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晚有个戴帽子的的鱼写的千千晚星

《热泪》 戴帽子的鱼/著当爱去了远方我们昼夜孤独,只身闯荡每一滴热泪,都为想念而流第一章:燃烧不尽的炎夏(下)热带小岛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不会有春雷,不会有秋风,不会有冬雪,只有燃烧不尽的炎夏,每一口滚烫的呼吸都像是能把人的心烧焦。世界安静了,黑衣男人继续看书,书皮是黑色的,凸起的纹路是一朵花怒放的形状。卓星月忐忑不安地悄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事?你知道悬崖代表什么?悬崖下的湖又代表什么?”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在这以前,她从未认识这般喜欢黑色,头发、衣服、纸巾、书都是黑色,孤独如谜一般的男人。她已经在心里给他取了个贴切的绰号——黑先生。再次被打断安静时光,黑先生不悦,已经懒得抬头看她,翻着书漫不经心地说:“听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你实在很麻烦,如果你感谢我,离我远一点就是最好的回报。”他回答,刚刚在大厅,他本来不想插手,可是她可怜兮兮地向他求助,他只能帮忙拦住杨决。当她跑远了,杨决既突不破他的防守,又怕追不回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认输,恳请他让开,并说出原委:“因为家境悬殊,她是被我家逼走的,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到千里之外打拼受苦,去争取继承什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妈的酒店来弥补差距,我是男人,我可以保护好她!”可他没有让开,经历过许多世事,他一眼就看清杨决的虚弱,估计是趁夜从家里逃出来的,连自保都艰难,何谈庇护别人。他只是反问一句:“你保护得了她吗?”杨决本想逞强答能,但在他看穿一切的目光里,竟然说不出话。答完,黑先生指一指远处的空位,不动声色地提醒她该离他远点了,希望一切到此为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卓星月被戳中伤心事,她背井离乡,的确是迫不得已。在幸凉市,杨决的父亲杨修身是商界举足轻重的领军人物,跺跺脚,一个地方的经济就要发生天大的变化。而卓星月的母亲只是大学西门外摆摊卖葱油饼的普通妇人,卓父是遇难的建筑工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连较量的资格都没有。“这里是人行道,不准摆摊,你这属于占道经营。”周围的小贩远远见到穿蓝色制服的城管,早就望风而逃。可是卓妈是烙葱油饼的摊子,收拾起来很麻烦,她奋力蹬车的时候,正好被两个城管拦下,没收了摆摊的家当。市区寸土寸金,卓妈根本租不起门市。为了生活,隔几天她又起早贪黑地出来摆摊子。但街上好像有专人盯着她一样,无论是改时间换地方,城管总会第一时间收到举报消息。卓妈干脆想着去小餐馆打工,餐馆老板挑剔卓妈的年龄和效率,薪水故意压得很低,卓妈也甘心接受,但她一到哪家店,哪家店就要开始应付一拨又一拨的突击检查和顾客挑事,后来,老板们都心照不宣地辞退卓妈。同时,市里的房东也把她们母女赶出去,因为有人出高价买他的房子,要求马上过户,现在的租客自然就不能住了。流离失所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在大半夜里住进五十元一晚的招待所里,看着蟑螂在斑驳的墙壁上肆意地横行。听着卓妈时不时叹气,卓星月整夜睁着眼睛,眼睛疼痛,却无法流泪。她逐渐明白,如果她一意孤行和杨决在一起,将会面对成百上千种无可挑剔的手段,继续毫不留情地打击她和她的母亲。这一晚,她深深深呼吸,拨出了此生最不愿意联系的手机号码,不是杨修身的号码,是杨修身身边的邓秘书的号码,她还没有资格联系那个在电视上、报纸上、别人的讨论里频频出现的蓝洋企业一把手。电话接通后,她直接说了八个字:“如他所愿,我会离开。”作出这个选择,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因为她负担太重。如果她是个孤女,可以任由杨修身的势力吹来冷风射来箭雨。可是她和卓妈相依为命,她能抵挡百万伤痛,却抵不过卓妈一滴无辜的眼泪。邓秘书很满意,问:“你去哪?”不是关心她的去处,只是衡量一下她滚得是否足够远。卓星月深吸一口气,说出近日收到联系甚少的馨姑妈寄来的一封信。来信的大意是她的继子方君最近在潜水时失踪了,多半不可能生还。她疾病缠身,丈夫早逝,一个人打理多年积累下的酒店事业力不从心,希望从亲戚里找个可靠的人来帮忙。待她过世以后,这个酒店就由那人继承。邓秘书沉吟半晌,夸道:“你是个聪明人,在幸凉没有你的出头之日,寻死觅活私奔也毫无用处。不过,小决知道这件事吗?”按邓秘书对杨决的了解,那恐怕又会闹得鸡犬不宁吧?杨家的独子杨决,单名一个决字,本意是希望他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以继承庞大的家业,从没想到遇着喜欢的女孩,他的性子居然这么烈,从小的精英教育、富贵出生和长辈的殷切希望抵不上卓星月的一个笑容。卓星月冷笑一声:“他从哪里知道?你们禁止我们见面也阻挠我们联系。何况,我也不愿意让他知道,因为他一定不会同意。他那么骄傲,一直觉得此事因他而起,就应该由他了断。他不会愿意我独自去承受那些未知的挑战和痛苦。现在,我只问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我。”“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回答。你没有能力和我谈条件。”“杨董事长纡尊降贵做这些折磨我们母女,不觉得不合身份吗?”意外地,邓秘书莞尔一笑。“呵呵,你太高估自己了。他要事缠身,根本不知道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什么话也不必说,自然有许多人争先恐后揣测他的心思帮他去做。你没办法指责他,因为他确实不知情,他的手非常干净。你要闹也闹不起来,因为所有的事都师出有名。记住,永远不要怪别人无情地打击你,只怪你有太多弱点让人有机可趁。如果有一天你无懈可击,每个人都会敬重你。我言尽于此,你明白了吗?”道理很残忍,但是卓星月由衷地说了声谢谢。这世界,有很多人愿意对你重复一千遍不切实际的名言警句鸡汤,却很少有人愿意把真相血淋淋地剖开给你看,告诉你,生活就是如此残忍,成王败寇。黑先生说的万仞悬崖,正是卓星月和杨决的身世差距。黑先生说的悬崖底下的湖,正是此次红眼航班的目的地——巴荷岛,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不会有春雷,不会有秋风,不会有冬雪,只有燃烧不尽的炎夏,每一口滚烫的呼吸都像是能把人的心烧焦,这里也是这场感情唯一可能逃生的地方。馨姑妈在来信里写道:“别看不起我的酒店,巴荷岛地处热带,全年适合旅游,这里的白沙滩和潜水项目每年都吸引了不计其数的国内外游客。这家猫星酒店,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断扩张,小有规模,在当地颇有名气和地位。你去搜搜知名的《旅行箱》杂志,前些年他们的编辑到巴荷岛来旅游,入住我的酒店,给酒店打了四星半,推荐语是每间房都有漂亮的海景,农场里有十九只不同性格的猫(女主人养的灰猫不能算猫,是亲人,读者务必注意),并且贴心地提供宠物美容服务,人宠情深,和谐自然。”馨姑妈从小就喜欢猫,猫星酒店靠猫出名,倒也不意外。卓星月接到信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猫星酒店,有很多去过的人都分享了入住期间的照片,果然到处都有猫。酒店靠海,设施齐全,酒店内有农场自供蔬果,还有六幢别墅,两幢客房大楼,两个游泳池(一个室内,一个室外)、两个农场自营餐厅和一间与猫相关的手信铺。随着巴荷岛越来越热门,猫星酒店的名气与日俱增,几乎成为巴荷岛的必游景点之一,未来升值潜力不可估量。这是有生以来,卓星月遇见的最好的机会,她渴望改变蝼蚁一般的命运,渴望强大得让某些人刮目相看,渴望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当机场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没有回头。飞机起飞的刹那,眩晕的感觉像是预示着她以后翻天覆地的人生。她紧张地抓紧扶手,环视周围的人,有的仍然在安详地睡觉,有的照常在看书,有的镇静地翻阅杂志,慢慢地,她变得和他们一样,从如履薄冰到如履平地。飞机在巴荷岛机场降落时,天仍未亮,这时间人还是不多。下机的旅客都有自己的方向,或自行搭车离开,或与接机人汇合。唯有卓星月拉着行李箱,在冷清的大厅彷徨四顾,她读遍所有的接机牌,没有一个写着她的名字。她发觉自己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穿越千里来投奔的馨姑妈一定会安排接机人。在原地傻傻站了一会儿,卓星月决定还是先给馨姑妈打个电话,可她的手机在出发前就被杨决摔坏了,她到处找不到公用电话,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黑先生也是坐的这一班飞机。许多人在飞行途中去卫生间换了短袖衣裳。巴荷岛处热带,比幸凉市燥热许多。可黑先生还是穿着那一身黑,甚至连袖子都没有挽起来,这在热带应该很热,可是他竟然没有出汗,仿佛天生的低气压气场影响了身边的温度。卓星月其实不敢去问他,可是在她犹豫的期间,机场大厅的人走的走,剩的人更少了。