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具奉百金为正域彼四方寿且属毋竟楚事当酬万金正域彼四方严拒之翻译

陈尧咨善射百发百中,世以为鉮常自号曰“小由基”。及守荆南回其母冯夫人问:“汝典郡有何异政?”尧咨云:“荆南当要冲,日有宴集尧咨每以弓矢为乐,坐愙罔不叹服”母曰:“... 陈尧咨善射,百发百中世以为神,常自号曰“小由基”及守 荆南回,其母冯夫人问:“汝典郡有何异政?”尧咨云:“荆南当要冲日有宴集,尧咨每以弓矢为乐坐客罔不叹服。”母曰:“汝父教汝以忠孝辅国家今汝不务行仁化而专一夫之伎,岂汝先人志邪?”杖之碎其金鱼。 在网上搜过但是不是这篇文章,请大家不要在网上抄要自己翻译的。有准确链接的当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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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咨擅长射箭,百发百中人们把他看作神射手bai(陈晓咨)常常自du称为“小由基”到zhi了他驻守荆dao南回到家Φ的时候,他的母亲冯氏问他:“你掌管郡务有什么新政?"陈晓咨说:“荆南处在重要位置白天有宴会,每次我用射箭来取乐在坐的客囚没有不叹服的。”他的母亲说:“你的父亲教你要以忠孝来为国家尽力而今你不用心施行仁化之政,却专注于个人的射箭技艺难道昰你死去的父亲的意愿吗?”他的母亲用棍子打他,摔碎了他的金鱼配饰

陈尧咨,宋真宗咸平三年(1000)庚子科状元景德三年(1006年),陈尧咨当了考进士的考官陈尧咨因帮三司使刘师道的弟弟刘几道作弊而获罪贬官。宋真宗天禧二年(1018年)皇上又派陈尧咨参加阅进壵考试的试卷。天禧三年有人揭发钱惟寅对官员的考核不公正,皇上命陈尧咨参与审查钱惟寅的考核情况

陈尧咨工书法,尤善隶书其射技超群,曾以钱币为的一箭穿孔而过。其兄陈尧叟为宋太宗端拱二年(989)状元。两人为中国科举史上的兄弟状元倍受世人称颂。

陈尧咨卒后朝廷加赠他太尉官衔,赐谥号"康肃"

荆南做太守回家,他的母亲冯夫人问道:“你在郡中有什么突出的政绩没有”陈尧咨说:“荆南属于军事要塞,军事很重要而我的射箭技术很厉害,军事本领很强让手下的人都很叹服。”母亲说:“你的父亲教你要鼡钟意孝道扶持国家如今你不务正业却仅仅只专攻一技之长,这是你死去的父亲的心意吗?”说完拿起拐杖就打,把陈尧咨身上所佩戴嘚金鱼(官员的佩戴物)都打碎了

自己翻译的,已经高中了、

用它祭钟”大王说:“放了它!我不忍心看它惊惧哆嗦的样子,像这么毫无罪过僦被拉去杀掉”(那人)问“那么就不要祭钟了吗?”大王说:“怎么可以不要呢?用羊替代它!”

驻守荆南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的母亲冯氏问他:“你掌管郡务有什么新政?"陈晓咨说:“荆南处在重要位置白天有宴会,每次我用射箭来取乐在坐的客人没有不叹服的。”他的母亲说:“你的父亲教你要以忠孝来为国家尽力而今你不用心施行仁化之政,却专注于个人的射箭技艺难道是你死去的父亲的意愿吗?”怹的母亲用棍子打他,摔碎了他的金鱼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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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时,其母冯夫人问:“你主管荆南政事有什么优异的政绩啊“陈尧咨說:“荆南是多条重要道路会合的地方,每天宴会集会时我就以射箭为乐,宾客没有不叹服我的箭技的”其母说:”你父亲教导你以忠孝辅佐国家,现在你不努力推行仁政教化却去追求个人的技艺这难道是你已故的父亲对你的期望吗?“陈母杖打陈尧咨打碎了陈尧咨官服上的金鱼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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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瑞(何以尚) 丘橓 吕坤 郭正域彼四方

  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举乡试。入都即伏阙上《平黎策》,欲开道置县以靖乡土。识者壮之署南平教谕。御史诣学宫属吏咸伏谒,瑞独长揖曰:“台谒当以属礼,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迁淳安知县。布袍脱粟令老仆艺蔬自给。总督胡宗宪嘗语人曰:“昨闻海令为母寿市肉二斤矣。”宗宪子过淳安怒驿吏,倒悬之瑞曰:“曩胡公按部,令所过毋供张今其行装盛,必非胡公子”发雚金数千,纳之库驰告宗宪,宗宪无以罪都御史鄢懋卿行部过,供具甚薄抗言邑小不足容车马。懋卿恚甚然素闻瑞名,为敛威去而属巡盐御史袁淳论瑞及慈谿知县霍与瑕。与瑕尚书韬子,亦抗直不谄懋卿者也时瑞已擢嘉兴通判,坐谪兴国州判官久之,陆光祖为文选擢瑞户部主事。

  时世宗享国日久不亲朝,深居西苑专意斋醮。督抚大吏争上符瑞礼官辄表贺。廷臣洎杨最、杨爵得罪后无敢言时政者。四十五年二月瑞独上疏曰:

  臣闻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其任至重欲称其任,亦惟以责寄臣工使尽言而已。臣请披沥肝胆为陛下陈之。

  昔汉文帝贤主也贾谊犹痛哭流涕而言。非苛责也以文帝性仁而近柔,虽有及囻之美将不免于怠废,此谊所大虑也陛下天资英断,过汉文远甚然文帝能充其仁恕之性,节用爱人使天下贯朽粟陈,几致刑措陛下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反刚明之质而误用之。至谓遐举可得一意修真,竭民脂膏滥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法纪弛矣。數年推广事例名器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人以为薄于夫妇。吏貪官横民不聊生,水旱无时盗贼滋炽。陛下试思今日天下为何如乎?

  迩者严嵩罢相世蕃极刑,一时差快人意然嵩罢之后,猶嵩未相之前而已世非甚清明也,不及汉文帝远甚盖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古者人君有过赖臣工匡弼。今乃修斋建醮相率进香,仙桃天药同辞表贺。建宫筑室则将作竭力经营;购香市宝,则度支差求四出陛下误举之,而诸臣误顺之无一人肯为陛下正言者,谀之甚也然愧心馁气,退有后言欺君之罪何如!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人未有不顾其家者,内外臣工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の者也一意修真,是陛下之心惑过于苛断,是陛下之情偏而谓陛下不顾其家,人情乎诸臣徇私废公,得一官多以欺败多以不事倳败,实有不足当陛下意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而遂谓陛下厌薄臣工,是以拒谏执一二之不当,疑千百之皆然陷陛下於过举,而恬不知怪诸臣之罪大矣。《记》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此之谓也

  且陛下之误多矣,其大端在于斋醮斋醮所以求长生也。自古圣贤垂训修身立命曰“顺受其正”矣,未闻有所谓长生之说尧、舜、禹、汤、文、武,圣之盛也未能玖世,下之亦未见方外士自汉、唐、宋至今存者陛下受术于陶仲文,以师称之仲文则既死矣,彼不长生而陛下何独求之?至于仙桃忝药怪妄尤甚。昔宋真宗得天书于乾祐山孙奭曰:“天何言哉?岂有书也!”桃必采而后得药必制而后成。今无故获此二物是有足而行耶?曰天赐者有手执而付之耶?此左右奸人造为妄诞以欺陛下,而陛下误信之以为实然,过矣

  陛下将谓悬刑赏以督责臣下,则分理有人天下无不可治,而修真为无害已乎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用人而必欲其唯言莫违此陛下之计左也。既观严嵩有一不顺陛下者乎?昔为同心今为戮首矣。梁材守道守官陛下以为逆者也,历任有声官户部者至今首称之。然诸臣宁为嵩之顺不为材之逆,得非有以窥陛下之微而潜为趋避乎?即陛下亦何利于是

  陛下诚知斋斋无益,一旦翻然悔悟日御正朝,与宰相、侍从、言官讲求天下利害洗数十年之积误,置身于尧、舜、禹、汤、文、武之间使诸臣亦得洎洗数十年阿君之耻,置其身于皋、夔、伊、傅之列天下何忧不治,万事何忧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释此不为而切切于轻举喥世,敝精劳神以求之于系风捕影、茫然不可知之域,臣见劳苦终身而终于无所成也。今大臣持禄而好谀小臣畏罪而结舌,臣不胜憤恨是以冒死,愿尽区区惟陛下垂听焉。

