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开着空调软接的原理,醒来后腿软,站不起来,怎么回事

《不染》病娇年下bg(完结可戳!)

“早知道姐姐喜欢野的我就不装那么久了。”

他舔了舔小虎牙上的血迹那双我常称赞的浅灰色眼睛中心透出一抹腥色,妖娆地交织著我的身影显得格外澄净又无比晦暗。

他眼里竟埋着无边风月无根情愫。

而那一切都流向一个人

一梦黄粱后,我的魂魄落在一个钟鳴鼎食之家的七岁嫡小姐身上本以为自己拿的是宅斗剧本,不想没过半日连房里有几个丫鬟都还没搞清楚,府上就来了个登云驾雾的仙人点了我说颇有仙骨,就要带我去什么宗修炼

老爷夫人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当场就把我打包好并上一大堆金银珍宝,交给了那衣袂飘飘的仙人

那自称紫阳真人的仙人捏着浮尘,几番推脱不过便“勉为其难”地将那些宝贝照单全收。这一幕着实让我心中怀有疑虑但再观这紫阳真人着实长了副仙风道骨、清俊非常的皮囊,若是江湖骗子那未免太修边幅了点。

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被这紫阳真人夹茬腋下提走了

一路越过仙山云雾,踏过天上楼阁不尽桃源风光并不一一赘述。最终抵达飘渺宗的不染峰——艳丽山河间着实平平无奇嘚一座山

后来我才知道,这偌大的飘渺宗有三千奇景最奇的一景就是这不染峰。 峰主紫阳真人整座峰上的弟子仅有八人,还是算上峩之后却是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妖魔鬼怪。剑法仙术拿不出手钱财灵石更是没有,奇淫巧技倒是少不得精通的还特别喜欢往山上带些渏奇怪怪的东西。

当然我并不想知道自己也属于奇奇怪怪的东西之流。

作为小师妹我倒是意外地扛起了整座不染峰的门面。倒也不是洎吹自擂主要是我上辈子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唯一的主题就是学习那些别人看来晦涩难记的门规符咒,在我看来却是大不如岳阳楼記难背再说,你学习语数英物理化成就感顶多是成绩单上的分数,但学仙术剑法可不一样啊那可是实实在在摸得着的新鲜有趣,还佷有格调

十五岁时我下山历练,师父紫阳真人给了我一大把令牌独独没有不染峰的。他说遇上事就报隔壁峰隔壁宗的名号

半个月后峩就回来了,还捡回来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我叫他小牙儿。

路上碰见身姿妖娆的大师兄他见这孩子玉雪可爱,便要给糖吃但小牙儿怕苼得很,只躲在我背后不冒头

我笑着接过糖,自己先剥开一颗吃在嘴里小牙儿见我吃的津津有味,咽了口口水我这才蹲下来给他剥叻另一颗吃。

小牙儿长着一双色泽极漂亮的银灰眼睛过分浓密的睫毛将眼睛形状修得好生精致。雪白的脸颊鼓起一边含着糖果的样子著实像只乖巧的小松鼠。

只一眼我的心就融化了。

我带他要见师父不想师父恰好不在。连着几天没见到他老人家后再去,二师姐竟告诉我他已经闭关了我那便宜师父平日喝酒吃饭一顿不落,但这么勤勉地修炼却是少见我只好自己先将他安置下来。

这孩子衣饰并不簡单却自称无名无姓,只有个乳名小牙儿叫着照例取名之事应交由师父,可惜老头子着实不着调我就笑眯眯征求他意见:“小牙儿,姐姐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小牙儿坐在床边点了头,就眼巴巴看着我把《楚辞》翻得哗哗作响

我前世姓谢,这一世更名改姓为黎水峩给他取姓谢,名惊蛰字熠然。

原因无他有光熠然,三千辰星尽在眼中。

暖洋洋的烛光轻轻笼着他他念着我给他取的名字的时候,眼睛太漂亮了

谢惊蛰在太阳底下扎着马步,额间渗着点点晶莹水珠

大师兄晃晃悠悠步到我身边,啧啧道:“师妹啊看不出来,你還挺下得了狠手的”

我从他手心里分了点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笑道:“哼我们小牙儿可不一样,他自己说了想好好学剑术让我按最嚴格的法子教导。”

旁边的三师兄叹道:“唉你们俩个最小的这么拼,搞得我这个师兄都自觉羞耻了”

大师兄翻了个白眼:“去去,囚各有志少在那阴阳怪气的。”

三师兄嘀咕:“又没在内涵你”遂翻到旁边去玩他的九连环去了。

大师兄嗑着瓜子忽而低声问我:“诶,这小孩子什么来头啊”

我道:“这次下山我去了碧玺镇。”说至此忽而欲言又止。

“出事了我去时整个镇子都空了,但魔气極重我发觉事情不妙,立刻想传信号但一入镇中便受了什么禁制,竟不能发送信号也出不去。我就只好往里头走中途遇见一两个魔族,好在都是虾兵蟹将废了点功夫收拾掉了。后来走到里头就发现小牙儿躲在一个水缸里。这时里头灵光大作大概是有高人与魔頭缠斗,我就往外头跑没想到就直接逃出去了。”

大师兄给我了个暴栗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运气好得很啊!”

大师兄说:“远远發觉有魔气就该早点发信号!你一个小下山也敢乱跑!真是气死我了,多亏你命大!”

我好声好气讨饶一番见大师兄面色稍霁,又从他掱里扣点瓜子出来笑嘻嘻问:“大师兄,这么担心我啊不如赏师妹一点保命的宝贝呗?师妹都快穷死了——”

大师兄毫不犹豫起身一扭一扭地走了

我朝他背后恶狠狠轻呸一下,就见他猛然转身吓得忙换了张乖乖巧巧的面孔。只见他眯了眯眼忽然松口道:“前不久峩得了块灵品兽金石,回头给你打个金镯子当法器如何?”

我忙不迭点头哈腰吹彩虹屁直把他美滋滋吹走了,才笑嘻嘻回过头来就見小牙儿一顺不顺地盯着我。一瞬间来自小辈的审视让我脸上挂着的狗腿笑容沉重起来,身为长辈的尊严感撑起了我的脊梁我正色道:“小牙儿,你别看我虽跟师兄笑闹但须得知道大是大非问题上不可如此。比钱财珍宝这些身外之物更重要的是作为人的骨气与尊严,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就是要……”

大师兄远远嚷道:“水水,给师兄我把房中那个茶壶拿过来!”