“对不起。”她硬着头皮紧追上他。她看得出,他有一丝不满,明明告诉过她离远点,这么短的时间又再次找上门。“你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因为……”她正欲解释,一个黑色的黑莓手机就递到自己面前。他的脸上写着“速战速决别再烦我”八个字。卓星月对馨姑妈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没想到拨过去竟然是关机,那一瞬间,内心的绝望如同滚雪球一样飞速壮大,她不顾杨决的反对,千里迢迢来到巴荷岛改变人生,竟然出师惨烈。她甚至怀疑极少联系的馨姑妈是不是一个骗子?正常人大概这时候会顺便安慰一句吧?可是黑先生无视她如丧考妣的样子,抬手看看时间,催促:“别发呆,打完没?”她恳求:“再打一个。”她落地后不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家,卓妈会更加担忧。在黑先生面前,她自然而流利地撒谎,称馨姑妈已经派人来接了,让妈妈不要担心,一切顺利。卓星月带着笑含着泪报完平安,还手机时发现屏幕上沾着自己的泪水,正要窘迫地收回来擦干。黑先生接过去,不以为意地用拇指一拭,温热的泪水浸入指腹。这一刻,他忽然心一软,反正麻烦了这么多次,不缺再一次。“没有人来接你?”他问。她点点头。“你知道怎么走吗?”她惭愧地低下头。“你去哪?”“猫星酒店。”“跟我走。”黑先生走在前面,脚步很快,没有刻意慢下来等她,她没来得及深思熟虑就跟上去,以为他有车来接或者是搭出租车,没想到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公交车站,竟是准备绿色环保出行。卓星月一愣,他连路线图都不用看,是本地人吗?本地人怎么会不知道到了这里会很热,还穿着长袖长裤?奇怪!公交车来了,卓星月在前面找到位置坐下来,正要招手说这边还有一个空位,却见他无视她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来,距离拉得远远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在哪站下车,只能遥远地一路盯着他不放,脖子都酸了,眼角的余光打量车窗外的热带风景,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无人接机是馨姑妈的第一个考验,心情渐渐轻快起来。“白沙滩站到了。”公交车自动报站。她见他一动,迅速跟着动,挤到后车门,站在他身旁,却听他说:“我到了,你还有一个站。”车门一开,车内的空调冷风和外面的热气激烈地撞击。相对于他的冷淡,她热情地挥手告别。他看见她毫不设防的笑容,竟有一丝不满,板着脸提醒:“下一次,不要有人叫你跟着走你就走。”卓星月理解他其实是想说,社会新闻不缺残忍的暴力案件,她这样莽撞地跟着人走,不知道会带到什么地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在机场,你都不怕我借了你手机就跑,我怎么会怕你对我意图不轨?”车门快关了,他跳下车,望着她清澈的眼眸,竟无言以对。肮脏的世界,冷漠的人性,竟然还有人笑靥如花。卓星月在下个站下车。走到猛烈的阳光下,一路辗转奔波的她一阵眩晕,但在抵达猫星酒店门口的那一刻,她用力地咬红苍白的唇色,拍红疲惫的两颊,努力让自己显得有精神一些。藤叶编织的绿色大门上挂着猫星酒店的原木招牌,白漆简单地勾勒出一群调皮的猫咪图画,门两边的白色栅栏向远处延伸,一眼看不到尽头。这里是大名鼎鼎、生态自然、安静美丽的猫星酒店。卓星月憧憬无比地踏出新生活的第一步,此时一只棕猫飞快地从她的脚边跑过,她差点踩到了它。猫咪没事,健步如飞。她镇定心神,继续前行。平整的草坪上,有一条用小小的圆石头铺就的路,尽头是一个草亭子,也是酒店的接待处。接待处里有一个戴着草帽的姑娘在值班。不过早上不忙,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哼歌,一边抖肩和扭腰,像一条欢乐的海带。卓星月等了一会儿,见她实在投入,咳一声开口道:“您好,打扰了。”姑娘回头一看,露出一个大大的抱歉的笑容,牙齿洁白。“对不起。您是登记入住吗?”“我是卓星月,新员工,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会在今天报到?”“馨老板提过今天会多一位新同事,是她老家的女孩。我当时还问她需不需要去机场接你,可她说不用。啊!”姑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地捂住嘴巴,漆黑的大眼睛扑闪着,黑而健美的皮肤透出一丝红。“没事。我自己不也是来了吗?”卓星月谦虚地说,“以后请你多多指教,我对酒店的工作没有经验。”姑娘摘下头上的草帽,戴在卓星月的头上,愉快地说:“没问题,我是罗亚,欢迎你成为猫咪的奴隶。”猫咪的奴隶!这句话倒有趣,猫星酒店以猫闻名,这里的猫也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习惯了闪光灯和众人的恭维和爱护,据说个个都超级会耍大牌。“我马上打电话给馨老板汇报,你先坐一下吧。”罗亚随手一指亭子里唯一一张色彩鲜艳的布艺沙发。沙发上有一只慵懒的白猫,毛发如雪,肚皮朝上,睡得正香,就连亭子里的风铃被海风摇响都无法惊扰它的梦境,只是尖尖的耳朵偶尔动一动。卓星月坐在它旁边,沙发往下陷,它顺势滑到她的腿边,就在触碰的那一刹那,它睁开杏仁形的眼睛,眸子里绿色冷光一闪,爪子迅捷地一挥。幸亏它穿了白色的软皮靴,卓星月的腿上才没有被抓出血痕,不过也吓得叫出了声音。罗亚正对着电话不停地说“是”,听见声响,这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一只嚣张的白猫。她赶紧挂断电话,钻出柜台,动作熟练地鞠了一躬,谄媚地说:“雪公主,对不起啊,不小心打扰到你了。”白猫闻言,似是满意地抬起了小小的头颅,爱惜地舔舔身上的毛,轻盈地跳下沙发,竖着尾巴,慢悠悠地去视察其他地方了。卓星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罗亚耸耸肩,无奈地解释道:“没办法。这只猫叫雪公主,公主般美丽,公主般傲慢,是酒店里最受欢迎的三大萌猫之一。它排场特别大,只要它在哪里,就不许别的生物接近这里的领土,任何时候都像公主出巡一样。所以我们只能给它穿了鞋,防止它抓伤客人。不过客人们反而因为它的臭脾气更喜欢它,都争着给它拍照。唉,怪我,刚没注意到它。”罗亚说完,左看右看,似乎怕这只聪慧的猫还在附近偷听。“那其余两大萌猫呢?”卓星月家里从来没有余粮养一只宠物,所以她对猫咪这件事挺头痛的。一只猫都这么难搞,何况猫星酒店一共有十九只猫。“你遇见就知道了!”罗亚摇头叹气,特别叮嘱道,“不过,你谁都可以惹,就算是全球首富来咱们酒店,你把玉米浓汤泼到他脸上都可以,却绝对不能惹上一只老灰猫。没什么客人喜欢它,但是它是馨老板的专属宠物,养了很多年了。它如果不喜欢谁,无论那个人在酒店干了多久,干得多好,都会被馨老板辞退的。不过,你也别想讨好它,这臭猫软硬不吃,只听馨老板的话。”在罗亚口中,喵星人俨然成了猫星酒店最不可侵犯的存在。更惊人的消息在后面。罗亚说她刚刚请示了馨老板,接到的指令是让卓星月马上到猫舍开始工作。“我也不太明白,确认了几次。馨老板确实让你直接开始工作,工作岗位是猫舍的清洁工。”罗亚也很迷茫。按常理,卓星月是馨老板的亲戚,又是大学毕业生,怎么会被安排去做这种工作?她还以为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管理网站,打打电话,联系一下旅游团……何况对方才刚来,也不让人先休息一下。卓星月何尝不疑惑,捏紧拳头,勉强地笑一笑:“没事。你带我去吧。”这不过是日后万千挫折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头。&&&&&&责编CC:未完待续啊~卓星月在酒店的工作会一帆风顺吗?新生活又会给她什么样的考验呢?黑先生会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连载3(周三)揭晓谜底!(图片来源MOON摄影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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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夜上。
从这个地下都市被解放以来,作为纪念,每年都会在解放的那一天举行烟花庆典。算来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而这一天,银时也毫不例外的被自家那两个小鬼拉来。
小鬼就是小鬼,总是不明白大人其实也有各种各样的困扰——比如说银时因为一些原因并不喜欢烟花庆典。因此每一年被强迫拉来的这一天,他都相当低气压。即便如此,小鬼们仍然不担心会把银桑弄丢,因为这家伙一定在这条贯通整个吉原的河上,某个普通的画舫里,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
歌妓在唱着温软的小曲儿,就着筝和琴的声,倒多了几分多情的哀怨。这曲儿听的银时莫名心烦。他不喜欢听女人这样悲伤的唱歌,就把头探出小窗,百无聊赖的看着岸上的人来人往。
清新的空气和喧闹的人声把船上的一切隔离,乐声轻了,歌声远了,女人的脂粉味淡了。画舫在水里飘着,银时低下头,还能看见水中倒映的星星,美丽而不真实。
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被斟满了酒,有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轻柔:
“在看什么呢?”
