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的蚰蜒咬人吗 会不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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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喝了一口碘酒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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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起床喝止咳糖浆,结果拿成了碘酒啊,一大口下克,早上起床才发现喝错了,怎么办啊?有没有专业人士能够解答一下我现在就只是在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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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 告没事,相当于补了碘,酒精也不要紧。反正没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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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完全不一样你是怎么喝进去的
领养群:① ②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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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流氓 于
12:40 编辑
味道咋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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碘也补了。酒瘾也过了。还可以治内伤。LZ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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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犀利.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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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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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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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喝进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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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喝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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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紫色的那个~~
′春风得意马蹄疾 ,人生得意须尽欢 ,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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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 大的外科手术消毒也少不了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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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事,应该就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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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觉到味道不对吗& &早上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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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跟水也区别太大了吧,怎么喝下去的,还可以继续睡觉到第二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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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吃菜可以不放盐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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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给里面消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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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拜吧 愿各位工作学习顺利,再拜个早年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惊离原来的楼被吞了。那晚我刚好放假,前一分钟还在楼里开心地和大家聊天,后一分钟楼就没了。 惊呆了的我从屏幕上缓缓抬起头来,深刻感到小三爷说的对,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我的烂文吞不足惜,令我痛心疾首的是大家在楼里发表的优秀留言,还有给我的各种鼓励,都成为回忆了! 不过没关系,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相信换一楼大家也不会离弃我(痞笑)。 更另人哭笑不得的是,在我试图恢复旧楼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此文竟在别的网站连载!我感动得快哭了,太看得起我了!可是转文的亲为什么动作那么慢,新的章节都没转!他要是从头转到尾,我就不用重新开贴了,直接到他的楼里接着发文,多省事! 总而言之,就当老天爷给了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从新做人,让我把诸位在旧楼中给我指出的错误改掉!望各位继续多提意见!=====================================================================对不起打扰大家一次,通知吞楼的事,以后就更文再召唤。@女妖真理  @魅影妖蓝    @抑扬_Y @唯肉万岁 @银意风 @尔絮―― @洣溯 @爱上夏天的绿茶   @棺陌儿寒衣 @新颖楚楚  @不离开吗 @梦中无忧随花落 @玲珑骰子锁红豆  神与凰o   @愿汝永世安宁13  幻觉666 @紫夜苍梧 @凌for_never @依然一条鱼儿 @蓝暖之夏 @依依粼儿 @樱碎满了白夜  猫小妞 @冷伶儿 @瓶邪always @魂之吟 @在这依然  婷y   @丨墨点倾城丨@七月澜沧_ @冷眸似月 @首尔市熊大大   @风魔公主 @幽谷丝音 @温瞳pb72 @_ 残朵君_ @新颖楚楚 @玄箭翎 @Swamp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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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开场白新人拜吧几个月来看了吧里很多姐妹的文章,深受感动,我不才也贡献一个。不同于很多接盗八的文,此文里天真从一开始就直视对小哥的感情。很多文都描写天真一开始并未意识到自己对闷油瓶的感情超过了兄弟义气,这样的设定顺理成章,毕竟这种事的确挺难面对的。但我却认为小三爷具备了解自己内心的条件。其实他这人很通透,也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比如说云彩暗恋闷油瓶,偷看他的动作可能闷油瓶没注意,但是吴邪全都收在眼底,感情迟钝的大男孩应该留意不到。还有哑姐结婚,小三爷注意到她看着吴三省的空座发呆。这么敏感的吴邪,不一定轮到自己的感情就变迟钝了。就算他迟钝了好几年,但在千里送别的路上,当他冻得半死紧紧盯着面前的背影时,也应该有充分机会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情节需要会出现[极低调]原创人物,绝无第三者。开始小三爷有些过于悲情,这种状态会很快得到改善,因为哥很快就会回来。第一次发文缺乏自信,请支持者多多鼓励,如果不喜欢,我也不怕拍,多提宝贵意见。===================================================================正文~~~~~~~~~~~~~~~~~~~~~~~~~~~~~~~~~~~~~~~~~~~~~~~~~~~~~~~~~~~~~~~1.天真的下场2005年立秋,他走了。虽然他是在凌晨不告而别,但我眼前却仿佛能清楚看见他清瘦的身影,握着伤腕,消失在青铜门后的一幕。长白山的风雪中,我平生第一次对人表白,没想到竟会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可笑,最失败的一次表白。