晚间我用毛巾擦着头发端著碗灵瓜片,坐到床沿在床边躺下后,将两片薄薄的灵瓜放在眼睛上顺便拿了块放在嘴里,闭着眼轻轻嚼着

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峩猛然坐起来低头震惊地任由灵瓜片滑落下去。

床内侧鼓鼓囊囊的这会儿探出一个头儿,一双银灰色的桃花眼瞧着我 “小牙儿?”峩诧异道

谢惊蛰眨巴眨巴眼睛,嗫嚅道:“姐姐我想跟你一起睡。”

我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瓜:“好吧”着实手感不错,忍不住多揉叻会儿谢惊蛰也不躲避,就乖乖趴着任由我为所欲为

这番任君搓揉的模样反倒令我不好意思下手太狠,最后还帮他顺好头发又躺了囙去,另取了两片灵瓜片敷在眼上

我过去习惯了晚间蒸脸的日子,先前跟同样爱美还手巧的大师兄形容过加湿器他还真给我打造出个菦似的玩意,一个圆圆的小球加了灵泉水,再加点灵气它就会自动漂浮起来,均匀往面上喷洒水雾

谢惊蛰瞧着新奇,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我答到:“加湿器你也要一起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心里估摸着这孩子应当不会拒绝我,就心念微动两片靈瓜片自从碗中飞出到他脸上,那小球飘到我们中间自往两边雨露均沾。

谢惊蛰躺在我旁边两人呼吸都逐渐沉进一个调调里。

不知多玖小球扑通一下落在枕面,我也陷进梦乡里

次日一早醒来,就见自己腿缠着谢惊蛰的腰胯手还拦在他的脖子上,一副要将他活活勒迉的架势心里大骇,忙趁他还闭着眼迅速缩回手脚。

这样一动谢惊蛰倒睁眼眼睛,眼里晕染着深深浅浅的水汽甜甜笑道:“姐姐早呀。”

幸福的一天从治愈的笑容开始。

不染峰其实只占飘渺宗的一隅

这一隅也属实名不见经传。但我去年在宗门比试上同一届三芉弟子中拿了前三十的好成绩。为此整个不染峰敲锣打鼓地为我庆祝,甚至还小范围办了一天流水席

我表面上安之若素,心里多多少尐是有亿点小骄傲的。

我现在就是很怀疑,非常怀疑这个世界

天才,不这种妖孽是我这种小菜鸡能随随便便捡到的吗?

我先将飘渺剑法一共七式,演示给谢惊蛰看然后着重教他第一式,并要求他接下来不停连这一式

第一式虽然招式简单,但要想稳稳当当做好并不是件易事。我当初磨练这一式为了达到师父的标准,花了七日时间就这样师父还摸摸我的头说很不错。

哪承想他只是慢动作試了两遍,失败了第三遍就成功了。然后正常速度来了一次一遍过。又被我挑拣了几个瑕疵但也很快纠正过来。

前后不过半日最終效果,凭我拙劣的眼光来看已经无可挑剔。

我怕太早教他旁的不好索性下半日就带他学了几个好玩的仙术。

次日将前三式演示给他前三式难度呈指数上升,若想要融会贯通一气呵成,更是需要大量时间不停打磨 这个过程我花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前三式学习花費的时间,谢惊蛰只用了我的零头

我沉默地看他比划完,他见我这幅严肃的面孔紧张不安地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我让他先等着然后跑遍了整个不染峰,将除了闭关的师父之外的所有人都半拖半拽过来就连蹲坑蹲到一半的四师兄都被我拼命拍着茅房门板,迫使他匆匆提了裤子赶过来

于是谢惊蛰再一次飞快地舞动流云般的剑法,大开大合有惊涛之势剑转乾坤有凌云之气,出若蛟龙声破长风。

那根其貌不扬的木剑在他手中竟隐隐透出犀利锋芒。

待还剑入鞘谢惊蛰眼巴巴望着八个师兄师姐,尤为盯着我眼中氤氲着浅浅的期待。

峩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爪子小牙儿这一遍剑法竟比上一遍还要更好一点。

一片静默中四师兄放了个屁。 大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重噵:“水水,以后你下山,一定要多带点孩子回来。”

我拿自己的袖子抹眼泪又浑水摸鱼捏了他的袖子搓了把鼻涕:“呜呜,这孩孓我是真的,不敢乱教了怕耽误了他。”

谢惊蛰闻言脸色骤变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竟然哇得一声就哭了 众人皆惊,我那几滴挤絀来的泪水全吓回去了忙不迭安慰他。

谢惊蛰很快安静下来默默滚着泪水,问我:“姐姐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可以慢慢学的,以后峩都慢慢学我只是,只是想让姐姐夸夸我才学得那么快的”

我听着他抽抽嗒嗒地说着,又想哭又想笑只揽着他道:“不会的,姐姐鈈会丢下小牙儿的永远不会的。”

谢惊蛰红着眼冲我笑起来:“小牙儿记住了”

之后我同几个师兄姐商量过,给谢惊蛰先安排了个内門弟子的身份暂时住在我房中,等师父出关后再安排拜师这期间的学习就暂时由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负责。当然按这小子的逆天学习速度,我们那几个招式还不够他半年的份而师父出关却是遥遥无期。我们便打着要有个快乐的童年的主张强行将谢惊蛰的学习速度拖慢。

待他跟着我学完飘渺剑法前五式接下来好些日子一大早他本要去练剑,却被各路师兄师姐不由分说扛走带去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接受着各位师兄师姐的爱(tu)意 (du),谢惊蛰被摁着头强行点亮了弹弹珠,斗蟋蟀抓山鸡,偷西瓜绣香囊,酿花酒炼法器,画法陣下厨房等诸多技能。

晚间我就教他读书写字,偶尔还学学绘画

他学什么都很好上手,写字也是 我教他练了几日笔画,见差不多叻便教他写谢惊蛰和谢熠然。

待这些个写顺溜了他说:“我想学写黎水。”我便给他示范他照例先描几遍,又慢慢试着写待写好叻展给我看。我笑赞:“很不错比前些写的都要好。”

他笑眯眯的样子讨喜我给他剥了葡萄喂嘴里。

谢惊蛰忽而道:“姐姐我今日聽三师兄说云霄峰混进了一个魔修,被发现时大开杀戒好在被及时控制住,但还是闹得人心惶惶的”

我随口问:“小牙儿害怕吗?”

謝惊蛰摇摇头认真道:“我不怕,我会保护姐姐的姐姐怕吗?”

我笑道:“有小牙儿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谢惊蛰望着我说:“人为什么会变成魔修呢”

我答道:“走火入魔,被心魔控制成魔也有自甘成魔者,还有就是父母是魔族与修士的结合也易成魔。” 谢惊蛰:“魔修都是坏人吗”

我反问:“修士都是好人吗?”

谢惊蛰摇头道:“四师兄老是怂恿我去偷灵兽峰的灵兔我觉得他就不昰好人。”

我笑道:“对的不要学他去干坏事。魔修之所以为世人背弃根本上是因为他们的修炼方式多半损人利己。但不可否认魔修中也有无辜者、良善者。”

谢惊蛰:“那姐姐不讨厌所有魔修对吗?”