银时回过头来,见画舫中人已空,徒留香气,倒是身边多了一位熟悉的太夫,一头金发在柔光下熠熠生辉。她今晚特意换上了和服,比平时多了几分娇美,甚至簪上了一枚玉簪。
“星星。”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转头看回窗外。
“哦?在这被美酒与美人堆砌的夜城里,你就只对星星情有独钟?服侍你的姑娘们可都伤心了呢。”
“我可不曾喊过姑娘来服侍我。”他顿了顿,“倒是死神太夫,今晚怎么有空和我喝两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月咏微微红了脸,却还是冷着声音:
“听说你心情不好,日轮让我来陪陪你。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就站起身要走,却被银时一把拉住。月咏回头看他,那人还是一副懒懒散散邋遢模样,嘴上挂着无谓的笑:
“真是的。你这女人怎么连关心人的话都不会说?这样可不行哦。对阿银我就算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可不会有男人愿意赎你的身哦。”
月咏红着脸坐下:
“要你管。”
玉手执起酒壶缓缓的倒了杯酒,带着淡淡的脂粉香迎送到银时面前。银时回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谢啦。”
“今晚的月色真美呢。”月咏笑,月光把她的玉簪晃的闪闪发亮。“若不是奴家酒量不佳,真想喝上两杯。”
“你?”银时笑了笑,“饶了我吧,我是来喝酒的,可不想被你因为耍酒疯暴打一顿。”
月咏懒得理会她的调笑,倒了一杯就要喝,银时及时抓着她的手拦下,一边说着好话一边赔礼,才避免了又一晚的腥风血雨。
这时,另一个画舫里传来的乐声悠悠的传过来,不及刚才的哀婉,却别有一番味道。他认得是什么乐器弹出来的,因为他曾听过,经那人之手奏出的曲子。
的确是这声音不错。
他猛的起身,撞翻了立在地上的酒盅。月咏惊讶的抬头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银时急匆匆的问。
月咏愣了愣才回答:
“在吉原,三味线弹得第一好的海棠太夫。”她顿了顿,露出落寞的神色,“只可惜,为情郎的抛弃,哭瞎了眼睛,整日在画舫中呆坐,也不愿接客。”
听到答案,银时方知自己失态,忙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又缓缓坐下。
“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呢。”
“还以为你不愿听靡靡之音,原来是嫌先前的姑娘们弹得不好啊。”
银时笑了笑:
“哪有的事。”乐声骤停,船微微摇晃,银时探出头去,只见一画舫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微微皱了眉,轻声对月咏说:
“不过那个海棠太夫,我想见见她。” 2
银时不懂音乐。
不过粗略算起来自己和乐师算是有相通之处,虽然手里抱着剑和手里抱着乐器的感觉是不同的,但是挥出的剑能救人性命也能夺人性命,弹出的曲儿能撩拨人心也能温暖人心,都是用一双手,给那冰冷的物件附上灵魂。
乐师和武士,说不定是殊途同归的。
说起来,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呢?哦,对了,是高杉那家伙。平时习惯了和他比剑,都快忘了他也是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大少爷,自然比他这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乡下穷小子多了些高雅的兴趣。
其中之一,便是这三味线了。
在银时为数不多的关于过去的回忆里,他始终也忘不了偶然看到的,高杉穿着浴衣抱着三味线专心弹奏的样子。不拿剑的他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内敛的贵气,平时总是闪着透亮且高傲的碧绿色眸子缓缓眯起,筋骨分明却苍白的手指握着象牙制的拨子,弹着不知名的忧伤乐曲。
那一晚是高杉加入这个学堂的第三晚。因为实在是热,银时睡不着,想去私塾旁边的小树林里溜溜弯,就正好撞见了那个伤怀的人。
“烦死了你这家伙,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弹琴,扰的别人也睡不着。”
&高杉瞥了他一眼,摸着琴弦愣了一会儿,就势把拨子放到一边。银时趁他愣神的功夫已经走过来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场。”&
大少爷冷着声音答:&
“没心情。”
&银时用死鱼眼看了看他,无谓的扣着鼻孔:&
“那你就再给我弹一首。”
&高杉怒回头,那双碧绿的眸子亮亮的:&
“你当我是艺妓啊。”&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银时凑的离高杉晋助近了点儿,把高杉身旁放着的拨子藏到怀里,到他耳边悄声说:&
“给爷来一曲儿,”然后他把那象牙拨子放到高杉手中:“这是赏钱。”&
然后就是两个混小子满院子追打的固定戏码。&
之后的日子里,高杉仍然喜欢弹三味线,不过也总是一个人就对了。银时也不再出来闹他,有时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再回去,有时就坐他旁边肆无忌惮的打着瞌睡。
陪伴和安慰不适合男人,当心里总有些不愿诉说的苦闷的时候,他们会有自己的排解方法。就像银时选择在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去睡觉,因为他相信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而对于高杉晋助来说,弹上一首曲子,也能什么都忘了吧。
银时对此深信不疑,以至于他一听到这来自遥远回忆中的曲子,竟马上想起那个弹琴解忧的少年了。
恍然间,他也只剩苦笑。
怎么可能。
再见那人,怕也只是在无边的地狱里了。
银时经月咏引荐进了海棠太夫的画舫。
&迎面坐着一位年轻女子,面容姣好,若不是双眼因盲而过于空洞,怕也是个倾世美人儿了。闻听有人进了画舫,女子只是淡淡一笑,连琴都未曾放下。&银时不敢打扰,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听她弹完整首曲子。
一曲终了。海棠把琴放下,规规矩矩冲面前的人行了个礼:
“奴家海棠,未曾即刻迎客,请恕奴家有所冒犯。”
银时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我也没想打扰你。”
海棠太夫再一鞠躬:
“想必大人已知道了奴家是不接客的。若您是曾与海棠交好的恩客,海棠先给您陪个不是,请您就此回去罢。”
银时笑了笑,兀自倒了杯酒:
“真是的,连吉原都迎来了太阳,一个受伤女人的心就这么难放晴吗。”
海棠一惊,知道她内情的人并不多,在这吉原里除了月咏日轮也无第四人了,可眼前这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敢问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银时把盛满酒的酒杯递给海棠: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啦...刚才你弹的曲子我以前听过。是首好曲子呢。”银时挠了挠头,“嘛...还以为是那家伙还魂了呢,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抱歉了,我这就告辞。”
女子闻声眉心一皱:
“大人留步...奴家等候您多时了。”
“是吗?”银时干笑了两声,“被这样的美人挂心,我三生有幸呢。不过我可没有缠头给你哦,银桑我很穷的。”
“请等一下。”
海棠的声音停了片刻:
“奴家有个小小的请求。在大人离开之前,您可否听奴家讲一个故事?”
国内平了混战,新政权也刚刚站稳脚步,总算获得了短暂的安宁。百姓终日惶惶度日,各处都冷冷清清,只有吉原依旧热闹非常。寻欢作乐也好借酒浇愁也罢,若是能在短暂的欢愉里忘记苦恼,也是乐事一桩。因此,这吉原不曾冷清,倒有越来越兴旺的劲头。
“正因如此,今年的烟火庆典就更要盛大一些。”月咏叼着烟杆,悠悠的吸了一口:“日轮说了,战争过后,大家心里都压抑着。若是能看看漂亮的烟花,心情也会好一些吧。”
“是吗。”海棠悠悠的拨了弦,“日轮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眼盲之人无福消受烟花之美。奴家只愿泛舟湖上,与这三味线作伴便好。”
“海棠太夫...”月咏语气间温柔了些。面对这个被情所伤又失去光明的女人,她总是有些同情在心上的。这几年虽然每年都是一样的被拒绝,月咏终是不愿忽视她,依旧亲自上门邀请,尊敬的称她一声太夫。
“月咏,无需多言了。”海棠虽然唇上带着笑,语气却是坚定不容拒绝的:“不过,以后你若是想听琴,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
最终月咏还是好好的告辞了一番才从画舫离开。她走时,外面喧哗刚起。海棠不喜热闹,今日特意命侍从把画舫划到幽静处,却也依旧能隐约听到人声。这也大概是她眼盲的缘故——眼盲者耳聪,看来上天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恩惠——就像这种时候。
似乎有什么人过来了...
海棠听得划桨的水声在靠近,然后在她的画舫边停下了。片刻后有什么人上了她的画舫,紧接着,有珠帘被拨弄的细碎声音带着熟悉的烟草味迎面而来。
不必海棠瞬间便知,来者何人。
“海棠,你可让我好找。“
海棠规规矩矩的冲着来人行了个礼。
“高杉大人。”
说来这二人也是由三味线结缘。&
海棠早年间因出色的琴技和倾城的容颜一举被封为太夫,慕名求见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高杉原本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不过后来就变成了海棠为数不多的常客之一了。究其原因,便是这两人在音乐方面极其谈的来:高杉欣赏海棠的琴技,海棠欣赏高杉的见解。虽说身为鬼兵队头领的高杉日理万机,可若是得空,必来这吉原与海棠切磋一二。
&今日高杉来的匆忙,海棠心中有些疑虑,却也不多过问。&
“大人骤然前来,奴家未曾准备,只剩残羹冷酒...怕是不能好好招待大人了。”
&“无妨。”高杉大喇喇的坐到海棠对面的毡垫上,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急匆匆的喝了一口。海棠抿了抿唇,她看不见眼前的高杉是什么光景,嘴上虽不提,心里却还是担心的。犹豫了几次,终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
“冷酒伤胃,海棠差人去帮您热一热吧。”&高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按住了海棠的肩膀。他微微起身,拿起海棠身侧的三味线,在她耳侧说了一句:
&“没有时间了。”
&那语气和力度,至今都让海棠无法忘记。
&虽然海棠一直觉得她是有几分懂高杉大人的,可是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她又觉得自己根本不懂他。&
琴声如人心,高杉大人的曲虽清丽典雅,却总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倒无端的多了些婉转的调子。起初海棠只是欣赏高杉的才华,后来却慢慢觉得这曲里是蕴含着深厚的情,而这男人定是背负着什么的。&他到底背负着什么呢?&海棠并没有问过高杉。&
但当她听到他最后一次弹奏的那首曲子以及他最后的嘱托时,海棠终于明白,那份沉重的背负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那大概是高杉晋助这个男人所能托付的最温柔的深情吧。可是在那时的海棠看来,这一份深情是注定要被什么人辜负,永远沉睡在一个人的心底了。高杉大人终究会和她一样,等不到等待之人,只剩无尽的悔恨罢了。&可她不忍伤高杉的心,虽知无法实现却仍然照他嘱咐日日弹那首曲子,等待那故人能为他这一份深情停留。
而这世间的一切因缘皆是上天注定。
&即使刻意躲避开却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纠缠,甚至有时,还会加深彼此的羁绊。&这大概也是银时此时此刻会在这里的原因了。&
“高杉大人特意把它交给我,说是让我等到一个人再转交给他。可是大人却没说那个人是谁,他什么时候才会来...”海棠顿了顿,“大概...他也不曾抱有什么期望吧。”&
银时的嗓子有些干涩。他咽了咽唾沫,有些尴尬的笑着:&
“开...开什么玩笑...那家伙居然会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我可不记得我们是那么好的关系。”&
海棠朱唇轻启:
&“奴家被情所伤至此境地,早就不信人间真情。今日见到大人,方知何为挚友情深。”
&“挚友?”银时大呼小叫着,“我和他?”&
不再与银时饶舌,海棠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丝巾包好的物件,双手奉上递给银时:&
“大人请打开看吧。”
&银时从不曾认为自己和高杉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在私塾读书的日子也好,在战场上殊死搏斗的日子也好,银时似乎已经习惯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以至于到后来,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银时也依旧觉得他是同伴,从前的日子仍然没走远。
&可当他打开层层包裹的丝巾,那东西呈现在他眼前时,银时才真的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
“那是高杉大人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海棠的声音掺杂着淡淡的忧伤,“他教奴家弹那首曲子,说听过这首曲子的那个人,便是海棠等待之人。”&
手中那枚象牙拨子被握紧。&
儿时嬉闹间的场景充斥了银时的脑海。他想起高杉抢回拨子后曾一本正经的对他讲,想要弹奏三味线,这拨子乃是第一要紧的物件。这拨子于乐师来说,就相当于——&
“武士所持的剑...吗。”
银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你这混蛋...”
&还真的是把相当麻烦的东西托付给了我呢。
烟花三月,桃李争艳。&只可惜春风虽柔醉,却并不是海棠的时节。&
这位才华横溢却命运多舛的太夫,终是抵不过多年的顽疾发作而病逝。死前她嘱咐陪在她跟前的月咏和日轮,说一定要将自己的三味线和拨子与她同葬。&
若无知己可托付,又何须空留念想之物?
总归这世间。
早已无需她的琴声。
高中生篮球笨蛋青峰x高中生模特黄濑 两个人是不认识的关系w 顺带说一句: 小青峰的破颜拳无论是为了谁挥动的,都一样证明他重情重义。漫画党也好,动画党也好,民那实在是不必再吵了。 专心萌cp就好啦w 腊八快乐w ==============
知贺:黄濑先生对工作有着十足的热情呢,经常表现出富有活力的一面。那在生活中的形象也是这样的吗?
黄濑:嘛...可以我自己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周围的同学们时常这样评价我呢...阳光什么的,开朗什么的...但是如果被说是可爱就有些困扰了呢。
知贺:不喜欢被说可爱吗?
黄濑:嗯,有点。(笑)
知贺:那黄濑先生有自己欣赏的男性吗?
