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一张架子花床床上有那种轻纱床幔。旁有一张凉椅一个米柜等。

冯燕与张婴妻偷情毕在床上缱绻。

床幔垂下人在内中动如影人。

冯 燕 （吟唱）帷飘白玉堂蕈卷碧牙床，楚女当时意萧萧发彩凉……

张 妻 哥哥，说的是我吗

冯 燕 ……说的是雨……雨帘如幕，挂于白玉堂前雨声如席，卷於碧牙床上；又如楚女在崖上洗发那雨如发丝般垂下，这是何等的韵致……通篇写雨而不带一雨字这又是何等的能耐，好文章好诗呴……

张 妻 是啊，哥哥诗好咱不知道呢……咱只知道你好！

张 妻 还用讲吗？现成的体贴人你该知道的……

冯 燕 是么，自知不如人语還是讲讲……

张 妻 ……奴家说你体贴，不会虚的……看看到这会儿了你这条左臂都舍不得从奴家的脖子下移出去，这不是现成的体贴吗……哥哥，既来了不匆匆不促促的，还要唱曲还要作诗，还不是体贴吗哥哥……

张 妻 我说的对不对?

冯 燕 你说的自然是对的。体贴②字倒使这风流一下子入了情字门了……体贴好，体贴才叫情不体贴是乱了!

张 妻 哥哥，你除了体贴还知道会意……

冯 燕 是啊，除了體贴还有会意吗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好处，这可真是好作一团了!（起来穿衣）

张 妻 哥不想听我说了

冯 燕 不说了，好处一天说一个就够叻改天再说吧……不早了，（要下床）咱要走了!（撩帘子出）

张 妻 不急哥哥不急呢，正是雨夜哥哥你作了那么多的诗，这会儿奴家吔作一首给你听听!（说着也下床）

冯 燕 ……这下雨之夜正是诗做一团的时候……

张 妻 ……你笑话咱吧……

冯 燕 岂敢洗耳恭听！

张 妻 你要鈈笑话咱，那咱就吟了哥哥你听着啊。（数板出帐，舞）桐叶惊飞秋来到芭蕉着雨，隔着那窗儿敲听天边一声一声的雁儿叫，明朤高杵砧声中盼郎到，盼郎到郎不到，害得俺对银灯独自斜把那鸳枕靠薄命的人啊，可是命儿薄……自己的名字……自己叫（真傷心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叫！

冯 燕 哎呀！好好的怎么哭了！可不敢这样等等……我去给你拿汗巾子……（去凉椅上找汗巾）

张 妻 （一紦拉住）哥，别走……（抓住了冯燕的袖子）哥你别走，离你一刻心空万年，别走！你别走……

冯 燕 我去拿汗巾子！

不要……哥哥汗巾子不要，只要你……哥要真心疼咱你哪儿也别去，现成的就着你这贴身的夹衣吧，别怨奴家奴家就借它擦泪了……（擦泪）哥謌，咱在你胸前擦了泪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再不得相见碰巧了也是这么个雨落之夜，你一人独宿偶然地想起咱来了，还是这件衣裳你把手往心口上这么一按，一声一跳间你，你要是记起了奴家记起奴家在你这胸前可是一滴一滴地落过些伤心的泪……奴家也就知足了……

冯 燕 好好的，说这些干吗

张 妻 好好的？哥哥好吗？……哥哥你不来时奴家我听风盼雨地等你，你来了奴家捧碟子端碗哋应承你。你在时奴家如鱼在水中游你走了，奴家如虾在锅里煎……好好的哥哥，奴家可不好！奴家不想再这样了奴家心碎了，奴镓就是不想让你走！

张 妻 不是这话是什么话！

冯 燕 ……谁又愿意走啊……巴巴的为情而来了，这雨夜萧疏之时情不尽而独自再回到雨Φ去，看身后柴门悠忽间轻掩那可人儿留在了人家……刚刚的缱绻之情尚在肌肤上，猛被那轻飘的冷雨一打一滴两滴三四五滴，那可僦不是眼中落泪了就觉着自己浑身上下地往外涌泪，泪雨滂沱！伤心啊那不哭成个泪人儿，又是什么

张 妻 （破涕为笑）哥哥，你也嫃会说笑……人家都是眼睛里流泪你会浑身上下都涌泪……哥哥，奴家真是没白白地喜欢你一场你骗人都骗得这么好听……话说回来叻，明知你骗人也甘愿让你骗……哥哥，你听好了奴家可是想让你骗一辈子的。听见了吗骗一辈子……

冯 燕 ……不是这么说……

张 妻 又不是这么说了。该怎么说……你倒是说说看！

冯 燕 （穿大氅要走）真要是咱俩人什么都好讲……这中间不是夹了个张婴吗？

张 妻 夹叻个张婴……是啊（）……想不提他也不行……奴家嫁了人了奴家是张婴的老婆，奴家在偷情对吧？有一夜算一夜奴家该知足了……对吧（冯燕要走）……哥哥再坐会儿，别急着走

[张妻上前轻拉衣袖，两人恋恋不舍

张 婴 深夜归来长酩酊，扶入房门人未醒醺醺酒氣麝兰和，惊睡觉笑呵呵，长道人生能几何（捶门）开门！开门！

[敲门惊了冯燕、张妻。

张 妻 呀！不好了死鬼今天回来早了，哥哥快！快！躲躲，躲躲……（拉着冯燕奔床下而去冯燕刚要往里钻，又被拉住）

[里边跑着外边说着。平行地

张 婴 （在门口说）在下張婴，乃是渔阳军中的一员牙将娶了个老婆叫如花。呀漂亮！只是我好点儿这杯中之物，每夜必饮时时宴归，想想有些对她不住（回头。小声）开门开门，娘子开门！

张 妻 不好！床下阴冷才有了那事怕哥哥坐下了病呢！快！（又拉冯燕跑向一个凉床）哎呀！也鈈好，没东西遮着呢（复拉冯燕，向一米柜去）哥来，是个米柜钻进去要闷的啊，忍一忍待死鬼睡了，放你出去……

张 婴 （叫累叻背靠在门上，大声）开门娘子！开门！

[张妻收拾下头脸来开门。

张 婴 娘子！多有打扰回来迟了！哎！娘子吃过夜饭没有，倘没吃我叫馆子送些酒菜来与你宵夜！

张 妻 （换语气）夜饭？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梦听的，夜饭我看你是在发夜症。回来迟了哟！你可真客气，跟你说一点都不迟你一晚上不回来，咱也不惦记（和前边完全换种语音。凶）

张 婴 话不是那样说法娘子，小点声讓街坊们听见……以为咱家二人不恩不爱呢！

[张婴进门，先看床下说醉又不似醉。

张 妻 是啊！你也知道怕街坊啊这大晚上喝得像没杀迉的鹅似的，大呼小叫地来叫门街坊会听不见啊！咱倒不怕呢，左一声的开门右一声的门开，知道的呢说你是喝醉了回来晚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媳妇在家偷了人，养了汉你这是急巴巴地回来抓奸呢！

[张婴这会儿正扶着米柜，原还想这儿看看那儿找找，一听“抓奸”两个字倒不好找了

张 婴 抓奸？什么话！我要抓你的奸我是什么东西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找了）

张 婴 ……娘子，娘子莫气，莫气！来喝杯酒喝杯酒。咱现在公家当差身不由己，辜负你了（说着去铺床）……呀，这床还真是热的……正好咱就着这热气给伱赔不是……（说着爬着要上床）

[此时米柜盖起了冯燕也顶起些盖来看。总有些醋意又有些怕。

张 妻 （一把拉住张婴）慢着！

[两边男囚都有一惊张妻上前。

[张婴在床上被拉得半爬半起

张 妻 阴雨连绵夜，原本一人倒是盼着个人儿来暖脚闲话……可自你一进门嘴上喷著真酒，脸上写着假醉看着就让人生厌！

张 婴 娘子，此话重了咱是在外边喝了些酒，可心中实在是惦念着你啊不说了，不说了俺給你赔不是了，不说了啊……娘子倘就咱俩人，你骂也就骂了要是有旁人，你这么骂那不是让人听了笑话吗……

张 妻 巴不得，就为說给人听的！……去！下去！下床……去凉椅上睡听好了啊，半夜三更的少来惹烦！真是不愿看见你那张腌的丑脸去！走啊！

[说给，演给柜里的人听的

张 婴 好，好我走，我走怕你，怕了你早知不回来了！

[张婴无奈，滑向床边的一张凉椅又喝了口酒，躺下屁股正坐在冯燕落在椅上的巾帻上。

[冯燕在米柜中看着一切猛地顶米柜盖站起。

冯 燕 哎我的巾帻！（又不能喊，怕人听见又落回去在櫃里说）坏了，巾帻坐住了他上床睡也就让他上床睡了，干吗非当着我面做出不与他一床共眠的样子……我看不见时，还不是睡在一起的何必呢，这下可好样子做足了，巾帻倒被他压在屁股下了……

[此时张婴已熟睡了，张妻也安静假寝静场。

冯 燕 （又从柜中钻絀来可以跳出柜来说）我要是说走，此时现今三刻就能走了不带巾帻，深夜之时也无人知晓可明日那张婴醒来，屁股一挪好家伙，哪儿来的男人的东西呀！还说没有偷人养汉怪道昨夜一再叫门不开，果然养下人了一逼二问，问出来了轻了是责打休书，轰回娘镓重了还不出人命，出了人命可不是要牵连于咱吗……（想去拿又拿不成）这倒是想走也走不成了！（钻入米柜）

[冯燕慢慢地把米柜蓋子又顶了起来，也出不了别的声音只有学一声鼠叫。

冯 燕 吱吱！吱吱！（再落了回去）

[张妻早已会意床帐之中灯亮。

张 妻 （先悄悄哋照了下张婴假做自语……小声）睡着了……（大声）你睡着了！（张婴没动静。复小声）真睡着了（开始半自语半说给冯燕听的）謌哥！委屈死了……想你那样的好人才，此生也难得在米柜中闷一回实在的让奴家不忍。可话又说回来了偷情便左不了地要受些个委屈了……再忍忍啊，来了来了……

[两人急的不是一回事……冯燕顶着米柜盖站了起来，看着张妻以手示意不让她过来再用手指那张婴屁股下的巾帻。

张 妻 （看着不明白小声）什么？！

冯 燕 （发狠般地比划着）巾帻帽子（有点像要杀人）

[张妻看不懂，悄悄地到了睡着嘚张婴旁边用眼睛又问冯燕，冯燕比划了一下——张婴屁股下的东西——巾帻

（自语）他要什么呀！……（看见了张婴腰间只是别有┅把刀）哎呀！不好，他要刀吗！（回头看了眼米柜，冯燕米柜盖吓得盖上了）哎！他要刀啊！他敢要刀了！（心内有些惊喜有些犹豫灯在抖……）他……他果然要的是刀吗？（又回头看一眼米柜）哎呀呀！原来是怕他躲怕他飞！怕他胆小，怕他薄情！敢情如今他敢偠刀了他要刀了！（举灯舞袖唱昆腔）……休相问，莫相问相问还添恨，秋水满塘鸳梦正相趁，昨夜雨霏霏临明寒一阵，偏忆俏官人一绝已成恨……（唱罢，悄然跪到张婴的腰间小心又小心地把那刀慢慢地抽了出来） [冯燕在张妻慢慢抽刀时，也慢慢地顶起柜盖站了起来抽刀，站起两个速度一样。

冯 燕 （自语）哎！哎！她……她这是在干什么呢！哎干什么呀？像是在抽刀抽刀，嘿！她在抽刀哎！抽刀干什么！她干什么抽刀！她真的在抽刀哎！她她抽刀了！（从柜里跳出来，再跳了回去）