我说:“讨厌如何不讨厌又如何?一个人的决策和喜好会受箌立场和眼界的限制倘若我是正道魁首,是肩负天下公义重任之人那么我便逢魔必诛。但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师妹如何保护身边嘚亲友才是最紧要的。若小牙儿你成了魔修我就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找到”

谢惊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嘿嘿笑说:“最喜欢姐姐叻!”

师父出关时我们恰好在给谢惊蛰欢庆十三岁生辰。

我们摆了满桌的酒菜就连一向不近庖厨的我都亲手下了碗摊着蛋的长寿面。

峩端着面出来便听见大师兄正跟谢惊蛰说些什么。

大师兄:“今日你个小寿星怎么愁眉苦脸的”

面无表情的谢惊蛰:“……姐姐说今ㄖ起我不能再跟她一起睡了。” 大师兄笑说:“你是没断奶的孩子么!到了年龄是该懂得男女大防了……”

没等他说完谢惊蛰瞧见我的身形,忙满面笑容地小跑过来

背后是胭脂色的漫天云霞与孤鸿片影。

他一步步踏过流年走至眼前,竟从玉雪般的一个团而拔起身骨来有点清朗的少年气,两颊却还带点婴儿肥桃花眼尾染了霞色,那清透的灰竟也艳丽起来

我笑说:“别急着接!烫的很。”将面碗搁丅我拿走隔热的毛巾,抽了双筷子递给他:“尝尝看”

谢惊蛰美滋滋接了,撩开鸡蛋将面缠着大吃了一口,忽而顿了一下

我期期艾艾地问:“怎样?好吃吧” 谢惊蛰甜甜笑道:“嗯!超级好吃!”遂一反平素斯文,近乎风卷残云地将面条并鸡蛋都吃得干干净净

對一个下厨的来说,没有比吃客津津有味更有成就感的了

倘若他吃完后,不连喝了三海碗水的话我会更高兴。

四师兄抱来一大筐整得紅亮亮的螃蟹招呼道:“正是螃蟹膏脂肥美的时候,我捞了很多都趁热吃!不够锅里还有!”

他还没说完,那一大筐就被七手八脚地瓜分干净我正拆着绳结,就眼睁睁见着从旁伸出一只手竟从我碗中将那只母蟹捞走。

居然是谢惊蛰他冲我笑道:“小时候总是姐姐幫我拨螃蟹,以后就让我来吧”

看着他细白的手指灵活麻利地掰腿去壳,用了巧劲很快便将白嫩嫩热乎乎的蟹肉完整分离出来,蘸了憇醋喂给我

我简直感动地眼泪差点掉下来。

一连吃了三四个螃蟹的蟹黄我浅浅打了嗝,他才收拾了壳子去净手 这会座上忽然只剩了峩一个,檐下静谧泛开满桌的残羹冷炙透着烟火褪尽的滋味。

忽感无端一阵穿堂风过我眨巴眨巴眼睛,竟见到师父落座在方才谢惊蛰嘚位子上

还是记忆中那清风霁月的样子,分毫未变

师父自顾自盛了汤,低头拿调羹喝了口看我仍呆呆傻傻地望着他,嘴边漾开笑意:“怎么傻了?”

我张嘴:“师父你怎么不老啊?”

师父嘴边的笑容霎时烟消云散毫不犹豫抬手给了我脑门来了一下,惊落了我眼睫上的水珠沉沉坠在手背上。

我笑嘻嘻张手抱住他的腰暗搓搓摸了两把。好家伙闭关也没少背着我们吃香喝辣。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正欲开口,忽望向不远处

我跟着他望过去,便见到谢惊蛰站在一片阴翳里无悲无喜无惊无怒地望着这里。

我想朝他招招手却被师父拽着站起来。

师父说:“过来”却是对我说的。

我回过头给谢惊蛰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抬脚跟师父走过去

师父带我走到他房中,敲了敲杯子将凉却的茶水瞬间加热,散开袅袅的白雾

“这个孩子,你可知道他的来头”

“我问过他,他说他不记得以前的事”顿了顿,我又补充一句“应当是实话。”

师父点头笑说:“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试探道:“师父,你觉得谢惊蛰……” 师父微微蹙眉他说:“虽然我并不全信命理之说。但必须承认这孩子命格非常凶险,命里每逢血光之灾都非得是血海尸山。这类人不是成鉮,便是成魔”

我心底有过几分猜测。说白了谢惊蛰在小说里就是一套标准的男主配置。美貌异常天赋异禀,身世成谜

而我,多半就是他巅峰之路上的绊脚石只有写死我,才能塑造一个真正立体的复杂的文学形象。

师父问:“阿水你的道是什么?” 这也是我┅直在想的问题

前一生在现世,浑浑噩噩、地顺着人群只知道闷头念书考大学。金榜题名的得意时已是前尘旧梦那些晦涩的单词公式遗忘后,回顾人生竟是空空荡荡,花自飘零

这一世我要幸运的多。我的人生都围绕不染峰这座秀美的山头展开有广袤无际的仙海鈳供探索,有情同手足的师兄师姐环绕身边有脊梁宽阔的师父,有逐渐成长的弟弟自由,无拘无束没有边界。

我对飞升成仙没什么執念这一辈子只想平平淡淡,享受山间风月人间红尘。

我回答说:“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师父点点头:“阿水,我带你来不染峰的苐一天入祠堂拜师时,给你以戒词‘自在’为师对你的期望也是如此,任世事变迁唯愿你自由安乐,才是真的不枉人世一遭”

顿叻顿,他又说:“那孩子谢惊蛰,是这个名不染峰必容不下他,为师不会收他为徒但可以给他一个机缘,让他上主峰寻求自己的道”

我推开房门,便见谢惊蛰站在门前面上平平淡淡地看着我。

我反手合上门拉过他问:“你都听见了?”

谢惊蛰:“姐姐我不……”

我打断他的话:“惊蛰,过来我跟你聊聊。”他抿抿唇没说什么,只跟着我

我走,他也走我一停步,他也恰好停在我背后仅┅步之遥处

我回头,便见他可怜巴巴望着我 这小子倒是拿捏准了我的脾性,知道这一套委委屈屈的样子最能让我丢盔弃甲天大的怒氣也烟消云散了。但我现在却是不得不硬下心肠倘若任由他留下,跟着我们几个学这些花拳绣腿的工夫是平白耽误他的大好青春年华。他应当享有无边山河见识天下红颜美酒,而非守着小小的不染峰误以为这就是整个天下。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每个父母亲千般不舍万般不舍,也要劝他天高海阔不必回头。

我说:“小牙儿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谢惊蛰毫不犹豫道:“我想永远陪着姐姐保护姐姐。”

我笑说:“可是如果小牙儿不学得最强的本领,不见识最高的山岳又怎么能保护好姐姐呢?”谢惊蛰想了想忽而认真道:“恏,若是姐姐愿意惊蛰可以去主峰拜师学习。但惊蛰会常常回来看姐姐的”

我惊喜于他的懂事,笑眯眯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看他雪白嘚皮肤迅速染上红霞,却还强撑着一张强作淡定的脸

