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推荐给懒人的拌饭酱啊,居家办公想吃点好吃的太难了?

  •   自制美味烤酱 一般市面上的烤肉佐酱很多,但并不一定合乎每个人的口味,而且每次同样的烤酱也会令人感到乏味。不如试试以下推荐的几种配酱方法,说不定正合你的口味呢! * 烤肉酱 配料:酱油2大茶匙,白糖、米酒、冰糖各1茶匙,柴鱼精、干海带、姜粉各2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麻辣酱 配料:柠檬汁1/4杯,番茄酱2大茶匙,辣椒油、辣椒酱、黑胡椒粉各1小匙,蚝油、辣椒末、黄酒、红糖各1大茶匙,蒜末1/2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酸梅酱 配料:酸梅3颗,酸梅蜜饯、砂糖各2茶匙,白醋1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苹果酱 配料:苹果1只(去核,打成酱状),苹果汁1/2杯,白醋1茶匙,芥末酱1/2茶匙,蜂蜜、洋葱各...全部

      自制美味烤酱 一般市面上的烤肉佐酱很多,但并不一定合乎每个人的口味,而且每次同样的烤酱也会令人感到乏味。不如试试以下推荐的几种配酱方法,说不定正合你的口味呢! * 烤肉酱 配料:酱油2大茶匙,白糖、米酒、冰糖各1茶匙,柴鱼精、干海带、姜粉各2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麻辣酱 配料:柠檬汁1/4杯,番茄酱2大茶匙,辣椒油、辣椒酱、黑胡椒粉各1小匙,蚝油、辣椒末、黄酒、红糖各1大茶匙,蒜末1/2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酸梅酱 配料:酸梅3颗,酸梅蜜饯、砂糖各2茶匙,白醋1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苹果酱 配料:苹果1只(去核,打成酱状),苹果汁1/2杯,白醋1茶匙,芥末酱1/2茶匙,蜂蜜、洋葱各1茶匙,盐、胡椒适量。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五味酱 配料:酱油、香油、黑醋、白醋各2茶匙,番茄酱3茶匙,姜末、蒜泥、辣椒末各1茶匙。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 蒜泥酱 蒜泥2茶匙,酱油3茶匙,味精、米酒、白醋各1小茶匙,细砂糖1茶匙,胡椒粉适量。 做法:将所有材料混合均匀,即可。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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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小白花在校园里跟踪男神准备告白,却意外撞见他在zw,然后两人阴差阳错在一起了的故事。

男主设定就是有点斯文败类新玉强的那种,介意设定的别看,轻微18+

世上能让我心动的不太多,夏至清晨从操场那头吹进教室的暖风,和裙摆轻扬脸红一霎的你。

今年的夏至是一个周日。

清晨,窗外树上的蝉鸣还没开始聒噪,珍妮倒是被照进宿舍的炽热阳光叫醒了。

即将告别高二,又临近期末,珍妮越发缺乏睡眠,难得周末可以好好睡个懒觉,却因为学校宿舍空调的年久失修而被活活热醒。

睡懒觉固然重要,但是温饱问题是第一大问题,珍妮在床上滚来滚去挣扎了会儿,最终还是顶着完全炸开的刘海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

茫然地环顾宿舍,六人宿舍里,其他五张床都是空的。

寄宿学校,每个周五晚放学后学生都是可以回家的,待周天晚自习之前回学校即可,但这周珍妮爸妈都出差去了,家里没人,她也就没回去。

想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一切都是为了让扶着吃撑了的肚子从食堂出来的珍妮看到远处操场边李帝努的背影做得铺垫。

李帝努,年级第一学神,学生会会长,N市三好学生,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优等生。

对于珍妮来说,是每天课间跑操她都能在人海中一眼锁定的存在。

其实李帝努也不算难找,毕竟他的班级方阵就在珍妮那个班的前面,他因为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的排头,而她因为个子矮站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

稍微偷晲一下,跑步的时候,珍妮就能看到他白色夏常服衣摆荡漾的波浪,以及,他短裤下露出的又长又直的小腿肌肉。

偷看人小腿,真不道德!

还奢望能看到他大腿露出更多面积,更不道德!

但珍妮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偷看李帝努的完全不只她一人。

还是宿舍熄灯后的夜谈珍妮才知道,她们班那个最漂亮的女生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就给李帝努递过情书了。

她读书早,还跳过级,高一的时候才15岁,不太知人事。虽然高中入学典礼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上台发言的新生代表确实比其他男生更加耀眼清爽,像是她看过的某部漫画里的男主角。

但一直到高一快结束,她才从晚自习时全班传阅的那种青春伤痛文学杂志上明确了自己这种心情叫做喜欢。

而且准确来说,是暗恋。

因为当宿舍所有人都能坦荡说觉得李帝努长得帅就该是榜一校草的时候,她只敢打着哈哈说“他长得还行吧”。

也就是还行到听说几乎每个班都有女孩子给他递过情书,也就是还行到学校找了他拍校园宣传片,也就是还行到某个周末珍妮趁学校人少带手机去校园荣誉榜公示栏偷拍了他的证件照而已。

高中也就剩一年了,高三珍妮打算好好学习不去想男孩子的事情,那么留给她告白的时候也就剩——

下个星期都期末考了,根本就没剩几天了呀!

远处操场的铁篱边,阳光透过葱绿树叶明明暗暗打在李帝努俊逸的黑发上,他没有穿自己的衣服,白色校服衬衫平整地扎进深色西装长裤里,衬得他比例极好。可惜他今天没穿短裤看不到他的小腿了,但他裤腿笔直,珍妮还是能想象出了那截藕白上的肌肉曲线。再往下看,他一尘不染的黑皮鞋在被晒的发光的柏油路上沉稳地踩过落叶,连微风都在配合他的步伐,在他身后卷起小小的落叶风暴。

到底该是怎样的天之骄子,连阳光、清风都为他驻足。

他是在往教学楼的方向走,难道是要去教室吗?

珍妮赶忙用手指梳了梳刘海,像做贼一般巡视四周,若无其事跟了上去。

高中能穿自己衣服的时间不多,一到周末,她就会把妈妈给她买的那些少女小裙子翻出来穿,心情会因此舒畅,但此时却觉得很累赘。

毕竟,她穿的小粉红碎花裙,也太显眼了啊!

不管了,就算在上楼梯的时候,被爬得更高的李帝努瞥了一眼又怎样,她的教室本来就在他教室旁边,就不允许顺路吗?

早就写好的情书还放在教室课桌抽屉里最底下那本书里夹着呢,得取出来才行啊。

这个点,整栋教学楼都空空的,除了高三年级人多点儿,其他教室基本上要不就没人,要不就是被一两个卷王独占了。

珍妮来的时候观察过了,李帝努的教室和她的教室里都没人。

呦西,人少,最方便告白了。

珍妮虔诚地从那本大块头辞典里把压得平平整整的粉色信封取出,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又把里面的文字重新读了一遍。

嗯,没有错别字,字迹也很工整,关键是内容也达到了英语老师经常强调的信达雅,把喜欢之情表达得很是贴切到位,在文章的最后升华了主题,准确地阐明了自己想当李帝努女朋友的诉求,并且以问句结尾,给予了对方足够的选择以及想象空间。

如果考试写作文能这么一气呵成就好了。

9点的上课铃突然响起,珍妮激得一震,一时,所有的紧张情绪都往上涌,她好像体会到了课本上荆轲刺秦的心情。

图穷匕见,她的图是一会儿过去以问题为借口与年级学霸李帝努说上话,匕就是夹在习题册里的这封情书。

抱着题册走到隔壁班教室的时候,珍妮奇怪为什么那里靠近走廊的窗帘都全都被拉上了。

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呀?

珍妮皱眉抿抿唇,不一会儿琢磨出了答案。

哦……一定是嫌热,珍妮想到了今早被太阳晒醒的遭遇,深觉同感。

她小步挪到李帝努教室门口,期间有别班学生从楼道路过,她还假意在看走廊墙上贴着的名人名言,装模作样耽误了会儿。

最终终于敲开了李帝努教室门的时候,珍妮觉得她可能都磨蹭了掉了一个大课间了。

说到课间,珍妮突然想尿尿了,但怎么办,门已经敲了,她听到里面有动静了。

这沉稳有力的步伐,只属于李帝努。

他只拉开了一点点教室门,珍妮感觉很闷的气息从里面传来,他的脸颊也有点红红的,但眼神很冷,顺着高挺如雕塑让人想在上面滑滑梯的鼻梁俯视着她,嘴角平直无弧度,心情好像不太好。

珍妮有点虚,准备好的开场白也磕磕绊绊的。

“李帝……额,李同学你好,我是隔壁班的西珍妮,就……刚刚我做题有道题想不太明白,刚好看到你在,你成绩那么好,能……教教我吗?”