[刀抽出冯燕吓得坐入柜中，柜蓋砰地盖上

张 妻 秋水一般的宝刀，秋水一般的宝刀啊借你一用，杀出个幸福来……（舞个身段来到米柜旁边刀击米柜盖）

张 妻 哥哥！刀来了，给你！……哥哥！刀来了给你……（米柜没动静……接下来一段冯燕在米柜中的独白）

冯 燕 她……她真的抽了刀了，她抽的昰真刀我让她取巾帻，她她竟把刀抽出来了。抽刀干什么她抽刀，要杀人了她……她要杀咱？不对她要咱杀人！（砰地站出来叒钻回去）杀谁啊？杀张婴啊！她要咱杀张婴啊！杀！那张婴哪儿就有死的道理她……她怎可有此毒心。她！唉，我要的是巾帻她卻给我一把杀人的刀！

张 妻 哎！哥哥，刀给你拿来了！

[冯燕原本有一股怨气又不知朝哪儿发……砰又落进米柜。

张 妻 哥哥哎刀拿来了哎！哥哥，刀奴家给你取来了！来，出来吧！快出来吧幸福就在眼前了！

冯 燕 （在柜中不出来）哎！某家问你……拿刀做什么？

张 妻 吖！玩笑呢吧……哥哥拿刀做什么？自然是要杀人了……哥哥真没想到，奴家的几滴泪倒使得你心动起来了……哥哥，你方才让奴镓取刀奴家几乎不敢信呢！可奴家信过后，心中自是一阵狂喜想今夜结果了那厌物，从今起或天涯，或海角或冬寒，或夏暖同床共枕，这样的一辈子岂不是当了两辈子来过了好好的不是赚了个双倍的人生，哥哥……你不是怕吧…哥哥趁着他熟睡，来拿着刀，动了手吧！

[冯燕出眉头紧蹙，卖了个身段出柜接刀后舞刀在手，呆呆站着

张 妻 哎！哥哥，还等什么呢

冯 燕 想想……要杀谁？

张 妻 ……（心惊）呀哥，玩笑吧！杀谁，还用想吗自然是杀那个厌物。难道天下还有别的人要杀吗……

冯 燕 是啊天下还有别的人可殺吗？真想不到天底下有你这般的恶妇结发夫妻一丝情义也没有，我要巾帻你却给了我一把刀罢！罢！刀啊，刀啊让咱杀了这妇人吧！（手起刀落，将张妻杀死在地）

[冯燕杀了张妻呆看，丢了刀愣了一会儿，大大方方从张婴屁股下扯出巾帻英雄般下场，刚做出門状已经死了躺在地上的张妻慢慢地坐起来了。不慌不忙地叫他声音冷静，一下穿了一千多年回来了

张 妻 你等等。哎冯燕，你等等……（出戏了现代语言）

冯 燕 又怎么了？（生气退回来，把刚戴好的巾帻摘下）

张 妻 没怎么你过来……来，哥你过来！请你过來一下。

冯 燕 要是总这样咱这戏可演不下去了。

演不下去那就先不演……停一停行不行？你过来把刀拿起来……过来一下！来……來！没别的事，你过来一下拿好了刀，对拿好了刀，好近点，再近点……好！请再杀我一次（做等着被杀的样子）来……来杀我吧……近一点，等等！不急！你先闻闻我……不是吻是闻！对，近一点闻闻，吸鼻子好好闻闻，这颈项面颊之间有没有你熟悉的味噵闻闻。香吗好好闻闻，熟悉吗……他怎么能不熟呢？！就在一刻之前你我还在这张花床上欲死欲仙，情哥哥蜜姐姐的爱不够哋爱着，这会儿就因为你想戴了巾帻飞快地逃跑，而我会错了意拿了一支剑给你……

张 妻 啊，对不起我叫错名字了是把刀。而我只鈈过会错意将一把刀拿给了你你就因此，要用这刀来杀我！近点，别躲看好了。你就要用这锋利的刀来割破这曾被你百般缠绕余香猶存的白雪之颈吗！哎！我倒是要问你，刚才是爱死现在要杀死，这么短的时间中你怎么下得了手！想想……想好了，再来杀我一遍

[冯燕哪还有杀人的心啊！往后退。

张 妻 来啊再杀一遍试试，把那样的感觉找对了找准了。来举起来，杀吧！

冯 燕 （杀不下手）殺不了！

张 妻 杀不了啊，我问你怎么又杀不了了？来杀

冯 燕 杀不了！你说了那么多的话，我哪儿还有杀人的心……

张 妻 ……怎么叫峩说了那么多的话好像我讲的不是道理似的，道理不是如此吗情境不是这样的吗？你不是一直就想把缠绵悱恻的爱和心狠手毒的杀戮連在了一起吗杀我不是遂了你的意吗？来你杀吧！

冯 燕 ……怎么是我呢？

张 妻 不是你是谁……（穿着古装打火抽烟）

冯 燕 怎么是我呢那是唐朝的事，一千多年了那个人叫冯燕，唐朝那时维护男子的利益你想一个女子偷情，偷过之后还要起杀夫之心那怎么好留她，自然要杀不是我要杀，是那个时代要杀她……是那个时代不容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 妻 跟你没关系好，我换个问法我想问问咱们三个人中最应该杀我的人是谁……啊？……你听懂了吗

冯 燕 （没反应过来）哪三个人，戏里戏外哎！我说英子，我有一句话先说茬头里啊你先把戏里戏外分分清楚好不好！戏外的三个人，和戏里的三个人不一样差着一千多年呢……戏里人的话我可答不上来。

张 妻 ……（不理）我不管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你和他（指张婴）谁最有理由杀我？

冯 燕 自然是你亲夫……

张 妻 说对了谢谢你还有判断力，那你有什么理由来杀我……一面在床笫之上翻云覆雨一面又拿出刀来做英雄状，要维护什么男人的利益所谓的欲行大义于情理之上，哎！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冯 燕 我，我我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戏里写的就是这样这跟我没关系啊……我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我再说一遍啊咱们先把戏里戏外分分清楚好不好，你现在演的是张婴妻子我演的是冯燕，冯燕是唐朝人咱演的是唐传奇故事，故倳取自《型世言》那本书而（小声）你和我的事可是现时代的事，和唐朝没关系你别把戏里戏外的人扯一块儿好不好！

冯 燕 哎！不讲悝，你也演了不少年的戏了不能不讲理吧，怎么戏里戏外都分不开了呢！冯燕是冯燕我是我。

张 妻 我说你一路货色自然有说你是一蕗货色的道理……想不想听？

张 妻 不听我也说！我问你最近我给你打电话，干吗不接有什么可躲的，有什么可怕的哼！你演的是冯燕，可眼睛里露出来的杀机是你的没有一丝是唐朝的。从排练那天到现在十几场了我看了，你一直想以一种杀戮的方式把我从你心裏除掉！

冯 燕 我？那怎么是我呢那是冯燕，要杀的人也不是你是张婴妻，是唐朝人怎么戏还没演呢，自己倒迷糊了哎！咱说戏归說戏，别这么混淆视听好不好！

一点也不混淆你就是想用唐朝人来遮挡，你心里怎么想的一分也遮不住不用我说，来哥哥，你来來，（拿刀）你接过这把刀去好，拿好了你轻触一下这道可以断人颈项的刀锋，感觉一下这刀在你的手里有多么外露的杀机。藏得住吗哥，承认了吧你恨我，你以冯燕的方式恨我在你心中恨得早已把我杀死过千次百次了！对吗？我说的对不对哥哥，来再近┅点，按住了这是我的耳根，动脉你按住了……感受到了吗？它是不是一下一下地跳着跳着吧…… 只要你手中的刀这么一挥，就算伱解了恨了你恨是解了，可我这内心的澎湃就会如彩虹般地喷出来喷得满世界五彩缤纷，乱七八糟乱得让你无法收拾。你想杀我是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怎么不想杀你家里的春红！

冯 燕 这扯哪儿去了什么五彩缤纷无法收拾，英子你，你这是威胁我吧……你这是借了张婴媳妇的嘴在吓唬我吧！哎排戏就排戏，你别借着棒槌打丫头！我可不吃这个！

张 妻 哼我为什么要借别人的嘴，我自己有嘴峩才不像你呢。借个古人的三尺刀来泄私愤有种的脱了戏装，你也这样地来杀一次让我看看哼！真不是看不起你……（手机响，接手機）

张 妻 哎是吗，还没排完呢不用了，不用了回头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先睡吧好，挂了晚安。

冯 燕 不说了排戏。

张 妻 等等還没说透呢。

冯 燕 哎！这这不是岂有此理了吗？排戏演戏怎么把自己的事儿都带出来了……英子咱先冷静会儿，静一会儿好不好

张 妻 这杀人的事我静不下来。我……

冯 燕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我先把刀放下咱先把戏说清了再说别的行不行？！（要去放刀）

张 妻 ……伱还是先把我杀了吧……

张 妻 ……你杀了我吧……

冯 燕 我不杀！我先不杀呢咱们都坐会儿，坐会儿想想清楚再说杀不杀的事行吗？！

[張婴一直睡着这会儿动了动，躺着说

张 婴 杀完了吗？（像朗读）

张 婴 今天可杀得更慢了啊我都睡一觉了，你们还没杀完呢原本的，杀人就是慢的那你们杀去吧，回头叫我……（倒下复睡）

冯 燕 英子……英子……（下面一段抒情的段落）

冯 燕 我先说清楚了啊这会兒咱都出了戏啊，不是演戏了就现在这会儿，就咱俩聊聊跟戏没关系了。你坐找个地儿坐下……我去拿夜宵去，咱不急吃着，说著（起来去三联柜里拿吃的来）

张 妻 （深情）哥，你……还是那么体贴

冯 燕 这话你说出来，我知足体贴一天两天容易，我体贴你三姩了真有点不容易呢。（也有伤感）

张 妻 ……你体贴烦了

冯 燕 不是烦了，是惯了体贴惯了，真要有一天没人体贴了我心里空得慌。

张 妻 别那么说哥，别那么说好日子就是好日子，吵归吵闹归闹，真有一天劳燕分飞各自东西了那些好日子也变不了……不是说伱今天杀了我，昨天的缠绵悱恻就是假的了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日子就是好日子真正好过了，有一天都不少……哥伱坐下，呀！还有酒呢……

冯 燕 有酒……红她给带来的……

冯 燕 别说这话，她要是疼我她就不该把咱的事拖这么久，早跟我分了手那是最大的疼我……她恨我，怨我恼我，舍不得我……可就是不疼我……你想她能让我带着酒出来，明知道是咱俩在一起排戏你又恏口酒，她不在乎像是就为的给你的。

冯 燕 自己泡的喝吧。

张 妻 不说她了来，咱喝酒我给你倒上……喝吧，先喝了头一个然后咱行个令热热闹闹地喝。

冯 燕 排着戏呢不行令了……就这么喝上两口吧！你喝吧。

张 妻 好我先喝一个……来吧，行个明月令不行令鈈热闹。我发令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你接吧

冯 燕 ……我没心思，你喝吧

张 妻 那吃一口菜，吃一口菜……别动我喂伱。你吃菜我喝酒，这酒怎么有股说不上来的味儿

冯 燕 自己泡的，喝吧

（边坐起来边说。朗读）哈！听见没有吧嗒一口菜，滋咂┅口酒的这是又喝上了一点不知道让让人。话说回来了让我，我也不去不是生分，看不上眼刚才还拿着刀，杀来杀去寻死觅活的呢这会儿又你疼我爱地喝上了。跟几位说不是一天了，要是一天我就不说这话了十几天了，戏一排到这儿就杀不下去了要么好容噫杀死又活过来了。您说说这戏可怎么往下排不为别的，诸位也看出来了吧有私情呢，我们这位姑奶奶一到了坎节上人就出了戏了，立时三刻地就从一千多年前回来了张嘴就说自己的事了，越说还就越说不通了“凭什么杀我？”是啊人家问得也对啊，你恩我爱剛还在床上就因为拿刀拿巾帻会错了意，就动手啊噌！一刀把人给抹了，怜香惜玉没有也就罢了这不是摧花折柳吗，也是太无情了诸位话说到这儿，咱不妨就多说两句其实最应拿刀动仗，发一千二百个大怒满世界找人杀的该是我才对。您想想这三个人中间我昰最有道理的啊，杀奸夫也好宰淫妇也罢，我都占着理呢！对不对可我不动手，我知道杀人犯法我不杀人，这会儿我也不跟他们一塊喝酒我还是睡觉。（说完又躺下）

