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是谁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什么意思

百颗,润肝疗渴消积瘕。
主人好事类坡老,一官未达髩已华。
归来天台守云壑,种橘不种梨与樝。
山中木奴蓄千头,霜气横秋逸兴加。
平生所愿一已足,奚必更啜阳羡茶。
但当筑亭继楚颂,请歌佳树思无邪。
外甥大可,近从苏堪、彊村、农髯诸老游,诗词书法,力争上乘。兹以《天台山橘歌》见眎,语健思清,居然作者。因亟授独鹤刊之,并誌吾喜。山农附注。
按:此乃大可先生刊《快活林》第一篇文字。
1月28日,诣海藏楼,“言将归吴兴。”
《郑孝胥日记》【1923年1月28日】:“ 朱大可来,言将归吴兴。”
按:大可夫人孙企馨乃浙江湖州菱湖镇人。
2月7日,《大世界》报见载《朱丙一书画润例》,内容甚详。
朱丙一书画润例(载1923年2月7日《大世界》报):
楹联:四尺三元。五尺四元。六尺六元。八尺十元。一丈十六元。丈二尺二十元。
横幅:整幅同中堂例。半同屏条例。
册页:每方尺二元。书囗二元。
寿屏碑志堂匾:均面议。泥金加倍。墨磨一成。凡书黄纸者,以尺寸计,每字五寸半元。
中堂:四尺六元。五尺八元。六尺十二元。八尺二十元。一丈三十二元。丈二尺四十元。
横幅:同半幅,照中堂例八折。
册页:每方尺四元。青绿加半。点品面议。
中堂:四尺四元。五尺五元。六尺八元。八尺十二元。一丈二十元。丈二尺三十元。
横幅:同半幅,照中堂例八折。
册页:每方尺二元。点品双钩设色均加半。
花卉 照山水例减半。点品工笔均照山水例。
润资先惠。书五日取件。画十日取件。刻七日取件。
刻例 金章一元。银章一元。牙章六角。石章三角。过小字不刻。字逾半寸者加倍。逾一寸者再倍。碑铭等件另议。
收件处:大世界报社。英界三马路文焕图书印刷所。法界贝勒路二十七号。各大笺扇庄。
按:朱丙一书画润例,自1923年1月13日起,至3月15日连载于《大世界报》中缝广告栏。又于同年5月2日至5月20日连载过一次。是年在朱大可协助刘山农主编的《小说新报》上,亦曾登载“朱丙一书画刻例”(篇幅稍简)。
时年《小说新报》第一期登载先生文章《邓尉探梅记》,署名亚凤。记与友人孙尖凤游踪甚详。
邓尉探梅记 (亚凤)(载1923年第一期《小说新报》)
老友尖凤久有邓尉探梅之约,人事淹留,迄未践约。今年正月,尖凤复贻书申旧约,遂与订期廿九日同往。良以是日为星期六,余辈可偷两日闲也。乃廿七、八等日天雨如注,余意是行又为雨阻,濨为闷闷。
廿九日晨。天色忽霁,大喜过望。午饭已,亟诣大世界报社候凤,不意渠已先我而至,遂与同撘沪锡区间车赴苏。抵苏已七时,雇马车至阊门。苏州本余旧游之地,然多年未至,人地俱疏。阊门旅馆比屋皆是,几不辨投止之所,乃询诸御者,据云三新旅馆较为洁净,遂下榻焉。余等所赁为二楼七十九号,室中布置亦颇精致,惟壁上一联殊足令人轩渠不已,盖书者误将前人“画眉笔挾凌云气,种玉人怀咏絮才”一联,截去下二字倒置之,遂成“种玉人怀咏,画眉笔挾凌”矣。若辈不学,无足深责,姑记之以为嗢噱。
晚膳后,余作二书,一致张阮圃、一致彭彭山,皆苏友也。饬茶役送往。未几,返命云:二君皆已他适,明日当来奉谒。余等枯坐馆中,殊觉无聊。尖凤意一觇苏州梨园之状况,遂诣春仙舞台而顾曲焉。春仙布置极为草率,楼上厢房强牛为军人、警察盘踞。余等入场,适为朱筱农、卢翠兰之《马前泼水》,次为金云芝、桂灵峰、小长庚之《回荆州》,又次为陈桂林、杜云卿之《四进士》,改压轴焉。余等未及终场即返。
次晨余先起,方盥漱间,彭彭山至,为言至邓尉途径甚详。云:先撘轮至木渎,再由木渎撘船至光福,即邓尉也。余拉同往,渠因有事需赴沪,告辞而去。余等早膳毕,因时尚早,先至玄妙观流览一周,始往胥门轮船局,则木渎轮船甫开至也。买票登轮,约行二时许,即抵木渎毕秋帆之别墅也。余等上岸,就道旁饼肆草草果腹,亟趋船埠,果有绍兴小船泊於河下。舟子见余等至,即高呼曰:客得毋往光福乎?光福梅花正大开,再迟数日将阑珊矣!余等登舟,遂解维行,同舟七八人接膝而坐,殊为跼蹐。余与尖凤攀谈,尖凤作楚语,余操京音,同舟之人侧耳倾听,似不甚解。余笑为尖凤曰:舟中之人皆敌国矣。行一时许,过善人桥乃一村落,又行一时许,则好山如障,已在舷侧。同舟汪君指示余等曰:此即邓尉诸峰也,君等明日越此山,则万本梅花在眼中矣!
余等登岸,径投“寻梅旅社”。光福本无旅馆,凡探梅者须雇船往,晚宿船中,极为不便。自有此社,游人接踵而至。余等在沪时,数聆张溥泉先生言之,故知之也。该社房虽系旧式,然布置幽雅,招待殷勤,亦颇难得。馆人知余等乘舆而来,而略进茶点,即命一蔡某者导往铜观音寺及邓祠游览。铜观音寺以供奉同观音得名,苏邑祈雨必至其地。近有军队驻扎在内,然仍恣人入内游览,不加禁阻,不似他处之军队天威咫尺,令人却步也。邓祠久荒废,后有隙地,植梅数十株,暗香疏影,得少佳趣。余等探梅而来,未入香雪海,先游兹地,殆亦所谓引人入胜乎。游毕,蔡姓者复导余至光福市周游一匝,此及泛社,已黄昏矣。晚膳时,侍者进酌福酒,光福土产也,味殊不恶,遂罄两壶。尖凤作书分致友人,极道邓尉梅花之胜。余亦擘笺寄吾妇,述出游事。是夕九时即寝,以明晨须早起也。
次日晨兴,略进面饼,即雇肩舆二乘入山。邓尉入山之径有二,一绕山趺而行,较远而夷;一越山岗而行,较近而险。余等所行者,乃山趺也。迤逦约一里,陡觉清香扑鼻,盖已渐入佳境矣。其地三面依山,一面临水,纵横卅里,皆植梅花,间有杂栽桃杏枇杷者,不甚多也。梅之种类,白者占十之七八,红者占十之一二,绿者偶见一二株而已。种梅地亦无定区,或傍山麓,或绕溪流,参差错落,无不宜人。而夹道低枝,钩衣礙帽,尤足增人流连之情。余等至是,几疑身入众香国,洋洋大观,应接不暇。视彼沾沾,於竹外一枝、水边半树者,真觉所见之不广矣。
如是曲折又二里许,抵司徒庙,亦称柏因社,祀汉高密侯邓禹。下舆入门,由沙弥导往侧苑,观所谓“清奇古怪”四柏树。柏凡五株,一清、一奇、一古、二怪,皆黛色参天,千年物也。沙弥云:怪柏本亦一本,后经雷殛,始解为二。然余所最欣赏者,尤在於古,以其嶔崎历落,饶有特趣也。曩闻我友张季蝯言,黄山松树亦有“清奇古怪”之目,惜未之见,今覩此柏,亦可慰情胜无矣。
出庙又行一里许,抵香雪海,即宋牧仲磨崖处。山腰有亭可资休憩,缔视之,御碑亭也。拾级而登,弥望梅花,一白无际,真不愧此佳名也!碑上游人题名甚多,余亦戏出囊中短铅,大书特书,不一书之。
下山更行二里许,则圣恩寺已在目矣。圣恩寺原名天寿寺,康熙南巡驻跸,改名。住持中恕导至还古阁,出周邾牼鼎及名人手卷多种见示,并制素面素肴款客。周邾牼鼎曾得吴大瀓、潘祖荫诸公考证,后生小子莫赞一词。手卷多出近人手笔,康长素大名尤屡见之。寺僧殷勤以题词请,余等笑谢之。遂导游梵天阁,乃康熙设朝之处。由寺上山抵玄墓,短碣署曰“晋青州刺史郁泰玄之墓”十字,字体古拙,东晋人手笔也。此地面临澄渚环揖诸峰,湖山胜概,一览无余。堪舆家所谓佳风水,殆此等欤!
出圣恩寺,舆夫请穷石楼石壁之胜,余等急欲返沪,谢以不及曰:留此为明年重到,因缘不亦可乎?遂循原道归旅社,已是二时矣。午膳后雇一小舟径返阊门,盖木渎小轮已早开也。舟虽窄,然容二人当不跼蹐。舟中无俚,瞑目微哦,尖凤得四绝,余得二绝。及抵阊门,时已近薄暮,略进晚膳,驱车至站,撘沪宁特别快车返沪,已三鼓矣。
兹将二人诗稿并录於后,曲终奏雅,夫我岂敢?
白云鸡犬尽仙家,桑柘连村日影斜。
别有江山兴废感,此来端不为梅花。
梵空矗立翠微颠,占墓群钦郁泰玄。
山色湖光空荡漾,疏窗敲破碧云天。
勋业云台付大荒,空山祠宇劇凄凉。
一千九百年前树,阅尽兴亡黛色苍。
宋公题碣杳难寻,叠嶂云寒草未青。
帝子不来春又老,夕阳空照御碑亭。
苍崖夹道尽梅株,林杪湖光澹欲无。
残碣犹题晋刺史,寒泉惟荐汉司徒。
篮舆轧轧晓禽啼,随意穿林复渡溪。
径仄低枝时礙帽,花深小雨不成泥。
同期《小说新报》,还刊载先生为孙尖凤《今雨录》所撰序文一篇。
《今雨录》序 (大可)(载1923年第一期《小说新报》)
竹雨乍收,茶烟忽飏。隔树之鸟,啼三声五声;垂檐之花,飞一点两点。言倾桑落,则明月不来;偶抚桐丝,则高岑寡和。念浮生之若梦,迟之子兮何年?此我友孙君尖凤《今雨录》之所由作也。
尖凤以吴桓王之旧裔,生李东白之故乡。作赋有金石之声,援琴成霹雳之引。澧兰沆沚,余怀郁其信芳;干将莫邪,此才閟而不久。一时三楚之彦,七泽之英,莫不缔交焉。每当黄垆酒热,白社人来。蹑屐卞和之山,弔碑羊祜之水。季长之居下邬,吹笛能和;子桓之会南皮,弹棋闲设。可谓言笑宴宴,信誓旦旦已!然此皆尖凤之所谓旧雨,而非今雨也。
若夫黄龙运尽,苍兕呼高。班生毛椎,投之奚止三寸?程家刁斗,笑者讵值一钱?韩王孙之将兵,拔帜易帜;周武祖之待士,脱靴着靴。不少磨盾之雄,侭有投壶之侣。此尖凤之所谓今雨一也。
幕府多才,孔璋授管。袁公路之骨,塚中已枯;司马昭之心,路上未识。苍黄避楚,藏伍员于小舠;辗转入秦,载张禄以后乘。客未致乎鸡狗,险竟脱乎虎狼。此尖凤之所谓今雨二也。
鸿既冥飞,鹏还远徒。蓬山路近,访虚无缥缈之蹤;易水风寒,寻慷慨悲歌之士。汉杨恽率其妻子,烹羊炰羔;释秘演隐于浮屠,极饮大醉。凡车誓及笠誓,兼诗人与酒人。此尖凤之所谓今雨三也。
王粲一赋,潘岳二毛。翦吴淞之半江,作客亦可;指楚云之一岫,曰归未成。塞外草衰,远得少卿之札;江南花落,愁听天宝之歌。赠寒梅之一枝,盟长松而百尺。此尖凤之所谓今雨四也。
然而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乍载欢于联床,俄雪涕于掛席。青枫江上,不来李侯之魂;白草河干,每黯张生之梦。春醪独抚,秋瑟孰张?悲莫悲于生离,长复长兮相憶。于是采厥篇章,著其姓氏,勒为此卷。略比老杜记怀人之诗,不同魏文撰点鬼之录。书成,命仆序其大致。嗟乎!星离雨散,君题汉上之襟;月朗风清,我买山阴之棹。愿言怀之,匪可任已。
昭阳大渊献花朝,朱大可撰。
按:是序撰于“昭阳大渊献花朝”,即癸亥(1923)二月十五(公历3月1日)。
莲垞《怀人诗二百首》咏孙寒鹤(之二)
少时曾作瀛洲客,老去仍为海峤民。
不识起居无恙否?今年九十有馀人。
寒鹤少年游学日本,晚年复从事海外,屈指计之,已逾九十,不知能无恙否?
时年,天台山农出任《小说新报》(月刊)编辑主任,朱大可、陈逸民为编辑。先生在是刊第一期发表作品还有《小说枝谈》、《黄垆馀痛》、《海藏楼诗研究》等。是刊之“杂俎”栏,乃朱丙一题字。
小说枝谭(大可)(载1923年第一、二期《小说新报》)
近人每谓小说起于宋宣和时,此实大谬。《汉书?艺文志》:“小说者流,盖出于稗官。”(稗,细米也。街谈巷说,细碎之言。昔王者欲知闾巷之风俗,故立稗官,使称说之。)然则,小说之由来旧矣。特汉、隋二志所录小说,皆属后世笔记体裁,具有回目可分者,固始《宣和遗事》耳。
汉魏六朝,神怪小说,作者继起。如东方朔之《神异经》、《十洲记》,郭宪之《洞冥记》,张华之《博物志》,王嘉之《拾遗记》,任昉之《述异记》,吴均之《续齐谐志》,干宝之《搜神记》,陶潜之《搜神后记》,颜之推之《还冤记》皆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大抵当时神话流行,操觚之士乐其诞谩,故相率而趋此耶?考诸西方,莎翁乐府,亦多神话。然则中外小说,亦殊流同源已!
我国小说,始发轫者,其神怪小说乎?如燕丹子乃载燕丹荆轲之事。所谓“乌头白,马角生”,机桥不发,史迁则以怪诞削之。进金掷龜,脍千里马肝,截美人手足,史迁则以过当削之。听琴姬得隐语,史迁则以徵所闻削之。史迁好奇,犹不敢存,可见是书之诞谩矣!
郑逸梅《书报话旧?小说新报》:“《小说新报》是由《小说丛报》蜕化而来的,创刊于1915年3月…第八年第一期起,天台山农为主任编辑,朱大可为理事编辑。五,天台山农编辑时期。封面题字为郑苏戡。墨林,吴昌硕题字;说海,曾农髯题字;谈荟,王病山题字;艺苑,朱古微题字;乐府,袁寒云题字;艳藻,陈陶斋题字;谐薮,刘山农题字;杂俎,朱丙一题字。说海短篇有朱大可等作品。其他谈荟、艺苑、艳藻、杂俎等栏,有朱大可的《海藏楼诗之研究》。”
黄垆餘痛 (大可)(载1923年第一期《小说新报》)
昔王安丰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阮酣饮于此,自嵇生夭、阮公亡,视此虽近,邈若山河。”余以不肖,获侍诸先辈议论,十年之间,零落略尽。迥念前尘,真有如六一所云“方从其游,遽哭其死”者,能不一哀而出涕乎?而郢斫之悲,牙琴之恸,于武樗瘿丈为尤深矣!自丈之亡,每思为之裒集遗编,昭示来哲。顾人事淹忽,迄未能就。姑先撮拾丈之平生,与夫流风余韵之足以人增慨想者著之于篇。青简尚新,宿草已列,以是言哀,哀可知矣!
丈讳鑫,字品三,晚号樗瘿老人。江苏丹徒人。逊清某科举人。尝一应礼部试,未售。某钜公招之入滇,遂橐笔往,因得遍揽昆明宝珠诸名胜。著有诗歌、游记甚夥。辛亥国变,避地来沪,暇时惟以吟哦自娱。既而求声诗社成立,推为祭酒焉。辛酉(1921年)秋日,殁于沪寓,年五十有九。有一子,司洋行职。余所知丈之事略如此,盖丈居沪深自韬晦,雅不欲举其生平告人。殁后同人为撰行状,竟弗能详。滋可叹也!
余之识丈在丁巳岁(1917年),犹忆是夕求声社友聚餐于大世界之春申楼,余以孙漱石丈及刘山农母舅之招,获与其会。袖稿呈丈,颇承奖借,自是屡获抠衣奉教。然余性懒,每有所作,佇兴而就,雅不欲为题目所拘;故值社课,辄交白卷。丈亦不加诃责,但哂曰:“风流才子”。盖取司空表圣语,所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者,以为谑也。然丈厚余,每有所余,辄以相示。且谆谆嘱曰:“我老矣,意境颓唐,不能自振。子方锐思于唐宋以来,苟有瑕疵,第言毋隐也。”一日,又以玉梨词示余。余读毕,率尔曰:“此长庆餘波也”。丈曰:“子不满耶?然子识力殊高绝,亦可畏也。”遂取其稿裂之。余亟谢过。毁过半矣!由今思之此事,余诚不免年少气盛,开罪长者。然丈之优容后生,犯而不校,尤足令人愧恧无地也!