珍妮说完这话,口干舌燥,不自觉吞咽口水的动作落在李帝努眼里。

他眼睫微颤,视线再往下移落到了她手里的习题册上,边角展开露出了里面显眼的粉色直角。

倒是跟这女孩身上的裙子颜色一模一样,是故意的吗?

李帝努不可能不懂这种套路,但正在忙别的重要事情的他不欲过分纠缠,直白道:

“你是来告白的对吗?”

珍妮雷在原地,就算是解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也不似这般没有头绪,竟直接僵住了,只有血液在欢快流淌,一齐上了头,把她的小脸蛋变成了大番茄。

李帝努见过在他眼前脸红的,但还没见过人型番茄,竟勾起笑来,心生一丝没有必要的怜惜,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直接从女生的书里取出了粉色情书。

确认了信封上他的名字后冲大番茄道了谢。

“谢谢你的喜欢,会看的,再见。”

然后在发呆的大番茄眼前关上了门。

他刚刚是收了情书对吧?

嗯?怎么我还没说一句话,他就单方面接收了告白?

一阵风吹过,吹得教学楼下的树木沙沙作响,热空气卷席着泥土和树叶的芬芳从走廊的窗户扑面而来,不算凉爽,却给珍妮带来了几分清醒。

这不是她计划中的告白,虽然李帝努承诺了会看她的情书,但,她还是想经历一次颔首低眉在心爱人面前羞涩地吐露那四个字的悸动。

她准备再敲门,却发现门没关紧。

许是他刚刚单手拿着情书单手关门没注意吧。

悄悄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劲,珍妮推门而入。

教室里很暗,两侧的窗帘都被拉上了,没有一丝光透进来,而且还没开灯,闷热中只有风扇在响,搅乱了从多媒体讲台处传来的奇怪声音。

珍妮看到李帝努飘逸的黑发隐在讲台陷进去的地方,看样子是拉了课椅坐在讲台电脑的显示屏前。

虽然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偷玩每个教室配备的电脑,但其实讲台的钥匙一般都由学生保管,跟保管钥匙的同学关系好的偷借钥匙周末过来玩电脑的现象并不少见,甚至在某些班主任不在的晚自习,还有胆子大的学生组织大家用教室的投屏看电影的。

珍妮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大家学习压力挺大的,忙中偷闲释放压力,违反一点校规也无伤大雅。

她只是好奇,李帝努会玩什么游戏,或者,如果他在看电影或者听歌的话,他会喜欢什么类型。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放缓了脚步,悄悄地靠近,每近一步,那隐隐绰绰的声音就越明显,也越让她迷惑。

为什么,她会听到女孩子哭的声音。

以及为什么,她听到李帝努在喘气。

一切的答案,在她终于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显示屏上的那一刻显明了。

新世界的大门在此时猝不及防地在珍妮眼前拉开,太刺眼太震撼,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呼吸。

有些事情是秒懂的,就比如,班上男同学时常挤眉弄眼故弄玄虚说的俗称小电影的东西,大概就是珍妮现在看到的这个内容吧。

光溜溜的男女贴贴在床上打架,这就是……

生理课上学到过的生命大和谐的过程吧!

像是电影慢动作,珍妮缓之又缓转头看向她身侧坐着的李帝努。

在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大块黑板前,两个人的视线滑稽而巧妙的对上。

一个低着头,一个抬着头

一个屏息,一个微喘着气

一个身着粉红雪纺小短裙,一个则穿着熨得平整的学校制服。

就像是有个隐藏的倒计时在两个人的神经里作响——三二一,两个人同时说话

话音同时落下,四目相对怔愣半晌,各自蓄力梅开二度,紧接着音频又发生冲突

少年好手速,键盘噼里啪啦响了两响,屏幕上又是人畜无害的蓝天白云了,连声音也纯净地安静起来。

风扇还在头顶呼啦呼啦地转,前排有个课桌上放着的一堆书最上面的那本书的边角随风掀开又合上,一派无事发生的祥和。

珍妮承认,她有想过撒谎,就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连他裤裆里凸起的东西也当看不见。

但不知为何,本能驱使她想戳破这层窗户纸。

在她脑海中,他和李帝努是韦恩图上两个没有交集的圆圈,但现在,出现了“小电影”这第三个圆圈,可以完美嵌入到两者的圆圈之中,作为桥梁、介质甚至催化剂,让两个人产生一些独特的交集。

于是,她说:“我看到你看小电影了。”

两人相视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额……总得,找个话题吧……

可能是脑子抽了吧,但细想逻辑也很合理,当你看到别人在观看某个视频的时候,其实无非那就那两个问题

1、你在看什么?2、好看吗?

第一个问题珍妮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她问了第二个问题,语气纯良而平常

窗外蝉鸣不适时地响起,李帝努的视线被吸引到窗户那侧片刻后,转过来抬头怔愣地看珍妮,张开嘴欲言又止好半晌,最终平静地反问

我说呢?我没看过我说什么?女孩子身材挺好的,那就是好看吧,于是珍妮回

好像珍妮每说完一句话,周边就会多一点什么声音,这次是从楼道传来的,有几个学生一起走上楼发出的说笑声在走廊里回响。

李帝努的眼神又冷冷地越过珍妮的肩头看向她身后的教室门,短促地说了声:“去把门关上。”

珍妮鬼使神差地听了话走过去把门锁好,完成一系列动作后终于恢复了点正常人思维,她怯怯地问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走?李帝努会放心放这么一个祸害走?

秉承着做坏事一定要拉别人下水的优良传统,李帝努冲瑟缩在门边小小一坨的珍妮勾了勾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语气镇定而从容

“不是说好看吗?过来一起看。”

但珍妮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李帝努蹙眉盯着她的样子真是

尤其教室里还没开灯,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他一侧脸上,半明半暗的,他长得本来就像雕塑了,这个光影下,倒像是个印象派艺术品,表情有点抽象,但是大体上是严肃而冷酷的。

这样的李帝努对珍妮来说太陌生了,毕竟这个常年考年级第一、被全校师生众星捧月的模范学生,平时可总是一副笑眼盈盈、温柔谦和的模样。

一个平日里总是像有光追随的人,忽而在她面前投下了巨大阴影。

珍妮吭哧吭哧从第一排某个位置上搬来椅子坐他旁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可能花痴没救了,一切都安置好,和李帝努排排坐的时候,她又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她今天是要跟自己暗恋的男同学一起学习性知识了呢。

嗯,总归都是一起学习,还有点儿励志是怎么回事?

真是有点小期待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倒是挺愉悦,于是情感一向很外露的珍妮侧过头冲李帝努欢快地说: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珍妮说完这话要是再多看一眼李帝努就好了,就能观赏到帅哥无语的稀缺表情了。

不过所谓无语,是真的无语,李帝努没说话,按了两下键盘,重新调回了画面,两坨黄色又开始大动了起来,音量开的很小,在珍妮和李帝努围成的小圈子里嗯嗯啊啊的。

真是长见识了,珍妮学过基本知识的,对男生女生底下都有什么还是有概念的,进入的基本原理也是知道的。

首先,底下长得就不一样。

珍妮不知道男孩子那里是不是都有那么长,但她知道自己不像视频里那个女的一样那么茂盛,可能这种东西也就像头发一样的,有的人长有的人短,有的人沙发有的人细软毛吧。

嗯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果然是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点。

其次,姿势好多啊,比广播体操还丰富,又是前屈又是后弯的,时不时还来个转体外加高抬腿,以她的柔韧性还真是一件难事。

不可谓不是一项能好好锻炼人体能的运动啊,还挺,健康?

是不是进错地方了?这玩意儿是能往嘴里放的吗?

珍妮的嫌弃溢于言表,甚至噫出了声。

李帝努觉得好笑,也不看屏幕了,手撑着下颌歪头看她,轻笑着问:

珍妮皱着脸转头看他,老实巴交地回:“我觉得他们真不讲卫生,那里是可以放嘴里的吗?会很臭的吧?”

李帝努敛睫,他好看的唇角不知为何微微上扬了10度左右,然后英气地抬眉,煞有介事地回:

“确实是会臭的,不过肯定是因为舒服才那样的吧,而且我猜他们做之前会洗澡。”

划重点,他说的是肯定是因为舒服才那样,而不是因为舒服才那样。

意思是,他也没经验所以不确定喽?

哎,都一起看教学片了,边看边讨论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珍妮咬咬唇,直接问了:

“那你试过吗?”怕他听不懂,她还伸手指了指嘴上正忙活着的那个女孩子,补充道:“像这样?”

