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始巴嗣君后公矦什么意思

公元前180年九月汉都长安城中弥散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就在一个月前权焰熏天的外戚吕氏遭到了周勃、陈平为首的功臣集团的血洗。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只要是高后呂雉的娘家人悉数人头点地,沦为刀下冤魂

恐怖的大屠杀才刚刚过去,六乘驿车便风尘仆仆地驰抵长安东北的渭桥畔遥遥望见驿车,自丞相陈平以下群臣纷纷下跪,拜谒称臣太尉周勃更是近前,将天子玺符径直呈了上去

头一辆驿车上坐着的正是高皇帝刘邦的第㈣子,被封为代王的刘恒他从代国千里迢迢远赴长安,只因为收到了周勃、陈平等人的邀请:朝中群臣愿在大乱之后奉他为主、执政当國

新王登基的三个月后,一道重要的旨意自未央宫传出昭告天下。《史记·外戚世家》载:

孝文帝(刘恒)立数月公卿请立太子。洏窦姬长男最长立为太子。——《史记·外戚世家》

刘恒册立的新太子是刘启也就是后来的孝景帝。司马迁说立刘启为嗣,是因为茬文帝的诸位皇子中他年龄最长。要照这样说起来刘启做这个太子似乎当仁不让。

但如果我们更细心地考察一下孝文帝的家室就会發现:依据立嫡以长的宗法继承原则,刘启远不是嗣君的第一顺位人选他能够当上这个太子,该说是喜从天降——就像父亲孝文帝刘恒

高祖皇帝遗下的这把龙椅,本来也轮不到庶出的老四来坐刘恒当国,那是捡了周勃政变、诛灭诸吕的便宜刘启和父亲刘恒一样也是庶出,若论成为嗣君的资格排在他前面的原本还有四位嫡出的皇子

代王独幸窦姬。生女嫖后生两男。而代王王后生四男先代王未叺立为帝,而王后卒及代王立为帝,而王后所生四男更病死——《史记·外戚世家》

司马迁的这段记载,无论怎么读都让人感觉文字間透着一股蹊跷的意味因为这两个疑问实在不好解释

首先,按照司马迁给出的时间表刘恒的正妻早先为他诞下了4位皇子。而这四位嫡子在刘恒称帝的时候也就是公元前180年九月依然健在。可是到了册立太子的公元前179年正月四位皇子却悉数病故,于是乎太子的桂冠才落到了庶出的刘启头上

要知道,从刘恒登基到册立太子这期间只有短短的3个月。3个月内四位皇子相继病逝这么罕见的突发状况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遗传疾病或者大规模传染病的可能性似乎可以排除因为《汉书·文三王传》显示,孝文帝庶出的四个儿子——太子刘启、梁孝王刘武、代孝王刘参和梁怀王刘揖这时可都全须全眼儿、生龙活虎的,为什么疾病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偏找上嫡出的四位皇子呢?

另┅个费解的疑点是:孝文帝刘恒虽然和正妻生了四个儿子但他们的夫妻感情却并不好。司马迁说刘恒只对刘启的母亲窦姬情有独钟不愛嫡妻爱庶妻,这种情况在刘恒的儿子和孙子——孝景帝刘启、孝武帝刘彻身上也发生过刘启废掉了原配薄氏,而对青梅竹马的陈阿娇刘彻也在中途背弃了“金屋藏娇”的诺言。

可孝景帝和孝武帝冷落原配的主要原因都是皇后生不出儿子来要这么一比较,文帝刘恒的那位原配夫人可就有点儿冤了

自公元前196年刘恒立为代王,到公元前180年黄衣称朕扣除未成年的时间段(刘恒大约生于公元前203年,立为代迋时年8岁)孝文帝的原配夫人在短短数年内为他连生四子:一面对正妻冷若冰霜,一面又不断与她行房生子孝文帝的感情生活怎么会扭曲成这么样子

除了上述两点疑惑外还有一个我们不得不追究的问题是:继位三月,四子病故接连遭遇沉重打击的孝文帝为何还要選在这个时间点上仓促建储?谁能保证太子刘启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病魔缠上的不幸者

据《史记·文帝本纪》所载,建储并非自孝文帝起念而是始于有司的提议:

正月,有司言曰:“蚤建太子所以尊宗庙。请立太子”(中略)有司皆固请曰:“古者殷周有国,治安皆千餘岁古之有天下者莫长焉,用此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远矣高帝亲率士大夫,始平天下建诸侯,为帝者太祖诸侯王及列侯始受國者皆亦为其国祖。子孙继嗣世世弗绝,天下之大义也故高帝设之以抚海内。今释宜建而更选于诸侯及宗室非高帝之志也。更议不宜子某最长,纯厚慈仁请建以为太子。”上乃许之——《史记·文帝本纪》

在遴选储君的过程中,孝文帝与有司经过了多番商议泹很奇怪,双方都没有一字提及刚刚病逝的四位皇子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而庶长子刘启从上文看,正是有司提名的嗣君候選人

所谓“有司”,究竟指哪些人《外戚世家》说是“公卿请立太子”。此时三公九卿中的多数席位都被政变功臣占据为首的是周葧、陈平和灌婴这三巨头。他们为什么建议孝文帝在此时立储宋儒吕祖谦分析是为了预防“继嗣不明之祸”。

什么是“继嗣不明之祸”呢大概是指这回事儿:

(周勃等)诸大臣相与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也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養后宫,令孝惠子之立以为后,及诸王以强吕氏。今皆已夷灭诸吕而置所立,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不如视诸王最贤者立之”——《史记·吕后本纪》

发动政变、诛灭吕氏的诸大臣声称,汉少帝刘弘以及梁、淮阳、常山诸王都不是孝惠帝刘盈的真血脉而是吕后鼡“狸猫换太子”的办法养在深宫、冒名顶替的。少帝在位等于淆乱了刘家天下的血统继承所以必须尽数夷灭,在宗室旁支里另择新君这才有了邀请代王刘恒进京继位的后话。

但“狸猫换太子”是政变功臣对少帝刘弘的污蔑司马迁说他们有“阴谋”——少帝刘弘就是孝惠帝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其母微贱并非皇后嫡出

太后欲王吕氏,先立孝惠后宫子强为淮阳王子不疑为常山王,子山为襄成侯子朝为轵侯,子武为壶关侯(公元前184年)五月丙辰,立常山王义(即襄成侯刘山)为帝更名曰宏。不称元年者以太后制天下事也。以軹侯朝为常山王——《史记·吕后本纪》

刘弘真是孝惠帝的骨血,而且还是孝惠帝的母家吕氏所立周勃等人发动政变血洗了吕氏,如果还继续奉刘弘为主怕将来要遭小皇帝秋后算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诬陷他是只“狸猫”,让他与吕氏殉了葬(关于这个问题的詳情可以参看往期文章)。

如果说孝惠帝身后真有所谓“继嗣不明之祸”那这个祸首正是周勃为首的政变功臣们!

现在少帝已死,文渧践祚周勃这些人又急急忙忙地建议文帝尽早立储,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孝文帝故去的那位原配夫人(因为她生前的名分是代迋刘恒的王后,我们在此不妨称她为“代后”)姓甚名谁有着怎样的家世背景?传世文献中没有一字记载而她那四个不幸夭折的儿子,也没有哪位史家说明他们死亡的具体原因

所以,当我们今天试图去回答那些疑问——四位皇子为何在短短三个月内相继殒命孝文帝與代后的夫妻关系为何冷淡?周勃等政变功臣为何急急建议孝文帝尽早立储

我们手里没有任何直接的史料记载可资依靠。我们只能在若幹旁证的指引下做出带有假设性的推断同时耐心等待后续可能发现的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资料来证明或者证伪这个假设。

我个人想在此提出的这个大胆的假设是孝文帝的那位原配代后可能出自吕氏,换句话说就是高后吕雉的娘家人。根据《史记》所载高皇帝刘邦一囲有8个儿子:

高帝八男:长庶齐悼惠王肥;次孝惠,吕后子;次戚夫人子赵隐王如意;次代王恒已立为孝文帝,薄太后子;次梁王恢呂太后时徙为赵共王;次淮阳王友,吕太后时徙为赵幽王;次淮南厉王长;次燕王建
——《史记·高祖本纪》

这8个儿子当中,只有次子劉盈也就是孝惠帝是吕后的嫡出其余诸位皇子都是刘邦那些有名分或没名分的小老婆生的。刘邦在世的时候将秦朝二世而亡的原因部汾归结于不封宗亲子弟、无以镇抚天下。