丈居沪久,无以为欢,则以听歌为消遣计;大世界游戏场开幕,无日不有此老踪迹。某君诗云:“锺情端我辈,陶写近中年。”丈每诵之以解嘲焉。丈与坤伶,挚爱小桂红,次则粉菊花,然于餘伶亦无贬词。或以太邱道广讥丈,丈笑曰:“天下无真是非久矣,若辈鬻艺为活,亦非易易,片言毁之,终身败矣。况我侪徵歌选舞,为行乐计耳。若必断断于色相之美恶,艺事之优劣,甚至揎拳攘臂,诉诸武力,岂非自寻烦恼乎?”以是丈于顾曲家中,又有宽厚长者之称。海上醉心坤伶诸君,组线粉社、碧社、潇社,往往举丈为社长。丈亦一视同仁,不稍轩轾。余等每至大世界,丈必殷勤延与同座,并为指点剧中事实,繁征博引,足资考证。自丈殁后,余与孙子尖凤,每过大世界,辄不胜其西州之恸也!
丈之殁也,以痰喘症,连绵三年,始捐馆舍。病中仍赴大世界听歌,意兴之间绝不阑珊。一夕,余与数友遇诸途,丈招余辈赴剧场;余辈先登,讶丈未至?返而迹之,见丈休于半梯,喘息不已,乃掖之上。语余辈曰:“医者诊余命在今岁,不识诸君何以挽之?”余辈泣然。丈笑曰:“人亦孰不有一死,处此纲纪堕地之时,一暝不视,亦大佳事。特虑歌场从此寂寞耳。”余辈不觉破涕为笑。丈殁后,余与尖凤挽以一联云:“游迹在金马碧鸡,一代高才莲幕老;诗格如梅村芝麓,半生知己柘筵多。”皆纪实也!
丈长身鹤立,疏髯若神,望而识为有道之士。平居与人谈笑无迕,然一遇龌龊之士,则又终席不交一言。求声社友有徐某者,自顶至踵无雅骨。丈尤鄙之,羞与为伍,讬故离社。后经同人多方挽留,逐徐某去,丈始复为社正焉。丈有一姊,适某氏,丧所天,依丈而居。春秋佳日,载与出游,每见余辈,必指示曰:“此某某,诗人也。”其好宏奖风流如此。丈尝以粉菊花长歌索和,余漫应之。迄今腹稿未成,音徽已沫,负丈地下,复何言哉!
先生撰长文《海藏楼诗研究》,连载于《小说新报》第一至第六期上。
海藏楼诗之研究(一)大可
当代诗家,断推陈(散原)郑(海藏)。散原之诗,博大精深,是其所长,惟所作既夥,不免失检。陈石遗先生《石遗室诗话》尝称:“近人赋诗之速者,樊山、实甫外,有伯严、尧生(赵熙)。二人诗格不相同,与樊、易尤不相同,其为速则同。尝见伯严《遇有燕集》,于一夕间,以七言律徧赠坐客云云。可以相见其豪纵矣!以故《散原精舍诗》,二十年间积至数千首之多(按,散原曾以全稿请海藏删定,海藏为存十之七八,然则全稿尚不止是)。《海藏楼诗》则自“己丑存稿”(1889)以后,迄今三十五年之中,所作不过九卷九百餘首而已(案,《海藏楼诗》,丁未{1907}刊于武昌,仅六卷,即海上掃叶山房所翻印者;乙卯{1915}续刻两卷;壬戌{1922}又续刊一卷;合之九卷。与郑子尹《巢经巢诗鈔》卷数相符)。故其所作矜严洗练,卓然成家。论者谓散原雄放,海藏沉挚;散原高古,海藏幽秀。拟诸古人,散原光禄,海藏康乐;散原昌黎,海藏柳州;散原六一、东坡,海藏宛陵、荆公。诚不刊之论也。然铜山洛锺,东西相应;神龙云气,上下追随。不可谓非一时之瑜亮也。
今欲论次一家之诗,必先识其途径渊源,然后能知其得力所自及变化之处。海藏毕生治诗功夫,莫备于石遗一序。兹特摘录若干节于此,以俾研究海藏诗者,知所步骤焉。序云:
君诗始治大谢,浸淫柳州;乙酉(1885)归自金陵,访余于西门街,则亟称东野。诣君案有手抄东野诗四册,题五言古数章于上,有精语足资诗学。未久,君将往天津,作五言一首为别,自谓“似颜延之北使洛”。乙丑(1925)庚寅入都,君寓可莊所及官学,案上手抄诗本,有晚唐韩偓、吴融、唐彦谦诸家,北宋梅圣俞、王荆公诸家。君诗已一变再变为姚合体,为北宋服膺荆公。一日,遇君与季直于骡马市。相将入浴室,君解衣探夹袋,出残稿数纸,则游摄山诗,皆七言。余以为神似樊榭,君乃为此君曰:“吾向未尝为七言,去年始为之。”君始于七古,常独举韦苏州、温庭筠,然亦一时兴到语。所作为《大阪登高感旧示季芝楣》、《登北极阁》、《登周处读书台》、《侯府怀陈幼莲》、《石钟山昭忠祠》、《郗超》、《汉阳琴台》、《子培见访湖舍》等篇。皆半生山、遗山、道园之遗,何尝为苏州、庭筠哉?!观此可知,海藏诗学,实导源于六朝,泛滥于三唐,而淳蓄于北宋以来。其于大谢、柳州、东野、圣俞、荆公诸家,尤能遗貌取神,变而益上。(案,海藏自言学诗次第:始为三谢,继为韩刘,晚为宛陵荆公;而所拳拳服膺者,尤在昌黎宛陵二家。近人每以荆公相况,未尽海藏之能事也。)今人未穷诗家正变,偶见散原、海藏之作,即嚣然号于众曰:“此宋诗也,此宋诗也。”其意若曰:学诗必以唐为宗,而学唐诗尤必以李杜为宗。舍此以外,皆所谓“辟支果”、“野狐禅”,不足语于正法眼藏。殊不思宋人无一不本唐人,唐人又无一不本六朝。散原、海藏不惟学宋,且学唐;不惟学唐,且学六朝。特其功力深,才思锐,故能脱去叫嚣之习。所谓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百炼之钢,化为绕指。可以适独座,不可以娱众宾。流俗之论,未足为二公重轻也。(案,《石遗室诗话》尝论清代诗家,自道光以来,略分两派。一派清苍幽峭,自古诗十九首、苏、李、陶、谢、王、孟、韦、柳,下逮贾岛、姚合、陈师道、陈与义、陈傅良、赵师秀、徐照、徐玑、翁卷、严羽、范椁、揭徯斯、锺惺、谭元春,洗练而熔铸之。体会渊懲,出以精思健笔。陈太初、魏默深以后,郑海藏为魁壘。一派生涩奥衍,自急就章、鼓吹词、饶歌、十八曲,下逮韩愈、孟郊、樊宗师、卢同、李贺、梅尧臣、黄庭坚、谢翱、杨维桢、倪元璐、黄道周,语必惊人,字忌习见。郑子尹、莫子偲以后,沈乙盦、陈散原为弁冕云云。其谓海藏出韦、柳、四灵,固属确论。然海藏于昌黎、东野、圣俞诸家,寝馈极深,子尹尤所心折。要非清苍一派所能拘也。)
海藏三十始存诗,故其少作,不可得见。即如石遗所举《题孟东野集诗》,亦赖石遗为之録存。兹亟转鈔于此,俾知海藏少时,固亦优为唐诗者也。诗凡五首,其一云:
复古孤莫立,佞今群所褒。初非荣世物,而亦为名劳。
风雅业坠地,士心滋浮慆。先生不偶世,结束归坚牢。
咄嗟浮游者,没齿徒滔滔。
高义属秋迥,惠心屏春华。手挥海上琴,衣缀岩间霞。
诗涛湧推之,束手徒咨嗟。羌以意表论,邈兹神理遐。
不为一世可,坐使千秋譁。
五年南国游,一卷东野诗。寄余独经意,重此绝世辞。
连城必良玉,三染必素丝。勿惊绚烂文,终与大璞期。
夸厚含陶思,超异同谢规。谁言中唐声,此是小雅遗。
太息贞懿士,老死山嶷嶷。
端人思无邪,笃行言自文。运思虽匪涯,立义如有云。
下士逐纷华,百年心如薰。性情荡不支,荣枯随世氛。
行跖而言夷,此语非所闻。余表先生节,以振顽懦群。
毕生独吟诗,得此物外身。中有感怀篇,恻怆难具陈。
玉堂悲玄鸟,故国望星辰。素月忽经夭,鸱鸮不可因。
忧时匪吾事,远念何酸辛。位卑惧为罪,言逊遇益屯。
春晖一终曲,忠孝两龂龂。咄哉眉山叟,铜斗岂足论。
东野之诗,所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者。海藏此作,哀思苦调,神与古会,徒以少作而弃之,诗格矜严,从可知矣。(案,东野之诗,俭涩已甚,而昌黎独曰“荣华肖天秀”,又曰“天葩吐奇芬”。海藏亦有“手挥海上琴,衣缀岩间霞”之句,非具伐毛洗髓之句,不能道也。)
海藏又有题韦苏州、柳柳州集诗,亦存《石遗室诗话》,兹并録之。
违华即冲漠,散性难自整。岂云与俗殊,意独得沈省。
平生一深念,异代爱隽永。三叹古之贤,曾同惜徂景。
河东文章伯,童冠拔时选。翻飞触世网,壮岁坐迁转。
盛名自取病,众诟实不浅。惩疚辞徒悲,晚景遇益蹇。
丽思郁欲流,惊才跼未展。横经渺心贯,读骚俨躬践。
蓄悲语离奇,取幽气奥衍。登为澹荡作,嘘吸出墳典。
五言暨七言,老手废雕篆。每效寂寞游,偶讬释老辩。
鲍谢方抗行,李杜足非靦。以兹夐妙篇,千古解宜鲜。
当代竞宗韩,北辰故易显。那知东方曙,启明上云巘。
晴宪与往复,尘虑得驱遣。心折弔屈文,语息特修謇。
伟人不世出,我辈类狂狷。怀哉柳先生,吾观蚀秋藓。
前诗类苏州效陶之作,后诗类柳州赠李侍御之作。作诗之法,始合终离,惟其能合,所以能离。世间钝根沾沾于声调字面之间,苦吟一世,又何益乎?(案,海藏每称韦、柳无不能作之题,又谓韦柳并称,似柿尤胜。以韦平澹,柳深刻也。)
诗人论诗之大旨,往往见于篇章之间,昌黎、东坡其尤著也。《海藏楼诗》,论文论书,屡见不鲜;而论诗之作,独不多觏。良以以诗论诗,易于乏味,故不多作也。然汇各诗而参阅之,海藏诗旨,亦可略窥。海藏论诗,凡拈三字:曰涩,曰真,曰浅。
涩者如《朝鲜榷在衡招饮观梅》云:
“我虽强作用我法,措语蹇涩爱者谁?”
“称诗有高学,云以涩为贵。”
又《答樊云门冬雨剧谈之作》云:
“庶几比谏果,回味得稍稍。嗜涩转弃甘,攒眉应绝倒。”
至《答庄吕尘、朱大可》第一首,尤为倾筐倒箧出之。所谓“我诗常自疑,瘦涩不堪嚼。将为知己果,世议苦见搏”者是也。
真者如《感旧示李芝楣》云:
“辋川有奇兴,真味不容乱。”
又《题林学衡诗卷》云:
“少年纵笔羡才人,老去枯肠稍逼真。”
又《陈叔通属题江弢叔墨迹》云:
“设境尤难在逼真”者是也。
浅者如《答夏剑丞》云:
又《答樊云门冬雨剧谈之作》云:
“浅语莫非深,天壤生末。何须填难字,苦作酸生活。”
又《陈叔通属题江弢叔墨迹》云:
“近日独推江弢叔,笔力精深语能浅”者是也。
大抵海藏论诗,早年主涩,晚年主浅,而要皆以真为贵。涩而真,则不至于艰晦;浅而真,则不流为肤俗;振古诗家,能造此者,有几人哉?!(案,海藏论诗,又云“造意贵涩,出语贵浅,行气贵真。然则涩浅真三字,又一以贯之矣。”)
海藏诗格,凡有三变。自己丑(1889)至辛丑(1901)十年之间,一居日本,再游武汉,南皮尚书极倚重之。同时朋辈如顾子朋、王可庄、丁叔衡、陈弼震、沈子培、黄仲弢、刘葆真、张季直、陈叔伊诸人,并负海内清流之目,而海藏抵掌其间,靡不推服。故尔时所作,清新俊逸,出入东坡、后山、放翁、遗山诸家。此第一期也。癸卯(1903)至乙巳(1905)三年,督师龙川,以诗人而为边帅,穷塞主语,自不能免。而以山川之关系,声情抗烈,弥近柳州。此第二期也。辛亥(1911)以后,避地沪上,于风潇雨晦之辰,抒麦秀黍离之感。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其所作,沉著郁怒,转与昌黎、宛陵为近。此第三期也。近日陈仁先(曾寿)称之为“郑重九”,而周梅泉(达)则称之为“郑龙州”,皆各就其一时而论也。
海藏楼诗,五古最多,殆无一首不佳者。区而论之,则少作清新,壮作激越,晚作沉郁。时为之亦地为之也。少作如《家书至却寄》两首,婉于昌黎而俊于宛陵,令人讽之一往情深,真绝唱也。兹録第一首于此。(古今诗话,每摘数句,然诗有可摘句者,亦须全録者,当分别观之。)诗云:
书来意万千,隔此纸一重。持翦手自发,尚恐读易穷。
向来喜夜书,灯花剔幢幢。墨淡字断续,体势殊未工。
实亦无所语,但道无恙侬。欲知许时事,丁宁寻欢悰。
生理本可笑,日对蓬发僮。甚思逐春游,出门成孤踪。
正月月圆时,斜街鼓鼕鼕。二月月圆时,我在官学中。
诗就还独吟,书史颇亦功。署中时来云,某日当趋公。
赁车便应去,车声何玲珑。友朋有几人,旬餘或相逢。
笑谈破无俚,神情终悤悤。说归渐可厌,画饼饥难充。
回头看庭树,谁能送飞鸿。
今人每推黄公度《今别离四章》,以为古今言情绝唱,实则堆砌新名词而成,持较海藏,终惭形秽也。
海藏晚作,当以《海藏楼杂诗》为最,不特五言之弁冕,抑亦全集之眉目也。其因时起兴,则昌黎之“秋感怀春”也;其即境抒情,则东野之“寒溪立徳新居”也;其托物成吟,则东坡之“子由园中草木”也;兹亦摘录数首于此。《海藏楼杂诗》第十八首云:
秋深气数变,早觉因始衰。息灯寒稍入,幽幽如相欺。
布衾顿不支,腹鸣辄欲遗。晝动而夜静,遂悟此理为。
起行绕室中,运气达四肢。徐令血充体。煖力归腰围。
济胜须有具,筋骸非曩时。独寐还晤歌,夜色付与谁。
又《丙辰杂诗》第六首云:
登楼不见海,朝夕望海气。鸥飞态转迟,始觉海已至。
凭高目难穷,胸次必小异。心知鸥所乐,造物靳我翅。
柳州慕为鹘,毛翮有仁义。泰清果忘饥,恶世良可弃。
(案,此诗散原极推重之,自谓“耽吟一世,无此结想也”。)
前身为戍卒,夜夜登戍楼。一生看太白,不知春与秋。
今我复何为,山川非昔游。杜门独长啸,兵戈送白头。
夙根殊未忘,闻鸡如有求。终年起残夜,哀思变明幽。
世乱须至人,安知非楚囚。及我老未衰,为君著兜鏊。
(案,此诗杨雪樵最称道之。)
三诗思深而旨远,他人为之,或摇笔终日不成一字,或下笔千言,转无是处;而海藏为之,旨深而非晦,语涩而能达。苟能熟读而深玩之,始知俗诗之可憎也。
海藏晚作,亦有极清丽者,然不多觏也。如《味雪轩图》一首云:
辨味必以口,未可与言味。雪味味尤玄,孰能推其意。
谓雪味在茶,舌本得深致。非甘亦非淡,仙境吸沆瀣。
或疑味在梅,疏枝耿窗外。天花正交舞,幽香忽微至。
又疑味在酒,却寒宜薄醉。冲然适共适,醢旨若可会。
不然味在诗,思发觉有异。雪中获神助,逸语夐出世。
寻味入非非,得味自天际。试约轩中人,徙寒共驴背。
是诗淡逸似宛陵,于海藏晚作为变体矣。
诗人咏史滥觞已久,仲宣、子建、太冲、延年皆尝为之,至东坡始鬯厥旨,然皆所谓史论而非记事也。记事之作,始于宛陵。如《读梅子真传》、《读司马季主传》、《桓妒妻》、《淮阴侯庙》、《留侯庙》等篇。仅据史传,敷述一过,绝不参以片语只议;而其人之忠奸美恶,事之成败得丧,读者已能了然胸中。惜自宛陵而后,绝少此作,遂令元遗山、杨铁崖雄视一世。海藏咏史之作,直逼宛陵,如张玄、都超、戚元敬、叔孙通、江庐奴、朱游诸篇皆是。兹録《张玄》一首如下:
河南张处虚,礼辟不可致。凉州军将行,被褐忽一至。
边章乃小醜,岂足烦至计。中官久无道,海内郁怨气。
来朝平乐观,祖道空府寺。车骑握六师,出言谁敢异。
鸣金召军正,酒半一挥觶。以次诛有罪,餘党悉拘系。
擢山迴日月,事若反掌易。天地可再造,忠正各在位。
何为不出此,震慑频失次。竖子忸常情,轻语固伤智。
悠悠鲁阳山,翩然从此逝。
是作即取史传中语,剪裁而成,不蔓不枝,真宛陵也。(案,宛陵咏史,仅资弔古;海藏咏史,兼寓讽时。《张玄》一首,尤得言者无罪之妙,读者不可不知也。)
《海藏楼诗》不仅记事者曲尽能事,其纪言者亦复妙造自然。如纪《对南皮尚书语》,近人多能诵之,兹不复録。録其《偶记林颖叔述左文襄语》前半首云:
左侯居军中,叹息语欧斋。屈指友朋间,才地有等差。
进士胜翰林,举人又过之。我不得进士,胜君或庶几。
欧斋奋然答,霞仙语益奇。举人何足道,卓绝惟秀才。
言次辄捧腹,季高怒树眉。
又《徐积餘随庵勘书图》前半首云:
北江论藏书,数等意甚备。推原已缺失,考订家为贵。
何人可当此,惟数钱与戴。其次辨板片,错讹不少贷。
是谓校雠家,抱经覃溪类。又次曰收藏,异本广搜致。
下供博士览,上或备金匮。天一阁嶙峋,瓶花斋珍秘。
崐山传是楼,海内共惊视。又如嗜宋刻,所获多精致。
旨意纵未窥,年日务省记。邬镇鲍处士,吴门黄主事。
斯为赏鉴家,可喜亦其次。乃若钱景开,陶氏五柳辈。
湖州施汉英,巧掠仍贩卖。旧家有中落,贱取计必遂。
富室苟好书,索价每十倍。其风斯下矣,掠贩诚逐利。
前诗较量科举人才之高下,后诗评论藏书家之优劣,参差错落,绝妙神情;其措辞明净,叶韵工稳,犹为餘事,成如容易却艰辛,正谓此等。然其得力处,亦在宛陵也。
从来诗人,或作圣贤语,或作仙佛语,或作英雄语,或作才子语,能作宰相语者,惟荆公一人而已。海藏少负济世之志,高瞻远瞩,不可一世。晚丁国变,我谋不用,愤慨益胜,故其所作,时有经济之谈。如《感事四首》,乃论庚子拳匪之祸,设执政者能用其言,何至神器颠沛,京邑丘墟耶?