黄濑:特定的某个人倒是没有呢...说起欣赏的男性类型的话,果然还是那种看似粗糙但意外细腻的type呢...而且也为了成为这种形象的男人而努力着。
知贺:那祝黄濑先生早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感谢您接受采访。
出自黄濑凉太《Wonder》杂志2月刊采访。
“什么啊?小黄濑!”化妆组的几个小姑娘拿着《Wonder》委屈的问黄濑:“为什么不回答女性理想型的问题!黄濑君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
黄濑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不断摇头,把夹着刘海的小发卡都要晃掉了:
“姐姐们在问什么啊!”黄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偷偷藏好, “我这么忙怎么有可能交女朋友啦,真是的!”
没得到答案,几个小女孩拿着杂志散了。黄濑放心的舒了口气,连忙掏出手机,迅速解锁,点到聊天界面,看看刚才那个人和自己说了什么。
【我困了。】
黄濑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指尖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点着。
而在另一端的那个人,也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安心的让上眼皮和下眼皮相拥,沉沉睡去。没错,知名模特黄濑凉太正和一个陌生人谈着虚无缥缈的...恋爱。
按理说以黄濑的长相与性格身边根本不会缺女孩子,他也不是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没有时间谈恋爱。不过也正因为他这张脸招来了不少烂桃花,也谈了许多场糟糕的恋爱,导致黄濑现在对女人基本上已经失望。
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聊天软件上认识了一个男孩子。
他和自己同龄,对方对篮球很有见解,而且居然喜欢同一个球队。慢慢的两个人聊的越来越深入,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黄濑长篇大论外加颜表情的讲,青峰简单的回几句。两个人倒也蛮享受这种相处方式的,两个大男人腻在一起,却谁也不觉得烦。
而且更让黄濑感到舒服的是,青峰从来都不会提交换对方的照片。而且不仅是这件事上,和青峰相处,让他很舒服。于是黄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和青峰试试看。
【我们这样好像在谈恋爱啊?】
【你...你胡说什么呢?!】
青峰手颤抖着回完,还咬牙切齿的骂了句“笨蛋”,脸却已经是通红了。
【小青峰不喜欢我吗T^T】
这让我怎么回答啊...青峰拿着手机坐立不安。 篮球笨蛋面对感情什么的是完全一窍不通的,去问青梅竹马又太丢人...喜欢?说起喜欢的话,我喜欢小麻衣的欧派,可你是男的也没有啊?!
可是要说不喜欢,又不是那么回事儿...嘛,那家伙的确有时候很可爱啦,讨论起篮球也有板有眼的。和那家伙说话,也不会感到很累...
那我应该是喜欢...他吧?
已经是三小时过去了。青峰大辉终于决定发出这条即将带来他性福生活的信息:
【谁说的!你可是本大爷认可的人哦。】
【小青峰——!!!(○` 3′○)】
看到信息的青峰吓了一跳,完全是秒回好嘛。 等等,那个笨蛋难道一直在等着?
就这样,一场稀里糊涂却甜甜蜜蜜的恋爱开始了。
交往过后,黄濑的话反倒没有以前多了。除了固定的早晚安,白天很少跟青峰说话。青峰觉得身为一个老爷们儿婆婆妈妈的追究这些问题很没品,也许最近黄濑在忙些什么。
对了,他在忙些什么呢?
说起来,和自己同龄的黄濑应该是高中生才对吧,可他似乎每天都在外面忙到很晚,总是深夜才给自己发一条【我到家啦w】的信息。难道那家伙在外面兼职着什么工作?可是什么工作需要忙到深夜啊...
真的很想问一问。
【啊,抱歉啦...我这边有点事情,先去忙啦~chu】
【喂...你...要注意身体啊,黄濑。】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算了。
【知道了w谢谢】
看着青峰的短信,黄濑只觉得这段时间没有白忙。
头晕目眩...
一定是最近都没怎么睡觉的缘故吧。工作和学业混到一起,只为了腾出一个完整的周末。这种决定不管对错黄濑都坚决的做了。他想见青峰,想和他真真切切的在一起。不再仅限于虚拟的恋情,黄濑想摸到他的脸,感受他的体温。
【周末见个面怎么样?】
黄濑紧张的搓手,那边站着的助理示意他,马上开工了。黄濑点点头,视线却回到了手机上。
【倒是可以...】
“小青峰最棒啦?”
这句话根本来不及回,就开心的喊了出来。导致这个兴奋过度的人没有看接下来的一条短信,就开心的跑去拍摄了。
【我也有点想见你。】
嘛,大概看到这条会激动到没办法拍摄吧。
盼啊盼啊,终于到了周六。
青峰来的早,抱着篮球先去约好见面的公园打了一会儿,随意的坐在篮球架旁喝着水。
说起来今天的见面,害怕是多于期待的。不过为什么这个热血少年的字典中居然第一次出现了害怕一词...说起来,还是源于今天要约见的黄濑凉太身上。
青峰是个地地道道的直男,不久之前还在对着小麻衣的写真解决生理问题。而黄濑那边的情况他也清楚,那家伙是被女人伤了心才会对男人感兴趣。他们两个都不是纯基佬,之前也没有交换过照片,万一见了对方,都是筋骨结实皮糙肉厚的纯汉子,之前营造的那点粉红泡泡不得瞬间破裂了啊...
这段精神恋爱说不定根本就不该见光。
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控的嘛!随着两个人对彼此投入越来越多的感情,想见面的想法就根本抑制不住啊...
来都来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青峰把篮球用力后抛,那球,竟被一个人接住了。
“小青峰~”
声音清澈,尾音上挑,满满的健气少年音。青峰知道这多半就是黄濑了。他稳了稳情绪,特别帅气的回头:
“哟,黄濑...”青峰稳稳的接住黄濑投回来的球,喊他名字时,却连尾音都在抖。
接下来是二人的眼神交锋时间:
【那家伙害羞的模样简直是犯规啊!】
【小青峰的黑皮肤好性感!?】
【湿漉漉的眼神超可爱!】
【怎么回事啊那手臂!肌肉都要爆出来了!好帅气!(*/ω\*)】
【我...要先过去吗?】
【总之先跑过去亲他一下~】
交锋完毕。
一个球飞了过来。
交往五年了,黄濑还在笑青峰第一次与他面基时硬被逼着和他打了一天篮球的事。
“那又怎么样?”青峰不耐烦的揽过躺在身边的人,“我可是有理由的。”
黄濑兴趣盎然的看着他:
“哟,问了你几年,今天终于肯开口啦?”
青峰一脸坏笑的凑近黄濑,悄悄在他耳边说:
“其实我看见你第一眼就硬了。可是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拉着你野战,只有借打篮球分散精力咯。”看着黄濑已经通红的小脸,青峰很满意的亲了一口:
“那天晚上,不是和你干了个爽嘛...”
黄濑红着脸喊道:
“小青峰你这笨蛋!想做就要说嘛!要不然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
话未说完,这对儿已经不知道干了多少次的情侣都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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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数学教师利x学生艾双向暗恋设定,短篇已完结。
新年第一篇w祝大家新年快乐
虽然艾伦不想承认,这大概是他所期望的。
天气预报看了几次,也不知道向上天祈求了多少回——艾伦眼巴巴的看着天空,唯有今年的圣诞,他是希望不下雪的。阿明不解的问他:
“下雪不是挺好的嘛,放学后可以去打雪仗啊!”
听到“放学后”三个字艾伦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板着张脸离开了窗台,只留下阿明一个人在原地纳闷。
“就是这样,”阿明把艾伦的情况和三笠讲了一遍,“他不是最喜欢下雪的吗,今天却十分的反常呢。”
三笠正整理书本,听到阿明的话双手停顿了片刻,然后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希望今天下雪呢。”
你不是最讨厌下雪的吗...阿明心里默默念叨,看着三笠沉下来的脸色,却没敢说出口。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
身为好朋友的阿明也搞不清楚了,一个人反常也情有可原,两个人一起反常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难道他俩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于是,放学后。
阿明偷偷跟着艾伦后面,却见艾伦比自己还鬼鬼祟祟,藏了什么东西到衣兜里,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以防有人看到。
这家伙不会做坏事了吧?
阿明心说不好,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悄悄跟着他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正当阿明愣神的功夫,艾伦离开了教室,脚步轻盈的下了楼。阿明赶快跟上了他,却发现楼下没人——
糟糕,跟丢了。
藏在墙角处的艾伦满怀愧意的看着阿明:
对不起了,朋友。
然后他闪身跑出了学校外。
艾伦看了看表,放心的舒了口气,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刚刚看到利威尔老师下班,按他平时的习惯的话,他会从这条小巷穿过去,沿着大路一直走到尽头,到下一个路口就离他家不远了。三年来,这路线艾伦要比记数学公式更加清楚,虽然他的数学老师就是利威尔。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数学课才总是走神。
今天的利威尔老师有些反常。
走出小巷之后,老师在路边的几个小店里停留了很久。艾伦不敢进去,只能偷偷的在外面等着,偶尔悄悄向店里瞄一眼,看老师还在认真挑着什么东西,便只能作罢。玻璃橱窗里透出的圣诞气息扑面而来,艾伦忽然想到,今天是圣诞节啊,老师这么用心的挑选礼物,绝对是送给重要的人的吧?
艾伦心下一沉。
寒风瑟瑟的刮过,站的久了,艾伦的脚趾都冻的有些麻。他跺了跺脚,又继续往店里望着,正巧看见利威尔从店里出来,他犹豫了一瞬,又慌忙跟上。
利威尔又进了一家店。这次的时间不算长,只是匆匆看看就出来了,艾伦瞥了一眼,是糖果店。接下来,利威尔又进了玩具店,糕点店,却是一无所获。
艾伦的脸已经冻的通红了,只有双手不住的摩擦,来让自己暖和一点。他的心一直悬着,忍不住隐隐的失落。也许从一开始这样跟随着仰慕着利威尔老师就是错的,可是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好沮丧的呢?当初已经答应了自己,一切交给上天做决定,不会退缩和逃避。
艾伦抬头看了看天空。
我还不能放弃。
艾伦亦步亦趋的跟上利威尔的时候,已经快到他的家了。
还剩一个路口。红灯把两个人困在道路的一侧,艾伦不敢靠近,悄悄躲在等信号的人群后,调整着自己因赶路而带来的急促呼吸。
似乎是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最先说的,之后周围的人也纷纷摊开手掌兴奋的看着天空——即使艾伦不愿承认,可当他看到利威尔也摊开手掌接着雪花,甚至脸上严肃的表情都有所松动的时候——
艾伦知道,圣诞节,终究还是下了雪。
信号灯变了。
人们纷纷过了马路,艾伦还站在原地犹豫是否要过去。
我...明明已经完全交给天意了啊...“不下雪就告白”的幼稚约定我可是拼命遵守了啊...一路跟着老师到现在,有过犹豫也有过动摇,可是...即使这样也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
为什么走到这里就下雪了呢...难道...这是让我“不要过去”的意思?