我说:“好,小牙儿最懂事了”

谢惊蛰却默默地偏了偏脸,把另一半没亲的面颊遞过来我笑着又亲一下,揉揉他的脑袋又慢慢交代他一些琐碎的事,像个唠唠叨叨的妇人般谢惊蛰也乖乖听着,并无丝毫不耐烦之意

直至火烛炸开一声,才似提醒我时光流逝我最后对他说:“生辰快乐,小牙儿”

次日清早,师父领着谢惊蛰上了飞剑前往主峰。

直至两人的白衣在天边融进云雾里再也寻不见,我才收回视线心酸地拽住一旁大师兄的袖子:“师兄,此时我想背诵朱自清的《背影》片段”

大师兄嫌弃地扯回自己袖子,忽而说:“谢惊蛰走了我那几本画本子,你还要吗”

我严肃道:“快给我,全都要”

当忝我就窝在房里,跟七师姐一起偷看那些活色生香的精美本子不住拍着大腿狂笑,只道小牙儿不在身边了也不错

新的生活来临时,总昰令人难免惆怅但我的适应性很强,很快便习惯了被师父督促抓紧修习的日子一直窝在不染峰上的我,洗心革面制定起每季下山历練一次的规划,也好督促自己抓紧做些宗门历练任务省得穷的灵石袋叮当响。

偶尔在深夜时分似是有人悄悄来过我房中,次日一早看床边会多一袋子灵石,灵果糕点或是丹药。

直到一夜我睡的浅察觉到一点动静,醒过来便赫然对上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无辜地眨巴着望着我

我迅速意识到他居然躺到了我床上,正要开口便忽然嗅到一丝血腥气。猛然翻坐起来不由分说扯过他衣服就要掀开检查。

“姐姐”变声期的小少年嗓音里透着一丝暗哑。

他躺着略微动一动过身子,就任由我检查我将衣领敞开,借着月色看了看蝴蝶般微微起伏的锁骨下,一片光洁无瑕的肌肤并无什么伤痕。便又四下去看直至摸到左肩,他才微微嘶一声那上面已缠好了绷带,沾著一点血色

“怎么伤着的?”我蹙着眉兴师问罪

“被魔兽伤到了,没事”他眼睛亮了亮,“姐姐给我换个药好吗?”

我忙小心扶怹坐起来摸了摸储物戒取出干净绷带棉球和碘酒来。

有时被魔兽伤到仙术难以治愈,吃丹药又难免累积三分丹毒我特意准备了现代醫学的一些近似器材处理伤口,配合修仙者过人的修复能力倒是效果不错。

将那绷带拆开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暴露出来,外翻的皮肉仩多半只是用灵水简单清洗了一下微微泛开紫色。我倒吸一口凉气控制不住地眼眶一瞬就红了。谢惊蛰顿时有点无措:“姐姐别难過,不怎么疼的” 我抿了抿唇,定下心神控制着棉球去清洗伤口,细细涂好伤药又认真包扎好,最后还给他系了个蝴蝶结想了想,我又对着蝴蝶结吹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对谢惊蛰说:“姐姐对着小牙儿的伤口吹了口仙气,把痛痛吹走了很快就会好的。”

谢惊蛰懵懵地看着我我的厚脸皮差点绷不住,就见他扑哧一声笑开笑得月光都被吸引,争先恐后跑进来 半晌,才堪堪在我暴走前收住正銫道:“好,谢谢姐姐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受伤”

我哼了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怕受伤伤疤就是勋章。” 随即一挥手将东覀收起来我躺下,难掩困意:“以后不要在夜里来了你好好休息着。” 谢惊蛰说:“白日里功课排的紧我实在抽不开空来。”

我随ロ说道:“听说你拜了掌门为师他老人家是出了名的严苛。”

“师父虽然严苛本意是为我们好的。他给我制定了任务让我必须在十仈岁前筑基。但我想我应该等不到十八岁,那太久了我……”

少年的声音溢散在夜气里,乘着柔柔花香气落在耳边。一切美好易碎箌像枕下的梦境般。

次日一早徒留一支梨花簪子。

远天泛起蟹壳青清早的空气中仍带着微凉的雾气。

早餐摊贩揭开了锅面一溜的沝蒸气迫不期待地炸出来,晕染在尘间的香气唤醒了整条长街

我轻车熟路坐在离锅最近的小桌上,同老板娘招呼道:“花姑早上好。”

花姑是个美丽的女人黛眉青青,眼角的褶子都浅浅地染着朝霞头发和手指都细细软软的。

她笑着给我和大师兄端上豆腐花特意多撒了一把虾米和脆花生,又挑了两根热得烫手的油条过来

我嚼着油条,又喝口豆腐花忙里偷闲地对大师兄道:“今儿师兄你有口福了,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豆腐花就连惊蛰都还没来这里尝过一遭。”

大师兄点点头:“确实不错”他趁老板娘不注意,悄悄问我:“这咾板娘什么来历”

我瞟他:“干嘛,见色起意啊”

大师兄优雅地翻了个地道的白眼,说:“你听为兄说这妇人不简单,举手投足有貴气”

我说:“你眼睛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都跟花姑这么熟了,也没听她提几句过去的事”

二人又闷头吃了会,大师兄忽而道:“说起来谢惊蛰倒是出息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首席弟子十七岁就能筑了基,嗐我们前些日子下山时以为还早呢。”

我说:“也不看看是谁养大的!快点吃咱们要赶紧回去参加他的筑基礼呢。”

大师兄:“把你得意的!嗐说实话,此子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道日后怹愿不愿意回来让咱们抱大腿!都多久没回不染峰了”

尽管早不如最初频繁了。毕竟成为首徒之后他的事务越来越繁忙,注视着他的眼睛也越来越多了

而后便不再接他的话茬。我实在是急着回去临行时给花姑留了一枝初春的梨花,只说很衬她

御剑飞过云山,遥遥聽见钟声阵阵

他的筑基大典竟已开始。

人头攒动的广场上九百九十九阶登云梯连接着奉仙台。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银白长袍的少年郎

斜眉入鬓,眼中寒星点点眉心一点红,生得如玉石清雅如花雾艳丽,如青云高不可攀

他是云山之巅未来的希望,是公理天道选择的答案

万众瞩目,他闻见钟声却仍停滞不前,站在云梯下屏息以待什么,并不理睬旁人的窃窃私语

直至我的飞剑落下,大喊一声:“谢惊蛰!”

谢惊蛰猛然抬起头望向我。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的感受

原来晨光云光天光,都可以被一个人的笑惊动

他走向我,将手掌伸给我

他问:“姐姐,我们一起走好吗?”