群昏自称豪,一奋碎神器。罪魁有三士,不在徐刚辈。
荣光首拒战,咋舌敌已怪。聂马久枝梧,彼族嗛强对。
朝中轻诸子,谓虏不足畏。何处果掩至,很愎得狼狈。
脱令津沽间,海城早为帅。微闻金鼓震,万众已奔溃。
牵羊必肉袒,所全讵百倍。京师安如山,完取十万械。
吾言匪诡诞,嚼血聊自快。
瘈狗无不噬,弊木无不摽。重黎卒死难,劲节殊皎皎。
许子盗所增,要领安得保。异哉立联徐,骈首岂同道。
袁许吾伤之,决去胡不蚤。何人与湔雪,未可恃苍昊。
京城知必陷,所苦吾主耳。黑衣缚袴褶,无异逃李子。
当时设有人,奉上匿乡里。逡巡稍南趋,北嚮下昭旨。
遂与燕齐甲,自翦畿辅匪。诸蕃孰不从,秕政悉可理。
徒手援天下,宁用折一矢。吁嗟失此会,秦晋入井底。
死或不弊辜,论罪当以榜。秉衡等徐崇,纔可谓漏网。
吾嘉宣化守,击刚奋忠谠。奈何褒海城,此李反见枉。
天步方艰难,见非在行赏。可令天下士,西望徒怏怏。
又《海藏楼杂诗》第卅一首、卅二首、卅四首,论辽东事;《癸丑杂诗》论鼎革事。天下大势,如指诸掌,坐而言者,可以起而行。或以书生大言短之,殊浅之乎测海藏矣!
《海藏楼诗》山水之作,近柳州亦近东坡。如《立秋永田町枝山下新居作》、《游定林观乾道题名》、《颜氏园独坐》、《三月三日林山腴招集南河泊》、《四月二日曾刚父招集崇效寺》、《赵尧生招集法源寺》等篇。皆写景妍逸,百读不厌。兹録《游定林》一首,尝鼎一脔,亦足知味也。诗云:
定林亦何有,惟有石嶕峣。孤泉潺不驶,灌莽围岩腰。
残寺久难兴,败墙土犹焦。俗僧赞物力,诳语空哓哓。
那知记名迹,盛述蛇与猫。我怀临川翁,松岑寄寂寥。
穿云复涉水,独往不可招。高躅纵莫寻,神理故非遥。
清咏入山骨,历劫元未销。空山一怅望,悽怆心潜摇。
猗嗟此何世,仰睇仍层宵。题名从剑南,终觉习气饶。
光绪视乾道,后来论宜昭。相牵返城郭,酷日愁山椒。
海藏七古,所作较少,至其妙处,信有如石遗所举《大阪登高》、《感旧示李芝楣》、《登北极阁》、《登周处读书台》、《侯府怀陈幼莲》、《石鐘山昭忠祠》、《郗超》、《汉阳琴台》、《子培见访湖舍》等篇,皆半山、遗山、道园之遗者。然海藏自言颇学苏、陆,东坡豪放,而海藏则加之以含蓄;放翁高古,而海藏则益之以隽永。故其所作,如南海荔支,色香味三者皆臻绝顶。兹録《答子培见访湖舍不遇》一首于此,盖海藏七古压卷之作也。诗云:
我生安归指菰芦,美此积水来寄居。临湾常记一枯树,到门犹隔千畦蔬。
子知我居第几湖,枉用相存命肩舆。舆中万态入诗眼,助子吟思清而姝。
寻常叩门客有几,自谓敝老真吾徒。如何乘舆适相左,此段堪画谁能图。
街西道人微有鬚,湖壖居士晢而癯。武昌城中悄来往,孤绝颇似雙浮屠。
市人或指讶二子,何许流落形垂枯。岂知阅世意皆倦,握手中有千唏嘘。
斜街诸邻不可呼,存没聚散痕欲无。当时痴肠那复热,剩有世议穷揶揄。
明年计君决北向,与我踅合终当疏。涪翁有语曾记取,一面全应胜百书。
是诗有风景语,有感慨语,有诙谐语,首尾完密,转折灵活,迥非凡手所能制也。
海藏七古,亦有似宛陵者,如《朝鲜权在衡招饮观梅》一首,能将极新之事实,运以极古之句法,中间写看影画一段,神妙欲到秋毫颠。与宛陵观何君宝画、观杨美之画诸诗,同一风格。诗録如下:
雪消江户春满枝,权君招饮不得辞。已看名士同来盛,况是明月初圆时。
官梅登盆映银烛,使星入座临酒巵。逡巡开筵极丰腴,食单时尚从欧西。
淳熬撏珍炮糁渍,浆水醷滥酏醢醯。左殽右胾近古法,葡萄论斗行如淮。
主人殷勤善言笑,客不解语惟解颐。酒酣登楼望天际,乡思正与寒云迷。
烹茶却唤看影画,亦有巾帼搀须眉。徳法二主信时杰,猛很欲作鳞之面。
谁知异人华盛顿,状貌酷类枯禅师。雄豪百炼至平淡,中外一理原无疑。
盛襄天道迭倚伏,曾有能者同华夷。霜风吹面醉渐解,归舍儿女犹唔咿。
汪君翌日幸晤我,大夫以下皆为诗。我虽强作用吾法,措请蹇涩爱者谁。
是诗海藏自谓“蹇涩”,实则较诸后来所作,犹为轻倩流利也。(案,是诗与《家书至却寄》等诗,海藏自言“不甚惬意”,然我人读之,固已咤为绝作也。)
海藏七古,又有似飞卿、冬郎辈者,如《樱花》云:
朝日满园春过半,绝艳为云云欲散。
徘徊已倦更淹留,醉梦虽酣难把玩。
微红渐起旋成晕,浅碧独倾尤有韵。
一年能得几日看,却对半开愁烂漫。
(案,海藏集中樱花诗,不下十餘首之多。况夔笙{周颐}《蕙风词》,亦有樱花词数十首。并为此花生色不少。)又《园花盛开》云:
海棠凝脂已绝伦,樱花薄醉如离魂。粉光玉色难逼视,露花乍敛腾春云。
数株出檐满空雪,日光穿林雪中月。近竹高枝见碧花,便觉茶香暗蠲渴。
去年恶风伤我花,今年花事休相誇。朝朝召客立花下,空揽鬓丝对洛霞。
二诗神光四射,姿态横生,海藏集中之别调也。(案,海藏每论七古,首举昌黎《山石》一首,谓其“风趣横溢,神味隽上,七古中第一首也。”综观海藏所作,间亦有似昌黎处。学力所在,不可淹也。)
海藏平生哀乐过人,对于朋友故旧之丧,往往长歌当哭,不能自己。《石遗室诗话》所云“苏堪诗最工于哀挽者”,良有以也。石遗曾録其《伤忍盦冬日杂诗》末首、《哭顾五子朋》、《过侯府怀陈幼莲》诸诗,谓其“有声徹天,有泪徹泉”。兹不复分五、七古,録其《哭顾五子朋》及《过侯府怀陈幼莲》数首,似较他作为尤佳也。
自意死穷边,不复能见子。归来谁与语,得我子所喜。
南行暂展墓,海上聊徙倚。一叹谓可必,何用书累纸。
岂知有兹事,舍我遽为鬼。投袂欲相追,失望对逝水。
眼前尽成梦,万世不我俟。
平生老纵酒,惟我能切谏。频年迹稍疏,念子不及乱。
颇闻态如故,俗士望而惮。伤哉卒坐此,一醉涣其汗。
钵山孤可哀,潭水深自恨。畸人去不返,题壁谁来看。
持论绝不同,意气极相得。每见不能去,欢笑辄竟夕。
西州门前路,尔我留行迹。相送至数里,独返犹恻恻。
小桥分手处,驴背斜阳色。千秋万岁后,于此滞魂魄。
为君诗常好,世论实不易。梦中还残锦,才尽空自惜。
称疾因解兵,用世志已灰。尚思得佳传,非君孰能为。
君虽避衰世,浩气殊不亏。一生意凛凛,可以厉诡随。
愿列君传中,存亡能几时。江西陈伯严,为文有古姿。
他年求下笔,窃比聃与非。
东城苍陌年年异,双栝拏空最能记。故人何往门厅是,门外悲风入吾袂。
当年无日不相见,昼语夜谈乐难比。憶尝酒半去不告,君自追我及水次。
仰天执手长太息,过尔摧折非吾意。子宜为世善自爱,是时被酒已微醉。
我居才距一牛呜,强遣肩舆为送致。一日塘边独徙倚,野鸭蔽天带霜气。
北来下舆当我前,指看秋峦共称快。平生平生几知己,此情此情非梦寐。
钵山顾五号能诗,写我思君得深味。
诸诗杂写平日交谊,令人读之,黯然神伤。尚有哭兄妹儿女之作,过于沈痛,不忍卒读矣!
《海藏楼诗》五律最少,自言“三十以前,多为是体。”存诗之时,嫌其少作,悉删去之,故不多也。兹取集中所存者论之,则有似苏州者,有似柳州者,有似宛陵荆公者,而皆洗练于武功长江。似苏州者,如《题顾子朋斋壁》云:
客去院窗明,行吟山鸟惊。残阳一峰静,秋水平潭清。
几席餘文字,祠堂近老成。终知归寂寞,徙倚若为情。
似柳州者,《甲辰八月初十夜即事》云:
雨过气逾霁,夜凉云自流。明明一天月,飒飒四山秋。
林影纷当户,滩声静入楼。曲廊联坐地,莫说是龙州。
似宛陵者,《丁酉三月三十日》云:
一雨海棠尽,闲庭春已归。池蛙空阁阁,梁燕自飞飞。
啘晚时不与,蹉跎心有违。邻园犹可借,聊探牡丹肥。
似荆公者,《挽丁叔衡》二首云:
无术移常熟,虚闻罪合肥。词臣私激烈,国事苦乖违。
议礼书终上,论兵士稍归。虽云谋不用,正色自崔巍。
病废卒难起,平生意遂沉。函书驱左腕,兴学折深心。
伯道天何在,翁卿政可寻。死灰为君灭,鬱鬱涕盈襟。
昔人每谓五律如四十贤人,著一屠沽儿不得,此言五律用字之法也。然五律之难,犹不止此。五律道源齐梁,立体沈宋,唐宋诗人,多擅此体。在今日而为五律,极难脱去前人窠臼。海藏五律之妙处,在能运古入化,推陈出新。如《王子飞鸟山看红叶饮扇屋》云:
有山曰飞鸟,似我射鸟否。高树红犹浅,回滩嚮更流。
烹鱼怜女手,把酒爱楼头。莫厌三年住,堪成一笑留。
又《川和村看菊途遇雷雨返饮神奈川丁子屋》腹联云:
郎当游亦壮,调笑意殊诳。
目成溪上水,心悦嶺头云。
所云“女手”、“楼头”、“三年住”、“一笑留”、“郎当”、“调笑”、“目成”、“心悦”,皆古乐府语。海藏用来只见其新、不见其旧,此其所以难能而可贵也。
海藏诗功,当以七律为最深,凡自荆公、东坡、后山、放翁、遗山、道园以下,靡不简练而揣摩之。(案,海藏论诗,不薄竟陵、公安,而薄空同、大复;不薄樊山、实甫,而薄弥之、湘绮。以一则犹存真意,一则专唱高调也。存诗始于《春归》一律,亦有微意存乎其间。又曰“七律至荆公、东坡诸人始到好处,餘人非失之太高,即失之太俚。”)兹如五律分録数首如下。
似荆公者,《己丑六月十六日观洗象》云:
宣南洗象迎初伏,万骑千军夹水看。
法驾旧仪从卤簿,玉泉新涨试波澜。
蒲甘国破封难复,莽氏民存业遂残。
留汝南荒遗老在,可堪有齿已先寒。
又《丙申正月二日试笔》云:
心远何妨得地偏,南归袖手对吴天。
凌空翔隼高圆外,颇寂鸣鸡午景前。
白下溪流向人静,紫金山色入春妍。
闲中把玩消何物,却辦微吟遣壮年。
似东坡者,《西湖初泛》云:
乍喜杭州入眼前,便呼小艇载闲身。
抱城岚影浮初日,侵岸湖光上早春。
只觉楼台胜人物,欲凭山水远风尘。
酒垆正在宫墙外,带醉凭栏独怆神。
似后山者,《望月怀沈子培》云:
天风海色飒成围,独倚三更万籁稀。
不觉肺肝坐白露,空怜河汉失流晖。
东溟自窜谁还憶,北斗孤悬讵可哀。
今夕太虚便相见,屋梁留照梦中归。
似放翁者,《春归》云:
正是春归却送归,斜街长日见花飞。
茶能破睡人终倦,诗兴排愁事已徽。
三十不官宁有道,一生负气恐全非。
昨宵索共红裙醉,洒泪无端忽满衣。(案,此诗海藏集中第一首也。)
又《庚寅人日登陶然亭》云:
春来料理唤吟朋,暖日江亭便可登。
林杪山光能映酒,芦根泉脉欲销冰。
闲曹踪迹人谁觉,老辈追陪我亦曾。
犹有后山同刻意,故应风味爱盲僧。
海藏七律虽宗宋人,然于唐之温、李,宋之杨、刘,皆所不薄。(案,海藏教人作七律,先读西崑《酬唱集》,谓其“运典博瞻,体物浏亮,可医枯窘晦涩之病。”今人未亲议论,便肆诋娸,真昌黎所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者也。)故其所作,时有似之者。如《囗湖耗至》三首,(原题有叙甚长)置诸玉溪集中,可乱楮叶。
啼血虚传杜宇魂,宁闻帝子更沉冤。
天荒乍破身终殉,日丧云亡道自存。
一夕风寒迷大麓,十年虎豹厄丹阍。
几时修得金轮史,才信无终是至言。
戊戌销沉庚子来,种因得果果谁哀。
忍教宗社成孤注,可奈君王是党魁。
妄竟挥戈能退日,伤心失箸讬闻雷。
咎由听直须天上,好劝长星酒一杯。
龙飞三十四年春,识主何曾见一臣。
持论遂令人掩耳,弃官谁信我忘身。
蟆肠坐愤妖吞月,鹑首空愁醉赐秦。
试问和熹旧朝士,不欺先帝定何人。
三诗蓄意沉痛,用典确切,今人徒知缠绵悲恻之为义山,而不知感喟苍凉之为义山;不能知义山,宜不能知海藏矣。
海藏七律,亦有似冬郎者。如《樱花》四首、《海棠》四首、《红梅》四首,摛词香艳,运典清新,《香奁集》中之上品也。兹録《海棠》四首如下。
晓日蠲寒雾乍开,忽惊绝艳立苍苔。
破颜自擅生天质,顾影难凭倾国媒。
脂水粉痕空写照,浓春好梦费疑猜。
囗皇花木曾成记,忍道根从海外来。
漫翻谱録辨棠梨,色色香香理不齐。
三月繁华浑醉后,一春桃李总颜低。
牢愁衔子思鸿鹄,胜事题诗步碧鸡。
记取濠堂人未老,花前吟到夕阳西。
燕郊东出记寻芳,流水游龙赴道场。
沉醉春风围日气,断红人面拥花光。
髫年尘梦频弹指,宦况江城独绕廓。
几树如云俄似雪,暗中谁信送堂堂。(自注,极乐寺海棠甲天下。)
关心风日凋颜色,八九分开已惘然。
带露微垂长脉脉,祛寒犹敛最娟娟。
朱栏玉砌休论命,宿酒残妆欲破禅。
心力平生殊不负,樱花诗后又三年。
海藏七律最自负者,为《庚戌入都居贤良寺》一首。良以骨头重、结构奇,持较古人,祗李义山有此笔墨。诗云:
前朝梦断十三秋,阙下车声在枕头。
胡骑黄巾归稗史,刘郎道士各山邱。
自残母子恩同尽,永诀君臣恨未休。
身似铜仙携盘去,回看囗水泪难收。
(案,海藏自戊戌出都,至庚戌复入都,中间相距十三年之久。孝钦、德宗皆已殂落,后党、帝党亦归泯灭。诗中所云“刘郎道士”,即指帝后二党而言。海藏虽爱德宗特达之知,然与康【有为】梁【启超】诸人异趣。戊戌政变,康梁出亡,谭【复生】林【暾谷】骈戮,陈伯彦、文芸阁诸人亦被窜逐。惟海藏获以无恙,至是入都,追维往事,遂不觉其言之沉痛耳。)
诸体之中,最易为而最难工者,莫如五绝。唐宋诗人,李杜韩苏,诸体皆工,而独于五绝不甚措意,亦可异也。海藏自甲午(1894)至丁未(1907)十餘年间,为之最多。幽靓如《自住吉游有马入山杂诗》第一首云:
蝶飞山无人,涧嚮若读曲。
岩云媚晴晖,起弄海波绿。
侧卧看群峦,起伏极有势。
长天如匹绢,泼绿姿游戏。
妍逸如《湖上杂诗》第一首云:
微雨洒复止,春山人独行。
西湖知不远,照眼小桃明。
湖波太娇软,画船殊难再。