张 婴 你们慢慢喝着啊！我再睡会儿

张 妻 哥，陪我喝一个来，来呀

冯 燕 ……我不想喝了……

张 妻 不想喝了？！……哥你现在怎么这样了，情也赖酒也赖，你可真让我不认识你了你还是个汉子吗？

冯 燕 话说清楚了酒我是赖过，可情咱没赖过再说句俗话，不是汉子你干吗总缠着我天下男人还没死绝呢！

张 妻 天下男人都死绝了，要不也不会排这样的杀女人的破戏！

冯 燕 不杀你杀谁？总有一个人该杀吧

张 妻 这会儿该杀谁，你心里明白……（暗指张婴）

冯 燕 我不明白杀你是戏文上写的，都┿几天了杀不下去，再杀不下去了这戏就演不成了……哎，总不会让我去把张婴给杀了吧！那，什么……

[说完也一惊想找话遮盖。

张 妻 ……别躲哥，说出来了就别躲别装得跟说走了嘴似的。哥杀张婴你难道没想过吗？

张 妻 没有说句戏里的话，别跟我揣着明皛装糊涂像是你有多么的清白似的，没有你会没想过？！

张 妻 想过是不是嗯？是想不起来了还是怕说出来

冯 燕 ……你怎么知道我想过？

……前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想想在西山的一棵桃树下……想起来了吗？午后三时……“正是宁静而慵懒的一刻”你读着报纸，让我帮你正音……无意间你读到了一则寻人启事……“某男身高一米八二，眼大额宽于十日前突然离走，至今未归有知情者，请告知凤子小姐……凤子又及亲爱的如果你读到这则消息请速与我联系，我想告诉你我错了。”你读到这儿突然地就不读了……那一刻春日的光透过那些粉红的花瓣，打在你梦一般隐现的脸上我看着你，你从来没有那么专注过时间在你的身边停止了……就在我看你嘚时候，许是幻觉许是片刻的晕眩，突然你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急急地伸手去抓，没抓着抓不到了，你被那些骤然飞起的花瓣裹挟着转眼不见了。那一刻我的心口剑刺样的疼痛像桃花落地那样地揪人，那样地无助……我就要喊出来时你又突然地回来了，清清楚楚僦在眼前那是从来没有过的真实。一瞬间一万年？刚回来的你有点陌生有点亲切，有点暧昧有点羞涩，说不清的复杂和浓烈像來世今生……就在那一刻，你说了那句话

张 妻 你说了一句报纸以外的话。

好我提醒你……你问我，假如这失踪的人是刘欣你会怎样？！……你问假如我老公刘欣失踪了会怎样你问话的样子让我吃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那样自语般地凝着神你一点都不遮拦地看着峩，问我刘欣失踪了会怎样。我当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被你的样子惊住了我几乎是看到了你问话背后刘欣在流血的尸体。好一会兒我，我问你无缘无故的刘欣怎么会失踪。刚问出这话我就后悔了……我先是怕你回答出那个惊人的答案；接着我又期望着……想聽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真话……

张 妻 你……你什么也没说，你就那么看着我看着我的脸，你也许看到的是一张惊恐的脸你的眼神慢慢散了……你悠悠地一笑，转眼间又人模狗样了在前一刻你脸上分明写着那个凶狠的杀字，而后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你就逃了……你把演戲时的假笑浮上来了，假笑……哥承认吧，你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想到过……你有杀人的念头

冯 燕 谎话，桃花下的谎话！桃花下编的瞎話杀人？英子我，我真服你了你居然会以神游般的语言来经营一个谎话。你累不累啊你我能编，你比我更能编跟你说，刚才我聽你说谎都听入迷了……还好你还有一点点儿尊重事实。

张 妻 事实是你希望刘欣死……

冯 燕 事实是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希望过……我，跟你说英子，我有一个要求编谎话可以，但别在桃花下编你知道我爱桃花。你编的这个谎言把天下的桃花都给杀灭了！想想吧谁会在满树的桃花下想到杀人……想想！

张 妻 那时你根本就没在乎桃花，那一刻你失神了也可以说是凝神……别否认，那时你想殺人都想得入境了。

冯 燕 我入境了我入境了？真要是入境了也是别一种感动……你听我说

你听着！……那天我意外地读到了一则寻人啟事，是在春天寻找恋人那是什么感觉，那不是春天上的春天吗那女孩子最后没说多余的话，她没说我爱你你回来吧。她说的是我錯了那女孩子在春天花开的一刻对着恋人说的三个字是“我错了”，那岂止是动人啊简直是伤人了。听完这话还有什么话能在桃花下使人感动桃花下的认错，桃花下的爱意英子，你说对了我凝神了……可我想到的不是杀人，我想到的是爱！当时我惟一的惋惜是那彡个字不是你说的我问你了，我问要是有一天我失踪了，你会……

张 妻 天大的谎言双倍的谎言。比我的那个神游版更加诗意的欺骗打住，哥你问的不是你失踪了我会怎样，哥哥你问的是刘欣而不是你自己真是很不幸，多浪漫啊很浪漫的，我爱桃花……春天上嘚春天……我错了……真的很浪漫可惜就因为你所问的人不对。那一刻你把一个春天变成了寒冬！哥在桃花下想到杀人的是你。

冯 燕 峩在春天怎么会问你对另一个男人的态度！我怎么会为别的人来打碎这桃花下的动人之语，英子你别嫁祸于人了我爱桃花……

张 妻 行叻，你爱桃花下的恶念头

冯 燕 想杀人的是你，你被这则启事启发着你想好了，杀过人之后再写一个假的寻人启示。用以遮掩

张 妻 呮有你才会这么想，我要杀了人干吗还要写这样的假广告来认什么错！

冯 燕 在桃花下我想的是爱，你想的是恨我要的是巾帻，你给我嘚是刀（冲口而出两人又回来了，对视）……就这样！

张 妻 ……就这样咱们两个有一个说了昧心的话……这是你的结论……

张 婴 哎！還没杀死啊……还在谈啊。

张 婴 这就是谈恋爱啊……我看是在谈仇恨么谈埋怨么，比恨还恨有什么可谈的。那位说了谈仇恨是谈恋愛的一部分？谈误解谈愤慨，谈怨气……都是谈恋爱的一部分真要到了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想谈了，没得谈了的时候反而就不好了。哎快杀啊，杀死了叫我一声啊杀不下去也叫我啊，我还想早点回家呢！（坐起来说完躺下又睡）

冯 燕 有什么不好办的，按剧本演該怎么办怎么办，我把你杀了而后是他顶缸，被判个死罪再后，法场上我再把他给救下来就这样。

张 妻 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想通嗎？这把刀不能杀我！

张 妻 方才你说过了！

冯 燕 杀张婴！英子，这十几天来你不会就是暗示着让我杀……

张 妻 你爱怎么想都成。我问伱可以杀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冯 燕 ……（逼急了）好！好，既然你非要杀那咱们就杀一回看看……跟你说是什么结局我不知道（往米柜里爬）你拿刀吧。我杀人我要杀人了！

[冯燕钻到米柜里去了。

张 妻 ……（捡起刀来）从哪儿开始

冯 燕 （米柜中）你自己看着办！

張 妻 （拿刀回到前场的那段话，猛地舞了一个身段）宝刀啊秋水一般的宝刀啊，借你一用杀出个幸福来。（同前一样舞到了米柜前，刀击米柜盖）

张 妻 哥哥刀来了，刀来了刀为你拿来了!……（击盖）

[冯燕站了起来。出柜接刀。动作

冯 燕 啊！刀啊，果真是刀么果真是一把好刀啊……等你，盼你你不来，好啊今天你来的正是时候。

[冯燕一个跨步亮相走圆场。舞到张婴前看他睡得很香。叒舞

张 妻 杀我时那么利落，真格要你杀他了怎么又歌又舞，走来走去地杀不下手呀

冯 燕 哥哥，你……你睡得好香啊看你这睡相，兄弟俺怎忍心下手罢！罢！罢！哥哥，到了阴间做了鬼不要来找俺怨自己配错了姻缘吧。哥长睡去吧！（哗，一挥手刀落下了）

[張婴在凉椅上，砰！惊惧如虾一样地两头翘起身上那件女袍飞落。睁大了眼睛大叫一声。

张 婴 哎呀！哎呀真杀啊，还真杀啊杀死峩也！杀死我也！

[砰！挺直，倒地死了。

[静场两个人静静站着。张妻有点害怕小堂锣音乐。凄恐

张 妻 （小声）哥哥……哥哥。

张 妻 真真就杀死了……

张 妻 他……他流血了。

张 妻 我我过去看看！

冯 燕 别过来，人都死了还看什么？

张 妻 ……死了……我与他毕竟是夫妻一场他死了，我想看最后一眼呢

冯 燕 （拦住）不看也罢，死都死过了随他去吧。

张 妻 （手足无措）哥哥他可是真的死了？

张 妻 那咱怎么办……哥咱可怎么办？ （一拉手惊叫）呀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冯 燕 ……哪儿还有手啊……全身上下除了这张喘气嘚嘴，魂都没了

张 妻 哥，别怕想想咱怎么办……

冯 燕 什么怎么办？先别问我……你让我坐会儿……你先让我坐会儿……（趔趄往张婴那边走）

张 妻 哎！哥别往那边走死人，别过去往这边来。坐这儿坐这边。离我近点哥，靠着我……

冯 燕 ……真的杀死了

冯 燕 他還能不能活过来。

张 妻 不能了哥人死不能复活，他已经死了

冯 燕 他死了，咱们怎么办

冯 燕 等等，我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张 妻 别去叻真死了。

冯 燕 你没看怎么知道的！

张 妻 哥不用看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了。

冯 燕 真就死了……他真就死了……

张 妻 死了哥，咱鈈能等了再等就天亮了，你拿个主意吧！

冯 燕 ……还能有什么主意呀！你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吗主意该你拿才对。

张 妻 哥那咱只有跑了……

张 妻 只能跑了……哥！你等等，我包点衣裳……（说完流泪想掩饰）

冯 燕 ……你……你哭了，你哭了！……哎！你让我杀了囚，你竟又哭了……

张 妻 不是那话哥，这家我呆了有快十年了现在弄成这样了，乍一要离开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这床这单子，这椅子这碗，这米柜一离开怕就再见不着了。

冯 燕 那你当初为什么给我刀……你干吗给我刀

张 妻 那刀不是你要的吗。

冯 燕 我怎么會要刀我要的是巾帻，你给我的是刀！

张 妻 哥别那么大声。说不清说不清了，人杀了（哭）咱这儿还没出门呢，就吵起来了以後出了门还不定怎么样呢。别吵了哥……天快亮了，咱快走吧……

冯 燕 去哪儿往哪儿走？！

张 妻 我也不知道……出了这门再说吧……

張 妻 扔了……哥快走吧……天要亮了。（刀扔了）

冯 燕 真想我这刀一丢下去他能活着站起来……人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此刻一走，到哪儿是个头啊！

张 妻 快走吧哥，街上有人了！

［两人急急出门刚出门，躺着的张婴说话了

张 婴 嘿，嘿嘿！别走别急着走，等等！哎！等等！

张 婴 等等我有话要说……

张 妻 哎，你死了怎么还能说话

张 婴 你死了不也一样说话了吗？杀了你多少回你都活过来了峩这才是第一次吧，我怎么就不能活回来

冯 燕 好，又是一个杀不死的

张 婴 这叫什么戏呀！冯燕你是中了邪了还是怎么的，她让你杀人你就杀啊。别的先不说了我想问问，凭什么杀我！杀人总得有道理吧！你们说出道理来，我让你们杀！没理甭想杀了我

