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形容温润公子的诗句公子温润(温柔)的笑

形容古代男子俊美的诗句 例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_百度知道
该问题可能描述不清,建议你
形容古代男子俊美的诗句 例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答题抽奖
首次认真答题后
即可获得3次抽奖机会,100%中奖。
采纳数:875
获赞数:5639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乘鹤吹笙想俊游,丑闻宫掖擅风流。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樛木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诗经·卫风》瞻彼淇奥yù,绿竹猗ē猗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xiàn兮,赫兮咺xuā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ān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xiù莹,会guì弁biàn如星。 瑟兮僴xiàn兮。赫兮咺xuā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ān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zé。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yī重chóng较júe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译:
看那淇水的曲岸,绿色竹子多茂美。文采风流的君子,像切牛骨磋象牙, 像琢美玉磨宝石。庄严啊,嫺雅啊,光明啊,堂皇啊;文采风流的君子,永远不能遗忘啊。 看那淇水的曲岸,绿色竹子多茂盛。文采风流的君子,充耳玉瑱多晶莹,束发皮帽像明星。庄严啊,嫺雅啊,光明啊,堂皇啊; 文采风流的君子,永远不能遗忘啊。 看那淇水的曲岸,绿色竹子像垫席。文采风流的君子,像精金啊像钝锡,像玉圭啊像白璧。宽厚啊,大方啊,靠著车上横木啊;善於戏谑谈笑啊,不会刻薄粗暴啊。
Prince靖少T
来自文化艺术类芝麻团
Prince靖少T
采纳数:697
获赞数:4073
参与团队: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为你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天天读好书
回复: 32 | 浏览:3154
| 字体: tT
阅读权限40&主题155&UID8513337&帖子2625&积分2785&
91UID263265 &精华0&帖子2625&财富47490 &积分2785 &在线时间137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 字体大小: tT
good morning
  作者:听凉公子
  在大街上闲逛了一个下午,买了两个小箱子回去。
  这间公寓我有些天没来了,上个月出差提前回来看到秦笙在厨房里和赵蕊菁接吻,温馨又浪漫的景象逼得我只能落荒而逃。
  秦笙正躺在沙发上,睡得还挺熟。
  这房子采光效果很好,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照到客厅里,地板被镀了层红色,看起来暖洋洋的,不过事实上初秋的天还是挺凉的,屋子里也没有开空调,他看起来有点冷,把盖在身上的风衣裹得挺紧,修长好看的眉毛略略皱着,睫毛长得很,随着他的呼吸轻微地抖动,很是诱惑。
  秦二公子一直都这么优雅,即使是被他狠狠伤过的,都不得不叹一句谦谦公子果然温润如玉。
  他向来浅觉,我进来这么大动静居然没醒过来,看来真的是累着了。
  能不累着吗?短短一个月内,收集我爸爸贪污的证据,搞垮盛达,又在董事会束手无策的时候带着资金来救急,把盛达从破产的边缘线拉过来,顺利取代爸爸成为新一任董事。
  从董事长千金升职到董事长夫人,看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只是实在不知道,区区一个盛达,竟有这么大能耐得秦二公子看得起,费这么多心思这么多钱来抢这董事长的位子。
  我越过他,回房间收拾东西。
  我买过很多零零总总的好玩且没用的东西,难为秦笙竟帮我收拾得整整齐齐,我一股脑放进箱子里,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是他买的,也就穿过几次,虽然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送二手货给女友,不过还是留着吧,收拾了几件在我自己买的。保险柜里有家里的存折和账单,密码已经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了,干脆就不拿了,反正估计也不剩多少,搁下来给秦笙追忆他的成功经验去也好。
  都收拾妥当了,我出房门,秦笙果然醒了,有些呆滞地看我的箱子:“给爸爸送生活用品吗?”
  我那半年前刚被切了一段肠子的老爸,今天正式被拘留。
  我实在是佩服秦二少的办事效率。
  我爸确实不是东西,贪污、受贿、炒房子、花心而且好色,把盛达折腾得乱七八糟,早些年还用钱搞过赵蕊菁,那时候赵蕊菁还不知道秦笙是秦家二少爷,为了攒钱读书真跟过我爸一段时间——可是他再怎么坏也是我爸爸。
  “其实我爸没几年活路了,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你就不能再忍忍等他死吗?”我已经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平平淡淡地问出来,也没指望他回答,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秦笙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这会儿全睁开了,漂亮的如刀刻的眼角威严毕露,瞳孔深不见底:“你这是干什么?”
  “财产分配是按结婚前公证的来划的,你觉得不满意的直接联系陈律师就好了,如果觉得还可行的话约吧日子我们去民政局把绿本子领一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尖锐。
  如果他爱我,我此举可以是报复也可以是威胁,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场婚姻是利益至上的原则,那么既然他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放我好过不可以吗?
  他看着我:“因为爸爸的事?”
  我很佩服他,他可以这么亲切大方地喊一个他一直不耻地而且刚刚阴过的人爸爸。
  “爸这次事情实在是做大了,为了城东那块地皮,他给了规划局一笔钱,人家替他强制拆迁,伤了好几个拆迁户……”他仍然在说着,语气中有一点不屑。
  我点头:“恩,我从来没说过要把他弄出来。”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把离婚协议扔在茶几上,力道大了点,薄薄的几张纸都被他扔出了“欻”的声响。
  “我喜欢你。”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像当初你给我系鞋带的时候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已经不是当年帮我系鞋带的秦笙学长了,我还是喜欢你——你让我在你变得更多之前离开好不好?我不想觉得,我人生当中的唯一一次爱恋只是一场笑话。”
  当年刚进大学,报名参加校音协,上台时鞋带散了,狠狠地摔在了台上,全场哄笑,他微笑着从评委席走下来,温柔地替我系上鞋带,笑得好像春天最温和的风,那么好看的眉眼,精致得就像漫画里的男主角。
  他会在主持校广播的时候说“不许再嘲笑祈苏的鞋带了,她不会系没关系,我会帮她系的”,会在我表演紧张的时候抱着吉他在后台帮我伴奏,会在我考四级之前通宵替我补习……
  可惜,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看,只是因为我爸爸抢了他的女朋友。
  可是我还是喜欢他,即使他骗了我,那样的温柔也不是假的。
  但是现在,由不得我继续犯傻了,再傻下去,最后的结果估计就是一文不剩地被扫地出门,爱情什么的再重要也不能当饭吃,何况这样自欺欺人的婚姻根本不是爱情。
  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我拖着箱子出门。
  接下来的几天很忙碌,法院偶尔还会找我去取证,爸爸名下的大部分财产已经充公,把他划到我名下的房子车子全卖了还债,陈律师给我看了看爸爸的账单,竟然有一栋别墅是写的赵蕊菁的名字。
  原来他还和赵蕊菁有来往,难怪输得一塌糊涂,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一向面瘫的陈律师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怜悯。
  他除了银行贷款,还借了不少高利贷,这笔款子如果不趁早换,那帮人一定能把欠债数额翻上那么几番。
  秦笙不仁,我也懒得讲义气。
  结婚的时候秦妈妈给过我一些珠宝,都是价值连城的绝版,我变卖了一些,把贷款还清。
  走出银行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爸爸在上庭前的最后一天自杀了,磨尖了一块放风时捡到的石块,趁晚上没人时割开了大动脉。
  我爸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可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回乡下老家时总要带着好些钱投资乡里那个扶不起的饮料厂,就为了乡里人夸他一声有出息,当然宁可死也不肯在全城人面前丢脸。
  拘留所的氛围很不好,所长的表情带着小心翼翼的害怕和讨好,到了会客室才知道原因,秦笙已经到了,神情严肃地质问拘留所的安全问题。
  他舅舅是省纪委的头头,秦家又有钱有势,本城的官最怕的就是他。
  我无所谓地耸肩,把吓得不清的所长从秦二少的威严中解救出来:“没那么麻烦,我爸进来之前就说过要自杀了,我们私了吧!”
  秦笙的身子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他……进来之前就说过?”
  我笑:“嗯,你把他的账本去纪检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死了。”
  说不恨他是骗人的,即使不能叫他难受,吓吓他也好,我从来不是能吃了亏还把血往肚子里咽的圣母。
  失血过多死掉的人遗容总是不好看,殡仪馆的美容师忙活了老半天,也还是有些吓人,好在祁家已经树倒猢狲散,盛达的几个董事忙着讨好新老板,也没来受罪。
  秦笙倒是来了,虽然没披麻戴孝,不过看脸色穿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办丧事,一切费用都是拘留所出的,算是私了的结果。
  秦爸爸和秦妈妈都没有来,秦箫送了个花篮,写了一大串名字,算是哀悼,秦家的态度一目了然,难得秦二少居然还能在这里陪我演完最后一出戏。
  爸爸信佛,临时也没买墓地,于是把他送到了寺里去。
  秦笙开车送我,音响里放着施特劳斯的祝你健康进行曲,我们大学时音协每次表演的保留曲目,那时候的秦笙是第一提琴手,站在我前面,侧颜美好得惊人。
  可惜这样的美好,终究只能成为回忆。
  路过民政局,我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的复印件:“你这几天也没说有什么不好,身份证和结婚证带了的话,我们把婚离了吧?”