“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需要有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只要你离我一百米之内,我就能把你打晕。”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纵声大笑。尽管我现在一个人蜷缩在杭州铺子里的藤椅上,时间是深夜,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还是忍不住捂着脸大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认为我从杭州追到长白,连装备都没带,就是为了对他说那句话,我怎么会以为我的这种无聊举动能够留住他呢。我可真是太天真了!他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连自己断了手腕,都只是小事,如果我没在山脚下东凑西凑地凑够装备,结果到山上冻死了,他也不会为我而停下来,因为他说过,不救自寻死路的人。十年,意义,终极。我心里对青铜门的一切都充满了疑问,但是却不觉得特别迷茫,因为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答案。闷油瓶开始也是不知道答案的,但是在我们共同的旅途中,他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答案。当我们一路上忙着躲粽子,摸明器,逃命的时候,他利用一次次脱离队伍的机会,在我们去过的地方收集了很多不为我们知道的线索。毕竟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信息量太大,我们在生死一线的关头肯定忽略了很多细节,而闷油瓶一开始就知道的比我们多,所以对这些信息掌握得比我们快。青铜门的秘密,一定就在这条与闷油瓶一起走过的路上,如果有机会再走一遍,一定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有点像看一本很长的,很惊险的小说,第一次看的时候,光被情节吸引了,特别想知道结果,细节方面都没注意;而第二次看的时候,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了,反而更有时间去体会整个过程。他闷油瓶能查出来的事,凭什么我吴邪就查不到,再说我第二次去查,一定比第一次容易得多,因为刚开始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闷油瓶要查的是什么,而现在已经很明了了。既然又要去探险了,而且去的还是以前去过的地方,而这次没有闷油瓶了,那么另一个人就绝不能少—当然是胖子。胖子这会还在巴乃过着他锄禾日当午的生活。云彩死了以后,他的意思就要在巴乃归隐了。他当时悲痛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甚至有点形同身受,不过我从来没相信过他真能在巴乃过一辈子。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精力旺盛,连潘家园那儿他都嫌不够乱,还成天惦记着到斗里去寻找人生真谛,这样的人,你要让他在瑶寨的青天白云下呆上几年,非把他憋傻了不可。
说点也许我不该说的话,我对胖子对云彩的感情一直持保留意见,主要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性格、履历都差距太大了,除了胖子给她讲笑话的时候,两个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胖子是在潘家园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云彩是没出过瑶寨的小姑娘,这两人的世界观根本没有交叉点。哪天胖子的笑话讲完了,估计两个人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在胖子心里,只想宠着云彩,让她过好日子,但是我想他也清楚云彩无法融入他的生活,因为她不具备和他风雨同舟,共度一生的素质。云彩对于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一个标志,他想保护她,想照顾她,但是他们二人的感情是不平衡的,永远也不能发展到夫妻之间的互敬互爱。就算云彩没死,设想一下他们以后怎么发展,一种可能是胖子留在瑶寨,这种可能对当时还意气风发的胖子来说太痛苦了。二是胖子把云彩带到北京,试问多少山村里清纯的小姑娘,融入了这个乱糟糟的社会还能保持清纯。我并不是说云彩姑娘不好,其实这个姑娘也真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是同样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在瑶寨里,她也不是最漂亮的。胖子要是喜欢清纯类型的,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傻姑娘到处都是,哪个村子里没有几个小芳,少了一个云彩,对胖子来说也不算失去了什么。相比之下,我又失去了什么?而且最奇妙的,就是胖子和我失去的都是我们根本不曾拥有的!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拍着藤椅的扶手哈哈大笑了起来,要不是胖子那边通讯不方便,我真想半夜里就给他挂个电话,跟他分享一下我的新发现。电话是第二天打的,我先问他他菜种的怎么样了?胖子在电话那头诉苦道:“别提了,这萝卜呀,全他*的糠了,我种的几颗莴笋,全他*的教兔子给吃了。”我说你以前在内蒙那块儿不是干过农活吗,怎么这么不顶用。胖子说你可不懂,内蒙那是什么地,这儿是什么地,能一样吗。我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对胖子说了。胖子大吃一惊:“什么!小哥又跑到青铜门里去了?他跟那门到底有啥情结?那门里有他亲戚?”我说是啊,谁知道呢,我打算把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再说了,咱们哪次下斗没落下好多明器在里面,当时尽顾着逃命了,没来得及拿,想想怪可惜的。胖子的语气显得不可思议:“我*,天真,我没听错吧,你打算一个人去倒斗?”我说这有什么,你以前不是经常一个人倒斗吗?“这太不一样了,你胖爷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要是一个人去倒斗非教粽子把你给轮了,你说你对得起小哥吗。”我一时没捋明白,我被粽子轮了跟闷油瓶有啥关系,不过我还是郑重地对胖子表示:“我一定不辜负组织对我的期望,把明器和小哥一起带回来。”胖子怎么说,我就是不松口,直到最后胖子崩溃地大喊:“天真!我*你大爷的!你这不是逼着胖爷我出山吗?”我心想你知道就好,让你在巴乃呆一段时间,吃点萝卜青菜的降血压降血脂,也就算对得起你对云彩的这段感情了,哪能把你留在那儿不管呢。给胖子打完电话,我心情居然还挺轻松,暗想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跟胖子开玩笑,说明我的性格真是越来越没遛儿了,估计是被胖子传染的。然后又接了几个店里来的电话,三叔走了以后,他手下的那些个堂口果然不负众望,都它*的造反了,亏得几个对三叔忠心的伙计还来给我通风报信。我挺感动,嘱咐他们说:这事我以后自有计较,你们也小心点,给我通风报信别让人家发现了。撂上电话我挺坦然,反了就反了吧,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我现在真的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重要了。没过几天胖子就回来了,我到饭店给他接风。胖子气色还挺不错,不像云彩刚走时候那么颓废了,不过一见着大鱼大肉眼睛都绿了,估计这段时间给饿狠了。虽然在巴乃不至于粮食有什么短缺,但是烹饪方法单调,当然不能和杭州菜相比。我看着他像解恨似的猛塞,虽然心里知道他对云彩的悼念是沉痛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寻思是不是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坐在田埂上抱着锄头眼泪汪汪地盼望,怎么还没有好兄弟来招呼他出山呢。胖子一边吃,一边问我这一年多过的怎么样。我说挺好,除了闷油瓶这件事以外,其他的都是老样子。胖子抿了口酒,眯着眼睛看着我:“天真,跟胖爷我说实话,你三叔失踪了以后,他的铺子里是不是得有个别心术不正的,趁机作乱?”那意思是:你压得住吗?我轻蔑地一笑:“切,你把我吴家人太得看扁了!我三叔手下的人心都齐着呢!哪来什么个别的,他们造反的时候一块儿都反了!一个也没剩下!”胖子一口酒立刻就喷了,挺怵地看着我:“全--反啦?”我点点头:“一个也没剩。”胖子无语,又闷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我忍不住笑了,给他把酒满上:“多大个事,有什么可叹气的。”胖子皱眉:“你三叔几十年挣下来的生意,就这么没了。”我一笑:“怎么能没了,只能说是暂时的…不归我管了。”胖子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你可真想得开。”我笑说:“说句实话,生意丢了,对我个人没什么损失,因为我打生下来就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继承三叔的生意。”顿了一顿:“但是我不会放弃,只是因为三叔和潘子,他们为这摊生意付出了太多。”说到潘子,胖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半晌说道:“潘子,那是条汉子。”我也安静了,过了一阵说道:“就算是为了潘子,我也会把三叔的生意要回来。”