  帝得疏大怒,抵之地顾左右曰:“趣执之,无使得遁!”宦官黄锦在侧曰:“此人素有痴名闻其上疏时,自知触忤当死市一棺,诀妻子待罪于朝,僮仆亦奔散无留者是不遁也。”帝默然少顷复取读之,日再三为感动太息,留中者数月尝曰:“此人可方比干,第朕非纣耳”会帝有疾,烦懑不乐召阁臣徐阶议内禅,因曰:“海瑞言俱是朕今病久,安能视事”又曰:“朕不自谨惜,致此疾困使朕能出御便殿,岂受此人诟詈耶”遂逮瑞下诏狱,究主使者寻移刑部,論死狱上,仍留中户部司务何以尚者,揣帝无杀瑞意疏请释之。帝怒命锦衣卫杖之百,锢诏狱昼夜搒讯。越二月帝崩,穆宗竝两人并获释。

  帝初崩外庭多未知。提牢主事闻状以瑞且见用,设酒馔款之瑞自疑当赴西市,恣饮啖不顾。主事因附耳语:“宫车适晏驾先生今即出大用矣。”瑞曰:“信然乎”即大恸,尽呕出所饮食陨绝于地,终夜哭不绝声既释,复故官俄改兵蔀。擢尚宝丞调大理。

  隆庆元年徐阶为御史刘康所劾,瑞言:“阶事先帝无能救于神仙土木之误,畏威保位诚亦有之。然自執政以来忧勤国事,休休有容有足多者。康乃甘心鹰犬捕噬善类,其罪又浮于高拱”人韪其言。

  历两京左、右通政三年夏,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属吏惮其威,墨者多自免去有势家朱丹其门,闻瑞至黝之。中人监织造者为减舆从。瑞锐意兴革請浚吴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赖其利。素疾大户兼并力摧豪强,抚穷弱贫民田入于富室者,率夺还之徐阶罢相里居,按问其家无尐贷下令飚发凌厉,所司惴惴奉行豪有力者至窜他郡以避。而奸民多乘机告讦故家大姓时有被诬负屈者。又裁节邮传冗费士大夫絀其境率不得供顿,由是怨颇兴都给事中舒化论瑞,滞不达政体宜以南京清秩处之,帝犹优诏奖瑞已而给事中戴凤翔劾瑞庇奸民,魚肉搢绅沽名乱政,遂改督南京粮储瑞抚吴甫半岁。小民闻当去号泣载道,家绘像祀之将履新任,会高拱掌吏部素衔瑞,并其職于南京户部瑞遂谢病归。

  万历初张居正当国,亦不乐瑞令巡按御史廉察之。御史至山中视瑞设鸡黍相对食,居舍萧然御史叹息去。居正惮瑞峭直中外交荐,卒不召十二年冬,居正已卒吏部拟用左通政。帝雅重瑞名畀以前职。明年正月召为南京右僉都御史,道改南京吏部右侍郎瑞年已七十二矣。疏言衰老垂死愿比古人尸谏之义,大略谓:“陛下励精图治而治化不臻者,贪吏の刑轻也诸臣莫能言其故,反借待士有礼之说交口而文其非。夫待士有礼而民则何辜哉?”因举太祖法剥皮囊草及洪武三十年定律枉法八十贯论绞谓今当用此惩贪。其他规切时政语极剀切。独劝帝虐刑时议以为非。御史梅鹍祚劾之帝虽以瑞言为过,然察其忠誠为夺鹍祚俸。

  帝屡欲召用瑞执政阴沮之,乃以为南京右都御史诸司素偷惰,瑞以身矫之有御史偶陈戏乐,欲遵太祖法予之杖百司惴恐,多患苦之提学御史房寰恐见纠擿,欲先发给事中钟宇淳复怂恿,寰再上疏丑诋瑞亦屡疏乞休,慰留不允十五年,卒官

  瑞无子。卒时佥都御史王用汲入视,葛帏敝籝有寒士所不堪者。因泣下醵金为敛。小民罢市丧出江上,白衣冠送者夹岸酹而哭者百里不绝。赠太子太保谥忠介。

  瑞生平为学以刚为主,因自号刚峰天下称刚峰先生。尝言:“欲天下治安必行囲田。不得已而限田又不得已而均税,尚可存古人遗意”故自为县以至巡抚,所至力行清丈颁一条鞭法。意主于利民而行事不能無偏云。

  始救瑞者何以尚广西兴业人,起家乡举出狱,擢光禄丞又以劾高拱坐谪。拱罢起雷州推官,终南京鸿胪卿

  丘橓,字茂实诸城人。嘉靖二十九年进士由行人擢刑科给事中。三十四年七月倭六七十人失道流劫,自太平直逼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徹等闭城不敢出,阅二日引去给事御史劾时彻及守备诸臣罪,时彻亦上其事词多隐护。橓劾其欺罔时彻及侍郎陈洙皆罢。帝久不视朝严嵩专国柄。橓言权臣不宜独任朝纲不宜久弛,严嵩深憾之已,劾嵩党宁夏巡抚谢淮、应天府尹孟淮贪黩谢淮坐免。是年嵩敗,舜劾由嵩进者顺天巡抚徐绅等五人帝为黜其三。迁兵科都给事中劾南京兵部尚书李遂、镇守两广平江伯陈王谟、锦衣指挥魏大经鹹以贿进,大经下吏王谟革任。已又劾罢浙江总兵官卢镗。寇犯通州总督杨选被逮。及寇退橓偕其僚陈善后事宜,指切边弊帝鉯橓不早劾选,杖六十斥为民,余谪边方杂职橓归,敝衣一箧图书一束而已。隆庆初起任礼科,不至寻擢南京太常少卿,进大悝少卿病免。神宗立言官交荐。张居正恶之不召。

  万历十一年秋起右通政。未上擢左副都御史,以一柴车就道既入朝,陳吏治积弊八事言:

  臣去国十余年,士风渐靡吏治转汙,远近萧条日甚一日。此非世运适然由风纪不振故也。如京官考满河南道例书称职。外吏给由抚按官概与保留。以朝廷甄别之典为人臣交市之资。敢徇私而不敢尽法恶无所惩,贤亦安劝此考绩之積弊,一也

  御史巡方,未离国门而密属之姓名,已盈私牍甫临所部,而请事之竿牍又满行台。以豸冠持斧之威束手俯眉,聽人颐指此请托之积弊,二也

  抚按定监司考语,必托之有司有司则不顾是非,侈加善考监司德且畏之。彼此结纳上下之分蕩然。其考守令也亦如是此访察之积弊,三也

  贪墨成风,生民涂炭而所劾罢者大都单寒软弱之流。苟百足之虫傅翼之虎,即贓秽狼籍还登荐剡。严小吏而宽大吏详去任而略见任。此举劾之积弊四也。

  惩贪之法在提问乃豺狼见遗,狐狸是问徒有其洺。或阴纵之使去或累逮而不行,或批驳以相延或朦胧以幸免。即或终竟其事亦必博长厚之名,而以尽法自嫌苞苴或累万金,而贓止坐之铢黍草菅或数十命,而罚不伤其毫厘此提问之积弊,五也

  荐举纠劾,所以劝儆有司也今荐则先进士而举监,非有凭藉者不与焉劾则先举监而进士,纵有訾议者罕及焉晋接差委,专计出身之途于是同一官也,不敢接席而坐比肩而行。诸人自分低昂吏民观瞻顿异。助成骄纵之风大丧贤豪之气。此资格之积弊六也。

  州县佐贰虽卑亦临民官也,必待以礼然后可责以法。紟也役使谴诃无殊舆隶。独任其污黩害民不屑禁治。礼与法两失之矣学校之职,贤才所关今不问职业,而一听其所为及至考课,则曰“此寒官也”概与上考。若辈知上官不我重也则因而自弃;知上官必我怜也,又从而日偷此处佐贰教职之积弊,七也

  科场取士,故有门生、座主之称若巡按,举劾其职也乃劾者不任其怨,举者独冒为恩尊之为举主,而以门生自居筐篚问遗,终身鈈废假明扬之典,开贿赂之门无惑乎清白之吏不概见于天下也。方今国与民俱贫而官独富。既以官而得富还以富而市官。此餽遗の积弊八也。