  当年结婚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另一个门进去,带一点紧张的喜气,各种小女生的羞涩,自以为水到渠成的美满婚姻,却原来是一切烦恼的来源。
  这个温柔且强大痴情的男人,爱的不是我。
  以前看电视剧,女主角在这个时候总会化悲愤为力量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去,可是我不是女主角,这场戏我连女配都不算,就是个在场子上走了两步就下去领便当的,盛达的工作已经辞了,而我根本找不到新的工作。
  我爸爸是个混账,我一直觉得他没本事,可是他死了我才知道,真正没本事的是我。
  学历倒是不低,可是专业已经落伍,又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找工作是天方夜谭,积蓄已经花光了,在城里倒是开了几家小店,卖一些小东西,一直都是亏本的,只为了我的兴趣,爸爸每个月都要砸些钱进去,年纪也不小,又离过婚……总之,看起来前途一片黑暗。
  不要说事业,我在这个城市已经连糊口都勉强。
  本来也不是什么坚持自己理想的人,领了离婚证我就决定去B城投靠外婆。
  我爸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很多人都这么说,说的最凶的就是我外婆和舅舅,据说我那才貌双全的母亲是被爸爸那一张脸骗回A城结婚的,生了我才知道爸爸是多么混账的一个人,扔下我去地球的另一边寻找真正的爱情去了。
  看,我就是这么不重要的主儿,连在亲生母亲的人生里都不过是个过客,还是个丑角。
  不过,话虽如此,外婆一家还是接纳了我。
  林笑尘
  也仅仅是接纳而已,外婆年纪大了,说话在家里根本派不上用场,舅舅在大学里做讲师,正值评讲师的关键时期,名誉什么的很重要,自然不会托关系替我找工作,表妹苏白正在高考,舅妈每天絮絮叨叨,就怕我在家里影响她学习。
  于是我也只好去抱林笑尘的大腿。
  林笑尘是我大学时的班长,很有出息的那种,在A城最大的连锁酒店做总经理,正好客房部要招人,他把我塞进去当了一个副经理,每天也只要管些琐碎杂事,相当清闲。
  听说我住在舅舅家不方便,他立刻提出帮我出去租公寓,热心得就好像我们还是青葱岁月的孩子一样。
  不过我还是很害怕看到他。
  倒不是矫情到看到他就能联想起秦笙然后伤怀落泪什么的,只是林笑尘这种人,除了热心还特喜欢听人家讲故事。他倒不是为了八卦,只是有一种人一直都觉得朋友受了委屈应该说出来,说出来哪怕别人帮不上忙,自己心里也好受一点,所以他们特别喜欢当聆听者。林笑尘从大学时候就特喜欢说;“你说给我听听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别憋在心里。”
  可是事实上,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重复伤害,那些被欺辱的人可以保持着冷境去报案,可是会在警察一遍遍地询问她们具体经过时泣不成声,很多人说她们在博同情,但是事实上,这是一种严重的伤害。
  我很怕林笑尘安慰我。
  万幸,林笑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时间大把的小班长,作为总经理他有各种事情要做,每次刚到我面前,摆出经典的“你有什么苦请对我哭诉”的表情时,他的秘书都能一个电话把他call走。
  我很感激那个暗恋他暗恋到不许他和我说话的小秘书。
  跟舅舅舅妈说我要搬出去的时候,他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只有苏白不是很高兴,毕竟以后少了帮她做作业的冤大头。外婆倒是有点担心,不过我想以她的身子,应该担心自己更实在。
  我的公寓就在林笑尘楼下,所以他每天载我去上班,如果不是知道他热心的程度,我兴许还真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不过大学的时候,我们班女生宿舍离教学楼很远,他经常大老远赶过来载一个腿不好的女孩子去上课,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有意思,到了毕业酒时才知道他女朋友另有其人。
  不过其他人不会这么想。
  “你认识总经理?”刷卡进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他的小秘书,小丫头扳着脸,问得很严肃。
  我点头:“嗯,有七年了快。”
  小秘书的脸色有点难看。
  于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有人说我是托关系进来的云云……没有生气,她们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因为人家说了实话跟她们生气,实在是很没品的事情。
  于是,由于我没有生气,所以没吵起来,小秘书很憋屈地来找我:“我很喜欢总经理。”
  “哦,可是他有女朋友。”我很老实地回答。林笑尘和大学里那位神隐女朋友一直都没有分,每天国际长途打得很耗钱。
  她更委屈了:“我哪里比你差?”
  我给她倒茶:“吴XIAOJIE你误会了,他女朋友不是我。而且,说实话,跟她比……好像你确实差那么一点。”
  林笑尘的那一位在美国,正在硕博连读的关键时期,还自己创业,事业不小,我没看过照片,不过据他宿舍的人说趁他们聊视频时偷瞄过,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完美的人。
  如果我是她的朋友,我一定会跟她说没关系人家在美国你离总经理那么近机会很大,可惜我不是,我没办法去劝一个女孩子抢另一个人的男朋友,更何苦长痛不如短痛。
  初恋对于很多人其实真的是很圆满的记忆,很多人历经风月,千帆过后,往往出现在梦中的还是年少时最轻狂也最纯粹的那份爱恋。
  小秘书是不错,可是林笑尘和他女朋友聚少离多了七八年了还没有分,怎么会因为她就断掉?
  即使真的有暧昧,也一定是暧昧而已,如果是林笑尘故意的那就是他寂寞了,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无意的。他老家在东北,热心是出了名的,跟谁都熟。
  可怜的小秘书。
  我吃过自作多情的亏,秦笙的手段很是高明,我自己都快溺死在他的温柔里面,傻乎乎地觉得他是真的爱我,哪怕不是只爱我一个我都能容忍,甚至自诩过圣母。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这种心态要不得。
  不过我想我最近已经好很多了,没有天天想秦笙,今天还是因为被小秘书的行为感慨到才想起他。这就对了,爱是戒不掉的,可是一天天地淡化,总有一天会忘记吧。
  至少,已经不是当初那么死心塌地斯里泄底地爱。
  赵蕊菁
  再遇到完全是个意外,我实在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林笑尘是个热心的人,这个我说过很多遍,于是他解决了我的物质问题之后又打算帮我解决精神问题。男方是餐饮部的部门经理,姓彤比我大七岁,离婚,家里有个小女儿刚满四岁。
  我觉得挺好的。
  苏白鄙视我的品味,为我居然敢给人家当便宜妈的行为表示沉重的唾弃。
  “他比你大那么多,而且还有个四岁的女儿!天,四岁的小女孩心里已经可以很清明地排斥后妈了你知不知道?他要有钱也就算了,就是个小部门经理,看你那工资,他肯定也就那么点钱……”她大惊小怪地看着彤经理的照片,“还这么一副大叔相!”
  我不这么觉得,年轻有钱帅气的男人我嫁过,事实证明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找我干嘛?肯定有图谋啊!彤经理虽然长一副大叔相,但外婆说他看模样就挺老实,老人家吃过的盐比我扒过的饭还多,我们应该听取一下的。
  苏白翻了个白眼:“切,奶奶那左眼近视右眼远视的老花眼看谁不是一脸老实样啊?”
  我看着她一脸非主流重金属妆,想起外婆中午吃饭的时候连连喊她“乖囡”,忍不住有点动摇。
  可是事实上还没等到我决定好要不要给彤经理家小彤当便宜妈,彤经理就找到了林笑尘,委婉却坚定地表达了对我的不满意。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林笑尘吹胡子瞪眼,”祈苏温柔娴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工作性情长相都摆这儿,你倒是说说你就怎么觉得她不行了?”
  我在旁边听着,为他严重不符合事情的赞美稍稍怀一点脸红。
  于是彤经理讲了一个他小时候暗恋邻家妹子的故事,讲得那叫一个山河破碎风雨飘零感人泣下,我都忍不住对林笑尘耳语:“彤经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用‘少年’代替‘我’……怎么那么别扭呢?”
  林笑尘立刻从善如流:“老彤,如果你说‘少年’说得太别扭,可以用‘我’代替。”
  事实上估计彤经理没觉得自己说得别扭,因为他用“我”代替“少年”后,仍然用“少女”来形容他小时候暗恋的那个隔壁妹子。
  现在都能用少女形容的话,按彤经理的说法,该不是他小时候有恋婴癖吧?
  好不容易彤经理讲完了,然后委婉深刻地表达了一下我和他邻家妹子的差距,林笑尘已经被那一句一句的“少年少女”雷得外焦里嫩气晕八素,挥手表示理解。
  “祈苏,别气,我给你找个好男人!”他安慰我。
  我其实一点都不气。
  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彤经理那个邻家妹子,居然是赵蕊菁。
  不愧是校花级的大美女,谁遇上都是谁的劫。
  某天从一楼西餐厅走过,忽然一只小萝莉奔过来抱着我大腿喊“妈妈”,我当时就愣怔了,我啥时候能生出来这么大一闺女?哦不对,难不成秦笙和我结婚的时候曾经在外面生过这么大一闺女?
  小萝莉在我耳边说:“喂,我看过你照片,林叔叔说你想当我后妈是吧?”
  不,我从来没想过。
  “虽然你也挺讨厌的,不过没有那个狐狸精讨厌,你帮我把那个狐狸精赶走,我就允许你当我后妈!”小萝莉威逼利诱。
  苏白说的真对,四岁的小姑娘已经很有想法了。
  “彤彤!”彤经理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安慰小姑娘的同时不忘回头注意他邻家妹子的眼色。
  不过没什么好注意的了,我和她邻家妹子同时大惊失色了。
  “祈苏,好久不见。”赵蕊菁恢复平静,来和我握手。
  我其实还完全没有恢复,只是凭着直觉和她握手:“啊,赵XIAOJIE也好久不见。”这句蠢话一说出口我就想扇自己俩打耳光了。
  彤经理很是惊奇:“你们认识?”
  我还没说话,赵蕊菁就落落大方地回答:“恩,我曾经是祈苏的后妈。”
  彤经理风中凌乱了。
  作为客房部的经理,我带着现在很有钱的赵蕊菁开房,准备狠狠K她一笔,于是一个劲儿地推荐总统套房,她不为所动,开了间普通的单人间,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你去哪里了?阿笙一直在找你。”
  我被她亲密的称呼醋得口不择言:“我一直在这儿等人家来开房。”
  赵蕊菁皱眉:“你不该这样的。这样讨生活……不像你了。”
  一个被我老爹那样的暴发户2222过的人劝我不要讨生活……是这个世界太诡异还是我的脑门已经转不了?我淡定不能:“没办法,我要吃饭,又暂时找不到男人,只能吃自己。”
  赵蕊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进房,我交代完门卡空调等等各项事宜,回前台发呆。
  “副经理。”前台小妹提醒我,“彤经理刚刚请你去一趟。”
  我于是拎起包:“要是总经理或者经理找我就说我去彤经理那里了。”然后光明正大地翘班。
  路上接到苏白电话,要我去帮她应付老师。
  高三班的班主任一般都很严谨很刻板,拉着我反映苏白同学的早恋问题,把早恋说得一无是处祸害人间,犯了就是天理不容愧对父母……我耳朵里塞了个耳机,一边看他两片嘴唇不停地翻飞一边想,秦笙和赵蕊菁也算是早恋吧。
  真是天理不容愧对父母。
  应付完老师,我把苏白拉到我公寓去“教育”。
  苏白听完我和赵蕊菁的交锋,恨铁不成钢地敲桌子:“怎么回事啊你?就这么就输给那小三……哦不,她比你大,老三……人家就怎么你了你连放狠话都不会了?”
  她没怎么过我,她怎么过秦笙。
  我看着苏白年轻的愤恨的脸,忍不住想,也许我真的老了,被社会磨去了所有的棱角,不过没学会圆滑世故,所以根本就是唯唯诺诺一无是处的一个老女人。
  我得赶紧在彻底老之前把自己嫁了。
  第二天我特地上班上得很早,坐到办公室里,喝一口公家的茶,上征婚网找有没有合适的男人。
  我要求不高,比我大十岁以内,长得不太歪瓜裂枣,有房有车,可以养我就好。不过这种条件的男人听说我家务活做得不好顺便还离过婚以后一般都不和我谈了,理我的都是五十岁以上的找老伴的或者更老的富翁找情妇的。
  我怪鄙视他们的,好歹我老爹还有个民营企业家的牌子和不错的长相才敢招惹比他小整整20岁的小美女的。
  郁闷了一个早上,接到总经理大人的电话,陪他与旧友共进午餐。
  旧友?还能有谁?赵蕊菁呗!我直觉地想要拒绝,不过想起苏白昨天鄙视我的话,又决定去了。哎,再逃避下去我就真的一点新时代女性的气场也无了,好歹我还比赵蕊菁年轻那么一两岁,年轻人的气势应该摆出来。
  于是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赴鸿门宴了。
  一到餐厅我就后悔了,我干嘛不相信一开始的直觉呢?我干嘛要来呢?我这不自己找堵吗?
