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节的小墟采用什么手法视频拍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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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季节的小墟采用的是什么手法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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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明采取的是梦的表现手法,一切有如虚构,有如故意构造,《没有季节的小墟》里的小镇,如同地狱与天堂的交界处,被涂成湛蓝,橙黄,红色的房子里,住着一些有着跟颜色一样性格的底层人们,他们或纯洁或淫荡漾或体面或卑劣,表情丰富,形体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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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老黑,我真的很喜欢你!
老黑,我真的很喜欢你!
“从我身上减去电影,我的人生大概就成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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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黑泽明自传:蛤蟆的油》,代题记
&& 1910年(明治四十三年)3月23日,黑泽明出生于府荏原郡大井町1150番地(现在的品川区东大井三丁目18番附近)。据他的大姐回忆,生下来的黑泽明没有哭,不声不响,当大人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一看,两只手已经攥得紧紧的。这攥得紧紧的手,就像一个预言,预示着一个天才导演将用他的一生,紧紧地攥住他热爱的电影事业,永不放弃。黑泽明一生共导演了30部电影,编写的剧本拍成了68部电影,在82岁时他仍然拍摄了电影《袅袅夕阳情》,在88岁去世时手上仍有多个未完成的拍摄计划。他是亚洲第一个在国际上卓有影响的导演,所拍摄的影片先后获得30多个国际大奖,他电影中先锋式的技术探索与深刻的人文内涵影响了美、中多位电影人,今天还有许多导演试图模仿或者参照他的拍摄。在黑泽明诞生百年之际,回首这位电影大师的一生,恰如他所拍摄的电影一样,跌宕起伏、精彩多姿,而贯穿其中的正是他那对人生命题永恒的思索、对人类命运深切的关怀、对人性幽微深刻的洞察。在他那一米八高的魁梧身材与声若洪钟的外表下,在他强有力的意志决断、固执得甚至有些专横的工作作风下,蕴藏的是一颗热切、诚挚、纯真的赤子之心。要想真正读懂黑泽明,你应该去看他的电影,要想了解黑泽明,也只能看他的电影。让我们跟着镜头,走向黑泽明的电影人生——
序幕:花儿与少年
1917年(大正六年),七岁的黑泽明被送进了森村园寻常小学校读一年级,由于智力发育晚于同龄人跟不上学习进度,他被老师当作异类,把他的课桌放在离同学们很远的地方,上课时常常朝着他这边望,说出“这个,黑泽君大概不懂吧?”或者“这对黑泽君来说是很难回答的哦”之类的话,引得别的孩子嘿嘿窃笑,并招来他们的戏弄。这一切使得本性并不愚蠢、还很敏感自尊的黑泽明内心压抑难过,以至演变成早晨上朝会时一听到老师喊“立正”就会晕倒。在《蛤蟆的油》这本自传中,已近68岁的黑泽明回忆起这段小学生活,毫不客气地分别用“监狱”和“地狱”来形容这所学校和他的生活。多年以后,在他的电影《七武士》、《大镖客》(又名《用心棒》)、《椿十三郎》等影片中出现了一批智勇双全、锄强助弱、匡扶济世的武士英雄,也许他们的源头就发韧于此。