珍妮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紧张,连刚刚递情书心跳都没这么快。

其实也能理解,喜欢他或者向他告白,都是她自己的事儿,她只是选择跟李帝努分享这个事儿。如果说她和李帝努之间有条河的话,刚刚是她自己主动往河里跳,冲河对岸的他打了个招呼。

但现在,她问了这个问题,是要求他分享他的隐私,让他也往河里趟一趟。

她何德何能?搞不好现在在他心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可能连名字都只知道个读音不知道怎么写,就让他过界这么多,不太合适。

于是在李帝努说话之前,她又补充道:

“算了你不用回答,是我不该问。”

两人之间又默了起来,只有视频里那个女孩子发出艰难的吞咽声,表情痛苦,让珍妮暗暗决定了她以后肯定不做这件事情。

见她看得表情也这么痛苦,猝不及防的,李帝努按了暂停键。

画面停的很不好看,那女主正在翻白眼,珍妮有点于心不忍,自作主张地重新摁了键盘上的空格键,挑了个女生眼睛特写全屏没有性器官的画面才满意地再按了暂停。

李帝努也没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这一通操作,眼神晦涩不明。

片刻,他说话了,声音有点哑,像是在忍耐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作为交换,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听起来倒是很公平,但珍妮需要更多信息再衡量一下,于是问:

李帝努眨眨眼,浓密睫羽像是刷在她心上一样柔软,连带着他声音都好听起来:

“我想问你作为女生看了这个有什么感受,可以吗?”

语文课上没少写,挺好说的,珍妮就点头答应了,然后问

李帝努眸光一转,指尖无意掠过遮住了眼睛的黑色发丝。

离这么近,珍妮才第一次看清他眼角有一颗淡淡的泪痣,视线再下移,就看到他浅粉色的薄唇微微开合,好闻的薄荷味随之盈进了珍妮的鼻腔。

“我先说吧,毕竟你先问的”,李帝努冲屏幕抬抬下颌提醒着刚刚的话题,但珍妮没忘,只是仔细听他继续说:“像这样我以前没有试过,没有找过女生,都是自己解决。”

珍妮好想问自己解决什么呀?以及怎么自己解决啊?

但她跟李帝努约定的只有一个问题,也就识趣地没多问,只是一副懂了的表情点点头,样子仿佛是听懂了数学老师讲的一道题。

然后李帝努的目光炽热地看向她,她知道该自己发言了。

珍妮略坐坐正,抚平了大腿上裙子的褶皱,再抬头的时候捕捉到李帝努的视线在她的裙摆处停留了一秒。

奇怪的温热感在心里涌起,搞得她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但她还是像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短暂的惊慌后马上恢复了平静,有板有眼一脸真诚地答道:

“我第一次看这个,感觉还挺震撼的,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复杂而且有点痛苦。”

“痛苦?”李帝努问这话的同时,原本撑住下颌的手指往下一扫,错落地搭在嘴唇上,形成一个像是在捂鼻子的姿势。

不知为何,透过他的指缝看他的嘴唇,感觉更好看了。

珍妮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实话实说地回:“是啊,你看这个姐姐哭得好厉害,肯定很痛吧,让我想起我外婆家以前养过的一只小母猫,它名字叫小花,春天的时候村口那户人养的小公猫会跑过来找它,然后也是这样把小花压在下面,小花每次都叫得很惨,肯定是因为痛才那个样子。”

珍妮看到李帝努的唇角微微向外扯了扯,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在她眼前扫了扫,然后他忽然身体前倾靠近,珍妮一下子愣住了,大气不敢出看到他伸手在她身前取过了她手边的鼠标,然后点击了屏幕上的几个叉叉,把电影关掉了。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之后,李帝努又坐回去,两个人的距离又恢复到刚刚那个安全而礼貌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李帝努身子侧过来更多了,几乎正对着她。

“那就不看了”,他又说。

珍妮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往下看不礼貌的地方,于是直勾勾地看李帝努的双眼,那双弯如月牙的笑眼里此时盈满了探寻。

但他却不说话,好像是在等珍妮自己说什么,盯得她发杵。

沉默对峙中,突然,下课铃响了。

啊?这就过了半个小时吗?

铃声带来的条件反射下,珍妮觉得自己的膀胱更涨了,于是主动开口,怯声怯气的像是要得到允许一般:“那个,那既然不看了,我可以去厕所吗?”

这难道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珍妮不懂李帝努为什么突然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调皮的光从弯弯的弧线往外闪,闪得她心情怪好的,她也有点尴尬地笑起来,问:

他不经意地舔了舔唇,问:“你去厕所干嘛?”

问得好生奇怪,去厕所还能干嘛?总不能是问她上大的还是小的吧,问这个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他是男孩子但是她是女孩子哎!

但她可以原谅他,乖巧地回:“我想尿尿。”

他又笑,宽宽的肩膀都在颤,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然后忽地站起来对珍妮说: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珍妮心想今天真是收获满满,从跟李帝努没有交集到可以和他并肩穿过走廊一起去上厕所,真是迈出了很大一步。

一般约着去厕所都是朋友间会干的事情吧,那是不是意味着李帝努把她当朋友了?

好像是的,他还跟她分享了卫生纸呢,拿着一整包抽纸一个劲儿地问她够不够,其实一两张就可以了,硬是要给她塞那么多,她一张也没舍得用,还是用的自己随身带的那种香香的小包纸,准备把李帝努给她的都好好收起来,也许以后可以在上面写点东西。

珍妮走出厕所,在门口水池这儿踯躅了许久也没离开。

如果都是朋友了,那是不是应该等他一起回去比较好?

珍妮惊得一愣,才发现自己刚刚看电影看迷了,都忘记了她本来是去告白的啊!

好吧,那就等他出来,走回去的时候自然地提出来吧。

过了好久男厕所里才传来脚步声,珍妮听到李帝努洗了好长时间手,心想他可真是爱干净的男孩子,于是咧起乖巧的微笑转向他会走出来的那个方向。

果然李帝努一出来就对上了她的眼神。

“你这么快啊?”他问,然后若无其事地向她走来,她看到他手里的那一包抽纸好像瘦了一圈。

嗯,不礼貌的观察,珍妮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回道:

“嗯,只是尿尿而已,就很快……”

奇怪,怎么跟他聊的都是这些,得赶紧拉回正题,于是抬头,发现刚好他也在看她,而且他的嘴唇已经张开了,果然马上就听到他说:

“你们女孩子都那么快的吗?”

怎么这事儿不能翻篇啊,真是不想再聊有味儿的话题了,珍妮简短的嗯了声,说:“都是这样吧,男生女生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不知道别的男生,没跟他们聊过”,他的声音又低沉又平静,像是这风轻轻撒在珍妮头顶,“反正我有点费劲,每次都要好长时间。”

emmmmm,他们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分享这种话题了吗?

真是诚实友善的李同学呢,亲和力真是满分呢。

可怎么办,她好像有点接受无能,还没打算直接把他们的关系上升到可以随意聊屎尿屁这种程度。

珍妮于是矜持起来,刚好两人也走到她教室门口了,她停下脚步,叫住他:

“那我进教室了?今天跟你一起看……”她语塞,后知后觉的羞涩,“额……一起看那个很开心很有收获,谢谢你让我跟你一起看,那……再见?”

女孩儿说话支支吾吾的,低着头状似娇羞。

李帝努立在她面前,低头认真地观察她。

这个女孩个子很矮,脸上有比别人更稚气的婴儿肥,脸蛋红扑扑的,却跟他看过任何一部小电影里的女主角gc时脸上会有的绯色不太一样。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单纯的质感。

女孩刚刚看电影的时候眼神很真挚,呼吸虽然也有起伏,但表情却没有任何轻浮的感觉。

他还以为那是一种身经百战的淡定,她却说她第一次看,还真是辨不出真假。

但,看完也去厕所这件事,跟他同一个频道呢。

太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她一起了。

果然做坏事的时候拉一个人下水一起沉沦,快感会加倍吗?