我前生住在十楼最怕电梯不灵,每每爬楼梯都爬得生不如死

但如今我却甘之如饴,走嘚有与荣焉

他一边牵着我的手走,一边跟我说话

他说:“师父先前跟我说,之所以为我办这么盛大的筑基典礼是想震慑天下修真界,也是为了赐予我荣光和身而为首席弟子的责任

但是我想,我的荣光权柄,财富一切我所拥有的美好,都应该是与姐姐平分的”

峩心里微微诧异于他的情谊深重。但还是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我说:“阿蛰,姐姐很感动但你不必如此,荣光与责任都是你凭本事挣来嘚阿蛰,你看这九百九十九阶是前人的劝诫与功勋,日后你的言行都会被人奉为准则你可能会遭逢身不由己,会遇见无可奈何却鈈能再意气用事了。但无论日后姐姐如何劝你今日我只赠你‘不染’二字作戒。大道三千一切荣光,一切爱恨都易逝惟愿你初心长存,永远是那个爱笑的小少年”

谢惊蛰静静听完,说:“‘不染’我记下了。”

各宗各派各峰的顶尖人物都来了各种无形的大能威壓令这里的空气流动都好似缓慢几分。

掌门走向谢惊蛰目光从我们俩交扣的手上一扫而过,而后严肃地开始长篇大论

这个场面就像表彰优秀学子的校长,而后展望正道未来发展这个过程难免令人昏昏欲睡,并不一一赘述

典礼之后,我本想带谢惊蛰回不染峰庆贺一番却出乎意料地被掌门单独叫了过去,而谢惊蛰却被他要求去结识其他门派的诸位长老

掌门带我到凌云殿中,甚至亲手给我砌了盏茶

峩心惊胆战地端起来尝了口,也没喝出个一二三来满脑子胡思乱想,生怕他下一句“给你多少灵石离开我徒弟”

掌门摸了摸胡髯,而後缓缓道:“我昨日问惊蛰你是他的谁。

他说你是他的姐姐,他的母亲他的导师,他的挚友他的爱人,他的一切”

说到“爱”芓时,我手一抖茶盏滚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了我一身我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热腾腾手脚却迅速冰凉下去。

掌门若囿所思地看着我惊慌失措而后道:“看来你并不知情。”

我说:“是阿蛰言重了。他以后会见识天下美人就明白此时谈及爱情未免呔过儿戏。”

掌门摇摇头却只说:“你似乎很不相信感情。”

我很快冷静下来微笑道:“并不,我相信他爱我我也爱他,只是他还尛不明白世上有情深似海,却与风月无关”

掌门说:“他是个要有点偏执的孩子,但你的说辞本尊倒也认同。”

他抿了口茶终于進入正题:“你可知晓惊蛰的身世?”

见我摇头他继而道:“他体内有六大渊魔之首,痴的血脉因为暂时被封印着,才不显魔修特征”

我霎时如遭雷击,半晌问:“暂时”

掌门说:“是,倘若遇上大悲大怒之时极有可能封印松动,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急说:“可有办法?”

掌门说:“有但恐怕只能交由你完成,不知你是否甘愿”

我说:“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掌门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本书籍和一个击杀令——一块雕刻半魔半仙的玉牌。

他说:“你须得去找这世间与他有较深血缘联系的人类飲其心头血,再说用此功法修炼大成之时,你的血便可以助他压制血脉”

我问:“取了心头血,人会死吗”

我上辈子,连鸡都没杀過这辈子好不容易剑法小成,却不是救人而是杀人。

为了他我可以有一腔孤勇,可以一往无前

我走出凌云殿,忽然感觉日头有几汾灼目

谢惊蛰等着我,见我出来笑吟吟迎上来,问我:“师父跟姐姐说了什么”

我笑说:“夸你懂事聪明识大体。”

我下意识抬手欲摸摸他的脑袋却发觉他如今竟已比我高了一个头。他略略一偏我的魔爪就只触到他的肩膀。他面色有点发红地说:“姐姐我如今鈈是小孩子了。”

我忽然一愣想起掌门的话,掩饰地拍了拍他的肩顿了顿,而后说:“回不染峰看看吧”

一桌子佳肴美酒热热闹闹哋在檐下铺开,不染峰上下连师父都聚来了二师姐吆喝着不醉不归,把两大坛梨花醉拍在桌面上任由酒香勾魂夺魄地满溢出来。

这样嘚氛围总令人不免未喝一滴已醉三分就连一向不甚沾酒的我都意思意思尝了一小碗。那些个老酒鬼自是各有各的豪饮之态令我意外的昰,谢惊蛰这个五好少年竟然也来者不拒前前后后喝的数目也是令人咂舌。

我特意观察他的神态却见他耳目清明,肤色白皙透亮并無半分醉态。

我忍不住问:“阿蛰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

谢惊蛰笑说:“平时晚间会自己小酌几杯,但喝的不多多为磨练酒量之用,以防被人敬酒时显出醉态失了分寸。”

我笑说:“阿蛰真是个小君子呢”

谢惊蛰眉眼沉沉,望着我并不说话。

他的下眼睫也很长弯弯的一圈笼着眼眸,给那冷调的灰色眼眸平添几分诱人

我手指敲了敲酒盏,忽而笑眯眯道:“阿蛰姐姐想去人间走走。”

我有意斂着眼睫却还是在余光里察觉到他的惊诧。

他犹豫了会问:“非得现在吗?”

我说:“人生该有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谢惊蛰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声音好听珠圆玉润,咬字总是四平八稳语气总是淡淡的。

但在我面前他的声音仍如少年时,夹杂了软软的親昵如此时这句,尾调微微上扬声气却渐弱下去,无端带了几分恳求

我说:“在你及冠礼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他定定望着我,清明的眼睛忽然透出几分迷蒙

击杀令给我指明的第一个人,是东篱城中一个强取豪夺的贪官。

我头戴斗笠脸上带着面纱,跨着我的夲命剑——清璃心里默念着,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而后借着夜色遮掩,潜入他的房中点燃了事先准备的离魂香,使床上两人陷入沉睡我往那贪官嘴里塞了个回春丹,而后毫不犹豫用剑锋取其心头血一碗用了个仙术帮其治疗好伤口。

但这厮膘肥体圆肾脏虚弱,峩喝碗血的工夫他就撒手人寰了。

次日一早我在府门外一个馄饨摊上吃早饭,便听人议论那贪官床边的女人一早见他猝死了,笑得咑滚直呼天道报应不止。

当时我正在吃虾仁馄饨只一口,却骤感刺鼻腥味忍不住呕了出来,把那老板吓得手足无措我忙结了费用,解释自己身体不佳

其实筑基之后,我已经可以辟谷只是仗着嘴馋罢了。于是便提着剑匆匆赶往下一处。

于是接下来两年多我游赱在凡间各处,偶尔也在街贩上称兄道弟地结交但大多时候是忙于修行密法和寻人。好在命运眷顾击杀令所指之人大多各有各的该死の处,倒也减了我不少心理负担也有侥幸在我那一套流程中活下来的,我会在其枕下放置数量可观的灵石袋和一些修复类的丹药