1918年(大正七年),八岁的黑泽明跟着家人迁至小古川区,最小的哥哥、比他大四岁的丙午也一同转学到这所学校,当弟弟被欺负时,他并不出声只是出现在旁边,在学校里素有威望的哥哥成了黑泽明的保护人与领路人,他教他游泳、在关东大地震发生后带他“远足”逼他直面死亡、克服恐惧……在这里,黑泽明还幸运地遇到了他的班主任老师——立川精治。立川老师用肯定黑泽明画作的办法激发了他的自信与热情,他的智商也突然爆发出来,不但摆脱了“酥糖”(意即“爱哭鬼”)的外号,还当上了班长,胸前挂上了有紫色绶带的金色班长徽,称呼也改为“小黑”。在这里,他和一样爱哭、有文学天赋的植草圭之助成为一生的莫逆之交。三十年后,由黑泽明导演、植草圭之助编剧的《美好星期天》上映了,年迈的立川老师看见两名学生的姓名打在片头字幕,不禁热泪滚滚。
黑泽明的父亲出身武士家庭、曾是军人、作风严谨、连吃鱼都讲究摆法,他更希望黑泽明是一个强健的孩子,在他的要求下,十岁的黑泽明无论冬夏每天天未亮就要先去学习剑道、再参拜神社,之后再去上学,整个路程要步行120分钟。中学暑假期间父亲则把他送回秋叶县的乡下老家,以一种乡野渔夫的生活方式磨炼他,在这里,黑泽明发现了大自然的神奇美丽,更学会了在一种艰苦但自由的生活中享受人生的美好。这些历练,也许就是他以后从事电影如此艰苦的行业却从未因辛苦而退缩的基础吧。
第一幕:风雪路上
1927年(昭和二年),十七岁的黑泽明走出了京华园中学,他的志向是当一名画家,第二年,他的画作被全国性的新人作品展览会选上。但也就在这一年,发生了一系列政治事件;再下一年,即1929年发生了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日本经济开始萧条,无产者运动日趋尖锐,无产阶级艺术运动也随之兴起。对于在人生道路上踯躅不前的黑泽明来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既无法开口向业已走下坡路的家里索要钱财购买画布、油彩等昂贵的作画原料,也一时找不到别的办法谋生,对着艺术有天然热情的他除了沉迷绘画,就是贪婪地学习文学、戏剧、音乐和电影。十九岁的他,虽然并不懂得如何用《资本论》去剖析当时的日本社会,却也不甘寂寞地参加了无产者美术同盟,并一直坚持到1928年,开始出入位于半岛区椎名町的无产者美术研究所,在这个所新办的展览会上展出了自己的绘画与招贴画。这其间,由于曾任军校军官父亲旧时学生的关照,他侥幸得以免除兵役,对于一向反战的黑泽明来说,当属万幸。
由于创作宗旨理念的不同,不满于无产者美术家同盟秉持的以政治理论为指导来绘画的所谓现实主义,黑泽明对无产者美术运动逐渐失去了热情,转而投身到无产者的非合法运动(类似“地下党”),成为转为地下的《无产者新闻》报纸机构下属组织中的一员。那是一段饥寒交迫、风声鹤唳、东躲西藏的漂泊生活,黑泽明如同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曾在接头时和来抓他的特高刑警擦肩而过,也曾在被捕时借口上厕所吞下秘密文件,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1932年春,物质上的极度困顿(组织发放的活动费用极少)、工作上的极度艰难(常常有同志因检举而被逮捕)、生活上的无人照料使得黑泽明大病一场,虚弱的他就此打消革命的热情,回到了已在电影院为无声影片担任电影解说人、从各方面都可以照料帮助自己的哥哥身边。回首往事,黑泽明不由自主地感慨:“回首柳暗花明泣,但慨初生牛犊无畏”。
哥哥在黑泽明的记忆里,如父如师如友,给了他严父般的关爱、师长般的教诲、朋友般的理解支持。和哥哥住在一起的日子里,黑泽明不但受到了哥哥在文学与电影方面的熏陶,还有机会接触到各种日本传统文化,如相声、评书、弹唱、鼓词等,这些形成了他电影风格中独特的日本风味。凭着哥哥在文学电影方面的造诣与在电影圈的人脉,本来也有可能进入电影界大显声手,但因为有声影片兴起后对电影解说人这一职业的冲击,和自已个人经历的挫折、以及思想观念深受俄罗斯小说《绝境》虚无悲观存在主义的影响,哥哥在被迫担当解说人罢工委员会主席、为解说人这一特定职业维权却无力回天后,在伊豆的温泉自杀了,年仅二十七岁。哥哥的死对于黑泽明来说是一个永远的恶梦,熟悉他哥哥的演员德川梦声曾对他说:“你和你哥哥一模一样,不过你是正片,你哥哥是底片”。作为正片在世上存活下来的黑泽明,因为家中多年未联系的长兄也于该年去世,一跃成为黑川家的长子,按照日本的传统,必须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他无限焦虑,四处奔走,只想为担任教职、负担家庭的大姐分担责任。1936年的一天,他在报纸上看见了P.C.L电影厂招考副导演的广告,要求写一篇“论述并列举日本电影的根本缺陷及其纠正方法”的论文,对电影本来就有兴趣的他便一半认真、一半好玩地写了一篇论文,按照要求把履历书、户口证明、论文一起寄给了P.C.L,而获得了第二次考试的机会。在这次考试中,他遇到了一生之中最崇拜的人——日本著名导演山本嘉次郎。导演黑泽明的人生之路从此开启,并将刻下无与伦比的辉煌痕迹。