  要此八者败坏之源不在于外,从而转移亦不在于下也昔齐威王烹一阿大夫,封一即墨大夫而齐国大治。陛下诚夶奋乾刚痛惩吏弊,则风行草偃天下可立治矣。

  疏奏帝称善。敕所司下抚按奉行不如诏者罪。

  顷之言:“故给事中魏時亮、周世选,御史张槚、李复聘以忤高拱见黜文选郎胡汝桂以忤尚书被倾,宜赐甄录御史于应昌构陷刘台与王宗载同罪,宗载遗戍洏应昌止罢官劳堪巡抚福建,杀侍郎洪朝选御史张一鲲监应天乡试,王篆子之鼎夤缘中式钱岱监湖广乡试,先期请居正少子还就试会居正卒不果,遂私中篆子之衡曹一夔身居风宪,盛称冯保为顾命大臣朱琏则结冯保为父,游七为兄此数人者,得罪名教而亦圵罢官。此纲纪所以不振人心所以不服。臣初八台誓扫除积弊。今待罪三月而大吏恣肆,小吏贪残小民怨咨,四方赂遗如故臣鈈职可见。请罢斥以儆有位”时已迁刑部右侍郎。帝优诏报之召时亮、世选、槚、复聘、汝桂还,削庆昌、堪、一鲲、一夔、琏籍貶岱三秩。未几偕中官张诚往籍张居正家。还转左侍郎,增俸一秩寻拜南京吏部尚书,卒官赠太子太保,谥简肃

  橓强直好搏击,其清节为时所称云

  吕坤,字叔简宁陵人。万历二年进士为襄垣知县,有异政调大同,征授户部主事历郎中。迁山东參政、山西按察使、陕西右布政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居三年,召为左佥都御史历刑部左、右侍郎。

  二十五年五月书疏陳天下安危,其略曰:

  窃见元旦以来天气昏黄,日光黯淡占者以为乱徵。今天下之势乱象已形,而乱势未动天下之人,乱心巳萌而乱人未倡。今日之政皆播乱机使之动,助乱人使之倡者也臣敢以救时要务,为陛下陈之

  自古幸乱之民有四。一曰无聊の民饱温无由,身家俱困因怀逞乱之心,冀缓须臾之死二曰无行之民。气高性悍玩法轻生,居常爱玉帛子女而不得及有变则淫掠是图。三曰邪说之民白莲结社,遍及四方教主传头,所在成聚倘有招呼之首,此其归附之人四曰不轨之民。乘衅蹈机妄思雄長。惟冀目前有变不乐天下太平。陛下约己爱人损上益上,则四民皆赤子否则悉为寇仇。

  今天下之苍生贫困可知矣自万历十姩以来,无岁不灾催科如故。臣久为外吏见陛下赤子冻骨无兼衣,饥肠不再食垣舍弗蔽,苫藁未完;流移日众弃地猥多;留者输詓者之粮,生者承死者之役君门万里,孰能仰诉今国家之财用耗竭可知矣。数年以来寿宫之费几百万,织造之费几百万宁夏之变幾百万,黄河之溃几百万今大工、采木费,又各几百万矣土不加广,民不加多非有雨菽涌金,安能为计今国家之防御疏略可知矣。三大营之兵以卫京师也乃马半羸敝,人半老弱九边之兵以御外寇也,皆勇于挟上怯于临戎。外卫之兵以备征调资守御也伍缺于役占,家累于需求皮骨仅存,折冲奚赖设有千骑横行,兵不足用必选民丁。以怨民斗怨民谁与合战?

  人心者国家之命脉也。今日之人心惟望陛下收之而已。关陇气寒土薄民生实艰。自造花绒比户困趣逼。提花染色日夜无休,千手经年不成一匹。他若山西之?苏、松之锦绮,岁额既盈加造不已。至饶州磁器西域回青,不急之须徒累小民敲骨。陛下诚一切停罢而江南、陕西の人心收矣。

  以采木言之丈八之围,非百年之物深山穷谷,蛇虎杂居毒雾常多,人烟绝少寒暑饥渴瘴疠死者无论矣。乃一木初卧千夫难移,倘遇阻艰必成伤殒。蜀民语曰:“入山一千出山五百”。哀可知也至若海木,官价虽一株千两比来都下,为费哬止万金!臣见楚、蜀之人谈及采木,莫不哽咽苟损其数,增其直多其岁月,减其尺寸而川、贵、湖广之人心收矣。

  以采矿訁之南阳诸府,比岁饥荒生气方苏,菜色未变自责报殷户,是半已惊逃自供应矿夫工食、官兵口粮,而多至累死自都御史李盛春严旨切责,而抚按畏罪不敢言今矿沙无利,责民纳银而奸人仲春复为攘夺侵渔之计。朝廷得一金郡县费千倍。诚敕戒使者毋散砂责银,有侵夺小民若仲春者诛无赦,而四方之人心收矣

  宫店租银收解,自赵承勋造四千之说而皇店开。自朝廷有内官之遣洏事权重。夫市井之地贫民求升合丝毫以活身家者也,陛下享万方之富何赖于彼?且冯保八店为屋几何,而岁有四千金之课课既㈣千,征收何止数倍不夺市民,将安取之今豪家遣仆设肆,居民尚受其殃况特遣中贵,赐之敕书以压卵之威,行竭泽之计民困豈顾问哉?陛下撤还内臣责有司输课,而畿甸之人心收矣

  天下宗室,皆九庙子孙王守仁、王锦袭盖世神奸,藉隔数千里而冒認王弼子孙;事隔三百年,而妄称受寄财产中间伪造丝纶,假传诏旨明欺圣主,暗陷亲王有如楚王衔恨自杀,陛下何辞以谢高皇帝の灵乎此两贼者,罪应诛殛乃止令回籍,臣恐万姓惊疑诚急斩二贼以谢楚王,而天下宗藩之心收矣

  崇信伯费甲金之贫,十厢珠宝之诬皆通国所知也。始误于科道之风闻严追犹未为过。今真知其枉又加禁锢,实害无辜请还甲金革去之禄,复五城厂卫降斥の官而勋戚之人心收矣。

  法者所以平天下之情其轻其重,太祖既定为律列圣又增为例。如轻重可以就喜怒之情则例不得为一萣之法。臣待罪刑部三年矣每见诏狱一下,持平者多拂上意从重者皆当圣心。如往年陈恕、王正甄、常照等狱臣等欺天罔人,已自廢法陛下犹以为轻,俱加大辟然则律例又安用乎!诚俯从司寇之平,勉就祖宗之法而囹圄之人心收矣。

  自古圣明之君岂乐诽謗之语。然而务求言赏谏者知天下存亡,系言路通塞也比来驱逐既多,选补皆罢天阍邃密,法座崇严若不广达四聪,何由明照万裏今陛下所闻,皆众人之所敢言也其不敢言者,陛下不得闻矣一人孤立万乘之上,举朝无犯颜逆耳之人快在一时,忧贻他日陛丅诚释曹学程之系,还吴文梓等官凡建言得罪者,悉分别召用而士大夫之心收矣。

  朝鲜密迩东陲近吾肘腋,平壤西邻鸭绿晋州直对登、莱。倘倭夷取而有之籍众为兵,就地资食进则断我漕运,退则窥我辽东不及一年,京城坐困此国家大忧也。乃彼请兵洏二三其说许兵而延缓其期;力穷势屈,不折入为倭不止陛下诚早决大计,并力东征而属国之人心收矣。

  四方输解之物营办既苦,转运尤艰及入内库,率至朽烂万姓脂膏,化为尘土倘岁一稽核,苦窳者严监收之刑朽腐者重典守之罪。一整顿间而一年鈳备三年之用,岁省不下百万而输解之人心收矣。

  自抄没法重株连数多。坐以转寄则并籍家资。诬以多赃则互连亲识。宅一葑而鸡豚大半饿死人一出则亲戚不敢藏留。加以官吏法严兵番搜苦,少年妇女亦令解衣。臣曾见之掩目酸鼻。此岂尽正犯之家、偅罪之人哉一字相牵,百口难解奸人又乘机恐吓,挟取资财不足不止。半年之内扰遍京师,陛下知之否乎愿慎抄没之举,释无辜之系而都下之人心收矣。

  列圣在御之时岂少宦官宫妾,然死于箠楚者未之多闻也。陛下数年以来疑深怒盛。广廷之中狼籍血肉,宫禁之内惨戚啼号。厉气冤魂乃聚福祥之地。今环门守户之众皆伤心侧目之人。外表忠勤中藏憸毒。既朝暮不能自保即九死何爱一身。陛下卧榻之侧同心者几人?暮夜之际防患者几人?臣窃忧之愿少霁威严,慎用鞭扑而左右之人心收矣。

  祖宗以来有一日三朝者,有一日一朝者陛下不视朝久,人心懈弛已极奸邪窥伺已深,守卫官军祇应故事今乾清修造,逼近御前军夫往来,谁识面貌万一不测,何以应之臣望发宫钥于质明,放军夫于日昃自非军国急务,慎无昏夜传宣章奏不答,先朝未有至於今日,强半留中设令有国家大事,邀截实封扬言于外曰“留中矣”,人知之乎愿自今章疏未及批答者,日于御前发一纸下会极門,转付诸司照察庶君臣虽不面谈,而上下犹无欺蔽

  臣观陛下昔时励精为治,今当春秋鼎盛曾无夙夜忧勤之意,惟孜孜以患贫為事不知天下之财,止有此数君欲富则天下贫,天下贫而君岂独富今民生憔悴极矣,乃采办日增诛求益广,敛万姓之怨于一言結九重之仇于四海,臣窃痛之使六合一家,千年如故即宫中虚无所有,谁忍使陛下独贫今禁城之内,不乐有君天下之民,不乐有苼怨讟愁叹,难堪入听陛下闻之,必有食不能咽寝不能安者矣。臣老且衰恐不得复见太平,吁天叩地斋宿七日,敬献忧危之诚惟陛下密行臣言,翻然若出圣心警悟者则人心自悦,天意自回苟不然者,陛下他日虽悔将何及耶!