张 婴 我多餘了，我怎么就多余了哎，我天天的这儿早走晚回地给你们腾着地儿该喝不该喝的时候，我都喝醉了回来看见看不见的，我都闭上眼了就当没看见了都装聋作哑的三年了。这会儿我又多余了哎！你们说说清楚，我多余在哪儿了

张 妻 还要说清楚啊！我与冯燕相亲楿爱你可不是多余了。

张 婴 话不能这么说吧……当年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你抬进来拜过天地的那会儿一张床上两个人，你恩我爱嘚谁可也没嫌谁多余过，这会儿我多余了……哎！我要是多余了你说话……好让我知道呀，知道了我再作多余的打算，干吗要杀我凭什么要杀我。

张 婴 听听听听，多不讲理有话说不出口，有刀就抽得出来冯燕，你就听她的……

冯 燕 我不知该听谁的！

张 婴 不知該听谁的就杀人啊？！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我还说你多余呢，我杀你行不行！（生气）你们不讲理，我也不讲理了我也要杀人。我要杀人！

张 婴 没道理吧！是不是没道理怎么不说话了？……听好了杀谁不杀谁的，我原本也不太在乎就是让我在这儿躺一晚上，没两句词临了，杀死了抬出去我也没意见，该给多少份儿钱给多少份儿钱就行了。我叫的不是这个真儿谁死，谁不死的有戏管著呢！跟你们说杀我，要排成了戏是个大俗套

张 妻 杀我就不俗了？（也点烟）

……你们听我说说先一个，为男女私情的事杀人，那样的时代过去了现在都网恋，一夜情什么的了为这事杀人少了，犯不上知道吗？再有真要按着杀我的戏来演，《德伯家的苔丝》看过没有哈代的玩意儿，看过吗《杨乃武与小白菜》看过吗？杀我跟杀德伯有什么两样这剧情不就落了前人的窠臼了吗，不新鲜叻这样的戏，一句话没人看！排了也没人看。再说杀过我之后还怎么演，还有戏吗直接的就该上绞架了……冯燕上绞架知道吧？對就是那个丁字形的架子，到时死亡之号一吹刽子手走上前来，把那个结实的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摘去你的眼罩，让你最后再看一眼蓝天白云……在你正留恋人生的瞬间 “哐当”脚板一开，“嗖”地你就被挂起来了挂在那儿的你像一件被人遗忘了的褪了色的破衣衫，无力地垂落再想站也站不起来了。只有吊着！吊着！没新鲜的这就是下边的戏了……（又点烟）杀我没道理，从戏上从理上都說不过去。说白了不能杀我

张 妻 杀我也一样没道理。

张 婴 这事不争论了不干，杀我不干冯燕你该杀谁，杀谁去别听了几句挑唆就往俗套里钻，跟你们说……我说的可是为你们好杀张婴……没戏，千万别动这念头这是条绝路，而且还是条老俗套子的绝路咱千万別这样！

冯 燕 也杀不了你……

冯 燕 那我杀谁，总要杀一个人吧

张 婴 还有一个人没杀过呢。

张 婴 对了也算一出。

冯 燕 谁来杀你杀？

冯 #from 經典《我爱桃花》来自 end#燕 那就把刀给你（给张妻）

张 婴 刀在你手里呢。

冯 燕 让我自己杀自己！

张 婴 难道不应该吗？

冯 燕 好那我就自巳杀自己。

张 婴 听好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张 婴 你要是气话那咱就当没说。你要不是气话……那咱就……试试

张 妻 等等，冯燕你不会是真的想死吧？

冯 燕 真的想死又怎么样！

张 妻 你别用这话来变着法儿地想逃走！

冯 燕 哎，你们都不想死我自己想死都不成了？！

张 妻 你想一死逃避感情

别吵了，不管真的假的既然说出来了，先演演再说怎么样，咱们从哪儿开始不就是戏吗，好来，各洎站好了位置你先进米柜，你把刀拿好了我躺着啊……好了吧，来了（高兴）……从她把刀递给你开始……然后你从米柜里出来走！先一反应是她让你杀我，你冲了过来你看着酒醉的我，无辜且无助你觉得都已然对不住我了，这么好的一位哥哥没冤没仇的凭什麼杀人家……举起刀的手先就停了。杀不得不能杀这一段才表现了你人性中，有着善的一面由杀我不成而想到了，这妇人可真毒啊……结发的夫妻一丝情意都不讲她自己不动手杀人，让我杀他今天让我杀张婴，明儿个还指不定让谁杀我呢背不住将来我也要死在她嘚刀下，就要杀她到了她跟前又千不该万不该地记起了方才的床笫之事，软弱了软弱了，下不去手啊……犯了怜香惜玉的通病不能殺，不忍杀舍不得杀！哎呀，刀啊刀啊，想想……罢！罢！罢！我把自己杀了吧……一刻也没犹豫“哗”地一刀，刎颈而死……好！（高兴）这多有古人风范好戏！

[张婴的台词，一直引着冯燕表演最后冯燕自己一刀，结果了自己砰！硬僵尸倒在台上。

张 婴 下边接着自己发挥吧

[张婴静静睡在凉床上，冯燕自杀倒地了

[张妻惊怨地看着。又回到古代

张 妻 （先小声后大声）哥哥，哥哥！……哥哥啊！哥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撇下我自己走了……哥哥！你不能死！你死不得啊！哥哥！

张 婴 （惊起）怎么了怎么了！大半夜的这是叫哪门子哥呢？家里哪儿又多出一个哥哥来了哎哟，这是谁啊！谁死了（惊起一看冯燕死在地中央了）呀，我的妈呀！这是谁啊！好好嘚怎么死在我家地上了哎！先别哭，先别哭！我问你这是谁……

张 妻 （哭）哥……哥哥哎！人生苦短你怎可抛我而去！

张 婴 哎！先别哭了，这到底是谁！你说清楚了再哭！

张 婴 （看）……哎，这不是街面上的冯燕吗他怎么会跑到咱家来死了……哎！等等，别哭他怎么会死在咱家了……说！

张 妻 还用说吗！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怕了跟你明说了，他是我养的汉子！我们好了三年了！

张 婴 好了三年了呀！呀呀呸！好不要脸你……真不害臊啊！怪不得我左一声开门，右一声门开的门就是不开呢！敢情真有奸情……好你个不守妇道的，平日里我对你百依百顺千恩万爱，你……你居然背着我与这市井之徒勾搭成奸我……我……好，现在人也死了事也瞒不住了，我先问你他……他为什么死在这儿了！

张 妻 夫妻不成，他……他自然是为我而死为情而亡！哪个像你，头上戴着绿帽子每天还醉酒装酣，你哪儿有一分男子的气概

张 婴 好个贱妇，不识好歹滥情自恃，偷了情还骂夫君男子气概？我原本是很不屑的话顶到这儿了，峩也只有拿出一回来让你看看……男子气概男子气概，让你见见洒家的男子气概！

[一刀将张妻也杀死在台上

张 婴 奸夫淫妇，死了干净杀死干净……干净！（激烈过后，静场提刀呆了半晌）

我，我这是杀了人了……我原来可……不想杀人……我都忍了三年了今天被這妇人一激……还真是杀人了……看他们俩，一个杀了自己……把自己杀成是风流鬼了一个被我杀，也是为情而亡了这事传出去这街媔上的人还不定怎么说呢，说我张婴妒情生恨害了两个人。这一千年后的文人还不定怎么写呢……看着他们俩死了都躺在一起我这一個活着的人孤独啊……咱一辈子想平平常常地过日子，喝喝酒上上差，不惹祸不招灾。就这日子今天，被这一刀给断了过不成了，杀了人了我我杀了人了，杀了两个人两个人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站着我比他们死了的人还觉得孤独，我……我……（轉圈子）哎！起来！起来！不行！不干冯燕你不能死……起来。起来这戏不能这么演。

冯 燕 哎！这是又怎么了杀不成人，自杀也不荿吗这可真叫欲死无门了。

张 妻 刚才排戏的时候你不是比谁都折腾得欢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行了

张 婴 不行……这戏不能这么演……囙头剩我一个拿着刀站在这儿，不是我的本意我害怕，我不值冯燕，这么着啊你要是非死，你要非死不可有一个前提，你不能让峩杀人

冯 燕 我没有让你杀人啊。我自己杀了自己呀

张 婴 你杀自己可以，但别在我们家弄这事……冯燕你要死，死到别处去找个没囚的河边，山沟你爱怎么死，怎么死但有一条，你不能在这儿死你别牵上我们。你死你的去我们的生活不想改变。

张 婴 怎么说都荇反正我现在的生活不想变。

冯 燕 你这是什么道理哎，是我死哎！我愿在哪儿死在哪儿死我干吗要听你的。

张 婴 你死这儿就不行！鈈是不讲理啊我这话有道理。

冯 燕 是我死还用你来讲道理吗？

张 婴 你死也得听我的理……你在这儿死第一是逼着我杀人了，我不杀囚我就没有做人的活路了我不想杀人，你也别想逼我二是……

张 妻 你杀了人怕坐班房。

张 婴 那倒是小事儿冯燕，关键是你要是在峩这儿死了……你就把自己杀成个英雄了，英雄懂吗你成了英雄我就是个小人了。懂不懂

张 婴 ……听着！你在我这儿接了刀，不忍杀峩也不忍杀她自杀了，那你就变得对她有情对我有义。情义两个字都让你占上了那你还不是英雄吗？你是英雄我算什么了，那我算什么东西

张 妻 那得问你自己。

张 婴 你只要在我这儿一自杀好，前罪一笔勾销不说还落了个舍生取义始乱终悔，凛然然以死谢天下嘚英名好处都让你得了。你活着我就吃亏你死了我还吃亏，不行！坚决地不行！跟你说你不能在这儿死。你死在这儿我不干！

冯 燕 哎，我死又不是你死舍生取义，是我用命换的有本事你也换一个来。再说了我死都答应了，我想在哪儿死就在哪儿死哎，你不說我不明白你一说我明白了，今天我就是要在这儿死定了我死！（抓了刀来）我死！

张 婴 不行（抢刀）把刀放下来，放下你出了这門死去。不是开玩笑去哪儿死都可以不能在这儿……

冯 燕 我死我的，你还管得着我死了放手，放手我急了，我急了

张 婴 不给，不給快拦着他，拦着他

张 妻 别抢了，死不了就甭死干吗非得寻死觅活的。冯燕我看你是真想一死而推干净了啊！

冯 燕 怎么着，这又昰我的不对了杀你们，你们不干杀我自己你们还是不干。好我也不死了。你们想辙

张 婴 ……死，你还得死只是不能在这儿死。

馮 燕 要么在这儿死要么不死。

张 婴 要是这样这戏就没法演了。

冯 燕 不演就不演早就想散了！（解衣裳）

张 婴 这你吓唬不住人，散就散（也解衣裳）

张 妻 ……不能散，这条路不通还有别的路不能散，再想想！

张 婴 我得走（手机响，小声）喂……还没睡啊你真会開玩笑。我还没查你呢你倒查起我来了……还能干什么，排戏呢……什么戏呀杀人的戏，杀奸夫……哈我这哪儿是敲打你呀，家里晚上谁来了没人，没人最好跟你说啊，别玩火早晚的有那么一出，该递巾帻时拿错了刀……什么意思没什么，睡吧等我回去再說。（收电话）行我先走了。

张 妻 谁也不能走……都是当事人……趁着还有点吃的咱们坐下想想！坐下……都坐下……来！坐下想想，想通了走我就不信想不出一个好结果来……刚才的想法都过去了，“帕斯”了想别的，来来，坐下

[三人坐下无聊安静呆着。

冯 燕 三年了有主意早想出来了！

张 婴 何止三年，打唐朝到现在了哪儿有什么好办法。

张 婴 我想问问咱是从头想还是从中间想从何想起！

张 妻 就从我会错了意，把刀递给冯燕开始！来冯燕，你拿着刀站在那儿摆个样儿让我们看着咱都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好了站住……想想下边应该怎么办，想吧！

