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艺忌拜往生的亲人遗照摆放禁忌吗?

信愿法师:世人多云老来修,黄泉路上无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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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愿法师:世人多云老来修,黄泉路上无老少
【学佛随缘开示】世人多云老来修,黄泉路上无老少  有一只乌鸦,衔一块臭肉,在路中休息,忽然后面飞来很多的老鹰,都来争夺乌鸦所衔的这块臭肉。乌鸦很生气,就骂这些老鹰:“这块肉是我辛苦得来的,你们为什么要抢呢?”这些老鹰也很凶的反问说:“有利益大家要均分,好事怎么只有你自己一人得呢?”所以乌鸦跟老鹰互不相让,结果就打起架来了。这个时候,刚好佛陀带了弟子路过此地,众弟子看了乌鸦跟老鹰为了一块臭肉在争夺,就很感叹说:“哎!真可怜,一块臭肉有什么了不起,也要争得这个样子,看情形一定争到同归于尽才肯罢休。”佛陀听到弟子的话,也很严肃的对弟子开示说:“这个世间的财宝,在圣者的眼中看来,就像是这块臭肉一样,但是大家争夺的谁也不让谁。我所说的佛法,到了末法时代,就很少人想要修持,无论出家在家的弟子,很多人为了产业争夺,他们不就如这些老鹰与乌鸦为了这块臭肉在争夺吗?”  世尊说的有没有道理?想想,凡夫众生,很多是不是被世尊说对了?诸位!我们若要争要争什么?念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做佛,对不对啊?世间有什么可以争夺的,双手空空跟这个世间说BYE–BYE,说再见。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死心禅师有一段话的开示,说得很好:世人财宝如山,妻妾满前,日夜欢乐,争奈前程有限,暗里相催,符到奉行,不容住滞。阎罗老子不顺人情,无常鬼王有何面目。且据诸人眼见耳闻,前街后巷,亲情眷属,朋友兄弟,强壮后生,死却多少?世人多云老来念佛,岂不知黄泉路上无老少,古人云:莫待老来方念佛,孤坟多是少年人。  死心禅师这段话,师父说白话一点让大家了解。世间人一生所追求的,就是金银财宝、妻妾子孙,纵然财宝如山,纵然妻妾满前,纵然日夜欢乐,但是无常很快就到临。“阎罗老子不顺人情”,临命终快要死了,纵然你财宝如山,通通要给阎罗王,跟阎罗王商量:“我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你,你让我多活一年。”有可能吗?不可能。“无常鬼王有何面目”,无常鬼王要来抓你的时候,你有办法跟他商量一下:“不要啦,等到我做阿公、做阿嬷,含饴弄孙一番,享受着人间人伦之乐,三年后五年后再死啦!”有办法商量吗?无法商量。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过五更,所以要好好把握现在当下,有一日光阴,念一日佛号。诸位!有办法把握你能活到明天的人请举手。也许晚上回去了要叫助念,很有可能啊!很有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何时会舍报,不知道何时死缘会来临。不要说我老来再来念佛,黄泉路上无老少,不一定老了才会死呢。  死心禅师说:“我们只要眼前所看所听的,前街后巷,亲情眷属,朋友兄弟,强壮后生,死却多少?”诸位!我们只要常常看我们的亲戚朋友,就会发觉:“哇!很多人在死!”  有一次我就静静在思惟无常,算算我同年的同班同学死几个了?哦!一算才吓了一跳,阿弥陀佛喔!死了至少七八个了。你们同班同学死了多少,你们知道吗?知不知道?曾经算过吗?师父五十年次的,我们同班同学,很多一二十年前就死了。所以念佛修行,是人生最有意义的,化短暂为永恒。  去年过,今年过,原来短命说长寿  前不久才过了中秋节,中秋节过完,再来呢,再来过什么节?重阳节对不对?重阳节,年纪比较大的老菩萨过重阳节。重阳节过完要过什么节?冬至哦。一个人一生没多少节日可以过。小时候过儿童节,对不对?青少年时过青年节,结婚做爸爸、做妈妈,过爸爸节、过妈妈节母亲节。再来,不久过端午节、重阳节。再来,不久过清明节!呵呵……确实一辈子没多少节日可过。  过年了,正月初一,亲友大家见面互相恭喜!恭喜!啊!你又多一岁了。是多一岁或少一岁?古德有两句话很好,大家跟随师父读一遍,这两句话说得太好了:“去年过,今年过,原来短命说长寿。”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前念佛,后念佛,实在不死得往生。”  去年过,今年过,原来短命说长寿;  前念佛,后念佛,实在不死得往生。  诸位好好的体会。善导大师有一首很有名的劝世偈,也很值得大家把它记起来,跟随师父念一遍。  渐渐鸡皮鹤发,看看行步龙钟。  假饶金玉满堂,难免衰残老病。  任汝千般快乐,无常终是到来。  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  善导大师这首劝世偈,说得太好了。“渐渐鸡皮鹤发”,慢慢这个身体老化,皮肤就像鸡皮般。有一天,有一位莲友不小心看到师父这手上的皮肤,他跟师父说:“哇!师父,你怎么越来越老了!”当然越来越老了,皮肤就像鸡皮了,难道会越来越年轻?“看看行步龙钟”,就是老来走路手脚迟钝,慢慢的走,慢慢的走,不像年轻人健步如飞。有时候师父在走路,有人跟我说:“师父!你看起来像个老人!”纵然能够金玉满堂、家财万贯,难免衰残老病。“任汝千般快乐,无常终是到来”,世间任你再怎样的快乐,无常有一天都会来,一切万事无不被无常吞。“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径路修行,念阿弥陀佛就是最好的修行,彻底了办生死。不要说:“修行啊,等我老了再来。念佛喔!等我老了再来。”无常一来,你就没有办法说,等到我老了再来死,呵呵……不一定老了才会死。  十多年来师父助念这么多人,差不多在四十岁到五十岁死的,很多,不是很少。你若助念统计那亡者的年纪,你就会发觉,年轻人在舍报的,很多。  修行要趁早,念佛要趁早  修行要趁早,念佛要趁早!过去有两个兄弟,哥哥专门经营事业,财富无量,弟弟很喜欢学佛,出家精进修行,得到圣果,证悟六通自在阿罗汉尊者。这位阿罗汉尊者,为了要度他的兄长出离苦海,常常到他兄长的家里,很诚恳苦劝他学佛修行,修福修慧。尊者对他的哥哥说:“哥哥!人生只有数十年的生命,你却做了千年的事业计划。佛经说人生无常,世间财物一切皆空,一旦无常到临,纵能有家财千万亿,黄金成山,都没用处,尤其是积存钱财,不但无法了脱生死,而且会因为钱财造做种种的恶业,一直堕落在恶道之中。哥哥!人生无常,你已经有千万的财产了,不要为了钱财每天都在劳碌,应该速速皈依三宝,学佛修行,种福修德,为来世的福慧资粮作打算。”  他的兄长听不进去,对他这位阿罗汉弟弟说:“弟弟!你的话固然没错,可是我现在要增设工厂,推出新产品,忙到连吃饭都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学佛修行呢?赚钱要紧啊,修行且慢,以后再说吧!”这尊者的兄长每一次都因业务忙碌做借口加以推辞,使这位阿罗汉很失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时间经过了不久,这位阿罗汉的兄长,忽然罹患重病命尽离世了,阿罗汉深深为他的兄长可怜悲伤。后来这位阿罗汉想要知道兄长死后神识投生在什么地方,就用阿罗汉的天眼通入定观察,观察天道,他的兄长没有投生去天上;观察人道,他的兄长也没有投生去人道;观察地狱道,他的兄长也没有堕落地狱;观察饿鬼道,他的兄长也没有投生去饿鬼道;最后观察畜生道,哇!这位阿罗汉看到他的兄长,出生做一只大牛。这时候有一个驾牛车的工人,在驱赶那只大牛,拖着满载货物的车在赶路,因为道路崎岖,车轮陷在烂泥之中,这只大牛就拼命的挣扎,这牛主人不但不生怜悯,反而用牛鞭一直打这只牛,哇!这只大牛痛苦难忍,哀声不绝,不停的喘息,就像自叹无法脱离如此的惨苦一样。  这位阿罗汉看见兄长投生做一只大牛,受如此的痛苦,内心非常的难过,因此他就以神通力来到这只牛的旁边,将他的兄长平时对他所说的话,说给这只大牛听:“赚钱要紧啊,学佛修行以后再说吧!每天只为了钱财在忙碌,结果滋味如何啊?”这位阿罗汉对这只牛说这番话,这只牛听完马上流眼泪,万分的羞愧,从此绝食死亡。不吃东西,饿死。这牛主人感到很奇怪:这个出家人到底用什么法术将我这只大牛咒死了?所以众人就将这位尊者追回,大加责问。  这位尊者就向大家解释:“这只大牛的过去生就是我的兄长,他生前因为痴心,指望想要增产赚大钱,我劝他学佛修行,他说赚钱要紧,修行且慢。因为他不知道人命无常,苦空无我,始终执迷不悟,有一天他突然得到急病,无法医治,随即死亡。由于他生前不肯学佛,也不曾做功德,也不曾种福修慧,所以死后投生做牛,来偿还罪业,因此惨受如此的罪报。我的兄长逝世之后,我为了可怜他,用我的神通道眼,观察他投生在何处,知道他投生做牛,因此我以神通来到此地,与他谈话,促使他醒悟了。他自恨生前不肯听我的话学佛修行,所以死后投胎做牛,受如此惨苦的罪报,惭愧之余,就绝食而亡。”  众人听完尊者的话,知道他是一位圣人,对他非常的恭敬,大家也体悟到人命无常,因果业报的可怕,因此就为这只大牛超度。这只大牛仰仗尊者的超度福德,很快的脱离畜生道,投生去天上。  纵然投生去天上享天乐,也还是在六道之中,对不对啊?而且出生做一只牛,不能学佛修行,牛无法觉悟念佛。纵然我们从《净土圣贤录》里面看见畜生道的众生,九官、八哥念佛往生的公案,但是那种畜生总是很少,对不对啊?大多数的畜生,牛也好、狗也好、猪也好、鸡也好,你叫牠念佛,牠不一定会念佛,因为牠听不懂你说的话。  有一次师父回去北港,这是真实的事情,隔壁有一只水牛,隔壁我的叔叔,他们就是在种田的,种田的人都有养牛在耕田。我回去就对那只水牛开示,我鼓励牠念佛:“牛哥!你要念佛喔,做牛很辛苦,每天都要耕田,吃也只有吃草,也没吃到什么好料的,要念佛去西方极乐世界,不要再做牛了,好不好啊?”你知道那只牛如何回答我吗?“嗯ㄚ!不要啊”。