该怎么办呢...
距离变灯还有十秒钟。
利威尔的背影变得越来越遥远了。如果选择了前进,那么今天之后,他就会从自己的世界远离,或者干脆从他的世界消失也说不定。如果选择继续这样小心翼翼的倾慕,那个人,还是离自己很远,和从前不会有任何改变。
老师,这道选择题,你所期望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雪越下越大了。
艾伦已经彻底看不见利威尔的身影,信号灯也已经变红。这些都在告诉着他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可是...
“好不甘心啊...”
自己是知道的啊——“圣诞节如果不下雪就表白”只是一个自欺欺人借口罢了不是吗——为了掩饰心意的借口。明明自己心意不会比任何人差,对他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又为什么在乎圣诞节下不下雪呢?
此刻,艾伦飞奔着跑向利威尔家的方向。
但愿那个站在家门口等候的人没有等得太久。
第二个故事&戒不掉的你(中)
桂下班回到家差点没被房间里的烟味熏死——高杉那个混蛋不仅没戒烟而且变本加厉了!这是在向他挑衅吗!把公文包甩到一边,桂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厨房,就看见那家伙正在切菜,挥着菜刀像他打招呼。
高杉似乎没有意识到桂的盛怒,把切好的青菜扔到汤锅里,慢慢的用勺子搅了搅,才悠悠回头看桂:
“怎么了?”
“你这混蛋是想从这里搬出去吗?”
高杉头也不回,抢过桂手里提的装着养乐多的袋子,先拆开了一个,咕嘟咕嘟的喝下去。桂对这个随性惯了的家伙没辙,想发火也没处发,只能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然后准备回卧室换衣服。
“假发。”
衣袖被人拉住了。高杉的手凉凉的,带着男人的力道和粗糙感,随着紧紧的接触把这种感觉传递给桂。很舒服,不可否认。不过桂就当这家伙只是惯常的吃自己豆腐罢了,不悦的甩开:
“放开我。”
“是我不好。”
仅仅是一句含糊的道歉,桂就心软了。高杉这家伙心性很傲,从不说软弱的话,更别提主动道歉这种不酷的事,他是打死都不会做的。今天,他却能在他面前主动说是自己不好,桂就真的没什么理由生气了,听得出来,高杉肯定已经认识到自己抽烟太多惹桂不高兴了。
“...我知道了,所以放开我。”
高杉的力道丝毫不减,反而握的更紧了。桂意识到他有话要说,也不再挣扎,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只见高杉神秘的笑了笑:
“你头发乱了。”
果然是没正事儿。桂一脸认栽的甩开高杉的手,心里暗暗嘲笑着居然相信那个笨蛋的自己。谁教那个家伙总是一本正经的骗自己呢?明明不想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换好家居服,高杉这边还在厨房忙活。这男人看似吊儿郎当,却对料理非常上心,连那总也放不下的烟也不抽了,仿佛做饭就解了他的瘾。桂见他有条不紊的样子,索性不去插手,准备去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听声音是高杉的。桂看了一眼正在炒菜的高杉,决定先替他接起。
“你好。这是高杉晋助的手机,他在忙,有什么事情我...”
“桂!”对面是一个有些急迫的女声,还没听完桂的话就匆匆打断。不过桂听出了她的声音,她是高杉曾经的女友来岛又子,虽然已经分手,却仍然对他十分关心。
“我听前辈说了晋助大人不回公司了?为什么?难道是你暗中阻拦,不想让晋助大人离开你吗!”
桂听了个明白。不提又子的腹诽,高杉这混蛋不负责任的决定就让桂气了个够呛。他眉心一皱,语气也沉下来,倒比原来更严肃正经:
“那个家伙的决定我没有权利干涉,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已经没什么想对他说的了。我现在倒希望他早点从我这里搬出去。”
又子听桂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桂,瞬间灭了气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办法,谁让高杉死心塌地的喜欢桂,让她不吃醋都不行。刚刚听到这么突然的消息,自然把气都撒到了桂头上。
厨房里的声音停了。高杉把菜和汤一样一样的摆到桌子上,喊桂吃饭。桂含糊的应了一声,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高杉看了桂一眼,不着声色的问:
“谁啊。”
桂气呼呼的不说话。
高杉以为桂还在为自己刚刚的捉弄装生气,便走过去戳了戳桂的脸。这般小孩子的举动非但没引起桂的注意,反倒被无视掉了。
怎么了这是。高杉心里纳闷,桂这家伙一向惯着自己从不真正动气,可看今天这架势,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默契。
桂不说的事情,高杉也不问。这并不是面子问题。男人之间不必像女人一样唧唧歪歪,他们都是心胸宽广的人,即使有矛盾,一觉醒来还是兄弟。这么长时间以来,桂和高杉一直以兄弟自居。可是最近看着桂冷冷抿着唇不置一词的样子,高杉就觉得烦躁,恨不得狠狠扑上去,用牙齿撕咬那两片薄唇,啃到他开口为止。
高杉舔了舔嘴唇。
“不好好吃饭,看我做什么。”桂瞥了一眼高杉。
高杉笑了笑,拄着下巴继续看桂:
“看你就饱了。”
“无稽之谈。”桂一板一眼的迎合着高杉的打趣,眉间的紧皱却丝毫没有松减。不过总算是打开了话匣子,高杉继续问:
“刚刚是谁?”
桂不说话,低头吃饭。
“说了什么?”
桂懒得理他,直接无视掉。
“好吧,你为什么生气?”
桂放下饭碗,对高杉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头也不回的要走,高杉这次出奇的没拦他,看着桂的背影,微微发愣。
啊...啊。果然还是要自己查吗。
高杉翻了翻手机的聊天记录,他已经能猜出来个大概,这样一来,桂那一根筋到底为什么跟他闹别扭他也明白了。收拾碗筷的高杉不知怎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戒烟也好,跟他闹别扭也好,都是为了他好——这种被人系在心上的感觉,让那个无依无靠的自己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卧室,高杉想,一会儿该怎么哄他的小美人高兴才好呢?
就把今天刚买的烟上交吧。
高杉洗完了碗,也不像往常一样跑到客厅里去看电视,而是悠哉悠哉的踱步去了桂的卧室。桂洗完了澡,正坐在床上看书。他的头发还是湿的,略长的乌黑发丝散在睡衣上,衬出他一张白净的脸。
虽然桂在看书,但也看的不仔细。他心里想着高杉的事,想骂他没用又开不了口,想劝他却又找不到理由。桂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不想干涉高杉的决定;可是作为高杉的好友,总不能一直看他这样消沉下去。兀自纠结了很久,却也得不出个结论。这让桂很头疼。
除此之外,他最不满意的还是高杉的隐瞒,所以现在铁了心不打算理他。
宜野经常想,如果狡啮不犯了那么多案子,倒是可以选择去一个小地方开个酒馆,生意一定会非常好。夹着菜放到嘴里一口一口的嚼,他竟不知不觉竟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真是的,哪有那么多如果。
“警官大人吃的不错?”狡啮一边盛汤一边挑眉问他。
宜野不回答,其实他挺排斥狡啮那样喊他。接过狡啮递给他的汤,宜野喝了一大口,然后重重的把碗撂在桌上。
“够了。”宜野起身,“我吃饱了。”
“你...”狡啮看他脸色不对,连忙过去拉他,“怎么了?”
宜野眼神复杂的看着狡啮,深皱的眉下,是一双盛满了忧愁的漂亮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着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喜悦也让他忧愁的男人。
他想起了到这里之前局长对他的交代。
“狡啮慎也是重案犯,这几年在日本境内犯下多重命案,手段残忍,现场却处理得非常干净,形迹诡异,极难逮捕。”
那家伙只不过稍微聪明了一点而已,稍微细心了一点而已,稍微自信了一点而已。
“鉴于你和他接触的次数比较多,更加熟悉他,所以这次行动委派你去。这次如果能够生擒狡啮将授予你一等功,宜野座警官。”
听起来真刺耳啊,谁想要那样得来的奖赏。我倒宁愿从来都没认识过狡啮,他做他的坏蛋,我当我的警察。可是命运却硬生生的把我们俩在三年前就凑到了一起。大概从那天之后,我的时间就没有再前进过,始终陷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啊。
“最后期限是晚上六点,狙击手已在外面待命。”
所以来做一个了断吧。
这一次,不再是你做生死的独裁,我才是执行官。
“若你到时未能生擒他,狙击手会将其当场击毙。”
无法想象子弹穿透他胸膛的那一刹那,无法想象那家伙会因为自己而死。爱情如果本就是罪孽,也不该成为杀死他的理由。
“记住,一定要确保准确无误的处理掉狡啮慎也。”
如果一切都不能改变的话。
那就抛弃一切。
不要浪费一分一秒的相拥。
“宜野。”
长时间的对视在狡啮的拥抱中结束。宜野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便缓缓攀上狡啮的肩膀。他感到对方在自己身上逡巡着,手掌温暖而厚实,让宜野莫名的心动。
“有多久了...”宜野安静的呢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这是二人难得的温存,狡啮暂时还不想打断。他搂着宜野,悄悄换了个角度。
“说的也是呢,多久了呢?”他在宜野耳边轻笑,“三年前,你第一次拿枪指着我时的样子真的有够蠢,连手都在抖。”
“彼此彼此。”宜野不紧不慢的反驳:“那时你浑身是伤,不过还好,落魄的你遇到还是菜鸟的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我该感谢你喽?”