  秦笙和林笑尘坐在一起,微笑着对我挥手。
  我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逃走,一抬头,看到从电梯上下来的赵蕊菁,顿时明白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从B城来A城坐飞机也要一整晚,赵蕊菁最早昨天下午告诉他,今早秦笙就能来?一定是追着她前几天就准备来了,咱只是这场旅途中的一场牙祭罢了。
  想到这儿,我也破罐子破摔,坐了下来。
  “你昨天早退了一个半小时。”老板先开刷。
  我摸菜单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给苏白开家长会去了。”苏白明恋林笑尘是从上个月开始的,每次林笑尘想起苏白就痛不欲生只想撞墙,拿她当挡箭牌还挺合适的。
  大老板来餐厅吃饭,餐饮部人人自危,彤经理亲自领着两个副经理过来问有没有需要,看到我们这一桌的人,愣了一下。林笑尘言笑晏晏:“你家彤彤呢?两个后妈都在,还不让女儿过来亲近亲近。”
  林笑尘真是个妙人。
  彤经理干笑着:“去上幼儿园了。”
  星期天上幼儿园啊?我无语问苍天,把菜单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前,就是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秦笙。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过,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通常他这么笑的时候就是准备布局的时候了,随便怎么样我都再经不起他的局了。
  当我第三遍扫视菜单的时候,赵蕊菁终于开口:“你想要吃什么?”
  他们都已经点好了,我扫了一圈蜗牛鹅肝牛排,咬牙切齿:“我要吃麻辣小龙虾和酸菜鱼!”
  餐饮部小妹妹提醒我:“这里是西餐厅。”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西餐厅,于是立刻站起来:“啊,西餐厅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特别想吃小龙虾和酸菜鱼来着的,要不笑尘你们吃,我去中餐厅那儿解决?”
  林笑尘摇头:“祈苏啊,你当年来我这儿开请假条的时候,理由可从来没这么拙劣过。”
  我做“苏白”的口型威胁他,他不为所动,回我一个“早退”的口型,我顿时蔫了,瘫坐下来:“我不管,我就要吃小龙虾和酸菜鱼!”
  林笑尘于是对服务员微笑:“恩,那就给她一份小龙虾和酸菜鱼好了。”
  “总经理,可是……”小妹妹很为难。
  “你们不做不能和中餐厅要吗?到了假期的时候,各样的旅游团入住,各种各样的人,众口难调,你们还真的只做西餐不成?”大老板循循善诱。
  小服务生受益匪浅,直奔中餐厅而去。
  龙虾和酸菜鱼的盘子都很大,两个脸盆大小的盘子端上来,他们的餐盘就没多大地方放了,于是本该优雅地拿刀叉的他们把盘子缩在小小的桌脚,吃得很难受。
  我看得都难受。
  龙虾和酸菜鱼这种东西,香味传的比较远,整个餐厅都注视着我,眼神充满了鄙夷。
  作为一个要长期在这个酒店混的人,我压力还是蛮大的,何况实在不想再面对秦笙和赵蕊菁,正纠结着怎么跑人,隔壁桌忽然有人笑了:“有意思,也给我来一份小龙虾和酸菜鱼!”
  我循声看过去,是个年轻人,长得很符合苏白的审美观,一身休闲装贵气优雅之余带一点懒散,这样的男人我通常都比较欣赏的,于是举着手上的龙虾尾巴冲他打招呼。
  他也含着刀叉向我笑。
  林笑尘干咳一声:“祈苏啊,这个男人,他每天都要来我们酒店各个部门转悠,好几天了都,我极度怀疑是其他酒店来我们酒店取经的,你千万不要爱上他。”
  我看起来这么容易爱上人吗?我抚额:“笑尘你了解的,我正在以什么样的标准择偶。”
  秦笙端着咖啡杯,淡淡地开口:“他是你们酒店的二世祖。”
  我和林笑尘一起惊了一惊。这家酒店是连锁的,二世祖的意思是——我瞠目结舌:“笑尘你有没有为了不被他打听到经营秘籍特地虐待他?”
  林笑尘结结巴巴:“哎按照一般言情小说发展规律,刚刚失恋的你如此特立独行地出现在一个帅哥面前,这时候他应该爱上你的特立独行……祈苏,一切交给你了,快去勾引他!”
  丫的我说林笑尘你一大老爷们看什么脑残YY文啊!
  秦笙忽然笑着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奇怪到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地步,不过他向来是微笑示人的,高兴不高兴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我就假装没发现异常就好。
  “于是,笑尘,目前的状态是我和你工作时间公然公款消费不说,还怠慢了二世祖?”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我出去一下。”
  “干嘛去?”林笑尘很紧张。
  “出去买份报纸看看有没有求职广告。”我很后悔没给彤经理家有思想的小萝莉当后妈。
  “帮我也买一份。”林笑尘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还没等我们哀叹完,二世祖已经走过来了,先是对秦笙笑:“二少,好久不见了,最近生意好?”
  “还行,比不得史少的。”秦笙站起来和他握手,
  原来他们认识啊……也对,见死会救,秦笙就不是秦笙了。
  二世祖和秦笙打完招呼,笑嘻嘻地看着林笑尘:“林经理工作还真是热心负责,餐厅里中西合璧的确是一种好方法,引人食欲啊。”
  我觉得林笑尘现在一定想把我的脑袋按到红辣辣的盘子里去。
  二世祖继续和颜悦色:“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史林寒。”
  这个名字是这么的耳熟。可是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羞愧不已地准备随时被按到红辣辣盘子里去。终于,林笑尘纠结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林暖的哥哥?”
  哦,终于想起来了,林笑尘远在美国的女朋友名叫史林暖,我用眼神鄙视吃软饭的林笑尘,史林寒用眼神刺激我。
  我终于挨不住他的眼神:“老板,我真的不认识你。”
  林笑尘恍然大悟状冲我眨眼睛,我敢用我本子里那一个G的小说下注,他最近一定至少看了两个G的脑残YY灰姑娘文!
  史林寒的表情很值得探究:“你今晚回家吗?”
  我每天都回家啊……大概我的表情太困惑了,他终于不摆那副“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架子了:“祈苏,我是你哥哥啊!”
  我风中凌乱了,我老爹生性风流我是知道的,可他再怎么风流也最多给我整出些弟弟妹妹来啊,弄出个哥哥来,什么本事啊这是?我偷偷看赵蕊菁,希望她能知道点什么。
  不过,承认自己是私生子,史林寒这二世祖是不是傻子?
  还在胡思乱想,史林寒终于火了:“不用想了,你妈妈就是我后妈!”
  妈妈?我真没想到会是妈妈。
  “爸爸和苏姨回国了,苏姨说想见见你,你今晚回来吃饭吗?”他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茫然。我到现在,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六年,对妈妈这个称呼一点也不熟悉,即使现在投奔外婆,脑海里提到亲戚立刻想起的也是爸爸那里的人,哪怕是远得不能再远的堂姑奶奶。
  她走的时候我还没学会喊妈妈,等我会喊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给我喊,二十六年了没喊过任何人妈妈,原来我还可以有妈妈。
  “她也不求你原谅她,只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好歹十月怀胎生了你,你陪她吃顿饭,愿意不愿意好歹喊她声妈妈,她年纪也不小了,经常看着林暖想你来着的。”史林寒的语气挺软的。
  想我的话,何至于二十六年音讯全无?我低头笑。
  “你恨她?”林笑尘不愧是看了不少脑残YY文的,立刻就开始YY了。
  我没事恨一个陌生人干什么?二十六岁了,又不是十六岁,犯得着动不动就爱啊恨的?更何况,若她心里没我这个女儿,我这恨就是隔着靴子挠痒,徒徒添笑话,如果她真像史林寒说的还惦记我,那我用恨来伤爱我的人,委实自私卑鄙了一点。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我的老板娘,靠她吃饭来着呢。
  “好,我今晚没班。”我答应得果断。
  “嗯,那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史林寒表情立刻暖和起来,看来我妈给他当后妈当得很不错,她能对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我到底还是介意的。
  一直作壁上观的秦笙这时候开口:“哦,不用了,我送她过去就好。”
  史林寒惊讶地看着他。
  赵蕊菁起身,风情万种:“那么,林经理,史少爷,还有秦少秦太太,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太太是说的我,可是我觉得很讽刺:“赵XIAOJIE不必这么说,我当初可从没叫过你祈太太。”
  史林寒更加惊讶。
  秦笙拉过我:“苏苏,不要这样。”然后对史林寒点头:“史少见笑。”
  苏苏?他多少年没喊过我苏苏了?我只觉得好笑.想来是不妨我又得了一个靠山,怕我东山再起还是又准备从我这儿拿点什么?真不是我故意要曲解他误会他把他想得多邪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跟我爸感情是不怎么好,可是他那张惨死的脸偶尔还是会来我梦里晃悠晃悠,提醒我不能相信这个男人,不然我会死的和他一样惨。
  我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老爹那么辛苦地来托梦一定是保佑我来的,何况他还是我亲爹。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报仇,我老子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比秦笙少,他落得一死,B城不少人拍手称快,何况就我这小鸡仔要和秦家斗,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要是五年前的我,一定去碰碰钉子撞撞南墙,而现在,我已经一点斗气都没有了。
  能吃饭能活命就好,其他的不介意。
  至于利用史家的事,哈,一个二十六年来都没见过我的妈妈,能怎么利用啊。
  秦二少真的很多心,多心得我心寒。
  卑微爱
  下班的时候,居然真的是秦笙准备送我去外婆家。
  其实我批评林笑尘开小说的时候还是很心虚的,因为我看的小说虽然没他多,但绝对质量比他优,也因为看多了,我就明白了,像我这种没文化没素质又不倔强不坚强不视金钱为粪土不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只靠老爸和长相吃饭的女人,是注定会炮灰的,传说中的冷酷、邪魅、雷厉风行的帅哥们是绝对看不上我的!
  所以当外婆要妈妈给我介绍男朋友的时候,我很淡定地说:“嗯,不用了,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可以了。”
  史叔叔惊讶,史林寒喝口酒,笑得很贼:“可不是,最好的青年才俊你都玩过。”
  “对啊,我玩了他他顺便也玩我,不但玩我还顺便玩了我们家公司,于是我们家公司完了。”我两手一摊,“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败走麦城老骥伏枥决心找个男人随便嫁了。”
  “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吧?”ABC史林暖妹妹巧笑兮然,纯粹一不堪世事被家人好好保护着的千金大XIAOJIE。
  曾经我也这么单纯过。
  史林寒笑嘻嘻地:“可是,我上个月刚回来的时候,B城盛达房产的董事长可是你啊!”