第二幕:山麓的风景
进入P.C.L(后改为东宝公司)后的黑泽明,开始并非一帆风顺,作为副导演开始与他合作的电影与导演皆不如他愿,个人意志极强的黑泽明几度想要放弃,直到进入在面试中就非常赏识他、并在书、画、文等方面有诸多共通之感的山本嘉次郎导演的摄制组,黑泽明才真正找到回家的感觉。当山本导演坐在摄影机旁边的椅子上,他站在山本导演的身后时,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走了很长很远艰难险道的人,现在快到山顶了,迎面吹来了那凉爽的风。不由自主感慨道:“我好不容易站在这里了!山本先生现在做的工作才是我真正想做的工作。”
当时的东宝公司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电影公司,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向上的希望,公司负责人到美国好莱坞参观时,发现副导演的角色与培养非常重要,于是如法炮制,加大了对副导演的使用与培养力工,并在片场立上“副导演的话就是社长的话”的告示牌,一时间荣誉与压力都压在黑泽明这批年轻的副导演身上。在公司的体制保障下,山本导演的着力栽培下,黑泽明几乎做遍了电影制作的每个环节,从订背景到录音、从场记到剪辑,甚至出外景时还做过会计,最重要的是他在山本的指点下,开始自己撰写剧本,并陆续发表。尽管这些剧本的稿费基本都成了他和朋友们的下酒钱,但却为他之后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导演打了最扎实的根底,因为掌握剧情的他能完全掌控电影的节奏与重点。于是,业务娴熟的他迅速成长为第一副导演、有时还担当B组的导演,当山本导演拍摄《马》时,只在开机时到了一下现场,之后全部都交由黑泽明执导。1941年《马》正式公映,黑泽明从副导演冗繁的职位解放出来,一方面专心写剧本,一方面筹拍自己的电影。也就在这时,日本政府由于时局的需要,开始加紧对电影等舆论媒介的控制,开始发布电影制作部数限制,黑泽明想拍自己写的《达摩寺的德国人》因为胶卷配给限制搁浅,《森林的一千零一夜》、《三宝垄之花》等自创剧也被专门审查电影的内务省的检查官们否定葬送。在自传中,黑泽明仍然难掩心中愤懑,厉言斥责内务省的检查官们为“迫害妄想狂”,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剧本中“工厂的大门敞开胸怀,等待着前来义务劳动的学生们”作为淫秽被否定,外国影片里接吻、女人光着脚或露着膝的画面也统统被剪掉。
在郁闷中黑泽明等到了1943年《姿三四郎》小说的出版,敏感的他在小说尚在广告阶段、凭一句“一位柔道天才波澜壮阔的一生”的广告词就嗅到了其中的精彩与看点,与此同时期,另外两家知名的电影公司大映公司、松竹公司也在竞争小说的电影改编权。恰巧小说的作者——作家富田常雄的夫人在电影杂志上读到过对黑泽明的介绍,建议丈夫让黑泽明拍。黑泽明不负众望,《姿三四郎》那锐利快速的搏斗场面,一洗当时日本和世界电影传统打斗片的沉闷,整七段的柔道比武场面,每一段都令人屏息静气,均匀分布在这部只有八十分钟长的电影中,成为日本新型武打片的杰作,战时身陷娱乐沙漠的日本民众更是趋之若鹜,一时万人空巷。在晚年的黑泽明看来,这部处女作的拍摄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欲登高山而刚达山麓,既能看见山下风景的美好,还能享受山麓野餐的有趣。
