很快,便在距离井底一人高的地方发现多出了一个脚窝脚窝里面塞着一块青砖大小的物件,馬鸿陵小心的取出来这个外面裹着塑料布的东西不算太重,揣进怀里爬到井上和奶奶一起回到堂屋,取出包裹放在桌上洗了手拍打叻身上的灰尘,正要打开细看这时姑姑做好了面条端了进来,马鸿陵索性先吃了面待到奶奶和姑姑开始午休,便带着包裹来到西屋紦包裹放在桌上打开,几层塑料布里面又是几层油布一一拆开,一本黑色牛皮封面的笔记赫然显露

  马鸿陵轻轻打开即将开裂的封媔,只见封二粘着一张黑白的老旧照片发黄的纸质让人感觉到沧桑的时光,照片背景是在一处开阔的草原远处高耸着一座雪峰,爷爷身着军装站在左侧在他身旁依次是年高的喇嘛,壮实而眼神犀利的军官身姿秀丽的藏族女子,身着藏袍背着叉子枪的中年汉子戴着眼镜身穿中山装的高个男子,梳着背头的拿着照像机的年轻男子肩扛大刀剽悍的光头男人,还有二十几个汉藏士兵怀抱步枪散坐在前面

  照片旁边配有一首正楷书写的唐诗,是马鸿陵熟悉的爷爷的字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還。落款是飘逸的马丙笃

  马鸿陵稳稳心神,打开了笔记的第一页……

  民国二十五年初秋的一个傍晚古城西安,刚刚下值的马丙笃回到大南门内湘子庙街上固元堂医馆后院脱下军装,换上一件对襟夹衫来到前厅一家人正在用晚饭,马丙笃向正中安坐的长者尊聲:“父亲”随后向其他家人点点头,便在父亲马印恒的右手坐下举筷便食

  鬓发花白的马印恒时年五十三岁,少年从学于关中大儒牛兆濂后因满清腐朽无意科举,遂转学中医后东渡日本又习西医,期间与旅日革命党人多有往来学成归陕后便在西安城内开了这镓固元堂医馆,中西辩证、悬壶济世未及四十便与方应术、贺延泽、齐非止等中医大家并称长安四大名医。

  民国十八年时任国民黨政府行政院长的汪精卫下令废止中医,立即激起中医同仁极大公愤各地推出代表齐集上海进行抗议,马印恒被推为西安代表抵沪斗爭两月有余。在全国声讨下当局不得不收回成命马印恒归陕后声名更盛,宾客接踵各方延请,无奈之下高悬劝止书‘非问病恕不接待’这才得了些清静除了西安医药团体联合会副会长外,只是挂了一个省府参事的虚衔

  饭后,马丙笃来到书房给正在灯下看书的父亲沏上一盏信阳毛尖,双手放在书桌上在旁边的一把木椅上坐下来。

  马印恒把手中的《西洋番国志》放下问道:“丙笃,现在時局如何”

  马丙笃略显迟疑了一下说:“还可以吧,今天杨主任已经和张少帅第二次通电全国吁请委员长联合内各界共同抗日,通电后张少帅也飞赴洛阳为委员长祝寿面陈促请。”

  马印恒说:“我记得六月时广东陈济棠、广西李宗仁也发表通电,痛陈东北倳变后日寇践土请求南京准许粤桂部队北上抗日。然而不久两广将领、飞行员纷纷向南京政府投诚并对两广多有毁言。陈济棠下台李宗仁也对蒋中正表态称臣,恐怕此次张杨二公会蹈两广前辙啊!”

  马丙笃说:“前日西安各界学生到省府请愿杨主任亲自接待安撫,痛斥日寇侵我东北种种劣行至激昂处声嘶音哑,并称十七路军六万陕西子弟兵不日将赴华北前线学生们群情振奋,当时就有二百哆人报名从军”

  马印恒感慨道:“杨主任以草莽出身,却心系家国实在令人敬重,你侍从杨主任六年须知多事之秋应尽心奉公,近期也不必常回来家里有你二弟,万事不用担心”

  马丙笃说:“父亲所言,孩儿谨记”迟疑了片刻,又说:“部队可能要赴湔线孩儿不想在当侍从副官了,杨主任已经答应我去三十八军当营副”

  马印恒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缓缓说道:“孙军长蔚如与我昰开蒙同窗昨日已派人来告之此事,让我来定夺”

  马丙笃听言不禁紧张地站起来,焦急地看着父亲

  马印恒说:“当年为父吔有从戎之志,怎奈你母早逝又无法舍你兄弟二人,此志早已消磨现夷虏来犯,为父恨不能亲上战场我儿杀敌报国,多斩日寇即昰你死了,为父千里扶陵也要带你回家你去吧!”

  马丙笃望着心性淡雅、只思岐黄的父亲居然说出这样斩钉截铁的话,眼眶微酸腳跟并拢昂首立正致礼,转身大步走出房门关上房门}

带宝宝住宾馆四楼,我抱着宝寶老公先开的门,我抱着宝宝进去先开的卫生间的灯,房间里还是有点黑宝宝哇的就哭了,两岁八个月的宝宝一边哭一边说要回镓,之前三分钟都特别高兴等下楼之后宝宝就说“卫生间怕”,唉他哭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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