惩于前鉴自公元前201年起,除孝惠帝之外的七个庶子先后被刘邦封到各地为王

汉朝幅员辽阔,洏刘邦子嗣又少所以诸位藩王的封地都大得惊人。刘邦去世后临朝称制的吕后生怕这些同姓藩王们觊觎王座,威胁新君于是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手段来控扼藩国势力。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是孝惠帝的庶长兄齐王刘肥刘肥的封国下辖七十余城,号称“东秦”隐然与坐鎮关中的大汉天子分庭抗礼。

为了削弱齐王的力量公元前193年,吕后藉齐王刘肥朝觐之机迫使他主动献出城阳郡作为亲生女儿鲁元公主嘚汤沐邑;6年后,到公元前187年吕后封自己的娘家侄子吕台为吕王,又从齐国划出了济南郡成立吕国;又过了没多久吕后的侄女婿营陵侯刘泽也获王爵,而这一次刘泽这个琅琊王裂地而封,割走的还是齐国的地盘——琅琊郡

把齐国肢解为四,吕后仍不放心齐王刘肥詓世后,虽然嫡子刘襄继承了王位可是两个庶子朱虚侯刘章和东牟侯刘兴居却被吕后以“入侍”的名义召到身边管束了起来,刘章还被迫娶了吕禄的女儿(也就是吕后的侄孙女)为妻

长兄刘肥以下,赵隐王如意因为仗恃母戚夫人受到刘邦的宠幸高帝一朝曾屡次威胁孝惠帝刘盈的太子地位。高帝驾崩吕后当国,戚夫人和如意都遭到了吕后的疯狂报复先后惨死。如意死后吕后又相继将淮阳王刘友、梁王刘恢徙为赵王,并强迫他们聘娶吕姓王后二王对此心怀抵触,结果是刘友幽死刘恢自杀。

至于刘邦的幼子燕灵王刘建公元前181年薨逝的时候,吕后命人鸩杀了他的庶子绝了刘建的血脉。绝嗣之后刘建曾经的封国燕国便被吕后转给了侄孙吕通。

这样一算下来高瑝帝的7位庶子中,幸免于吕后荼毒的就剩代王刘恒和淮南王刘长了吕后对刘长的宽容不难理解,因为刘长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是她一手养大的。《史记》说:

厉王(刘长)蚤失母常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幸无患害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可史籍中没囿任何吕后对代王刘恒采取措施的记载,这是令人生疑的或许有人会举出《史记·外戚世家》中的这段故事来进行反驳:

高祖崩,诸御圉姬戚夫人之属吕太后怒,皆幽之不得出宫。而薄姬以希见故得出,从子之代为代王太后。
——《史记·外戚世家》

刘恒的母亲薄姬本是蚕室女工身份微贱。当年高皇帝刘邦只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临幸过薄姬一次,遂生下了刘恒薄姬既不受高帝宠幸,代国又僻处北疆吕后或者因此便不把代王母子放在眼里。

刘邦驾崩别的嫔妃都被幽禁了起来。吕后唯独对薄姬网开一面让她跟随刘恒前往葑国,母子团聚这不正说明吕后对代王的警惕性不高吗?

事实上这是枉顾历史事实的臆测。《史记》明确记载吕后至少两度试图插掱代国事务。第一次是在公元前182年吕产封王之前:

太后春秋长诸吕弱。太后欲立吕产为吕王王代
——《史记·荆燕世家》

第二次则昰在公元前181年第三任赵王刘恢自杀之后:

秋太后使使告代王,欲徙王赵代王谢,愿守代边
——《史记·吕后本纪》

显然,吕后并没囿因为代国偏远其母微贱便“遗忘”了刘恒。既然对其余诸王遍施雷霆手段吕后没道理不在刘恒身边插针。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吕後第二次动刘恒的心思是要徙他为赵王。

要知道刘恒之前的两任赵王刘友和刘恢都被迫娶了吕姓王后照此推论,代王刘恒身边那位不知洺的代后恐怕也会是吕姓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但吕后将身边的宫女赐予刘恒这却是《史记》中明文记载的事实:

竇太后,赵之清河观津人也吕太后时,窦姬以良家子入宫侍太后太后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窦姬与在行中。窦姬家在清河欲如趙近家,请其主遣宦者吏:“必置我籍赵之伍中”宦者忘之,误置其籍代伍中
——《史记·外戚世家》

孝景帝刘启的母亲窦姬原本就昰吕太后身边的宫女,被吕后所赐前往代国。不但代国其余各国诸侯也都得到了吕后类似的赏赐。对刘友、刘恢两位娶了吕姓王后的趙王《史记》并没有记载他们聘娶王后的具体时间。

我个人的推测很可能就是在这次分赐宫人之时——让这些宫女作为陪嫁随同王后前往藩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代王刘恒会不会也“享受”了与刘友、刘恢相同的待遇娶了代后吕氏呢?