李帝努浅笑,像是浑身轻松了起来,不自觉地语调温柔:“嗯,你去吧,再见。”

女孩低着头转身,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旋转起来,轻轻扬起来2、3厘米,李帝努不自觉地看到了她膝盖窝处的粉肉。

心脏突然用力地跳了一下。

就很想再说点什么,于是

没想到女孩也在这个时候又转回头来,两人视线重又相接,周围的空气好像比任何时候都热起来,然后凝滞,像是甜腻的果冻将两人包裹住。

李帝努不是会示弱的人,但这个时候竟然不知缘由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他眨了眨眼,暗自平复后,颇绅士地说:

她的语气十分犹疑,李帝努熟悉这种语调以及这副低着头咬唇的模样,那些女孩跟他告白之前都会这样来一下,有时候他赶时间实在等不及,会因为她们这不爽快的表现感到不耐烦。

但今天却没有那种不耐,要描述一下现在的心情,倒像是第一口冰淇淋在嘴里慢慢化掉的感觉,很丝滑很清爽,不忍催促,只想等待那顺滑在五感之中品味式地徐徐晕开。

又是一阵风,味道青涩又醇厚,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瓷白的皮肤在堪堪照进来的阳光下发着光。

女孩的声音很轻,但他每字每顿听得都很清楚。

“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那天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了,忙于备考,珍妮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思考那天最后李帝努说过的话的含义。

语文考试上,珍妮习惯性地先翻到最后看作文题,发现竟然是关于“爱”的主题作文。

她深谙出题人意图,一般像这种主题,都是要写什么对父母的爱、对朋友的爱、对英雄的爱,或者直接上升到对祖国的那种大爱之情。

亲情、友情、校友情、家国之情……总之以“爱”为主题的作文,却永远不可能指的是爱情。

哪怕那就是它字面上的意义。

考试铃声响了很久了,满教室都被笔头在试卷上摩擦的沙沙作响白噪声填满,珍妮的心却莫名有了起伏,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上午和李帝努一起走在走廊上,窗外传来的沙沙树叶声。

虽然她只是对他说了喜欢,但看到爱这个字眼,还是会不讲道理地想起他。

她想起那天告白后,李帝努的表情很柔和,眉心微展,笑眼轻眯,连嘴角也是好看的弧度。

有那么一瞬间,珍妮以为李帝努要答应让她做他女朋友了,还有点遗憾如果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她的情书就同意的话,好像少了点仪式感。

李帝努默了片刻后,唇齿微启,声线忽而变得沙哑,带着意味不明的危险,他说:

“我欲望很重,做我女朋友就要经常做那事,你可以吗?”

坐在考场上的珍妮想到当时她那个痴呆而智障的反应,不由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头。监考老师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小姑娘学习压力太大,指节轻轻叩击她的桌面表示安抚。珍妮这才不得不收敛住外露的遗憾,埋头专心做题。

但李帝努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听到过一次就会原声高音质存储在她的大脑。此时名为李帝努的录音机在她脑中被按下了播放键,那天他说过的话反复在她脑海中倒带。

他后来又说:“算了,你好像是真不懂,那我不欺负你了。”

为什么会从做他女朋友变成被欺负啊?这其中的关联就仿佛是在数学课上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笔后再抬头就已经看不懂黑板上老师在说什么一样断掉了,难以琢磨。

究竟是跳了什么步骤才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啊?

试卷也被攥在手里被弄皱了。监考老师俯下身子来轻轻在珍妮耳边问了句:“同学,不舒服吗?”

珍妮这才大梦初醒,忙回了个“没有”后重新开始答题。

算了,先不想了,考完直接去问他吧。

考完试的那个晚自习都是很吵闹的,一个学期即将结束,只等第二天上午各个学科的老师过来布置一下暑假作业就可以放假了。

除了一两个学霸还在制造焦虑地对考试答案,教室里其它所有人都很放松,干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在聊天。

珍妮的前后邻座则在讨论各自的暑期计划。

珍妮因为个子矮坐在第一排,她不得不转过身去双手扶在椅背上跟后座戴眼镜的圆脸男班长聊天。

男班长问:“珍妮,你暑假去补课吗?”

珍妮回:“应该要去,唉,其实我更想回乡下找外婆,但是我爸妈说我要高三了不能再玩儿了。”

男班长扶了扶眼镜,很稳重地说:“嗯,叔叔阿姨说的对,你排名和我的一样,都是年级40几徘徊,最后一年很关键,冲一冲也许能去更好的学校。那你爸妈给你报的哪个机构,没准跟我一起……”

珍妮的思绪在他说年级40几的时候已经飞走了,因为她想到了总是被各个老师挂在嘴上夸的年级第一李帝努,心里有点失落,不自觉低着眼撇下嘴来。

然后猝不及防地,她被男班长捏了下脸,还是伸双手的那种。

班长捏着她脸上的软肉往上扯,形成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他也满意地笑,边说:

“好了别难过了,还有一年时间呢,我听说很多学姐学长就是在一年时间把成绩提上去的,这种逆袭黑马年年有,搞不好就是咱俩呢?”

男班长说这话的时候,珍妮条件反射地往后瑟缩了下,鼓着腮帮子甩开他手的时候视线往窗外一瞥,在走廊外的冷光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瘦身影。

以及他眼里晦涩不明的,但比路灯更冷冽的眼神。

李帝努?他一个人在外面干嘛?看样子是要下楼,是想去操场上跑步吗?

人总是能很清楚地意识到什么是好的时机,就像上次珍妮知道是时候跟他告白,现在她也知道是时候跟出去好好问问他上次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匆忙和男班长告别,说是要去厕所却往反方向的楼道奔去。

李帝努腿好长啊,而且好像是故意突然小跑起来,俊逸身型没入操场的黑暗之中后,很快就变成了足球场那端的一个小点。

从后面去追他是不可能了,已知他的速度>珍妮的速度,之间的距离却有400多米,怎么计算这个追及问题,也只能是在下一圈才能与他相遇。

但万一他只跑一圈就走了怎么办?

那就反着来,珍妮往反方向小跑,逆着操场上的人流,突然想到了“双向奔赴”这个词。

心跳不觉加速,人也喘起来,以至于后来跑到李帝努面前的时候,她双手扶膝大口喘气的样子有点狼狈。

还好她还没说什么,他就像是知道她是来找他的一样,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月白打在他长直的小腿上,珍妮在心里暗叹,怎么会有人连膝盖都是好看的粉色。

他的声音在头顶,好似比上次见面时要冷漠许多。

珍妮这才直起身子,仰头看他,看他鼻梁处有一道银色的光泽,唇也在月光下亮亮的,莫名有了神秘色彩,帅到她不觉支吾起来:

“嗯,就……想问一下,上次那个……就是我上次跟你告白后,你说不想欺负我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声音也没有那么小吧,为什么他明明听到了还是回答得那么牛头不对马嘴,只听他说:

“坐你后面的那个男的是谁?”

果然是学霸的思维都是如此跳脱的吗?珍妮花了两秒跟上他的节奏,老实交代:“那是我们班班长,叫……”

他好似对名字并不感兴趣,直接打断,语气利落的就跟抽刀断水一般:“你喜欢他?”

珍妮又缓冲了几秒,眨了好几下眼,确认蹙眉盯着她的李帝努并没有在开玩笑之后,忙摆手否认:“怎么会,我不是啊,我喜欢你啊,怎么可能喜欢他。”

一个音节掷地有声,声音的主人突然迈开步子往前走起来,珍妮愣了会儿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踩着他的影子小跑,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着。

就是表达知道了的意思吧,但那就不再说点别的?不解释一下为什么问这个?

珍妮以前听说这个品学兼优的校草性格温柔而亲和,她在校园偶遇他的时候也大多能看到他眯着纯良笑眼跟周围人打闹的阳光模样。

但经过这两次相处,珍妮发现他恐怕是个高冷神秘的人。

真是谜一样的男人啊……

拍了拍自己花痴的脸,珍妮快跑了几步跟上他,探头探脑在他旁边跟个贼似的,鼓起勇气又试探性的问:

“所以,那个,我刚刚的问题你听到了吗?”

于是她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衣角,扯了扯,怯声怯气地追问:“所以呢?为什么呢?”

珍妮看到他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嘴角不咸不淡地扯了下,然后冷冷地回:“不能说,你又不懂,说了就算欺负你。”

嘿!珍妮这小脾气有点上来了,扯着他衣角的手更用力,嘟着嘴怪道:

“我不懂你就告诉我嘛,我虽然成绩没你好,但老师说我悟性挺高的,你说说我就懂了,别那么小气嘛……”

话还没说完,李帝努猛地停下脚步。

珍妮却差点没刹住车,顿了顿维持了身体平衡后,抬头看向他,然后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副美丽的风景画中。

这个角度下,她刚好可以看到一弯玄月挂在李帝努的头顶。星空下的操场,俊逸少年在月色下驻足,画面浪漫极了。

但李帝努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风景中,因为他颇煞风景地哂问了句:

悟性高的话,答案明明那么生动地摆在她眼前过,她却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李帝努是不信她悟性高。

可不知情的珍妮对自己很有自信,小鸡啄米式地点头,眼睛睁得圆圆的,

“对啊,你别看我年纪小,我还算比较聪明的,我可跳过级呢。”

李帝努沉了口气,表情更不悦。珍妮则小碎步绕到他身前,仰头挺胸,一脸的“今天你不说你就别想走了”的架势。

还真有点被亲戚小孩子缠上,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无力感。

李帝努不耐地啧了声,抬手扶额。手臂的优美曲线落在珍妮眼里,她眼里又闪着光了。

一种让他拒绝不了的明亮。

算了,她看都看过了,告诉她又怎么了,看到底会不会吓到她吧。

于是李帝努忽而俯下身子来,视线与她平齐,微微眯着眼,像只狐狸般轻舔嘴角,语气慵懒而又蛊惑道:

“行,那我告诉你,做我女朋友就要跟我做上次我们看的小电影里那事儿,就要欺负得你像那个姐姐一样哭,你可以吗?”