  “上个月秦笙接替我爸成为盛达董事长的时候,我就把自己手上的股票全都卖了。”我站起来给外婆盛鸡汤,“小老板你究竟从哪里得知我是盛达房产的董事啊!”
  史林寒摸着下巴:“这我问过了,据说秦笙觉得你们既然是夫妻,那么财产共有是必须的,而他又没有时间管理盛达,所以就推举你当了盛达的老董。不过,看起来,盛达倒一直是他在管理。”
  如此,我手上其实还有一两分筹码?
  我还在分析他的用意,苏白插话:“姐,秦笙是谁?”
  她自从知道史林暖就是林笑尘的女朋友后一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口,我当然得捧场:“就是我前夫。”
  “哦,那个杀千刀的啊!”她反应很快。
  我在舅母的眼刀下羞愧地低头,不该教表妹说脏话的——可是,明明你女儿在我来之前已经是小太妹了啊TAT!!!
  “不过,据说你们离婚没离成?”史林寒问。
  “怎么没离成?”我奇怪。
  他问:“你离婚证领了吗?”
  “哦,那天秦笙没带身份证,他的律师说只要分居超过三个月就算事实离婚的,然后我们当时已经分居了有一个月,再加上这个月……”我说着说着自己闭上嘴。
  史林寒忽然就笑了:“他现在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住在你工作的酒店,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你们没有分居。而且,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会有当家的董事长不带身份证。”
  我忽然站起来:“别说了。”
  不可以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会胡思乱想的。虽然自认不至于极品到处处自作多情,但是秦笙这个男人,我对他抱有太多的幻想,有一点点的希望都会被自己YY成满分的希望,这不可以。
  我问苏白:“你吃完了吗?我帮你讲一下模拟试卷怎么样?”
  苏白很配合:“哦,那走吧。”
  她是真的挺喜欢林笑尘的,我一直都以为,她只是犯了花痴随便说说,却忘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的心思有多么纤细,即使是大大咧咧的苏白,也会在这个年纪爱上一个人。
  可悲的是,这个年纪爱的,通常是错的人,更可悲的是,这样错误的爱通常最难忘。
  作为把林笑尘介绍给苏白的人,我难辞其咎。
  “背单词吧!”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今天多背点,背到头昏脑胀,睡一觉起来,以后见到笑尘叫他声姐夫,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七年了,你比不上,正常的。”
  苏白嗤之以鼻:“鸵鸟。”
  “是很鸵鸟,可是我那想要飞的小妹妹啊,你有更好的办法不难过吗?笑尘在大学里碰到多少求爱,在工作的时候,就前几天那小秘书还冲他抛媚眼呢,他动心了吗?你觉得你哪点比她们好,能胜过她们胜过史林暖?”
  苏白很是倔强:“我比她们更爱他!”
  “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你爱他?你可以为了他不要命不要家什么都不要,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需不需要?我年轻是时候也像你一样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爱很重要,可是对于那个人而言,我的爱只是尘埃,卑微而且弄脏了他的衣服。”我知道话说狠了,可是如果不说得这么狠,还不知道这丫头该纠结到什么样,“我认识林笑尘七年了,他爱谁我会不知道?”
  苏白眼神呆滞了很久,从桌上抽了英汉字典背。
  我拿出她的试卷,和以前一样,帮她写作业。
  她显然不在状态,背来背去也还是浮躁得很,摔了书问:“姐,你到底遇到怎么样的男人,能说出这种四十岁欧巴桑都不一定说出口的话啊?”
  “废话啊,四十岁欧巴桑要是说出这种话一定酸死一群人。”我避过她的问题,我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呢?我就遇到一个秦笙而已,温柔如水心狠如刀的秦笙学长啊。
  卑微地爱着他的我,卑微地爱着赵蕊菁的爸爸,被这对青梅竹马的妖孽联手整到满盘皆输。
  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第二天上班我就找到了秦笙:“我们谈谈?”
  他眼睛一亮,我们一起到楼下餐厅,他按老规矩点了牛奶粥,又要帮我点杏仁茶,我掏出公家的速溶咖啡示意不用浪费:“这个月工资还没发,生活费是借的,这里的消费我扛不起。”
  “我可以请客的。”他低头喝粥的样子优雅如初。
  我微笑着摇头:“可不敢,你秦二少给我一分利,一定会十倍百倍地收回去,我现在穷得很,可不敢再这么千金散尽为蓝颜。你和赵蕊菁这么一前一后地过来,又是温柔又是和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深。
  我其实和我爸一样,拥有小市民暴发户的一切特性,刚刚找到了一个靠山,就忘了眼前这个人不好惹。螳臂当车实在不值得,不过,挡一次试试看啊,大不了再摔个狗啃泥,反正也到了该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了。
阅读权限40&主题155&UID8513337&帖子2625&积分2785&
91UID263265 &精华0&帖子2625&财富47490 &积分2785 &在线时间137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问过赵蕊菁才知道,原来我爸当初录了一些跟赵蕊菁的“嘿咻”视频,用来威胁赵蕊菁和他接着混,现在秦笙和她来就是希望找到那个视频。
  我爸果然不是东西。
  不过他是我爸爸,他再怎么不是东西都是一个好爸爸,他的东西我都知道在哪儿,于是开了银行保险柜,找到了一个U盘。
  赵蕊菁如释重负:“多谢。”
  “不必,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我耸肩,“毕竟他是我爸爸,他做了什么事我都该替他担点责任。你们再仔细想想,我爸还有什么地方亏欠了你们的,一并说出来我想办法弥补。”
  像现在这样,他们时不时地来点冲击,我可受不了。
  赵蕊菁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秦笙,转身先走。我安静地等苦主发话。
  “你把我妈给你的珠宝卖了?”秦笙递给我一份买卖清单,看来他把这些珠宝又买回来了,我点头,没什么好不承认的:“那时候实在没钱了,再不还他们能把我杀了,所以……对不起。”
  到底随便卖人家东西是不对的,我诚心道歉。
  “妈妈很伤心。”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
  我点头:“可以理解,我被人整得不得不卖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很伤心。”真是不给棒槌你当我圣母吗?拼着不活命不吃饭我也争这口气了。
  保险柜里除了那个U盘,还有一份保险单,爸爸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我实在过不下去可以用U盘威胁秦笙,然后他死了的话,那份 保险金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遗产。
  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穷了啊,我爸爸用命给了留了一百万呢。
  可是我怎么那么气不过呢!
  我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小市民的典范,手上没钱的时候什么仇都可以忘掉,只为了一口饭到处奔波,手上有一两分资本了,便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忘了自己只有那么几斤几两重。
  可是如果秦笙不来惹我,我是不会想要报仇什么的,没本事报仇是一回事,我不想他伤心。
  从来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会需要我帮他什么忙,所以从嫁给他开始就努力着不给他添麻烦,这种努力竟然已经成了习惯。
  即使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被他害死了,我已然努力着不想给他添麻烦。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秦笙,”我抱着咖啡杯叹气,“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招惹你,我爸也错,错得离谱错得猪狗不如,他现在死了,我现在你也看到了,活着跟死了没俩样,我求求你,我们都这个样子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我不经常求人的,不是因为自尊傲骨什么的,而是求这个字眼,实在不是经常能说出口的,我再怎么不要脸再怎么小市民,要跟前夫说出“求”字,还是要点难度的。
  不过再怎么难,也比每天都要看着秦笙好受、
  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从那段感情中走了出来,我好不容易决定找个男人嫁了改善生活,他就不许我对自己好一点吗?因为我爸干过对不起他和赵蕊菁的事儿,我就一辈子得担这人情债不成?
  我们正僵着,史林寒的电话到了,我妈请我喝下午茶。
  我对我亲妈请我吃东西还要找传声筒的行为表示不支持:“老板,我好不容易有半天假你放我轻松一点解决个人问题好不好?&
  史林寒回得很干脆:“如果你不想解决完个人问题又要解决经济问题的话,还是过来的好。”
  这是是红果果的威胁,可我还是很没出息地准备过去。
  “我送你。”秦笙好像很闲的样子。
  我表示不需要,打个的只需要十五块,可是坐秦二少的顺风车可就不知道得赔多少了,我才刚摆脱经济危机,可不敢再把我老子的命换回来的一点嫁妆本给送他手上去。
  秦笙却懒得问我意见,直接拉着我往他的宝贝车里走:“你小心一点,好像说史林暖得了病,要换肾,姓史的一家都不合适,估计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
  难怪我那26年没见的亲妈忽然就对我这么好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圣母级的人,捐一个肾?呵,我知道没一个肾死不了人,可我还是胆小怕死,少一个肾,我的低血压、低血糖会怎么发作,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的妈妈啊,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
  A城待不了了,这个工作也做不长了,既然是史林暖出了事,难保林笑尘不会求我,他帮了我这么多,只要他开口,没有我回绝的余地,我揉揉太阳穴,打开手机,看看还有谁能被我抱抱大腿。
  不要鄙视我,像我这种没本事的,找工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托关系,而且欠人情不还是必然的。
  要不我怎么没出息没人疼呢?
  秦笙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把我送到目的地后,干脆就跟着我去蹭饭了。
  人来得很齐全,史叔叔史林寒史林暖,外婆舅舅舅妈还有苏白林笑尘,阵势很大,我的腿有点抖,不知道这么多人一起或求或威胁我的话,我能不能挨得住。
  秦笙拉着我,在空下来的位子里坐下来,也不打招呼,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叫了一杯黑咖啡,顺便帮我点了一杯可可。我抗议:“我要喝卡布奇诺。”
  “就你那胃,喝可可。”他瞪人的样子很好看,眉角带着桃花腮上有点嫣红,真真人比花娇,这等美景看一次少一次,于是我也就不反驳:“那我要珍珠不要椰果。”
  苏白眼睛发亮:“姐,他是谁?”
  “杀千刀的。”我恼她没眼力见识。
  “真帅!”苏白从来不知道含蓄怎么写,“难怪我姐被你骗到倾家荡产都狠话不敢放一个,你这种长相是祸水级别的,她要能挡住就不是祈苏了!”
  我真想一拳头把这丫头打到外面去。
  秦笙居然不生气,笑吟吟得很是温柔:“昂,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你是苏白表妹么?第一次见面呢,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给你玩玩。”
  秦家是B城最大的珠宝商。
  秦笙随手给苏白的一个盒子,是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限量版的镯子,正宗的金镶玉,做工材料都是极品,这下,连舅母都没有话说了。
  苏白眼睛转了一转:“哈哈,姐夫好大方!表哥你可得学着点,你看都是老板,怎么姐夫出手就是这个?”