最宜拏小艇,尽领烟水态。
拔俊如《天津车中》第三首云:
六年复来此,停车聊一望。
指点畿内山,祗汝色无恙。
又《出京道中杂诗》第十七首云:
扬州在何许,帆影乱烟树。
南风且莫竞,我欲渡江去。
悲壮如《出京道中杂诗》第一首云:
长啸出国门,寒日黯相送。
大风主何祥,不发轩辕梦。
残月墜雄县,黄尘蔽任邱。
此中商避世,犹恨近神州。
矫健如《续杂诗》第一首云:
横风驱奔云,漏日射惊浪。
出没云涛中,江鸥意殊壮。
(又第三首云:“门外大江横,翻觉诗难好。吟就武昌花,寄与南皮老。”南皮尚书剧叹赏之。)又《盟鸥榭雨夜独坐》第一首云:
江声定奇绝,气湧如排山。
忍寒吹灯坐,得意风涛间。
艳冶如《续杂诗》第二首云:
桃花映朝日,艳冶光四射。
嫣然双海棠,乘红倚簾罅。
飘逸如《偶题》第一首云:
临水知身老,惊秋觉世移。
道人餘习气,花落怜空枝。
畏暑九废吟,初凉颇思酒。
槛外足风涛,秋江落我手。
空明如《月下作》第一首云:
雾起江旋隐,云横月自华。
何人念秋柳,疏影尚夭斜。
凉影白纷纷,空中行一囗。
下有独吟人,不随万籁定。
月是钓愁钩,钩来无数愁。
月愁有密约,相见五更头。
夜色不可画,画之以残月。
幽人偶一见,复随清影没。
深雅如《弢楼属题济南十二图》第一首云:
一枝碧芙蕖,似向明湖插。
志业能累人,如意空拄颊。
济南有此湖,便欲江南压。
潇洒元裕之,波间看玉塔。
石刻烧已残,楼观亦何有。
盘谷觅题名,苔花翳谁某。
综观诸诗,出入唐宋。清初诸公,竹垞有其雅而乏其深,渔洋有其韵而乏其隽,自郐以下,不复数矣。(案,昔人论五绝,或举“三日入厨下”,或举“打起黄莺儿”,或举“人言春事已”,或举“溪迴松风长”。海藏独举荆公“南浦随花去”,谓其“不独神韵天然,且与神宗遇合不终,亦可于言外得之,真绝唱也。”)
诗中七绝,作者虽多而工者甚少;从来论者,每举李(太白)王(龙标)。唐人七绝,非不工也,惟旗亭划壁,双髮发声,传唱已多,转嫌甜熟。昔沈归愚选八家文,欧公“醉翁”、东坡“喜雨”,皆在被屏,嫌其熟也。海藏七绝,能以宋人之意境,而参晚唐之风韵,艳而不俗,质而不枯,荆公、东坡,把臂入林。兹如五言例,特拈数首如下。
疏隽如《吴氏草堂》二首云:
雨后秋堂足断鸿,水边吟思入寒空。
风情谁似枫林好,一夜寒霜照影红。
水痕渐落露渔汀,秃柳枝疏也自青。
唤起吴兴张子野,共看山影压浮萍。
又《顾子朋属题山水小幅》二首云:
江东顾五倦游还,占取城西水一湾。
卷卷清诗皆入画,底须俗笔污溪山。
二士风流此阮嵇,年来物役未能齐。
欲知白下闲踪迹,只向书堂觅旧题。
此四诗,石遗所谓:“苏堪七言绝句之工者,殆无逾此者也。”又云:“《吴氏草堂》第二首,与《顾子朋属题山水小幅》第二首,余每诵之,以为韦苏州之《独怜幽草》、苏东坡之《竹外桃花》,亦无以过。”亦足见其倾倒之忱矣!
门掩餘寒绿尽生,小廊静扫称闲行。
春阴庭角云如墨,衬出江梅半树明。
又《南京节署西园》云:
风定平坡写绿筿,却迎初日皱还摇。
闻意惊散幽禽语,一夜风寒欲过桥。
倚楼看雨有今日,坐憶宵来郁热时。
待与官家区划了,秋风鲈脍是归期。
婉丽如《闻胡琴有感》云:
好春闲过却伤春,花月江山迹易陈。
一念十年销未得,画楼银烛坐怀人。
非白非朱色转加,微寒轻暖殢娇霞。
春风省识倾城态,祗在楼西几树花。
感慨如《携家人往龙华观桃至则已谢》第三首云:
谁遣春阴换夕曛,江头暗尽爇天云。
回车自觉无才思,只道来迟向细君。
(案,是诗极似荆公《竹鸡唤我》一首。)
秋来举盏尚能空,日日东篱绕菊丛。
老去诗人似残菊,经霜被酒不成红。
闲雅如《杂诗》二首云:
露气冷冷琐碎金,初阳到地又穿林。
南趋新筍浑无数,不觉苍苔一径深。
亚字闌干囗石栽,转廊囗囗囗囗干。
年年祗望松身长,待听风涛入座声。
(案,此二诗亦类荆公。)
奇谲如《石遗示早睡早起》二诗云:
寐叟深言夜坐非,石遗极道晓行奇。
海藏夜夜楼头坐,却是晨钟欲动时。
(海藏最近示余《隐几》一首云:“壮怀彩笔等无灵,隐几犹怜卷帙馨。几树樱桃花在否?春寒带雨晚冥冥。”自谓“出韩冬郎而感慨过之。”)
海藏论诗,不主选体,谓其“陈言多,新意少,不足发人之真趣也。”故其集中,拟故之作,余付阙如。(案,弥之、湘绮,教人作诗,皆主拟古。乙盦、海藏则又非之。此诗派之所以不同也。)至乐府歌行,间亦遇之,然亦名诗,不名乐府歌行也。如《高松保郎诗》、《从母罗母诗》、《李审言室赵孺人诗》皆歌行也。兹録《高松保郎诗》及《赵孺人诗》如下。
断臂高松保,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喧,听代保郎言。
保郎家江户,事在明治前。少小无所知,但念知己恩。
藩法义方酷,义父抱深冤。狱急待自杀,营救穷百端。
俱死犹不解,智竭惟有身。探怀出白刃,霜光蚀我魂。
低回语左臂,全归愧难全。断者不复续,今日与汝分。
欲下齮牙龂,神鬼啼右边。谁知父母躯,彼此乃相残。
一挥何时落,昏绝耳不闻。俄间视白日,岂意犹生存。
收我刀如风,涤我血翻盆。修书仍函腕,驰献辞悲酸。
义父幸得白,残躯越中年。支体已不痛,沉痛在心肝。
卖药溷市人,忏悔向世尊。众生有疾苦,莫似我艰辛。
大清黎公来,遗我以古文。李公尤慷慨,陈义高青天。
保郎身现在,保郎名已传。会有义士知,热泪堕衣巾。
人生历情劫,忧患深相缠。本心要不昧,君子或见怜。
保郎骨可朽,义士泪不干。
此诗叙事,至为沉痛。如云“低回语左臂,全归愧难全。”“ 谁知父母躯,彼此乃相残。”“ 俄然视白日,岂意犹生存。”“支体已不痛,沉痛在心肝。”神情激越,辞色慨慷,决非时下诗人所能道其只字也。
黔娄未为穷,因穷在其妻。贫贱有难言,言之伤肝脾。
为子事丘嫂,为子奉阿嬭。子有析居叔,迎养抚其儿。
子有未嫁妹,教诲迨于归。子独厉节操,家法众所仪。
子独治诗书,名声人所师。子居秦南仓,一乡谁与齐。
子冠兴化县,一县谁能希。方子初应试,宵中缀敝绨。
及子出适馆,客中寄新衣。子穷而好施,贷钱与子挥。
子贫而善病,质田为子医。命贵且问相,戏言子岂嗤。
夜冷不甘寝,知言子诚痴。子疾身欲代,子愁颜欲嬉。
彼实一好妇,食贫色以衰。彼实一健妇,持门体以羸。
忍涕行不顾,归来子何为。妄意晚相报,迂哉子奚追。
幸子有文字,自书自伤怀。文字身后名,生前事事乖。
岂若不识字,白头伴荆釵。彼嫠不恤纬,又兴宗周哀。
何如啜糟糠,何如烦炊扊。
是诗,海藏自谓“似韩友覆”,读之益吹其然。
海藏諸体诗,除上所述五七古、五七律、五七绝外,五言排律,祗《宿顾子朋斋居》一首。七言排律,未见刊入。四言,祗《哭萱妹》一首。六言,祗《望海》一首。杂言,祗《夜起江楼口占》一首。偶尔弄笔,聊备一格,皆可存而不论也。
海藏之诗,具如上述。然则,海藏果为诗人乎?曰:否否。
海藏举《丙戌贤书》第一,即不乐以科举出身,旋参李文忠北洋督幕,保任日本神户理事,中东战起,始行归国。未几,又入张文襄两湖督幕。目击中国国势孱弱,非兴军备,不能图存。戊戌维新,与谭复生(嗣同)同日召对,极言练兵之不可缓。集中《纪对南皮尚书语》有云:
颇闻列国法,其制有三师。号为常备者,终岁听指麾。
昼警若赴敌,宵严若交绥。其次曰预备,军行乃登阵。
又次为后备,不足则徵之。朝令夕已发,有类脱兔驰。
中朝实久驰,文武苟以嬉。寇至纷募兵,械器窳弗治。
近如牙山役,浃旬遥相持。清师数十请,主者莫肯尸。
败我非彼能,灞上真群儿。
臣闻立国本,有备乃不危。积弱非一朝,无兵决难支。
愿言示所急,举国知所归。
皆此物此志也。是时康梁皆主变法,而海藏独倡练兵,旨趣之间,绝然相左。(康梁谭林皆派军机,海藏独派总理衙门,盖亦有人骑龁之也。)其后祸作,康果出亡,谭林诸人遇难。海藏独得超然事外,获以无恙,不可谓非不幸中之大幸也。海藏集中有《题杨叔峤书迹》二首,即论戊戌政变之事者。其诗如下:
诸郎坐热中,骈戮空召乱。
温雅如杨公,何为及此难。
戊戌七月间,独宜用裕禄。
吾谋卒不遂,野寺餘一哭。
自注:“景皇帝憎枢府诸臣,惟裕禄颇得上意。孝钦亦信之囗囗囗叔峤,竟不及见。他日乃哭之于清慈寺”云云。亦足见其擘划审慎,计虑周详。绝非躁进之徒,举棋不定、致偾大事者,所可同日而语焉。
逊清末叶,朝政日非,革命党人蠢蠢欲动,二三大臣或置之不问,故示宽大;或持法太急,妄肆屠戮。海藏与严幼陵衋然忧之,遂有群学之提倡。盖欲消弭排满之思想,必先化除满汉之畛域;欲化除满汉之畛域,必先鼓励合群之观念。惜乎言者谆谆,听者藐藐。革命种子,播于全国,清室之亡,遂不可救。集中有《论群学》两首,海藏抱负可以概见。
一生走仁义,自谓性所有。未甘师古人,况逐箕与斗。
戊庚逮今兹,躁进互击掊。谬兴种族论,国事迫解纽。
惟予倡群学,荡荡辟其牖。滔天幾漂山,诬我冀不朽。
甚黠亦不怜,笑骂颜孔厚。诸公工罔上,抚衷果安否。
名徳既不昌,颜回岂为寿。
又《海藏楼杂诗》第十五首云:
合群时未来,众势苦易散。相安三百年,可虑在满汉。
外族方侵凌,万钓系一线。幸君毋绝之,失手且糜烂。
汉存满自安,其意岂好叛。谁今走胡越,迫之乃惊窜。
惜哉无大臣,独立济时难。榱崩侨将压,子产恐悽叹。
当时合群之言,果能实行,五族共和,不必见诸辛亥以后。我谋不用,大乱靡已,又岂海藏之不幸哉。
海藏痛恶西后,屡形篇什,至斥为“革命党魁”。(见《五十三岁生日放言》自注。)考其出处,自戊戌出京,终后之世,未尝入京。丁巳四月奉旨授安徽按察使,未几,又调补广东按察使,皆辞不赴官,即不欲为后所用也。集中《赠周松孙》云:
景庙久不豫,海内方忧煎。徵医满天下,弥留孰能延。
伤哉母忍子,敝屣同弃捐。怀忠意莫献,坐视宁非天。
又《五十三岁生日放言》云:
宗周何赫赫,竟为褒姒灭。鹯獭实驱之,鱼雀彼何别。
老夫生不辰,坐视国被窃。愿为伍胥眼,更向城门抉。
又《陈叔通求题袁许遗札》云:
毒后憎诸贤,要领膏锧斧。女戎真自灭,烈士首袁许。
何怪国亡时,相率作首鼠。衣冠遂扫地,窃弄启狂竖。
皆有直斥西后之语。(前録七律《鼎湖问耗》三首,对于西后,亦有微词。)所可异者,当时朝臣有帝党后党之分,帝党以翁文恭为领袖,后党以张文襄为魁首,两党之士,互相排挤。海藏受德宗特达之知,而又周旋文襄最久,盖能不偏不颇,和而不同,故不为两党之士所侧目也。我人于此,亦可断立身之本矣!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意不经,动人何必遽离形。寻常哀乐移人处,只许灵珠见性灵。
是虽论剧,未尝不可作论诗观也。
海藏集中,悲愤之作居十之七,清丽之作居十之三,是以近人有“海藏多秋气”之说。辛亥以后,激昂愈甚。盖其眷怀君国,俯仰身世,皆有不能已与言者,固与江湖羁旅韦布憔悴之士,异其旨也。(诙谐之作,所存尤鲜。海藏自言有“谭叫天李陵碑,及赠杨四立”等作,然未録稿也。)近日陈石遗先生编辑《近代诗抄》,于海藏诗,多采辛亥以前之作,或亦有所顾忌者欤?
辛酉(1921)秋日,始谒海藏,曾赋五言古一首为贽。其诗已刊入陈鹤柴先生《静照轩诗话》,及陈石遗先生《近代诗抄》。尚有《次庄吕尘韵》七言古一首,兹特附录如下:
子所推言诗居一,谁以上下溯流源?
皋陶稽首禹拜手,诗道疑于此澜翻。
文武之际乐云正,夷厉而还俗始刓。
夫子定诗非删诗,葩经三百蔽一言。
国风十五独遗楚,灵均逸少孰跻攀。
幽而鬼神显人事,大则虬龙细凤鸞。
孟坚抑之非至论,鸱枭毋乃嚇雏鹓。
古诗十九定谁制,枚乘傅毅讼百端。
建安七子好风骨,气力足旋乾与坤。
元嘉永明趋绮丽,镂金错采眼生斑。
中间陶令独冲適,影形赠答神自闲。
贞元之韦元和柳,雅澹谁能及其樊。
昌黎论诗尊李杜,光焰万丈能穷殚。
苏黄以下等自郐,谁欤元气共扶抟。
迩来诗亡向千载,蛙吟蚓唱喧复喧。
海藏一出群喙息,返之正始良非难。
庄生(吕尘)作诗亦奇绝,探骊往往获琅玕。
昨闻有诗上海藏,浩如洞庭生秋澜。
鲰生年少复不学,吟成一字积百痪。
他日云龙相角逐,我惭东野君真韩。
按:大可先生所撰《海藏楼诗之研究》,洋洋洒洒约万五千言,乃其二十六龄时之力作也。先生自云“辛酉(1921年)秋日,始谒海藏。”(时年,陈石遗《近代诗抄》出版,先生亦有多首诗入选。)而此文则发表于1923年春夏之间,其才学与识力可见一斑焉。另据朱古微《朱母陈太宜人家传》云:“文孙大可,幼丧母,太宜人躬自抚养。及大可游东瀛归,太宜人戒之曰:‘汝无以学问为己足,方今正学凌迟,汝辈当谨守儒风,勿为习俗所移’。遂使从闽县郑太夷、衡阳曾子缉,暨余游。曰:‘ 少年日侍长者,庶几变化气质,而学问且益进也。’”可供参考。
文末所附《次庄吕尘韵》七言古一首,诗情烂漫,文采飞扬,读来朗朗上口,是一首十分难得的佳作。(此诗《耽寂宧诗》未录)
是年,先生撰文《鬼乘》,刊于第二期《小说新报》,多述其先人往事,弥足珍贵。
鬼乘(朱大可)(载第二期《小说新报》)
余疑鬼神之有无久矣,谓之有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果有鬼乎?谓之无者,或啸于梁,或凭於几,又果无鬼乎?