学校操场边有一个人工景致的小池塘,池塘里都是死水,啥漂亮的鱼都养不住,但是蛤蟆却出奇的多。

这会儿,就像是珍妮的震惊被蛤蟆家族共感到了一般,蛙蛙们骤然一齐叫了起来。

尴尬中,听取蛙声一片。

夜色都遮不住的脸红,珍妮垂下头去,脚趾头开始施工,心里却是茅塞顿开了。

原来李帝努说的欲望重,是那个意思。

天啊……她还以为他说的是学习欲望强烈,想要好好学习所以不想谈女朋友的意思!

他也就比她大一岁多吧,怎么思想这么开放这么可怕啊!

思绪好乱,有的没的的记忆蓦地都一齐涌上来。

珍妮想起了宿舍夜谈会上舍友们谈论的关于男孩子鼻子大小、关节的粉嫩程度与荷尔蒙浓度之间的关系。

那个时候她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理所当然的会对号入座李帝努,毕竟他是她唯一关注的男生,以及他的鼻子确实很大,手肘和膝盖确实都粉粉嫩嫩的。

但她没想到荷尔蒙原来起的是这么个作用。

他突地打断了她的思绪,然后慢慢直起身子来,视线也撇清关系地不再在她身上停留,而是往她身后远处的主席台看,接着淡淡地说:

“你放心,没打算欺负你,所以才没答应让你做我女朋友。”

啊……怎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前半句听起来挺舒服的,后半句却很扎心。

鱼和熊掌就不可兼得吗?

“就不能”,珍妮盯着他的小腿嘀嘀咕咕,不知为何,现在看他的小腿曲线都觉得有点色色的,“就不能当你女朋友,但是不被欺负的嘛?”

珍妮看不到李帝努的表情,只知道他好长时间不作声,她还以为事情有转机呢,心里刚刚燃起希望就听到劈头盖脸简短而有力的一句

珍妮无意识地嘤出声,反应过来后觉得丢脸又捂住嘴,可爱的举动落在李帝努眼里。

眸光一转,他忍住笑,语气里有了一丝耐心。

他说:“我问你,当你看到一块QQ弹弹又软糯的牛奶布丁放在你面前,而你刚好手里又拿着刀叉的时候,你会想干嘛?”

珍妮回:“挖开来吃。”

“嗯”,他稳重地嗯声,语气极其理所当然,说:“我看到你就是那种感觉,所以如果你不想被吃的话”

他往珍妮的方向又挪了半步,风正好送来他身上的清新薄荷味。珍妮感到一阵舒爽,但他的话却透着凉意。

小孩子如果得不到某件东西就会撒娇,而像珍妮这样娇弱可爱的小女孩儿,更是很明白自己致胜的优势在哪儿。

她又开始——拿自己年纪小说事儿了。

“我很想做你女朋友”,她仰起头,不躲不避地看向他,语气坚定勇气可嘉,还有些理直气壮:“可是我才16岁,不能被你欺负。”

李帝努垂下眸,浓密睫羽在月色下洒下淡薄的阴影,咬字格外低缓,语气里夹杂着与脸上的神色相得益彰的淡漠:

“这跟我说的不冲突,你还小,不能被欺负,所以我不用你当我女朋友。”

“可”,珍妮急了,心跳声在胸腔怦然,“可是等我成年了都读大学了,到时候我们俩要是不在一个城市,我就永远都不能做你女朋友了……”

珍妮情绪激动,全然忘了几天前还在信誓旦旦说什么喜欢他是自己的事,与他无关,他接不接受告白都没关系。

可能是与他共享了一些私密回忆后,就形成了羁绊,这种羁绊总是会让人心生贪婪想要更进一步的独占吧。

李帝努看着她这副呼吸急促的样子,他眼底情绪深不见底,慢条斯理地轻哂:

“我什么时候有承诺过,一定要让你做我女朋友吗?”

是浪涛的声音在珍妮耳边喧嚣,幻想中她和李帝努之间的那条河忽然变得宽广而湍急,像是永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珍妮低下头咬唇,粉拳在身侧攥紧。

她突然想到很多事情,开学典礼第一次看到李帝努的惊艳;在校园各个地方偶遇他之后都会有的意味不明的脸红心跳;终于确定喜欢他后一整晚的辗转反侧;对他喜好有意无意的打听;听到又有人跟他告白后的不安以及确认他再次拒绝了人家的欢喜;晚自习后从教学楼到宿舍那段并不长的柏油路上的跟踪;在公示栏的荣誉榜上又看到他的照片被挂在第一位的鼓舞;每个学不下去的间隙偷偷在草稿纸上勾勒出的他的名字缩写;每个睡前都要看一遍才能安心入睡的存在手机里的偷拍;

以及那写了无数遍才最终定稿的情书。

她对他的喜欢,循序渐进,就像是解数学题一样,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完成一个又一个步骤,感情在每一个小事件中逐步加深,爱的方程式也在每一步演算中推导得出新的线索。

然而推进到最后一步,就要合并同类项的时候,却蹦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新变量。

因为不想欺负我所以不能接受我当你女朋友吗?

究竟是她在做题前不小心忽略了的题中之义,还是他为了拒绝她临时设下的约束条件?

珍妮觉得自己从没有离答案那么近过,这道题她已经做了这么久了,苦恼伴随了她的整个高中。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解出来!

她又仰头看他,眼里盛满了坚定,咬了咬牙对他说:

“那好吧,我可以被你欺负,所以我现在能当你女朋友了吗?”

李帝努却没马上答应,女孩儿的瓷白脸庞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纯洁而细腻,他忽而觉得有些东西可能确实是需要好好爱护的。

可能指的就是面前这个表情和说话都还挺孩子气的小可爱吧。

他把qq号告诉了她,让她放假回去再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加他联系方式。

女孩儿把那张随便从草稿本上扯下来写上号码的白条视若珍宝般交叠,在手里捏的平整后再小心翼翼收到胸口处的衬衫口袋里,

就像是小孩子收到糖果一般。

李帝努不觉勾起笑,同时心里涌起以前从未有过的罪恶感。

他并没有什么童年阴影,事实上,李帝努家庭十分幸福。

他父母是强强联合的政商精英,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先婚后爱,难得的恩爱非常,几年后便生下了李帝努这个独子,并对他寄予厚望。

在爱和关注中长大,李帝努也不负众望,从小到大不论哪样都是出类拔萃的,可谓是天之骄子。

但一个人,站在阳光下站久了,心里就会长出阴影作为补偿。

李帝努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瘾欲到底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造成的,又或者是共同作用加上他有意放纵的结果。

总之初中以来,自从在朋友家看过小碟片知了人事之后,欲念便如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他。

他开始频繁看片zw,持续一段时间烦腻之后就开始探索新的场景去达到更深层次的心理满足。

他喜欢在非传统意义的空间泄欲,最近最青睐的就是教室。

想象一下,平日里他还在这里读书上课、与同学友好相处扮演好他品学兼优的模范学生形象,背地里却在这里恣情纵欲,将一切迎合大众期待的伪装抛之脑后。

还有比这更能释放压力的事情吗?

他也足够谨慎,总是知道怎么避开别人的耳目,清楚学校哪个角落没有摄像头,深谙怎样完全消除教室电脑里的历史记录。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的粉红裙女孩。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同道中人,毕竟她的反应实在是过于镇定,对他这种行为从始至终只有刚发现时那一瞬的惊讶,但却没有一丝厌恶和谴责。

但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不知者无畏在这种事情是这样的运用。

大灰狼和小白兔竟然也能跨服聊天聊地顺畅。

不能说小白兔蠢,只能说,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已经警告过了,但还是没有跑呢。

难道是亮出的獠牙还不够可怖吗?

放假前一夜,李帝努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定定地看路灯穿过树叶经由窗户打在天花板上的鬼魅斑驳,微风拂过,光影随之晃动,他心里那片黑海也似被吹得泛起涟漪。

闭上眼,都是她的模样,下面也有了温热的反应。

还不跑吗?不跑就来不及了……

放假后一个多月的某天清晨,珍妮被闹钟催醒。

迷糊中,她下意识关掉,然后继续赖床。

5分钟后,第二重闹钟从客厅穿透卧室门传来,是妈妈叫她起床吃饭的威胁声:

“妮妮,你再不起来,你爸就要开车走了,你就自己搭公交车去补课吧!”