  舅舅瞪了她一眼,让她别乱说话。
  苏白不是没事乱说话找骂的人,她只是为我出头而已,恐怕在她看来,秦笙可恶,也比不上史家的心计。
  我也是这么想的。
  按理说史林暖该是我妹妹,我应该帮帮她的,可我不能把我的肾给她,我的肾是我老子的,当初移植到我身体里,还因为不适应,我昏迷了整整四天,醒过来的时候,我那割了一个肾的老爸就睡在我隔壁床上,头发白了一半。
  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不多的东西当中的一个,我没办法那么大方地让出来。
  就在我纠结着怎么说呢,秦笙又开口,这句话是对着史林寒的:“史少,我在A城考察了这么些天,觉得前景没你讲的那么好,盛达是我岳父一辈子的基业,我不能拿着它做不确定的买卖。”
  切,盛达是我爸一辈子的基业,你确实没拿它做过不确定的买卖,你一出手,盛达就易主了!
  史林寒还没有说话,史叔叔已经急了:“二少,生意可不能这么做,要是一定要十拿九稳的生意才做,你们秦家也做不了这么大,何况大少的公司已经上市了,二少再不努力,不怕秦先生有意见?”
  这话很不好听,而且秦笙不是会听挑拨的人。更何况,秦箫上市的电子公司有20%的股份在秦笙手上,他们兄弟俩也没外人猜的那么钩心斗角。
  史叔叔真是笨蛋
  秦笙斜眼看我:“盛达的董事长是苏苏,我也就是个帮忙跑腿的,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在A城投资?”
  原来我权利这么大?
  史家到头都没提出来要我的肾,我那妈妈倒是有好几次想说的,被史叔叔和史林寒的眼色吓得不敢动了,我也终于狐假虎威了一回,只是又欠了秦笙一笔,很是提心吊胆。
  我把辞职信交到林笑尘手上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了?”
  我点头:“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了吧?”
  我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他们不愿意出任何好处只打感情牌就从我这儿拿一只肾,实在是有些不厚道,而我,偏偏喜欢报复性地打击他们求而不得的挫败感。
  恶趣味,可是,也是穷人的心酸。
  我现在不是穷人了,可是依旧心酸,我没有爸爸了,只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真真正正的蛇蝎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捅我一刀的那种。
  想想挺对不起林笑尘的,可是一个人,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考虑的也只有他自己。
  如果林笑尘肯提前告诉我我这便宜妈不便宜,我一定不辜负他的好意。
  可惜了。
  回B城的时候苏白逃了课来送我,依旧是厚重的眼影和假睫毛,廉价的粉底抹出来的惨败的效果,我给她买过上点档次的化妆品,可是她从来不用,非要这么重金属地出现在我面前。
  “呀,姐,这次放聪明点,别再被那男人吃得渣都不剩。”她还是那么毒舌。
  谁说我只剩一个人的?我还有苏白不是?我傻乎乎地笑;“再聪明也没用,秦笙是成了精的级别,我只能聪明点别死得太惨。”
  苏白白我一眼,我很受用。假的亲情,假的爱情,永远只会给你说好话,让你如沐春风的好话,舅母和苏白从来没给过我多少好脸色,但他们对我却没有那么多心眼。
  如果不是A城有我妈,我倒想舔着脸继续混下去的。
  居然要躲自己的亲妈,我这人,当得比狗还失败。
  离开B城的时候我很是落魄,机票钱还是向陈律师借的,回来时倒有了点衣锦还乡的味道,开董事会的时候几个老头子看我的表情都让我卑鄙的报复心有一点小小的满足。
  可惜,都是假的。
  我的银行账户里仍然只有爸爸的那100万保险金,不敢动,怕秦笙察觉,还有一张卡,是以前的,秦笙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给我,说是我的,里面的钱倒是多,够我爸死七次八次。
  可是我不敢用,我爸当初就是因为动了秦笙给的钱,才被顺藤摸瓜出了一整本烂账。
  如果我也被他整进了监狱,我没那个胆量学我爸自杀,所以还是处处小心一点,被到时候想着该怎么自杀的好。
  我在B城的所有房子都已经卖了,盛达房产的董事长出去租房子住很不像样子,所以秦笙就让我住他那儿去。其实我很想告诉他,那间房子是我们结婚时的婚房,按理算共有财产
  不过无所谓了,让他占口头便宜也没什么。
  离婚证的事情我找了个时间跟他说了,他直接告诉我他不想离婚,我也就懒得再说第二次,他不想离婚我还逼着他离婚那绝对是找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揪着我这烂菜芽不放,不过听他的总没有错。反正在B城,谁不知道我祈苏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小爆发户,没本事没背景没文化还整天装B?在这个城市反正嫁不出去,拿到离婚证也没什么用,不如讨秦二少一个欢心。
  我在办公室批文件。
  文件到了我这儿的已经被秦笙筛选过,基本上我只要同意就好了,我前几天也看过几份,基本上没什么对盛达不好的决策。其实有也无所谓,反正传说中那些掌握在我手上的股份都是骗人的,即使盛达真的倒了也不损我多少,顶多少拿一份工资
  盛达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必须得看着它不倒这样的话,别指望我能说出来,一来我也没这本事,二来我这样的性子,要我守业都难,何况是从一白眼狼里拿这份基业?
  所以我每天也只剩下批文件这事。
  不过还是有其他事情的,我到底是秦家的二少奶奶,上流社会一些互相吹捧彼此牟利端着个酒杯一边笑嘻嘻一边捅刀子的聚会,我还是要参加的。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笙很受欢迎,他长相好气质好家世好人品好样样都好,全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他。参加这类聚会,我总能被各种眼刀刮。以前我很是得意,觉得她们再嫉妒也没用,现在明白了,对她们多些怜悯。
  其实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即使那个人爱着别人,即使你的爱只能成为妨碍,爱总是没有错的。
  我对着镜子化妆。
  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学无术,我爸就怕我往俗里整叫满城的大XIAOJIE笑话,从小就找了老师教我化妆穿衣服,到最后真被他整得俗不堪言,谁不知道祁家大XIAOJIE整天就会拾掇自己?
  我也不能让别人白白笑话了去啊,总得拾掇干净。
  只有一张花瓶脸和一个土包子爹的俗不可耐的祈苏,和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秦二少,怎么看怎么不搭,不过我们就那么结婚了,而且,居然结婚五年了。
  我知道他们经常说些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牛粪上了这样的话,不过也懒得计较了。
  谁在放任这种话到处说,我知道。
  所以,不敢计较。
  我不是当年那个傻丫头了,自保的话,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名门一般都是一群帅哥美女在舞池翩翩起舞,美丽的灰姑娘遇上高贵的王子,美好的一段姻缘,事实上,真正的酒会,一般的贵公子根本没有时间跳舞。
  比如说秦笙和秦箫兄弟俩,一到了会场就一人一杯红酒开始敬酒,敬了一圈下来红酒一滴没少,不过关系拉得不错消息也打听了不少。
  酒会是谈生意的地方,真正有心思跳舞的是不需要和大生意做直接接触的小员工和我这样的闲人。
  不过我也懒得跳舞,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对着餐盘发呆。
  我知道这样的酒会,会有很多像我一样的闲人,她们唯一的消遣就是嘲笑我。据说我懒惰无耻且泼辣,和我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我的学历比她们大部分人都高而且真正当过一段时间的职业女性,不过既然这已经是她们为数不多的休闲方式,我也就不要打破好了。
  更何况,如果反驳,就更惹人笑话了。
  这种酒会没有人会专心吃饭,我很想提前吃点东西来,无奈怕小肚子吃出来穿礼服不好看,于是只好忍着饿对着各种奇怪的菜盘发呆。
  秦笙谈完了一圈,端着酒杯到我身边来:“饿?”
  “很明显。”我耸肩,“他们是准备请我们吃火锅吗?这些生菜鱼丸什么的,可是火锅呢?”作为一个曾经的酒店工作者,我无比地鄙视这家酒店的餐饮部。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我回头,对着站在我后面偷听我说话的年轻男士点头:“你也来吃火锅?”
  他吐吐舌头,很有一些年轻人的朝气,伸出手要和我握手:“秦太太你好,我是殷闲,今天这次酒会是家父办的,怠慢之处,请多多谅解。”
  我很能谅解,一个给自己儿子取名叫阴险的人,你能指望他的酒会多能让人满意呢?他儿子都不介意叫阴险,我当然不介意没东西吃。
  秦笙拍了拍我的手:“想什么呢?笑这么阴险?”
  我这哪叫笑得阴险呢,明明只是猥琐而已。
  殷闲人很好,特地问:“秦太太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厨房弄点东西给你吃?”
  我很想,可是我知道,在这地方特立独行会使关于我的庸俗无礼的传言更加生动,于秦二少而言很是不好,于是只好表示不饿,酒会很热闹我很满意,殷少去招呼别的客人吧我自己转转。
  殷闲笑得很得体:“昂,这样啊,本来我还特地为秦太太准备了小龙虾和酸菜鱼呢?”