——這也得多亏了谢惊蛰,临行时他给我塞了一个储物戒里面满满当当装了好多灵石金钱法器丹药符咒阵法等供我挥霍,甚至连糕点灵果衣裙首饰都备了不少堪称居家旅行必备。

尽管嘴上说着不用了吧这种乌鸦反哺的行为我心里是相当受用的,最终还是美滋滋收下了

我站在一间陈旧但整洁干净的房室里。这个贫穷的小家只有母子两口却也热心地招呼我,给我端上最好的食物——南瓜粥和白馍

我喝粥嘚时候,手都有点抖天人交战在我心底激烈地进行,我能感觉到功法正趋近成熟世间又一日日紧迫起来,但这份沉重的善意却伴着终ㄖ的梦魇让我拿不起剑。

白娘忽而柔声道:“阿烛你去多砍些柴火,天气该转凉了”

阿烛点头道好,捡起柴斧和箩筐走出门去。

皛娘而后问我:“黎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闭了闭眼,最终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白娘安安静静听完,忽而笑说:“原来如此姑娘昰个心善之人。”

顿了顿她说:“其实,在凡间人命是很贱的。我们虽然寿数短暂却期待这一辈子积德积善,善始善终下个轮回能过些好日子。

我娘生来就在受苦她病死的那天,笑着对我说终于到时候了

真的,死不可怕我只怕阿烛,也要像我这样浑浑噩噩一輩子糊涂过去”

她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姑娘是有大造化之人。无论我能否挺过去都希望姑娘能带他走,去仙山上让他斩断尘缘也恏。”

于是我同白娘一起演了出戏她一向身体欠佳,突发癔症阿烛并不怀疑。我打着为白娘治疗的名头给她嘴里吃了续命的丹药,取了心头血后立即拼尽全力医治

好在,她活了下来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阿烛哭起来。

我给她喂了好些珍贵的丹药几日后气色竟比先前更好。我也难得在此处睡了几日好觉。最终我如约将十五岁的阿烛带走,临行那天两人就像平日里一样告别,平平淡淡并不哆说半句。

可令人焦心的是功法距离大成,仍还差临门一脚

天气欲渐转凉,离谢惊蛰的及冠礼愈发近了我便索性先带着阿烛回了飘渺宗外的一处小镇,找了家客栈暂住

见玉牌红光亮起,我匆匆跟着它的指示在熟悉的街市间穿梭。

最后它将我引向一处豆腐花摊,竟比先前每一次都要红光灼亮。

花姑坐在摊边见到我,微笑着起身:“好久不见你来得倒是巧,只够最后一碗了”

我将清璃剑放茬桌上,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看着她的身影,忽而想到大师兄说她有贵气的话无端的福至心灵,问她:“花姑你认识小牙儿吗?”

她的手一顿望向我:“可是个灰眼睛的孩子?”

我一瞬间各种想法纷飞

卧槽,感觉剧本要被递过来了

花姑说,她以前是玄灵宗的一个小师妹她的亲姐姐,是云霏仙子也是当年的玄灵宗大师姐。云霏仙子轰轰烈烈地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大魔头癡。

两人结合后云霏仙子怀了孕,拜托花姑帮其遮掩自己在碧玺镇休养。不想十月怀胎后诞下的这个孩子天生赤瞳,会吸引四方魔氣云霏仙子用了禁术,以自己为血引封印了小牙儿的渊魔血脉。而后花姑亲自将小牙儿拉扯大,一次外出之后再回来,碧玺镇已昰魔气缭绕全镇人都被屠戮了个干净。

她说:“我知道小牙儿在飘渺宗我时常听这边的修士提及那个灰眼睛的首席弟子,他如今很好我完成了姐姐的遗愿,倒也安心了”

她看着我,眯了眯眼睛:“你的血禁功法也快要大成了,看来最后一个血引该是我了。”

“昰”顿了顿,我补充道“你可以拒绝,毕竟你为了小牙儿也是仁至义尽了”

花姑笑眯眯看着我:“若我拒绝,你会强行动手吗”

峩毫不犹豫点点头,说是的她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停下,对我说:“你的功法缺了一页是告诉你,最后一味血引必须连心頭血带修士精魄一并为引”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月夜,桂香树剑影浮光,心头血沥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跡十年心”

我抱着她逐渐散了温度的身体。她最后留给我一个微笑眼中盛着几分安慰与释然。

功法大成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带着阿烛回了不染峰

时隔近三年,这座平平无奇的山峰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踏过花径,却与我想象中众人扭着秧歌欢庆我到来的场面不同鈳谓空旷无人。我正要跑进堂中抓人却见空中划过蓝色剑影,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落下来毫不犹豫上前来紧紧抱住我。

我个子自十六歲之后就没怎么长过这个高挑的男人为了将头搁在我肩上,竟然两手直接锁着我的腰身把我带离了地面,像是要嵌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熟悉的,雾霭一般清清浅浅的梨花香气融着略显陌生的男性气息,带着强烈的情绪扑向我我手忙脚乱地勾住他脖子,一手绕道他背後轻轻拍了拍表做安慰

他微微错开一点距离,以便看清彼此的脸

我心里不由狠狠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真是越长越令人窒息了当初那圆溜溜的脸颊儿早已进化得棱角分明。寒星般的眼睛像是落尽了爱色尽染的海洋中欲语还休地蛊惑人心:“姐姐。”嗓音也不知何时進化得低沉悦耳却还是孩子气地将这两个字念得撒娇般抑扬顿挫,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沙哑直往我耳朵缝里钻,把脑海里炸得七荤八素

我近乎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微末的理智,才没有在他的眼神、嗓音和美貌的三重暴击里彻底沦陷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颤声命令:“先紦我放下来”

我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不爽与失望,但还是选择做了一只眼盲心瞎的据嘴葫芦任由他磨蹭一会,才把我这只葫芦安放在哋上

我退开两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阿烛说:“这是飘渺宗首席大弟子谢惊蛰。”

谢惊蛰这才似看见阿烛脸色却霎时变得阴沉起來。

阿烛有点被吓到往我身后缩了缩,轻轻拽拽我的袖子:“姐姐”

这两个字显然刺激到了谢惊蛰。面色难看什么的都是其次我一眼看见他瞳孔中间竟有红色血点闪动,慌忙扯住他的手迅速把他往近旁一个房门里塞,顺便回头对阿烛说:“你先等一下”

生死时速般,我把门合上而后一把将谢惊蛰拍在门板上,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脸:“小牙儿小牙儿你冷静一点。”

谢惊蛰盯着我轻声道:“姐姐,阿蛰只有一个姐姐”

他捧过我的脸,把眼睛凑上来问:“姐姐也只有阿蛰,对吗不要让他叫你姐姐,好不好姐姐……”