当然这是笑话,不过这是真实的事情。牛无法修行,我们能够出生做人,有这个色身,用功念佛拜佛修行,是不是最可贵?对不对啊?要不要认真好好念佛,借假修真?要啊。念南无阿弥陀佛,借假修真,因为人命无常,一口气不来又是一辈子了。尘事连环,钩锁不断,这个世间的凡尘俗事,太多太多了。  有一位莲友,以前跟师父去助念的时候,有感而发的跟师父讲:“每天都有很多事情,有一天若死了,在棺材里爬起来,再还阳,也还是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他说这番话,我想一想还真有道理,若有一口气在的时候,这世间的万事都有很多等着你去做,你要等到有空再修行,什么时候最闲?死了最闲了。所以一心念佛,用功修行,把握有这口气在,好好借假修真,才是有智慧的人。  舍五欲虚妄便超凡,取佛号真如即入圣  放下五欲之虚妄心,背三界之尘世,便可超凡;  提起六字之菩提心,合一真之觉性,即能入圣。  五欲的虚妄心放下,你才会超凡入圣。你的心一直追求世间的五欲,你当然心与生死相应;提起六字洪名菩提心,才能够超凡入圣。放下虚妄心,提起菩提心,一心念佛,无论有空没空,都要找时间念佛。  苏东坡是位很了不起的文人,苏东坡到了晚年,一心念佛,所以苏东坡有一首偈颂法语对大众的鼓励。这首偈颂法语说得真好,大家跟随师父来念一遍:  朝也阿弥陀,暮也阿弥陀,  假饶忙似箭,不离阿弥陀。  “朝也阿弥陀”,就是早上也念阿弥陀佛;“暮也阿弥陀”,就是晚上也念阿弥陀佛;纵然你忙碌的像箭一般,也要不离念阿弥陀佛圣号,就是无论再怎么忙碌都要念佛,因为无常一来,你再忙碌也是要舍报,对不对啊?  最后师父以两句话,与大家互相勉励:  他年净土华开日,记取娑婆念佛时。  他年我们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华开见佛,才记取,原来我在娑婆因地念佛之因,才使我往生到西方佛国。诸位!念佛是因,往生是果。诸位!一定要好好把握有限的光阴,一心念佛,好不好啊?好。(掌声)  时间的关系,今天说到这里。师父祝福大家:当生成就、念佛成佛。  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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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网【重阳节】 编辑:石娟
  在重阳节这一天,每个人地方的习俗都会有所不同,很多地方有扫墓祭祖的风俗习惯,而且有着许多禁忌。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了重阳节扫墓祭祖的习俗及禁忌,欢迎大家前来阅读。
  重阳节扫墓祭祖的习俗
  重阳节与除、清、盂三节也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祭祖的四大节日。重阳扫墓祭祖还是颇有渊源的。
  重阳节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日,旧时按惯例这天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至今,在浙江桐庐、福建莆仙及台湾、新加坡等不少地方,人们在九月九日仍&备猪羊以祖&,称为秋祭。
  据了解,如今珠三角的孔子后裔,每年重阳也会到广州白云区的凤鸣古冢祭祖&&拜太公,是为家传古风。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渊源,中国政府也在1989年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老人节&、&敬老节&,引导人们尊老、爱老、敬老。
  重阳扫墓,切合山区实际,大有好处。因为山区的墓葬大多位于山边、岭上,周边基本上是草木丛生,清明时节雨纷纷,行走多有不便,爬山越岭扫墓难免把衣衫都弄湿了。重阳则不同,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雨水偏少,这时扫墓不仅出行方便,还可登高远眺,欣赏各处美景。
  况且,重阳节一般与国庆节相距很近,这时外出工作的人也容易安排时间回乡与亲人一起扫墓祭祖。
  重阳拜山是香港人特久的风俗。重阳到,香港市民或举家登高,或扫墓祭祖。由于香港的主要墓园都在山上,扫墓的同时也实现了登高,颇切合时节。
  这些扫墓人士大多以一个或数个家庭为单位,带上丰富的祭品和香烛来拜祭先人。许多香港人扫完墓、看望过先人之后,再举家带上吃喝,去野外郊游。所以清晨去墓地的各公路特别拥挤。
  据史料记载,香港重九祭祖的习俗,源自在新界最早定居的大族之一的上水乡廖族。廖族时至今日仍然保留此习俗,其秋祭的场面甚为浩大。不过,在参与人数和祭祀形式及规模方面,均有别于新界原居民以族为单位的祭祖活动。
  资料记载,新界原乡民重九祭祖,通常分为三次:第一次是私人扫墓,即小家庭式祭祖;第二次是房份扫墓,由数家至十余家人不等;第三次是大众扫墓,即全村同姓,无论已迁出或分居各地都共同祭祖,结队前往扫墓。
  族人一般都带备烧猪、三牲酒礼,及碗筷、杯盘、镰刀等用具。抵达祖坟时,部分人取石堆砌炉灶,煮备传统的盘菜,另一部分人则清理坟旁杂草,扫除垃圾。
  重阳祭祀的禁忌
  有些地方的风俗是在重阳节的时候祭祀,从而悼念先人,而重阳祭祀的风水避忌,是必须要知道的。
  一、祭扫的顺序是首先要先扫墓,就是将墓园打扫干净。其次是祭祀,这一程序很关键,一是寄托哀思,二是与先人相感,因为山有灵而无主,先人有主而无灵,与先人相感可以更好得到山川的灵气。这就是风水。扫墓时,人们携带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亲人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修整坟墓,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还要在上边压些纸钱,让他人看了,知道此坟尚有后人,然后叩头行礼祭拜。
  二、祭祀先人应亲自到墓地去举行,但由于种种原因,很多人不能回乡参加拜山活动,那么也可以在家拜祖先。方法是在家里阳台或客厅,朝家乡方向,摆上祭拜用的食品,烧上三支香,鞠躬三次,默念相关词语。然后,再烧纸钱祭祀。
  三、当你动身开始扫墓,就最好不吃食物或食素了,衣着整齐,以表示对先人的礼貌和尊重。
  四、扫墓时不得嘻笑怒骂,因为墓地是阴灵的安居之所,故不可跨过坟墓及供品,大声喧哗、嘻笑怒骂,污言秽语,乱跑乱碰,随处小便,这样做不单只对自己的先人不尊敬,更且对附近的灵体构成滋扰。更不能践踏别家坟墓或对墓穴设计评头品足,会被视之为亵渎,遇到不好的气场,那便惹到一身麻烦回家。
  重阳节的起源
  九九重阳,早在春秋战国时的《楚词》中已提到了。屈原的《远游》里写道:&集重阳入帝宫兮,造旬始而观清都&。这里的&重阳&是指天,还不是指节日。三国时魏文帝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则已明确写出重阳的饮宴了:&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晋代文人陶渊明在《九日闲居》诗序文中说:&余闲居,爱重九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这里同时提到菊花和酒。大概在魏晋时期,重阳日已有了饮酒、赏菊的做法。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日。
  到明代,九月重阳,皇宫上下要一起吃花糕以庆贺,皇帝要亲自到万岁山登高,以畅秋志,此风俗一直流传到清代。
  重阳节的传说
  和大多数传统节日一样,重阳节也有古老的传说。
  相传在东汉时期,汝河有个瘟魔,只要它一出现,家家就有人病倒,天天有人丧命,这一带的百姓受尽了瘟魔的蹂躏。
  一场瘟疫夺走了青年恒景的父母,他自己也因病差点儿丧了命。病愈之后,他辞别了心爱的妻子和父老乡亲,决心出去访仙学艺,为民除掉瘟魔。恒景四处访师寻道,访遍各地的名山高士,终于打听到在东方有一座最古老的山,山上有一个法力无边的仙长,恒景不畏艰险和路途的遥远,在仙鹤指引下,终于找到了那座高山,找到了那个有着神奇法力的仙长,仙长为他的精神所感动,终于收留了恒景,并且教给他降妖剑术,还赠他一把降妖宝剑。恒景废寝忘食苦练,终于练出了一身非凡的武艺。
  这一天仙长把恒景叫到跟前说:&明天是九月初九,瘟魔又要出来作恶,你本领已经学成,应该回去为民除害了&。仙长送给恒景一包茱萸叶,一盅菊花酒,并且密授避邪用法,让恒景骑着仙鹤赶回家去。
  恒景回到家乡,在九月初九的早晨,按仙长的叮嘱把乡亲们领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发给每人一片茱萸叶,一盅菊花酒,做好了降魔的准备。中午时分,随着几声怪叫,瘟魔冲出汝河,但是瘟魔刚扑到山下,突然闻到阵阵茱萸奇香和菊花酒气,便戛然止步,脸色突变,这时恒景手持降妖宝剑追下山来,几个回合就把温魔刺死剑下,从此九月初九登高避疫的风俗年复一年地流传下来。梁人吴均在他的《续齐谐记》一书里曾有此记载。