  我正在喝的矿泉水没来得及咽下去卡在喉咙口,果断地呛着了,秦笙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对殷闲客气地笑:“啊,多谢你,不过苏苏最近上火,那些东西不敢吃了。”
  我什么时候上火了?不过秦笙说的话一定都是对的,我跟着点头,听他继续扯。
  “今天酒会很热闹,殷伯伯的创意很好,这笔生意确实有赚头,不过我们家负责电子这方面的一直是我大哥,我不方便插话,殷少不妨和我大哥细谈?”秦笙一贯喜欢在不想啰嗦的时候把生意的大帽子搬出来等人戴。
  无奈殷闲不肯戴:“二少太客气了,生意什么的我爸可不敢让我插手,万一真让我负责,一定只有倾家荡产的份。”
  秦笙于是很无奈地搬出逃跑专用借口:“嗯,那殷少你继续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样生硬而且很不给人台阶下的借口都用出来了,实在不是向来长袖善舞的秦笙的作风,难不成这个殷闲真的是富贵闲人一个没什么用处?我腹稿着被秦笙拉出了酒店。
  “你吃拉面还是麻辣烫?”路过小吃街,秦笙把车停了下来。
  原来不是殷闲没用处,而是二少饿了。
  我从善如流:“麻辣烫吧!最左边第二家很不错。”
  最左边第二家起了个很俗气的名字叫爱情麻辣烫,我的礼服和秦笙的西装在一群背心裤衩中很是格格不入,我点了喜欢的几个菜准备打包,秦笙却执意要留在这里吃。
  他大概是不愿意脏了他的宝贝车和公寓吧,我表示理解,在一群奇怪的注视中坐下来等老板上菜。
  “XIAOJIE,加粉丝还是要米饭?”老板扯着嗓子问。
  我之所以说这家麻辣烫很好,因为他们家还送主食。很多年以前,我爸还不是特别有钱但是特别忙的时候,我在这条街上初中,下了晚自习就来这家店吃夜宵,很少的钱就能吃得很饱,口味还特别好。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秦笙一起坐在这家狭小的店里,分吃一碗麻辣烫。
  粉丝量很多,秦笙找了个小碗拨了一点过去,吹得差不多温了,慢条斯理地吃下去。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吃街摊的麻辣烫都能吃得这么优雅。
  我们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作为B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我没有自己的房子,事实上为了秦太太的身份我还得住在秦笙的公寓里,虽然很郁闷。
  这间房子是爸爸当初留给我的婚房,装修家具都是按秦笙的喜好来的,我那时候满心眼里觉得他开心就好了,现在相看两厌的情况下,在这个房子里住得很是不爽。
  壁纸是奶白色,赵蕊菁经常是一身奶白色洋装,家具是淡蓝色,太素了,我喜欢大红大绿,还有卫浴甚至房间布局……最郁闷的是这个房子里还有秦笙。
  连续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后,我很郁闷。
  秦笙不喜欢有外人住,所以家里连钟点工都没有,秦妈妈偶尔会派他们主宅的一个姆妈过来打扫卫生,可老人家年纪大了,辈分又大,在秦家干了这么些年,身份可不低,我要是支使她干点什么事非被扫地出门不可,所以家务只能自己动手。
  上帝保佑,我从小就很懒。
  在A城的时候也是自己做,不过地方小,三餐酒店解决,忙的时候衣服还能送到后勤部请熟识的姐妹顺便洗了,只需要清理一间小屋子的卫生,很是方便。这间房子不一样,打扫一趟上上下下爬一回就能逼出我的腰间盘突出和风湿性关节炎。
  偏偏秦笙还有洁癖。
  我选择睡公司。
  整个盛达都有点胆战心惊地看老板睡公司,晚上七点,我从外面吃完晚饭回来,赶加班的人回家,然后抱着笔记本看新下的电视剧。
  “苏姐不回家啊?”大厦的小保安巡逻到这一层的时候特地问。
  我很喜欢这个小保安,他在一个职业学校读专科,家里穷,暑假不回家,就在这里做保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里有空调还有钱,很不错。
  “嗯,”我和他客气了几句,把买的饼干分他一点,“你今天夜班啊,辛苦了啊。快毕业了?”
  他眼睛亮亮的,大概以为我要给他介绍工作:“嗯,专业不好,工作难找。”
  可惜,我根本没资格插人进公司;“这样啊,别灰心,现在大家工作都难找,男孩子到底比女孩子有优势,专业什么的无所谓,我还在酒店铺过被子修过空调呢!”
  小保安失望了,耸耸肩走了。
  如果我知道今晚会有小偷来,一定不让他这么失望。
  可是他确实来了。
  警报器响的时候我正好看完一部偶像剧的大结局,一贯的美好结尾,然后就听到了玻璃门被踢碎的声音和嘈杂的脚步声。
  我一愣神,八楼的门已经被踢开了。
  那几个人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愣了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亮出了刀子:“别动!”
  其实这一层没多少好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老板的办公室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事实上这一层只有一些很重要的资料而已,而公司以外的人拿到这些资料也是浪费。
  我合作地举起手,不抵抗。
  没敢问他们楼下的几个保安在哪里,他们这么畅通无阻地跑上来,保安要么被PK掉了,要么是内应,如果是内应的话,那么知道他们的脸和一些资料的我,搞不好会被灭口。
  幸好他们都带了个袜子当面具。
  一般来说,会遮住脸的,没有被掌握住脸型特征,就没必要杀人灭口掩盖证据吧?我汗涔涔地想,忍不住觉得自己有家不回在这里遭贼真是膈应得慌。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我吓了一大跳,正在翻箱倒柜的小偷们也吓了一大跳。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好不容易停了,办公桌上的座机又响起来了。
  我觉得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们用刀抵着我脖子,示意我接电话。
  “喂?”我想我的声音肯定有点颤抖,因为他们的刀子离我脖子又近了一点。
  “今天怎么又不回来?”居然是秦笙,“我买点宵夜给你带过去?”
  “不要!”我冲口而出,“我这里……有点事。”
  他半天没说话,淡淡地“哦”了一声之后挂了电话。
  我和身边的劫匪一起长舒了口气。
  他们从我办公室搜到了一个保险箱,带出去研究,去隔壁会议室接着搜去了,最后一个人走出我办公室的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跑过去反锁了门,然后打110。
  外面人很快察觉不对劲,开始踹门。
  我努力把沙发拖过来堵着门,可是办公室还有一面玻璃落地窗,虽然是钢化玻璃,但也经不住那么砸,我有些手足无措,蹲在沙发里面,脑袋里空空如也。
  那面玻璃根本坚持不到警察来。
  我觉得自己后背已经全湿了,手在不停地颤抖。
  我真的,还不想死。
  警车的声音却在楼下响起。
  他们匆匆放弃砸玻璃,从员工通道往后门跑。
  我从沙发上瘫下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居然是秦笙,察觉出电话的异样,然后报得警,我被他从地上拉起来去录口供的时候还是呆呆傻傻的。楼下的小保安果然是内应,其他几个保安都被他打晕了在地上。听说是妈妈病了,要钱医。
  秦笙毒舌:“用抢来的钱医病,医得好还好,医不好谁知道到了地底下阎王怎么给她定罪呢!”
  来自偏远山区的迷信且孝顺的小保安痛哭流涕。
  我自顾不暇,没空施舍我压根就不值钱的同情心,只顾着对殷警官的工作效率表示衷心的感谢。
  嗯,你们没看错,那个叫殷闲的老爸很有钱的酒会男是个警察。
  我佩服他。
  录完口供已经凌晨两点,秦笙把我拉回家去,一路上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就这么一直到家。
  车子开进车库,我刚准备下车,他忽然就锁住了车门不让走。
  我乖乖坐着。
  “这几天都不在家?”他开口,语气还算客气。
  我老实承认:“嗯。”
  “为什么?”
  “不想打扫卫生。”
  他的口气终于恢复了一点:“以后可以找钟点工,不要再在公司里了。”
  我点头如捣蒜,的确,太不安全了
  番外之秦笙(上)
  秦家二少从来没有上过那些所谓的贵族学校,他的成绩足够好到连学费都不用交地上很好的学校,整个学校都夸他勤奋刻苦。
  没人知道他是秦家二少,包括他的女朋友赵蕊菁。
  赵蕊菁大他两届,比少女多出一些成熟优雅,比社会女性多一地娇憨可爱,很是惹人喜欢。不过赵蕊菁的家境不是很好,秦笙还在犹豫要不要资助她会不会伤她的自尊心,赵蕊菁就为了给妈妈攒钱医病投靠了祈建国。
  祈建国在B城算是个人物,做事无赖手段狠毒,很多人都看不惯,而且出身一直被人诟病,平时的作风举止也不好,这些本来秦笙不关注,可是平白带了顶绿帽子,任谁都不好受。
  不过和无赖争,他也没这个耐心。打听到祈建国有个女儿叫祈苏,便随便吐槽了几句。
  不久整个上流圈都盛传祈苏不学无术靠爹吃饭。
  祁家没有任何反应。
  这件事情很快过去,祈建国很快玩腻了赵蕊菁,找了其他女人,秦笙却没办法忘记那段事情,毕竟有根刺卡在喉咙口。考上大学,继续他贫穷贵公子的生活,却在音协招新的时候,看到了祈苏的名字。
  喉咙口的那根刺又开始痛了,他决定好好地玩一玩,把这根刺彻底拔了。
  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开端,舞台上帮她系鞋带舞台下帮她解围之后,祈苏看他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喜欢。她向来大方惯了的,喜欢就轰轰烈烈地说了,秦笙也顺水推舟地默认。
  祈建国很快就知道了秦笙的存在,只是他没敢拂祈苏的意,只是私底下约秦笙见面,庸俗地甩支票要他离开祈苏。
  “赵蕊菁是自己找我的,我也没算怎么对不起你,苏苏更没做错过任何事,钱给你,麻烦你离开他。”祈建国其实长得还不错,40多岁的男人了,身材和气质都保持得相当好,难怪能生出祈苏这样的女儿。
  秦笙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如果你觉得我会为这一张支票离开祈苏,为什么不觉得我会为一张支票娶祈苏?”
  后来他真的娶祈苏了,祈建国要他入赘,祈苏惴惴不安地向他道歉,说会和爸爸仔细谈谈,他却不介意,于是婚宴那天,秦家的大排场摆出来,说要让秦家二少爷入赘的祁家成了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祈苏不笨,在学校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秦笙对她没多少真感情,不过那时爱得惨了,没仔细想,欢欢喜喜地结了婚,发现丈夫连真实身份都没告诉她,才明白自己实在太过自作多情。
  秦笙也有些内疚的,却迟迟等不到她发火或者生气。
  她在盛达上班,发现秦笙开始收购盛达的股票之后什么也不说,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股份全都转给了他;他和赵蕊菁藕断丝连,她也二话不说地搬出去住,什么都不说。
  秦箫曾经开玩笑,说难怪你找这样的老婆,大方成这样,被你卖了都能替你数钞票。
  秦笙隐隐有些害怕。
  祈苏没多少朋友,大学里的同学都离散天涯为生活奔波了,而他们这个社交圈,几乎所有的XIAOJIE太太都对祁家的作风嗤之以鼻,她也不和那些冷嘲热讽的人计较,独来独往惯了。
  只是有很多心事没人说,怪憋着的。
  秦笙有一次回家,看到她抱着一个录音笔说话,语气有点伤感:“呐,记一下好了,今天秦笙又插了一个人进来,盛达里他的人不少了……我的底线在哪儿啊,应该,快要不爱他了吧?”
  她爱他,所以容忍他的种种逼迫,而她默许他的逼迫,是为了早日到达底线好不爱他。
  秦笙被这个发现弄得寝食难安。
  她准备不爱他了,不爱了以后,就没有那么一个人,眨着湿漉漉黑漆漆的眼睛躲着偷偷看他,没人在他熬夜的时候偷偷放一点胃药到他口袋里备着他第二天胃痛,没人傻兮兮地因为他的一个微笑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都没有了。
  秦笙在一瞬间觉得慌了。
  祈苏去出差的时候,赵蕊菁来找他,请他帮忙。
  祈建国这次事情做大了,他扣了赵蕊菁的视频强迫她继续跟着她,还强拆了城东的小区,把价格压得低不说,还不许回迁,甚至在没有政府批文的情况下,派拆迁队强行拆房子,和房主发生冲突,造成一个人重伤,好些人轻伤。
  这事被市里压下来了,但是人命关天,哪有那么容易让他逃脱?