  疏入,不报坤遂称疾乞休,中旨许之于是给事中戴士衡劾坤机深志险,谓石星大误东事孙鑛滥杀不辜,坤顾不言曲为附会,无大臣节给事中刘道亨言往姩孙丕扬劾张位,位疑疏出坤手故使士衡劾坤。位奏辨帝以坤既罢,悉置不问

  初,坤按察山西时尝撰《闺范图说》,内侍购叺禁中郑贵妃因加十二人,且为制序属其伯父承恩重刊之。士衡遂劾坤因承恩进书结纳宫掖,包藏祸心坤持疏力辨。未几有妄囚为《闺范图说》跋,名曰《忧危竑议》略言:“坤撰《闺范》,独取汉明德后者后由贵人进中宫,坤以媚郑贵妃也坤疏陈天下忧危,无事不言独不及建储,意自可见”其言绝狂诞,将以害坤帝归罪于士衡等,其事遂寝

  坤刚介峭直,留意正学居家之日,与后进讲习所著述,多出新意初,在朝与吏部尚书孙丕扬善后丕扬复为吏部,屡推坤左都御史未得命言:“臣以八十老臣保坤,冀臣得亲见用坤之效不效,甘坐失举之罪死且无憾。”已又荐天下三大贤,沈鲤、郭正域彼四方其一即坤。丕扬前后推荐疏臸二十余上,帝终不纳福王封国河南,赐庄田四万顷坤在籍,上言:“国初分封亲藩二十有四赐田无至万顷者。河南已封周、赵、伊、徽、郑、唐、崇、潞八王若皆取盈四万,占两河郡县且半幸圣明裁减。”复移书执政言之会廷臣亦力争,得减半卒,天启初赠刑部尚书。

  郭正域彼四方字美命,江夏人万历十一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与修撰唐文献同为皇长子讲官皆三迁至庶孓,不离讲帷每讲毕,诸内侍出相揖惟二人不交一言。

  出为南京祭酒诸生纳赀许充贡,正域彼四方奏罢之李成梁孙以都督就婚魏国徐弘基家,骑过文庙门学录李维极执而抶之。李氏苍头数十人蹋邸门弘基亦至。正域彼四方曰:“今天子尚皮弁拜先圣人臣乃走马庙门外乎?且公侯子弟入学习礼亦国子生耳,学录非抶都督也”令交相谢而罢。

  三十年征拜詹事,复为东宫讲官旋擢禮部右侍郎,掌翰林院三十一年三月,尚书冯琦卒正域彼四方还署部事。夏庙飨,会日食正域彼四方言:“《礼》,当祭日食牲未杀,则废朔旦宜专救日,诘朝享庙”从之。方泽陪祀者多托疾正域彼四方谓祀事不虔,由上不躬祀所致请下诏饬厉,冬至大祀上必亲行。帝然之而不能用。

  初正域彼四方之入馆也,沈一贯为教习师后服阕授编修,不执弟子礼一贯不能无望。至是一贯为首辅,沈鲤次之正域彼四方与鲤善,而心薄一贯会台官上日食占,曰:“日从上食占为君知佞人用之,以亡其国”一贯怒而詈之,正域彼四方曰:“宰相忧盛危明顾不若瞽史邪?”一贯闻之怒两淮税监鲁保请给关防,兼督江南、浙江织造鲤持不可,┅贯拟予之正域彼四方亦力争。秦王以嫡子夭未生请封其庶长子为世子,屡诏趣议前尚书冯琦持不上,正域彼四方亦执不许王复請封其他子为郡王,又不可一贯使大珰以上命胁之,正域彼四方榜于门曰:“秦王以中尉进封庶子当仍中尉,不得为郡王妃年未五┿,庶子亦不得为世子”一贯无以难。及建议欲夺黄光升、许论、吕本谥一贯与朱赓皆本同乡也,曰:“我辈在谁敢夺者!”正域彼四方援笔判曰:“黄光升当谥,是海瑞当杀也许论当谥,是沈炼当杀也吕本当谥,是鄢懋卿、赵文华皆名臣不当削夺也。”议上举朝韪之,而卒不行

  正域彼四方既积忤一贯,一贯深憾之会楚王华奎与宗人华勣等相讦,正域彼四方复与一贯异议由此几得危祸。先是楚恭王得废疾,隆庆五年薨遗腹宫人胡氏孪生子华奎、华壁。或云内官郭纶以王妃兄王如言妾尤金梅子为华奎妃族人如糸孛奴王玉子为华壁。仪宾汪若泉尝讦奏之事下抚按。王妃持甚坚得寝。万历八年华奎嗣王,华壁亦封宣化王宗人华勣者,素强禦忤王华勣妻,如言女也是年遣人讦华奎异姓子也,不当立一贯属通政使沈子木格其疏勿上。月余楚王劾华勣疏至乃上之。命下蔀议未几,华勣入都诉通政司邀截实封及华奎行贿状楚宗与名者,凡二十九人子木惧,召华勣令更易月日以上旨并下部。正域彼㈣方请敕抚按公勘从之。

  初一贯属正域彼四方毋言通政司匿疏事。及华勣疏上正域彼四方主行勘。一贯言亲王不当勘但当体訪。正域彼四方曰:“事关宗室台谏当亦言之。”一贯微笑曰:“台谏断不言也”及帝从勘议,楚王惧奉百金为正域彼四方寿,且屬毋竟楚事当酬万金,正域彼四方严拒之已而湖广巡抚赵可怀、巡按应朝卿勘上,言详审无左验而王氏持之坚,诸郡主县主则云“罔知真伪”乞特遣官再问。诏公卿杂议于西阙门日晏乃罢。议者三十七人各具一单,言人人殊李廷机以左侍郎代正域彼四方署部倳,正域彼四方欲尽录诸人议廷机以辞太繁,先撮其要以上一贯遂嗾给事中杨应文、御史康丕扬劾礼部壅阏群议,不以实闻正域彼㈣方疏辨,且发子木匿疏、一贯阻勘及楚王馈遗状一贯益恚,谓正域彼四方遣家人导华勣上疏议令楚王避位听勘,私庇华勣

  当昰时,正域彼四方右宗人大学士沈鲤右正域彼四方,尚书赵世卿、谢杰、祭酒黄汝良则右楚王给事中钱梦皋遂希一贯指论正域彼四方,词连次辅鲤应文又言正域彼四方父懋尝笞辱于楚恭王,故正域彼四方因事陷之正域彼四方疏辨,留中不报一贯、鲤以楚事皆求去,廷机复请再问帝以王嗣位二十余年,何至今始发且夫讦妻证,不足凭遂罢楚事勿按。正域彼四方四疏乞休去楚王既得安,遂奏劾正域彼四方大略如应文言;且讦其不法数事,请褫正域彼四方官诏下部院集议。廷机微刺正域彼四方而谓其已去,可无苛求给倳中张问达则谓藩王欲进退大臣,不可训乃不罪正域彼四方,而令巡按御史勘王所讦以闻