我国古籍,靡不言鬼,然犹可诿为神道设教,不得不尔。近世科学大明,宗教浸衰,宜可高揭无鬼之论矣。顾西方硕彦,方且结社著书,共阐鬼学。我国伍秩庸博士,复推其波而助其澜,於是鬼学一科,遂与哲学科学相表里。宁不谓之咄咄怪事耶?兹就耳目所及,拉杂记之,其事其文,胥无足奇,聊为研究鬼学者增若材料耳。
先慈沈宜人,外王父春岫公之季女也。春岫公世居清溪,耽吟好游,与俞曲园先生友善。曲园集中有涉趣园诗,即公之别墅也。尝挈先慈遍揽匡庐、金焦、天台、雁宕诸奇胜。父女唱和之什,几可盈尺,卒年已七十余矣。壬寅夏日,先慈忽梦公招之游峨眉,欣然诺之。次日讶曰:我殆不起乎!遂亟部署身后之事。时先慈固康彊无恙也,家人笑之,悉置不顾。不及匝月,果染疾,殁。明年,家严命扶櫬厝於春岫公茔次,亦感於所梦也。
郭祖葆,号石如,无锡人,余姑丈也。善诗古文辞,尤工行楷,以余所见近日书家习苏、赵者,殆无一人能出其右。惜年踰三十,遽抱疾卒。易箦之夕, 先大父方摄禾篆,夜治官书,三鼓未寝,忽闻户外履声橐橐然,及门而止。问之不答,秉烛视之,亦无所见,方嗟异间,而姑丈噩电至矣。先大父治程朱理学,律己甚严,怪力乱神素所不道,独於此事,恆诧讶弗置也。
亡友潘则明,总角交也。尝肄业禾郡中学,持躬甚谨,治学甚劬,同学少年皆敬礼之。丙辰冬,偶沾微恙。余往候之,忽语余曰:长与足下生死辞矣!余慰之曰:君方盛年,胡作此语?则明正色曰:否,否!余近梦至一处。类衙署状,一长髯人凭案决狱,皂隶数辈,给事堂下。见余至,皆笑曰:来矣,来矣。连夕皆然,岂诬君耶?余释之曰:此君平日嗜读《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新齐谐》等书,脑颅之中印象太深,一旦抱病,神经薄弱,遂觉一现於眼前耳。则民聆言,仍不释然。余因戏之:君不致坠入地狱也?则民始破涕称谢。余旋别去,不及旬日,讣音果至,哀我则民,果往阴曹对簿矣!惟余之律师,始终未曾履行职务,殊觉无以对我故人也。
甲丙之间,负笈京师。有同学夏君者畏鬼,每至晚间,不敢独行;室中无人,亦不敢独处,自言十二三小时。卜居某地,夜起溲溺,陡见一人,白衣白冠,负手中庭,状如世俗所称之无常,一怖几绝,自是畏鬼。与余同室几一年,屡得鬼疾,呓语不已。余嘲之曰:无他,畏洋人、畏老婆、畏鬼物耳。子畏鬼,而鬼弄子,何如余不畏,而鬼亦不敢侮余也。夏为咥然,然畏鬼之念终不可破。旋余南归,不通消息,后得他友函告,知其不久即下世矣。一生畏鬼而终不免於为鬼,可哀也已!
撰文《日者别传》,为禾城日者徐慕莲作传,刊于第三期《小说新报》。
日者别传(大可)(载1923年第三期《小说新报》)
徐濂字慕莲,浙之德清人,其家世弗甚可详。或谓徐之祖若父,皆为诸生,徐亦曾应童子试,屡试屡黜,愤而弃去,遂为术士以终。或谓徐少为贾人,邻有瞽叟,老且病,徐多賙之。叟颇德徐,遂以星命之述授徐,且嘱曰:子命奇穷,陶朱猗顿,毕世无望,不若放浪江湖上也。徐诺之,自是挾技走江浙间。
吾禾城北有张家衖者,每岁新正,四方术士毕集于此。徐初间岁始一至,为人推命,无不奇中。后岁辄一二至,或留月不去,是以禾人咸知其名。徐为人形状委琐,且癖阿芙蓉,益复憔悴。然谈言微中,人多重之。
逊清光绪中,长白宗子材(培)太守来守禾郡,整饬纲纪,扶绥士民,颇为大吏所倚重。会杭嘉湖兵备道出缺,宗自以为非己莫属,闻徐之名,姑令推之。徐推毕,遽起曰:大人命未尽,禄已尽矣。宗不懌曰:且视我命能进级否?徐笑曰:已得者犹将失之,遑论未得者乎。左右大怒,欲拘辱之,宗怜其妄,逐之使去。果不逾月而府署失慎,延烧殆尽。大吏震怒,欲掛弹章。宗多方弥缝,愿罄私资修复旧状,始寝其议。然频年宦囊自此竭矣。辛亥以后,宗蛰居海上,无以自存,年踰八十,贫困益甚禾人士怜之,醵金为赠。至是徐禄尽命未尽之说,无不毕验。
又有吴统领者,已轶其名,偶诣徐推命,徐拱手曰:尊造大佳,旬日后晋佚元戎矣。吴以徐言罔弗验,欣然而去。徐俟其出,语座客曰:适间诡词耳,渠旬日身首殊矣。我以其为赳赳者,非宗太守长厚可比,故妄言之耳。座客聆之,疑信参半。甫三日,省吏檄吴赴绍剿匪,吴以不谙地理故,行绝谷中,为匪所歼,且枭首焉。众屈指记之,果九日也。
徐为人推命,其神验往往类此,然亦有滑稽足喜者。有某甲,故纨绔子,好狭邪,弗务正业。一日,亦诣徐推命,徐咤曰:奇极奇极,余平生所推禄命之贵,殆无一人能及足下者。甲大喜,急询曰:方伯廉访乎?徐摇首,制军、中丞乎?仍摇首,然则中堂耳?曰:几矣,然以测之,似为军师。甲愈喜,称谢再三,弹冠而去。荏苒数年,家业益落。幸少嗜皮黄,能戏甚多,遂投某戏班为生角。一日演空城计,纶巾羽扇,缓步登场,偶一自顾,不觉大恸,晕绝於地。众问之,甲乃历述推命之事,且曰:今日所饰非军师耶?众人闻之:徐先生真神也!无不失笑,且詈徐之恶作剧也。
徐於某年返德清,迄今数年未至禾地,殆已死矣。呜呼,若徐者可不谓之术士乎?
稗史曰:余草此竟,友人姚君复摭徐之轶事,见告曰:徐尝出游,遇一少年自缢林间,徐援之下,询以所告。少年曰:无他,为贫所迫。徐曰:我徐某也,子曷不以干支告余,试为推之,果终穷矣,死亦未晚。少年然之,遂举以告,徐推讫,遽掴其颊曰:子大误事,子之命与姚某同,曷为觅死?姚某者,禾中素封也。少年闻之,颇自引咎,徐复点缀其词,欢跃而去。逾数月,忽有衣服丽都之人,踵门道谢,徐已茫然,其人自陈,即林间自缢之人。闻徐言后往购彩票,居然获中,故来道谢耳。徐爽然曰:前推子造,了了异人,特虑子将复死,故设此伪词耳,不意真发财也。少年闻之,恍然若失,逡巡而退。
呜呼,若徐者又岂得仅谓之术士乎?
按:日者,占候卜筮之人。
撰写《新念秧》一文,揭露沪上骗子种种无良行径,刊于是年第四期《小说新报》。
[实事小说] 新念秧(大可)(载1923年第四期《小说新报》)
有张吉山者,本绍兴籍,其祖若父,故为农夫。洪楊乱后,浙西诸郡,田亩荒芜,无人开垦,有司招客民入境,从事垦荒。吉山之祖遂率诸儿,迳来嘉善之某乡,躬辟草莱,以耕以食;三十年间,积宝钜万。吉山之父行七,而吉山行三,幼时群以“七三”呼之。及长,嫌其非雅,易字吉山。吉山既席祖父餘荫,弃农而贾,每年挟资往来沪杭间。前年海上交易所盛时,吉山为友人所嬲,亦投资焉。已而失败,耗至万金。懊丧之餘,拟将餘田百许亩,善价而沽,以为挹注。
顾吉山之田,阡陌相连,非大力者不能得之,待售经年,迄无顾者。去年冬日,贩米来沪,寓某旅社。一夕,偶经南京路,有一少年趋与寒暄。吉山讶之,少年曰:“前年与君在某交易所,晨夕与共,胡忘之耶?”吉山见其衣服丽都,不敢谯呵,拱手而已。少年诘其独行何之?吉山曰:“旅邸无俚,将之仝羽春啜茗以遣寂寞耳。”少年曰:“仆亦往仝羽春者,盍同行乎?”吉山允之。
于是二人相将登楼,坐甫定,突有一人呼少年曰:“子乃来此啜茗耶?尔叔何处不曾觅尔,去休去休,勿讨骂也。”少年恨曰:“吾叔真愦愦,此何等事,而谓咄嗟可辨者。”其人速之,少年因顾吉山曰:“君请少坐,家叔宦游归来,欲置田宅,为娱老计,连日为之奔走数处,皆不能如老人之意。”吉山闻欲购田,心辄稍动,佯问曰:“需几何耶?”少年曰:“家叔之意,多多益善。惟须阡陌毗连,不致割裂者。君试思之,如此广田,岂易觅得耶?”吉山至是,遽曰:“余有友人有田求售,未稔能中令叔之意否?”少年喜曰:“此事甚佳,君曷不偕余同谒叔乎?”吉山许之,遂同行。
途中,少年私语吉山曰:“君见余叔可昂其价,彼宦囊丰满,区区钱帛决弗计较,尔我从中殊可染指也。”吉山颌之,而心益喜。
未几,抵某旅馆。访其叔氏,值叔外出,少年嘱吉山少待。其叔所居,适临街衢。两人正凭栏闲眺间,一摩托卡戛然莅门,少年呼曰:“余叔归矣。”少选,果一衣冠甚古、须眉皓然之老者,徐步入室。望见少年,即痛斥之。少年唯唯,状甚足恭。已而顾见吉山,询少年曰:“彼何如人?”少年曰:“此吾好友,渠有友人有田出售,故携之来耳。”老者闻吉山售田,颜色顿霁,殷勤询其姓氏里居,及田亩价格。吉山已受少年教,每亩索价八十元。老者初亦嫌其太昂,后经少年从旁撮合,始首肯。老者遂嘱吉山返善携取田契,于三日内到沪成交。吉山大喜,遵命而退。
逾两日,吉山果携田契至沪,抵某旅馆访老者。仅少年在,一见吉山,即曰:“家叔因应某钜公之召,已于昨夕遄往南京,购田之事,请从缓论。”言下并出来电示之,赫然某钜公名也。吉山至是大为失望,盖以年关在迩,债务孔多,皆须恃此以为弥缝,辗转踌躇,无以为计。少年窥之,因曰:“家叔赴宁,尚无归期,君如即欲脱货者,计惟同至南京一行。吉山喜诺,计议已定,即于次日同车赴宁。
老者住江南饭店,宁垣惟一大旅社也。见吉山至,极道歉忱,并曰:“余在此留有三日勾留,君如无事,可以同返。”吉山诺之。老者复嗫嚅曰:“余有一言,君勿介意。”吉山惶然请教。老者徐曰:“余在此间,所往还者皆显者,君之衣帽,殊欠华整,为之奈何?”吉山聆言,局促不自安。老者悟意,即取百元授少年曰:“汝偕张先生至市,购皮袍褂一套,黑色便礼帽一顶,所有旧衣,可弃之矣。”吉山方欲逊谢,少年止之,遂与俱出。购易已毕,吉山入谢。老者曰:“君毋然,此戋戋者,能值几何?实告君,老夫在京日与某总长、某将军、某买办作扑克戏,一夕之间,动辄百万;此戋戋者,何足道哉!”言已,复轩渠不止。吉山闻之,益为咂舌。
三日后,老者果趣侍者治装,偕吉山及少年返沪。乃嘱吉山与之同寓,并与订期月杪付款。居二日,即有一人持田单来,云是某遗老故产,计田百餘亩,需款万金。老者发箧如数与之,累累然中交钞票也。吉山睹之,益复不疑。
越日,此人复偕一人来云,某钜绅货其故宅,需银亦万金,老者又允之。已而发箧,忽失声曰:“噫!余误矣,箧中昨付一万元,只存五千餘元,不敷之处,惟有取之于银行耳。”于是出支票,匆匆书之,命少年持往取银。俄顷,少年返命云:“今日乃外国冬至,中外银行停止营业,须三日后方行开市,余已饱尝闭门羹矣!”
老者跌足曰:“然则若何?某钜绅余之好友,需款孔急,安能俟诸三日以后?且余生平最重信用,今若此,毕生名誉已扫地矣!”言已,捶胸顿足不置。
斯时,吉山意良不忍,因进言曰:“房价万元,公之箧中尚有五千餘元,所不足者祗四千餘元耳。如蒙不弃,仆有贩米资本四千餘元,存于某庄,可以暂假。”老者摇首曰:“我与先生尚属初交,安能信我?”吉山矢誓再三,不虞其诈。老者始命少年偕张往取之,如数付迄。乃揖吉山而告之曰:“兹事非公,信用堕矣。然海上溷浊,念秧者流,触处皆是,如非知交,毋轻许也。”吉山唯唯。
是夕,老者又得宁垣某钜公急电,云前事中变,请公速来。老者以电文示吉山,且告曰:“公盍在此稍待,支票已交余侄,三日后,公可自往取之。”言已,即匆匆装装行。
老者行后,少年招吉山流连花酒,乐而忘返,亦不复忆支单之事。数日后,始向少年微询其事。少年咤曰:“余叔曷尝以此交余?兹事体大,请君急发电询之。”吉山然之,旋得复电云:“支票确因匆促忘交,惟为值太钜,邮寄不便,君可自来宁垣取之。”吉山约少年同往,少年诿以旅费无着。吉山不得已,只身独行,及抵宁垣,询诸馆人,云老者今得津电已北首矣。吉山至是始悟堕计,急返沪上,觅少年亦已行矣。愤激之餘,几欲自戕,后经友人阻之,始已。
逾数日,忽得少年自津来函,略云:“昨得家叔由宁来电,知津寓失慎,亟欲北归,故不及俟足下之返,径行来津。前承代垫之四千餘金,一俟此间摒挡妥帖,即行着人责送至府,决不有悮,尚请鉴原,家叔命笔”等语。吉山得之,徒呼荷荷而已。
著者曰,此事余闻诸姚君,姚君闻诸汪君,汪君故尝目击其事者也。晚近世界,险诐百出,惟不贪小利者,始能不入彀中。吉山来自田间,闻少年之甘言,又睹老者之豪态,安得不目迷五色堕其术中?书之,所以为好贪小利者戒也!