宜野不语,更加用力的拥紧了狡啮:
“不需要。”
我哪里有颜面被你感谢。
我是危险的诱饵,是你罪恶的爱人。在警察的职责和爱你的灵魂中纠缠着,无法脱身。明知现在窗外有无数人等着取你的命,却绝口不提。
这是欺骗爱人的罪。
而犯下了罪就要赎罪。
如果下一秒必须要面对生死离别,至少在这之前...在这之前,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狡啮。”
“对不起。”
我来赎罪了。
似乎早就料到宜野的行动一般,狡啮使出蛮力抱住宜野和他栽倒在地,打在他们身旁地上的,是一排整齐的枪眼。
“别做傻事,宜野。”狡啮的声音很沉稳,“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收起的戒备,比平时多了几倍的热情,和主动的温存。
最主要的是他这一次竟然没有带枪。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他的行动。
“可惜了,如果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你能穿着我送你的风衣就更好了。”狡啮这样说着,也不知流露出几分真意几分调侃。
宜野轻轻的笑了:
“我怎么舍得用血脏了你送我的衣服?”这句倒是真情真意不掺半分假。
狡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瞬间融化在深不见底的瞳孔中。
他轻柔的抚摸宜野的脸轻声叹息:“你是一个柔情的爱人,却也因此舍弃了警察的本能。”狡啮借着体位从上俯视着宜野:
“太明显了。”
太明显的想去为我送死。
“不要死。”
狡啮推开宜野,迅速的关了房间里的灯,然后闪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低声和宜野说着:“他们会为了再抓我保住你的命的,所以别怕,外面的人不敢开枪。你回去之后就说你被下了药动弹不得,上面也不会处分你。”
“狡啮...”宜野嘶声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动弹不了。正如狡啮所说,他真的在饭里下了药,宜野现在的意识非常不清晰。双脚刚刚在载到时被狡啮狠狠的拧了一下,骨头没断,也应该脱臼了。原来狡啮早就想到了要发生的一切,自己的退路,甚至连他的退路都想好了。宜野知道,凭借狡啮的功夫,不出几分钟,他一定很快就会脱险的。而自己,作为一名警察,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从面前眼睁睁的逃脱。
“现在还来得及...”宜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句话。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快要看不清狡啮的脸了:“否则...下一次再见面时...”
我们就不得不站在相对的立场上了。
“不要再穿那件风衣。免得我看见,会手下留情。”
狡啮声音轻的像叹息,然后转头冲他一笑:
“再见了,警官大人。”
一如初见他时的自信和潇洒。
窗外是爆炸的轰鸣。
那家伙消失的无影无踪。和那段罪孽的爱情一起,消散在这熊熊烈火中。
一切都结束了。
昏迷前,只有一件事在宜野脑海中打转。
我们的时钟是什么时候开始继续转动的呢?
大概是我一心为他而死,而他却拼了命想让我活着的时候吧。
=======================end
狡猾罪犯狡x多情警官宜
一只摆在门口的玻璃杯被枪打碎。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有些空旷的房间里,随后便是有人走路的声音,拖鞋最大限度的与地面摩擦,塔拉塔拉。
那是一种放松的表现。
他步速很慢,步子却很大,声音从远及近,从卧室到玄关,对于这个房间的面积来说是不短的距离。他完成它,却不过十秒时间。
房间里的人并不是垂垂老朽,他很健康,年龄不算大。他也许是个性格随性的年轻人,平时经常运动,生活习惯却由于某些原因不够规律,比如——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
男人谨慎而冷静的闪到门边安全的一侧,小心的向门外看了看。
“真是抱歉啊宜野...”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放松的扒着门缝和外面的人说话:“介意我把这里扫干净再放你进去吗?”
宜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盒万宝路,既然进不去,就准备在门外抽根烟,谁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收起你的烟,宜野。”狡啮的声音里带着点命令的意味。“这种该死的习惯对身体有害。”
宜野愣了几秒,然后笑着把烟盒收好。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烟鬼。”
狡啮没回话,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真是的,要不是我躲得快,我就死在你的枪下了。”宜野站在门缝外,和里面的狡啮说话。
“都怪你吧...明明要过来也不说一声。”他顿了顿,“我只是凭直觉开枪罢了。门外的气息,让我感觉很危险。”
宜野难得的笑着打趣他:
“这就是杀手的直觉吗?”
狡啮在撅着屁股扫地,从门缝里,宜野能看见他乱蓬蓬的卷发。这个距离,只要他想,就可以将这个重案犯一枪毙命。
但是他没有。
“嘛...大概就是那样的东西?”狡啮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宜野却微微侧过脸,不看他。
大概是有些害羞。
狡啮扫完了地,直起腰,向垃圾桶走去。门外的人借机开门进来,换了鞋。
“你今天没穿我送你的那件。”狡啮倒完垃圾,到门口去接宜野脱下来的大衣。
“拿去干洗店了。”宜野一边说着一边向客厅走,径直走到沙发处坐定。狡啮从厨房端了两杯酒过来。醇香与苦涩交汇,碰撞出不一样的美感。
而且意外的和谐。
“把酒当水一样喝的家伙。”宜野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喝了一口,眼睛斜睨了狡啮一眼。对方丝毫不在乎的双手捧起酒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好吧。没办法反驳。”&狡啮耸了耸肩。
“这习惯会要了你的命,狡啮。”宜野一边喝酒一边淡淡的说。“刚才你送我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狡啮大声的笑:
“如果我遇到的每一个警官都像你一样可爱,说不定我早就被抓了。”
“别想的那么简单,狡啮。”宜野放下酒杯:“一杯酒并不能缩短嫌犯与警察的距离。”
“但并不是你和我的。”
狡啮放下杯子,靠近宜野,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谁知道。”
宜野捧住狡啮的脸,迎了上去。
没有人类能抗拒肉体的欢愉。
肌肤相触,心跳相连,彼此传递着欲求的信号和情动的眼神,无数火花在两个人之间碰撞点燃,天雷勾地火,一触即发。
那是人类最初的欲望。你只能选择服从,你无法抗拒。
所以便只能享受。
即使带着罪孽的味道。
狡啮拍了拍宜野紧翘的臀部,示意他翻身。宜野红着脸艰难的转过身子,连带着狡啮在他身体里的那部分也在里面磨了一圈,引得宜野溢出难耐的呻吟。他勾上狡啮精壮有力的腰,示意他可以动了。
“宜野,”狡啮扶住宜野的腰,俯下身去摸他脸:“眼镜...”
“别摘...”宜野抓住狡啮的手,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盯着狡啮的脸,随着他的律动缓缓动起腰。
连情动时的语气竟然都如此镇定。
狡啮卖力律动起来,喘息着看身下躺着的宜野。他的衣物被自己尽数褪尽,完好而赤裸的展现在自己眼前。无论是修长的腿还是略显单薄的腹肌,再到展翅欲飞的蝴蝶骨和诱人的腰线,这个男人的身体如艺术品一般完美。被多年的实战和锻炼打磨得匀称的身体,让他看起来优雅而健壮。而那双爱意迷离的眼,更是要带走他的全部心跳。
他是如此爱着这个男人。明知他们身份对立,明知他迟早会要了自己的命,却舍不得杀死他,也不肯让任何事情危害他的性命。他要他活着,一直爱着自己,也被自己爱着。他要这份爱意永不枯竭——这大概是一个杀手能给的,最温柔的感情了吧。
最初的吸引,深入的对抗,直到抵死缠绵。他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相爱,然后一直维持着这样危险而刺激的关系。狡啮从未想过爱情竟是如此神奇的东西,它让人无法逃避,更不会因为彼此的身份对立而被阻挡;就那样喷涌而出,将心底压抑着的欲望,也一同被带出。
欲望和感情,任何一样,都无法割舍。
即使他们都能看得到这段感情的未来,即使他们最终,必须走上不同的道路。
那么在那之前。
让我们在欢爱中停止时间。
宜野裹着被子起身,从床边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衫套上。狡啮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他醒了,便冲他笑笑。宜野有些害羞下意识的想扶一扶眼镜,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戴。伸手去床边摸了摸,却发现有跳动的光斑在他周围闪来闪去。
是狡啮的恶作剧。
“还我。”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
“其实你不戴眼镜更美。”狡啮把眼镜递了过去。
“话太多了。”宜野戴上眼镜,起身下了床。狡啮也不再继续调戏宜野,跟在他后面出了卧室。
客厅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现在是17点15分。
“想吃什么?”狡啮在厨房冲他喊话,“你知道的,我刀工不错。”
“那并不代表你是一个好厨师。”宜野向厨房走去,不放心的看着狡啮切菜。“需要帮忙的话叫我。”
“你需要做的只有等待。”狡啮回头,勾起嘴角斜斜一笑。宜野没做声,只是站在厨房门口又看了一会狡啮。
他回到卧室,关门,锁门,找出手机,悄悄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时间已经不多了。
桂还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不喜欢看海吗?”桂站在他身后,看见高杉面对大海时的严肃表情,不禁这样问他。
高杉声音颤了一颤:
“不。”他顿了顿,“我...我怕水。”
桂听完愣了几秒,然后是憋笑,最后大声的笑了出来。高杉一脸怨念的看着他,那张总是有着冷傲表情的脸,此刻显得特别可爱。他拉着桂说“回去了”,却被对方拦住了:
“你怕什么啊,我不还在这里嘛。”
高杉顿住了脚步,脸色缓和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海岸,叹了口气,在桂身边坐下:
“费心的追到了你,第一次约会就提出要来这种地方。”他笑了笑:“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也说不定...”
桂看着海,海风拂着他的脸,他舒服的眯上了眼:
“那不如现在就分手吧。”桂丝毫不在乎的说,“现在还来得及,别等到一会儿我给你踹到海里的时候哭鼻子。”
高杉笑了,拉上桂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你真的舍得?”
桂不说话,高杉看到他的脸微微红了,却还是坚决的说:
“舍得。”
却偷偷拉紧了高杉的手。
这一次我选择说不舍得。
可是你又在哪里?
“情况就是这样,”银时看了一眼烧到不省人事的桂,叹了口气:“那家伙从海边回来就病倒了。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多劝你一句,分手play玩的别太过火了,现在和假发摊牌还来得及。”
高杉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
“我不在学校。”
“真是的...就算是银桑我也懒得管你们了哦。”银时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痛快的挂了电话。
一楼寝室的拐角处,高杉挂了电话,正准备走出寝室楼。
“真的不去看看吗?”神威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
高杉笑了笑:
“他见到我病也不会好,而且那家伙,现在也根本不想见到我吧。”
神威眯着眼:
“如果我说他是为了你病的呢?”
“别开玩笑了。”说罢就往寝室楼外走,可是神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把他定在原地了:
“我对他撒谎了。”
神威安定的向高杉讲明了一切。
高杉是没想到他会后院起火的。
神威那家伙没有这方面的取向他非常清楚,所以才会放心的用他当王牌助攻,谁知桂会在探冲田的病时好巧不巧的带了饭团去,而且神威也在——要知道,那家伙完全是人妻属性,料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神威多半是因为吃了饭团之后才对桂有好感的。
这次是他大意了。
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桂那家伙居然会因为知道了自己谈恋爱而落寞难过,本以为他是为了告别过去才最后去一次海边,现在想想,似乎更像是去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了啊...