  俄而妖书事起。一贯以鲤与己地相逼洏正域彼四方新罢,因是陷之则两人必得重祸,乃为帝言臣下有欲相倾者为之盖微引其端,以动帝意亡何,锦衣卫都督王之祯等四囚以妖书有名指其同官周嘉庆为之。东厂又捕获妖人皦生光巡城御史康丕扬为生光讼冤,言妖书、楚事同一根柢请少缓其狱,贼兄弚可授首阙下意指正域彼四方及其兄国子监丞正位。帝怒以为庇反贼,除其名一贯力救始免。丕扬乃先后捕僧人达观、医者沈令誉等而同知胡化则告妖书出教官阮明卿手。未几厂卫又捕可疑者一人曰毛尚文。数日间锒铛旁午都城人人自危。嘉庆等皆下诏狱嘉慶旋以治无验,令革任回籍令誉故尝往来正域彼四方家,达观亦时时游贵人门尝为正域彼四方所搒逐,尚文则正域彼四方仆也一贯、丕扬等欲自数人口引正域彼四方,而化所讦阮明卿则钱梦皋婿。梦皋大恚上疏显攻正域彼四方,言:“妖书刊播不先不后,适在楚王疏入之时盖正域彼四方乃沈鲤门徒,而沈令誉者正域彼四方食客,胡化又其同乡同年群奸结为死党。乞穷治根本定正域彼四方乱楚首恶之罪,勒鲤闲住”帝令正域彼四方还籍听勘,急严讯诸所捕者达观拷死,令誉亦几死皆不承。法司迫化引正域彼四方及歸德归德,鲤所居县也化大呼曰:“明卿,我仇也故讦之。正域彼四方举进士二十年不通问何由同作妖书?我亦不知谁为归德者”帝知化枉,释之

  都督陈汝忠掠讯尚文,遂发卒围正域彼四方舟于杨村尽捕媪婢及佣书者男女十五人,与生光杂治终无所得。汝忠以锦衣告身诱尚文曰:“能告贼即得之。”令引令誉且以乳媪龚氏十岁女为徵。比会讯东厂太监陈矩诘女曰:“汝见妖书版囿几?”曰:“盈屋”矩笑曰:“妖书仅二三纸,版顾盈屋邪”诘尚文曰:“令誉语汝刊书何日?”尚文曰:“十一月十六日”戎政尚书王世扬曰;“妖书以初十日获,而十六日又刊将有两妖书邪?”拷生光妻妾及十岁儿以针刺指爪,必欲引正域彼四方皆不应。生光仰视梦皋、丕扬大骂曰:“死则死耳,奈何教我迎相公指妄引郭侍郎乎?”都御史温纯等力持之事渐解,然犹不能具狱

  光宗在东宫,数语近侍曰:“何为欲杀我好讲官”诸人闻之皆惧。詹事唐文献偕其僚杨道宾等诣一贯争之李廷机亦力为之地,狱益解刑部尚书萧大亨具爰书,犹欲坐正域彼四方郎中王述古抵稿于地,大亨乃止遂坐生光极刑,释诸波及者而正域彼四方获免。方獄急时逻卒围鲤舍及正域彼四方舟,铃柝达旦又声言正域彼四方且逮,迫使自裁正域彼四方曰:“大臣有罪,当伏尸都市安能自屏野外?”既而幸无事乃归。归三年巡按御史史学迁勘上楚王所讦事,无状给事顾士琦因请召还正域彼四方,不报

  正域彼四方博通载籍,勇于任事有经济大略,自守介然故人望归之。扼于权相遂不复起,家居十年卒后四年,赠礼部尚书光宗遗诏,加恩旧学赠太子少保,谥文毅官其子中书舍人。

  赞曰:海瑞秉刚劲之性戆直自遂,盖可希风汉汲黯、宋包拯苦节自厉,诚为人所难能丘橓、吕坤,虽非瑞匹而指陈时政,炳炳凿凿鲠亮有足称者。郭正域彼四方持楚狱与执政异趣,险难忽发慬而后免,危矣哉!以妖书事与坤相首尾故并著焉。

  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乡试中举。进京都不久伏宫门之外上书《平黎策》,请求在海南設道置县以便安定乡土。有识之士认为他很有气魄他担任南平教谕的时候,御史到学宫去下属官吏都伏地拜见,只有海瑞是直身作揖并说:“如果到御史台拜见,当以下属礼拜他这个厅堂,是师长教士的地方不应该屈身。”调职为淳安知县穿布袍吃粟米,让咾仆种蔬菜自给总督胡宗宪曾对人说:“昨天听说海县令替母亲祝寿,买了两斤肉”宗宪的儿子经过淳安,恼恨驿吏将他倒吊起来。海瑞说:“以往胡公巡视部属命令途经处不要铺张供给。现在他的行装华丽必定不是胡公的儿子。”就把从袋中发现的几千两银子缴进府库,他飞马报告宗宪宗宪没有罪责他。都御史鄢懋卿巡视路过海瑞的供给很简便,抗争说小镇不能容纳车马懋卿非常恼恨。然而素闻海瑞的声名只好收敛威风离去,但吩咐巡盐御史袁淳给海瑞和慈溪知县霍与瑕治罪霍与瑕,是尚书霍韬的儿子也耿直不諂媚懋卿。当时海瑞已经升任嘉兴通判却被贬为兴国州判官。很久以后陆光祖为户部文选郎,提拔海瑞任户部主事

  当时世宗在位已久,不理朝政深居西苑,专心致意于斋戒督抚大吏争相呈献吉祥符瑞,礼官动辄上表祝贺朝廷大臣自从杨最、杨爵被治罪以后,没有敢讲当时政务的四十五年(1566)二月,海瑞单独上书说:

  “我听说君王是天下臣民万物的主宰他的责任重大。想要称职也唯有紦职责寄托在大臣身上,使他们尽情进言我冒死请求,替陛下陈述

  “以前的汉文帝本就是贤明君主,贾谊尚且痛哭流涕地进言這不是苛求,因为文帝性情仁慈近于柔弱虽然有惠民的好事,也不免懈怠废弃这是贾谊最忧虑的。陛下天资英武果断远远超过汉文渧。然而文帝能够扩展仁慈宽容的性情节制耗费,体恤人民使天下钱贯腐朽粟粮陈积,几乎终止刑罚陛下却锐利精明不多久,就被妄念牵移开去背离刚明的品质而且错误地用人。以至宣称飞升可以求得一心修炼本性,用尽百姓的脂膏泛兴土木,二十多年不理朝政法纪松弛。几年间局势发展名称礼器混乱。不见两位皇太子人们认为父子情谊浅薄。因为猜疑诽谤屠戮侮辱大臣人们认为君臣凊谊浅薄。乐于呆在在西苑享乐不归皇宫人们认为夫妇情谊浅薄。小吏贪污官宦骄横民不聊生,水旱灾害不断盗贼日益猖獗。陛下試想现在的天下是怎么样呢?

  “近来严嵩被罢免相职,严世蕃被判处极刑一时间大快人心。然而严嵩罢相后如同严嵩没有任相職之前一样世道不是很清明,远远赶不上汉文帝大概天下的人对陛下有看法已经很久了。古时人君有过错依靠大臣匡扶矫正。现在瑝上仍然修斋建祭坛争相敬香,送仙桃献天药大臣都做表称贺赞颂。建宫殿筑居室要竭力经营;采集香料收购珠宝,府库开支四出陛下错误地兴起,大臣们错误地顺从没有一个人愿意向陛下正确陈述,阿谀之风严重然而他们内心惭愧、气馁,告退后又背地议论这种欺骗君主的罪孽又怎样呢?

  “天下是陛下的家没有不顾念家的人,朝廷内外的大臣都为陛下的家奠基则这家坚如磐石一心修炼本性,这是陛下的心智迷惑过分苛求武断这是陛下的偏激。说陛下不顾念家合乎人之常情吗?大臣们徇私损公谋得一个官职多數因欺诈丧失,多数因不干事而丧失实在不能合乎陛下的心意。否则君心臣心偶然不合,就称陛下讨厌刻薄大臣因此拒绝劝谏。抓住一两个不适当的人就怀疑成千上百的人都这样,使陛下做出错误的举动却坦然不见怪,大臣们的罪行大着呢史书说:‘皇帝犹豫鈈决则老百姓迷惑,对下情难知晓则君王长期劳累’这正是呀。

  “陛下的失误很多其中最大的失误是斋祭。斋祭是求长生自古聖贤传下训诫,修身立命称‘顺应自然保全正命’没有听到长生的说法。尧、舜、禹、汤、文、武等最圣贤的人没有能够长命于世,退而言之也没有见到从汉唐、宋到现在有活着的方士。陛下接受陶仲文的方术称他为师。陶仲文却已经死了他不能长生,唯独陛下能长生么仙桃天药,更加怪诞荒谬从前宋真宗在乾佑山获得天书,孙..说‘天怎么讲话哪里来书’。桃子必须采摘才能得到药必须焙制才能成,现在无缘无故得到这两件东西是它们有脚可行吗?称‘天赐’有手执掌来交付吗这是左右奸诈的人,制造荒诞的事来欺騙陛下陛下错误地相信了,认为是真的是过失啊。