胖子哼了一声:“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么。”我摇头笑笑:“这两年我是看出来了,这群人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撑死了就是王八邱那样的,不足为虑。当时我竟然被那么一个混混堵得走投无路,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先让他们乱一会儿,等我们把小哥救出来以后再对付他们。”胖子表示怀疑:“万一你不管的时候他们成了气候呢?”我大笑:“成了气候那更好啊!只要把领头的扳倒了就行了,还省得我一家一家去踢。”胖子看着我,满脸的不信,估计是以为一年多不见,我天真的功力又加深了。我只得给他解释:“要想让那些人伏贴,除非你一齤手拿着大把的钞票,另一齤手拿着枪口对着他们。只要你放松一分钟,他们立刻就得反。三叔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前脚一去云顶天宫,后脚这些人都反了。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我钞票和枪都没有,想管他们也管不了。好在他们自己也一般闹不出多大乱子,最多就是做点假账,少交点份子钱,时间长了,他们自己之间还得你争我夺的呢,对吴家造成不了什么损失。”胖子不由感叹:“看来当统治阶级也不容易啊。”我笑了,又说:“再跟你透露一下,这事要是真闹到了我管不了的地步,还有我二叔呢,我二叔才是我爷爷栽培的吴家家业真正的继承人,我三叔那是个意外。以前人们都说我三叔是条老狐狸,那他跟我二叔比,我二叔那简直就是…得道成仙的...这个…”我一时脑子抽筋也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比老狐狸更狡猾了,说他是狐狸精,好像不太合适,“反正就是比我三叔还高明,这事,他还没出手,就是因为想要看看我怎么处理。”“总而言之,三叔的生意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你就帮我想想怎么救小哥就行了。”胖子闻听,撇了撇嘴:“我看你眼里除了救小哥,是看不见别的事儿了。”我忙摇手:“不是这话,要是你这家伙哪天抽疯了非要到长白山去守青铜门,我也得撺掇小哥去捞你去。”胖子笑了:“胖爷我可不干那事,我没小哥那么高的格调。”我也笑了,但是过了一会,又说:“而且你想想,咱们铁三角到哪儿不是同甘苦共患难,可是咱俩现在在楼外楼好端端地坐着,喝着酒吃着菜,小哥一个人在长白山青铜门里,跟万奴王、阴兵大眼瞪小眼,咱们要是不管他,咱俩还算人吗。”说到这儿,心下不由惨然。胖子听了也是一愣,半晌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这事是挺糟心的啊。”几秒钟后,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地说:“得!就听你的了,上长白山救小哥,你快跟胖爷说说,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我傻笑了几声:“说实话,我也还没什么头绪呢。”“我*,不是吧,你说话大喘气啊,胖爷的斗志刚被你激起来,闹了半天你根本没计划?”我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事得一步一步地来。”胖子纳闷地说:“哪儿来的那么多步骤?不就是青铜做的门吗?咱们整些厉害点的炸齤药,就说不能把它全都炸了,至少能炸出一个人能爬出来的洞,到时候咱俩就爬进去吧小哥弄出来,小哥看见咱们一定很惊讶。”我无奈地看着胖子一本正经的表情,也知道他是逗我玩呢,便点头说: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咱们去的时候最好还得带上点酱油,沙茶酱,芥末什么的...”“小天真你又胡说什么呢,带那玩意有什么用?请小哥吃饭也得回来再请啊。”“你忘了汪藏海怎么说的,如果时机不对,青铜门打开之后,就会放出地狱之火,那时候咱俩还不得成烧烤?便宜那些人面鸟了。”胖子一愣:“那老汪还说过这话?什么时候说的?”我说你忘了,刻在蛇眉铜鱼上的。在云顶天宫破译铜鱼上的女真文的时候其实胖子也在场,可是他当时是冲着明器去的,对解谜不关心,所以听完就忘了。蛇眉铜鱼共有三条,前两条的大义基本上介绍了汪藏海为万奴王改造皇陵,在东夏国被困十年,期间目睹了一次万奴王王位交替的过程,发现万奴王竟然是从地底之门爬上来的,这一切使他无比惊骇。而第三条铜鱼上的内容,则是扑朔迷离,言语颠三倒四,我们当时都以为是汪藏海在目睹了青铜门内的景象后,无法把那么诡异的情景付诸文字,所以才刻出了无法理解的语言。
铜鱼上的女真文是阿宁手下的人破译的,当时三叔重伤,我们也被尸胎折腾得只剩了半条命,精力已经到了极限,当时听了这种解释倒也觉得还算合理,事后也没再多想。不过现在想起来就不由觉得奇怪,这事太不符合汪藏海的作风了,怎么可能前两条鱼上内容那么清楚,最后一条鱼却刻得乱七八糟,还给他带进墓里去了。不可能。汪藏海想传达的意思,就像他想留给后人的每一件事一样,从来都是那么清楚。我们当时没能领会第三条鱼上的信息,一定是我们破解的方式不对。当然也不排除阿宁的手下故意把女真文给翻译错了,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那时候虽然我还是基本上是一只菜鸟,胖子和潘子已经都是老江湖了,还有躺在一边装昏的三叔,如果阿宁那个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骗我们,就凭他们三双毒眼就应该立刻识破才对。也就是说铜鱼上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信息我们还不知道,而那三分之一恰好是最关键的,涉及青铜门内幕的部分。胖子听完忙问:“那鱼呢,鱼现在在哪儿?”我摇摇头:“被阿宁的人拿走了,还好我留了个心眼,照了几张照片,还有一张是剪报。这些照片我已经寄给了一个女真文的专家,果然那专家说,第三条鱼上有好多生僻字,容易被人误解,令外有一部分也被腐蚀了,他会尽量把图像还原,让我等他的答复。”胖子点头夸我:“行啊你天真,行动能力提高了。”我叹了口气:“其实这点事早就应该想到,不过那时候小哥不是也进青铜门了吗,我潜意识里总以为问他就什么都能知道了,总比从汪藏海那儿来的容易,没想到那哥们的嘴比什么都严,没让他当特工真可惜。”胖子颇有同感地笑了笑,说:“不过过了两年,他再次进青铜门的时候,还是想着来知会你一声。”我苦笑了一下,我五年的苦苦追寻毕竟还换来了这一声知会。胖子手指夹着烟,斜着眼看着我:“然后你就傻不楞登地跟着他一路从杭州赶到长白山去了。”我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胖子掸了掸烟灰,低着头想了想,又看着我问:“那胖爷问你一句,你追的是青铜门的秘密,还是追的是他这个人?”我一愣,心底的伤口似被揭开,忙敷衍道:“当然是追的这个人,我当时还以为他要去自杀呢,换你你也得追。”胖子认真地说:“不会。”我无力反驳。闷油瓶这个人,不可能因为什么事想不开而自杀,他的所有作为都有着很明确的目的,他要是想去死,他的死一定比所有人活着都有道理,所以作为他的兄弟,胖子会尊重他的选择。胖子又以难得的严肃口吻说:“天真,你把胖爷从巴乃给喊回来帮你救小哥,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我。有件事我以前问过你,不过可能当时你也不知道答案,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跟小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至少你对他的感情,和对胖爷我,是不一样的吧。”我也点上了一支烟,沉默地坐着,算是对他的回答。胖子苦笑了一下。看着胖子苦笑我觉得特别不自然,看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副欲言又止,憋得受不了的表情,我忍不住劝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胖子如获大赦般吐了口气:“那天真我可就说了啊。”我点点头。“我劝你最好还是断了这个念想。”他说完了,还拿眼瞄我,似乎看我生没生气,我被他都惹得笑了,胖子才松了一口气。我心里好像打翻了一杯苦酒。毫无疑问,胖子这么说是为了我好。他看着我难过,他心里也难受。而我信任他的判断力胜过世上任何一个人――斗里除外,那时更信任闷油瓶。“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掐灭了一口都没抽的烟:“可是现在,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找他。”
2.鲁王宫根胖子讨论这些感情方面的事,感觉挺突兀,不过我知道这件事非挑明了不可。救闷油瓶不是没有危险,胖子当然要搞清楚我的真正动机。如果我只是为了铁三角的哥们义气,那他是义不容辞;如果我去找闷油瓶是因为我承受不了他的离去,甚至是想去送死,那他就不用跟着来了,直接上来抽我两个耳光,然后骂着娘回巴乃。我跟胖子商量了,一边等着铜鱼的译文,一边可以先去我们以前下过的斗,反正大部分机关都已经趟过了,事半功倍。首先我们可以把目标锁定济南鲁王宫,那好歹也是个西周的斗,两个人也弄不出来多少东西,有一两件就够吃一阵的了。另外闷油瓶在那个斗里离队的时间很长,肯定收集了很多被我们错过的线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闷油瓶在的时候很仗义地替我们把血尸给收拾了,那时候他一齤手提着黑金古刀,一齤手提着血尸头颅,杀气腾腾地踱入鲁王宫主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有太大的生命危险。相反要是说其它几个墓,比如说西沙海底墓,那里还有一只禁婆,虽然禁婆怕火,但是现在那个墓已经完全被海水冲了,水里显然不能点火,所以现在还没想出合适的应对办法。胖子听了,叹息道:“可惜了墓顶上的那么多鱼眼石。”我安慰他说:“别心疼鱼眼石了,早点把小哥弄回来就什么都有了。”胖子哭笑不得:“把小哥弄回来跟发财有什么关系?虽然他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你能把他放在古玩市场卖了吗?”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小哥一出来,咱手里这俩鬼玺就没用了吧?这一对宝贝放在新月饭店那一拍卖,轻松就是两个亿。”胖子差点喷血:“这就是你们南派同志的商业头脑?”我笑了,这么扯的事当然是开玩笑,不过再一想想也不是没可能。最好找个人替我们去守青铜门,这两个亿就送他。装备我已经带好了。第一次自己牵头下斗,我觉得装备必须准备得有我自己的特点。首先对我这种身手不济的人,枪火是最重要的。第一次去的时候,除了潘子没人带枪,这要是多了几支枪,互相掩护的好一点,说不定潘子不至于惨到让尸蟞钻了肚子。现在想想最荒唐的是跟阿宁她们去蛇沼,好几十老外开着十多辆路虎进入戈壁竟然都没带枪!人手一个GPS,没一个人拿枪,估计他们是不怕死,只怕死的时候不能知道准确的位置。虽然在我小铺子里私藏军火,第一次心里也有压力,不过只是因为不习惯,非法持枪和我倒卖文物相比罪过轻多了,反正我武装不足进斗就得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死得硬气一些。这个想法胖子听了特别的顺耳,要不我俩怎么就成了兄弟呢。我两人开车从杭州到济南,也不是特别远,勤快点一整天就到了。我开车的时候,胖子在一边撕开一包烧鸡吃,还就着啤酒。我心想你不能低调点,要是咱们还没到济南就被人因为酒后驾车给截住了,那咱们车上的危险物品都得暴露,那才叫壮志未酬身先死。还好这段路上基本没人。想着想着,手机忽然响了,一接电话是王盟。“老板,不好了...”王盟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出什么事了,慢慢说。”“铺子,铺子被人给砸了...”“哦...”就这么个事啊,“什么时候砸的?”“我正在店里,突然来了好几个人,都拿着棍子、斧子什么的...把店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我没敢跟他们争,就按您吩咐的,从后窗户跑了...”我想象着王盟落荒而逃的样子就想笑:“没事,砸了就砸了吧,那个铺子早就该重新装修了。吓着你没有?”王盟似乎一愣,说:“老板,您说什么?”“我问:吓着你没有!”“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是挺害怕的...”“嗯,那就回家休息两天吧,压压惊,工资照给。”“什么?老板您再说一遍,我又没听清,工资...”“工资照给!”“真的吗老板!您对我太好了,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他好像真的被感动了,又变成了哭腔:“老板,我对不起你,坏人来的时候,我没跟他们殊死搏斗,我就跑了,现在店里的货全都砸了...”