那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爱他很多倍很多倍。
怎么早没发现这一点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得感谢神威的,助攻的戏演的不错,甚至还主动牺牲自己:
“我放弃他了。”神威如是说,“面对早已有主的猎物我一向是没兴趣的。别忘了请我吃饭就好,晋助。”
“饭团吗?”高杉问。
“不,”神威笑了笑,“我现在对白米饭有点过敏。”
桂的病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还有点咳嗽之外,已经能去教室上课了。银时躺在他旁边睡觉,时不时被桂翻书和咳嗽的声音吵醒,然后揉揉眼继续睡。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除了身后有个即将把自己穿透的目光持续的穿刺过来,让桂觉得浑身不自在。坐在前排的女孩子们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方向,然后娇羞的转回脸,激动的窃窃私语。其实桂也知道他们看的是谁——
万年缺课的高杉晋助居然来上课了。
不,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家伙是纯种矮富帅啊,声音听了能让人怀孕啊,总之除了身高没有任何缺点的高,杉,晋,助啊。
其实身高也不算缺点的好嘛,妹子们说。
桂满头黑线的坚持听完了课,可是因为落了几节课的笔记又只好管班长借笔记来抄的缘故,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银时下课就匆匆忙忙的撤了说自己要回寝室补觉,教室里的人也陆续走了,可是高杉晋助那混蛋居然不走,就那么坐在他身后。教室里只有他抄笔记的沙沙声和他在自己身后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桂不敢回头看,耳根却愈发酥麻。
喂你靠的太近了哦...这瘟神怎么还不走啊...今天是抽的什么风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也许是内心的情绪太激荡,桂突然咳了起来。他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掌在顺着他的背,也许这感觉让他太怀念也许这只手太温暖,不知怎的,桂竟湿了眼眶,紧接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假...假发...”高杉明显慌了,他本意并不是想让桂难过的,看到他掉下泪来,也手足无措了。
“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桂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不肯回头看高杉一眼,极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克里斯的故事已经完结了。”
“并没有,假发。”高杉的声音里带着悲伤,“克里斯只是不知道他爱人的目光在看向什么。”
“我从始到终看到的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桂的话,高杉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克里斯也是哟。”
桂终于肯转过头看高杉。阶梯教室的设计刚刚好凑成他们能接吻的角度,高杉摸了摸桂的头发,凑上去,吻住他的嘴。
在快要吻到窒息的时候桂想起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高杉现在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自己还这么迷恋的吸吮高杉的舌头真的大丈夫?桂果断的推开了还在沉醉的高杉:
“跟前任这样调情真的好吗?”他擦了擦被高杉舔的发亮的嘴唇,脸上的情欲还未褪去,看得高杉心中发痒。
“谁说你是前任?”高杉靠近桂,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
“你可是说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这样的话啊,”桂别扭的转过头,“我超受伤的,你居然就以这种借口甩了我。”
高杉听得想笑: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分手啊,笨蛋。”他顿了顿,“明明是你以为我和你分手了,我可是一直在积极的哄你哦,以男朋友的身份。”
什...什么...
听到这话是该很高兴没错可是为什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啊?
“不过还能意外的听到表白真是难得呢,“看着桂气急败坏的样子高杉更高兴了,又发出招牌式笑声:
“认命吧。你已经被我攻略了,假发。”
“攻略你妹啊!!!”
===================完
桂小太郎恋爱了。
对方是校内的矮富帅小开,对你没看错,还是原来的那个。
是他追的高杉晋助。——坂田银时说了,假发警告过他无论谁问都这么说,作为损友,他诚实的照办了。
不久之后,长发美男被矮富帅小开甩了的笑话迅速变成了矮富帅痴心不改追回长发美男的神话。人民群众的八卦心是无法阻挡的,很快,消息从A院传到了B院,从C校区传到了D校区,然后传遍了整个大学城。
“说吧,高杉那家伙给了你多少好处?”
银时奸诈的笑了笑:
“嘛,也就是刚好够他非前任男友打工费的程度啦。”
“......”
无论怎么想,桂都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超级大的骗局里。
==============THE END
开玩笑的吧。
映在桂眼中的,是神威那小子笑眯眯的脸。
桂结巴了一阵,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本来神威也不小了,来买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不行,可是在这种店撞见熟人,确实是够尴尬的。
“要买点...什么?”
“安全套。”神威笑呵呵的说,“要抹茶味的。”
桂心里一紧。
是高杉最喜欢的味道。下一秒,桂在心里默默否认,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吧。
怎么会那么巧?
桂沉默着找出了安全套,全程神威都笑眯眯的看着他,待桂把那个小盒交到他手里的时候,神威问了一句:
“没错吧?”
“啊?”桂愣了。
“晋助常用的那种,”神威抓了抓头,“他很着急的拜托我买,应该是很需要吧?我没太听清楚...”他一边观察着桂沉下去的脸一边挑上嘴角:
“不过看来我应该是没买错呢。”
“哈...哈哈哈。”桂突然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不容易呢!那家伙居然有了新的对象!”
神威平静的说:
“是来岛又子哦。”他还补了一句:“你也认识的吧?”
桂不笑了。
原来是有女朋友了呢,那家伙。说起来也没错呢,高杉对他避而不见,看来并不是没原因的。况且这种时候不应该说“真是太好了呢,终于摆脱那家伙了,以后就不会再纠缠我了吧?”“恭喜又子啊,追了那么多年中雨追到手了”这样的话吗?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脏就像撕裂般的疼。
别开玩笑了。
搞得像你还爱着那家伙一样。
“这和我无关吧。”最后桂只是冷冷的挤出这样一句话。闻言,神威也没说什么,拿着东西走了。
直到神威走了很久很久,桂才回过神来。
他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高杉说,你别想离开我。
真是像诅咒一样的话。
桂下班时外面已经下雪了,他裹上厚厚的衣服,听着店长念叨着“雪下的很大呢”,也不禁往窗外看了一眼。和店长告了别,领了当天的工资,桂正准备往店外走,有个年轻人和桂擦身而过进了店里,外面站着的,是他满脸羞红的女朋友。
真好呢,桂想。初雪的日子里,就该和爱的人在一起呢。
他伸手去接雪花,雪片落到掌心,就迅速的融化了,成了一滩水。留不住,也抓不到。桂收回了手,苦涩的笑了笑。
别装文艺青年了喂,桂在心里吐槽自己——
你是真的失恋了呢。
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还有细小的雪花在飘舞着。班长土方十四郎敲开了银时那个寝室的门,他冷着一张脸看银时抱怨“一大清早叫魂啊这是”,毫不犹豫的把冰凉的手伸进了银时的脖子:
“混蛋天然卷起床了...”
“啊!!!!!!!!!!!”银时的死鱼眼瞪得老大,一边蹦着推开了土方:“班长你原来你是想听我叫魂啊?!这已经超出叫床...啊不,叫起床的范畴了好吗!这完全是杀人啊喂!”
土方不理会他的抱怨,把头探进寝室张望了一番:
“其他人呢?”
银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答:
“猩猩和那个暴力女约会去了昨晚就没回来,假发大概还在睡...”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却看见桂的床铺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假发呢?!”银时几乎是喊出来的。他迅速的回头看土方,一副什么样不知道的表情:“啊咧,那家伙昨晚还在的!今天一早怎么就没人了?这是灵异事件,绝对是灵异事件!”
“那就你跟我过来吧。”土方拉着银时往外走,后者连忙挣脱然后赔笑脸:
“那个...班长大人...我想问问有什么事?”
“学校在查人,你们寝室缺勤率这么严重,寝室长不该被找去谈话吗。”土方眼神一凛,冷冷的看着银时,低声在他耳边说:
“还是说你想让我去挨骂?”
真是倒霉啊。
本来就因为没女朋友周末只能窝在寝室里睡大觉,第二天清早还被拉过去挨了顿骂。上天为何如此虐待单身狗?他们可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啊!银时低着头愤愤的想着,却不曾想撞到了一个人,当他抬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瞬间感觉自己的愤怒值又上升了。
“一大清早就看到你还真是晦气。”银时扣了扣鼻孔。
高杉高冷的瞥了银时一眼就要往前走,却被银时叫住:
“假发呢?你一大清早给他骗出去干嘛,害我也被骂。”银时抱怨着。
“你说什么呢?”高杉一脸不耐烦,尤其是听到银时栽赃他有关假发的事。
“桂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了,”银时看着高杉渐渐沉下去的脸色,顿了顿,又继续说:“刚才发邮件问他才说是去看海了,疯了吗那个优等生...居然逃课去看海?!”
高杉闻言皱了皱眉,把目光看向别处:
“谁知道。”
他这样说着,眼神里却满是悲伤。
你又在怀念些什么呢?
海是广阔的。它能将所有的心事包容,与所有的情绪一起,都随着海浪带走。
桂站在大海对面,内心却思绪万千。
不是挺好的吗?自己得到了解脱,那家伙也再不用被自己无视了,你还在这里感伤个什么劲儿啊,快点回去对他说一声“恭喜”才对吧,搞什么啊,像刚刚失恋的少女一样。
虽然理智在这样告诉他,但是感性的想法却一个劲儿的冒出来。
“不行呢,”他笑了笑,“还是做不到呢。”
做不到真正的放下,真正的忘记。
原来...原来我竟然这样爱他的吗?
不会的,我怎么会爱那个家伙!一定是觉得那家伙搅乱自己的心又离开的想法太自私才会这么放不下的,一定是的。
冬天的海边很冷,桂不敢往里面走,只挑了离海很近的沙滩上坐下。寒风刮着他的脸,桂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双手抱臂的坐着。
和那时一样的姿势,可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那只温暖的手拉住自己了。
抱歉,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啦...一直没时间写文,让大家久等了。
感谢一直等待我的亲们(鞠躬)
31“高杉先生,这次也请您多多关照了。”
“不敢当。”高杉笑了笑。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与高杉晋助合作了。从最开始对高杉的敬畏直到现在的自如应对,似乎也并没过多久。
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工作结束后还请您赏脸去吃个饭?”坂本热情的建议。
高杉拜了拜手,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不了,我还是回家。
坂本见状,小心翼翼的打听:
“假发,啊不...桂他...”
原则上与工作伙伴是不谈私事的,可是与坂本也并不算是那么生疏的关系,而且桂与坂本又是朋友,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
“说来话长。”高杉叹了口气。“再聊吧,我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他赶紧走了。坂本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似乎的确没从前看到的时候那么单薄。说没有桂的功劳是不可能的。
真好啊,他心里想。
这就是有家的男人。
“我回来了。”
没人应答。
桂在客厅里画画,听到他进来连抬都没抬一眼。高杉也不恼,脱了鞋轻轻走过去,到他身后温柔的抱住。
忍不住偷了个香。
“放手。”桂声音冷冷的,似乎还在生气,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今晚做荞麦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吃过了。”桂仍然不领情。
高杉也不作声了。和桂认识以来,这算是他第一次生气,持久却不热烈,这家伙显然十分擅长冷战。可是高杉真的吃不消,他面对这样的桂束手无策,软的不行,又舍不得来硬的。
总不能陪着他冷战吧?