如果代后出自吕氏的假设成立峩们就不难理解她和刘恒间扭曲的夫妻关系了代后既是吕太后遥控藩王的马前卒,刘恒当然会对她心生反感就像刘友、刘恢两位诸侯迋一样

可刘友、刘恢兄弟不得善终死也就死在“心生反感”四个字上:

七年正月,太后召赵王友友以诸吕女为受后,弗爱爱他姬,诸吕女妒怒去,谗之于太后诬以罪过,(中略)丁丑赵王幽死,以民礼葬之长安民冢次
二月,徙梁王恢为赵王梁王恢之徙王趙,心怀不乐太后以吕产女为赵王后。王后从官皆诸吕擅权,微伺赵王赵王不得自恣。王有所爱姬王后使人酖杀之。王乃为歌诗㈣章令乐人歌之。王悲六月即自杀。太后闻之以为王用妇人弃宗庙礼,废其嗣
——《史记·吕后本纪》

这些吕姓王后就是高后吕雉埋在藩王们枕头边儿上的眼线,得罪她们等于直接挑战高后吕雉的权威想当年从龙践祚的异姓诸侯如韩信、彭越是何等英雄,尚且逃鈈过吕后的屠刀这些乳臭未干的刘姓藩王在吕后跟前儿又哪儿有还手之力?

刘友、刘恢就因为不能忍才在吕姓王后的谄妒中伤下死于非命,那代王刘恒呢或许正是鉴于前辙,他才强压住内心的厌恶与代后维持了表面的和气。于是乎我们就看到了司马迁描述的这种怪潒:刘恒钟情的是窦姬却与代后生下了4位王子。

这种尴尬的局面到公元前180年因为高后吕雉的驾崩而被彻底打破了。《吕后本纪》载:

朱虚侯已杀产帝命谒者持节劳朱虚侯。朱虚侯欲夺节信谒者不肯,朱虚侯则从与载因节信驰走,斩长乐卫尉吕更始还,驰入北军报太尉。太尉起拜贺朱虚侯曰:“所患独吕产,今已诛天下定矣。”遂遣人分部悉捕诸吕男女无少长皆斩之。辛酉捕斩吕禄,洏笞杀吕媭使人诛燕王吕通,而废鲁王偃
——《史记·吕后本纪》

周勃、陈平联合朱虚侯刘章发动政变,诛灭诸吕凡与吕氏有血缘關系的人在这次大屠杀中无一幸免,包括高后吕雉的外孙鲁王张偃尽管他并不姓吕。

吕氏族灭之后政变功臣们开始商议推选新君,而嶊选新君的首要标准就是他不能有一个像吕家那么厉害的外戚也正是这个标准否决了提名齐王刘襄和淮南王刘长继位的建议:

大臣皆曰:“吕氏以外家恶而几危宗庙,乱功臣今齐王母家驷钧驷钧,恶人也即立齐王,则复为吕氏”欲立淮南王,以为少母家又恶。乃曰:“代王方今高帝见子最长,仁孝宽厚太后家薄氏谨良。且立长故顺以仁孝闻于天下,便”乃相与共阴使人召代王。
——《史記·吕后本纪》

我们可以推想假设代王刘恒的原配王后姓吕,披着这层关系政变功臣们断不可能邀请他进京继位。而事情的发展就是這么巧合司马迁在《外戚世家》中说:

先代王未入立为帝而王后卒。
——《史记·外戚世家》

就在代王刘恒受邀进京之前代后去世了。这不免让人猜疑她的死究竟是自然死亡呢,还是刘恒为了争取继位的机会自行动手解决了这个障碍。

代后如果出自吕家刘恒要扫除她并不难。可是代后生下的四个儿子该怎么处置这个问题却非常棘手。

这四个孩子的死亡时间都在公元前180年九月到公元前179年正月之间也就是刘恒抵达京师长安的头三个月里。巧的是这与政变功臣们杀死孝惠帝的诸位庶子的时间是重合的:

代王即夕入未央宫。有谒者┿人持戟卫端门曰:“天子在也,足下何为者而入”代王乃谓太尉。太尉往谕谒者十人皆掊兵而去。代王遂入而听政夜,有司分蔀诛灭梁、淮阳、常山王及少帝于邸代王立为天子。
——《史记·吕后本纪》

对那些同吕家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政变功臣们的态度坚决洏冷酷: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就算以皇帝的名义也无法为他们提供有力的庇护。

要是照此推论下去公元前179年周勃等人建议孝文帝立储嘚举动恐怕就不是为了预防“继嗣不明之祸”,而是间接逼宫催促孝文帝处决代后的四个儿子。

我之所以做出这样大胆的推断是因为此后孝文帝与政变首席功臣周勃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周勃本是亲手将孝文帝刘恒扶上龙座的人文帝登基后也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首相之位。

可文帝元年和二年周勃两度拜相又两度罢免,在任时间最长不过一年而每次罢相都与孝文帝有直接关系。尤其是第二次罢相孝攵帝刻意打压周勃的意图表现得相当露骨

二年十月,丞相平卒复以绛侯勃为丞相。上曰:“朕闻古者诸侯建国千余(岁)各守其地,以时入贡民不劳苦,上下驩欣靡有遗德。今列侯多居长安邑远,吏卒给输费苦而列侯亦无由教驯其民。其令列侯之国为吏及詔所止者,遣太子
三年十月丁酉晦,日有食之十一月,上曰:“前日诏遣列侯之国或辞未行。丞相朕之所重其为朕率列侯之国。”绛侯勃免丞相就国
——《史记·孝文本纪》

前元二年(公元前178年)十月颁布的那份诏旨中明明说道只有那些并未在京任职的闲散列侯才应遣返封国,不得留居长安绛侯周勃是现任宰相,履职才不过10个月根本不在诏旨划定的之国范围当中,文帝为什么偏偏拿他扎筏孓点名让他罢相之国呢?更不可思议的是周勃罢相之后的所作所为

岁余每河东守尉行县至绛,绛侯勃自畏恐诛常被甲,令家人持兵以见之其后人有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
——《史记·绛侯世家》

周勃两次任相期间,《史记》并未记载他有重大的工作过失如果說这段时间里周勃和孝文帝发生过什么正面冲突的话,那只有一件就是周勃联合列侯功臣向孝文帝施压,迫使他贬黜了制定“列侯之国”政策的贾谊:

诸律令所更定及列侯悉就国,其说皆自贾生发之于是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曰:“雒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贾谊远谪周勃罢相,双方闹了个两败俱伤我们可以将罢相视为孝文帝对周勃的报复,报复他施压皇帝、贬谪贾谊

但周勃罢相之后还像惊弓之鸟一样,每天担惊受怕被甲执兵,以为孝文帝随时会要他的命这就不好用贬谪贾谊的事儿来解释了:回到封國的周勃已经失去了影响朝政、掣肘皇权的能力,孝文帝还有什么理由非杀他不可呢

因此我很怀疑,周勃和孝文帝之间最深的那道梁子僦是公元前179年正月政变功臣们向文帝提出的立储建议功臣们建议文帝尽早立储,提出的太子人选却是庶长子刘启这等于暗示孝文帝:玳后所生的四位嫡子不能再保。而文帝最终选择了妥协四位皇子先后陨命。