之后,1943年黑泽明接拍了一部具有政治性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最美》,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自己的电影之一。虽然这部电影在他那如群星闪耀的电影作品中并非最闪亮的,却具有独特的意义。这部采用记录片手法拍摄的电影中,扮演军工厂女工的演员们那朝气蓬勃的青春,那利落有力的工作劲头,和整部电影那节奏明快、昂扬向上的风格,都是黑泽明电影中少有的。因为黑泽明对女演员们的严格要求,在电影中扮演女主角的矢口阳子常常代表女演员来作交涉,给黑泽明留下的印象是“干练泼辣”。不打不相识,通过山本嘉次郎导演的撮合,在《最美》公映的次年即1945年、赶在战争结束前两人结成夫妻。嫁给黑泽明后阳子脱离了演员的职业,开始过着清苦的家庭生活,那时的黑泽明作为副导演工资只有24元,比阳子作为演员的工资还低,就算是写了剧本拿到报酬也常常是去换酒喝。在黑泽明女儿黑泽和子的回忆中曾写到:我半开玩笑地问父亲:“爸爸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回答说:“我崇拜奥得利·赫本。”赫本的短发造型很像母亲,证明父亲喜欢的这个类型的女人。母亲结婚后完全地进入了家庭,想到的是如何让父亲更好地拍电影。她经常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海鲜市场准备晚上宴会的饭菜,不但父亲的要准备,整个组的便当都得准备。她性格像个少女似的,经常笑语欢声,人虽然矮小,但做事干脆利落,还善于鼓励其他人员,照顾好家庭,被称为教母,是父亲最服贴的人物。住进医院后的母亲在临终前,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还说:“让我回家,让我回家。”从1945年结婚到1985年阳子63岁去世,尽管身处浪漫感性的影世圈,作为身负盛名的大导演,黑泽明与绯闻是绝缘的。在给儿子久雄的信中,黑泽明列出了有名的富兰克林十三条规范与儿子共勉,其中第十二条为:贞洁,绝不做任何干扰自己或别人安静生活的事,也不要做任何有损自己或别人名誉的事。
第三幕: “罗生门”
日,黑泽明被通知赶往制片厂听天皇宣读诏书的广播。去的时候,他看见街上的气氛一派紧张,有的商店老板拿出日本刀,拔刀出鞘,目不转睛地看着刀身,真有一亿人宁为玉碎的觉悟一般。然而当他听完天皇宣布日本战败诏书回家路上,气氛全变了,商店街的人们仿佛处于节日的前夜一般,喜不自胜地干活。由此,黑泽明联想到日本人那种毫无自我的民族特性,意识到仅仅靠外力来推行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对于当时的日本完全不够,更需要的是自身的内省与完善,他的电影也从武士道侠义救世、替天行道转为更现实的题材。战败后占领日本的美国人开始清算日本的军国主义,第一步就把司法警察和检查官开除了,黑泽明就像甩掉镣铐的斗士,把压抑已久的激情投入到他钟情的电影事业中,1945年至1950年相继拍摄了《无愧我的青春》、《美好的星期天》、《泥醉天使》、《平静的决斗》、《野狗》、《丑闻》等现实主义电影,影片围绕社会不同阶层、特别是底层人物的命运,如同镜子般折射出战后日本的真实面貌,深受创伤、病入膏肓的日本可谓百废待兴,但最重要的还是人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的重建,这点在电影里贯穿始终。
电影是一门综合艺术,导演的风格主要由他的创作团队决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黑泽明把1948年公映的《泥醉天使》当作自己的“处女作”,因为从这部电影伊始,摄影美术音乐等方面的黑泽明创作班底基本确立,特别是他和男主角三船敏朗的合作,开创了黑泽明创作的“黄金时代”。影片开始,三船以一种狂野又不容分说的方式登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直接而本能的男人气魄,从此,三船敏郎成为黑泽明电影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强烈的标签,两个人的合作一直延续到1965年公映的《红胡子》。