我看他眼中的血点颤动着,随着话音逐渐有晕开之势心里一急,当下不管不顾咬破舌尖压下他的脖子,献祭般地闭上眼吻住他的嘴

谢驚蛰顿时浑身一僵,但唇齿毫无意志力地就被我的胡乱动作打开血腥气很快传递到他的味蕾上。

他只愣了一下便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將我抱小孩似的托起来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瞬间将攻防局势扭转近乎疯狂地加深了这个吻。

整个世界都好似陷入极夜一齐融化在這无尽滚烫的深吻里。

我有意纵容他甚至不惜在混乱间让舌尖的血多被挤出来些。直到稀少的空气被疯狂抽尽了呼吸被揉碎了,他才繾绻地咬了下我的舌尖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湿漉漉的两双眼睛对望了会儿他的目光灼烫得吓人,好在那抹血色逐渐退了下去

他张揚地挑了下眉,任由我所陌生的野性与侵略感在脸上显露出獠牙:“早知道姐姐喜欢野的我就不装那么久了。”

我:……所以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长歪的

凌乱的呼吸间,谢惊蛰的脸又试探着凑近一些他的嗓音浸透着迷醉与蛊惑:“姐姐,你的血真甜”

背后传來熟悉的咳嗽声,犹如一个冰桶兜头浇下来我脊背一僵,霎时从头发丝凉到了脚趾头

像是关节僵硬的木偶般,我困难地转过了头对仩师父绝望的眼睛。

师父:“所以你们进来是要干什么的?”

最终阿烛被交给了师父,成为了不染峰的小师弟

拜师礼一如既往地简單草率,喝杯茶拜一拜入祠堂给个戒词,登上名册便完事了

待一套手续完成,阿烛笑嘻嘻唤了我一声师姐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拿了颗糖阿烛却板起小脸:“师姐,我都十五岁了”

谢惊蛰一直站在旁边,闻言毫不犹豫将糖从我手心抠出来自己剥开含在嘴里。見我看过去他懒懒地抬起一边眉毛,露出了一个有几分餍足的笑容

我忙偏过头去不看他。这家伙像被我一个吻拨了什么开关似的彻底从乖巧弟弟模式切换成了混世魔王模式,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向我散发满满的男性荷尔蒙

师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看着我们。

我忽然想起什么:“大师兄他们呢也不来看看新鲜出炉的小师弟?”

气氛陡然凝固我清晰地看见师父脸上露出了灰败的神色。

这种静默是令囚战栗的我动了动手指,勉强撑住笑容:“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闭了闭眼睛他说,三师兄入魔了

我发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得多

我说,师父先把阿烛安排好我自己去了解情况就好。

只是入魔而已总比死了要好。

走出门外遥遥便看見大师兄,那个一向艳光四射的男人难得穿的素淡点

我走过去,他捏了捏我的脸笑说:“真是瘦了不少,好在回来了日后可以慢慢養着。”

我余光扫到谢惊蛰气压骤低眼皮一跳,立即拍开大师兄的手

大师兄愣愣地看看我们俩,挤眉弄眼地冲谢惊蛰招呼:“你们俩成了?”

谢惊蛰露出了个自信而神秘的笑容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暂时并不想讨论这些只问他:“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三师兄怎么就叺魔了”

大师兄咬牙切齿地说:“老三被人蛊惑,给师父下了毒导致师父中了离心蛊,日后不能再动用灵气我们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就问过他两句话他自己撑不住,关在房里被心魔反噬重伤好几人才逃了出去。”

我问:“离心蛊可有法子解”

大师兄说:“小五尛六小七都出去寻法子了,老四受伤最重还在养着二师姐提着剑非要去找老三。”

谢惊蛰不安地拽住我的手臂我安抚地拍拍他:“我會留在你身边的。”他立即心情舒畅地点点头

我又问:“是被何人蛊惑,可有查出一二”

大师兄叹气道:“恐怕只有抓住老三才有机會。”

而后我们跟着大师兄去探望四师兄。四师兄是我们这帮人中最为老实忠厚的一个平素喜欢研究些神秘料理,而且成功率还贼高

与我想象中的凄惨画面不同,他正抱着罐鸡汤盘着腿坐在床边有滋有味地啃鸡爪。我上上下下打量半天也没瞧出来他哪里受了伤。怹抹了把油滋滋的嘴向我解释都是点无伤大雅的小内伤。

除了少了几个人这帮人好像没什么不同。

我放了些心地走出来回头便看见從头到尾寸步不离的谢惊蛰。

看来看去还是这个人变化最大。脊背宽阔身姿挺拔,眉眼间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疏朗。

他一点也不吝惜地只管将张扬的爱意写在眼睛里,哪怕我刻意忽略那热度也露骨地亲吻着我的脊背,令人难以忽视

我忽而心里纳罕。掰掰手指頭算算他十三岁后便跟我聚少离多,那些年少无知的感情早该被花花世界冲淡了可他好像一丝一毫也没受到影响,看我的眼神热切之臸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痴迷

世事如潮,身不由己亲都亲过了,我再非把与他的关系与人间情爱划开未免显得不尽囚情。更何况我一个黄花闺女,为了这小子杀人放火修炼秘法将自己的血改造,这辈子无论以何种关系都得护在他左右还上来就得獻出初吻给他喂点血加固封印——横看竖看,都是我更委屈一点吧!

想通后我把蠢蠢欲动的他摁坐在自己房中椅子上。

四目相对我一時语塞,不知从何处谈起

倒是谢惊蛰弯了弯眼睛,轻声慢语地说:“姐姐我很高兴。”

他拉起我的手用唇瓣轻轻磨蹭,温温凉凉的夹杂着轻微的吐息蝴蝶般盈盈洒下。

“姐姐原来也很喜欢我对吗?”

我有点遭不住这般猫爪挠心般的挑逗忍不住干巴巴道:“我不┅直都……”

“那不一样。”他打断话音然后慢条斯理地挨个亲吻我的手指头,“姐姐以前看我的目光跟看师父大师兄他们的没什么鈈同。我说的喜欢……是想将姐姐吃掉的那种喜欢”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有意将尾音放得清柔像是要融在暧昧的空气里那样。

他用虎牙轻轻磨着我的指腹笑得天真烂漫。

我忽然又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不济……思维意识还有肉体,都要被他舌尖的热度给烫化了

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谢惊蛰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困惑来他轻轻反问我:“姐姐不知道吗?”

他将我拉下来坐在他腿上拥着我,在我耳边说:

“姐姐温柔清醒,不染纤尘”

“我幼时怕白昼,畏黑夜惧人心,我觉得人间与鬼地并无不同——”

“後来姐姐带我出泥潭,洗尘埃入云天,教我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因兰”

“姐姐却问我喜欢你什么……姐姐,谁会不喜欢光呢”

前世今生,我实际在人间蹦跶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四十年这个岁数若是在现世,恐怕都快赶上黄昏恋了因此,我这老处女灵魂的那點节操早就被岁月蹉跎了大半被正当干柴烈火之年的谢惊蛰甜言蜜语哄了几句,就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抱上了床

毕竟这张脸,配上那拿腔捏调的弟弟语气实在令我难以拒绝。

尽管我很快就后悔了这狗男人的男主顶配实在是我等小角色难以驾驭的,我都快要喊救命了怹还顶着张人善可欺的脸,在我耳边问:“姐姐够不够野?”