拥挤汗湿的悲催记忆涌现,威胁的效果立竿见影,珍妮马上从床上腾起来。

然后,就像是以往一个月来每天都会做的那样,第一件事,她拿起手机打开qq,查看是否有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

红点挺多的,会有她想看到的那个信息吗?

——去他妈的腾讯新闻!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珍妮整张脸气鼓鼓的。

她开始讨厌李帝努了,这个欺骗她的人!

他明明说了等她考虑清楚了就加他qq的,亏她还选了一个13:14的良辰,想说应该只要他通过她的好友申请他们就算是正式在一起了,所以要选个好时间。

距离第一次给他发送好友申请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无事发生。

起初三天,她还怕是系统出故障了,挑着时间又多给他发了几条好友申请,每一条的留言都变着花样写。

终于到了第三天,秉承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她丧失了舔狗的动力。

珍妮知道qq号是没错的,因为头像和主页信息都是他的,但想点进他qq空间的时候,心还是凉飕飕的。

【主人设置了权限,请添加好友查看】

互联网真不是个好东西,虽然拉近了人们之间的距离,但也把人心之间的那堵墙以这么可视化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冰冷机械地向她泼下一盆又一盆的凉水。

谁让她自找的呢,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被通过好友申请,还执着地每天去看他的qq空间,再灰溜溜地点出来,用自己的黄钻身份抹去曾被阻拦的痕迹。

洗漱吃饭出发准备完毕,珍妮闷闷不乐地倚在车窗上,看窗外晨曦打在高楼大厦顶尖的反光板上发出耀眼的光。

她兀然想到,如果李帝努是一块反光板的话,也一定会被建筑工人选着放在大厦外墙上最高的地方,因为他注定要发光的。

然后又悲观地想到,那照这么比喻的话,自己恐怕就是大楼底部一块不起眼的土砖吧。

她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做李帝努女朋友的,怪不得被别人耍。

珍妮都想象出李帝努拿着手机里那几个言辞恳切的好友申请向朋友们炫耀时的不屑神情了,打心底涌起一股愤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也不会喜欢李帝努了!

珍妮的嗤声落入爸爸耳中,中年男人耐心地哄她:“妮妮啊?就这么不想去补课啊?愁成这样。”

珍妮嘟着嘴随便回了个:“没有。”

爸爸抽出一只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宠溺地说:“好了,就忍今天一天,明天你过生日,爸爸开车送你去乡下外婆家,你就可以好好玩了。”

珍妮兴致了了“哦”了声。

简单的一个“哦”字却把她的回忆拉到了放假前夜操场上,李帝努那个简短有力的气音。

珍妮不禁握紧了自己的小粉拳,颇有气势地砸在腿上,心里想:

哼!臭男人,我才不想你呢!

听说第二天就是珍妮的生日,且她之后就要去乡下不来补课了,她在补习班上认识的几个好朋友都在今天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珍妮的男班长也在这个机构上课,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学兼前后桌的缘故,他送的礼物尤其用心,从体积上就碾压了。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纸袋子,重量还不轻。

应班长的要求,珍妮当着他的面把盒子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微型loft模型,小房子布局温馨紧凑,墙壁都是星空背景,小家具和小配饰更是数不胜数,底座还有开关,打开就可以看到暖黄的小灯在盒子里闪烁。

一看就是花了好长时间亲手做的。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珍妮撇着嘴忍住没哭出来,身边其它围观的同学也在啧啧称奇,只有班长扶了扶眼镜后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都是“小意思”。

珍妮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收到这么精美的礼物,一时竟无语凝噎。

“怎么样?喜欢吗?”班长问。

珍妮用力点头,视线根本离不开那个小房子,仔细看连床单都是粉粉嫩嫩的波点,精致极了。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眯着眼冲他笑,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般问他:“班长,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到时候我也给你送礼物!”

班长乐呵呵地笑,直呼不用,表情忽而变得十分真挚,但又有点老气地嘱咐她:“珍妮,我们一起努力学习一起进步然后去好大学吧!”

珍妮被这热血所感染,满脸振奋,像是与班长结下革命友谊般相约互相督促学习。

教培机构也有上课铃,但比学校的蜂鸣声好听多了,这边用的是优雅的古典音乐提醒大家该回到座位上了。

珍妮满意地将收到的礼物一个一个轻轻整理好放在抽屉里,刚刚把那个大盒子归置好,抽屉书包里传来一声闷响。

其实以往珍妮是不会在上课时间偷看手机的,但是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心情不错的她把手伸进书包摸出手机解锁,低头一看,屏幕上几个大字慌了她的心神。

【李帝努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抱歉,这一个月被关进封闭式夏令营没法看手机。所以你加我好友的意思是,你想好要当我女朋友了?】

珍妮把手机又放回书包之后,在教室里呆坐了5分钟愣是连老师讲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完全静不下心来啊,要不逃个课?

于是行动,珍妮揭竿而起,哦不,只是举了个手而已,成功吸引了老师的注意力。

她演技还算一流,捂着肚子说疼想回家看看,又一个5分钟后,珍妮就背着书包,提着大家的生日祝福在班长疑惑且关切的眼神中退出了教室。

珍妮首先是去了教培机构楼下的肯德基,然后找了个靠窗边角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开始专心致志地研读李帝努发过来的每一个字。

原来他不是故意不通过好友申请的!是被收手机了啊!

封闭式夏令营,哇……原来像他这种学霸都是直接去夏令营的,跟这一比,她的补习班弱爆了好嘛。

一个月不准玩手机,活该人家成绩好,珍妮每天补完课回来还要看好几个小时漫画呢……

珍妮的目光又落到他发过来的后半句——所以你加我好友的意思是,你想好要当我女朋友了?

手指脚趾疯狂蜷缩,要是这是在家里就好了,就可以尖叫了!忍得好难受啊!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她回个是,就可以领取校草男朋友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肯德基的桌子都要被珍妮拍烂了,身旁顾客纷纷侧目,她这才重拾冷静。

一月来积攒的不满就在此时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什么嘛……那有夏令营不能提前告诉她一下吗?

珍妮眸光俏皮地一转,皱了皱鼻子,手指在屏幕上轻快地敲击后发过去:

【谁要当你女朋友,按错了而已,互删吧】

然后双手捧着手机,目光炯炯盯着屏幕等待那个小红点,直起腰背,就这样,

好气啊。怎么不回信息?

珍妮侧过头去看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个肯德基刚好开在一个大型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此时刚好是红灯,长长的车队在缓慢挪动,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十分喧闹。

珍妮觉得自己完全能共情这些司机们的焦急,甚至比他们更难过,因为等红灯都还有个倒计时,可是等李帝努回信却是遥遥无期有可能要等上一个月的。

算了,先回家吧,也没心思上课了。

提起东西背上包,珍妮正要起身,卡点小王子来了。

手机疯狂震动,竟然是李帝努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啊呀呀呀!!!怎么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呀!

前几天才感冒,嗓子还有点哑啊!我说话声音不好听怎么办啊!

直接挂掉他会不会生气啊?生气会不会就不同意她做他女朋友了呀!

李帝努一定想象不到电话那头的小可爱心理活动如此丰富,他看她那么久都没接电话还以为她在忙,正欲挂断,却听到一声畅快的嘟声。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珍妮选择不出声,等他先说话。

然后就导致,电话接通了整整十几秒,两边都没出声。

这状况,莫名让珍妮想到曾经在家陪爸爸看过的无聊谍战片,两个不同阵营的杀手互相拿枪指着对方的头,沉默中转圈,先说话那个人总是会先死。

她不想当那个先死的人,所以……

究竟还是自制力不高的高中生,道理都懂,但珍妮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意思,怯懦地先出了声

电话那头传来轻细的嗤笑声,以及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粗犷沉闷的白噪音衬得李帝努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十分悦耳。

他像是笑着问了句:“在生气?”

就离谱,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气就消了大半。

珍妮用手指缠绕着礼物袋上的绳子,垂下眼眸,嘟着嘴轻声“嗯”了句。

“确实该生气,我看你一个月前就加我了。”

李帝努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多余歉意,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无关事实而已,这让珍妮心里刚刚才熄灭的火又高涨了起来。

她很有小脾气地哼了声,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事儿吗?没事我要挂电话了。”

“当然有事”,他语气却很慵懒,珍妮完全不能将这个欠揍声音的主人跟那个笑眼眯起来像大狗狗的人联系在一起,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证明了他确实是李帝努。

“我是来道歉的,顺便签收一下女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原来他还知道道歉的啊!那为什么语气听起来这么欠欠的?

什么顺便签收女朋友啊!分清主次好嘛!