  后来人们就把重阳节登高的风俗看作是免灾避祸的活动。另外,在中原人的传统观念中,双九还是生命长久、健康长寿的意思,所以后来重阳节被立为才老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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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生意人,常年出差在外,平时不是正在路上奔波,就是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落脚。从零八年至今,我的生活,完全可以用“居无定所”来形容。  其实很多人无法理解,像我这样一个做银饰生意的人,为什么要天南海北地奔波,甚至连过年过节都没时间回家。尤其是老家的亲戚们,当他们得知我的银饰店不但不赚钱,而且还连年亏损时,每次我回到家,他们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  的确,我在市里是有一家规模很小的银饰店,但那家店仅仅是一个门面,我真正经营的行当,却和银饰没有一分一毛的关系。我做的这门生意,在我们那个行当被称为“尸棺生意”,说得简单点,就是和尸体、棺材有关。  这些年我经手的那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正常的,最常见的是一些阴尸、邪尸,也有常年被阴风洗涤,经历过多次尸变的古尸。尸体存在的年代越久远,尸变的次数越多,往往就越是难以处理。  说这门生意不凶险,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可如果我说自己从事着这样一门生意,更没有人会信,甚至会把我当成疯子。所以我也从没向那些亲戚解释过,而我的父母,这些年,他们为了帮我隐瞒这个秘密,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去年年初我回老家,还有亲戚问我到底在做什么生意,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干违法的事,干净的钱能挣多少挣多少,不干净的钱千万别碰。对于此,我和我爸都无奈地笑了笑,但谁也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父亲倾尽了所有积蓄,在市里买了一套七十平米的小居室,然后带着我妈,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临搬家之前,父亲少有地拨通了我的电话,让我抽空回趟老家,看看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当时我有事脱不开身,等事情彻底处理完,已经到了年关,我~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从XJ赶火车回到了SD老家。  我回到老家的时候已是深夜,除了村东头的几条狗看见我叫了几声外,没人知道我回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收拾什么,在家里东走走西看看,觉得以后用得着的,就放进行李箱里。当我翻找西屋里的旧箱子时,无意中发现了我初中时的日记本。  因为年久的缘故,日记本的纸页已经有些发黄了,在本子中,还夹着一张同样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光线很暗的地窖,在地窖中央,横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红得像血。在棺材表面,沾满了黑色的液体,那种液体非常粘~稠,看上去就像是煮沸的沥青。  在这口棺材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头,他站立的姿势很不自然,手臂和双~腿都是笔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脸上的笑容异常僵硬。  虽然是彩色照片,但整张照片的颜色都很灰暗,就像是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  在别人眼里,这张照片也许有些诡异,但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却能感受到一份阔别多年的温暖。  如果不是偶然间看到了这张照片,或许我也不会写下这段往事,而之所以动笔,不仅仅是为了讲述,也是为了心中的一份记忆。  我师父说过,时间是个很厉害的东西,不管你这辈子经历过什么事,时间一长,大多都会渐渐淡忘。  日子久了,很多事,我怕我会忘记。  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师父,不是师傅,而是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其实,能和师父相遇,并最终接手了这样一门生意,是缘分,也是机缘,因为我出生在那样一个日子,生活在那样一个地方,还经历过那样一件事。  好了,过去的事终将过去,感慨无意,我就静下心来,聊一聊这些年的经历吧,只可惜有些事时隔太久,就算努力去回想,也只能模糊地想起一些片段了。
  我出生于1987年九月初九,重阳节,我们家到我这一代是三代单传,父亲为我起名左康,希望我能健健康康地成长。  听我妈说,我出生的那一刻,阳光透过窗户,不偏不倚地照在床~上,加上那天又是重阳节,于是我爷爷就给我起了个小名:阳阳。  可就是我出生的那天,患有严重高血压的爷爷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酒,结果突发脑溢血,在当天晚上突然离世。  本来家里添了新丁,是件高兴的事,可爷爷的离世,却让一家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悲痛中。  有人说我的八字带着双九,命太硬,一出生就克死了我爷爷。  这种风言风语传到了我爸的耳朵里,我爸当时正忙着给爷爷发丧,没心思去理会。  可在十里八乡的农村,这种话传得非常快,到我爷爷下葬之后,关于我克死爷爷的流言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为了这件事,我爸和当初散播谣言的人大打出手,听我妈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可谣言这种东西,止是止不住的。我爸是个很在意别人口舌的人,后来因为承受不住风言风语的压力,在我妈出了月子以后,他就带着我们娘俩搬进了厂子分配的宿舍。  那也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第一次搬家,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不可能有什么印象了。  当时我爸还在橡胶厂上班,橡胶厂宿舍是一幢建于六十年代中期的筒子楼。  我们一家三口就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里,做饭的灶台和厨具就摆在走廊里,厕所是公用的,一层楼东西两侧各有男厕和女厕,每天早上起来,都有很多人在厕所门前排队。  在筒子楼的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天井,每到夏天,都会有很多人聚在那里打扑克,我记得有一年筒子楼里有人结婚,也是在天井办的酒席。  而我也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他和我同岁,叫刘尚昂。从记事起,我就和刘尚昂在楼道上摸爬打闹,有时候也调皮捣蛋,在邻居家的锅里糊泥巴,往别家晾在天井的被子上洒水,这种事我们都干过。  每次我们干坏事,都会有人到我们家来告状,我爸不怎么管我,我妈脾气暴,每次都在走廊上追着我打,打得我嗷嗷直叫。一般来说,我这边被打完,刘尚昂他爸就该拿他开练了。  可我妈打我打得欢,一到刘尚昂挨揍,我妈都会到他们家去求情。那时候我就想,我肯定不是我妈亲生的。  现在想想,从搬进筒子楼到我六岁之前,算是我们家过得最安稳的几年了。  可就在我六岁那年,筒子楼里出事了。  那是刚入秋的一天早上,我妈早早起了床,在柜子里翻找什么东西,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我和我爸都被这阵响声给吵醒了,天还没亮,也就是四五点钟的样子,我爸打着哈欠问我妈:“你干么(我们那的人说方言,在说到“什么”这个词的时候,会自动将“什”省略掉)呢?这才几点,就弄这么大动静。”  我妈一边翻着柜子一边说:“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寒流,我给阳阳找几件厚衣裳。”  眼看天色还早,我爸就让我再睡会,他则披上一件外套,独自出了门,刚开屋门的时候还忍不住骂了一声:“真他娘冷,快赶上冬天了。”  我爸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做一件大事,就是蹲厕所,平时他起得晚,每次都要在厕所门前等很久,才能等到蹲位,今天一睁眼就急着出门,不用说,肯定是想趁着没人,先把大事解决了。  那天的天气不但冷,风还大得出奇,我爸刚关上门,就有一股寒风将门重新吹开了,我妈赶紧站起身,一边将门重新关上,一边嘀咕着:“谁家大早上的点炉灶了,这么大的味道呢。”  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没闻到什么味道,在我妈关上门之后,就裹了裹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楼道上传来的喧哗声把我吵醒。  我一睁眼,就听见刘尚昂他爸在外面喊:“老左,老左,出来帮忙。”  我爸还没回来,是我妈开的门,刘尚昂他爸透过门缝往我家里瞅了瞅,又问我妈:“老左呢?”  “一大早就上茅房去了,到这也没回来。出什么事了?”我妈看刘尚昂他爸一脸焦急,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尚昂他爸叹了口气:“老王家出事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时候住在筒子楼的人,家家户户都走得很近,亲得很。我妈一听老王家出了事,也跟着焦急了起来,匆忙套上一件外套,也跟着冲出了家门。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我在屋里就听见有人在喊:“来几个有劲的,先把人抬出来,快快快!”