我失笑:“放心吧王盟,老板要是指着你勇斗歹徒,我有多少铺子都得教他们给砸了。”王盟松了口气,又说:“您不怨我就好。不过老板,您,您怎么转性了,我觉得您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我直接把电话挂了。旁边胖子举着一根烧鸡腿,斜着眼看着我:“我说天真,你可真沉得住气啊,铺子都教人砸了你还在这儿悠然自得的。”我一笑:“那没什么,早就料到我不在肯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值钱的东西早就转移了。”胖子见我心里有数,也就放松了,继续吃烧鸡,一边说:“货是转移了,把你的店砸得乱七八糟那也是个事儿啊。”“唉,那点破家具都还是以前三叔店里淘汰下来的呢,他们不砸我还砸呢,不把我房给拆了就行。”“那可不见得。”我很郁闷的望了他一眼:“拆房有那么容易吗,那得花多大力气,跟我有那么大仇吗?”根胖子在一起就是有这个好处,不会寂寞,他醒着的时候话题不断,还跟着收音机唱歌,睡着了他的呼噜声也会伴随你。天黑以后我们到了瓜子庙附近,在村子里休息了一晚,胖子问:“那明天的路程怎么走,我们上次来可是雇了车的,你租的这辆越野车性能再好,有的路也不能走。”我点点头:“我已经考虑好了,路窄的地方咱们骑自行车进去。”“太寒碜了!胖爷我推板车卖过磁带,还真没骑自行车倒过斗,这一趟下去,估计也带不出什么东西来。”我摊开地图:“那是说笑话,让你骑车,没到地方呢轱辘就压扁了。我在卫星地图上研究过了,通往鲁王宫的不止那一条路线,汽车能开到很近的地方,剩下我们不到半天就走的到了,还没有水路。”胖子见我在地图上已经画好了三条可行路线,这才放心。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到了第二天上午,我们已经站在鲁王宫的上方了。先前我们打的盗洞早就塌了,我们此时站在蛇柏从地下伸展出来的裂缝上方,当时我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后面跟着一群尸蟞,我们引燃了炸齤药,还引起了一场山火。蛇柏经历了那场大火,大部分已经完全烧焦了,枯黑的枝杈上还挂着一些焦尸,往树下看去漆黑一片,似乎能通往幽冥。我和胖子固定好绳索,他说他打先锋,我心想人家老当益壮我也不能和他抢,就让他系好绳套从地缝边缘垂吊下去,我看着他头顶的矿灯越下越深,直到被蛇柏的枝叶掩盖了去。过了几分钟,胖子还没给我回答,我心里有点慌了,冲着漆黑的地缝大吼了几声,地缝内回声袅袅,就是没有胖子的回音。我急忙提了提绳索,很轻,胖子已经不在绳索上了。我欲哭无泪,怎么这么背,刚出门就损兵折将,不知胖子遇到了什么情况,难道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干掉了。连忙也系好绳套,从地缝里垂吊了下去。胖子突然失去信号太诡异了,我害怕遇到突发情况,垂吊的速度很慢,一尺一尺地慢慢降落。身在半空,开始还能借助地缝中漏下来的日光看见一些事物,后来就只能凭借头上矿灯的大量四周的环境。越潜越深,很快周围就出现了很多挂在蛇柏上微微晃动的焦尸,我慢动作地垂吊下去,看着他们以各种姿势悬挂在我身边,除了毛骨悚然之外,还神奇地有跟他们打招呼的冲动。渐渐地,空气腐朽潮湿的气味越来越浓,用矿灯一照,快到底了,地面上怎么竟然毛茸茸的,仔细一看,尽是苔藓。双脚踏上了柔软的苔藓,我本来以为可以解开绳扣了,没想到竟然一下陷了下去。我骂了一声,急忙抓紧登山索,还好没陷得太深,只是到了膝盖而已,下面还是实地。我心想沧海桑田,几年不见鲁王宫底变沼泽了?我试着走了几步,每一抬脚就带起一阵恶臭,烂泥里还翻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我凑近一看,上面有两个眼洞。终于明白这些泥是哪来的了,原来那次爆炸以后,蛇柏上挂着的大量尸体和尸蟞被炸了下来,在熊熊烈火中烧成焦炭,然后日久天长,混合了裂缝中漏下的雨水,才形成了这个泥塘,腐烂的尸体和泥塘表面鲜绿的苔藓反差很大。“胖子!”我紧握猎齤枪左顾右盼,可是四下空无一人。
又喊了几声,我真怀疑这人凭空蒸发了,这附近也没有藏人的地方,那么大一人,就算中着了,也总该留下点痕迹?想到痕迹,我突然想起一事,低头在苔藓上寻找了起来。胖子要是下来了,只要他在这泥沼里走过几步,就一定会惊动泥沼表面的苔藓。这一找下去,果然发现泥沼表面有一条很深的轨道,仿佛有人从这里从这里走了过去,或是什么重物被拖拽了过去。这应该就是胖子,我疑惑端着枪循着轨道走了过去,还没走几步,忽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泥沼的恶臭里,淡淡地夹杂着一种异香。竟然是禁婆香!我失去知觉之前心里痛哭流涕:为什么是这样,老天爷不至于这样看得起我,我第一次自己出来闯荡就让我遇见连闷油瓶都会着道的东西?小哥我快能托梦给你了,你可别抽我…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和没睁开是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动了动手脚,发现竟然没受伤。我刚才一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里的地上没有泥,很平整,又不见天日,让我觉得似乎是墓道。枪已经没了,我摸了摸头上的矿灯还在,正要拧开,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吸声。本来想开灯一看究竟,听到呼吸声又迟疑了,这墓道里该不是有什么怪物?冬天快到了,把我捉来是储存食物?听着这不稳的呼吸声和响亮的鼻音,我突然感到十分熟悉,拧开矿灯一看,果然是胖子窝在一旁闷头大睡。我心里骂了一声,急忙上去摇他,却发现他的手脚竟然都被绑着。而在他身边,一直到墓道尽头,躺着十几个人,不同的是他们都死了。我使劲眨了眨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老天爷在和我开玩笑吧?不管我们遇到的是什么东西,是粽子,还是禁婆,都不会绑人,只有人才会绑人,难道有人住在鲁王宫里?我使劲摇醒胖子,这家伙过了好久才一惊而醒,睁眼一看:“哎?天真?”我暗想咱俩到底谁天真,被绑的这么瓷实还能睡得这么死。忙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原来都是蛇柏上的枯藤,绑人的家伙还真会就地取材。我们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除了是一条堆满死人的墓道外还真看不出什么。看那些人身上的伤口,全都是致命的硬伤,一人身上四道血淋淋的抓伤使他开肠破肚,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好厉害的粽子。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竟然腐朽和生命同在,人与粽子并存!还有奇怪的,这些尸体都很新,死了也就两三天,我以为三叔的老房子烧了以后一些都结束了,怎么会有人最近还来这鲁王宫?于是我们就开始翻旁边那些尸体身上的东西,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落到如此地步的。胖子一边翻一边感叹,虽然摸金就是摸死人东西,但是这么新鲜的死人还真是少见。我说你要不要先点根蜡烛?正说到这,胖子突然脸色一变,关掉了自己头上的矿灯。我连忙也学样,墓道里顿时恢复了黑暗。我们屏气宁息,几秒钟后,墓道尽头传来了一阵“嚓嚓”的脚步声。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血粽子时,闷油瓶告诉我们都别出声,估计胖子在一边也正捂着屁股。来的只有一个,但是听脚步声,这家伙一定人高马大,一定不是人,这么黑的墓里没有人能看得见。我们都憋着呼吸,可是人肺活量再大也有个限度,两三分钟以后我们都不行了,我正想要是自己把自己憋晕过去一定很丢脸,那脚步声突然又响了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也不敢跑,当年若没有闷油瓶殿后我们在墓里谁也跑不过血粽子,我心里只希望来的家伙不发现我们。