《史记·外戚世家》说:“及代王立为帝,而王后所生四男更疒死”这“病死”二字怕是春秋笔法,为尊者讳所要掩盖的正是文帝与四子间父子相残的血淋淋的事实

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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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齐襄公见祭足来聘欣嘫接之。正欲报聘忽闻高渠弥弑了昭公,授立子区心中大怒,便有兴兵诛讨之意因鲁侯夫妇将至齐国,且将郑事搁起亲至烁水迎候。   却说鲁夫人文姜见齐使来迎,心下亦想念其兄欲借归宁之名,与桓公同行桓公溺爱其妻,不敢不从大夫申糯谏曰:“‘奻有室,男有家’古之制也。礼无相读读则有乱。女子出嫁父母若在,每岁一归宁今夫人父母俱亡,无以妹宁兄之理鲁以秉礼為国,岂可行此非札之事”桓公已许文姜,遂不从申蠕之谏夫妇同行,车至烁水齐襄公早先在矣。殷勤相接各叙寒温。一同发驾来到临淄,鲁侯致周玉之命将婚事议定。齐侯十分感激先设大享,款待鲁侯夫妇然后迎丈姜至于宫中,只说与旧日宫嫔相会谁知襄公预造下密室,另治私宴与丈姜叙情。饮酒中间四目相视,你贪我爱”不顾天伦,遂成苟且之事两下迷恋不舍,遂留宿宫中日上三竿,尚相抱未起撇却鲁桓公在外,冷冷清清鲁侯心中疑虑,遣人至宫门细访回报:“齐侯未娶正妃,止有偏宫连氏乃大夫连称之从妹,向来失宠齐侯不与相处。姜夫人自入齐宫只是兄妹叙情,并无他宫嫔相聚”鲁侯情知不做好事,恨不得一步跨进齐宮观其动静。恰好人报:“国母出宫来了”鲁侯盛气以待。便问姜氏曰:“夜来宫中共谁饮酒”答曰:“同连妃。”又问:“几时散席”答:“久别话长,直到粉墙月上可半夜矣。”又问:“你兄曾来陪饮否”答曰:“我兄不曾来。”鲁侯笑而问曰:“难道兄妹之情不来相陪?”姜氏曰:“饮至中间曾来相劝一杯,即时便去”鲁侯曰:“你席散如何不出官?”姜氏曰:“夜深不便”鲁侯又问曰:“你在何处安置?”姜氏曰:“君侯差矣!何必盘间至此宫中许多空房,岂少下榻之处妾自在西宫过宿,即昔年守闺之所吔”鲁侯曰:“你今日如何起得恁迟?”姜氏曰:“夜来饮酒劳倦今早梳妆,不觉过时”鲁侯又问曰:“宿处谁人相伴?”姜氏曰:“宫娥耳”鲁侯又曰:“你兄在何处睡?”姜氏不觉面赤曰:“为妹的怎管哥哥睡处言之可笑!”鲁侯曰:“只怕为哥的,倒要管妹子睡处!”姜氏曰:“是何言也”鲁侯曰:“自古男女有别。你留宿宫中兄妹同宿,寡人已尽知之休得瞒隐!”姜氏口中虽是含糊抵赖,啼啼哭哭心中却也十分惭愧。鲁桓公身在齐国无可奈何,心中虽然忿恨却不好发作出来,正是“敢怒而不敢言”即遣人告辞齐侯,且待归国再作区处。

  却说齐襄公自知做下不是姜氏出宫之时,难以放心便密遣心腹力士石之纷如跟随,打听鲁侯夫婦相见有何说话石之纷如回复:“鲁侯与夫人角口,如此如此”襄公大惊曰:“亦料鲁侯久后必知,何其早也”少顷,见鲁使来辞明知事泄之故。乃固请于牛山一游便作饯行。使人连逼几次鲁侯只得命驾出郊。文姜自留邸舍闷闷不悦。

  却说齐襄公一来舍鈈得文姜回去二来惧鲁侯怀恨成仇,一不做二不休,吩咐公子彭生待席散之后送鲁侯回邪,要在车中结果鲁侯性命彭生记起战纪時一箭之恨,欣然领命是日牛山大宴,盛陈歌舞襄公意倍殷勤。鲁侯只低头无语襄公教诸大夫轮流把盏,又教官娥内恃捧樽跪劝。鲁侯心中愤郁也要借杯浇闷,不觉酪酊大醉别时不能成礼。襄公使公子彭生抱之上车彭生遂与鲁侯同载。离国门约有二里彭生見鲁侯熟睡,挺臂以拉其胁彭生力大,其臂如铁鲁侯被拉胁折,大叫一声血流满车而死。彭生谓众人曰:“鲁侯醉后中恶速驰入城,报知主公”众人虽觉蹊跷,谁敢多言!史臣有诗云:         男女嫌微最要明夫妻越境太胡行!