按:念秧,北方人称骗局为“念秧”。一种设置圈套使人上当,以诈取财物的骗术。《聊斋志异?念秧》:“乃又有萍水相逢,甘言如醴,其来也渐,其入也深。误认倾盖之交,遂罹丧资之祸。随机设阱,情状不一,俗以其言辞浸润,名曰念秧。”
是年,撰小说《销金窟外》,载第五期《小说新报》(文略)。并发表翻译小说《天良》(允臣、大可合译),连载于六、七期《小说新报》(文略)。又发表翻译小说《情盲》,连载于七、八期《小说新报》(文略)。
时年,《小说新报》刊出朱丙一、朱其石、天台山农《书画篆刻润例》。
楹联:四尺三元,五尺四元,六尺六元,八尺十元。
横幅:整幅同中堂。半幅照中堂例八折。
寿屏、碑志、堂匾均面议。泥金加倍。磨墨一成。凡书黄纸者以尺寸计,每字五寸半元。
山水:照篆字例加倍。青绿加半。点品面议。
墨梅:照山水例七折。点品、双钩、设色均加半。
点品、工笔均照山水例,润资先惠。书五日,画十日,刻七日取件。
刻例:石章每字半元。金银牙玉,一概不应。
过小不刻。字逾半寸者加倍。逾一寸再倍。碑铭另议。
收件处:大世界报社,贝勒路廿七号,各牋扇莊。
按:“贝勒路廿七号”(今黄陂南路)乃天台山农寓所。
【朱其石篆刻润例】(天台山农撰)
灵气所锺,锺于山则成佳石;锺于人则为名士。其石宅相系朱君丙一之仲子、大可之仲弟,丙一权宜平篆时,其石生焉。丙一工绘事,尤精篆刻。以故,其石甫三龄辄喜以石章为玩具,斤斤作刻画状。七岁即能奏刀,九岁更能书汉魏诸碑,神童之目,遐迩奇之。今年已弱冠矣!出十年来所治诸印存示予,予以就正安吉吴老缶。老缶曰:“刀法朴茂,酷肖老夫中年手刻,盍问于世乎?”癸亥(1923年)寒食,舟游南湖,遇其石于湖滨,爰为代订润例如左。天台山农。
石章:每字半羊,牙同例。晶玉章:每字二羊。
铜章:每字一羊。金银章:每字四羊。
碑铭等件另议。朱文加倍。先润后刻。七日取件。
收件处:上海各大扇牋莊,又贝勒路廿十七号。
【天台山农鬻书直例】 磨墨照例加一成:
楹联:三尺二元。四尺三元。五尺四元。六尺五元。七尺七元。八尺八元。一丈十元。丈二疋十二元。长联加半。龙门倍。来文加半。长跋倍。三行双倍。
屏条:三尺一元。四尺二元。五尺三元。六尺四元。七尺六元。八尺七元。一丈九元。均以每条计。四行加半。五行倍。炕屏同直。
中堂:三尺三元。四尺四元。五尺五元。六尺六元。七尺八元。八尺九元。一丈十元。 三尺三行。四尺四行。餘类推。立轴同直。
横幅:半幅如屏条例。整幅如中堂例。
卷册:每方尺三元。三尺外倍。
扇叶:二元。式大者加半。
名刺:一元。楷片倍。字过小不书。
书眉:二元。不正当书不题。
匾额:每条五尺五元。六尺六元。七尺七元。八尺八元。餘递加。碑铭墓志等件,每百字五十元。隶篆加倍。行书减半。蜡笺、绫绢、点品均倍。磨墨一成。
本埠收件处:各大笺扇莊。震亚图书局。生生美术公司。新闻报馆?快活林。心心照相馆。大世界报社。国华书局。法界贝勒路二十七号天台山农寓。
是年,商务出版社出版陈石遗所编《近代诗鈔》,先生乃入选诗人中最年少者。
严重敏《〈朱大可、朱夏父子诗词选集〉後记》:“先翁朱大可,自幼即善诗,年未二十,已崭露头角,佳作《消寒》等编入陈石遗精选之《近代诗钞》(1923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为当时收录自晚清以来诗人中最年轻的一位。”
按:《赠妇》诗亦入选《近代诗抄》:“君应久熟桑麻话,我亦曾研耒耜经。那得承平好时世,南湖归去课樵青。”
此据《朱夏诗词选》(1943年所作):《父亲寄示蓄须近影》诗注:“《近代诗抄》录我父诗有‘安得承平好时世,南湖归去课樵青’之句”。
陆康《诗宗朱大可》(载2009年第六期《书与画》):“朱公大可夙以擅诗而负盛名于世,有一次我在他的二楼寓所,他从书房里检出24册有封套的《近代诗钞》,这部书是清光绪八年举人陈衍辑编的,此人通经史训诂,特长于诗歌。诗钞选编收录了清后期咸丰至民国初期的旧体诗。人和佳作,共369人,每人名下并附一小传。大可先生翻开目录中一行,有他的名字,显然选登入项并不容易,他莞尔一笑,说:‘我当时选入时是年令最轻的一位,而今369人中仅存我一人在世,余皆作古,能不兴叹。’并请吴仲珺治一印为‘近代诗钞剩此人’。”
陈衍《石遗室诗话》续编卷三:“嘉兴朱大可奇,余已选其诗入《近代诗钞》。兹见沪上有钞其《眈寂宧诗》者,再录两首如下。《消寒》云:‘茶铛未沸砚池冰,初九严寒已不胜。斟酌新诗谁第一,红梅布政白梅僧。(樊山、寄禅)。’ 樊布政旧甚赏君诗,寄禅《梅诗》未见,樊诗亦不记之矣。《邓尉》云:‘篮舆轧轧晓禽啼,随意穿林复渡溪。径仄低枝时碍帽,花深小雨不成泥。’ 逼肖邓尉风景。《君美约游半淞园》云:‘一雨霏霏已浃旬,看花无计祗伤神。那知书札绸缪意,犹有林亭邂逅人。劫后风光仍烂漫,尊前怀抱漫酸辛。他年故事凭君记,阖市争看垫角巾。’ 起二句说雨,末句便非虚设。”
3月2日,撰小说《拜年》,刊《新闻报?快活林》之【点将小说】第一期。
拜年(乙组四)大可 (载1923年3月2日《新闻报?快活林》)
细雨濛濛的大除夕里,被劳苦束缚着的群众,在那矮小的城门下憧憧的往来出入。大都手里提着灯笼,肩上背着一只蓝布钱袋,有的手里还擎着一柄半破的雨伞,俯着头一心一意地赶他们的路程。不见有一个在城门口踌躇一会,肯费掉他们宝贵的光阴的。因为这时已是半夜子时,在实际上说已是一年告终,又是新年第一日第一个时辰了。中国人的习惯,新年初一见人有债不能讨,所以除夕夜里店家收账,以灯笼火未熄前为止,天光一经发白,便不能开口。
不料此时竟然有一个闲人在城门口踱来踱去,他的衣服并不穿得齐整,手里没有雨伞,头上戴着一顶半破的瓜皮帽,望去已被雨淋得湿透了,脚上也没有着钉鞋(这事发生在一个小城内,落雨没有穿皮鞋的)。被忧愁笼罩着的脸色,显着无限的热望,一看就可以决他不是个富有的人,也决不是个在这时能偷闲的人。然而他的目光却非常留神的注射着出入城门的人,似乎他欲找寻什么人?又似等待什么人?
他很耐心的在城门口立了一点多钟,只见进出很匆忙的收账人中,有一个拿着灯笼,伛偻着身子,照着滑湿的石街,很细心的在那里找寻什么?他在城门前后二三丈的路上,往来照了三遍。那久站在城门口的闲人耐不住了,便上前问道:“你在那里找些什么?”那收账人头也不抬含糊答道:“没有什么...没有...”,这几个字的声音很觉震颤。闲人冷笑对他说道:“你不必着慌,我知道你已失去了一件极重要的东西”。收账人不禁擎起灯笼,向他脸上一照,但他一不一不的仍俯首下去,寻他的东西。闲人叹了一口气,故意提高着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失掉了钞票,叫我怎样可以去交账呢?咳不知那个人拾去了,不肯拿来还我。”收账人又抬头向他瞧了一瞧,走近一步直问道:“你失掉了多少?是不是在这里失掉的?”闲人道:“不多,一共二百五十块钱。大约敲二更的时候,我收了账从城外回店,不料走到店里交账时,钱袋里竟少了二百五十块钱一回的钞票。我顿时急得走投无路,立刻在经过的路上点着灯寻找。但是那里有些儿影踪呢?幸亏我历年积蓄也有二百多块钱存在店里,我便请店里的老大将此款划偿,才算了事。你想因匆忙之故,损失了几年的积蓄,能不令人气恨呢!”收账人听了,也作失望语道:“你的数目还少,可以设法过去。惟有我是没法的了!”“为什么呢?”“我从店门口到这城门口,路上都已详细寻过了,那里有个影儿?所以我也不望活的了。这许多钱,叫我如何赔偿得出呢?”闲人道:“万事总可商量,你到底失了多少?”失望的收账人道:“一千块钱!”闲人道:“是现洋吗?”收账人道:“钞票”。“什么包裹的?”“里面用报纸外面用青布包扎的”。闲人忽提起收账人的灯笼向他脸上一照,作惊讶声道:“你为甚脸色变作灰白了?嘴唇变成紫黑了?!”收账人道:“我立刻要去投河自尽了!”说时回身欲走。
闲人道:“钞票是我拾得的,你不必自尽,我在这里等了一二点钟,就是望你来,将钞票奉赵”。说时便从怀里}

 维我大宋,至德有光。九月壬申,狩近郊,逐兔,马蹶坠地,因引佩刀刺马杀之。既而悔之,曰:“吾为天下主,轻事畋猎,又何罪马哉!”自是遂不复猎。命诸州大索知天文术数人送阙下,匿者论死。时术数甚行。己巳,以岁蝗旱祷雨弗应,手诏宰相吕蒙正等:“朕将自焚,以答天谴。”翌日而雨,蝗尽死。屡次号称自焚还可以。讲学以求多闻,不罪狂悖以劝谏士,哀矜恻怛,勤以自励,日晏忘食。至于欲自焚以答天谴,欲尽除天下之赋以纾民力,卒有五兵不试、禾稼荐登之效。宋真宗其实对于宋朝的制度和战略是关键人物。与契丹结盟,着重于内政而停止开辟新疆土。其实给辽朝的岁贡相对宋朝的年入来说很少,这笔生意是赚了的。宋朝也无力在那么长的边境线上开展防守。冬十月戊子,上御蔬食。庚寅,以巡幸,置考制度使、副,凡巡幸则命之。是夕,五星顺行同色。辛卯,车驾发京师,扶侍使奉天书先道。丙申,次澶州,宴周莹于行宫。戊戌,许、郓、齐等州长吏赴泰山陪位。辛丑,驻跸郓州,神光起昊天玉册上。甲辰,诏扈从人毋坏民舍、什器、树木。丁未,法驾入乾封县奉高宫。戊申,王钦若等献泰山芝草三万八千余本。己酉,五色云起岳顶。庚戌,法驾临山门,黄云覆辇,道经险峻,降辇步进。先夕大风,至是顿息。辛亥,享昊天上帝于圜台,陈天书于左,以太祖、太宗配。帝衮冕奠献,庆云绕坛,月有黄光。命群臣享五方帝诸神于山下封祀坛,上下传呼万岁,振动山谷。降谷口,日有冠戴,黄气纷郁。壬子,禅社首,如封祀仪。紫气下覆,黄光如星绕天书匣。纵四方所献珍禽奇兽。还奉高宫,日重轮,五色云见。作会真宫。癸丑,御朝觐坛之寿昌殿,受群臣朝贺。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文武并进秩。赐致仕官本品全奉一季,京朝官衣绯绿十五年者改赐服色。令开封府及所过州军考送服勤词学、经明行修举人,其怀材抱器沦于下位,及高年不仕德行可称者,所在以闻。三班使臣经五年者与考课。两浙钱氏、泉州陈氏近亲,蜀孟氏、湖南马氏、荆南高氏、广南河东刘氏子孙未食禄者,听叙用。赐天下酺三日。改乾封县为奉符县。泰山七里内禁樵采。大宴穆清殿。又宴近臣、泰山父老于殿门,赐父老时服、茶帛。甲寅,复常膳。次太平驿,赐从官辟寒丸、花茸袍。丙辰,次兖州,以州为大都督府。  十一月戊午,幸曲阜县,谒文宣王庙,靴袍再拜。幸叔梁纥堂。近臣分奠七十二弟子。遂幸孔林,加谥孔子曰玄圣文宣王,遣官祭以太牢,给近便十户奉茔庙,赐其家钱三十万,帛三百匹。以四十六世孙圣佑为奉礼郎,近属授官、赐出身者六人。追谥齐太公曰昭烈武成王,令青州立庙;周文公曰文宪王,曲阜县立庙。辛酉,赐诸蕃使袍笏。壬戌,次中都县,幸广相寺。癸亥,次郓州,幸开元寺。丁卯,赐曲阜孔子庙经史。辛未,幸河渎庙,加封。癸酉,曲宴永清军节度使周莹,赐兵士缗钱。丁丑,帝至自泰山,奉天书还宫。壬午,诏以正月三日为天庆节。甲申,命王旦奉上太祖、太宗谥册,亲享太庙。乙酉,大宴含光殿。十二月辛卯,御乾元殿受尊号。庚子,葛霸卒。辛丑,王旦加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楚王元佐加太傅,宁王元偓为护国军节度,舒王元偁为平江、镇江军节度,并兼侍中;广陵郡王元俨进封荣王,安定郡公惟吉为威德军节度,余进秩有差。癸卯,幸上清宫、景德开宝寺。王钦若加礼部尚书。甲辰,张齐贤为右仆射,温仲舒、寇准并为户部尚书,王化基、邢昺、郭贽并为礼部尚书。诏天下宫观陵庙,名在地志,功及生民者,并加崇饰。戊申,以德雍、德文、德存、惟正、惟忠、惟叙、惟和、惟宪并领诸州刺史,允升、允言、允成、允宁、允中并为各卫将军。庚戌,幸元偁宫视疾。又幸元偓宫。辛亥,交阯郡王黎至忠加同平章事。壬子,幸元偁宫。契丹使上将军萧智可等来贺。是岁,西凉府、甘州、三佛齐、大食国、西南蕃等来贺封禅。诸路言岁稔,米斗七八钱。乙巳,讹言帽妖至京师,民夜叫噪达曙,诏捕尝为邪法人耿概等弃市。辛亥,彗出北斗魁。赞曰:真宗英悟之主。其初践位,相臣李沆虑其聪明,必多作为,数奏灾异以杜其侈心,盖有所见也。及澶洲既盟,封禅事作,祥瑞沓臻,天书屡降,导迎奠安,一国君臣如病狂然,吁,可怪也。他日修《辽史》,见契丹故俗而后推求宋史之微言焉。宋自太宗幽州之败,恶言兵矣。契丹其主称天,其后称地,一岁祭天不知其几,猎而手接飞雁,鸨自投地,皆称为天赐,祭告而夸耀之。意者宋之诸臣,因知契丹之习,又见其君有厌兵之意,遂进神道设教之言,欲假是以动敌人之听闻,庶几足以潜消其窥觎之志欤?然不思修本以制敌,又效尤焉,计亦末矣。仁宗以天书殉葬山陵,呜呼贤哉!随着北宋商品交换的发达,货币流通量也明显增加。唐玄宗天宝年间每年铸币32万贯,北宋从太宗时起每年就达到80万贯。以后逐渐增加,到神宗熙宁六年(1073年),达六百余万贯。除铜、铁钱外,金银也作为半流通性货币使用。租税的征收、官俸的发给和对外贸易都使用银两。大城市有金银铺和兑房,专门买卖金银和兑换货币。国家税收中白银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1021年(天禧五年)为883900多两,到1120年(宣和二年)为1860万两。黄金虽在流通,但不占重要地位。   交子——北宋货币北宋时期还产生了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北宋建立后,四川地区长期使用铁钱,因铁钱重,携带不方便,公元10世纪末叶,成都市场上遂出现所谓“交子铺”,发行纸币“交子”,代替铁钱流通。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冬,政府看到发行交子有利可图,即借口商人争讼不息,正式创立“交子务”,改交子为官办,以36万贯铁钱为准备金,定期发行,流通区域仍限于四川。徽宗时,改交子为“钱引”,扩大流通区域。但钱引不备本钱,大量印发,于是成为人民的一大祸害。货币的准备金很重要。美元必须与其财务状况挂钩。夏四月丙申朔,出大行皇太后遗留物赐近臣。壬寅,追尊宸妃李氏为皇太后,至是帝始知为宸妃所生。庚子,契丹遣使以伐夏师还来告。北宋的核心事件就是确立中央官僚体系、外交和军事、王安石变法与党争。从对蔡京的评价,可以看到一个高级官员的生存之难。宋徽宗原以为收复幽云,是历史性功绩,但没想到引来的是北部盟约破灭,金人入侵。傅、正彦之乱对赵构心理影响很大,其对武人有戒心。岳飞乞并统淮西兵以复京畿、陕右,许之,命飞尽护王德等诸将军。既而秦桧等以合兵为疑,事遂寝。丙寅,诏曰:“讲和之策,断自朕志,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议耶?近者无知之辈,鼓倡浮言,以惑众听,至有伪撰诏命,召用旧臣,抗章公车,妄议边事,朕甚骇之。自今有此,当重置典宪。”孝宗当时的货币改革。对铜钱、铁钱、交子等的货币实验。韩侂胄所组织的对朱熹的集中攻击。理宗本纪对于元军南侵记述故意缺失甚多。由其中年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经筵性命之讲,徒资虚谈,固无益也。 二月戊寅朔,世杰部将陈宝降。己卯,都统张达以夜袭大军营,亡失甚众。癸未,有黑气出山西。李恒乘早潮退攻其北,世杰以淮兵殊死战。至午潮上,张弘范攻其南,南北受敌,兵士皆疲不能战。俄有一舟樯旗仆,诸舟之樯旗遂皆仆。世杰知事去,乃抽精兵入中军。诸军溃,翟国秀及团练使刘俊等解甲降。大军至中军,会暮,且风雨,昏雾四塞,咫尺不相辨。世杰乃与苏刘义断维,以十余舟夺港而去,陆秀夫走卫王舟,王舟大,且诸舟环结,度不得出走,乃负昺投海中,后宫及诸臣多从死者,七日,浮尸出于海十余万人。杨太后闻昺死,抚膺大恸曰:「我忍死艰关至此者,正为赵氏一块肉尔,今无望矣!」遂赴海死,世杰葬之海滨,已而世杰亦自溺死。宋遂亡。北斗与辅星为八,而《汉志》云九星,武密及杨维德皆采用之。《史记索隐》云:“北斗星间相去各九千里。其二阴星不见者,相去八千里。”而丹元子《步天歌》亦云九星,《汉书》必有所本矣。旧史自太祖而嘉禾、瑞麦、甘露、醴泉、芝草之属,不绝于书,意者诸福毕至,在治世为宜。祥符、宣和之代,人君方务以符瑞文饰一时,而丁谓、蔡京之奸,相与傅会而为欺,其应果安在哉?高宗渡南,心知其非,故《宋史》自建炎而后,郡县绝无以符瑞闻者,而水旱、札瘥一切咎征,前史所罕见,皆屡书而无隐。于是六主百五十年,兢兢自保,足以图存。  《易·震》之《彖》曰:“震来虩虩,恐致福也。”人君致福之道,有大于恐惧修省者乎?昔禹致群臣于会稽,黄龙负舟,而执玉帛者万国。孔甲好鬼神,二龙降自天,而诸侯相继畔夏。桑谷共生于朝,雉升鼎耳而雊,而大戊、武丁复修成汤之政。穆王得白狼、白鹿,而文、武之业衰焉。徐偃得朱弓矢,宋湣有雀生鹯,二国以霸,亦以之亡。大概征之休咎,犹卦之吉凶,占者有德以胜之则凶可为吉,无德以当之则吉乃为凶。故德足胜妖,则妖不足虑;匪德致瑞,则物之反常者皆足为妖。妖不自作,人实兴之哉!今因先后史氏所纪休咎之征,汇而辑之,作《五行志》。治理黄河西流问题,对于宋代有突出影响。是岁,知杭州苏轼浚茆山、盐桥二河,分受江潮及西湖水,造堰闸,以时启闭。初,杭近海,患水泉咸苦,唐刺史李泌始导西湖,作六井,民以足用。及白居易复浚西湖,引水入运河,复引溉田千顷。湖水多葑,自唐及钱氏后废而不理。至是,葑积二十五万余丈,而水无几。运河失湖水之利,取给于江潮,潮水淤河,泛溢阛阓,三年一浚,为市井大患,故六井亦几废。轼既浚二河,复以余力全六井,民获其利。元符元年,左司员外郎曾旼言:「周人以气臭事神,近世易之以香。按何佟之议,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效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宜加杂馥。今令文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众星之位,香不复设,恐于义未尽。」 又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体解,荐腥则解为十一体。今亲祠南郊,正配位之俎,不殊左右胖,不分贵贱,无豚解、体解之别。请郊庙荐腥,解其牲两髀、两肩、两肋并脊为七体,左右胖俱用。其载于俎,以两髀在端,两肩、两肋次之,脊居中,皆进末。至荐熟,沉肉于汤,止用右胖。髀不升俎,前后肱骨离为三,曰肩、臂、臑。后髀股骨去体离为二,曰肫、胳。