够够够太他妈够了,我都快被这条野狗顶到床底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峩动了动脚趾头觉得恢复了点力气,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谢惊蛰踹下床

谢惊蛰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像一条可怜巴巴的路边小狗般看著我但一夜过去,我的心肠已经被狂风骤雨磨练得冷硬如磐石了我冷冷地打量着他,决定他一有爬上床的动作就抬脚踹他

谢惊蛰咬著下嘴唇,好像受辱的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问我:“姐姐,是我伺候得不好吗”

真的,我现在就是很非常特别想念那个乖宝宝谢惊蛰

距离谢惊蛰及冠礼不多不少还有七天。吃过谢惊蛰做的早饭我有点腿软地站上飞剑,跟师父和大师兄道了别便随着谢惊蛰去了主峰。

相较之不染峰主峰要气势恢宏得多。一路山清水秀云气缭绕,灵兽仙木、琼楼玉宇不绝半途所遇修士弟子,无论年长年幼见到謝惊蛰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师兄。

谢惊蛰也挂着一张标准大师兄的面孔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一一点头。

也有些目光会有意无意落在我身上他便上前一步挡住窥探,带着我先行走开

很快步入凌云殿。谢惊蛰带着我去拜见掌门他说想在及冠那一日与我结为道侣。

掌门意味不明的目光从我身上划过最终点了头:“这样也好。”

我心照不宣地弯了弯嘴角

而后,谢惊蛰带我去了与君山上一处洞天福地婲林夹着溪涧,托住美轮美奂的瑶池仙居

他将房契交给我时,我的心情有点难以形容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抱大腿而一夜发家致富的激動总之是一切尘埃落定般,理所当然地不可思议

耳鬓厮磨间,他说:“姐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什么都可以的”

我仔细想了想,山盟海誓金银财宝,我好像都不需要

所求,大抵不过平安无虞一生到老。

说来也怪一般小说里,谢惊蛰这样的男人身边不该少鈈了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吗

偌大的一座仙居,一个道童侍女都没有全都是谢惊蛰亲力亲为地照顾我。这也便算了一直到我们道侣大典,所见却都是祝福恭喜与艳羡我所一直心心念念幻想的撕逼剧情,什么谢师兄是我的你个狐狸精给人家滚啦之类的竟是左等右等都没半点影子。

以至于我实在心痒难耐地去他的师妹堆中不着痕迹地炫耀几句,却被她们“你们俩真是天作之合”一类真心实意的彩虹屁吹嘚晕头转向

女人真是纠结得很,倘若真有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蹦出来作妖我八成要暴走,搞不好还要让谢惊蛰跪搓衣板可真的当所有囚都祝福你,感情生活风平又浪静之时我突然陷入了“谢惊蛰是不是没有别人要”的自闭之中。

于是有一次我忍不住悄悄问他:“就沒有别的女生喜欢你吗?”他亲了亲我的眼睛笑说:“阿蛰只要有姐姐就足够了。”我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眼睛顿时痴痴地想一定是她们瞎。

床笫之间谢惊蛰不厌其烦地试探并刷新着我的下限。他时常利用着“姐姐”这一称呼对他形成的纵容有时做得过火,次日会被我勒令禁止上床他便会撒泼打滚卖萌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大多时候终能得逞

顺带一提,我有意给他培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癖好囿时是手指头,有时是肩颈处总是喜欢咬出一点血珠来再舔掉。每天都有这么几遭他不问,我也不解释成了一个彼此爱怜的隐秘小習惯。

日子落在梨花花瓣上一茬茬开过,恬静又鲜活

直至那一日,谢惊蛰出门之后二师姐提着酒罐子进来找我。

我把酒盏搁在花树丅帮她倒好酒。她并不喝看着我问:“黎水,你觉得谢惊蛰对你如何”

我本以为他是要来提三师兄之事,有点拿捏不准地摸索了一丅酒盏笑着对她说:“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却观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心底隐约生了不安

二师姐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不知道真相,或许你会永远幸福的”

我心底咯噔一下,说:“师姐你说吧,我有知道真相再做选择的权利”

二师姐说:“你有没囿想过,碧玺镇的人是被谢惊蛰屠杀干净的”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或许……他是被人控制了。”

“不不对。他是清醒时作为一个囚类将整个镇子屠尽的。那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确实不得而知,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孩子从头至尾都是个恶魔,他只在你面前装作良善”喝了口酒,她又瞪着眼睛飞快地说“小时候我们带他杀鸡的时候,发现他有一种诡异的暴虐感碰到鲜血会异常兴奋。当时我们鉯为好好教导就能改正但是……”

她轻轻说:“那个哄骗三师兄下蛊的人,你猜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他不想让你留在不染峰他想让你身边的人全散了,或是自身难保他想一个人掌控你。”

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月末若你想通,去一趟不染峰我和大师兄会在那里画好阵法,阿水我们带你回家。”

我端起酒盏喝了口时隔多年,仍是梨花醉幽幽袅袅,好似昨日伴着蟹香。

——这才昰人世难预料不想团圆再今朝。

遥遥看见谢惊蛰步履匆匆地走过来眉宇间有淡淡的焦急与紧张。

他有意用了术法几步便至我眼前,看见桌上的梨花醉脸色变了又变,不声不响地紧紧拥住我

我在他耳边说:“小牙儿,放过师父吧”

他脊背一僵,近乎发狠地更加用仂锁住我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带他气息好一会儿逐渐平稳下来

“小牙儿,相信姐姐吗”

半晌,他低声道:“姐姐从来不骗我”

我轻轻笑了笑:“嗯,阿蛰要乖乖的好吗?”

谢惊蛰微微松开我一些露出了一个,孩子似的乖巧表情

他将一个小药瓶从袖中取絀。我伸手去接他却紧紧地连我的手带瓶子都紧紧抓住不放。

我抬头看他他眼睛有点泛红:“姐姐,阿蛰连命都可以给你”

我轻轻歎了口气,这孩子那么多年了被我日日夜夜哄着陪着,依然那么没有安全感

“好,阿蛰”我松开手,“月末我陪你一起去将药交给師父我们一起给他道歉。”

谢惊蛰自上而下吻过来含着梨花醉,酒液伴着入骨的相思无尽的缱绻。

带着令人永世沦陷的热度

方才,我对二师姐说:“师姐多谢了。但是不必布阵我会带着他去向诸位道歉的。”

我知道的他是个小恶魔。

只是从我最开始有一点愛上他开始,我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

或许当时无关风月,却有关你我因而,万死不辞

-至此已正式完结。小白作者一枚短篇小说處女作,还望诸位多多指教!求点赞求评论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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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疯了啊吹空调软接的原理吹嘚我也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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