  之后在嘈杂里也出现了我爸的声音:“老刘,你开车去,赶紧送医院!”  包括我爸内在,所有人的声音里都能听出一种担忧和焦急,那种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丝毫没有做作。回想起筒子楼的那段日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透着一股干净的淳朴。  前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爸和我妈才一脸凝重地回到家。  一进家门,我爸就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不停地叹气。  我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爸:“孩他爸,老王家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我爸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没心思喝,就将杯子放在一边,拿出一根烟点上:“唉,晚上烧炉子闹的。满屋子的煤烟味,一家四口,全中毒了。”  那时候筒子楼里没有集体供暖,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会储备着蜂窝煤,自己生炉子取暖。也就是那段时间,我们那个小县城时常发生一氧化碳中毒的事。  我妈也叹了口气:“唉,老王家的大闺女,明年就考高中了吧,出了这种事,说不定就影响学业。要说老王也是,这还没到冬天,点什么炉子啊?”  “就怕老王家这次,是挺不过去了。”我爸掐了烟,闷闷地说:“把人抬出来的时候,一家四口人,已经没气了。”  我妈一脸惋惜:“挺好的一家人,怎么就遭上这种事呢。”  我爸手里还夹着半截掐灭的烟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事。  过了很久,我爸才又点上一根烟,摇着头说:“不对劲,不对劲啊。我和老刘进去抬人的时候,老王他们一家四口的样子,瞪着眼,吐着舌头,手脚都缩在一块,根本不像是中毒,反倒像是,像是被人给活活掐死的。”  听我爸这么一说,我妈也害怕了:“孩他爸,你可别吓唬我啊。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就听说这楼里死过人,老王他们家,不会是被……是被那啥索命了吧。”  我爸瞪了我妈一眼:“别瞎说!什么索命,那都是老迷信……”  话说到一半,我爸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他肯定也觉得,老王家的事有蹊跷,但到底蹊跷在什么地方,我爸也说不上来。  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叫着我爸出去商量事了。  当天下午,筒子楼里来了很多公安。听刘尚昂说,老王一家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死透了,救都没法救,之后筒子楼里的人报了警。  我那时候小,也不知道害怕,就和刘尚昂一起混在人群里,看公安查案。  有几个身材魁梧的警员守在老王家门外,说是封锁现场,还有几个人在屋里到处翻看,时不时拍几张照片。  期间还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到处问话,不过问题都是千篇一律,比如是谁报的案,谁第一个发现了案发现场云云。  我和刘尚昂看了一会,觉得挺无聊的,就钻出了人群,到天井里砸沙包玩。  和公安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头,身材又高又瘦,还穿着一身蓝灰色的旧军装,远远望去,就跟一根电线杆子似的。我亲眼看见他进了老王家,和那些公安一起勘察过现场,不过从进屋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直朝着天花板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我和刘尚昂玩了没多会,老头也来到了天井,隔着大老远就朝我招手:“小娃娃,过来,过来,爷爷给你块糖吃。”  一听有糖吃,我就扔了沙包,欢天喜地跑了过去,刘尚昂比我跑得还快,一阵风似地到了老头跟前。  老头从口袋里翻出两块奶糖,拨开其中一块塞在刘尚昂嘴里,一边还说:“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是个小话唠,先给你一块,塞住你的嘴。”  别说,刘尚昂还真就是一话唠,从小就是。  刘尚昂嚼着糖块,一边嚼一边吆喝着“好吃,甜”,哈喇子顺着嘴角不停地往下淌。  老头呵呵一笑,又将另一块糖塞给我,我嚼了两口,却发现这颗糖跟牛皮筋似的,嚼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看了眼一脸享受的刘尚昂,当时就纳闷了:“我这块怎么不甜?”  听我这么一说,老头笑得特别灿烂:“呵呵,不甜吗?不甜就对了!”  我“呸”就把嘴里的糖给吐了,还故作生气地白了老头一眼,转头就想走。可这时候老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我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剥开的糖纸,那块糖就被塞进我的嘴巴里。  这块糖是甜的,而且刚入口就有一股浓浓的香味,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老头冲我直笑,问我:“甜吗?”  我本来想说“甜”,可又想起老头刚才给我的那块“牛皮筋”,就做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撇了撇嘴:“还行吧。”  “嘿嘿,人小鬼大。”老头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头,又笑着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叫左康,今年……嗯……”  就在我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到底几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头正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我看,那眼神,直勾勾的,而且还特别亮,几乎能放电。
  我被老头的神情吓了一跳,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全起来了。  就连老头脸上的笑容,在我看来都变得特别瘆人,他这会笑得更灿烂了,一边还伸出手,想摸~我的头,我被吓得当场就大哭起来。  老头的手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问我:“你哭个啥嘛?我又不是鬼。”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我妈早上说的那番话,那啥索命,那啥是个啥,可不就是鬼?那时候我年纪虽然小,可鬼故事可是听过不少,正好那段时间电视上又演聊斋,我只看过一次片头,就吓得好几天不敢自己上厕所。  这时候,那些神啊鬼的,一下子全都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越想越害怕,越怕,哭得就越大声。  我这么一哭一闹,聚在老王家门口的人就纷纷来到了天井。  第一个来到天井就是刘尚昂他爸,他赶紧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就冲着老头吼:“你干么?”  老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干什么啊。”  “你没干么?没干么孩子被你吓成这样?”刘尚昂他爸朝老头喊话的时候,天井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住筒子楼的都是一个厂的职工,不管是上班还是生活,都容在一个小圈子里,虽然邻里之间也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拌嘴吵架,可不管谁家遇上了事,为你出头的,总归还是这些邻居街坊们。  老头估计是见人多了,怕吃亏,叹了口气,扭头就离开了筒子楼,临出大门之前,还喃喃地说了一句:“唉,有缘无分,强求不得啊。”  没人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懒得去猜。  老头走后没多久,公安也撤离了现场,最终,老王的案子被定性为普通的一氧化碳中毒事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筒子楼里的生活又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就从那以后,从小没生过几场病的我,身体却变得特别虚,几乎每隔几个星期就会生一场病。  刚开始生病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是先肚子疼,然后就开始感冒,到后来简单的肚子疼变成了急性肠胃炎,不止腹泻,还呕吐,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小感冒也变成了高烧。  看着我从一个小胖墩变成了皮包骨,可急坏了我爸和我妈,我妈干脆辞了送牛奶的工作,专心在家照顾我。  我病得最厉害的时候,正好是94年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常常连工资都发不下来,那时候,我们家的那点积蓄几乎全都交给了医院,日子渐渐变得艰难起来。  不过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生活艰难不艰难,我是感觉不到的,无非就是吃饭的时候肉少了,除了过年也没有新衣服穿了,反正就算有肉吃,我也吃不了多少,一个男孩子,对于有没有新衣服穿也不在意。  正相反,那时候我还挺庆幸自己生病的,虽然又拉又吐的很难受,可至少不用上学了,也不用写作业,每天就躺在床~上看电视。对于六七岁的孩子来说,电视,绝对是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  可不久之后的一次高烧,差点把我的命给搭进去。  我七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加上我们那地方比较干燥,风吹在脸上,就像用刀子割似的,先是一阵冰凉,然后就火辣辣地疼。  从入冬开始,我就开始发高烧,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有退烧,有天我妈给我量体温,拿出体温计来一看,我竟然烧到了42度。  我妈赶紧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我妈给我裹了件大衣,然后我爸就抱着我去了医院。  后来的事情我大多也只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只记得刘尚昂他爸开着厂里的面包装车,拉着我和我爸到医院输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医院,路上我就睡着了,连扎针的时候都没醒过来。  不过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爸抱着我走出筒子楼的时候,我的脸就靠在我爸肩膀上,视线正好能看到四楼一户人家的窗户。窗户里的光线很暗,可我却很清楚地看见,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袄的老太太站在窗户边上盯着我看,她的头发是全白的,身材格外的消瘦,佝偻着背,脸上的皱纹很深很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颗枯死很久的老树。  我能看到她的脸,却看不清她具体的长相和表情,只是觉得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还冲着我笑。  当时我脑子都被烧成浆糊了,也没多想。直到后来我才想起来,老太太出现的地方,恰好就是老王一家住过的那间屋。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我爸还有张报表没做完,把我送到家就急急忙忙回厂子了。我妈又给我量了量体温,见我已经退烧了,才松了口气,让我先睡一会,之后就到走廊上做饭去了。  我在医院里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会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老想着看电视,可我张嘴叫我妈的时候,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想下床,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用绳子困住了身子,用布条塞住了嘴,我心里又害怕又着急,这时候我就看见屋门被人推开了。  自从我们家搬进筒子楼以后,就没换过房门,那时候的门都是纯木头的,几年受冷受热下来,门板通常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形,我们家那扇门也是,最近开门关门的时候,门底总是磨到地面,会发出一阵“吱啦吱啦”的怪声。  可这一次门被推开的时候,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而且我感觉那门看起来飘乎乎的,好像没有一丁点重量似的。  门还没完全打开,那个穿土黄袄子的老太太就进了我家,她走路的时候两条腿~根本不动,就跟阵风似的到了我床跟前。  她到了我旁边之后,就拿手指头不停地戳我的额头,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而且手指甲特别尖,每次她碰到我的时候,我浑身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额头上还针扎似的疼。我怕得要命,想喊我妈,可就是张不开嘴。  那个老太太戳着我的额头,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呲牙咧嘴地冲我怪叫,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就是感觉那声音跟老乌鸦叫似的。  直到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家的老挂钟发出一声钟响,老太太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猛地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之后就气冲冲地走了。  