没想到那厮好死不死,走到我面前一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头皮发麻,又过了三十秒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心想左右都是死,不如开灯逃跑,我和胖子至少能跑掉一个。可是就在这时,啪地一声,灯亮了。竟然是粽子打亮的。一个满身血红的人站在我面前,拿着一把手电。那人浑身没有一块正常的皮肤,肌肉的纹理暴露在外,仿佛一个人体解剖模型,没有眼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血尸!我头皮发麻,心里想着逃跑,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和胖子都像粘在地上了一样一动不动,那血尸拿手电的动作实在太像人了...眼看那血尸动了动腐烂的嘴唇,喉间发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小三爷...” 我脑子一下炸了。“...你回来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或是血尸,我已经不知道是哪一个了,他个子极高,快奔一米九了,右手拿着手电,左手腕上还带着一块土气的手表…“大奎?”我惊呼。眼前这血淋淋的人,正是被蟞王叮过变成血尸,还被我和胖子一人打了一枪的大奎。我本以为那场大火已经把他埋葬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如果现在这种状态能算活着的话。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只想把我也拉下去陪葬,此时怎么会站在我面前,还和我说话?这是不是一场噩梦,六角铜铃的效果?“小三爷,你别害怕。”大奎沙哑地说:“我不是粽子,我不会害你。”胖子低骂了一声:“你可把我唬住了。”“大奎,你…”我看向地上的死人,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你过得好吗?你为什么在这里?答案都很明显,我脑子一时僵了。“小三爷,你怎么来了?”大奎有些僵硬地走到一边坐下。我想了想说:“我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找鬼玺的吗?”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答道:“不是。”心里暗讶他怎么会这么问,他变成血尸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鬼玺有多重要。“那就好了。”大奎说。半晌,又问:“我爹妈他们…”我忙说:“都安好,我们已经给他们拿钱了,生活不会有问题。”心里暗暗庆幸我当年的确没忘了他家人,不然我骗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非遭天打雷劈不可。大奎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然后说:“跟我来。”说着迈过地上的死尸,往墓道深处走去。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在后面跟了上去。在墓道里七绕八绕,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墓室,墓室里没有棺材,地上则杂乱地陈列着各式明器,五花八门,颇有点像卖古董的地摊。“你们随便挑。”我真是哭笑不得,倒斗倒到这份儿上够本儿了,粽子居然主动献上明器,爷爷知道了也必然含笑九泉。胖子也觉得难以置信:“大奎兄弟你…”大奎看着我们,有点伤心地说:“你拿多少都行,但是拿一两件给我父母。”“那是一定的。”胖子随手挑了个玉琮,正色道:“爷就拿这一件,拿就是给你父母的,还要告诉他们是大奎从远处捎给他们的。”大奎突然跪倒在地,捧起大把的明器,嚎啕大哭了起来。幽暗的墓室,粽子的哭声,我和胖子站在那里,仰头望去,忽然觉得这里离人间好远。等大奎情绪稳定一点以后,我不由问他:“那些是什么人,都是怎么死的。”大奎冷冷说道:“他们都是来找鬼玺的。”我心里一寒,虽然他没说,但是很显然那些人都是他弄死的。这时我突然看见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虽然被他的大手几乎完全包裹了,可是还是能看出形状。不可能,难道鬼玺有三个?我心头一震。大奎注意到我的目光,慢慢松开了手,青色的鬼玺沾满了血迹,徒然增添了一份阴森。“我刚被蟞王咬了的时候,你们都远离我,我不知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头的狂躁,就想你们也都死。”“后来炸齤药爆炸了,我感觉身体重重地沉了下去,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鲁殇王主墓室的下面,原来那个墓室正下方还有个房间。而我旁边一个裂开的石匣里,正是这个鬼玺。”“我当时不知什么原因,一把抓住了它,再也不想松手。过了不知多久,我的想法居然变得清楚了,可是我的身体却变成了这个…鬼模样。”大奎打量着自己筋络分明的手。“我知道我是再也出不去了,也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跟着三爷出来混,就知道可能会有这种下场。小三爷和胖爷能费心看顾我爹妈,我下辈子也会报答你们的。”事已至此,我和胖子心里再难受也是于事无补,大奎倒显得比我们豁达,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令我对他不由肃然起敬。我又开始研究那几个死人,发现他们生前身体素质都极好,装备也很完善,可是还是没禁住大奎在墓室里找到的禁婆香。令我真正吃惊的,是他们皮带扣上刻着的那串熟悉的数字:。不可能吧!我以为裘德考那老儿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再来搀和这件事了。难道阿宁公司的余孽还贼心不死?回想起闷油瓶临走前对我说的:“结束了。”想对他说显然,有人觉得还没结束。这群人还想要鬼玺干什么,我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鬼玺用来打开青铜门,那么闷油瓶就在青铜门内,他们的企图会不会对闷油瓶有所伤害?我开始狂翻那些人的遗物,在一个人的包里,找到了一份地图。地图上离我们位置不远的地方,画着一个小圈。我又拿出卫星地图作对比,脑子里还原那些山脉的走向。鲁王宫附近古墓奇多,很可能那里也是一个古墓。胖子瞄着我嘲笑说:“脑子不够用了吧?让胖爷教教你。你看这鲁王宫和那个地方连在一起看,就是个白凤将栖的地形,山脉仿佛凤凰伸开的翅膀,这两个地方仿佛凤凰的双爪,说实在的,这种风水十分难得,那里一定也是一座规模相当的古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又发现在圆圈的旁边写着一个日期,仔细一看,又翻出手机确认了一下,竟然是今天。这些人今天就有行动?拿着地图,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当机立断的时刻,但是却又有强烈的不真实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闭上眼睛提醒自己,以前的经历中,不知道多少次我们都被别人抢先一步,在别人设下的圈套里挣扎,这次再也不能犹豫不决了,如果有什么线索被那伙人破坏了,我岂不是要悔恨终生?兵贵神速,我拉起胖子立刻动身,鲁王宫里反正有大奎看着,少不了什么。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到鲁王宫,竟然只在这里花了几个小时打了个转,出墓的时候天快黑了,我们凭借GPS和运气,找到了地图上所指的地点。