珍妮隐秘地跺脚,尽全力压抑住她语调里的起伏,淡然地回:

“谁要你道歉,都说了按错了而已,谁要当你女朋友。”

“按错了吗?可是我收到你好几十条好友申请啊,都是按错的?”

珍妮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睛心虚地眨了眨,听到那头传来仿佛是指尖滑动手机屏幕的声音,然后听到他像是憋着笑的轻语:

“而且每一条申请的留言都不一样,难道是被盗号了吗?现在诈骗犯都这么执着啊”

他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笑了好一会儿,笑得珍妮脸都黑了才继续说:

不忍心你还笑得这么开心?我一个月来的煎熬对你来说难道就是笑话吗?!

委屈愤怒在珍妮心里汹涌,她垮下脸来冷冰冰地宣告:

“那你继续笑吧,我要挂电话了。”

手指已经悬在挂断的按键上面了,李帝努磁性的声音却很有穿透力地传来。

珍妮顿了顿,还是乖乖地又把手机贴回到耳朵边,听到那头李帝努的语调终于变得柔和

“好啦,对不起,我是被临时拉去参加夏令营的,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没办法提前告诉你,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珍妮嘟着嘴,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但没出声,然后听到他说:

“不说话是在心里点头的意思吗?那我就当你原谅我喽?”

天啊,这男人不仅脑子聪明,他还会读心!

珍妮又抬起腿轻轻地跺脚,非她本意,但她奶声奶气地抱怨了声:

“一个月很难等哎……”

“所以小女朋友你能不能把明天生日的时间分一点给我,让我补偿你呢?”

不是……信息密度好大啊,珍妮的小脑袋处理不过来了。

所以现在就默认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呗?

那流程呢?想象中的告白啊仪式啊怎么都没有啊!

连矫情的空间都被剥夺了吗?现在珍妮再矢口否认的话,恐怕他还要拿那几十条好友申请说事儿吧。

珍妮决定不再去丢这个脸了,于是把注意点放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她啃着手指头娇声娇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生日啊……”

那边回得果断且没有感情:“刚刚翻你qq空间看到的。”

额……好吧,还以为是什么双向暗恋的剧情呢……

珍妮心里刚刚被拉高的期待坠落了一大截。

虽然得知他翻她qq空间也是件开心的事情,但……

神思游走间,李帝努继续问:“所以明天你就……17岁了?”

“嗯”,珍妮持续失落。

“啧……”李帝努听起来却更失落,“你要是早生一年就好了。”

这一个多月都活在没被通过好友申请的幽怨中,竟然忘了这原本就是一场与魔鬼之间的交易!

她颤颤巍巍地问:“我要是早生一年就怎么了嘛?”

“嗯?你不是知道的嘛。”

李帝努这句话让珍妮想起每当有同学问老师一个显而易见并且讲解过许多遍的题目时老师会说的话,字里行间透着那种“这还要问”的怪罪的调调。

珍妮噤声,在电话这头动作夸张地吞了下口水。

但没听到她声音的李帝努身体微微往后靠,陷在真皮车后座里,微抬眼睫确认管家陈叔正在专心开车而没在听他说话后,将手机话筒拉近在唇边,另一只手轻挡在嘴前,压低声音,沙哑又蛊惑

女孩还是没说话,他继续调戏:

“你可都答应我喽,这一个月你应该做好心理建设了吧,这些天我都快憋坏了,明天可以见到你吗?”

其实第二天珍妮要等爸爸下午下班之后才会被送去外婆家,白天的时间她也没约朋友出去玩,准备在家里好好睡一觉外加收拾行李的。

如果说一定要出去约会的话,也是匀得出时间的。

也不能刚起步就上高速啊!

这简直就是轻轨、动车、复兴号啊!

珍妮不禁脑补出了动物世界里那些冬眠结束后饥肠辘辘走出洞穴的肉食动物,它们眼睛发着光、亮着獠牙,看到猎物就会疯狂而残暴地扑上去,咬住可怜小白兔的脖颈,鲜血淋漓。

而那只小白兔,长着一张她的脸。

她赶紧说:“不行啊,我明天就去乡下了,等开学才会回来,明天见不了……等开学学校见吧……”

语气慌张而怯弱,就像是在跟大灰狼讨价还价。

“哦,这样啊”,李帝努的语气不紧不慢,顿了片刻后,说:

珍妮发誓今天起床的时候,完完全全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她能在教培机构楼下肯德基一楼最里面靠近卫生间的那个小圆桌,跟李帝努见面。

一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一点,身上也不再是校服,而是印着T大logo的白色T恤。

“你要考T大啊?”她问,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怎么跟自己刚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一见面的第一句话能这么没有情调的。

李帝努似是无意低首轻瞥了一眼自己胸口那个大大的校徽,状似嫌弃理了理衣服,轻描淡写道:

“夏令营是T大组织的,我今早才从北京回N市,没来得及换衣服。”

一回N市就赶着回来见她吗?那会不会刚拿到手机就给她发消息了啊?

想到这,珍妮垂下头,脸蛋开始发烫,手指在桌子底下纠缠着。

李帝努浅笑,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歪着头看到女孩座位旁边花花绿绿的袋子,敏锐地问:

“刚刚去逛街了吗?买这么多东西。”

珍妮忙解释:“不是的,我本来今天去补课了,这些都是那里的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李帝努唇角一勾:“人缘不错?”

珍妮微微颔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说什么敏感的东西,她心脏还是砰砰地跳。

“那有男孩子送的吗?”他又问,语气轻佻,“如果有的话,我这个男朋友要吃醋的哦。”

珍妮怔楞地看他这副憋着笑的轻浮样,心想他这哪是吃醋的样子,分明就是逗她,于是反击,拍了拍身边那些礼物袋子,很满足的说:

“全都是男孩子送的,你吃醋吧。”

他彻底被逗笑了,眯着一双笑眼,嘴角上扬,笑声爽朗,十分明媚。

看着他这副样子,像是阳光洒进了心里,珍妮温暖了起来,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喜欢他,也展颜跟他一起笑。

等两个人都终于笑够了,李帝努换了个手撑下颌,同时甩了甩眼前挡眼的黑色刘海,调弄道:

“那我这个男朋友不能送得比他们差啊,想要什么吗?我现在带你去买吧。”

说罢,他转过头看窗外马路对面的商城,大概是计划带珍妮去那里逛街。

但珍妮持有很朴素的礼物论,觉得送礼心意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事先想好了什么礼物适合朋友,而是临时随便买个东西搪塞的话,那就跟送钱一样没有诚意。

“不用了,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还没什么感情基础就让你给我送东西,不太合适。”

本来就是,他连个“我喜欢你”都还没跟她说过,就因为恰巧碰到她的生日了就要遵守礼节给她送礼物?

反正感觉这礼物肯定会很没有灵魂。

但没想到,李帝努听了她这话,微眯起眼,不紧不慢地来了句:

“怎么就叫没有感情基础了?”

珍妮惊得抬眼看他,看他嘴角含笑,游刃有余地继续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这不是感情基础吗?”

珍妮嗔怪:“只是单方面的怎么能算感情基础呢,那喜欢你的多了,都跟你有感情基础?”

暗示的很明显了吧,快说你也喜欢我啊!

“嗯”,他发出一声语重心长的肯定,珍妮满怀期待地看向他,听他缓缓地说:“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跟她们不一样,我对你也有感情啊……”

像是怀里揣了个小白兔,珍妮听到心里扑通扑通地响,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聚精会神地想把接下来他说的话印在脑海深处。

只见李帝努略偏了下头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眯着眼,舔了舔唇,然后轻声道:

“我现在就想抱着你去那里面跟你做,算不算对你有感情?”

珍妮瞪大了眼,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瑟缩,双手捂住胸口,像只受惊的小兽。

李帝努却意犹未尽,身体继续前倾,几乎要越过小圆桌,同时步步紧逼地调教道:

“害羞啦?是你自己答应要做我女朋友的,以后这种话还会听很多的,早点习惯啊”

说着他伸出大手,轻轻拍在珍妮头上,温声补充:

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由珍妮嘴里发出,她忙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睁得大大地看向李帝努,慌得几近要流出眼泪。

珍妮有个小毛病,就是她很紧张的时候就会停不下来地打嗝。

她活了快17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在她面前开h腔,而且还是自己喜欢了两年的、刚刚成为她男朋友的李帝努在她面前如此露骨地表达欲望。

冲击太大,她根本止不住自己这种难堪的生理反应,红了脸在他面前颇有节奏感地打鸣。

“嗝~对不……嗝~起,我太紧……嗝~张了……”

一句话没说完,她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然后掏出手机给李帝努发消息。

【对不起,我很紧张的时候会一直打嗝,我平复一下再出来,你等我一下】

编辑好,刚点击发送,厕所门外却传来qq提示音。

珍妮惊得看向门缝,发现门外有一双运动鞋的影子,下一秒,李帝努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开门,我进来帮你。”

天啊,肯德基的卫生间为什么不分男女啊!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啊!