她这一走,我突然感觉身上一阵轻松,嘴也能张开了,我想喊我妈,可一张嘴,就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妈赶紧开门进来,刚才我亲眼看见屋门被推开的,老太太走的时候也没关门,可我妈进屋的时候,那扇门却是关着的,而且在门被打开的时候,还像往常一样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我妈特别焦急地来到我身边坐下,用手拍着我的后背:“妈在这呢,阳阳不哭。”  我只知道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时我妈的视线落在了我的额头上,顿时惊叫起来:“阳阳,你额头上是怎么回事?咋弄的啊?”  当时我的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那些红点的颜色很淡,不靠近了看几乎看不出来。  之后我妈拿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冰凉。  这下我妈也急了,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赶紧又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正在忙工作,刚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不耐烦,可听我妈说了我的情况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还提着一个手提包,看样子是把工作带回了家里,打算在家里赶夜班了。  我身子很虚脱,就靠在我妈怀里,我妈指着我的额头对我爸说:“孩他爸,你快带阳阳再去趟医院吧。”  我爸来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额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见我爸的脸色不对,我妈顿时又焦急起来:“他爸,阳阳这到底是咋了?”  我爸没回答我妈,而是坐下来将我揽在怀里,问我:“阳阳,跟爸爸说,你额头上……到底是咋弄的?”  说话的时候,我爸的口气小心翼翼的。  之前我被吓懵了,从我妈进屋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可我爸一来,我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样,心里不怕了,反而变得特别委屈,一边哭,一边把老太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一边说着,我爸和我妈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差。一直到我把话说完了,我妈才有些怯生生地问我爸:“孩他爸,阳阳不会是招了那东西了吧?”  要放在过去,我爸肯定又会说我妈是“老迷信”,可这一次,我爸却没说话。  自从见过了老王一家的死状之后,我爸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也变得有些信了。  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筒子楼里的老人给我和刘尚昂讲鬼故事,说:“活人身上的阳气重啊,鬼物一般不敢近身,但有时候也有例外,不过就算有人被鬼物盯上了,它们也不会直接害人,而是用它们的阴气,不断侵蚀活人身上的阳气。厉害点的鬼,还会在人身上留个印记,就是告诉别的鬼,这个人已经被它占下了。”
  后来这些话被我爸听到了,他还说那是老迷信,让我听着好玩就算了,别当真。  可当我爸看到我额头上的红点后,又想起了老人说的那番话,也大概预感到了事情不妙。  在沉思了很久之后,我爸做出了一个决定:搬家,当天晚上就搬!  时至今日,我也认为我爸那天做出的决定非常英明。  普通人如果碰上了鬼物,是绝对斗不过的,除非是那种心如明镜或者意志力坚如钢铁的人,还能靠着一股中正之气将鬼物镇住,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几万人中也出不了一两个。而普通人要想摆脱鬼物的纠缠,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着身上的阳气还没被鬼物耗尽之前,举家远避。  不过,如果鬼物过于凶戾,就算逃,也是逃不掉的。  当天夜里,我爸妈收拾了几件冬天穿的衣服,一人骑着一辆大梁自行车,带着我来到了位于县城东南方的一个小村庄。  这地方叫王庄,是我妈的老家。算上我妈,我的姥姥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所以我还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妈,可那时候家里穷,孩子难养啊,我二舅一生下来就过继给了别人,小~姨十年前嫁人离开了县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两年前,我的姥姥和姥爷也相继过世,如今,就只有我大舅还住在当年姥爷留下的老房子里。  大舅腿脚有残疾,这些年一直没娶上媳妇,加上在那个年代,提留政策还没有取消,大舅虽然守着四五亩田地,可因为身体残疾,一年到头家里也没什么收成,交完提留之后更是剩不下多少钱了,日子过得很苦。  虽然王庄距离县里也就是不到十里路,可这段路有一半是乡间小道,难走得很。到大舅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  我爸敲响了木栅栏似的院门,过了很久,大舅才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一看是我爸妈来了,顿时就露出了笑脸,大舅人长得憨厚,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爱国啊,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大舅一边和我爸说着话,一边打开了门上的锁。  我爸叹了口气,没说话,就抱着我往屋里走。  大舅见我爸的表情不对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有些担忧地问我妈:“三妮儿,出什么事了?”  我妈只说了一句“进屋再说吧。”,就匆匆进了屋。  大舅将北屋好好收拾了一下,让我妈带着我先睡下,我爸则一早点上了炉子,那时候,我们那的农村睡得还是土炕,炉子和炕是相连的,点上炉子之后,炕上也渐渐暖和了,我妈将我裹在被窝里,又为我挠着背,哄着我睡觉。  可我从四岁开始就习惯一个人睡了,突然被我妈搂着,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从躺下开始,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那时候农村的土房隔音是很差的,我爸和大舅在南屋里聊天的声音,我都能很清楚地听见。  我听见大舅问我爸:“到底出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和三妮儿慌慌张张的?”  其实在平日里,我爸和大舅也没什么来往,关系不算坏但也算不上好,可那天,我爸却仿佛急于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我听见我爸点燃了烟,他借着烟劲,就把我遭鬼的事、老王家的事,甚至是老王家人的死状,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我爸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说句实在话,过去我对那些神神鬼鬼是坚决不信的,可那天看到老王的死相,我就寻思着,这不会是老王做了什么孽,冤死鬼上门索命了吧。可我这辈子可没干过啥亏心事啊,那东西怎么就……怎么就找上阳阳了呢?”  大舅在一旁安慰了我爸一会,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这种事,可以去找他呀。”  我爸没说话,就听我大舅继续说:“咱们村西边有块坟地,在那地方住着一个看坟的老柴头,据说老柴头在过去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神汉,找他办过事的人都说他很灵验。明天一早你就带着阳阳去找他吧,这个人,说不定真能帮上忙。”  大舅说完这番话之后,南屋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爸这人,是轻易不会去求别人的,估计听了大舅的话之后也开始犹豫起来。过了一阵子之后,我爸说他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晚上可能要熬一熬,让大舅先睡。  就听大舅说:“爱国啊,我知道,你这人不爱求人,可阳阳的事不是别的事,你们家三代单传,可别……”说着说着,大舅就说不下去了。  我爸丝毫没有埋怨大舅的意思,只是说:“我其实就是寻思着,明天去找老柴头的时候带点什么东西好,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厂里效益不好,今去年为了给阳阳看病,家里已经没钱了。可毕竟是去求人家,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家里还养着两只鸡,明天杀了,给老柴头带去吧。”大舅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要知道,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已经算得上是他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我爸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那两只母鸡,我是如何也不能拿的……大哥,你就别再劝我了,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先睡吧,我还有点工作,今天晚上弄不完,明天又是一堆麻烦事,睡吧。”  之后大舅也没再说什么,南屋里响起了铺床的声音,而我爸则点亮了煤油灯,一直写写算算到很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折腾了大半晚上,又加上我的身体虚弱,这一觉,我睡得很沉。  可到了半夜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却被头顶上传来的一阵凉意给惊醒了。  老房子的窗户,还是那种糊纸的木窗,此时被一阵寒风吹开了,正一边晃荡着,一边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窗口正对着土炕的炕头,一阵阵寒风吹进来,正好吹在我的头顶上,能不冷吗?  我妈平时睡眠很浅,常常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可这天却睡得格外沉,寒风都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也没感觉到。  我裹着被子爬起来,伸手去关窗户,就看见窗户外面黑得吓人,天上没有星星,就挂着一轮很圆很圆的月亮,月亮的颜色惨白惨白的。借着月光,我看见院门外有个人影,看得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出是个老人,佝偻着背,身上的衣服反着土黄色的光。  一看到这个人影,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关上窗户,插上窗闩,然后就用脚蹬我妈的肩膀,想把我妈蹬醒。  可我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醒不过来,我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冷汗很快就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窗闩“啪嗒”一声,竟然自己掉下来了,木窗户一点一点地慢慢敞开,那个枯树般的老太太,就贴着窗口站在外面。  我想叫,想跑,可嘴巴就像被人用针线缝上了似的,根本张不开,手脚不听使唤的直打颤,也根本动不了。  老太太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可我就是直到她在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她嘴里又开始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最后还伸出了一只手,朝我脖子抓了过来。  我当时真的怕到极点了,竟然“嗯——”一声,哭出了声来。  南屋的煤油灯顿时亮了,然后我就听见我爸在屋里说话:“阳阳,怎么了?”  我爸这么一喊,我就感觉身上有阵暖意,好像刚才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出去了,现在又回来了。我两腿一软,瘫坐在土炕上,止不住地大哭。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不见了,窗户还开着,天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星星。  我妈也醒了,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哄着我:“阳阳不哭,不哭哦。”  我爸和大舅也很快来到了北屋,一进屋我爸就问我妈:“阳阳怎么了?”  我妈摇着头:“唉,不知道呢,刚才我一醒过来,阳阳就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是咋啦。”  “阳阳,出么事了,跟爸爸说。”我爸也在床边坐下,语气温和地问我。  虽然我很小的时候,我爸不怎么管我,可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父亲绝对是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主心骨。  我刚才哭得太厉害,有心想停下,可说话的时候还是一抽一抽的:“刚……刚才……那个老太太又来了,就在……在窗户外边……嗷——”  刚说完我就又哭了起来,哭得鬼哭狼嚎的。  我爸朝窗户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特别凝重,过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对我妈说:“他妈,给阳阳穿几件厚衣服。”然后又对我大舅说:“大哥,老柴头家住在什么地方?”  大舅裹了裹身上的袄子:“就在村西乱坟山那边,我和你们一块去。”  我爸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当时他的两双眼都布满了红血丝,这是急的。  我妈给我套上了棉袄棉裤,又用件军大衣把我抱起来,我才由我爸背着,和大舅一起出了家门,刚走出没多远,我妈也披着一件外套追了出来。  村里的路不好走,大舅打着手电在前面领路,我爸背着我,一路跌跌撞撞,很久才来到村西头的乱坟山附近。  所谓的乱坟山,其实就是一个二十多米高的小山包,它是王庄的西方门户,将整个村子和西边的一片泥沼地分割开来。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地方,泥沼地是很常见的,因为城里开了造纸厂,几年污染下来,很多小清河就变成了污水池,再加上有两年大旱,断了几条主要的河道,小清河也跟着干涸了,就变成了一片片泥泞的沼地。