3. 水葬那是在山谷之间一个很隐蔽的盗洞口。这时天已完全黑了,我们路过了那个地方好几次都没发现。那是一个很新的盗洞,若要说打出来的时间超过一个星期,我说什么也不会信。我和胖子四顾无人,一矮身就钻了进去。这个盗洞很有特点,别的盗洞都是往下打的,这个却是越爬越地势越高,看来那个古墓是在山体之中,而盗洞一直打到古墓底下。这倒也是一个躲避机关的好办法,看来打盗洞的人是个行家,想到他们可能现在正在墓里,不由担心我们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在盗洞里爬行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个T形的路口,横着的这条“路”比盗洞宽敞许多,踏进去一看,竟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不知道打盗洞的是不是故意这么设计的,还是撞到溶洞的时候满脸黑线,暗想早知道直接走溶洞就好了。不过根据溶洞里的空气流向,溶洞口可能已经不存在了。我和胖子低声商议了一下,向地势较高的方向走去。走了一阵,洞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浮雕人面,我和胖子觉得很奇怪,这就已经进墓了?这古墓的修建利用了这里的天然溶洞?浮雕人面的双目灼灼有光,盯的人心里发毛,仔细一看,瞳仁竟是一颗颗琥珀。胖子觉得稀奇,想拿匕齤首撬下来一个,我忙制止他:“别这么不长见识,这个明显就是机关啊。”胖子不屑地说:“你以为胖爷稀罕这个东西,胖爷只是看着新鲜,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探索精神,刚才在大奎哪儿我可就什么都没拿,到这儿来还不许随便摸摸?”我说:“这个肯定就是机关,要是好东西前边的人为什么不拿。”胖子不以为然,指着一只空眼说:“怎么没拿,你看这颗不是让人撬走了?”我一看果然不假,又觉得奇怪,裘德考的人果真爱护文物,这么多琥珀竟然就撬下了一只。我正想着,胖子不含糊,已经把那张石面的另一只眼睛撬了下来。胖子手中掂量着鹌鹑蛋般大的琥珀,石面的空眼里突然伸出了一样东西,长长的,头上还长张着两只触角。竟然是一只蚰蜒!我不禁大骂了一声,忙把琥珀抢过来放回去,可是转瞬之间无数蚰蜒就从石面的眼眶里爬了出来,毛茸茸的虫子布满了所有目力所及的地方,我们手忙脚乱地把琥珀塞回到眼眶里,喘息未定,只听“啪”地一声,琥珀竟然被里面涌动的虫子顶了出来。琥珀从石面的眼眶里弹出来,掉在地上就找不着了。我忙弯腰在地上乱摸,胖子一抬脚踩住了那个洞口,堵住了更多的虫子,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眼,可是身上已经爬满了蚰蜒。我叹了口气,知道到了该放血的时候了,还好我早有准备,把自己的血存在装风油精的小瓶子里,绿油油的,还散发着凉爽的中药味,携带起来十分方便,连忙洒在胖子身上。我把琥珀上面涂满了血,然后再放回石面的眼眶里,这才没有蚰蜒爬出来了。我对胖子说:“你闯一次祸,少吃一个罐头。最后一个羊驼肉罐头归我了。”可是没过十分钟我就发现笑得太早了,我不小心踩到一个机关,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了一个陷阱里,眨眼间半个身子就陷进了流沙,胖子也被我连累了,但是多亏他眼明手快,抓住了陷阱边缘,把我们两个都拉了上去。我们对古人智慧的敬佩达到了新的高峰,半天的功夫不到,我们差点死好几回了。正感叹间,那个陷阱竟然自动恢复了原状,令人瞠目结舌,猜不透其中的原理。胖子觉得奇怪在我踩过的地方直摸,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被闷油瓶附体了,不过摸来摸去还真被我们发现了机关的窍门。继续前行,前方出现了一道半启的石门。这道石门不是像青铜门一样向两边开阖的,而是上下滑动的,重逾千斤的巨石嵌在洞壁里。石门下方,敞开着一个能容人低身走过的空隙。我和胖子钻进去,溶洞的走势仍然向上,而且越来越陡,两旁出现了很多石俑,手持青铜长矛,表情残忍。很快,胖子一挥手叫我把矿灯关了,我们已经来到了岩洞的尽头,而洞口的前方似乎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看来那伙人就在前面。我们连忙放轻了动作,摸着黑向前爬了过去。溶洞的尽头,是一个礼堂般宽敞的天然石室,可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若干簇粗壮的石笋拔地而起,组成了锯齿状的小山,像大厅内的柱子一样分割了石室里的空间。火光在远处的一座石笋簇后若隐若现,我和胖子打了个手势,从地面接近火光太容易暴露,不如爬到就近的一个石笋上看个究竟。这些石灰石形成的石笋都有十几米高,顶端看起来有些脆弱,我先上去,胖子在下面等着。我悄悄爬到石笋顶端,小心地探出头俯瞰下去,第一眼只看见七八个人,身穿丧服,举着光芒黯淡的火把,正在忙忙碌碌地搬运什么。地下的一边隐隐似有水光,似乎是一个水潭,水潭直径才几米,却显得很深,更像一口井。那几个人低声交谈着,其中四个用绳索拖运着一件沉重的东西,那东西在火把的照耀下荧荧生辉,流光溢彩,竟是一口水晶棺材。身着殓衣的死者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不是吧,我们盗墓竟然赶上了一场葬礼?谁会在古墓里下葬?这实在太违背常理了,破坏了古墓的风水不说,也要殃及自家的子孙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这件事,只有默默地观察。清幽的火光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看那些人走动的方向,竟好像要把棺材推进水里。可是他们走到了水潭边就停住了,一群人比比划划,从他们的行李里抽出了很多材料,开始在水潭两边搭起一个架子,似乎是要把棺材吊到水潭正中再沉下去。还是水葬?我更加惊奇,脑子里拼命思索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需要这种反常的葬法,死者又会是什么身份?水晶棺里的那个人,身材匀称,苍白的肤色在殓服的衬托下仿佛汉白玉雕成的一样,一头散碎的黑发挡住了双眼。我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急忙用双手扶住石笋稳住身体,然后慢慢退了下来,叫住胖子。“怎么了天真,脸色这么难看。”胖子瞥了我一眼问道。我摇摇手,悄声道:“你自己去看。”“你究竟看着什么了,是人还是粽子,你说!”我只是摇头,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胖子看着我无奈地发出了一串唏嘘声:“你瞧你那怂样,越活越回去了,快回到胖爷刚认识你那会儿了。”说着自己也往石笋上爬去。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感觉好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等待着刽子手的大刀挥向我的脖项。过了不知多久胖子爬回来了,回来时的动作远远没有去的时候那么镇静,只见他手忙脚乱地冲到我身边,似乎急忙想对我说什么,但是一看我,却说:“我*,又是这个表情。”我完全说不出话来。胖子趴在我耳边悄声说到:“没错,棺材里的是小哥!”“不过还活着!”我突然呼出了一口长气,然后开始拼命喘息,这时候才发现胸口憋闷,原来刚才已经忘了呼吸。“离得这么老远,你怎么看出来他还活着?”虽然希望已被点燃,我却忍不住质疑胖子。“还喘着气呢。”胖子拍拍我的肩:“放心吧,小哥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这个事还是真挺邪门的。”胖子盘膝坐在我旁边,思索了一会儿悄声问:“你确定小哥去了长白山?”