在和自己的创作团队日渐默契,所拍摄的电影无论是评论还是票房都令人满意的情形下,黑泽明开始电影探索的新实践,在、的古门往返考察中,一座巨大的城门浮现于他的脑海,越来越大……1949年,由大映投资、黑泽明导演的电影《罗生门》正式开拍。“罗生门”,即罗城门,指城的外廓的正门,电影《罗生门》场景寥寥无几,破败而巨大的城门就是其中主要的一个,影片开始的画面,即樵夫、和尚、浪人在城门下避雨,从樵夫的回忆中展开故事情节。这是一部奇特的电影,无论是艺术表现手法还是思想主题内涵,黑泽明以光为丝以影为梭,为我们编织了一张有无限可能的网。同样一场发生在密林中的强暴和凶杀,几个目击证人却说法各异,每个人的表述都站在让自己更有利的角度,与其说是真相的迷离,不如说是人性的迷失。那似乎在敲打人心的音乐,那在丛林中仓惶飞奔的人影,那透过密林洒在女主角眼中的太阳,和施暴的强盗背上发亮的汗珠,给人一种奇特的审美感受。这部电影是摄影机第一次直对太阳拍摄,也是第一部森林电影,也许是它的先锋性,使它在日本公映后观众评价欠佳而几乎面临马上要下映的命运。也就在拍完《罗生门》后,黑泽明给松竹公司拍摄了他自己个人非常喜爱与推崇的俄罗斯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原作改编的同名电影《白痴》,由于制作经费和观念的差异,他原来想拍的四个小时不得不压缩到两个小时,效果异常地差,失败得很惨,连本来想再请黑泽明拍另一部电影的大映公司也取消了计划。
心境黯然的黑泽明回到多摩川,想在钓鱼中排遣失意。但没想到刚一扬竿鱼钩就被什么东西咬住,鱼线一下子就断了,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的黑泽是只好往家里走,一开门阳子就说:“恭喜!”原来,《罗生门》在意大利电影公司的负责人斯特拉米.乔丽女士的热心推荐下,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并获得最高奖。《罗生门》是黑泽明电影人生的分水岭,从此他走出日本走向西方走向世界,成为一个被世界关注的导演。与外界的交流日益频繁也促使他的视野更为宽广深遂,在自觉不自觉中,黑泽明开始考虑如何根植于他熟悉并热爱的日本传统文化,结合西方乃至国际的电影新思潮,拍出更多经得起检验的好电影来。在日,黑泽明在的家里接受了日本
“新浪潮”电影代表人物之一大岛渚的采访,在这个名为《我的电影生涯》专题访问中,黑泽明睿智地说:“只写发生在日本的日本人的事是不够的,要写发生在日本,但无论是美国或者英国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一样操心的事情,这样的电影才有人看。”
《罗生门》在国际上获大奖的消息给战败后的日本人带来了不可估量的鼓励与勇气,黑泽明从坐冷板凳而一时炙手可热,成为各电影公司争夺的红人。趁势而上,黑泽明进入了他创作的第二个黄金期,从1952年至1965年,先后拍摄公映的有《生之欲》、《七武士》、《生者的记录》、《蜘蛛巢城》、《战国英豪》、《恶人睡得香》、《用心棒》、《椿三十郎》、《天国与地狱》、《红胡子》等十余部影片,其中《红胡子》不但票房大获成功,并在国内外获多项大奖,三船敏郎也因《大镖客》、《红胡子》先后获威尼斯最佳男主角,从而有了“国际的黑泽、世界的三船”之美誉。另一部影片《七武士》风格明朗大气,镜头利落流畅,人物特色鲜明,场面生动恢宏,整个电影前半部谐诙,后半部壮烈,结尾深沉,非常彰显黑泽明的导演功力,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如国内至今仍有模仿他的导演,远如徐克2006年拍摄的《七剑下天山》,近如2009年杨树鹏导演的《我的唐朝兄弟》等,都在向遥远的黑泽明致敬。繁华落尽是苍凉,当黑泽明事业如日中天时,也危机如一条蛇无声地吐着“咝咝”的冷气,向无知无觉的黑泽明逼近。
第四幕:荒原
危机的端倪之一是合作多年的三船敏郎在拍摄《红胡子》时开始出现异常,与黑泽明发生分歧,与此同时三船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制作公司,曾经的“黄金搭档”就此分道扬镳。两人的最后一次正式会面是在13年后的莫斯科的春天,正这里为电影《德尔苏.乌扎拉》进行后期制作的黑泽明,被安排接受三船的电视节目采访,节目中两人的对话始终尴尬而客套,最后,在莫斯科电影制片厂正门前,三船掏出打火机为黑泽点烟,两个人都觉得这将是永久的告别——对于黑泽明来说,当初三船进入电影公司是他力排众议争取留下来的,后来也是他坚持已见使用三船出演《泥醉天使》一举成名,并给予业已在众人心中定型“反面角色”的三船出演多种类型的机会,从而造就了这一世界明星。对于恪守传统道德、有武士家庭忠诚因子血统的黑泽明来说,三船的离开,类似电影《乱》中秀虎被次郎推出城堡大门、心碎而去、满腹郁结的镜头吧。