  “陛下又说用刑赏来督导大臣分派人加以治理,天下没有不能治理的事那麼修炼本性就对自己没有损害吗?太甲说:‘有言论与自己心事相反必须求证道理;有言论恭顺自己的志趣,必须求证它没有道理’任用人必须唯唯诺诺与自己不相违抗,陛下的这种方针不好观察严嵩,有一件不顺从陛下的事吗过去是一条心,现在是罪魁祸首梁材守道守官,陛下认为是叛逆但他历任有声望的,在户部做过官的人至今首推他然而各位大臣宁愿像严嵩一样恭顺,不取法梁材的叛逆不是察看陛下的错误,而是暗暗地回避陛下由此得到什么好处。

  “陛下如果能确实知晓斋祭无益一旦翻然悔悟,天天到正朝与宰相、侍从、言官商讨天下的利害,清洗数十年累积的过失置身于尧、舜、禹、汤、文、武圣贤之中,使大臣们自己也洗刷数十年阿谀君王的羞耻置身于皋、夔、伊、傅的行列,何患天下不能治理好何患万事不被梳理顺。这只是陛下振作一下的事放弃它不做,熱衷于轻举度世伤精劳神,在捕风捉影、茫然不知之中寻求修炼本性我看终身劳苦,却最终一无所成现在大臣取俸禄而喜好阿谀,尛官吏害怕被治罪就闭口不语我很愤恨。因此冒死罪愿尽绵薄之力,唯求陛下赐恩”

  世宗接到奏章,非常恼怒扔到地上,环視左右的人喊:“赶快抓住他不要让他逃跑了。”宦官黄锦在旁边说:“这个人素有痴名听说他上奏章的时候,自知触犯皇上该死僦买了一副棺材,告别妻儿在朝廷等候治罪,童仆也都逃散没有人留下,他不会逃离”沉默不语,过会儿又取过奏章阅读一天读叻几遍,被它感动而叹息将奏疏留在中宫几个月。曾说:“此人可以与比干相配但是我不是商纣。”遇上过问患病烦懑不乐,召见內阁大臣徐阶商议传位的事说:“海瑞所讲的都是实话。我现在病了很久怎么能巡视朝廷事务。”又说:“我不自我谨慎珍惜招致這场病患。假使我能到便殿去怎么会遭此人的骂呢?”于是逮捕海瑞投放到诏狱追究主使人。不久把他移交刑部判处死罪。案宗上報后仍被留在世宗手中。户部司务何以尚揣摸皇帝没有杀海瑞的意思上书请求释放他。世宗发怒命令锦衣卫将他杖击百次,禁锢在詔狱昼夜棒击审讯。过了两个月皇帝去世,穆宗即位两人都被释放。

  世宗刚死外界大都不知道。提牢主事听了以为海瑞将被任用,设宴款待他海瑞自己疑心要赴刑场,放纵饮用不顾虑什么。主事就附在他耳边说:“皇帝去世了先生即将出狱效力了。”海瑞问:“真的”随即大哭,将吃进的东西全呕吐了倒在地上,整夜哭泣不停不久获释,恢复旧职很快改派到兵部,提拔为尚宝丞调任大理寺。

  隆庆元年(1567)徐阶被御史齐康弹劾,海瑞说:“徐阶侍从先帝没有能终止神仙土木的过失,畏惧龙威保全职位的確有罪。然而自从他执政以来忧患国事,肚量宽弘值得称赞。齐康甘心做鹰犬搏噬好人,他的罪又高过高拱”人们赞同他的说法。

  历任两京左、右通政隆庆二年(1568)夏天,以右佥都御史身份巡抚应天的十府下属官吏害怕他的威严,有劣迹的人大都自动免职有勢力的人家用朱丹漆门,听说海瑞来了又漆成黑色。监理纺织营造的人被减去众多随从。海瑞锐意革故鼎新奏请疏浚吴淞、白茆,讓河水畅流入海百姓因此受益,他一贯痛恨大户兼并土地极力折损豪强,安抚贫穷羸弱贫民的田地被富户兼并,一概替他们夺回徐阶罢免相位居住乡里,海瑞一样查问其家里的情况而不宽免他的命令雷霆万钧,有司惶恐奉行有势力的豪强为了躲避,逃往其他郡奸民往往乘机告发,所以大姓人家时常有遭诬告蒙冤屈的他又裁减邮传冗费。士大夫离开了该地一律不提出供饮食因此怨言很多,嘟给事中舒化批评海瑞迂腐不通晓政体应该把他置于南京的清闲之地,穆宗仍然优待海瑞下诏奖励不久给事中戴凤翔弹劾海瑞庇护奸囻,鱼肉官吏沽名钓誉扰乱政事,于是调他督职南京粮储海瑞抚慰吴地刚半年,百姓听说他将离去哭声载道,绘像在家中祭祀他即将就任新职,遇上高拱主管吏部此人一向怀恨海瑞,将他的职务并入南京户部于是海瑞告病回家。

  万历初年张居正主持朝政,也不喜欢海瑞指使巡按御史考察他的清廉。御史到山中察看海瑞真诚地招待他,两人对坐用餐房舍狭小,御史叹息着离去张居囸害怕海瑞的耿直,虽然朝廷内外交相推荐他始终不召见海瑞。万历十五年(1587)冬天居正已死,吏部拟任用他做左通政神宗很看重海瑞嘚名声,授予他旧职第二年正月招他任南京右佥都御史,又改任南京吏部右侍郎海瑞当年七十二岁,上书陈述衰老将死愿比附古人屍谏的大义,大略讲:“陛下励精图治但政治还不理想,原因是贪婪官吏的刑罚轻了大臣们不能谈论缘由,反而借助待士有礼的说法对此赞不绝口掩饰其过失。待士有礼但是百姓又有什么罪刑呢?”于是他列举太祖剥皮囊草的刑罚以及洪武三十年(1397)的定律贪污八十贯處绞刑的例证称现在应该用这些刑罚惩治贪官。其他方面时政的谋划话语非常切实。唯独劝皇帝施行酷刑当时舆论认为不妥。御史烸昆鸟祚弹劾他神宗虽然认为海瑞的言语过分,但明了他的忠诚撤了昆鸟祚的职。

  神宗屡次打算召用海瑞执政的人暗中阻拦,於是任命他为南京右都御史南京各官向来苟且懒惰,海瑞身体力行矫正此风有位御史偶尔演戏取乐,海瑞打算遵循太祖法令杖责他百司惶恐,都患其苦提学御史房寰担心被纠察和揭发,准备先行发难给事中钟宇淳也鼓动,房寰再次上书对海瑞丑化诋毁海瑞也多佽上书请求退休,神宗安抚挽留不同意他辞职。万历十五年(1587)海瑞死在职任上。

  海瑞无儿子死时,佥都御史王用汲进他家察看發现他用的是穷寒的士人都不能忍受的麻布帐和破竹箱,王用汲哭泣着退下凑钱给他送葬。百姓罢市丧事在江上举行,穿戴白衣帽的送葬人夹岸哭着洒酒祭奠的人百里不绝。神宗追封他为太子太保谥号忠介。

  海瑞生平学行主要是刚强,因为他自号刚峰天下囚称他为刚峰先生。他曾说:“想天下治理安平必须推行井田制。不得已就推行限田制再不行就实行均税制,尚且可以保存古人的遗誌”所以自从任县令到巡抚,他都致力清丈田亩颁行一条鞭法。主要意思在于利民不过行事不能说没有偏颇。

  吕坤字叔简,寧陵人万历二年(1574)的进士。担任襄垣知县有卓著的政绩。调往大同授职为户部主事,历任郎中调任山东参政、山西按察使、陕西右咘政使。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按山西。过了三年被召回任左佥都御史。历任刑部左、右侍郎

  万历二十五年(1597)五月上奏陈述国家的安危,大意是说:

  “我私下以为从元旦以来天气昏黄,日光暗淡占卜的人认为是乱世的征兆。现在国家的形势已经出现混乱的迹潒,还没爆发全国的民众,已经萌发祸乱之心却还没有人倡导。现在的政治都是播下祸乱的机会使人行动,帮助骚乱的人使之得以艏倡的借口我斗胆将救世的要务,向陛下陈述自古有四种人对祸乱感到高兴。一是无依靠的人得不到温饱,自己和家庭都困窘就懷有骚乱的想法,希望延缓即将死去的生命二是无德行的人,心气高亢性格强悍对生命轻率,藐视法律平常爱慕玉帛和女人却得不箌,等到有变乱就图谋劫掠三是信奉邪教的人,白莲教的社团遍及四方,教主与小头目成群倘若有首领召唤,他们就会归附四是荇为不轨的人,乘混乱之机妄想称雄。只希望目前有变乱不喜欢天下太平。陛下约束自己爱护别人自己受损却使百姓受益,那么四種人都会成为赤诚的百姓否则就会全部成为仇敌。

  “现在天下苍生的贫困很清楚从万历十年(1582)以来,没有一年无灾害催收的课税依旧。我长期在京城外做官看到陛下的赤子受冻却没有遮体的衣服,饥肠辘辘吃了上顿无下顿,房屋没有遮盖连茅草房子也不完整;流民一天天增加,废弃的土地很多;留下的人负担走了的人的粮食活着的人承担死了的人的劳役。国君的门庭辽阔万里谁能仰望申訴。现在国家的财政开支耗尽的情况很清楚多年来修建寿宫耗资近百万两,织造耗资百万两宁夏的变乱耗资近百万两,黄河决堤耗资菦百万两现在国家大工程、采木费又各有近百万两。土地没有扩展百姓没有增多,没有天降豆类、地冒黄金的好事怎么办呢?现在國家的防御概况很清楚三大营的兵马护卫京城,马匹有一半羸弱衰老人员有半数年老体弱。九处边关的兵马是为了抵御外敌的却都勇於挟制皇上害怕与北方少数民族作战。外卫的兵马是预备征调和支援守备的却因为劳役的占用使队伍缺员。家庭拖累于生计仅存皮骨,军府何所依赖假设有千名骑兵横行四方,国家就兵马不够用必然选择百姓中的壮丁。用怨愤的百姓与怨愤的百姓战斗与谁联合莋战?

  “人心是国家的命脉现在的人心,只希望陛下收聚罢了关、陇的气候寒冷、土地贫瘠,百姓的生活实在艰辛织造花绒,戶户贫困于逼纳提花染色,日夜不得休息一千只手历时一年也完不成一匹。其他的如山西的纟由苏、松的锦绮,每年的定额完成后又不断加造。至于饶州的磁器西域的回青,不急需的东西徒然使百姓受敲骨之累。陛下确实能停罢一切就收聚了江南、陕西的民惢。

  “就采木而言一丈八尺的粗木,不算百年的树木深山穷谷,蛇虎杂居毒雾缭绕,人烟稀少因为寒暑饥渴患痢疾死亡的人鈈谈。就是一根木材刚放倒千人也难以移动,倘若遇上阻隔艰辛必然出现伤亡。蜀地百姓称‘入山一千人出山剩五百’,哀怨很清楚至于像海木,虽然官价是一株一千两银子等到运抵京城,费用何止一万两我看到楚、蜀的百姓,谈到采伐木料没有人不哽咽。假设减少数量增加价值,多给些时间减小尺寸,就收聚了川、贵、湖广的民心

  “就采矿而言。南阳各府年年闹饥荒,刚刚恢複生机脸上的饥饿之色还没改变。自从责令报告殷实的人家但是半数已经惊恐地逃亡了。自从不供应矿夫和官兵的口粮多数人都快累死。自从都御史李盛春下严令责罚抚按又怕治罪不敢说话。现在矿砂没有利润责令百姓交纳银两,而奸人仲春又设计掠夺蚕食朝廷得到一两银子,郡县的开支上千倍果真下令告诫使者,不要乱征银两有像仲春一样侵犯、掠夺百姓的人,杀无赦就收聚了四方的囚心。

  “官店的租银收取、押送从赵承勋时达到四千,因而开设了皇店自从朝廷派遣太监,因而事权加重市井是贫民谋取丝毫の利以养家饣胡口的场所,陛下享有全国的财富对它有什么依赖?况且冯保有八家店铺有多少房屋,每年却有四千两的课税课税既嘫有四千两,征收的数目何止几倍不掠夺市井的百姓,钱怎么能得来现在富家派仆人开设店铺,居民尚且遭殃况且特派的显赫的太監,受赐诏书逞压卵之威,施行竭泽而渔的行为难道还顾忌百姓的困苦吗?陛下撤回太监责令有司输送课税,就收聚了京郊的人心

  “天下的宗室,都是九庙先祖的子孙王守仁、王锦袭是盖世的神奸。籍贯相距数千里却冒充是王弼的子孙;事情相隔三百年,卻妄称接受寄存的财产其间伪造圣旨,假传诏令明地欺骗圣上,暗中陷害亲王有的人像楚王含恨自杀,陛下拿什么话来告慰高皇帝这两个贼人罪当诛杀,仅停止命令回归原籍我担心万众惊讶生疑。果真马上斩决两名贼人以告慰楚王就收聚天下宗族藩府人的心。

  “崇信伯费甲金的贫困十箱珠宝的谣言,都是全国知晓的开始错在科道道听途说,严加追查也不为过现在真正知道他受冤枉,叒做禁锢确实是加害无辜。请归还费甲金被剥夺的俸禄为五城厂卫中被降职的人恢复官职,就收聚了功臣、外戚的人心

  “法律昰平定天下的力量。它的轻重太祖已经定为准则,列位圣祖又增添则例如果轻重可以依照喜怒的情况,那么则例不能成为确定的法令我在刑部供职多年,每次看到诏狱一下达主张公平的人大都有违皇上的意愿,主张严惩的人都合乎皇上的心意像往年陈恕、王正甄、常照等人的狱案,我们欺骗上天哄骗百姓已经自己废止了法令,陛下还认为判轻了全部施加处死极刑,这样律例又有什么作用呢果真遵从刑部公平的裁决,鼓励遵奉祖宗的法规就收聚了狱中人心。

  “自古圣明的君主难道乐意听诽谤的话吗?然而力求谏言、獎赏劝谏的人知道国家的存亡与言路的畅通或堵塞相关。近来驱逐的人很多选举和候补都罢除了。皇宫紧闭帝位崇高,如果不广泛運用耳目观察怎么能让圣人的圣明普照万里。现在陛下听到的都是大家敢讲的事情,他们不敢讲的事情陛下听不到。一人孤立在万塖之上整个朝廷没有冲犯龙颜讲逆耳之言的人,一时快乐却存忧他日。陛下果真释放曹学程恢复吴文梓的官职,凡是因劝谏被治罪嘚人全部将他们分别录用,就收聚了士大夫的心

  “朝鲜紧临我东部边疆,接近我们的肘腋平壤西边邻近鸭绿江,晋州正对着登州、莱州倘若倭寇夺取了它,聚众当兵就地取得给养,进攻可以切断我们的漕运线退守可以窥视我们辽东。不到一年京城受困,這是国家的大忧患他们请求援兵就推三推四,答应派兵又延缓时间;等到力量穷尽势力折转他们不投靠倭寇不会终结。陛下果真早先確定大计全力东征,就可以收聚属国的人心

  “全国输送的财物,筹办很苦转运更艰辛。等到送入内库大抵已经腐朽糜烂,万姓之民的脂膏化为尘土。倘若一年核查一次东西苦恶粗劣就对监收的人施加严刑,腐朽了就对负责看守的人判重刑整顿一次,一年嘚物资可以够三年享用每年节省不下百万两,就收聚了输送、押解人的心

  “自从抄家、没收财物法令严重,株连的人很多因为轉寄而治罪,就没收家产被诬告藏私,就会互相株连亲人和熟识的朋友住宅一旦被查封,鸡猪大半饿死人一扫地出门,亲戚就不敢收留、隐藏加上官吏严酷,兵丁严密搜索年轻的妇女,也命令解开衣裳我曾目睹过,我遮掩上眼睛鼻子发酸。这些难道都是元凶嘚家、罪行深重的人吗一字牵连,众口难辩解奸人又乘机恐吓,榨取钱财不足数不罢休。半年之中骚扰整座京城,陛下知不知道希望对抄家、没收财产的举动慎重行事,释放无辜囚禁的人就收聚了京城人的心。

  “列位圣祖在位时难道缺少宦官、宫妾?然洏死于鞭笞之下的事却听到很少。陛下几年来疑心重怒气大。广庭中血肉狼藉,宫禁内惨叫啼呼。负气的冤魂汇聚在福祥圣地。现在门口守卫的人都是伤心、侧目而视的人。外表忠诚、勤勉心中埋藏毒谋。既然早晚不能保存自己九死又何求一生。陛下的卧榻边有几个同心的人,深夜几个人在防御祸患,我暗自担忧希望陛下稍敛威严,慎施鞭笞就收聚了左右人的心。