  不过后来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王庄西边的那片泥沼地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而靠着泥沼地的乱坟山,因为常年种不出庄稼来,就成了死人下葬的地方。  走到乱坟山脚下的时候,我爸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子浓重的阴气,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是像整个人都沉到了冰潭里,不只是身上,连从嘴里呼出来的气,都是凉透的。我妈当时也变得紧张起来,一直拉着我爸的胳膊。  直到大舅转过头来,用手电照了照不远处的一个小土房,对我爸说:“老柴头家。”  我爸顺着手电光束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一个特别简陋的土房在乱坟山的山岗上立着,鬼使神差似的,就在我爸瞅向土房的时候,土房里亮起了很柔和的灯光。  灯亮的那一刻,我爸就感觉身上一下子暖和了过来,连冬夜里的风,仿佛都没有平时那么凉了。  这时候,从土房里传出了一个怨气很重的声音:“谁啊?半夜三更的,拿手电筒照我家窗户!”  吓得大舅赶紧把手电关了。  我当时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过了没多久,土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当时正值隆冬,他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旧军装,而且那件军装对于他来说显然太肥了,一阵冷风吹过,吹得老头身上的衣服“呼呼哒哒”直响。  这老头我见过,上次他出现在筒子楼的时候,还把我吓得大哭了一场。不过这一次我看到他之后,身上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轻松,之前因为高烧,烧得浑身疼痛,这时候痛觉也消失了。又过了一小会,我就开始感觉到饿,特别特别饿。  老头正站在背光处,按说应该看不清我们才对,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大舅,远远地喊道:“是本良家的小子吧?”  我姥爷姓王,名本良。  大舅赶紧回应:“诶,是我,是我。柴大爷,我们家出了点事,想请你……”  还没等大舅把话说完呢,老柴头就摆了摆手,说:“你们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让孩子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听到老柴头的话,我爸连忙背着我来到了土房门前,却听老柴头在旁边说了一句:“孩子进屋,大人就在外面等等吧。”说完就越过我爸,先一步进了屋子。  老柴头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明很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没由来有点发颤。  我爸当时肯定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看着老柴头,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后才做出了巨大的决心似的,猛得把我从背上放下来,又将我推进了土房。我挣扎着想出来,我爸却狠狠瞪了我一眼。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我爸一瞪眼就特别有威慑力,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敢从土房里出来,就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我爸越走越远,直至回到了我妈身边,我爸才停下脚步,也远远地看着我。  后来我问过我爸,他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就走了,我爸说,他当时突然觉得柴宗远这人特别靠得住,把我交给他,放心!  柴宗远,就是老柴头的名字,当然,他的名字我爸也是时隔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老柴头随手带上了门,然后指着土炕旁边的一个木柜子,笑呵呵地对我说:“床头的柜子里有糖,自己拿。”  说完,老柴头就点燃了炉子,又在炉子上架上一口铁锅,倒一勺油进去,稍等片刻之后,抓起一把葱花洒进锅里,就听“嗤啦”一声,小小的土房里立刻飘起一阵葱香。  我从刚才开始就饿得头昏目眩的,一闻到香味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也忘了老柴头的可怕,凑到他跟前,望着锅里的葱花问他:“你这是要做啥?”  老柴头先是很简短地回了我一个字:“汤。”,过了一会,又转过头来问我:“糖吃了吗?”  我摇了摇头,老柴头就指着土炕旁的柜子嘱咐我:“去,拿块糖吃。吃了糖,才能喝汤。”  我本来还想问他“为啥”,可这时候我的眼睛正好和他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直勾勾的,让人一看就打心底里瘆的慌。我一个字都没敢多说,到床头柜拿了一颗糖,剥了糖纸就塞进嘴里。  期间,老柴头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将糖塞进嘴里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不许吐出来!”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真准备把嘴里的糖吐了,因为那块糖竟然是苦的,比我小时候喝过的黄连水还苦,而且嚼着嚼着,苦涩中还出现了另外一种腥臭味,这种东西吃在嘴里,让人直犯恶心。  可我对老柴头怕得狠,用力一吞,竟然把整块糖囫囵吞下去了,然后那股苦涩和腥臭就在我的胃里翻滚起来,我不小心打了一个嗝,从嘴里喷出来的那股味道差点把我自己恶心死。  “想打嗝的时候忍着点。你吃的那颗糖是补阳气的,让你这么一打嗝,刚补进去的阳气全散出来了。”老柴头一边说着,一边从锅台下面拿出了一个旧包袱。  包袱被放在切菜的菜板上,老柴头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我就看见里面包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肉团,在灯光的照耀下,肉团显现出一种很柔和的黄白色,而且它似乎是半透明的,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颗温润柔和的黄玉。
  老柴头对着桌子上的肉团发了一会呆,又看了我一眼,之后仿佛也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似的,以很快的速度拿起一把菜刀,将肉团一切为二。其中一半被重新包好,放在锅台底下;另一半则被老柴头切成了肉丁,倒进了锅里。  很快,铁锅里的水就煮沸了,一股浓香的气味混合着水汽在屋子里飘荡,那股味道很难描述,好像是肉香混合着竹笋的香味,又好像是鱼香,或者是奶香,总之就是香,至于怎么个香法,却说不上来。  闻着这股香味,我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老柴头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很大的搪瓷缸子,将锅里的糖一股脑地全倒在缸子里,然后又将缸子放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  “烫,等凉一凉再喝。”老柴头一边说着,一边点上了旱烟,坐在炕头上抽了起来。  这时候,我嘴里的苦腥味已经散尽了,从缸子里不断飘出来的香气不断呼唤着我胃里的馋虫,我看着缸子里的奶黄色汤汁,肚子就咕噜咕噜的直叫。  老柴头估计是实在看不得我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给了我一把勺子,让我慢慢喝,小心别烫着。  我用勺子将汤汁一口一口送进嘴里,每喝一口,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那些黄白色的“肉丁”一入口就散发出满满的香气,香得我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老柴头坐在炕上,一边抽旱烟,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先是问我属什么的,我说我属兔的,又问我是哪天的生日,我说是九月九,我那时候小,还不知道又阴历和阳历之分,只知道我妈说我的生日就是九月初九。  不过老柴头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又问我:“你是白天出生的,还是晚上出生的?”  我喝汤喝得正欢,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呢,反正不是晚上,我妈说,那天太阳挺大的,我出生的时候,太阳光正好照在床~上。”说完我又灌了好大一口浓汤。  老柴头则抬起右手来,掐着手指算了一会,然后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在那自言自语:“这生辰,不是阳灵子转世又会是啥?”  可过了一会,老柴头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阴沉了,可依然在自言自语着:“可二掌门说,我这一场师徒缘,是有缘无分,强求无益。唉,有缘无分哪。”  老柴头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我终于明白他看人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直勾勾的了——因为他从来不眨眼。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却不像上次那么明亮了。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的老柴头,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了。  之后老柴头一直没再说话,我喝完整整一大缸浓汤,又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饱嗝,然后土房子里就彻底陷入了沉静。  老柴头一脸沮丧地看着我,不说话,我怀抱着盛汤用的搪瓷缸子,也不好意思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老柴头抽完一锅烟,又默默地续上了一锅,然后就开始对着我发呆。  一直被他这么盯着看,我心里有些发毛,就清了清嗓子,用说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阳灵子是谁啊?”  老柴头显然是被我的话惊醒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阳灵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的统称。这种人生在阳气很重的日子,又摊上一个阳气很纯的时辰,以至八字纯阳。这种人,命硬、长寿,也经得起大风大浪。可过刚者易折,所以这样的人,也常常是一生坎坷。”  老柴头这番话说的半文半白的,我那时候太小,根本听不懂,可还是做出一脸恍然的样子用力点了点头。  想不到老柴头一下就把我识破了,他白了我一眼,说:“不懂装懂,人小鬼大!吃饱了吗?”  我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饱了。”  老柴头灭了烟锅,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根很细的红线,让我站好了别动,然后他就俯下~身来,用红线在我的脚脖上打起了结。他的手指头很粗,关节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看起来又笨重又粗糙,可动起来却异常灵活。  头发丝粗细的红线到了老柴头手上,就像活了一样,两个线头沿着老柴头的手指钻来钻去,很快就打出了一个很复杂的锁结。  老柴头将多出来的红线剪断,这才直起腰来,朝土房外喊一嗓子:“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我爸就推门进来了,大舅和我妈跟在我爸身后。进屋的时候,大舅还耸了耸鼻子,说:“这是么味啊?真香。”  老柴头翘着二郎腿,端着旱烟,很无所谓的说:“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东西,就是一锅普通的肉汤,给孩子补补元气。”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随意,可我却发现,老柴头在说话的时候嘴角猛地抽搐了两下,再联想他刚才切肉时一脸犹豫的样子,那块似肉非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肯定宝贝得不得了。  我妈这会还在担心我的事,脸色急切地问老柴头:“柴大爷,我家阳阳,到底是怎着(怎么)了?”  老柴头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还能怎么了?撞邪了呗。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在他身上结了阳锁。这个阳锁要带三天,三天之后,你们找一个阳气重的男人把锁拆了。”  大舅一向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很感兴趣,这会见我没事了,就松了口气,好奇地问老柴头:“阳锁是啥?”  “这不就是?”老柴头拿烟杆指了指我脚脖上的红绳,说:“这孩子,被邪祟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阳气损得厉害。我虽然已经设法给他补足了阳气,可他身子太虚,就是补上了也容易散,这阳锁呢,顾名思义,就是锁住他的阳气不外泄。不过人嘛,讲究的是一个阴阳协调,阳锁能锁住他的阳气,也会让外面的阴气进不了他的身,时间久了,还是会导致阴阳失衡。所以只能带三天,三天之后,必须摘下来。嗯,现在是五点了,记住这个时间,大后天早上六点之前,一定要把阳锁拆下来。”