  赵蕊菁哭着感谢他的最后一次帮忙,告别他们最年轻时候最轻狂也最纯粹的感情。
  秦笙也很感慨,那样纯粹的世界,没有任何纠结和争斗的岁月已经没有了,正在感慨,门忽然被打开,祈苏拖着行李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还没等秦笙反应过来,她已经从错愕中恢复,耸肩,对他比了个“你们继续”的口型,然后拖着箱子出了房门,轻手轻脚地关门。
  秦笙追出去,却看到她在小区口,坐在行李箱上使劲地揉太阳穴,然后站起来,拖着箱子上了出租车。
  祈建国终究没能逃脱法律制裁,只是秦笙没想到,他会自杀。
  祈苏的眼神让他很害怕。漠然的,带一点“终于发生了啊”的解脱的表情,秦笙明白,她终于到了底线,终于,准备不爱他了。
  可是他舍不得。
  番外之秦笙(下)
  赵蕊菁告诉秦笙在A城玉林酒店看到了祈苏,秦笙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急匆匆地推了三个会议,买了票飞七个小时去A城。在飞机上睡不着,他想了很久,终于确定,自己是爱上祈苏了。
  这样的年纪,说爱实在有点可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说爱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可是,真的爱了。
  怕失去她。
  可是,飞机上那么忐忑不安,在见到祈苏的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就恢复了平静,祈苏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的各种变幻让秦笙相信,她还爱着他。
  幸好。
  可是带她回B城之后,他才发现,只有爱根本不管什么用。
  祈苏还爱他,可是更怕他,这种因父亲去世和被骗导致的恐惧几乎掩盖她心底的爱,很多时候秦笙兴冲冲地把礼物送到她面前,她笑容满面地接过,然而秦笙很快失落地发现,她居然记账。
  她把他送的所有的东西都记着帐,一笔笔一件件,记得好好的,生怕秦笙再来一出清查账本的扫除行动。
  他对她越好,她越害怕,很多时候,他对她笑一下,她就能抖一个小时。
  秦笙很无奈。
  她做得很好,空有一副外壳的秦家少奶奶的形象维持得很好,什么都做到了,可是,再不会用那样湿漉漉的眼神看他。秦笙觉得挫败,尤其是她拿着自己大学时的照片犯花痴的时候。
  “我觉得我快要精神分裂了,我喜欢大学时候的秦笙学长。”她对着录音笔小声说,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删去。
  不敢给他留一点信息,怕被他害到万劫不复。
  秦笙恨不得能杀了过去三年里的自己。
  把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逼到这种程度,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可是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生平第一次做这么大动静地害人,居然害到了自己。她害怕,他痛心,于是不约而同地选择逃避。
  实在没有想到祈苏会被抢劫,电话里她颤抖得不像话的音调,和难得不听从他的话的语气,让他察觉出端倪,立刻报了警。
  家里也吓了个半死,他喜欢祈苏的事情家里知道,爸妈也没说什么,秦箫有点意外,但和往常一样什么都不管。只是媳妇被抢劫实在算大事,秦妈妈建议他把祈苏带到家里来住几天,安定一下。
  秦笙没说好。他怕再一次弄巧成拙,秦家有太多轻视祈苏的人,发生过太多让祈苏下不来台的事。祈苏看起来不在乎,每天咋咋呼呼的,可是其实被嘲弄被孤立之后,还是会伤心的。
  没有人会喜欢被莫名其妙地仇视。
  而因为他年少时的几句诋毁,祈苏在整个上流圈的名声一直没好起来。
  秦笙后悔莫及,如果他当初不这么做,祈苏至少能有几个朋友,也能多几个帮他说话的人。改变一个人的名声其实是很矛盾的事情,他把祈苏的名声搞砸只花了几句话,恢复她的名声却是件大工程。
  恢复的过程中,秦笙发现其实祈苏还蛮讨男人喜欢。
  她识趣,知进退,说话做事也不扭捏,被人占便宜也能一笑而过,实在是理想型中的理想型。只是男士们并不喜欢八卦,就算家里的女士说得多不堪,也懒得发表自己的观点,其实心里对祈苏倒是蛮赞赏。
  在这个人言可畏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被流言击垮过的一个人。
  秦笙人前人后地带着祈苏,张口闭口“我太太”“我妻子”“苏苏”甚至“老婆”,成功激出祈苏的几斤鸡皮疙瘩以后,也终于让那些喜欢胡说八道的人顾着秦家的面子收敛一点。
  他们不是不知道,以前她们这么骂,秦家少爷高兴,现在这么骂了,秦家少爷可是会光火。
  秦笙一直是个儒雅君子的典范,笑容温和让人叹服。可是如果他生了气,后果也是挺严重的。他不会背后使炸子,但是正面和秦家二爷对抗,谁有这个胆?
  祈苏知道,但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名声已经糟糕透了,他现在弥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她仍然没有朋友和知心人,说悄悄话仍然只能和她的录音笔说。其实她的录音笔早就没电了,不过反而更好。
  她有段时间甚至无聊到和飞信助手聊天。
  秦笙倒是想和她说话,可惜祈苏和她说的话都俗称废话。
  她不介意和他做任何亲密的接触,只是太顺从了,顺从得秦笙更加憋屈。他喜欢以前那个因为爱所以会迁就他的祈苏,而不是这个完全不想和他多说话所以立刻答应他所有要求的祈苏。
  而且,居然还有一个殷闲。
  秦笙不知道殷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殷闲已经经常出现在祈苏附近了,他也不去搭话,就是隔得远远地看一阵子,然后笑嘻嘻地走开。
  他是警察,秦笙不能拿他怎么样。
  后来秦笙知道,他并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一个正宗的二世祖,只是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放着好好的公司不继承,跑去考了警校。
  殷闲曾经接受过祈建国的案子,却很不讨厌祈苏的样子,终于,在殷家的酒会上主动搭讪了祈苏。
  番外之殷闲
  殷闲念警校的时候,隔壁是B市最好的女高,他每天看着一群群青春洋溢的美少女结伴从校门口走来走去,兴奋地想果然考警校是明智的选择啊。
  其实女高隔壁还有一个公立高中的,只是中间隔了个美女如云的女高,懒散惯了的他自然没那个精力去越过两个学校看看那里有没有美女。
  只是某天听说祁家那个花瓶女在那所公立高中的时候,忍不住想,能被叫做花瓶,应该长得很不错吧!而且花瓶女玩玩也没什么。于是动了点心思,绕到了那条街上。
  却被拉住了:“警察,那边,有人抢劫!”
  他那时穿着警校的制服,和警察的制服一模一样,不悦地想拒绝,却发现拉住他的女孩子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于是逞了英雄跟她到小巷子里,果然就几个小流氓拦着路要过往的学生交保护费。
  “警察来了!”有人喊。
  小流氓也慌了,但看他只有一个人,不肯丢面子,上来要打,殷闲的斗志也被挑了上来,几个人扭成一团。
  “你们居然袭警啊!”那个带他来的女孩子尖叫,声音很大,“警察大哥,我去叫你队友过来!”
  小流氓怕了,连句狠话都没说就走了。
  殷闲逞英雄的机会没了,看着被抢的队伍中几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不悦:“你怎么这样呢,看他们都跑了。”
  “得了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警察啊~”女孩笑着,“警徽什么的都没有,你是那边警校的吧!我叫祈苏,今天谢谢你啦!走,请你吃饭啊。”
  居然是祈家的那个花瓶女。
  说是请他吃饭,原来她也有人请,借花献佛而已。殷闲跟着蹭了顿饭,想和她交换手机号码。
  “得了吧未来的警察大哥,我可不会告诉你我们学校的美人榜。”祈苏笑嘻嘻地摆摆手,穿过马路,坐上早停在那里的宝马车。
  是不是花瓶女另说,性格长相还真是他的踩。
  可惜殷闲没多少机会去追祈苏,祈苏的时间安排和他完全反的,她不去补课,也从来不从学校溜出来玩,每天就是家和学校两点奔波,还有专车接送,不给他一点时间。
  殷闲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淡忘了这个曾经想要追的女孩,只是听说她嫁给秦家二少的时候,忍不住想,当初一开始说她是花瓶女的,好像就是秦家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少爷吧。
  在婚礼上,果然,祁家丢脸丢得大发了,殷闲看到祈苏惨白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她本来是兴高采烈地结婚的吧,礼服教堂都是自己选的,虽然不够秦家的排场,却也看得出用心。
  只是,有人根本不在乎她的用心。
  殷闲觉得有点正义心突发,就像很多年前,在那个学校旁边的小巷子一样。只是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默默走开,不参与对这个女孩的嘲弄。
  临走时回头,看到她勉强维持的笑容,有一点小小的心疼。
  后来祁家果然出事了,揭发的果然是秦笙,殷闲不想管这个案子,可是没办法,上头的命令。他仔细避免着不和祈苏见面,但是听同事说,祈苏的表现很配合,知道的都说得差不多,祈建国死了之后也没为难他们。
  殷闲想,她果然过得苦,当年那个扯着嗓子大叫满不在乎地带他去蹭饭吃的小姑娘变成了只会忍气吞声的秦太太了。
  只是回家之后就听说,祈苏和秦笙离婚了。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有点窃喜,然后又是心疼。
  虽然做了警察,他还是殷家的独子,有些事还得帮忙,去A城出差的时候,顺便去对手玉林酒店考察。只是没想到会遇到祈苏。她做了这家酒店A城连锁的客房部经理,在电梯里遇到的时候,完全不认识他了。
  他本来想和警队的同事一起住招待所的,鬼使神差的,居然在玉林住了下来。
  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样子,笑嘻嘻地被安排相亲,工作很认真,像是在报恩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记得秦笙了。
  殷闲松了一口气,准备正式追她。
  可是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秦笙。
  原来他也知道了祈苏的好,虽然迟了点,但人家毕竟占了先机,殷闲很苦恼。
  我从车上下来,尴尬地对着被我蒙上桌布、电视遮尘布、沙发套的完全不像有人住的客厅笑笑,从鞋柜里取出一次性拖鞋,自己换上,然后准备进屋找秦笙的拖鞋。
  地板还算干净,一路走到卧室,我自我安慰。
  从床底找到一双没穿过的男士拖鞋,我转身准备送到玄关去,却发现秦笙已经在卧室门口了——赤脚。
  我口干舌燥地看着他白皙漂亮的脚,然后再感慨一下果然是人间尤物啊连脚都这么漂亮,乖乖地把拖鞋递给他,
  他没有接,走过了坐在床上:“今天吓到没有?”