内乱之外,尚有外忧。1966年7月,56岁的黑泽明前往美国筹拍《暴走机车》,因为美国制作方方针相异,合作中止。1967年,黑泽明成立的黑泽制作公司与美国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共同发布拍摄以二战期间日本轰炸珍珠港为题材的《虎虎虎》合拍计划,7月赴美筹拍,其过程屡受挫折,12月3日于正式开拍,仅仅20天后,23日合拍双方宣布“黑泽明因健康原因辞去导演职务”,在后来公映的影片中,黑泽明拍的镜头一个都没有采用。合拍流产的表面原因是美方与黑泽明签订的条约太过繁琐并死板,甚至连黑泽明一天喝多少威少忌都有规定,对于思想天马行空、个性强硬独立的黑泽明来说,这样的合作,无异于削足适履,但前期付出的心血为之东流,也不能不让他伤怀。深层次的原因则是业已成熟的西方资本票房路线与以电影为生命、追求艺术精神的黑泽明之间,当时很难找到结合点。黑泽明转而向国内突围,1969年7月,他与木下惠介、市川昆、小林正树成立“四骑会”,策划共同创作剧本及执导作品。1970年元月,已近耳顺之年的黑泽明与小国英雄、桥本忍共同执笔,将山本周五郎的小说改编成剧本《没有季节的小墟》(又译为《电车狂》),4月开拍,仅用62天即拍摄完毕,同年10月公映。这是一部彩色电影,可是电影的命运却异常灰暗,没有多少人喜欢这部依然沿续讲述底层人的生活、探索人心深处的艺术电影,影片失利带来最严重和直接的后果就是黑泽明电影制作公司的倒闭。
秋风白露沾人衣,壮心凋落夺颜色”,面对既没有人来投拍,自己的公司也无以为继的现实,以电影为生命的黑泽明一时陷入人生的迷宫,不知何去何从?一向自谓有着向光性的黑泽明的世界一时晦暗了,他常常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落叶默不作声。1971年的某夜,还是高中生的黑泽和子正在卧室睡觉,突然佣人阿姨跑了进来,大叫“主人他!主人他!”和子立刻爬起床来赶过去,只见黑泽明睡在浴缸里,用剃须刀在自己身上划了二十多道口子,血流得到处都是。黑泽明的妻子叫喊起来:“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由于从小就被培养成遇到大事发生时就要沉着冷静地处理,所以应付媒体报道的工作落在了和子和哥哥的身上。当时很混乱,有的记者爬上屋顶,有的还用脚顶住门板试图闯进来,兄妹俩召见了记者,叫他们全体退下。几天后黑泽明出了院,除了身上尚有的伤痕,别的还是原来的样子。也许,站在生与死的门槛上,人更能决绝地斩断过去所有的痛苦与失落,转而获得新的重生,只是重生后的生命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
把日本电影看成河床,把自己当作鲑鱼、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产卵的河的黑泽明,因为没有了可以休养生息的河床,不得已溯流而上,于1973年12月来到苏联,联手筹拍影片《德尔苏.乌扎拉》,1974年正式开拍。这部电影是在艰苦卓绝的条件下拍出来的,在西伯利亚他们从夏天拍到冬天,除了要应付恶劣的天气、当地的自然环境外,还有语言、文化、思想、意识形态的隔阂,作为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习惯于严格要求自己的创作团队尽善尽美的黑泽明最为心痛的不是环境的恶劣,而是整个拍摄无论从进度还是质量,都无法达到他的要求,因为他只被允许带五个人进入苏联拍片。尽管这样,这部电影于1975年公映,还是使黑泽明第二次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1976年,靠拍电影的收入生活无以为继的黑泽明接拍了三得利威士忌的广告,月,他开始在《周刊读卖》连载自传《蛤蟆的油》。