  我妈来到我身边,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然后才松了口气:“唉,烧总算是退了。”接着又转向老柴头,想道一声谢。  可还没等我妈说话,老柴头就朝我妈摆了摆手:“你如果有心想谢我。我柜子里还有些脏衣服,你就拿去帮我洗了吧。这样一来,咱们也算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我妈和我爸同时愣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恐怕谁也没想到,老柴头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毕竟老柴头治好了我的病,虽然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客道,可他的要求确实是不过分的。我妈在发了一会呆之后,就没再犹豫,径自打开了柜子,将里面的一打脏衣服抱了出来。  大舅则在一旁说:“柴大爷治好了阳阳的病,这是多大的恩情,光是洗几件衣服怎么行呢。正好了,我家还有两只老母鸡……”  老柴头又把我大舅打断了:“你行了啊,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说过了,这是各取所需,我帮孩子驱邪,你们帮我洗衣服,就这样,两清了。行了,都走吧,不送。”  我爸是个对人情世故特别没有主见的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我妈张了张嘴,可还没等把话说出来呢,老柴头就将她和我大舅推出了门外。  至于我爸,他是背着我走出门的,临出门的时候,老柴头突然对我爸说了一句:“阳阳这孩子,八字太轻,天生就容易招惹邪祟,如今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终究不是个办法。”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不禁嘀咕起来,之前老柴头不还说我八字硬来着,怎么这会又变成八字轻了?  我爸停下脚步,看向老柴头,我也朝老柴头那边看了过去,就见老柴头突然变得脸红脖子粗的,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了一句话:“想治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就是入我宗门,拜我……拜我为师。”  从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替我规划好了人生,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至于什么样的人才是有用的人,说句实话,当时的我爸也说不上来,可不管怎么说,他都绝对不希望我将来给人看坟。  听到老柴头的话后,我都感觉我爸的腿软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而已,下一秒我爸就背着我快速走出了土房。  走在山坡上的时候,我还听见老柴头在屋子里叹气:“唉,有缘无分啊,果然还是强求不得。”  我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他当初在筒子楼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回到家,我妈又给我量了一下~体温,36度5,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那天正好是集,我妈出去买了不少东西,中午给我做了顿好的,本来我还挺高兴的,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竟然让我下午去上学,还说我最近生病生的,落下了不少功课,弄不好是要留级的。  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家长是如何看待留级这件事的,反正在我那个年代,如果家里的孩子不幸留级,那绝对是一场灾难,大人走在路上看见了熟人,都不敢跟人打招呼,怕被人笑话。  而且对于我妈的“命令”,我向来都是不敢违抗的,吃过饭,我就由我妈带着回到了学校。连续两个星期没上学了,老师讲的东西我几乎听不懂,心里别提有多烦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没再生病,也没再看见那个阴森森的老太太,对于我妈来说,日子似乎又一次平静了下来。可因为要上学,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却异常难熬。  那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上学,后来听刘尚昂说,那时候他也讨厌上学,因为班主任老是打他,我知道,现在的小学老师是不敢对孩子动手的,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打学生简直是一种风尚,我比较调皮,也常常是隔三差五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挨巴掌,而且我的班主任每次打我的时候,下手都很重,我有好几次脸都被扇肿了,下午放学之后都不敢回家。  因为如果我妈发现我在学校被老师打了,我回到家,我妈肯定会再揍我一顿。  这大概就是我不喜欢上学的原因吧。  三天之后的早晨,挂钟刚敲响了五点的钟声,深冬的天色亮得晚,此刻窗户外面还是漆黑的一片。我爸很早就起了床,一直坐在院子里抽烟,天冷得很,连房梁上都挂着一排婴儿手臂粗的冰锥,从我爸嘴里吐出的烟雾带着很重的水汽,显得格外浓郁。  自从老柴头家回来之后,我爸就总喜欢一个人到院子里抽烟,后来我听大舅说,我爸两天前买了四条烟给老柴头送去了,回来之后,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没睡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至五点半的时候,我爸才掐了烟头,到北屋把我唤醒,又拿剪子剪开了我脚脖上的阳锁。我妈则按照我爸的嘱咐,去给我煮洗澡水了。  前两天我爸去找老柴头的时候,老柴头说,拆阳锁的时候必须把我叫醒,如果在我睡着的时候阳锁被拆下来,邪祟就会借机上我的身。  拆了阳锁之后,我爸将红线拿在手上反复地看,可看来看去,那根红线除了非常细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时间,我爸看得出神,竟然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老柴头说,邪祟会借机上我的身,阳锁拆下来的那一瞬,就是它最好的机会。仅仅是一瞬间的机会,它就能把握住?对,它的确能把握得住,因为这些天,它一直在盯着我,根本没从我身边离开过!  就在阳锁被拆下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后背一阵凉意,眼前也变得有点模糊,等到视线又变得清晰的时候,我就看见我爸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个穿土黄色袄子的老太太!  此时她的脸藏在了阴影里,但我能感觉到,她正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却知道那双眼睛像血一样的红,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幽怨。  我爸大概是察觉到了站在床~上的我有些反常,于是便抬起头来看我,见我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我爸顿时紧张起来:“阳阳,怎着啦?”  我颤颤巍巍地指着我爸身后:“那个……那个老太太……”  听我这么一说,我爸的脸色也“唰”一下变得惨白,然后猛地转头朝身后去看。  可就在这时候,老太太突然昂起头,两只胳膊笔直地向前张开,怒冲冲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亲眼看见,我爸转身的时候,老太太直接穿过了我爸的身体,然后我爸就像喝醉了一样,站也站不稳,脚步变得东倒西歪。而我的身子也在一瞬间被冻僵了,腿脚、嘴巴,全都僵了,跑没得跑,话也说不出来。  从出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过去在我的眼里,我爸就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别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反正只要我爸出马,肯定能摆平的。可这一次,我知道我爸救不了我了,他斗不过那个老太太,我完蛋了!  老太太像阵风似的上了土炕,她离我已经很近了,可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脸上发疯般的表情,她真的疯狂了,我甚至能听到从她嘴里发出野猪一样的叫声,她离我越来越近,那双冰凉的手眼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这时候,炕头上的窗户突然“哐”一声被推开了,同时响起的还有老柴头的怒喝声:“孽障,尔敢!”  这一声怒喝如同一道惊雷,在狭小的北屋中炸响。我立刻感觉寒意消退,手脚顿时有了知觉,而老太太的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借着这个机会,我赶紧冲下了床,跑到我爸身边。我爸这会也能站稳了,他蹲下~身,一把将我揽在怀里,眼睛却看着站在窗前的老柴头。  老柴头朝我爸点了点头,我爸则长长舒了口气。这让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两个好像之前就知道,阳锁一拆,老太太就会出现,包括老柴头的突然出现,都是他们两个事先安排好的。  这时候老柴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冲我笑了笑:“哼哼,果然是人小鬼大。”  老柴头这边谈笑风生,炕上的老太太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双手向前伸着,整个身体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雕塑一样的站着。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双脚都是不着地的。而且从老柴头出现的时候开始,北屋里就泛着一种很柔和的黄光,那阵光好像是看不见的,可我却能感觉到,也就是那阵光芒,将老太太定在了原地。  这时候,老柴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头做的墨盒,这种墨盒我见过,就是旧时的老木匠常用的那种。不过那时候的木匠墨盒大多是铜的或者木头的,老柴头手里的墨盒却泛着一种赤色的金属光泽,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  老柴头打开了墨盒上的盖子,将墨盒开口的一面对着老太太,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穷尽我一生的智慧也无法详细地描述出来,因为我虽然眼睁睁看着,却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模糊地知道,老柴头手里的墨盒剧烈震动了一下,在此之后,老太太被墨盒吸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吸进去的,可她就是被吸进去了。  这种事,真的没办法用语言来解释。  盖上墨盒的盖子之后,老柴头对着手里的墨盒长出一口气:“唉,总归是没有铸成大错,改天找个好点的寺庙,度化了你吧。”  我爸将我放回炕上,隔着窗户问老柴头:“柴大爷,阳阳的事,这就算完了吧?”  说话的时候,我爸的语气非常的小心,好像是担心触碰到老柴头哪根敏感神经似的。  老柴头却摇了摇头:“阳阳这孩子,体质与常人有异,以后说不得还会招惹到其他邪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爸看,见我爸将脸扭到了一边,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爸和老柴头一个站在屋里,一个站在窗外,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僵僵地站着。直到我妈烧好了水,来叫我洗澡的时候,老柴头才被我妈请进了屋。  大舅家里有一口很大的木头盆子,我妈在盆里调好了水温,又倒了一包淡黄色的粉末进去,让我自己洗澡,然后就出去招呼老柴头了。  我坐在木盆子里,满心的无聊,就偷听老柴头在外面说话,老柴头当时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大,好像是故意要说给我听似的。  期间我爸一直没怎么说话,还是我妈问的老柴头,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缠着我的东西又是个啥。