  “嗯。”承认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从来就不是临危不惧冷静自持的人,我狠狠地点头,决定向他申请多装几套安全体制最好能请专业的保安公司而不是楼下几个老的老小的小不熟的不熟。
  “我也吓到了。”秦笙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了很久:“嗯,放心好了,公司保了保险,今天的损失应该不会很大,至于市场影响……”
  他看起来有点奇怪地挫败,我淡定地想着果然人都是很奇怪的,秦笙这样的人也有挫败的时候。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一帆风顺,他秦笙也不一定会过得多顺利。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这是自己选择的命运,没有谁能决定,只是我们错误地相遇了而已。
  秦家新近进入了服装行业,然而始终高不成低不就,这次准备利用珠宝上市的同时搭配自己的品牌,达到连锁效应,秦笙负责这一块,最近忙得很,已经很多天不沾家了。
  做珠宝代言的是和秦家合作了很久的演员宁欣然,而代言服装的则是新近大热的袁怡,一个是影坛天后,一个是大红玉女,两个美女相遇总是有争斗的,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警察来公司做记录,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几个小偷也捉到了,按理应该没什么大事情的,可是殷闲还是来了三四次。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一个二世祖,可以完全放下家业做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样的率性和洒脱实在是难得。
  可惜,齐大非偶。
  “这几天看娱乐新闻了吗?”这是这几天公司里八卦得比较多的一句话、
  我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娱乐新闻最近天天在爆料,两位女星为了秦家二少争风吃醋,不惜撕破脸皮。其实,老大嫁作商人妇是千年来戏人的出路,秦笙好家世好年纪好相貌摆在那里,谁能不动心?
  只可惜秦二少心有所属。
  我在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中去公司餐厅吃饭,淡定地无视所有鄙视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安静地打了一份饭,坐到最中间的桌子任他们看得尽兴。
  我和两个当红女星比谁会胜出?
  呵,只能说,可以想出这个噱头的记者真是不了解所谓的豪门。我是个落败千金,我爸是大老粗兼贪污犯,可是我依然曾经是千金XIAOJIE的出身,秦家是大户人家,他们可以有一个贫寒的甚至破产的媳妇,却绝对不会允许儿子为演员这样的职业的女人离婚。因为这样大肆地宣传,对他们家的生意或许有好处,却会损他家的名声。
  美貌或许可以配金钱,但美貌总有一天会消失的,秦家不会做太吃亏的事。
  吃完饭,秦笙电话打过来,要我准备一下,和他去看发布会。
  我了解,该执行我妻子的义务。
  精心挑了一套礼服,化了淡妆,端着我大家媳妇的款,和女明星比确实少了点长相,不过并不是会输的事情。就如同我面对秦笙会自卑一样,出身并不好的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女明星,也是会在我面前自卑的。
  因着这一点自卑,她们的光芒可以被遮盖很多。
  我并不是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这已经是对她们的打击,我还有几分姿色,她们的打击更大。
  秦笙领我进场,温柔如初。我的鞋跟有点高,站着很吃力,他不动声色地揽着我靠着他歇歇脚,我感激地笑笑,跟着他到贵宾席坐下来。
  记者和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只觉得闪光灯在不停地闪。
  我从容地笑,我优雅地笑,我得体地笑,我虽然不能倾倒众生但一定要倾倒秦笙地笑……我笑得脸抽筋了,观众席的灯终于弱下来,发布会开始了。
  宁欣然和袁怡果然光彩照人,赏心悦目。
  秦笙忽然凑近我:“那一款项链和风衣是不是不搭啊?”
  我曾经是一个花瓶女,花瓶女最大的特性就是能买东西花钱如流水,时尚什么的还是懂一点的,于是我也很快看出来不搭,不过“就算你们想服装早点打入市场,可是珠宝依然是主角,应该是衣服搭项链吧?”
  “好像是。”他微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好看。
  我花痴了一会儿,准备坐回原来的姿势,他搭我肩上的手却不放开,于是我只能那么挨着他,一直挨到走秀结束。
  秦笙上去致辞,我在下面对着刚下T台坐到我旁边的两位女星微笑。
  明天的新闻一定精彩,我欣慰地想。
阅读权限40&主题155&UID8513337&帖子2625&积分2785&
91UID263265 &精华0&帖子2625&财富47490 &积分2785 &在线时间137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第二天的报纸果然有我的照片,有点礼貌的打了个马赛克,没礼貌的就挂着我的大头,幸好昨天的妆容礼服都还说得过去,没怎么丢脸。内容千奇百怪,各种猜测。
  有报纸上采访了被爸爸害死的那几个拆迁户家,家人众口一词地痛骂我们一家不得好死,我随手把报纸一卷,扔到了垃圾篓。
  我爸爸已经不得好死了,他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害了那么多的家庭,即使他是我的爸爸,即使他对我不差,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他其实应该死的。
  只是还是会难过就是了。
  现在没有诛九族这回事,可是每当口诛笔伐的时候,九族还是要一起算上的,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算在“那个姓祈的一家”里一起不得好死了,在那些被害者家人眼里,地狱下面十八层的种种刑罚在等着我们。
  我冤枉,却没什么委屈。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一点责任。
  只是还是会不甘心,撺掇我爸拿下城东那块地皮的赵蕊菁,她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呢?没错,她只是个无辜的弱女子,被姓祈的老色狼威胁着的人,可是,明明她的耳边风让我爸下定决心拿下那块地皮的啊、
  现在,那块地皮上的事全市都知道了,曾经的宝地成了一块鸡肋。
  盛达不知道拿那快地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知道的,我很想在那一块地起上赵蕊菁喜欢的小桥流水人家,质朴中不失豪华的高档住宅,然后,看赵蕊菁住不住进去。
  可惜,盛达没我这个董事长说话的份。
  我不敢去城东,拆迁户们搭着棚子住在那里不肯搬走,用行动表达他们对我爸的控诉,他们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他们佝偻着的身子随时可以拿出根棍子把我打得头破血流。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于是在宁欣然和袁怡的粉丝的笔下,我成了所有韩剧中女二号的代言词。其实我确实是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中的女二号来着,只可惜,他们的偶像和我一样自作多情了,女主角根本不是我们。或许我还比她们好一点,至少我混到了女二,她们只能是酱油。
  秦二公子的魅力很大。
  可是当他不是秦二公子,没有钱没有权没有ZHUANSHI王老五的头衔,还爱着他的,也只有我和赵蕊菁而已。我想着以前怕他自卑怕爸爸嫌贫爱富怕他受委屈的样子,就很好笑。
  不过都过去了,当年的傻丫头已经不在了,现在虽然丫头还傻着,还爱着秦笙,秦笙却是秦二公子了。
  现在,他的魅力更多来自于他的才气他的钱了,而不是当初吸引我的那种体贴。
  现在他好像依旧体贴,甚至比我还能抽得出时间做家世,看我的眼神依旧温柔,我实在不知道他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苏白说我杞人忧天,怎么知道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也笑。
  也许秦笙是真的喜欢,可是又能怎么样?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被害者要怎么做,你都只能承受。
  我是城东那群可怜人的咒骂源头,我认,这是我爸造的孽,秦笙也造过孽,我要他付出代价,他也只能认。
  我不可能成为女主角,因为我天生就不善良不淳朴不爱人爱到能伤害自己的地步。
  我伤过自己,自己愿意受伤地那种伤,因为伤到了一定的层次,就可以不受伤了。
  苏白出事的时候,我正在盛达开着电脑收菜,尖锐的电话声响起来,我听着那头人的尖利的嗓门,手脚冰凉。
  我年轻的可爱的妹妹,会吐我嘈会骂我白痴,可是明明比我还小却要努力地照顾我的妹妹。
  她才多大,四个月的小生命从她肚子里流出来,那么多的血……
  我那么一瞬间,很恨林笑尘。
  史林暖病着,我知道,林笑尘不可能主动碰苏白,一定是胆大妄为又爱得斯里泄底的苏白设计他,这我也知道,可他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绝情地连个孩子都不留给苏白呢?
  苏白这件事做得很错,她的天真和幼稚一口气伤了三个人,整个家庭都被她搞得分崩离析,以爱为名的伤害也是伤害,林笑尘是受害者,我知道,可我还是很痛苦。
  他为了他的女朋友,可以把做错事的苏白惩罚得体无完肤。
  秦笙也是为了他的女朋友,把做错事的爸爸惩罚得烟消云散。
  他们都没有做错,做错的只是爱上他们的我们。
  “祈苏,我知道你会怪我,不过我要告诉你,别说让她流产,我被她灌了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背叛了林暖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她再自杀。”林笑尘说得咬牙切齿,
  他恨苏白。
  我忽然就没办法恨他了。
  没错啊,苏白才是错误的那个人,她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的。只因为她受到了惩罚,只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就主观地去恨根本就是被害者的林笑尘,实在是可笑得可怕。
  A城已经没有苏白的容身之处了。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苏白的心机和恶毒被人们传的越来越离谱,舅舅因为这件事,副教授没评得上,虽然心痛女儿,更多的还是来气。
  我去加护病房看过史林暖,已经病得不成人形了,林笑尘在床边,照顾得面面俱到。
  我看着这个出事来还没看过苏白的男人:“你是一个良人,可惜不是我妹妹的。”
  林笑尘叹了口气:“她的爱对于我来说是负担。我拒绝过很多次,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所以我没法恨他,只恼苏白的不争气和倔强。
  “来B城吧,养好身子,今年的高考指望不上了,身体好以后复读吧。”秦笙冷静地伸出援手。
  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苏白要来,我大方地让出了自己的卧室,秦笙大方地让出了自己一半的床和衣柜。
  我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男式和女式的风衣挂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中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衣柜是比床还要隐私的东西,因为床上的是真实的自己,而衣柜里是你平日的伪装。
  有些人并不介意让别人看到真实的自己,却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多少面具。
  秦笙的衣服很杂,牌子有贵的有便宜的,阿玛尼和地摊货并存的那种,他偏爱休闲式的风衣和西装,这两种衣服也确实和他搭,即使杂牌也穿着很好看,最近衣柜里又多出了他们家牌子的新款,秦二少穿着很能打广告。
  我的衣服倒是换了不少,什么风格的都有,从高档礼服到淘宝上淘来的小马甲一应具全。
  “衣柜好像不够啊。”秦笙一边帮我开壁橱把秋装放进去一边小声说,“改天在更衣间再加一个衣橱吧?”
  这样的说话方式实在太过亲密,亲密得像我们就是一直在好好过日子的小夫妻一样,我傻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看着衣橱里多出来的几条裙子。
  “自家牌子,你穿穿看。”他整理衣服的时候抬起头,“还有戒指耳钉,你试试啊。”
  衣服是我喜欢的款式和颜色,耳钉知道我没有耳洞是用的吸磁式,我知道这么可能意味着什么,可是我不想去想。戒指在盒子里,很漂亮的款式,24K白金不算名贵,不过意义很重大的样子,
  苏白的行李不多,我给她买了换洗的衣服,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她的各种重金属装束。
  我高中的时候穿什么来着?哦,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要穿校服……给她买几件运动装吧,嗯,还有连衣裙什么的,小女孩还是穿嫩嫩的好看一点。
  我兴高采烈地买回来,苏白嗤之以鼻:“你这是什么东西啊喂,以为我是你那样的小孩子吗?}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温润公子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