前脊谓之正脊,次直谓之脡脊,阔于脡脊谓之横脊,皆二骨。肋骨最后二为短肋,旁中二为正肋,最前二为代肋。若升俎,则肩、臂臑在上端,膊、胳在下端,脊、肋在中央。其俎之序,则肩、臂、臑、正脊、脡脊、横脊、代肋、长肋、短肋、膊、胳凡十一体,而骨体升俎,进神坐前如少牢礼,皆进下。其牲体各预以半为腥俎,半为熟俎,肠胃肤俎亦然。」《周官》:司仪掌九仪宾客摈相,诏王南乡以朝诸侯。「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以亲诸侯」。盖君臣之际体统虽严,然而接以仁义,摄以威仪,实有宾主之道焉。是以《小雅?鹿鸣》燕其臣下,皆以嘉宾称之。宋之朝仪,政和详定五礼,列为宾礼。今修《宋史》,存其旧云。礼法记述甚为详细。四曰舞不象成。国朝郊庙之乐,先奏文舞,次奏武舞,而武舞容节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所向宜北;二变象上党克平,所向宜北;三变象维扬底定,所向宜东南;四变象荆湖来归,所向宜南;五变象邛蜀纳款,所向宜西;六变象兵还振旅,所向宜北而南。今舞者发扬蹈厉、进退俯仰,既不足以称成功盛德,失其所向,而文舞容节尤无法度,则舞不象成也。秋七月,景钟成。景钟者,黄钟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入于铜齐,精纯之至,音韵清越。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宝之,宋乐之始。」用玉屑注入大钟。鼓吹者,军乐也。昔黄帝涿鹿有功,命岐伯作凯歌,以建威武、扬德风、厉士讽敌。其曲有《灵夔竞》、《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名,《周官》所谓“师有功则凯歌”者也。汉有《朱鹭》等十八曲,短箫铙歌序战伐之事,黄门鼓吹为享宴所用,又有骑吹二曲。说者谓列于殿庭者为鼓吹,从行者为骑吹。魏、晋而下,莫不沿尚,始有鼓吹之名。江左太常有鼓吹之乐,梁用十二曲,陈二十四曲,后周亦十五曲。唐制,大驾、法驾、小驾及一品而下皆有焉。公服。凡朝服谓之具服,公服从省,今谓之常服。宋因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其制,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幞头,乌皮靴。自王公至一命之士,通服之。时朱熹尝欲罢诗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其《私议》曰:「古者大学之教,以格物致知为先,而其考校之法,又以九年知类通达、强立不反为大成。今《乐经》亡而《礼经》阙,二戴之《礼》已非正经,而又废其一。经之为教已不能备,而治经者类皆舍其所难而就其易,仅窥其一而不及其余。若诸子之学同出于圣人,诸史则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皆不可阙者。而学者一旦岂能尽通?若合所当读之书而分之以年,使之各以三年而共通其三四之一。凡《易》、《诗》、《书》为一科,而子年、午年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记》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义一道。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史则《左传》、《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时务则律历、地理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试策各二道。又使治经者各守家法,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举众说而断以己意,有司命题必依章句,如是则士无不通之经、史,而皆可用于世矣。」其议虽未上,而天下诵之。由此儒学大盛。科目既设,犹虑不能尽致天下之才,或韬晦而不屑就也,往往命州郡搜罗,而公卿得以荐言。若治平之黄君俞,熙宁之王安国,元丰则程颐,元祐则陈师道,元符则徐积,皆卓然较著者也。时与程颐并称者数人。昔武王克商,史臣纪其成功,有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官惟贤,位事惟能。”后世曰爵,曰官,曰职,分而任之,其原盖始乎此。然周初之制,已不可考。周公作六典,自天官冢宰而下,小大高下,各帅其属以任其事,未闻建官而不任以事,位事而不命以官者;至于列爵分土,此封建诸侯之制也,亦未闻以爵以土,如后世虚称以备恩数者也。秦、汉及魏、晋、南北朝,官制沿革不常,不可殚举。后周复《周礼》六典官称,而参用秦、汉。隋文帝废《周礼》之制,惟用近代之法。唐承隋制,至天授中,始有试官之格,又有员外之置,寻为检校、试、摄、判、知之名。其初立法之意未尝不善,盖欲以名器事功甄别能否,又使不肖者绝年劳序迁之觊觎。而世戚勋旧之家,宠之以禄,而不责以猷为。其居位任事者,不限资格,使得自竭其所长,以为治效。且黜陟进退之际,权归于上,而有司若不得预。殊不知名实混殽,品秩贸乱之弊,亦起于是矣。  宋承唐制,抑又甚焉。三师、三公不常置,宰相不专任三省长官,尚书、门下并列于外,又别置中书禁中,是为政事堂,与枢密对掌大政。天下财赋,内庭诸司,中外筦库,悉隶三司。中书省但掌册文、覆奏、考帐;门下省主乘舆八宝,朝会板位,流外考较,诸司附奏挟名而已。台、省、寺、监,官无定员,无专职,悉皆出入分涖庶务。故三省、六曹、二十四司,类以他官主判,虽有正官,非别敕不治本司事,事之所寄,十亡二三。故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不预朝政,侍郎、给事不领省职,谏议无言责,起居不记注;中书常阙舍人,门下罕除堂侍,司谏、正言非特旨供职亦不任谏诤。至于仆射、尚书、丞、郎、员外,居其官不知其职者,十常八九。其官人受授之别,则有官、有职、有差遣。官以寓禄秩、叙位著,职以待文学之选,而别为差遣以治内外之事。其次又有阶、有勋、有爵。故仕人以登台阁、升禁从为显宦,而不以官之迟速为荣滞;以差遣要剧为贵途,而不以阶、勋、爵邑有无为轻重。时人语曰:“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虚名不足以砥砺天下若此。外官,则惩五代藩镇专恣,颇用文臣知州,复设通判以贰之。阶官未行之先,州县守令,多带中朝职事官外补;阶官既行之后,或带或否,视是为优劣。凡文武官绫纸五种,分十二等。纸的制作工艺之高,装饰之精细,令人惊叹。昔武王克商,访箕子以治道,箕子为之陈《洪范》九畴,五行五事之次,即曰“农用八政”,八政之目,即以食货为先。五行,天道也;五事,人道也。天人之道治,而国家之政兴焉。是故食货而下,五卿之职备举于是矣:宗伯掌邦礼,祀必有食货而后仪物备,宾必有食货而后委积丰;司空掌邦土,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奠于厥居;司徒掌邦教,民必有食货而后可兴于礼义;司寇掌邦禁,民必有食货而后可远于刑罚;司马掌邦政,兵必有食货而后可用于征戍。其曰“农用八政”,农,食货之本也。唐杜佑作《通典》,首食货而先田制,其能推本《洪范》八政之意欤。太祖起兵间,有天下,惩唐季五代藩镇之祸,蓄兵京师,以成强干弱支之势,故于兵食为重。初,神宗既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安石为帝言天下财利所当开辟敛散者,帝然其说,遂创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安石因请以著作佐郎编校集贤书箱吕惠卿为制置司检详文字,自是专一讲求立为新制,欲行青苗之法。苏辙自大名推官上书,召对,亦除条例司检详文字。安石出青苗法示之,辙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非为利。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非理费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违限。如此则鞭笞必用,州县多事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言,汉常平法耳,公诚能行之,晏之功可立俟也。”安石自此逾月不言青苗。现在看来,王安石的很多做法十分超前,超出了当时政权的执行能力,而且后来实行时前后反复,十分混乱.即便现在,中国推行类似其青苗法的农村小额贷款时也十分谨慎.自崇宁来钞法屡更,人不敢信,京师无见钱之积,而给钞数倍于昔年。钞至京师,无钱可给,遂至钞直十不得一。边郡无人入中,籴买不敷,乃以银绢、见钱品搭文钞,为籴买之直。民间中籴,不复会算钞直,惟计银绢、见钱,须至高抬粮草之价,以就虚数。致使官价几倍于民间,斗米有至四百,束草不下百三十余钱,军储不得不阙,财用不得不匮。如解盐钞每纸六千,今可直三千,商旅凡入东南末盐钞,乃以见钱四分、盐引六分,榷货务惟得七十千之入,而东南支盐,官直百千,则盐本已暗有所损矣。可见当时政府已经面临了纸钞缺乏准备金的问题。八月,侍御史刘琦、侍御史里行钱顗等言:“向小人,假以货泉,任其变易,纵有所入,不免夺商贾之利。”琦、顗皆坐贬。条例司检详文字苏辙言:“昔汉武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力不能支,用贾人桑弘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虽曰民不加赋而国用饶足,然法术不正,吏缘为奸,掊克日深,民受其病。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说,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今此论复兴,众口纷然,皆谓其患必甚于汉。何者?方今聚敛之臣,材智方略,未见有桑弘羊比;而朝廷破坏规矩,解纵绳墨,使得驰骋自有,唯利是嗜,其害必有不可胜言者矣。”辙亦坐去官。贱买贵卖,争利于民,当今的土地财政和垄断国企也存在这种问题。从激发经济活力和防止垄断寻租来看,中国的发展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能够在细分市场有极强创新和竞争能力的新型中小企业上。至道元年,帝阅禁兵有挽强弩至一石五斗,连二十发而有余力者,顾谓左右曰:「今宇内阜安,材武间出,弧矢之妙,亦近代罕有也。」又令骑步兵各数百,东西列阵,挽强彀弩,视其进退发矢如一,容止中节,因曰:「此殿庭间数百人尔,犹兵威可观,况堂堂之阵数万成列者乎!」政和三年,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何常奏:  自古行师用兵,或骑或步,率因地形。兵法曰:「蕃兵惟劲马奔冲,汉兵惟强弩掎角。」盖蕃长于马,汉长于弩也。今则不然。西贼有山间部落谓之「步跋子」者,上下山坡,出入溪润,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有平夏骑兵谓之「铁鹞子」者,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每于平原驰骋之处遇敌,则多用铁鹞子以为冲冒奔突之兵;山谷深险之处遇敌,则多用步跋子以为击刺掩袭之用。此西人步骑之长也。我诸路并塞之民,皆是弓箭手地分,平居以田猎骑射为能,缓急以追逐驰骋相尚。又沿边土兵,习于山川,惯于驰骤。关东戍卒,多是硬弩手及摽牌手,不惟扞贼劲矢,亦可使贼马惊溃。此中国步骑之利也。  至道中,王超、丁罕等讨继迁,是时马上用弩,遇贼则万弩齐发,贼不能措手足而遁。又元丰间,刘昌祚等趋灵州,贼众守隘,官军不能进。于是用牌子为先锋,贼下马临官军,其势甚盛,昌祚等乃以牌子踢跳闪烁,振以响环,贼马惊溃。若遇贼于山林险隘之处,先以牌子贼,次以劲弓强弩与神臂弓射贼先锋,则矢不虚发,而皆穿心达臆矣。或遇贼于平原广野之间,则马上用弩攒射,可以一发而尽殪。兼牌子与马上用弩,皆已试之效,不可不讲。前所谓劲马奔冲,强弩掎角,其利两得之,而贼之步跋子与铁鹞子皆不足破也。又步兵之中,必先择其魁健材力之卒,皆用斩马刀,别以一将统之,如唐李嗣业用陌刀法。遇铁鹞子冲突,或掠我阵脚,或践踏我步人,则用斩马刀以进,是取胜之一奇也。宋史记述训练及阵法甚明,如五阵,九阵等战法,北宋全盛时期军力并不弱,只是后来朝纲紊乱积弱而已。九年,臣僚言:「比者招募军兵,一时徒取充数,以觊赏格。涅刺之后,更不教阅。主兵官苦以劳役,日夜罔休,一或少违,即罹囹圄,榜掠之酷,兵不堪命,而死者逃者接踵也。今请以新招军分隶诸队,使之熟纪律,习事艺,或旬或月上各郡阅试。」盖弊至于此,而训练之制大坏矣。熙宁元年,始命入内副都知张若水、西上阁门使李评料简弓弩而增修之。若水进所造神臂弓,实李宏所献,盖弩类也。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帝阅而善之。于是神臂始用,而他器弗及焉。 咸淳九年,沿边州郡,因降式制回回炮,有触类巧思,别置炮远出其上。且为破炮之策尤奇。其法,用稻穰草成坚索,条围四寸,长三十四尺,每二十条为束,别以麻索系一头于楼后柱,搭过楼,下垂至地,栿梁垂四层或五层,周庇楼屋,沃以泥浆,火箭火炮不能侵,炮石虽百钧无所施矣。且轻便不费财,立名曰「护陴篱索。」是时兵纪不振,独器甲视旧制益详。是为复合装甲。 理宗起自民间,具知刑狱之弊。初即位,即诏天下恤刑,又亲制《审刑铭》以警有位。每岁大暑,必临轩虑囚。自谋杀、故杀、斗杀已杀人者,伪造符印、会子,放火,官员犯入己赃,将校军人犯枉法外,自余死罪,情轻者降从流,流降从徒,徒从杖,杖已下释之。大寒虑囚,及祈晴祈雪及灾祥,亦如之。有一岁凡数疏决者。后以建康亦先朝驻跸之地,罪人亦得视临安减降之法。帝之用刑可谓极厚矣,而天下之狱不胜其酷。每岁冬夏,诏提刑行郡决囚,提刑惮行,悉委倅贰,倅贰不行,复委幕属。所委之人,类皆肆行威福,以要馈遗。监司、郡守,擅作威福,意所欲黥,则令入其当黥之由,意所欲杀,则令证其当死之罪,呼喝吏卒,严限日时,监勒招承,催促结款。而又擅置狱具,非法残民,或断薪为杖,掊击手足,名曰:「掉柴」;或木索并施,夹两脰,名曰「夹帮」;或缠绳于首,加以木楔,名曰「脑箍」;或反缚跪地,短竖坚木,交辫两股,令狱卒跳跃于上,谓之「超棍」,痛深骨髓,几于殒命。富贵之家,稍有罥偏,动籍其赀。又以趁办月桩及添助版帐为名,不问罪之轻重,并从科罚。大率官取其十,吏渔其百。  诸重刑,皆申提刑司详覆,或具案奏裁,即无州县专杀之理,往往杀之而待罪。法无拘锁之条,特州县一时弹压盗贼奸暴,罪不至配者,故拘锁之,俾之省愆。或一月、两月,或一季、半年,虽永锁者亦有期限,有口食。是时,州县残忍,拘锁者竟无限日,不支口食,淹滞囚系,死而后已。又以己私摧折手足,拘锁尉砦。亦有豪强赂吏,罗织平民而囚杀之。甚至户婚词讼,亦皆收禁。有饮食不充,饥饿而死者;有无力请求,吏卒凌虐而死者;有为两词赂遗,苦楚而死者。惧其发觉,先以病申,名曰「监医」,实则已死;名曰「病死」,实则杀之。至度宗时,虽累诏切责而禁止之,终莫能胜,而国亡矣。历代之书籍,莫厄于秦,莫富于隋、唐。隋嘉则殿书三十七万卷。而唐之藏书,开元最盛,为卷八万有奇。其间唐人所自为书,几三万卷,则旧书之传者。至是盖亦鲜矣。陵迟逮于五季,干戈相寻,海寓鼎沸,斯民不复见《诗》、《书》、《礼》、《乐》之化。周显德中,始有经籍刻板,学者无笔札之劳,获睹古人全书。然乱离以来,编帙散佚,幸而存者,百无二三。隋时书籍甚多,是汉以来著述极丰之例证。《诸蕃进贡令式》十六卷董毡、鬼章一,阇婆一,占城一,层檀一,大食一,勿巡一,注辇一,罗、龙、方、张、石蕃一,于阗,拂菻一,交州一,龟兹、回鹘一,伊州、西州、沙州一,三佛齐一,丹眉流一,大食陀婆离一,大俞卢和地一。人类历史上著述极多,但传世只是很少一部分。周人尊祖之诗曰:「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盖推本后稷之所自出,以为王迹之所由基也。宋之兴,虽由先世积累,然至宣祖功业始大。昭宪杜后实生太祖、太宗,内助之贤,母范之正,盖有以开宋世之基业者焉。观其训太祖以《无逸》治天下,至于豫定太宗神器之传,为宗社虑,盖益远矣。厥后慈圣光献曹后拥佑两朝,宣圣烈高后垂帘听政,而有无祐之治。南渡而后,若高宗之以母道事隆祐,孝宗奉明慈怡愉之乐,皆足以为百王法程。宋三百余年,外无汉王氏之患,内无唐武、韦之祸,岂不卓然而可尚哉。昭宪垂裕之功,至是茂矣。旧史称昭宪性严毅,有礼法。《易》之《家人》上九曰:「有孚,威如,终吉。」其是之谓欤。作《后妃传》。昭宪教化,恩泽后世。后既诛侂胄,弥远日益贵用事。嘉定十四年,帝以国嗣未定,养宗室子贵和,立为皇子,赐名竑。弥远为丞相,既信任于后,遂专国政,竑渐不能平。初,竑好琴,弥远买美人善琴者纳之,而私厚美人家,令伺皇子动静。竑嬖之,一日,竑指舆地图示美人曰:「此琼崖州也,他日必置史弥远于此地。」美人以告弥远。竑又书字于几曰:「弥远当决配八千里。」竑左右皆弥远腹心,走白弥远。弥远大惧,阴蓄异志,欲立他宗室子昀为皇子,遂阴与昀通。先是,宰相见天子议大政事,必命坐面议之,从容赐茶而退,唐及五代犹遵此制。及质等惮帝英睿,每事辄具劄子进呈,具言曰:「如此庶尽禀承之方,免妄庸之失。」帝从之。由是奏御浸多,始废坐论之礼。乾德初,帝因晚朝与守信等饮酒,酒酣,帝曰:「我非尔曹不及此,然吾为天子,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吾终夕未尝安枕而卧。」守信等顿首曰:「今天命已定,谁复敢有异心,陛下何为出此言耶?」