  老柴头划开一根火柴,似乎是点上了旱烟,之后才说道:“缠着阳阳的,是一个被阴风洗涤了两年多的枉死鬼,常理来说,这种鬼是害不了人的,可她死的时候身上怨气太大,短短两年时间,就快变成厉鬼了。不过说起来,这鬼你们应该也认得,还记得一年前老王家煤气中毒的事吧?这鬼,就是老王的生母。”  然后就听我妈很吃惊地说:“咋?老王的娘?难不成,老王也是被她给索了命?”  “嗯,”老柴头慢悠悠地回应着:“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也算是个命苦的人啊。旧社会那会,日子难过,她是靠着要饭把老王拉扯大的,可老王这人,从年轻起就不孝顺。两年前,老太太摔了一脚,摔坏了尾骨神经,加上又受了点风寒,身子受不住,就瘫了。老王为了省钱,不但不带老太太去医院,还断了老太太的伙食,这老太太在最后的日子里,是被活活饿死的。”  这时候我爸也说话了:“早年就听说老王不孝顺,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老柴头叹了口气:“唉,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做了不少肮脏事,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当时老王出事的时候,我去你们筒子楼看过,当时老太太的魂已经游走了,我本以为等到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时候,她也就跟着往生了。可没想到,她竟然盯上了阳阳的阳身,又回来了!”  这时候,南屋响起了开门声,应该是大舅回来了,老柴头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之前,我给阳阳带了三天阳锁,原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可阳阳带了三天阳锁,她就在阳阳身边蛰伏了三天,见阳锁已拆,又不顾阳阳身上那股纯粹的阳气,犯着被冲撞的危险也要强行还魂。唉,鬼物终究是鬼物,执念太深了。”  我妈在一旁问:“盯上了阳阳的阳身?柴大爷,你这话是啥意思嘛?我咋听得背脊梁发凉呢?”  老柴头吐了口烟,才慢慢解释道:“看上阳身了嘛,就是想借着阳阳的阳身还魂呗,这就说明,老太太在人世间还有没了的心愿。在我们这个行当,像这种事,常见得很,也没什么好怕的。”  每说一句话,老柴头的语气都很慢,每吐一个字,声音也特别清晰。他平时说话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越来越感觉他这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  这时候我妈又问老柴头:“柴大爷,您到底是干啥的呀,难不成是个道士?我记得离这不远就有个道观来着。”  老柴头笑呵呵地说:“我可不是道士,虽然也会一些道术,可这些道术,都是我们这一脉吸取百家之长,渐渐衍生出来的。我们这一脉,其实鬼物见得少,死人却见得多。像老太太的事,我也是找到了老王的尸首之后,用他身上残留的‘魄’推测出来的。”  这句话顿时勾起了大舅的兴致,就听大舅十分好奇地问:“咋推测的,柴大爷,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吧?”  老柴头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笑:“这种手法,可是我们这一脉的不传之秘,除了本门的门人,其他人是不便知道的。”  就听我大舅说道:“那我拜你为师呗,这样你不就能告诉我了。”  都是长住一个村里的人,邻里邻亲的,说话也比较随意,大舅说这番话,纯粹就是开玩笑,想必老柴头也不会当真。  可大舅的话音刚落,我爸却一阵猛烈地咳嗽。再然后,刚才还很热闹的南屋就沉静了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分多钟之后,老柴头突然起身要告辞了,我妈原本还想留他吃顿晚饭,可没能留住。  老柴头走了以后,我妈和大舅就怀疑起了我爸,问我爸是不是和老柴头有什么过节,我爸只是推说没有,其他的事却一个字都不肯提及。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我爸不愿意再回单位的筒子楼了,等年后天气眼看着暖和了一些,我爸就从厂里找了几个朋友,将大舅的石头房子好好修葺了一下,我们一家三口由此正式入住大舅家。  那天修房子的时候,刘尚昂他爸也来了,我爸就将我被枉死鬼缠身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刘尚昂他爸向来是很信这种事的,过了没多久,也搬出了筒子楼,就住在离王庄不远的一个老家属院里。  为了上学方便,我和刘尚昂都转学到了离王庄比较近的北实小。  当时县里有两个实验小学,县南一个县北一个,北实小就是老实验小学,建于五十年代中期,后来上学的孩子多了,县里就将南部的一个废弃医院改建成了南实小。北实小只有一、二、三年级,高年级都在南实小。  用老柴头的话说,南实小那地方原本是块大凶之地,不该把小学建在那个地方,真要建学校的话,至少也应该建座高中,还必须是男校。这样,依靠少男身上的一股子精纯阳气,还能把那地方的阴气给镇住。  不过我和刘尚昂升学进入南实小,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  我七岁八岁的那两年时光,对我们家来说是忧喜掺半。忧的是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尤其是95年上半年,我爸连着半年没拿到工资,当时家里的开支,全靠我妈种地来支撑着,可那个年代,农民的日子是非常难过,至少和现在相比,是没得比的。  喜的是,自从经历了老太太的事情之后,我的身体变得异常健康,两年来没生过一次病,连身高都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后来我爸还说,那时候一回到家,看到虎头虎脑的我给他倒水喝,他就觉得,这一天拼死拼活下来,值了!虽然拼死拼活也赚不到钱。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对我爸说,就是我每天中午放学的时候,老柴头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每次他手里都捧着一小杯那种特质的肉汤,让我喝下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怎么怕老柴头了,相反,还常常盼着见到他,因为每次见他,他都讲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  我和刘尚昂都觉得,老柴头的故事,比筒子楼里的老人讲得好多了,不过当时我们俩也说不出到底好在哪。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老柴头的故事之所以有趣,是因为他所讲的那些故事,全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当然,那时候的我不了解老柴头过去的经历,但因为亲眼见过鬼,对老柴头口中的那些故事,也是深信不疑的。  有一次,班里举行讲故事比赛,我上讲台的时候,就把老柴头讲过的故事讲了出来,当时讲台下的同学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我还特有成就感。可我还没等把故事说完,有个姓伊的同学(名字忘了)突然站起来,说我在宣扬封建迷信,还用很难听的话骂我。  我在小时候,脾气特别像我爸,非常容易着急,也非常倔,心想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骂我干什么?当场也不废话,直接把那人给打了。  之后,我妈和我爸就被“传”到了学校,我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对我妈说的,反正那天晚上,我妈狠狠揍了我一顿。  也就从那件事开始,我成了班主任口中的坏孩子,对于那时候的小学生来说,老师的话就是绝对的圣旨,既然班主任都说我不是好孩子,其他的同学都不愿意和我玩,连一向和我要好的刘尚昂都受到波及,成了大家排斥的对象。  至于那个姓伊的同学,被我打了之后就转学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那天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因为没有其他朋友,加上刘尚昂家离王庄很近,所以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我们两个几乎都是形影不离。  刘尚昂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皮子太碎,而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自己根本停不下来,我却听得耳朵里全是老茧。时间长了,我对刘尚昂的嘴炮功夫也就渐渐免疫了,常常是他说他的,我却在脑子里琢磨别的事。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学会了在极度嘈杂的情况下安静地思考,注意,我说的是:极,度,嘈,杂。  94年到96年之间,刘尚昂说过无数话,也吹过无数的牛,绝大部分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八岁那年的夏天,我所在的那个小城镇上常常丢小孩,听刘尚昂说,县城里面来了一伙人贩子,专门蹲在大街上,抓七八岁的小孩,运到很远的地方去卖。  我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有一天老柴头专门去我家嘱咐我爸,说这段时间县城里不太平,让我爸晚上睡觉的时候锁好门。  当时我还问老柴头,县城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来了人贩子?  老柴头用鼻子哼了一声:“如果是人贩子,那还好了!你以后放了学早点回家,别大晚上在外面瞎逛!”  说完老柴头就走了,我就纳闷了,我哪天不是一放学就早早地回家,什么时候在外面瞎逛过了?  可没想到,老柴头的话就像一道预言,在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一语成真!  那天,正好是我放暑假的第一天。下午放了学,我早早地回了家,家里却意外的一个人都没有。  天气又热又干燥,我像往常一样将书包随手扔在炕上,然后拿了一个瓢,到厨房的水缸那里去舀水喝。本来我还幻想着一瓢凉水喝下去,那感觉该有多清凉、多舒服。可打开水缸一看,才发现水缸里面已经没水了。
  原本院子里还有一口老井,可缠在辘轳上的绳子却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一个半干半潮的水筒搁在井口旁边。  眼看是喝不上水了,我就琢磨着先到村西的乱坟山找老柴头。  在那段日子里,老柴头住的那间小土房是我最爱去的地方,他家里不但有很多好吃的糖,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像什么人偶啊,木头做的小马、小车啊,数都数不清。  虽然老柴头说,他家里的这些东西大多是为死人准备的,活人碰不得,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会常常“施舍”给我一两件玩具。不过在老柴头家里的时候,他是从来不讲鬼故事的,还说乱坟山是死人的地界,在这地方说那种事,是要犯忌讳的。  “算了,还是到老柴头家去喝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就锁了家门,朝村西头走。  大舅家的老房子在村东,老柴头家在村西,都是在一片很荒的地方孤孤的一座房,周围也没什么街坊邻居。王庄很小,东西相隔不远,可我就是很讨厌从村里走,因为庄里有三四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也在北实小上学,所以我在学校里不招老师待见的事早就传开了,每次从村里路过,有些老人看见我总是指指点点的。  所以我和平时一样,挑着没人的小路朝老柴头家走,这条路偏僻得很,只住着刘婶子一家。要说刘婶子,应该算是十里八乡舌头最长的女人了,什么叫舌头长,就是爱说别人家的闲话,有时候甚至还搬弄点是非。  过去刘婶子见了我,总要问我“最近考试及格了没”、“你爸妈最近吵架了没”、“你大舅谈对象了没啊”之类的,可最近刘婶子欠了我们家钱,见了我也没那么多闲话了,所以我才敢从她家门口走。  刘婶子家的井口打在门外,我路过她家的时候,刚好碰上她大儿子王强在井边捞西瓜。那时候没有冰箱,很多东西为了保鲜,都是存在井里的。  虽然刘婶子在村里的风评向来不好,可王强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实诚、能干、孝顺,人长得也中正,村里人都说,刘寡妇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王强从井里捞出一个西瓜抱在怀里,我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西瓜上有股很爽的凉气,王强也老远就看见了我,笑着朝我招手:“阳阳,来,进家来吃瓜。”  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可还是懂得做做客气的样子:“不了,不了,我正要到柴爷爷家去呢。”  其实就是一句客气话,如果王强再稍微邀请我一下,我看在西瓜的份上,也得在他们家坐上一坐了。  可王强眼瞅着正要说话,院子里却传来了刘婶子的声音:“强啊,把院里晾的被子收了。”  王强“诶”应了一声,就急慌慌地进了院门。留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心里感觉就跟吃了颗苍蝇屎似的。  刘婶子向来都特别抠,刚才她肯定是故意喊王强回去的,真是的,我不就是吃你一口西瓜,你至于么?再说了,你还欠着我家100块钱没还呢!  鉴于在那个时代,以及我家当时的经济状况,100块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刘婶子一个月前问我妈借钱的时候,我妈啥也没说就借了,可说好的过两天就还,这一个月过去了,刘婶子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似的,从来就没再提过。  我爸妈都是爱面子的人,别人不还,他们也不好意思要。可刘婶子家又不是没钱,谁不知道王强在实小家属院旁边开了家小卖铺,赚钱虽然不多,可一百块钱是绝对不会没有的。  可刘婶子为什么不还钱,还不是欺负我妈老实?  我站在刘婶子家门口,越想越生气,就想着要报复报复她。可我又是有贼心没贼胆,思来想去,一咬牙,一狠心,就从刘婶子家的井里偷了一颗西瓜出来。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偷东西,紧张得要命,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加上那颗西瓜对我来说太沉,我抱着西瓜往家里跑的时候,路上还摔了好几跤。  回到家的时候,我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还是因为紧张。我把西瓜放在厨房的台子上,随便找了把刀,正要切,我妈和我大舅就回来了。  大舅一回到家,第一件事也是找水喝,拿着瓢就来到了厨房,然后就看见我面对着一颗西瓜愣愣地站着,手里还举着把刀。  刚开始,大舅也没在意,打开水缸的盖子,见水缸里没水了,就到院子里去打水。  今天早上,大舅见辘轳上的绳子快磨断了,索性就拆了下来,此时见辘轳上没了绳子,大舅也不着急,从院子北头的棚子顶上一摸,就摸出来一根新的,然后很麻利地将新绳子缠在辘轳上。  可绳子刚缠到一半,大舅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阳阳,西瓜哪来的?”  我妈这时也在院子里,听到大舅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眼井口。因为我快放暑假了,大舅几天前就在井里存了一筐西瓜,留到我放假的时候吃。可井里有西瓜是没错,但辘轳上没绳子啊,没绳子咋捞?  而且那时候,我是没有零用钱的。买,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可能要么是别人给的,要么就是偷的。  从小我妈就教育我,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家里大人不在场的时候,更不能随便乱拿。更何况这颗西瓜还是我偷来的。  当时那种情况,我已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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