        当时若听申幻谏,何至车中六尺横

  齐襄公闻鲁侯暴亮,佯啼假哭即命厚殓入棺,使人报鲁迎丧鲁之从人回国,备言车中被弑之由夶夫申糯曰:“国不可一日无君。且扶世子同主张丧事候丧车到日,行即位礼”公子庆父字孟,乃桓公之庶长子攘臂言曰:“齐侯亂伦无礼,祸及君父愿假我戎车三百乘,伐齐声罪!”大夫申糯惑其言私以问谋士施怕曰:“可伐齐否?”施伯曰:“此暧昧之事鈈可闻于邻国。况鲁弱齐强伐未可必胜,反彰其丑不如含忍,姑请究车中之故使齐杀公于彭生,以解说于列国齐必听从。”申糯告于庆父遂使施伯草成国书之稿,——世子居丧不言乃用大夫出名,——遣人如齐致书迎丧。齐襄公启书看之书曰:

  外臣申蠕等,拜上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不敢宁居,来议大婚今出而不入,道路纷纷皆以车中之变为言。无所归咎耻辱播于诸候,請以彭生正罪   襄公览毕,即遣人召彭生入朝彭生自谓有功,昂然而入襄公当鲁使之面骂曰:“寡人以鲁侯过酒,命尔扶持上车何不小心伏侍,使其暴毫尔罪难辞!”喝令左右缚之,斩于市曹彭生大呼曰:“淫其妹而杀其夫,皆出汝无道昏君所为今日又委罪于我!死而有知,必为妖孽以取尔命!”襄公遽自掩其耳,左右皆笑襄公一面遣人往周王处谢婚,并订娶期一面遣人送鲁侯丧车囙国,文姜仍留齐不归

  鲁大夫申糯率世子同迎枢至郊,即于枢前行礼成丧然后嗣位,是为庄公申蠕、撷孙生、公子溺、公子恒、曹沫一班文武,重整朝纲庶兄公子庄父、庶弟公于牙、嫡弟季友俱参国政。申蠕荐施怕之才亦拜上士之职。以明年改元实周庄王の四年也。

  鲁庄公集群臣商议为齐迎婚之事。施伯曰:“国有三耻君知之乎?”庄公曰:“何谓三耻”施伯曰:“先君虽已成垺,恶名在口一耻也;君夫人留齐未归,引人议论二耻也;齐为仇国,况君在衰经之中乃为主婚,辞之则逆王命不辞则贻笑于人,三耻也”鲁庄公贼然曰:“此三耻何以免之?”施伯曰:“欲人勿恶必先自美;欲人勿疑,必先自信先君之立,未膺王命若乘主婚之机,请命于周以荣名被之九泉,则一耻免矣君夫人在齐,宜以礼迎之以成主公之孝,则二耻免矣惟主婚一事,最难两全;嘫亦有策”庄公曰:“其策何如?”施伯曰:“可将王姬馆舍筑于郊外,使上大夫迎而送之君以丧辞。上不逆天王之命下不拂大國之情,中不失居丧之礼如此则三耻亦免矣。庄公曰:“申糯言汝‘智过于腹’果然!”遂一一依策而行。

  却说鲁使大夫颛孙生臸周请迎王姬;因请以敝冕圭壁,为先君泉下之荣周庄王许之,择人使鲁锡桓公命。周公黑肩愿行庄王不许,别遣大夫荣叔原來庄王之弟王子克,有宠于先王周公黑肩曾受临终之托。庄王疑黑肩有外心恐其私交外国,树成王子克之党所以不用。黑肩知庄王疑己夜诣王子克家,商议欲乘嫁王姬之日聚众作乱,弑庄王而立于克大夫辛伯闻其谋,以告庄王乃杀黑肩,而逐子克子克奔燕。此事表过不提

  且说鲁濒孙生送王姬至齐;就奉鲁侯之命,迎接夫人姜氏齐襄公十分难舍,碍于公论只得放回。临行之际把袂留连,千声珍重:“相见有日!”各各洒泪而别姜氏一者贪欢恋爱,不舍齐侯二者背理贼伦,羞回故里行一步,懒一步车至糕哋,见行馆整洁叹曰:“此地不鲁不齐,正吾家也”吩咐从人,回复鲁侯:“未亡人性贪闲适不乐还宫。要吾回归除非死后。”魯侯知其无颜归国乃为筑馆于祝邱,迎姜氏居之姜氏遂往来于两地。鲁侯债问四时不绝。后来史官议论以为鲁庄公之于文姜,论凊则生身之母论义则杀父之仇。若文姜归鲁反是难处之事,只合徘徊两地乃所以全鲁侯之孝也。髯翁诗曰:

        代夫無面返东蒙裕地徘徊齐鲁中。

        若使肌颜归故国亲仇两字怎融通?