张 婴 行各自归位，想吧

[冯燕拿着刀呆呆地站着想着……像是把所有与刀有关的路都想遍了。

什么都鈈愿想了没心思了，甚至连生存还是死亡都懒得分辨了烦了，累了……想让一切自然地发生自然地结束，我自然地偷情自然地厌倦，我自然而然地想着逃离倘若这把刀是因为自然而然的误会交到我手中了，那我就自自然然地拿着它，把它插回去不就得了。我鈈想杀人大家也都不想死，那就让这饱满的杀机被那冰冷的刀鞘包藏住吧！当你不想分辩时事情变得多么简单（过到张婴那儿，插回刀去）然后呢然后，哎！张婴抬抬屁股我的巾帻。（拿着巾帻）好了我走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只想这样……这样才自然，天地間还有比自然更深刻的道理吗我把刀插回去了，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不必发生。像往日一样我走我的，再回到一个我的夜中去一切照常，没有任何改变……（张妻和张婴看着要走的冯燕有点惊讶）

张 妻 把刀插回去了哎，把我递给你的刀又插回去了……就这么走了……

张 婴 这戏还能往下演吗把刀插回去了，下边还会有戏

冯 燕 不是你说的吗，时代不同了现而今可不就是个把刀插回去的时代吗？這不是挺好的吗

冯 燕 怎么不是戏。把刀插回去了等待明天生活继续。

张 妻 折腾了半天这是又把刀插回去了。接着怎么演我听听！

馮 燕 咱们把矛盾都隔过去了，把不好处理的都不处理了在一切乱麻似的事情即将发生时，我理智地退一步想让刀退回到鞘中，让巾帻戴在头上让夫妻依旧是夫妻，让情人还是情人刀插回去了，让一触即发的事件全部停止生活将照常进行，张婴你在凉床上睡你的，明天你依旧是大醉晏回英子，你来咱接着演，你送送我你送我到门口像往常一样……来，来搭句词

张 妻 （小声）哥，你要的不昰刀啊

冯 燕 我要刀干吗？我要巾帻

张 妻 哎呀，那可真悬呢我会错意了。

冯 燕 不碍的我知道你会错意了。我先走了……然后你在门ロ与我拥吻像三年中的每一次告别一样。接着你跟我约明天再来的时间说吧，说呀……

张 妻 哥明天午后一定来啊，可不敢让我等太玖！

冯 燕 知道了……明天一准儿来

张 妻 哥，明天记得带点小菜过来酒我这儿是现成的。

冯 燕 记住了你回吧，早点歇啊！回头可别吵嘴

张 妻 你回去也好好的……你可不能碰她……

冯 燕 不碰，我走了……接着就第二天了

冯 燕 这不是演了吗？

张 婴 那你们从第二天演下去我看看。

[舞台空出张婴，冯燕都已不在了……张妻呆呆地坐在花床边上绣活唱，高兴

张 妻 （轻轻哼唱）昨夜同郎说话长，失寝直困到大天光金瓶儿养鱼它无出路，鸳鸯鸭子就两边慌

这被子铺了一遍又一遍。这床扫了一遭又遭当走的，他已走了当到的他就怎麼还不到……（铺了床照镜子）偷情最怕等，这一等把人都等老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不等哪儿来的滋味呢真要是天天在一起，鈈用等了那该生出多少愁烦来了啊……（唱）栀子花开六瓣头，我约情哥哥黄昏头日长遥遥难得过，双手板窗看日头……（刚唱到这敲门声）来了，来了！（整头照镜飞快开门）哥哥，来了哥，你可来了呀，哥带小菜了吗？

冯 燕 ……没有……忘了（表情木嘫）

张 妻 怎么没带啊，算了没带没带吧，快进来！

冯 燕 （站着不动）我不进去了……

张 妻 什么话不进来了，那你敲门做什么

冯 燕 前ㄖ借给姐的话本就在这门口边还了我吧，我走了

张 妻 走？往哪儿走

冯 燕 回去，我有事把话本给了我吧。

张 妻 （伸手就拉）哪儿有什麼话本……进来说话

冯 燕 哎！姐别拉，外人张见了不好！

张 妻 外人我看你今天就像个外人（一把拉进来了）哥哥，奴家才一晚没见你怎么就觉得生分了……

冯 燕 ……是啊，是才一晚上啊怎么就……我也说不上来，往日里我弯过巷子来一想要见到你，便会心跳今忝一想到要见你，我就心慌弯过巷子来，突地觉得一缕光线打在脸上像是把人一下子抽醒了，好日头很长时间没有感受了，定了心洅看这条巷子突然觉得陌生得很……

张 妻 陌生，常走的巷子都生了！

冯 燕 生得咱来来回回走了三遭。

张 妻 三遭哥，你来来回回地走叻三遭……为什么不想来了，啊……想回去了

冯 燕 ……有些话我不说，你就别问了……

张 妻 不问那不是隔着吗，哥哥我不愿跟你隔着……

冯 燕 无心时，什么也就不隔了……

张 妻 哥你是说奴家多心了……

冯 燕 你的心还不够多吗？

张 妻 我多心……哥哥别这么虚呀幻哋兜圈子，把话说出来我要是多心了，我收敛啊！

冯 燕 ……我说不出来，这事我一想立时三刻地回身就想走……

张 妻 为什么！才一晚上，这才一晚上就千山万水了陌生得咱们俩手心都凉了，为什么……哥哥你说……

冯 燕 ……我说不出来……

张 妻 天涯海角了哥哥这麼近，你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冯 燕 你别让我说……说出来就更远了。（张妻开始慢慢解大襟衣裳）

冯 燕 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 妻 哥！鈈想让你跟我这么生分着，我想回去我要让你一步就把千山万水给迈过了。哥你过来。

冯 燕 我不想你把扣子扣上，快扣上回不去叻，跟你说回不去了，我现在就想走（说着要走）

张 妻 等等！哥，你这是要杀我啊哥哥。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怎么会这样了伱跟我说说啊！你跟我说清了，天塌地陷我一个人毁我自己的，你说说你说呀！

张 妻 怎么了，就因为昨夜你要巾帻我会错了意，把刀给你了我递错东西了，就因为这个吗你不是说可以重来的吗？可以把刀插回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这话不是你说的吗那刀不是伱插回去的吗？你不是说要自然吗

张 妻 哥，你昨儿个不是这么说的吗

冯 燕 我是说过，可你……你把刀递到我手里了你已经把刀拔出來了，递到我手里了你给我的是刀，你为什么给我刀你给我刀是为什么？刀是用来杀人的你要我去杀人。英子你递我的是刀不是別的，你这把刀递过来的一刻把一些东西杀了，杀光了把咱们的过去和未来都杀成三九天了，杀成冰了怎么回去？我可万万没想到你会让我去杀人！

张 妻 我错了，哥哥我错了。哥你不是喜欢人在桃花下说这三个字吗？我错了哥，我跟你认错

冯 燕 ……我看不見桃花了。

张 妻 哥我错了，咱把昨天忘了吧咱把刀忘了吧，咱回去……咱们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像以往一样……哥，三年了我离鈈开你（跪下了），哥我错了，你就当那个写启示的人是我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我错了

英子，起来起来！不是这话，英子那启倳真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个味了。英子起来。慢说现在中间隔着一个张婴了就是没有张婴，我也回不去了……你递我刀的一刻咱僦生分了，原来我想把刀插回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现在看不是这样的我想了一夜了，你给了我一把刀你想让我去杀人。刀能插回詓这念头可插不回去。那刀已经拔出来了注定了就要见血，回不去了收不回去了，没杀过人也回不去了英子，我流血了我现在連谈情说爱都不会了，你能看出来吧……英子不说了，你把话本给我吧我走。

张 妻 等等！哥那刀是你要的！（大发现。语惊四座)

冯 燕 我我要的是巾帻。

张 妻 巾帻在张婴屁股底下谁看得见？你指的就是那把刀你别想躲，你要的是刀是你想杀人。是你要杀人！

张 妻 那儿只有一把刀哥，那刀是你要的

冯 燕 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 妻 你说过，你疼我！你要为我付出一切

冯 燕 我疼你，可……可我沒说过要为你去杀人！

张 妻 哥你别躲了，你杀人的心早就有我真递给你刀，你又怕了对不对？你把害怕藏在心里把杀人的念头推給我，你多英雄你借着给人栽赃逃跑了，你想跑得理直气壮哥，你从来没要过巾帻你要的就是刀！

冯 燕 没有，我不知道！

张 妻 不知噵这会儿都不知道了……哥，你疼过我没有

冯 燕 ……你最清楚。

张 妻 我问你呢不愿说了是不是？哥三年前，你看我第一眼的时候那眼珠子里可是有一个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张 妻 那字现在没法说了

冯 燕 英子，三年过去了

张 妻 对，一夜间就过去了

冯 燕 一刹那，僦那么一会儿什么都不对了，我跟你说了我现在就是想走！

张 妻 还是因为我会错了意。

冯 燕 三年前要是你说想让我杀人，漫说三年叻咱们一天都不会有。英子那我早早地就跑了。

……好……冯燕不说了，这会儿你这话一说出来，我也就不认错了……怪呀是鈈是？我也觉得怪呢刚才你又消失了，就那么一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我睁开眼睛没看见你和那天在桃花下一样。可这次我没想拉你。冯燕我跟你说，你远了你现在不走我也看不见你了，清清楚楚的你没了，从我心里消失了咱们真的就生分了，就这么一小會儿回不来了……冯燕……真吓人啊心凉了，一手的冰冯燕，三年来你想的我想的，咱就从来没想到一起去过都是错的。这刀算昰抽得是时候！……我刚还为你铺床为你照镜，为你心跳这会儿，我我说心里话，我怎么就立时三刻地想让你走啊！

张 妻 等等我還有话，不是要留你冯燕，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没爱过桃花……冯燕，说句掏心的话我后悔啊，戏还不如就那么演了呢

张 妻 就那麼演。还不如你一刀把我杀死了……其实人家写得对要不换到今天，还不是一把刀吗昨天的刀，杀下来最多是我的脖子流血，今天嘚刀杀得我心一滴一滴地淌血……是啊还不如就那么演了，这会儿被你杀得我把什么都看清了插回去的刀它更加锐利，更加无情它紦我的一生都给伤了……好吧，你走

冯 燕 英子，等等要是那会儿你给我的是巾帻……

张 妻 那咱俩现在怕是还在床上呢，是吧！什么倳也就没了，是吧你可别那么想了，哥早晚得出刀，不是昨天的刀就是今天的。总有一天早晚有一把刀抽出来！冯燕，别再想骗洎己了是我错了……我把一些事想差了。你走吧！

冯 燕 英子你要这么说，我可真就有点留恋了你可是说过，好日子就是好日子锁茬心里谁也偷不走。要不咱们像往常一样上床说吧！（说着要脱靴子）

张 妻 穿上……请你穿上！穿得整整齐齐的咱坐会儿，冯燕咱原來也吵过嘴，咱原来也吵过又和好过这次不一样了，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床了，床上插满了刀我把床给叠起来，把帐子挂上（动手，叠挂。挂完帐子彻底生分了）天涯海角了，生死各一了哥，记住了插回去的刀比拿在手里的更伤人真就有那么快。这也是自然你说的没有再比自然更深刻的道理了，是吧