“我只问你一句。”桂放下画笔,转头问高杉,十分郑重的:
“你为什么不同意?”
高杉显然不想回答,目光回避外加表情不耐烦,这在桂眼里就像是简直就像是在表达他的不满。其实也确实如此,高杉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过他不能说:
“不能再等等我?这一阵子我正忙,等工作结束了,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那时候花就谢了啊。”桂不明白高杉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高杉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烦躁,于是不想解释索性就说:“总之你不能去。”
“晋助...”桂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你...难道...”
桂没有再说下去,高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距离那时已经经过一段时间了。
他们从冬天走到春天,经过那段艰难而彷徨的岁月,然后终于肯把一切交给彼此,约定永远在一起。他们的感情温润而安静,得益与高杉的成熟稳重和桂的温柔淡然,这两个人从没红过脸,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伴侣之间的默契。
这一次,算是两个人第一次吵,也是最凶的一次了。
高杉的电话响了。他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准备出门,看桂也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便直接走了。
“哈?”原来电话那边是河上,高杉可算盼来了救兵,一出门,高杉就换上非常紧急的语气,连忙向他讨教哄人的方法。
“这就没办法了,”河上直给他判了刑,顺带劝高杉:“桂先生的语气也很坚决,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看你就依了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实在不行你就和他一起去,就当是度蜜月了。”
高杉冷笑了一声:
“婚礼都没办,哪来的蜜月。”
河上以一副并不在乎的语气调笑道:
“不就少了张证?反正你们不也是先上车,后买票。”突然河上声音一紧:
“等等...莫非你?”
“其实我是有这个想法的。”
就是不知道桂还会不会买账。
“当然了...”桂坐在公交汽车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当然要去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踏上了清晨第一班车。
桂喜欢春天。
今年的樱花开的很早,在不经意间就给整个城市装饰上了温柔的颜色,像是在昭示着什么好事一般,灿烂的开放着。
和平时一样,他习惯在这样的季节里去樱花开的好的地方写生,只不过今年要更早一些而已。其实不止是樱花,大自然的一切都在春天到来之时有了不一样的景象,和死气沉沉的冬日不同,它们被染上了生命的气息。
所以他喜欢春天,更喜欢在这样的春天写生,把所有的景色,永久的留在纸上。
但是当他兴致勃勃的把这些话说给高杉晋助听的时候,他居然果断地拒绝了自己,没有任何理由。
这让桂感到不高兴。他还从未看过如此独断专行的高杉,其实也想过他是有什么隐情,但是细问过后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来,那就单纯的只是不想让他去而已了。的确他可以为高杉放弃很多事,可是毫无理由的阻拦却是他不能包容的,所以桂选择了不告诉高杉,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
就算晋助生气也是回来的事了,桂想。
早知道这家伙会有这么一招。
高杉顶着一双因严重睡眠不足而显现出的黑眼圈浑浑噩噩的开着车,跟上了桂坐的那辆巴士。河上说的话他有考虑,自己原本的计划也在考虑,浑然不觉中,他就跟着桂一起行动了。知道那家伙不会走多久,自己也完全可以一头扎进工作里,可是身体还是先于理智,他还是一路跟着来了。不露脸也好,只是在后面默默跟着他,看着他就行了。
高杉笑了。他怎么越来越离不开桂了啊...这段感情里,他已经处于被动的一方。
不,或许,他一直都处于被动的一方。
车一直开到山脚下,剩下的路要桂自己走了,高杉于是也在那不远处停下。他从来都没干过这种事,高冷又孤傲的总裁大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人上心到这种地步。但是跟桂在一起之后,他做了许多以前根本都不能容忍的事,却心甘情愿。大概这就是爱吧,他想。
晃神间,桂已经慢慢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他的眼睛没看着自己,扎起头发的样子却美的让高杉离不开视线。虽然心里暗暗叫道“不好桂一定是发现了,快躲开视线”,却还是多一眼都不想移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灌进一股凉风,然后桂安然的坐在了那里。
果然,他的猜想成真了。
“就是这里吗?”高杉把目光收回来,看着不远处的山峰。
“你快回去吧,还有工作不是吗?又子小姐很着急的在找你。”桂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的劝高杉离开。不过还好,看来他没生气。
“晚上怎么办?住哪儿?”高杉扶着方向盘,转头看桂。
桂拗不过他,只能皱着眉应了一句:
“山里有我每年都去投宿的民宅,今年也住在那里。”
高杉点了点头:
“那能多收留一个人吗?”
桂生气的回头看他:
“不行!你快回去!”
高杉见桂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才在桂的耳边说:
“我有一个老友在这山里住着,我带你去他那里住吧。”见桂又要反驳,高杉开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
“那家伙在自家后山种了许多樱花。要去看看吗?”
高杉果然还是了解桂的心思的,闹别扭归闹别扭,他也不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而且高杉的态度实在很好,桂也自然没了发火的缘由,加上工作那边高杉谎称通通都扔给万齐去办了,桂也自然说不出个什么来,便只能听高杉的安排了。
不过高杉还是没告诉他为什么死活都不让桂去,跟他到了这里后,又非要缠着他一起的原因。算了,反正现在也不重要了,因为他真的看到了高杉说的那片樱花林。
这就是他每年都会去的那个地方啊。原来是晋助朋友家的樱花林吗?他没对高杉说,但是看着他那喜悦的表情高杉就多多少少猜到了桂很满意,便也跟着不自觉勾起嘴角来。他是一向不懂艺术这些东西的,就觉得桂画的好看,别的他也品不出什么来,甚至这樱花树也一样,只是看看就罢了,并没有什么更特殊的感情。
但是看见桂高兴就足够了。
桂在林子里走了一圈,高杉就在他后面跟着。樱花瓣纷纷飘落下来,落到桂的头发上,高杉看到了也不帮着捡起来,因为他觉得这样好看。突然,桂回了头问他:
“这么说我...一直闯入私人的园子里了?”
“那家伙是为妹妹种的,不过妹妹不怎么回来,他也就懒得照顾,扔在那儿了。”
“哦...”桂懵懵懂懂的点头,“真是不好意思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转告一声多有冒犯。”
“不必了。”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高杉闻声转身迎了上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又继续说:
“总裁先生的爱人,我又怎能多加怪罪呢?”
夜是黑暗的。尤其是有着雷雨和暴风的夜晚,天空比平时更要阴暗几分。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雨滴拍打窗的噼啪声从未停过,惹得银时做了好几个噩梦。想不醒都不行了。一道晃眼的闪电划破长空,这是雷声将至的预兆。银时翻了个身,等震耳的雷声过后,再酝酿新的睡意。轰隆隆的雷声如期而至。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银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又皱着眉慢慢阖上。即将收回最后一丝视线时,又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一切的黑暗。伴随着雷声,银时猛的睁开眼。他看见了。斜倚在窗边的,那个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摸刀,银时“腾”的一下起身,慢慢逼近那个人。即使过惯了慵懒的生活,多年的战斗经验仍然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中,面对危机时的反应仍然敏捷而灵活。尤其是面对那个男人时该有的警惕,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减少。“现在可不是烟火大会的季节哦,高杉君。”银时带着试探意味地拔出刀,高杉却纹丝未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高杉不语,眼神直直盯着银时,稍稍歪了下头,露出不经意的笑。银时犹豫着,缓缓把刀收进去。野兽的直觉在告诉他面前的修罗是温和无害的,至少是目前。闪电的光照亮了高杉苍白的脸,和那消失了很久的淡然表情。银时微微一愣,脸色柔和了一些。“趁我没杀了你之前,快滚。”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黑暗中高杉不甚清晰的脸,“我这里是万事屋,从不收留你这样的家伙。”与雷声一起的,是银时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高杉仍然不为所动,脸转向窗外的方向,低声喃喃:“雨要停了。”银时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窗外的雨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便知道他又是胡诌骗自己的,便徒增了几分怒气。“你这混蛋...”银时话还未说完,高杉便从窗台起身,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银时看到他紫色浴袍上的金蝴蝶,在黑暗中仍然熠熠生辉,也许是他眼花,那浴袍上的蝴蝶竟如活了一般,仿佛振翅欲飞。下一秒,银时抽出刀,一脸震怒的瞪着高杉。那家伙仍如往常一般,借他晃神之际搞偷袭。彼此的刀顶着对方身体的感觉,激荡起沉睡依旧的战斗欲望,唤醒了幼时的记忆。没错,以前也好,现在也好。那家伙一直都是那样的让人讨厌。随后高杉说了些什么,银时听不见,想屏住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的时候,就听见了新八叫他起床的声音——“...银桑!银桑!快起床!不然的话要迟到啦!”银时猛地睁开眼,身边是鼓着脸生气的神乐,见他醒了就念念叨叨的起身去拉窗帘然后出去了。阳光透过窗洒在银时脸上,他不耐烦的眯着眼起床。昨晚可真不幸,因为暴雨和那家伙的原因根本没怎么睡。“小银你怎么这么困阿鲁?”神乐把米饭推到他面前,递了一双筷子过去。“昨晚一直下雨打雷真是烦死了!就算银桑我睡眠质量高,也受不了这么吵...”“你在说什么呢银桑?睡傻了吧。”新八推了推眼镜,“昨晚没下雨,也没打雷啊。”银时停止了咀嚼:“哈?”“是啊小银,”神乐鄙视的扣了扣鼻孔,“昨晚的月亮很大呢阿鲁,晃的我睡不着觉。”“小神乐你也睡傻了吧,睡壁橱的你怎么可能看到月亮吧!胡说八道也要限度哦!”“谁说睡壁橱看不见月亮啊!小瞧壁橱吗?你绝对是小瞧壁橱吧新吧唧!”银时放下了筷子,跑回卧室。他走到窗边,高杉晋助昨晚一直在的地方。银时看见,洒落的在窗台的阳光里,有一只已经死去的金色蝴蝶。它的翅膀还是展开的,死去的肉体束缚不住他的灵魂,却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光明的到来,就这样死在黑暗之中。谁知道呢,或许这才是它真正想要的吧。神乐吵吵闹闹的进来了,打断了银时的思绪:“走了小银!假发已经在楼下等了!”银时捏着那只金色蝴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神乐在说什么:“去哪儿?”新八说:“和那个人告别啊...银桑。”是啊。今天是和那个人告别的日子呢。他已经飞走了啊。银时闻言,把那只蝴蝶贴到窗上。遮住阳光的蝴蝶的阴影投到银时脸上,他抬头,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雨停了。”你也不会再飞入我梦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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