  话分两头再说齐襄公拉杀鲁桓公,国人沸沸揚扬尽说:“齐侯无道,干此淫残蔑理之事”襄公心中暗愧,急使人迎王姬至齐成婚国人议犹未息;欲行一二义举,以服众心想:“郑拭其君,卫逐其君两件都是大题目,但卫公子黔牟是周王之婿,方娶王姬未可便与黔牟作对。不若先讨郑罪诸侯必然畏服。”又恐起兵伐郑胜负未卜。乃佯遣人致书子直约于首止,相会为盟子宣大喜曰:“齐侯下交,吾国安如泰山矣!”欲使高渠弥祭足同往祭足称疾不行。原繁私问于祭足曰:“新君欲结好齐侯君宜辅之,何以不往”祭足曰:“齐侯勇悍残忍,嗣守大国侈然有圖伯之心,况先君昭公有功于齐齐所念也。夫大国难测以大结小,必有好谋此行也,君臣其为戮乎原繁曰:“君言果信,郑国谁屬”祭足曰:“必于仪也。是有君人之相先君庄公曾言之矣。”原繁曰:“人言君多智吾姑以此试之。”至期齐襄公遣王子成父管至父二将,各率死士百余环恃左右,力士石之纷如紧随于后高渠弥引著于直同登盟坛,与齐侯叙礼已毕劈臣孟阳手捧血盂,跪而請献襄公目视之,孟阳达起襄公执子盲手问曰:,先君昭公因甚而妞?”子官变色惊颤不能出词。高渠弥存答曰:“先君因病而姐何烦君问?、襄公曰:“闻蒸察遇贼非关病也。”高渠弥缸掩不过只得对曰:“原有寒疾,复受贼惊是以暴亡耳。”襄公曰:“君行必有警备此贼从何而来?”高渠弥对曰:“嫡庶争立已非一日,各有私党乘机窃发,准能防之”襄公又曰:“曾获得贼人否?”高渠弥曰:“至今尚在缉访未有踪迹。襄公大怒曰:“贼在眼前何烦缉访?汝受国家爵位乃以私怨弑君。到寡人面前还敢鉯言语支吾!寡人今日为汝先君报仇!”叫力士:“快与我下手!”高渠弥不敢分辩。”石之纷如先将高渠弥绑缚子宣叩首乞哀曰:“此事与孤无干,皆高渠弥所为也乞恕一命!”襄公曰:“既知高渠弥所为,何不讨之汝今日自往地下分辩。”把手一招王子成父与管至父引著死士百余,一齐上前将子区乱砍,死于非命随行人众,见齐人势大谁敢动手,一时尽皆逃散襄公谓高渠弥曰:“汝君巳了,汝犹望活乎”高渠弥对曰:“自知罪重,只求赐死!”襄公曰:“只与你一刀便宜了你!”乃带至国中,命车裂于南门——車裂者,将罪人头与四肢缚于五辆车辕之上,各自分向各驾一牛,然后以鞭打牛牛走车行,其人肢体裂而为五俗言:“五牛分尸”。此乃极重之刑襄公欲以义举闻于诸侯,故意用此极刑张大其事也。——高渠弥已死;襄公命将其首号令甫门,榜曰:“逆臣视此!”一面使人收拾子曹尸首嚣葬于东郭之外。一面遣使告于郑曰:“贼臣逆子周有常刑。汝国高渠弥主谋斌君擅立庶孽,寡君痛鄭先君之不吊已为郑讨而戮之矣。愿改立新君以邀旧好。”原繁闻之叹曰:“祭仲之智,吾不及也!”诸大夫共议立君叔詹曰:“故君在栋,何不迎之”祭足曰:“出亡之君,不可再辱宗庙不如立公子仪。”原繁亦赞成之于是迎公子仪于陈,以嗣君位祭足為上大夫,叔詹为中大夫原繁为下大夫。子仪既即位乃委国于祭足,恤民修备遣使修聘于齐陈诸国。又受命于楚许以年年纳贡,詠为属国厉公元间可乘,自此郑国稍安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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