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饱尝孤独的黑泽明一直等到1979年,通过崇拜黑泽明的好莱坞导演卢卡斯等人的牵线,才得到投资开拍他酝酿已久的《影子武士》,这是一部根据日本战国史实改编的悲剧,讲述的是一方霸主武田信玄,在战争中身负重伤不治身亡,临终他留下遗嘱密不发丧,而由他的替身,也就是所谓的影子武士来迷惑敌人。于是一个与武田信玄极为相似的盗贼,一夜之间成了挥斥方遒的战国霸主。具有深厚美学功底的黑泽明,巧妙地运用黑绿红紫四种颜色,指征武田信玄的骑兵、步兵、步枪队、指挥部,进而表现武田信玄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军事战略,把电影拍得几近完美。而电影中那没落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失败与挫折感,更悲剧性地体现出黑泽明蜇伏多年后对人性的沉重挖掘思索。“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在时代与历史的宏大背景下,英雄不过是渺沧海之一粟的过客。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当资本遇见艺术,他们二见钟情,终于生下了优质的孩子《影子武士》。1980年,《影子武士》公映,5月获艺术电影最高奖项戛纳电影节大奖。1982年,黑泽明继续获得国际投资,开拍他苦心准备多年的《乱》。有一个很多人知道的细节,喜欢每次电影开拍前把分镜头画好的黑泽明,在等待投资的过程中以油画的方式画了三百多副《乱》的分镜头,最后电影呈现的画面与他的画作丝毫不差。这部来源于莎士比亚《李尔王》的电影被挑剔的西方影评家誉为“最符合莎翁原著的改编”,看了电影后你自会觉得此言不虚。《乱》的悲壮、凄凉、苍茫,《乱》的精美、典雅、大气,《乱》的厚重、深沉、迷乱,让人的视觉与心灵都经受了巨大的审美冲击。无法想象,拍摄出这样电影的老年黑泽明,内心是何等状况,是否如李尔王,被自己和无常的宿命放逐在人生的荒原上、不尽漂泊流浪?
尾声:《梦》
“我拍了五十年电影,可是我还是不懂它”。这是1990年3月的美国,80岁的黑泽明仍然巍然,他昂立于美国奥斯卡颁奖现场,接受特别荣誉终身成就奖,如此致词。5月10日,他拍摄的《梦》在法国戛纳电影节特别特别上映。人近黄昏,大巧若拙,黑泽明开始拍自己想拍的任何电影。如《梦》就是其中颇有意味的一部,在电影中宛如“黑泽明”的男主人公从童年“狐狸娶亲”的童话开始出发,穿行过痛失亲人的少年、黑暗压抑的战争时期、风雪中奋力抗争的青年、在梵高画作中穿行想以艺术拯救人类、开始关注世界和他人命运中晚年、最后返璞归真、在世外桃源中安然老去。整个电影是一部由油画般的画面串连的寓言,讲述着黑泽明一生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感,宛如电影版的“黑泽明自传”。
总结了一生的黑泽明似乎言犹未尽,1990年5月他开拍了《八月狂想曲》1991年5月这部电影公映;1992年3月,他的《袅袅夕阳情》(又译《未休矣》)开拍,借电影中那退休老教授“还没准备好”的台词,黑泽明告诉我们他还没有准备好离开,要继续把电影拍下去,1993年4月电影公映。那满天红色的晚霞,和顽皮可爱从稻草堆里探出来的小男孩就像老人那颗因为电影而依然青春的心在燃烧。1995年3月,在撰写剧本《雨过天晴》时黑泽明摔伤;日,黑泽明因病与世长辞,享年88岁。呜呼!正是“星落秋风五丈原”,一代巨星就此永别我们而去。
记得与黑泽明合作近半世纪的野上归代所著《等云到——与黑泽明导演在一起的日子》里,一开头就是描绘黑泽明摄制组等待“那片云从山那边飘过来”的美好悠然情景。而后,在参与《七武士》电影的各班人马、各路人士的电影专访中,才了解到当时拍摄的艰苦程度,三船敏郎是在零度以下的天气里以几近全裸的姿态跳上跳下,而黑泽明自己站在冲去大雪后的泥沼地里指挥拍摄,冻坏了四个还是五个脚趾头。这也许就是黑泽明之所以为黑泽明、而黑泽明的电影所以为黑泽明电影的缘故吧。愿以此文向长眠的黑泽明致敬,并由衷地说一句:“老黑,我真的很喜欢你!”也愿黑泽明的精神一代代流传于电影人中,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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