珍妮打嗝打得愈发有规律,明明已经锁了门,还是不安地用背抵住。

毕竟以李帝努那个体育五项全能的变态体力,他要发起狠来真把门踢开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尤其他刚刚还说了那样的话,尤其他还说自己憋了一个月了,该不会真的

“珍妮,乖,开门好吗?”门外李帝努还在温柔地劝,但是珍妮深知这只是魔鬼的伪装,没搭话,手指颤抖着给他编辑消息。

【我不出来,你不要在外面啦,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李帝努显然看到了她的信息,因为他回:“你开门让我进去我就不会被别人看到啦,所以,开门。”

【我不要,我还没准备好……】

“不行哦,跑不掉了哦”,他笑着说的这话,听起来却更渗人了。

珍妮惊慌失措不知该再回什么的时候,门外李帝努终于软下声音来,轻声安慰道:

“好啦,我没想干嘛,你别怕了。我只是刚好知道有个穴道可以止住你打嗝,你开门出来,让我帮你。”

将信将疑,但片刻之后,珍妮还是选择相信了人间真善美,拉开了门栓,往外轻推,刚外迈一步——

——就被李帝努抓住手又轻轻推了进去。

就在她惊恐的眼里,李帝努走进来,锁门,转身,站在她眼前低头看她。

珍妮说不出话,但一切都在她泪眼模糊的眼里,一切都尽在无言中。

“伸手”,他简短的命令。

珍妮眨了眨眼,没有退路地把右手伸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李帝努捏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拇指用力摁压她虎口某个位置。

一瞬的疼痛,珍妮叫出了声。

李帝努哑着嗓子说道。不知为何,他呼吸急促起来,看起来像是在忍耐什么。

隔间并不大,两个人离得很近,珍妮能感受到他的温热气息就打在她的头顶,明确了自己在他的力量范围内,害怕驱使她听话地噤了声,默默忍着痛。

她却还是没能止住打嗝……

怎么止得住啊,打破了安全距离,两人又在密闭空间,根本没办法不紧张啊。

就算把穴道按死了也没用啊!

“啧”,李帝努蹙眉,不耐地呢喃:“怎么会没用?”

珍妮不打算说话,噘着嘴抬头看他,无声地表达她的无辜。

“唉,你试试憋气呢?”

珍妮摇头,断断续续道:“我……嗝~不会。”

“唉”,他又叹气,但奇怪的,嘴角弯起了微妙的弧度,紧接着他说:“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珍妮期待地抬头看他,见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弯下身子来,凑近在她眼前眯起笑眼,微笑着低语:“但要你配合我,可以听话吗?”

结果,下一秒,李帝努脖颈一垂,吻了下来。

“好啦,别哭啊……”李帝努抽来马桶边的卷纸,想给珍妮擦眼泪。

但珍妮嫌脏,一边哭一边从兜里掏出随身带的香味纸巾递给他。

李帝努觉得她这样把纸递给他让他来帮她擦眼泪而不是自己动手的举动有点好笑,但时机不对,他也没说什么,耐心地抽出纸巾在她如白瓷的小脸颊上小心翼翼地擦拭。

可是豆大的泪珠还是从女孩长长的睫毛里源源不断地一颗颗落下来。

李帝努皱着眉头,郑重地问:“怎么哭这么伤心?你不愿意跟我接吻吗?”

李帝努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不耐:“真不愿意?”

李帝努懵,试探性地反问:“那是愿意?”

李帝努释然,但语气更不解:“那还哭?”

珍妮环顾四周,语气委屈巴巴:“为什么要在这里啊,初吻哎……”

额……确实是他心急了。

可木已成舟,就只能……李帝努忽而灵机一动,说:“可是这是在你16岁最后一天,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往这个方面想呢?”

珍妮果然止住了哭,顺带着也不打嗝了,眼神清明地抬头凝视他。

“也有道理”,珍妮很好哄地嘀咕道,眼神逃避着,伸手去开门,“那我们出去吧。”

但刚刚已经觉出味儿的李帝努怎么会放她走,既然女孩已经不哭了,但就代表还可以再欺负。

他侧过身拦住门,眯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来都来了,再待会儿?”

“再……待会儿干嘛呀……”

珍妮声若蚊蝇,虽然心里很清楚李帝努在暗示什么,但还是期待只要自己装傻就可以不去面对。

看着她这副低头咬唇的局促样,李帝努不觉勾笑,往前又凑了一步,把她揽到怀里,

“可以干的很多啊,看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说完,他低下头埋在她颈间,贪婪地闻少女清冽干净的气息,像是被迷惑住了,声音哑了起来:

“你有没有感受到我是真的忍了很久。”

珍妮当然感受到了异样。

扭着身子想逃,但只是徒增摩擦而已,于是愣住不动了,只能怯怯地反驳:

“可是这是厕所哎,我不想在这儿……”

“我今天应该会很快”,他呼吸变得急促,打在她耳后的吐息也越来越烫,“你也不用做什么,就乖乖不动可以吗?我只在外面。”

珍妮吞了下口水,她其实没听懂,但觉得如果自己问清楚了那就是一定要做了,于是装死不说话。

李帝努只当这是默许,手刚刚准备顺着她下移。

论人在一瞬间的转变能有多大,也就是刚刚还抱着你情难自已声音沙哑的人,下一秒光速变脸接通电话语气十分冷静清明。

混乱中,珍妮听到李帝努对电话那头说: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

然后挂断电话,眼神忽地又转变为欲。

“谁……谁啊”,不争气的结巴了,但无伤大雅。

李帝努平静地回:“管家。”

哦,果然是大少爷,家里都有管家的那种。

珍妮抿抿唇,小声问:“你要走了吗?我刚刚听到你说你马上过去。”

“嗯”,他简短的回,眼神却死死盯着她,深邃而危险。

珍妮头皮发麻:“那你去吧”,说这话的同时还努力抑制着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总觉得如果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庆幸,他应该会不开心。

但不表现出庆幸,李帝努还是会不开心。

当一个高智商的人不开心,你将永远无法预判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比如,李帝努冷着脸盯了她半晌后,突然来了一句:

珍妮甚至都忘了控制音量,捂着嘴后,小声地又“啊”了一声。

“不……你不是要走了吗?听起来还挺急的。”

“是挺急的,要回去跟爷爷奶奶吃饭了”,他没否定,但口风依旧没变,“所以你快把n裤脱下来。”

给珍妮IQ再加十个数,她都想不到其中的关联。

李帝努却就像是在谈论什么正经事一般平淡地解释:

“你不是明天要去乡下开学才能回来吗?那这么多天见不了面,我总得留个纪念品吧。”

珍妮诧异:“纪……纪念品?”

哪有把那个当纪念品的……

但珍妮没说出声,因为李帝努看向她的眼神太理所当然了,好像她小气似的。

“听话,开学我会给你补生日礼物的,好吗?”他开始哄了,估摸着她可能更吃这一套。

果然珍妮动摇了,瞳孔地震,一脸局促。

“可……可是很脏哎……”

她在疯狂回想自己今天穿的是哪一条,是粉色波点还是后面印着好大一只小狗那个,如果是后者,那岂不是太幼稚了。

李帝努却有点等不及,直接上手,一边暗叹裙子真是个方便的发明一边耐心地哄:

“乖,不会嫌你脏的,我们抓紧时间好吗?”

珍妮打住他的手,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慌张,“那……我……我自己来。”

没拒绝,李帝努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鼓励道:“好。”

珍妮又支吾:“那……你转过去。”

好吧,赶时间,今天就放过她。

于是李帝努眯着纯良的笑眼,又回了句:“好。”

还真是那条后面印着吐舌小狗的裤裤啊!

珍妮看着那坨白色被李帝努揉进了裤兜里,心情复杂。

他们出去后,李帝努把他拿在手上带过来的一件外套围在她腰间系上,嘱咐了让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走光。

小内内换他一件外套,面积上好像是赚了。

风中凌乱中,李帝努简单交代了几句转身就要走,珍妮在最后一刻叫住了他。

李帝努回头看她,他脸上的绯红已经完全褪去,现在整个人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在那个小隔间里的荒唐。

却更让珍妮心动,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

“我想好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了,我们能拍张合影吗?”

如果我再写的话可能会写珍妮在乡下期间两人的cyber sex,开学后在校园各个地方的轻h,也许还会有一点吃醋哇相约一起考大学啊结果产生误会啊然后解释清楚误会什么的。

但也有可能写了发不出来,(老福特我恨!),我又不想在别的地方发文,所以也不用太期待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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