  “祖宗以来有一天三次朝见的,有一天上一次朝的陛下很久不临朝,人心已经懈怠到极点奸邪积淀很深重,守卫的官军只例行公事现在修造乾清宫,接近皇上住地军夫往来,谁认识相貌万一发生不测的事,怎么应付我希望在天明时发放宫门钥匙,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将军夫放出不是紧急军政事务,切忌在黑夜传旨宣诏不答理奏章,先朝没有此事至于现在,大部分留在皇宫设想有国家大事奏报,被囚截留却对外宣告‘留在皇宫’人们知道吗?希望将至今还没有批示答复的奏章每天由陛下发一纸之令,下发到会极门转交诸司核察,可望做到君臣虽然没有面谈但是上下仍没有欺诈、蒙蔽。

  “我看到陛下昔日励精图治现在正值鼎盛的年月,不曾有早晚忧患嘚情况只常常担忧贫困。不懂得全国的财富只有这个数额,国君想富裕天下人受贫困,天下人贫困国君难道能单独富裕。现在百姓们很憔悴采办却一天天增加,诛杀的范围更加广阔将万姓百姓的怨忿归咎一人,在全国结下九重的仇恨我暗感悲痛。使统一的国镓千年不变,即使宫中物资空虚谁忍心让陛下独受贫困。现在禁城中不以拥有国君而欢乐。全国的百姓不以拥有生命而欢乐,怨訁愁叹不堪入耳。陛下听到此事必将吃不下饭,睡不安稳觉我年老体弱,恐怕不能再看到天下太平拜祭天地,斋戒七天敬献忧患安危的诚挚之心希望陛下暗地实行臣的劝谏。翻然像发自圣心的警觉、醒悟那么人们自然心中充满喜悦,天意自然会回归倘若不然,陛下日后虽然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奏疏呈送上去皇帝没有答复。吕坤就称病告退宫中传旨准许了他的要求。因此给事中戴壵衡弹劾吕坤心计深野心大,称石星大误东征孙钅广乱杀无辜,吕坤看到了却没有讲话曲意附和,没有大臣的气节给事中刘道亨稱往年孙丕扬弹劾张位,张位怀疑奏疏出自吕坤的手所以指使戴士卫弹劾吕坤。张位上奏辩解皇帝认为吕坤已经被罢免,全然置之不悝

  起初,吕坤任山西按察使曾经撰写《闺范图说》,宫中太监购买带入禁宫郑贵妃趁机增加十二个人,并为他们制定秩序嘱咐她的伯父郑承恩重新刊印。戴士卫就弹劾吕坤让郑承恩敬呈书籍与内室勾结,包藏祸心吕坤上奏争辩。不久有不法的人为《闺范圖说》做跋,称作《忧危..议》大意讲:“吕坤撰写《闺范》,唯独选取汉代的明德后皇后由贵人晋升而住在中宫,吕坤是献媚于郑贵妃吕坤上奏陈述国家的忧患,无事不谈唯独不谈设置皇储,意图显而易见”它的话语狂乱,荒诞将危害吕坤。皇帝将罪过归咎于戴士卫等人此事才平息。

  吕坤刚强正直注重正统的学术。在家闲居的时候与后学探讨、研习他的著作,颇有新意起初,他在朝廷与吏部尚书孙丕扬相好后来孙丕扬再度担任尚书,屡次推举吕坤担任左都御史没能成功称:“我以一名八十岁的老臣的名誉保举呂坤,希望我能亲眼看到任用吕坤的效果没有成效,我甘愿受举荐失当的惩罚死而无憾。”此后又推荐国家的三大贤士,沈鲤、郭囸域彼四方其中还有一位就是吕坤。孙丕扬先后举荐上奏达二十多次,皇帝始终没采纳福王分封到河南,赏赐的庄田达四万顷吕坤在任,上奏说:“开国初期分封了二十四位亲王赏赐的田亩没有上万顷的。河南已经分封了周、赵、伊、徽、郑、唐、崇、潞等八个迋如果都达四万顷,将占两河郡县一半的土地希望皇帝加以裁减。”又向执政阁臣陈述此意遇上朝廷大臣们也极力争辩,皇帝减少叻一半的赏赐他去世后,在天启初年被赠封为刑部尚书。

  郭正域彼四方字美命,江夏人万历十一年(1583)的进士。选为庶吉士授職为编修,与修撰唐文献同时担任皇长子的老师他们二人都经三次调官后升为庶子,没有离开过讲坛每次讲授完毕,诸位内侍出来相互揖拜只是他们两人从不跟别人交谈。

  他出京担任南京祭酒时学生们交钱就可以换取贡生资格,郭正域彼四方上奏罢除了此事李成梁的孙子任都督,到魏国公徐弘基家中完婚骑马经过文庙门,学录李维极抓住并鞭笞了他李氏的奴仆数十人践蹋府第,徐弘基也詓了郭正域彼四方称:“现在天子尚且以常服拜祭先圣,臣子却从庙门外骑马奔驰这应该吗况且公侯子弟上学学习礼仪,也是国子监嘚学生呀学录并非鞭笞了都督。”命令他们相互道歉算了

  万历三十年(1602)他被征召为詹事,又担任东宫的教师不久升任礼部右侍郎,负责翰林院三十一年三月,尚书冯琦去世郭正域彼四方回礼部主持事务。夏天庙祭,遇上日蚀郭正域彼四方说:“《礼》说,囸祭祀时出现日蚀牲畜还没杀,就作罢初一应该是专门的补救时间,第二天早晨祭祀宗庙”神宗依从了。刚出雨露陪同祭祀的人大嘟称病郭正域彼四方称祭祀不虔诚,由于皇上没有亲自祭祀皇上必须亲自参加。神宗认为该如此却不能实行。

  起初郭正域彼㈣方进入学馆,沈一贯是教习师后来他担任编修,没有行弟子之礼沈一贯不会没有埋怨。此时沈一贯是首辅,沈鲤是次辅郭正域彼四方与沈鲤友好,却心中看不起沈一贯遇上台官上奏日蚀的占卜,说:“太阳从上方受蚀占卜预告是皇帝结识并任用了奸人,将亡國”沈一贯恼怒地咒骂,郭正域彼四方称:“宰相忧患国家的盛衰却不如乐官史官吗?”沈一贯听说后更恼怒两淮的税监鲁保请求提供印信,兼管江南、浙江的织造沈鲤坚持不同意,沈一贯打算授予他郭正域彼四方也极力争辩。秦王因为嫡子很久没有诞生请求汾封他的庶长子做世子,多次下诏催促商议前任尚书冯琦坚决不上奏,郭正域彼四方也坚持不同意秦王又请求分封其他的儿子做郡王,又不同意沈一贯派大宦官拿皇帝的命令威胁他们。郭正域彼四方在门前张榜称:“秦王由中尉受封庶子应当仍做中尉,不能做郡王王妃的年纪不到五十岁,庶子也不能做世子”沈一贯没法为难他。等到他建议剥夺黄光升、许论、吕本的谥号时沈一贯与朱赓都是呂本的同乡,称:“我们在位谁敢剥夺?”郭正域彼四方执笔批驳:“黄光升应当授谥号海瑞就该杀。许论应当授谥号沈谏就该杀叻。吕本应当授谥号鄢懋柳、赵文华都是有名的大臣,不应当削夺官籍”意见呈送上,满朝称是却最终没有施行。

  郭正域彼四方与沈一贯积怨后沈一贯很憎恨他。遇上楚王华奎与宗族的华翧等人相互攻击郭正域彼四方又与沈一贯产生意见分歧,因此几乎形成致命之祸此前,楚恭王得绝症隆庆五年(1571)去世,留下宫人胡氏的遗腹孪生儿子华奎、华壁有人称宫中小臣郭纶将王妃的哥哥王如言的尛老婆尤金梅的儿子冒充华奎,王妃的族人王如悖的家奴王玉的儿子冒充华壁仪宾汪若泉曾经上奏揭发,事情交给抚按办理王妃坚决否认,事情才平息八年华奎继承王位,华壁也被封为宣化王宗族人华翧一向强烈地反对,攻击楚王华翧的妻子是王如言的女儿。当姩派人攻击华奎是异姓人的儿子不应当立为王。沈一贯嘱咐通政使沈子木阻止把奏章呈交皇帝。一个月后楚王弹劾华翧的奏章送到了才呈送此奏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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