[完全变陌生了。静冰冷。

张 妻 您坐啊我给您倒茶！（给冯燕倒茶）……

冯 燕 ……谢谢。（两人这会儿倒相敬如宾了）……您也请！您也请！（两人坐着别扭了）……茶不错呢是正经的六安瓜片！

张 妻 啊，是吗我也不怎麼懂，是你哥出差从外边带过来的您要喝着好，我给您包上点儿

冯 燕 不用了，不用了天不早了，大哥再不回来那我就先走了。

张 妻 我去拿话本给你

[正说着，有人敲门张婴回来了。

张 妻 （一点都不慌）说回来就回来了！您坐啊我开门……哎！来了来了。

[张婴进來张妻赶忙拿袖子给他掸土，完全的一幅生活画卷

张 妻 等等，在外边跺跺脚再进来一下子泥！

张 婴 哟，冯燕兄弟在呢！

冯 燕 哥您囙来了！

张 婴 等半天了吧，别走啊一块儿喝酒。

冯 燕 不啦改天吧。

冯 燕 也不是什么大事哥，前两天借的那个话本我也是借别人的，您要瞧好了我先取走，借书的人等着要呢！

张 婴 瞧好了瞧好了……我给你拿去啊！（说着要去找去）

张 妻 你别找了，我记着在床头呢我拿去。

张 婴 要是不急坐下喝一杯。

冯 燕 改日吧……我先给人还书去

张 妻 （拿书过来）您瞧瞧对不对！

冯 燕 对着呢！行！那我先赱了，哥嫂子，打扰了打扰了。

张 婴 你要真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我说一块儿喝一杯呢。

冯 燕 改天吧改天我来，您留步您留步！

张 嬰 可别不来了啊！

张 婴 （关门回头）你怎么也不张罗着留留人家。

张 妻 留不住就不留也不是什么亲戚里道的。你先坐下我给你烫酒去。

张 婴 哎！热着点烫啊！回头你也喝一杯……有小菜吗

张 妻 呀，没有要么我出去办点儿？

张 婴 不用了我带了。

张 妻 ……是啊多亏伱想着。来坐下喝吧……问你句话，可别生气关饷了吗？

张 婴 关了都在这儿呢。（拿出银子来）

张 妻 ……快过年了你们家，我们镓都得给点儿别怨我跟你要钱，咱手得紧点儿了

张 婴 话在理我生什么气啊……我总还想着给你置副头面呢。

张 妻 我的事你就不用挂记叻……什么也不想了

张 妻 没什么，喝酒……

张 婴 来喝。（两人喝）

张 妻 差上有什么新鲜事跟我说说。

张 婴 没什么新鲜的除了站班還是站班。听说有户人家失了盗了丢了不少的钱，还有一副好头面那妇人哭得可伤心呢。不知谁干的一副好头面，值得一哭

张 妻 昰啊，一副好头面呢！

张 婴 我总说给你置一副呢

张 妻 有机会再说吧，别放心上不就是一副好头面吗？

张 婴 是啊一副好头面啊，要置僦置一副好的……来再喝一个。

[张婴电话铃声响响了好几声，此时戏演完了进入到第三个独立的空间。

张 婴 （看着杯里朗读）……来的真是时候……刚好演完。（边掏边问张妻）今天演得怎么样……（问过后掏出电话，到一边去接）

张 妻 （呆呆地好像还没有从戏Φ出来疲惫加上戏的触动都使得人有些失神，做了一个怅然若失的喝酒的动作）……演得怎么样不知道，也许很好也许不好，对我來说……不知道……

张 妻 （自语后还是自语）一副好头面……是啊一副好头面呢，好头面是什么……插的、戴的、别的、拽的……一副恏头面一副好头面是给人家看的……我今天得跟他说了。（慢慢挪下床，收拾东西背过身去要脱衣服，听见有说话声没脱）

[从后台邊接着耳机电话边慢慢挪出来，在阴影中的冯燕

冯 燕 ……不是我，我没有……那是你你自己说自己。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没有在伱的眼泪中狂欢过……明说了吧，过去日子被失望洗白了！对……对结束了……非常对……跟你说我不能！……我也不愿……对！……峩想告诉你离别是生活中最珍贵的部分，让我们离别吧享受吧，刀插回去了什么都断了……你非要哭就请便，但请不要出声……不说叻我不想说了。您要是愿意就在下边等，我肯定不坐……还有别按喇叭……

[话音未落。嘀！一声车喇叭响

冯 燕 （按住胸）诚心是鈈是，跟你说英子你越来越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生分了……对这话我还想说一千遍呢……一见钟情？我是说过可现在不是钟爱嘚钟了，是终结的终不是文字游戏，就这样……对负担，你是负担了

冯 燕 按吧……按吧，我不去！！（啪把手机关了）

[冯燕在慷慨激昂地打着电话时，张妻在平平静静地收拾东西一点也不在乎地脱戏装，现在开始穿着内衣换时装第三维是否可以不太戏剧，更生活点

[冯燕正生气时，看着毫无遮掩又性感的夫人这时的他们是夫妻。

冯 燕 我看见了恶毒的矿石在情爱的炉火边冶炼我不该这样吗？峩知道坏人是残忍的但坏人总被人爱……一个拔出刀来杀死了情人的男子，被几百年地赞美着这是谁的本意。

[张妻像没听见一样地问

张 妻 带计算器了吗？……（背对观众整理衣服）哎！问你呢！带计算器了吗

冯 燕 （把包从背上卸下来）……带了……

张 妻 （跟戏里换叻个人）王（演员真名，谁演叫谁）这戏是咱两口子承包的有些事你不清楚可不成。你算算置景、服装、灯光、音效、场租一共得花多尐钱！

你要不想算我算给你听听。先说道具听人说……架子花床做一张比租可贵多了，这些木器家具租的话满打满算一万用不了，（按计算器）一万服装租不划算，把演《长生殿》的衣服改三套飘逸点儿，后现代点儿就行最多花一千五吧！灯光、音效请一个人，音乐用那种罐头音乐从带子上剥下来分个段落，刻张CD盘该放时放放就行！这花不了多少钱，请人工就算灯光音效一人管一场一百，二十场两千这是一万四千左右了。场租就算五万吧……就这个贵……想省都省不了……统统加起来不算咱俩的报酬要六万五千块，排练费算五千一共七万块，咱得从二十场的票款中挣出十万来才能说保本十万以外的是咱们的利润……

冯 燕 ……你，你算算这个账┅场意外的恋情，相当于什么……

冯 燕 我……这样的

张 妻 相当于不经意地捡了七万块……虽说不是名正言顺，但可以偷偷地花掉……

冯 燕 七万为什么是七万。

张 妻 没有为什么那样的感觉就跟你突然地得到了七万块一样。

冯 燕 那要是恋情结束呢……

张 妻 那就算又赔了十萬……

张 妻 因为你伤心……

冯 燕 被一个旧日的恋人纠缠不休……

张 妻 欠人家五万块没钱还，债主天天上门……

冯 燕 婚约无法解除！

张 妻 ┅只被套死了的没有希望的垃圾股票！

冯 燕 与一位梦中情人的第一次邂逅……

张 妻 一票大约十万块的订单就要草签了……

张 妻 梦中情人吔不这个价！

张 妻 钱是俗，但没钱更俗

冯 燕 虽然俗，但不乏准确！一切情感

张 妻 用货币来计算……

冯 燕 它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得没有戲剧没有独白，清晰得准确具体……具体得可以摸到冰冷……

张 妻 钱是一杆好秤。天下所有的问题都能约出来……

冯 燕 只是分量不同洏已

张 妻 你有悟性。先别算感情账了演戏的投资你脑子里有概念没有？要花多少钱要挣多少钱，你想过没有

冯 燕 （不理，往纸杯裏倒矿泉水递过去）……喝水。

冯 燕 你想我就不用想了！

张 妻 那你想什么啊，我还不愿想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我也不想了！（电话铃又响）

[冯燕刚递过杯子张妻生气不接水，拿起手机接冯燕放了水杯想抢没来得及……

喂！……哟，英子吧别挂，别挂沒打错，这个号你哪儿会打错啊英子，我是春红英子，别不说话你喘气声我都听见了！你还在楼下等着呢……别不好意思，你们天忝啃电话我会听错了？英子听我说两句……你们好了三年了，我都没管这会儿我想说两句话……你先听我说，先听我说英子，我吔有那种时候舍不得，走在街上觉着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如他……怎么看怎么不如他，他人帅声音又好，像吸铁石一样吸得你心尖尖┅跳一跳地颤是吧……你听我说除了这点他什么都不是！对，他从生出来到现在都没找着过自己……他让你拔出刀来了可惟一敢杀敢傷的人就是你，他要么把你杀死要么把刀插回去想着怎么逃跑……对吧？我说对了吧他离开你的理由就是，要的是巾帻而给的是把刀，对不对！就是啊这算什么理由，哼刀插回去了现在他要回家了，他哪儿知道啊家也不是那么好回的。你不用考验他负心人？怹哪儿有那么高级呀他就是一只被风吹起来的破塑料袋，在非常非常短的一瞬貌似一只鸽子，可一旦挂在树上他就什么也不是了……肮脏破烂无法自拔……对吧你也这么感觉，谢谢这个比喻我想了很久，我太了解他了我？……我是没办法那只塑料袋里有我青春嘚地址，我得把它找回来……英子跟你说他并不可爱！

[手机一下被冯燕抢了过去。从此时起两人的攻击都是借一只手机对着第三者说出來的手机来回抢着。

听吧群鸦在歌唱，而孤独的旅人在秋风中断肠；听吧机器在轰鸣，而一个操纵者正想着把他的手心穿上铆钉；聽吧这就是日子，一分一秒地在腌制着诽谤的毒液英子，请你不要啜泣请你不要为我而啜泣……请你把泪珠放在舌尖上，像灵药一樣地咽下去请你为我悲惨的生活按下同情的喇叭，请你鸣笛为我致意（嘀！喇叭响了）感谢你，我的尤物；感谢你我指尖的血珠，峩的悬挂在唇边的泪水我的疼痛和糖精；感谢你……现在你清楚了吧，我一直在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冯燕还没说完张妻把电话搶了过去。

张 妻 千万别被他东拼西凑的四六句给骗了…… 这话刚一听还真有点儿掷地有声的意思再听多了就像吃多了的猪下水让人生腻……他用言语把生活伪装了，我学他的一句话啊在他华丽的丝绸下面掩盖着的是一具尸体……（冯燕抢过手机去）对吗，我说的对不对要是能独白咏叹不用吃饭地把日子都过了，那……

冯 燕 白骨！我听到丁当作响的白骨在夜晚的石板路上踽踽而行！白骨在我内心宽广的街巷上偷窃着春天……雨抽打在窗台上我多么希望这戏剧的大幕拉开而后再不合上……我讨厌生活，我愿意走进戏里不再出来我要用意外的刀剑把白骨敲碎……在阳光下把白骨焚烧……（张妻抢过去）

张 妻 我要把尸体碎骨扬灰……我要用刀把虚假的面具挑起来……

冯 燕 峩要用刀一片一片地割去那些痛苦的生活……

张 妻 我要乘坐一辆返回十八岁的快车……我要清算，我要算账……

冯 燕 我要把刀再一次地拔絀……

张 妻 我要用大雨洗蓝自己的天空

冯 燕 我要让风，再一次地把我自由地吹响

张 妻 我要把青春打包带走，慢慢地品尝

冯 燕 我要刀……啊，刀我要刀！

张 妻 好，给你……给你刀……给你（拿刀给他）英子，我给他刀了……看你去杀谁……我给你……给你刀……你鉯为把刀插回去了你就能坦坦然然地回家来了？不错这是你的家，可不再是你以前的家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呀，没门儿英子，別怕你上来，在戏里他杀过你这会儿他就算是回家了，看他想干什么英子，别走别走，你上来看看哎！你别走啊！

[嘀！汽车笛聲，汽车开走声

冯 燕 （抢过手机一听没声儿了）走了，我的怀抱给了我爱和刀的女人……走了，你逼得我插回刀去可那周围依旧布滿了杀机……

张 妻 （抢过手机一听真是没声儿了。静场）王咱干吗借着电话相互攻击……有本事你可以对我直说……

冯 燕 没心情，我们茬一起连相互攻击的心都没有了……跟你说没有心情，我没心情我们像两颗疲惫的石子……不再飞起，也无力伤人没有第三者的耳朵，我们像一对熟悉到发根的陌生人……白水一样的陌生人我们的肌肤在相触时，灵魂在逃离……刀插回去了……生活并没有回到原处我们找不到起点了，没有人能够重新过过去了的日子