我哭笑不得,这世界上我没有什么事比这更确定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被装在了棺材里下葬,我觉得我脑子里一团乱,根本理不出头绪,要不是胖子在这,我真的要以为这都是我的幻觉了。“那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呢?”胖子琢磨:“也许小哥爱好广泛,在业余时间还是个生态学家,他想知道那个水洞里有什么,于是做了一口水晶棺材,像潜水艇一样,让别人把他放下去,他好给水底的螃蟹,章鱼什么的拍些照片。”对他的胡言乱语我已经早就练得充耳不闻了,只是问:“咱们就两个人,他们八个,能行吗。”胖子一拍大腿,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吓得我急忙去抓他的手,胖子说:“天真,新月饭店的风骨你哪去了,那时候多少人打咱们三个?今儿仍然还是咱们哥仨,别说八个,就是八十个,又怎么了?”我想想也是,我不过也就是想降低损失吗。胖子压低声音又说:“而且胖爷我早就看清楚了,这帮人我看不是倒斗的,你看他们的气质,不专业,倒好像是村里抓来的民工。”我一愣,觉得这几个人在水潭边搭架子的动作还真有点像村民搭土房的样子,虽然有点鬼鬼祟祟,但是精神显得很松懈,土夫子身上自然带有的狡黔、机警,这几个人是没有的。更不可能是裘德考的人,那些人的专业气质,与土夫子又是大不相同。“路上那么多机关,要不是倒斗的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禁问。胖子说:“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而且你看那两个人腰里别着转轮手齤枪,这玩意总不是用来打猎的。”这事越来越莫名奇妙了,看来这是一项有计划的行动,凡是闷油瓶涉及的事都不会简单,怎么找了这群外行人来充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瞎想也没用,你快想想咱们怎么把这群菜鸟拿下。”胖子说:“虽然老子自诩玩枪比他们玩得转,但是咱们也不能展开枪战吧?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小哥什么情况,要是让他们跑了几个,到外面一报信,又来几百个不要命的,咱们毕竟寡不敌众。”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制定了这么一个计划,过程其实也很简单,不用太多描述。我们把蚰蜒都放了出来,利用它们都会避开我的血的这一特征把给它们赶到了送葬者的位置,霎时间大量的蚰蜒如海潮般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涌去。送葬的人被咬得狂叫,一时间子弹飞射,潭水翻滚。送葬者向来路逃去,发现溶洞中有些地方蚰蜒稀少,那些地方我放了血,于是他们就按照我安排的路线一路逃走,很快就逃到了流沙陷阱,我跟胖子启动机关,好几人立刻陷进了流沙里,剩下的被我和胖子打了下去。胖子大吼了几声叫他们稳住了不要动,然后先缴了他们的枪。他捡了一根阴兵的青铜长矛,站在流沙盘边上,一个一个地捞他们,捞一个绑一个。我则急忙冲到了水晶棺材旁边,用力推开了棺盖。棺材里的闷油瓶,了无生气地平躺着,但是眼睛却是睁着的。“小哥…小哥?”漆黑的眸子转了转,茫然地看了看我,然后又目光涣散地看往别处。“小哥…”我把手伸进棺材里去握他的手,他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地把手挪开了。我心里一阵酸楚。如果换作别人这样,我肯定认为他是中毒了,或是受了重伤,但是此时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闷油瓶失忆了。胖子还在流沙池里捞人,一边捞一边骂,所有的经典的词组都骂尽了,最后说:“我*你们这帮王八羔子们,我们家小哥还活着呐,你们就忍心往水潭子里推,活人你们都敢埋,告诉你,老子就算在这儿就把你们全枪毙了都不算冤!”因为绑人用的是一根很长的登山索,所以这些人都被绑成一串了,胖子把这串蚂蚱似的俘虏拉到棺材旁边,让他们在地上跪成一圈。还有人敢哀声告饶:“冤枉啊,我们接活的时候那老板说让我们埋的是死人,说他魂儿丢了,就跟死人一样,我们看他也不说话,也不反抗,也就信了,我们哪知道啊?”听了这么昧心的话我气也往上冲,果然人心本来就是这么丑恶,胖子也不含糊,大嘴巴子不要钱似的丢过去,抽得那人脸肿得像猪头似的。胖子教训完了那个人,跑到我这边来,两手扶着膝盖问:“小哥怎么样?”这时候闷油瓶已经自己缓缓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双腿蜷曲在身前缩在棺材一头,目光呆滞。“不会吧?”胖子惊异:“又失忆了?”我心中酸涩无比,对闷油瓶说:“小哥,你真不记得了?”我往身后一指:“胖子和我,我们是你最好的兄弟。”闷油瓶毫无反应。“小哥,我们走。”我伸手去牵他,没想到他往后一缩,避开了我。我一愣,上次失忆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我们牵他,他就跟着走,非常顺从。我挠挠头,对我有成见?可是胖子去牵他,他躲得更厉害了。我心想你不愿意被牵着,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背你一次。于是我也迈进棺材里,伸手过去想把他放在我身上,不过无论是背,是抱,还是扛,他闷大爷就是不配合。胖子也来帮忙,可是闷油瓶虽然失忆了,躲得还挺麻利,缩骨都用上了,于是三十分钟过去了,我们都出了一身汗,闷油瓶却仍然低着头,抱着膝盖,坐在棺材的一端。“这是什么情况?”我问胖子:“上次他失忆,我们往哪牵他他往哪走,而这次他似乎意识还比上次稍微清楚一点,怎么这么不配合?”胖子坐在一边休息,跟闷油瓶玩抓鬼还挺耗费体力,随口说道:“也许是小孩到了叛逆期了。”我想闷油瓶都三位数了,这个肯定说不通:“总觉得上次他迷迷糊糊地对人都没什么防范心,这次却似乎对我们起了戒心。”胖子撇撇嘴:“那就是那群王八羔子虐待他了。”我心里一凛,伸手撩开他的殓衣,身上竟然全是伤。
忽然一阵无名火起,我冲到送葬者旁边,抄起青铜长矛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张爷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站在他们中间大吼:“不说清楚,小爷要了你们的狗命!”青铜长矛当棍子使打人很实在,我也是气疯了,打到哪儿都是血光飞溅。那群人被我吓傻了,半天都没人回话,就瞪着我。我一声冷笑,用矛尖指着他们说:“不相信?你们到道上打听打听,我吴邪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家里的生意,老子给败光了!吴家的脸我已经丢尽了。我现在就剩下这一条命,可有可无,老子在这儿做了你们,大不了给你们偿命!”说着我一脚踢翻一个送葬的年轻人,矛尖顶着他的心口,一用力,矛尖戳进去几分。青铜矛早就锈得不锋利了,根本穿不透皮肤,可是那也把那人痛得哇哇乱叫。当时我是真豁出去了,要是没人交待,我说不定手上一使劲,真把那人捅个透心凉。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送葬者突然膝行爬到我身边,求道:“大爷,大爷您息怒,我们已经栽在您手里了,您有话我们肯定如实交代。其实您不必动这么大火气,我们也肯定有什么说什么。看出来了,您是道上的大老板,我们呢,无名小卒,哪儿敢跟您对着干。”我只是冷冷看着他,那人又说:“那位爷...那位爷身上的伤,真的不是我们弄的,他来的时候就有了,您想想,我们干吗要打他?我们又不知道他是谁,跟他没仇没怨,更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不信您看看,他的伤都是几天以前的,肯定没有新伤,要是有一个伤是这两天弄的,您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闷油瓶身上的伤是新是旧我倒真没看清楚,只记得大片的淤血,这老儿说的倒也有可能。