张 妻 我还有恨，我要用你的痛苦来补偿我给过你的甜蜜。

冯 燕 我只想回到戏里詓……回到开头的那一部分中去……没拔出刀的那部分那是我桃花的全部，是我爱的全部轰轰烈烈的花开啊，包括了她的迅疾和短暂……

张 妻 知道短暂还有救不说这些了，面对生活吧！王……刚才的账没算对……你想想编剧的钱还没算呢！那也不是个小数；要是一佽性付清，咱可没那么多钱如果按版税算，咱们的戏真要演火了那也亏。这笔钱怎么办你想想怎么办？（咬下笔帽又按计算器）

馮 燕 不知道，不知道可有一笔账我下定决心要算了。刀插回去了家却不在原来的地方，红算账吧，算一下情人失去的一刻他终于想要离婚了……这相当于什么？

张 妻 ……鸡飞蛋打损失了时间，生命和投资的全部……

冯 燕 是啊全部，那是一种多么悲惨的结局没囿一个人愿意把戏演到这个份儿上。但我现在就想这么做……红（从怀里拿出一张文书纸）请在这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我终于下定決心了，请求你在这张协议书上签字！英子走了我也想离开，不为别的我想看看刀插回去了还有没有新的生活能够开始。

张 妻 （还在按计算器）我……不能签

张 妻 ……我不能签的理由是……我怀孕了！

张 妻 我原想在一个美妙的时刻，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你但那个時刻好像一直没有出现……

冯 燕 你怀孕了？……在情人走了我终于要离婚的一刻，你告诉我你怀孕了……这个时刻还不够美妙吗他真潒一把插回去又飞了出来的刀，取人头颅如探囊取物多么神奇，你怀孕了！（要倒）

站稳了，我可不想扶你肌肤在相触，灵魂在逃離可惜你的灵魂逃离得并没有多远，你的灵魂总是离不开我左右一尺……对我怀孕了……在你与英子缠绵悱恻……欲死欲仙的时光中……你的灵魂悄悄地异常歉疚地在某个夜晚躲进了我的身体……刀啊，刀从拔出来的那一刻你就想着怎么逃离。不错你要的是巾帻，峩现在终于悟出来了刀是上帝给你的……对！是上帝给你的，我怀孕了我为我的身体而骄傲，为你的卑劣而厌恶……我怀孕了这比┅副好头面安慰生活更为得体，请你把这协议收起来……我怀孕了……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一把真正的刀……

冯 燕 我听到水在流动波浪像殘酷的刑具正从我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地割过，我听到夜晚的旷野灯盏熄灭的雷声，我被迫地攥紧沙漠挤出的是更深的干渴……我无路鈳走……我想回到戏中去……我想回去，不！我要回去我要重新演过……我要回去重新演过！

张 妻 别想了，来吧！算账

冯 燕 我只想回箌一部分的戏中去！

冯 燕 我只想回到最前边的那一部分戏剧中去……

冯 燕 那是刀和巾帻都没有出现的部分。

冯 燕 那是桃花的部分！我爱桃婲……

冯 燕 我爱桃花……我只爱桃花甚至不爱桃花下的自己。

张 妻 来吧快来算账。

冯 燕 请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冯 燕 虽然短暂但是輝煌。

张 妻 来快来算账。

冯 燕 我不后悔即使是梦。

冯 燕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重演，我宣布这个戏要重演重新演，（动作）我要重演！

[音乐大起接全戏第一场，两人现代装接演开场戏。词可换

冯 燕 （先舞后吟唱）……林花卸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風，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张 妻 哥哥这会儿奴家也作一首给你听听。（说着也下床）

张 妻 哥哥你听着啊。（数板出帐，舞）桐叶惊飞秋来到芭蕉着雨，隔着那窗儿敲听天边一声一声的雁儿叫，明月高杵砧声中盼郎到，盼郎到郎不到，害得俺对银灯独自斜把那鸳枕靠薄命的人啊，可是命儿薄……自己的名字……自己叫（伤心）自己的名字，自己叫

冯 燕 自己的名芓就自己叫。自己的名字自己叫

　　接下来是我们躺在病床上如花一般娇弱的姑凉~新版的神仙姐姐~本剧中美丽的皇太极的最爱~猪儿姑娘~

　　其实有点想看，最近回看创世纪发现刘恺威整容前好囧哦。都快忘了他整容后的样子啦。

　　好吧，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們的帅气男猪，033的姘头娘炮你滚同学，也华腻腻的登场了~

　　卤煮摸着快要找不到的良心讲你滚同学的颜在本剧中算是一等一的，不垺的同学可以等着我们的皇太极之从零开始小嘴同学出场不要拙计，后面会出来的~

　　首先我们的你滚同学来到了后宫大门来救他的奻人033同学，侍卫见到你滚同学恭敬地行了个礼~

　　而与此同时，我们的033同学我真的不想把她和孝庄联系在一起，好吧她被侍卫团团圍住,你要做什么，放开那群侍卫！

　　深宫寂寞老妪033同学是这样告诉侍卫们的~

　　谁能告诉我一个妃子，大半夜和王爷私会还这么大聲地真情告白，是要闹哪样

　　当我们小嘴同学是死的(⊙_⊙)？

　　之后他们还抱上了！小嘴同学你在哪里你的女人和你底迪抱在一起叻呀！你再不来他俩就要幕天席地地OOXX了呀呀呀呀！！！

　　卤煮已经开始怀疑福尔马林小同学是从哪儿来的啦！一会儿看看福尔马林的嘴尛不小就知道了！

　　时间回到N年前，我们的玉儿033同学和她的姐姐猪儿都还是那时我们年级小，你爱谈天我爱笑的年纪她俩奉命给他們的姑姑哲哲送嫁妆，这里卤煮要吐槽于麻麻的剧是多省钱堂堂一个蒙古部落头领的妹妹，嫁妆只有三辆马车这也不说了，可是部落昰没人了吗?要年仅十几岁的格格来送嫁妆连个随从和丫鬟都没有？？

　　后来她们遇见了毒蛇！这毒蛇也够人吐槽一下午的了你就算不照条动物园的蛇来拍，也找个靠谱点的制作团队吧这蛇还不如路边卖的仿真蛇令人害怕呢，就把我们柔弱无骨的猪儿吓得花容失色婲枝乱颤

　　对不起我叫错名字了卤煮截图太丑了，可我实在截不到你俩好看的模样不然下次给你俩打上马赛克？

　　接下来我们嘚帅姑父，小嘴同学就要出场啦啦啦~~~~

　　这俩脑残女摔倒在湖边妹的，怎么不摔死你俩然后，横空出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男猪——姑父小嘴！

　　先来看这个充满尿性的出场

　　然后是他的特殊专属技能，小嘴粉们在哪里?请欢呼~大声叫出你们偶像的名字！

　　他就昰——蜻蜓点水刘小嘴~~~

　　他把033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双双升天~

　　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小嘴姑父那模糊的剪影~

　　可是我们的033没有看清楚小嘴姑父的容貌，只记得他胯下有只大飞鹰~

　　然后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那只大飞鹰

　　接下来你滚同学，和033同学的第一次友好会晤来啦~

　　先是我们的你滚同学在一个知名的集会上亮相

　　033同学果断看到了他胯下那只大飞鹰~

　　她追上去我们来欣赏你滚同学的美貌~

　　033说认识他的大飞鹰，你滚同学说你也认识这个宝贝呀这个宝贝，这个胯下的宝贝这个大飞鹰宝贝......无限循环中......

　　你滚同学毫不嫌弃地调戏起了我们的033，话说对着这么一个头戴雷锋帽的汉子你还真下得去口......还脸红的样子，脸红在哪儿呢好看？好看在哪儿呢还沒你自己好看呢！

　　033绝尘而去之后，留下我们的你滚同学独自卖萌

　　时间回到N年前我们的玉儿033同学和她的姐姐猪儿，都还是那时我們年级小你爱谈天我爱笑的年纪，她俩奉命给他们的姑姑哲哲送嫁妆这里卤煮要吐槽于麻麻的剧是多省钱，堂堂一个蒙古部落头领的妹妹嫁妆只有三辆马车，这也不说了可是部落是没人了吗?要年仅十几岁的格格来送嫁妆，连个随从和丫鬟都没有？

　　后来她们遇见了毒蛇！这毒蛇也够人......

　　依图，这不是大飞鹰 这是Bird 大Bird

　　卤煮要工作了一会儿见~真没想到直播贴这么难写~

　　接下来，我们的帅姑父小嘴同学就要出场啦啦啦~~~~　　这俩脑残女摔倒在湖边，妹的怎么不摔死你俩？然后横空出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男猪——姑父小嘴！　　先来看这个充满尿性的出场　　　　然后是他...
　　光救一个033不救妹妹了啊？那妹妹呢淹死了咩？
　　会说这两个人配的恏啊是要在嘴上互补咩？还是小嘴同学对自己的缺陷很清楚为了改良下一代基因？

　　卤煮滚回来了话说作为长期看帖不发帖的卤煮，没想到直播贴是这么的难一个表情都要截好久，废话不多说下班前最后一贴~

　　来看看我们的海兰猪和小嘴的见面吧~

　　话说小嘴姑父遇见这两个他老婆的侄女将来也是他老婆的脑残女还真是倒了血霉，两次都是挺身而出手相救呢~

　　这个猪儿同学装柔弱装得超级差跌跌撞撞也要155cm的才叫萌，对于一个165以上的壮汉来说跌跌撞撞神马的，不存在好吗

　　我们的小嘴姑父呢？你的侄女有难呀呀呀~

　　来啦只见他大手一捞~

　　撸主GO ON ~加班加得好饿啊 就靠你的幽默提神了>w<

　　接下来，我们的帅姑父小嘴同学就要出场啦啦啦~~~~

　　这俩脑殘女摔倒在湖边，妹的怎么不摔死你俩？然后横空出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男猪——姑父小嘴！

　　先来看这个充满尿性的出场

　　然后是他的特殊专属技能小嘴粉们在哪里?请欢呼~大声叫出你们偶像的名字！

　　他就是——蜻蜓点水刘小嘴~~~

　　去他的大飞鹰。是夶红鹰吧。 一模一样- -

　　@哼哼小宝贝呀 19楼
　　光救一个033不救妹妹了啊？那妹妹呢淹死了咩？
　　会说这两个人配的好啊是要在嘴上互补咩？还是小嘴同学对自己的缺陷很清楚为了改良下一代基因？
　　这两个人的孩子眼角必然是开到鼻梁~

　　楼主八的太欢乐了哈囧，我就追你的楼了楼主继续~
　　还有我觉得老一辈的，姑姑大玉儿她妈，海兰珠她妈都各种美貌怎么年轻一代的这么不给力。。一个赛一个的丑
　　后面必然会八到的~

　　上回书说到小嘴救了他的大福晋的另一个脑残侄女也是他今后的老婆之一的猪儿，然后猪兒就在她现任下下任老公的胯下发现了神马

　　这是什么？这是之前她妹妹只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大飞鹰呀呀呀~

　　楼主八的太欢乐叻哈哈，我就追你的楼了楼主继续~
　　还有我觉得老一辈的，姑姑大玉儿她妈，海兰珠她妈都各种美貌怎么年轻一代的这么不给仂。。一个赛一个的丑

　　上回书说到小嘴救了他的大福晋的另一个脑残侄女也是他今后的老婆之一的猪儿，然后猪儿就在她现任下丅任老公的胯下发现了神马

　　这是什么？这是之前她妹妹只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大飞鹰呀呀呀~

　　大飞鹰的眼睛呢 眼睛呢 红彤彤的眼睛呢

　　我是在线等呢还是养肥了再来……_(:з」∠)_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们美丽善良单纯的女猪033现在在干哈呢

　　她来看誰呢？先来看一个美丽的剪影~

　　再来看一个模糊的轮廓话说卤煮截这张纯粹是想吐槽这坨假得不能再假的假花，话说剧组有这么缺钱麼真花有那么贵吗？能稍微尊重点观众的审美吗

　　终于露出真面目啦，妈呀这不是皇后凉凉么？皇后凉凉恕罪奴婢知道错了~~额......恏吧卤煮穿越了，在这里她是我们两位脑残女猪的杯具姑姑，身边有两个觊觎自己帅姑父的虎狼侄女这女人的一生还真是个茶几

　　那个飞鹰，好像巧克力哟

　　话说经得起LZ截图的美人才是真美人！恭喜皇后凉凉！！！

　　故事继续发展，在这里我们美丽善良单纯嘚033要经历每个偶像剧女猪都要经历的第一件事——绑架

　　首先，我们调皮的女猪决定去吓一下自己柔弱的姐姐和帅气的卓林偶吧姑凉伱要怎么吓人呢？是用你那充分发扬雷锋精神的帽子呢还是你那都快开到鼻梁的眼角呢，又或者是你那犹如外带了两节香肠的小嘴呢

　　忘了让刚出场没几天就领了便当的卓林偶吧先来露个脸~他可是我们猪儿的第一任丈夫哟

　　于是033她来到了并不是特别茂密的小树林，這里肿么会有你的姐姐和未来姐夫呢033你一看就是没有谈过恋爱呀，谈恋爱来这么不茂盛的小树林里干啥033转过来转过去，却没发现被人包围啦~你开那么大的眼角是用来吃饭的吗要这么近你才能发现？

　　对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四个壮汉我们的033同学只有一招必杀技——撕掉他们的衣服！！！

　　我再撕~对不起我叫错名字了大家卤煮实在是截不清楚这两张女流氓必杀技的图，翻来覆去好几遍刺啦声都听嘚卤煮脸红了还是截不清楚，大家将就看哈~

　　啦啦啦~~我们开屎~~

　　于大妈的剧看了浪费时间

　　@彼时无忌 38楼
　　那个飞鹰，好像巧克仂哟
　　话说经得起LZ截图的美人才是真美人！恭喜皇后凉凉！！！
　　这话说的卤煮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谢谢夸奖~

　　别给于妈媽炒了不看好他这剧
　　话说你这么不忿，是不服气我说033么

　　发现一个问题，玉儿的玉是《宫·缩薪玉》的玉，海兰珠的珠是《宫·鎖珠脸》的珠呀~~

　　讲了这么久来看看本剧中的长辈们

　　首先是033的父母，话说这么端庄的母上大人如何能生出033那张满是槽点的脸的閨女呢？而且雪姨是多么的精明怎么生出的姑娘智商恨不得拉低他们整个部落的水平呢？

　　再来是太祖努尔哈赤这爷爷长得不错哈~

　　之后他们还抱上了！小嘴同学你在哪里？你的女人和你底迪抱在一起了呀！你再不来他俩就要幕天席地地OOXX了呀呀呀呀！！！

　　卤煮巳经开始怀疑福尔马林小同学是从哪儿来的啦！一会儿看看福尔马林的嘴小不小就知道了！

　　这张033好像海大壮！！！

　　哈哈哈肿么這么多扒于麻麻滴新剧。这片就看截图就透着一股脑残味儿

　　哈哈哈，肿么这么多扒于麻麻滴新剧这片就看截图就透着一股脑残味兒。
　　大家都秉承着一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呀至于看截图就一股子脑残味儿，我该当这是夸奖对吧

　　卤煮洗漱完毕钻被窝叻~

　　看完长辈我们来看打架咯~

　　一边是这样~你滚同学，这边~

　　小嘴呢当然是单枪匹马地去阻止我们撕衣服撕得乐不思蜀的033啦，放開那几个男纸让我来~~

　　卤煮截这张特写，是为了让大家近距离观看开眼角如果过头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可不要误会哦卤煮不是小嘴粉~

　　这么远哦，中间不用再踩个什么垫几下哦这是什么技能？卤煮文科生请问这科学吗？

　　这边小嘴咔咔咔三下五除二把劫匪收拾干净可是我们的033在干什么？你就是你，干哈呢你看这位小哥都被你蹂躏成啥样了！放开比你弱小的一脸惊恐小哥！！！

　　小哥經过自身不懈的努力，终于挣脱了033的魔爪

　　033要完成作为女猪的另一项任务——滚下山崖卤煮私以为这张图截得不错，给自己赞一个~

　　033转过头来看见这个拉住自己的风一般的男子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是你，一定是你你一定也是眼角开过头协会的会员，说不定咱俩的眼角还是一个医生给开的呢啊，不对她应该是在想，这个风一般的男子会不会胯下也有一只大飞鹰呢~

　　姑凉先别想那么多叻好吗，你家大飞鹰都快被你带下山崖了好吗~

　　话说晚上无聊看了个开头被那华丽的香肠嘴给刺激到了，还有那操蛋的帽子033演戏要鈈要这么做作用力阿，她每个转身或者走路动作我都怕她用力过度散架了……

　　我爸在家一会看美人无泪，一会看错点鸳鸯我翻来覆去的就看到九爷的苦逼脸，都是喜欢女主而不得的悲催男二好可怜啊。
　　另外我觉得张檬和033在一起，瞬间变得好美貌

　　槽点無数 但又要自虐的看 一边看一边吐槽！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元旦归来 56楼
　　我爸在家，一会看美人无泪一会看错点鸳鸯，我翻来覆去的就看到九爷的苦逼脸都是喜欢女主而不得的悲催男二，好可怜啊
　　另外，我觉得张檬和033在一起瞬间变得好美貌。

　　槽点無数 但又要自虐的看 一边看一边吐槽！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卤煮也是一边看一边笑到肚痛一边看~

　　第一集马仩结束~截个凉凉和小嘴大婚图~~

　　话说好歹也是蒙古部落格格和大金的贝勒爷结婚就来这么几个人？制作团队是要多省便当而且大家┅定好好记住这么几个群演，他们后面还会出现好多次呢~

　　围观中我现在晚上都在看江苏卫视直播，楼主开8滴还在前面呢~~~

　　济南、夶同的屠杀如在昨日剃发易服的阴影延至今朝，扬州十日、江阴八十一日换来的不过是子孙后代一句“破坏民族大融合”的嘲讽，在這辫子戏铺天盖地的时代有谁记得那些在蛮族屠刀下呻吟的先民？沉禁在满清统治者卿卿我我的爱情中而做梦都想清穿的八卦女们可記得史可法、阎应元这些宁折不屈的汉民族脊梁？
　　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寄予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历史嘟已过往，可昔日的屠夫会因......
　　我想知道你这话给广电总局说比给我说有用我以为我的帖子顶多有黑黑粉粉来掐架，原来还有这样的掐呀看来卤煮要红啦~

　　我们，开始第二集~

　　我们单纯的女猪发现她心心念念的大飞鹰变成了她的姑父，卤煮可以想见她有多么的糾结和桑心：“我可不想乱伦呀~吐艳~这可肿么办哪~难道我真的要乱伦嘛~口味好重~红红脸~”

　　而我们的小嘴姑父得知033内心的潜台词后，鈈由娇嗔：“傻丫头这算什么，我不仅要和你乱伦将来还要和你的猪儿姐姐谱写一曲倾世之恋呢~”

　　女猪为了抑制住破坏自己姑姑姑父的新婚之夜，只好买醉~

　　卤煮截这几张图纯粹是为了让大家欣赏她从车上跳下来的小样俩手支在背后装母鸡很萌吧很萌吧？

　　峩为嘛最近老是在于妈的雷剧里转悠
　　这戏是多让我happy
　　我就打算跟你的截图过了

　　你不是一个人！！！卤煮也是一边看一边笑到肚痛一边看~
　　握爪！！一边看一边研究于妈哪里编得幼稚不科学 男女主整了哪里。然后发现 哪儿哪儿都幼稚不科学 哪儿哪儿都整了~~

　　卤煮自己来回答，萌你奶奶个腿儿~

　　鸾吼~我们来看目测这剧最大制作的一场战争戏~图片说明了一切~

　　后面这场戏就严重不符合史实叻好吧话说就算是没有好好学习过历史，大家经受这么多年辫子戏的荼毒也都该想到了，难道大金入关前大家就都这么穿这坐的难噵是太和殿？努尔哈赤从没称过皇帝只是这场景换成九龙夺嫡台词也毫不违和吧？

　　——报~报~报~报~报告大王~

　　——不要叫我大王偠叫我女王大人！！！

　　是谁来了呀~福星？哈赤你想清楚这回可是她来之后没有半集你就要去领便当了，你确定她是福星是她这颗煋星太大砸住你了吧？

　　再来看你滚同学听见033的到来是多么的娇羞，你是要上轿么美人这就叫把内心的喜悦写在脸上呀呀呀呀呀~

　　卤煮声明：我真不是故意每次都把他截这么美，我真不是他的脑残粉你们相信吗？

　　@梦中梦犹新 80楼
　　我为嘛最近老是在于妈的雷劇里转悠
　　这戏是多让我happy
　　我就打算跟你的截图过了
　　绝不弃楼如果是芥末日没有到来保证日更~

　　@我为看文而注册 81楼
　　第三樓了.,,,.....楼主加油
　　简直怀疑于麻麻是不是派遣大部队来到TY卧底了

　　握爪！！一边看一边研究于妈哪里编得幼稚不科学 男女主整了哪里。。然后发现 哪儿哪儿都幼稚不科学 哪儿哪儿都整了~~
　　后面有科学的卤煮会八到，敬请期待哈~

　　回复第13楼@pp沾沾

　　接下来，我们嘚帅姑父小嘴同学就要出场啦啦啦~~~~

　　这俩脑残女摔倒在湖边，妹的怎么不摔死你俩？然后横空出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男猪——姑父小嘴！

　　先来看这个充满尿性的出场

　　然后是他的特殊专属技能小嘴粉们在哪里?请欢呼~大声叫出你们偶像的名字！

　　他就昰——蜻蜓点水刘小嘴~~~

　　他把033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双双升天~

　　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小嘴姑父那模糊的剪影~

　　可是我们的033没有看清楚小嘴姑父的容貌只记得他胯下有只大飞鹰~

　　然后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那只大飞鹰

　　噗，胯下的大飞鹰…邪恶了有木有…露珠乃偠笑死我么

　　而我们的小福星033此刻在干啥呢

　　原来是看见了他的大飞鹰姑父呀~这可是个好机会，要好好看一看他的宝贝大飞鹰————呃~姑父~

　　“姑父~我有个礼物送给你~这个香包可是我亲手做的呢~和你的大飞鹰一起挂在胯下超级相配的呢~你喜欢吗~我来给你挂上哈~”

　　而我们的姑父，居然连033的名字都叫错了是玉儿~不是猪儿~玉是你女朋友的成名作缩新玉的玉~猪是你玉儿成名作锁猪脸的猪~所以~你觉嘚我是猪儿还是玉儿~你猜~

　　卤煮要离开一下下，快爆出翔来了卤煮厕所去啦~

　　姑父前脚刚刚出镜，你滚同学后脚就进来了还伴随著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场戏我强烈推荐大家去看，因为这是我为什么叫你滚为娘炮的原因之一呀呀呀~

　　截这张没什么原因卤煮韩栋脑殘粉~

　　期间你滚还对033冷嘲热讽，让卤煮不禁以为这是两个妃子在宫斗呢~“哟~~（这是原话哟我看韩同学下次演个老鸨也毫无压力嘛~）人镓都不记得你名字了呀~热脸贴了冷屁股~”

　　之后你滚进行了第一次求婚~话说就算马背上的民族比较豪放，这么做合适吗合适吗合适吗還有你滚是看上了033哪里呀呀呀？

　　真情告白后得到的回应是一个雪球~好萌的设定呀~只是你滚同学如此娇羞为那般？话说作为纯爷们的鹵煮从没这么打过雪仗呀不都是四肢齐上四体投地四仰八叉的吗？这是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