我收回了长矛,问他:“那你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气得过了,现在手还在抖。那老头说他们几人都是附近村里的无业人员,前几天忽然来了几个外地人,交待他们把水晶棺沉在古墓里,还告诉他们进墓的方法。那时他们也都发现闷油瓶还没死,都嚷嚷,那些外地人答应给他们一人两万块钱,还说闷油瓶失了魂魄,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还能动而已。这些人就信了,接了这笔活。我有点呕吐的冲动,心想人再愚昧,也不至于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不就是为了两万块钱人命都不在乎了么,直说不就完了。我问他那外地人怎么称呼,长什么样子,那老头就形容了一番,我一愣,这不是鲁王宫里找到的那个死人吗?这条线索也断了,看来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要等一段时间了。那老头实在不知道别的了,我放下矛,回头一看,胖子和闷油瓶正在对视。“这可怎么办?”我问胖子:“不然连棺材一起抬回去?”胖子怒道:“你不看看这口棺材多大,咱们那车装得下吗,还是你想去火葬场借辆灵车。”“那你说怎么办?”胖子想了一会:“你说小哥以前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东西?”我没弄明白。胖子说:“现在他这样,谁也拉不走,你给他一件他喜欢的东西博取他的信任,他就跟你走了,拐卖小孩都是这么干的。”我仔细回想了一阵,觉得这个世界上让闷油瓶感兴趣的东西还真是没有,不禁骂道:“小哥喜欢黑金古刀,在蛇沼呢,你负责去捡。”胖子怒道:“那就没辙了,不然你也可以试试,把他打蒙了咱俩人抬着走。”我没办法,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现,把随身带着的鬼玺拿了出来。我心想鬼玺是闷油瓶苦苦追寻自己的过去过程中的关键物品,他说不定对它还有点印象。果然,闷油瓶看到鬼玺,目光立刻聚焦,伸手将鬼玺接过来,打量了一会,然后紧紧攥在手中。我暗叹一声,说:“好了小哥,这个你留着,我们回家。”再伸手给他,闷油瓶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手心传来微凉的体温,我心里竟是一阵悸动。经历了多少事,也许这一辈子,我只能在这种情况下牵你的手。胖子叹道:“真TM不容易。”我把闷油瓶轻轻扶起来,搀着他走出了棺材。我收拾东西,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身后传来胖子略微颤抖的声音:“*的,这回可发了。”
我一回头,发现他正在水晶棺材上摸来摸去,他抬头问我:“天真,快过来看看,这水晶棺似乎是个真东西。”我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棺材上。这口棺材给人的整体感觉像件古物,真是那样的话那肯定价值匪浅,不过说句实在的,自从刚才一看到闷油瓶,我就已经没心思管别的了。胖子的手在棺材底下使劲摸,说道:“快来帮我摸摸,看这是个什么纹。”我一只手牵着闷油瓶,一只手在棺底慢慢触摸,不久说:“云犀玉藻纹,可能是宋代的。”胖子两眼放光:“吴老板,给估个价儿吧。”我摇摇头:“要真是宋代的,你在北京那铺子就能要回来了。不过收藏这种东西的人太少,可能三年五年也等不到买主。”就算是宋代的钻石棺材,放在家里成天看着也不舒服。胖子混不吝,笑道:“那怕什么,要真没识货的,胖爷留着自己用。”我哑口无言,心想不是什么东西都有保存价值的,据说水晶棺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设想一下一千年以后的人们从地里挖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闷油瓶那是什么感觉,挖出一个死胖子又是什么感觉。胖子乐不可支:“这趟没白来,我负责棺材,你负责棺材的内容,咱们各取所需。”我有点郁闷:“这么大棺材,你怎么把它运回去。别说运回去,你就连这个墓都出不了,他们盗洞挖的太小了,棺材过不去。”胖子一愣,心想也是,不由转头问那些送葬者:“王八羔子们,你们是怎么把棺材弄进来的。”那些人犹豫着回答说:“这棺材被拆成了十二片,我们一片一片地背进来,在墓里重新拼起来的。”胖子骂了一句,这才在棺材的棱角处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发现了激光切割的痕迹,不过切割做得很有水平,基本看不出连接的缝隙。“真会糟践东西。”胖子抱怨道,立刻开始动手拆棺材。棺材拆开后,果然是十二片,胖子在送葬者当中挑了四个精壮的,叫他们把棺材板背在背上,剩下的四个放了,叫他们该干嘛干嘛去,还给他们袖口抹了点血,以防他们路上被虫子咬死。我们手里有枪,他们不敢不听,其中四个人立即就跑了,剩下四个,胖子拿枪顶着,让他们背着棺材板在前面走,怎么看都像在赶一群羊。没想到我们走到墓道口,却看到一个人影在墓道口徘徊。胖子枪口一抬,那人立刻举双手投降,仔细一看,又是那老头。“你这老杂种,不快走找死啊?”那老头指着一个抬棺材的小伙子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是我外甥...”那小子背着棺材,挺委屈地看着他喊了一声“舅”。胖子骂了一声。看着这个情景我不知怎么想起我三叔来了,忍不住不耐烦地招呼那老儿:“跟上来跟上来。”那老头感激涕零地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在墓道里继续走了一会,忽然前面人影晃动,先被放走的几个小子竟然全都跑回来了,我心道怎么全都回来认亲了,却听为首的一人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出口被封死了!”“什么!”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了。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下眼色,我持枪看着这些人,胖子去前面打探,不一会儿回来了,大骂道:“TNND,那道石门又关上了,肯定是有人在我们进斗以后干的,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我愣了一下却想,那也未必,说不定石门的开启是像那流沙陷阱一样,是有时间限制的,到时候自动关闭,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土夫子难道不会反打盗洞出去。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那些外地人找了一群门外汉来埋葬闷油瓶,原来早就有了让他们殉葬的打算。我看向闷油瓶,他仍然一手拉着我,一手攥着鬼玺握在胸前,表情木然,暗叹这家伙人在这,魂儿给留在青铜门里了。胖子一边点烟一边说:“挖盗洞不用咱俩费劲,现成的廉价劳动力。”我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可是还没等我回答,有人就突然惊叫了起来:“水!”水?我低头一看,脚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漫起了一滩黑水,只淹到了我们鞋底的高度,而且这水似乎还在流动,正源源不断地从石室的方向流淌过来。“这水是哪儿来的?”胖子抬了抬脚纳闷地问。这时石室的方向突然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哗哗”水声,仿佛细腻的泉水流过山石,在黑暗的溶洞里传导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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