帝曰:「人孰不欲富贵,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谢曰:「臣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之。」帝曰:「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守信谢曰:「陛下念及此,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称病,乞解兵权,帝从之,皆以散官就第,赏赍甚厚。  已而,太祖欲使符彦卿管军,赵普屡谏,以为彦卿名位已盛,不可复委以兵权,太祖不从。宣已出,普复怀之,太祖迎谓之曰:「岂非符彦卿事耶?」对曰:「非也。」因奏他事。既罢,乃出彦卿宣进之,太祖曰:「果然,宣何以复在卿所?」普曰:「臣托以处分之语有侏亻离者,复留之。惟陛下深思利害,勿复悔。」太祖曰:「卿苦疑彦卿,何也?朕待彦卿厚,彦卿岂负朕耶。」普对曰:「陛下何以能负周世宗?」太祖默然,事遂中止。性谦退,折节下士,每朝廷使至,虽卑位必降阶送迎,周旋尽礼。左右或曰:「王位尊崇,无自谦抑。」景曰:「人臣重君命,固当如是,我惟恐不谨耳。」初封郡王,朝廷以吏部尚书张昭将命,景尤加礼重,以万余缗遗昭。左右或言其过厚,景曰:「我在行伍间,即闻张尚书名,今使于我,是朝廷厚我也,岂可以往例为限耶?」论曰:自古创业之君,其居潜旧臣,定策佐命,树事建功,一代有一代之才,未尝乏也。求其始终一心,休戚同体,贵为国卿,亲若家相,若宋太祖之于赵普,可谓难矣。陈桥之事,人谓普及太宗先知其谋,理势或然。事定之后,普以一枢密直学士立于新朝数年,范、王、魏三人罢相,始继其位,太祖不亟于酬功,普不亟于得政。及其当揆,献可替否,惟义之从,未尝以勋旧自伐。偃武而修文,慎罚而薄敛,三百余年之宏规,若平昔素定,一旦举而措之。太原、幽州之役,终身以轻动为戒,后皆如其言。家人见其断国大议,闭门观书,取决方册,他日窃视,乃《鲁论》耳。昔傅说告商高宗曰:“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普为谋国元臣,乃能矜式往哲,蓍龟圣模,宋之为治,气象醇正,兹岂无助乎。晚年廷美、多逊之狱,大为太宗盛德之累,而普与有力焉。岂其学力之有限而犹有患失之心欤?君子惜之。赵普原修吏道,后喜读书,此人应深入研究。周祖与琼情好尤密,尝造琼,见其危坐读书,因问所读何书,琼曰:“此《阃外春秋》,所谓以正守国,以奇用兵,较存亡治乱,记贤愚成败,皆在此也。”周祖令读之,谓琼曰:“兄当教我。”宋琪所言兵事,是研究当时北方地理及军法的重要材料。宋史庸碌之辈列传篇幅过多。  仲游为文切于事理而有根柢,不为浮夸诡诞、戏弄不庄之语。苏轼在馆阁,颇以言语文章规切时政。仲游忧其及祸,贻书戒之曰:  孟轲不得已而后辩,孔子欲无言,古人所以精谋极虑,固功业而养寿命者,未尝不出乎此。君自立朝以来,祸福利害系身者未尝言,顾直惜其言尔。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亦语言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蒙非者怨;喜者未能济君之谋,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天下论君之文,如孙膑之用兵,扁鹊之医疾,固所指名者矣。虽无是非之言,犹有是非之疑,又况其有耶?官非谏臣,职非御史,而非是人所未是,危身触讳以游其间,殆犹抱石而救溺也。  司马光为政,反王安石所为,仲游予之书曰:  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而患财之不足也,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无不用。盖散青苗、置市易、敛役钱、变盐法者,事也;而欲兴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兴作之情,而徒欲禁其散敛变置之事,是以百说而百不行。今遂废青苗,罢市易,蠲役钱,去盐法,凡号为利而伤民者,一扫而更之,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废,市易不可罢,役钱不可蠲,盐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动上意,虽致石人而使听之,犹将动也。如是,则废者可复散,罢者可复置,蠲者可复敛,去者可复存矣。则不足之情,可不预治哉?  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数年之间,又将十倍于今日。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余于财也,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然后所论新法者,始可永罢而不可行矣。  昔安石之居位也,中外莫非其人,故其法能行。今欲救前日之敝,而左右侍从、职司、使者,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虽起二三旧臣,用六七君子,然累百之中存基十数,乌在其势之可为也。势未可为而欲为之,则青苗虽废将复散,况未废乎?市易虽罢且复置,况未罢乎?役钱、盐法亦莫不然。以此救前日之敝,如人久病而少间,其父子兄弟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以其病之犹在也。  光、轼得书耸然,竟如其虑。 至道元年,加给事中。时太宗在位久,冯拯等上疏乞立储贰,帝怒,斥之岭南,中外无敢言者。准初自青州召还,入见,帝足创甚,自褰衣以示准,且曰:「卿来何缓耶?」准对曰:「臣非召不得至京师。」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准曰:「知子莫若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初,张咏在成都,闻准入相,谓其僚属曰:「寇公奇材,惜学术不足尔。」及准出陕,咏适自成都罢还,准严供帐,大为具待。咏将去,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准于太宗朝论建太子,谓神器不可谋及妇人、谋及中官、谋及近臣。此三言者,可为万世龟鉴。澶渊之幸,力沮众议,竟成隽功,古所谓大臣者,于斯见之。然挽衣留谏,面诋同列,虽有直言之风,而少包荒之量。定策禁中,不慎所与,致启怀政邪谋,坐窜南裔。勋业如是而不令厥终,所谓「臣不密则失身」,岂不信哉!契丹既受盟,寇准以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王钦若忌准,欲倾之,从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诸侯犹耻之,而陛下以为功,臣窃不取。”帝愀然曰:“为之奈何?”钦若度帝厌兵,即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涤耻。”帝曰:“河朔生灵始免兵革,朕安能为此?可思其次。”钦若曰:“唯有封禅泰山,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然自古封禅,当得天瑞希世绝伦之事,然后可尔。”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盖有以人力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之,以明示天下,则与天瑞无异也。”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惮旦,曰:“王旦得无不可乎?”钦若曰:“臣得以圣意喻之,宜无不可。”乘间为旦言,旦黾勉而从。帝犹尤豫,莫与筹之者。会幸秘阁,骤问杜镐曰:“古所谓河出图、洛出书,果何事耶?”镐老儒,不测其旨,漫应之曰:“此圣人以神道设教尔。”帝由此意决,遂召旦饮,欢甚,赐以尊酒,曰:“此酒极佳,归与妻孥共之。”既归发之,皆珠也。由是凡天书、封禅等事,旦不复异议。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带出见于堂皇,白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内臣刘承规以忠谨得幸,病且死,求为节度使。帝语旦曰:“承规待此以瞑目。”旦执不可,曰:“他日将有求为枢密使者,奈何?”遂止。自是内臣官不过留后。限制内官,亦有名臣之力。召对迩英阁,帝问《乾卦》,昌朝上奏曰:“《乾》之上九称:‘亢龙有悔。’悔者,凶灾之萌,爻在亢极,必有凶灾。不言凶而言悔者,以悔有可凶可吉之义,修德则免悔而获吉矣。‘用九,见群龙无首,吉’。圣人用刚健之德,乃可决万机。天下久盛,柔不可以济,然亢而过刚又不能久。独圣人外以刚健决事,内以谦恭应物,不敢自矜为天下首,乃吉也。”及太后崩,帝见左右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奎曰:“其在衮冕也。服之岂可见先帝于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敛。宋亦有后宫内官之患,依靠文臣力争而未生。尝得《安南行军法》读之,仿其制,部分正兵弓箭手人马,团为九将,合百队,分左右前后四部。队有驻战、拓战之别,步骑器械,每将皆同。以蕃兵人马为别队,各随所近分隶焉。诸将之数,不及正兵之半,乃所以制之。处老弱于城砦,较其远近而为区别。使蕃、汉无得相杂,以防其变。具为书上之。临敌被发、带铜面具,出入贼中,皆披靡莫敢当。尹洙为经略判官,青以指使见,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青为人慎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行师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同饥寒劳苦,虽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者,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功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青,贼既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若不用意者。沔始叹其勇,既而服其为人,自以为不如也。尹洙以贬死,青悉力赒其家事。子谘、咏,并为阁门使。咏数有战功。改翰林学士承旨,复兼侍读学士。帝读《史记龟策传》,问:“古人动作必由此乎?”对曰:“古有大疑,既决于己,又询于众,犹谓不有天命乎,于是命龟以断吉凶。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盖圣人贵诚,不专人谋,默与神契,然后为得也。”帝善其对  臣尝读汉史,李广之屯兵行师也,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远於斥候,未尝遇害,而广终为名将,士卒乐用。又唐高祖之备北边也,选颈兵为游骑,不赍军粮,随逐水草,遇敌则杀,当时以为得策。愿於边将中,不以名位高卑,但择其武勇谋略素为众所推服者,取十人焉。人付骑士五十,器甲完备,轻赍粮糗,逐水草以为利,往复扞御。不令入郡邑,不许聚处,遇有寇兵,随时掩捕。仍令烽候相望,交相救应。缘边州郡守城兵帅,即坚壁以待之。遇游骑近城,掩杀边寇,内量出兵甲援救。如此,则乘城者不坚闭垒门,免坐观於胜负;捍边者不苟依郡郭,可行备於寇攘。虽匪良筹,且殊胶柱。此游击战术,应为毛所用。慥字季常,少时使酒好剑,用财如粪土,慕朱家、郭解为人,闾里之侠皆宗之。在岐下,尝从两骑挟二矢与苏轼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乃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轼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稍壮,折节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然终不遇。洛阳园宅壮丽与公侯等,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晚年皆弃不取。遁于光、黄间,曰岐亭。庵居蔬食,徒步往来山中,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不与世相闻,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屋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遣像乎?」因谓之「方山子。」及苏轼谪黄,过岐亭,识之,人始知为慥云。可见英才不可自谓,人有才学而他人自知。益、利岁饥,为体量安抚使。异时郡县督赋调繁急,市上供绮绣诸物不予直,琦为缓调蠲给之,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活饥民百九十万。赵元昊反,琦适自蜀归,论西师形势甚悉,即命为陕西安抚使。刘平与贼战,败,为所执,时宰入他诬,收系平子弟,琦辨直其冤。 进弼枢密直学士,辞曰:「国家有急,义不惮劳,奈何逆以官爵赂之。」遂为使报聘。既至,六符来馆客。弼见契丹主问故,契丹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将以何为?群臣请举兵而南,吾以谓不若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也。」弼曰:「北朝忘章圣皇帝之大德乎?澶渊之役,苟从诸将言,北兵无得脱者。且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故劝用兵者,皆为身谋耳。」契丹主惊曰:「何谓也?」弼曰:「晋高祖欺天叛君,末帝昏乱,土宇狭小,上下离叛,故契丹全师独克,然壮士健马物故太半。今中国提封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修明,上下一心,北朝欲用兵,能保其必胜乎?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群臣何利焉?」契丹主大悟,首肯者久之。弼又曰:「塞雁门者,以备元昊也。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城隍皆修旧,民兵亦补阙,非违约也。」契丹主曰:「微卿言,吾不知其详。然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弼曰:「晋以卢龙赂契丹,周世宗复取关南,皆异代事。若各求地,岂北朝之利哉?」  既退,六符曰:「吾主耻受金帛,坚欲十县,何如?」弼曰:「本朝皇帝言,朕为祖宗守国,岂敢妄以土地与人。北朝所欲,不过租赋尔。朕不忍多杀两朝赤子,故屈己增币以代之。若必欲得地,是志在败盟,假此为词耳。澶渊之盟,天地鬼神实临之。今北朝首发兵端,过不在我。天地鬼神,其可欺乎!」明日,契丹主召弼同猎,引弼马自近,又言得地则欢好可久。弼反覆陈必不可状,且言:「北朝既以得地为荣,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可使一荣一辱哉?」猎罢,六符曰:「吾主闻公荣辱之言,意甚感悟。今惟有结昏可议耳。」弼曰:「婚姻易生嫌隙。本朝长公主出降,赍送不过十万缗,岂若岁币无穷之利哉?」契丹主谕弼使归,曰:「俟卿再至,当择一受之,卿其遂以誓书来。」富弼使北立功甚大。仲淹泛通《六经》,长于《易》,学者多从质问,为执经讲解,亡所倦。尝推其奉以食四方游士,诸子至易衣而出,仲淹晏如也。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范仲淹有将才,名臣也。 一曰明黜陟。二府非有大功大善者不迁,内外须在职满三年,在京百司非选举而授,须通满五年,乃得磨勘,庶几考绩之法矣。二曰抑侥幸。罢少卿、监以上乾元节恩泽;正郎以下若监司、边任,须在职满二年,始得荫子;大臣不得荐子弟任馆阁职,任子之法无冗滥矣。三曰精贡举。进士、诸科请罢糊名法,参考履行无阙者,以名闻。进士先策论,后诗赋,诸科取兼通经义者。赐第以上,皆取诏裁。余优等免选注官,次第人守本科选。进士之法,可以循名而责实矣。四曰择长官。委中书、枢密院先选转运使、提点刑狱、大藩知州;次委两制、三司、御史台、开封府官、诸路监司举知州、通判;知州通判举知县、令。限其人数,以举主多者从中书选除。刺史、县令,可以得人矣。五曰均公田。外官廪给不均,何以求其为善耶?请均其入,第给之,使有以自养,然后可以责廉节,而不法者可诛废矣。六曰厚农桑。每岁预下诸路,风吏民言农田利害,堤堰渠塘,州县选官治之。定劝课之法以兴农利,减漕运。江南之圩田,浙西之河塘,隳废者可兴矣。七曰修武备。约府兵法,募畿辅强壮为卫士,以助正兵。三时务农,一时教战,省给赡之费。畿辅有成法,则诸道皆可举行矣。八曰推恩信。赦令有所施行,主司稽违者,重置于法;别遣使按视其所当行者,所在无废格上恩者矣。九曰重命令。法度所以示信也,行之未几,旋即厘改。请政事之臣参议可以久行者,删去烦冗,裁为制敕行下,命令不至于数变更矣。十曰减徭役。户口耗少而供亿滋多,省县邑户少者为镇,并使、州两院为一,职官白直,给以州兵,其不应受役者悉归之农,民无重困之忧矣。  天子方信向仲淹,悉采用之,宜著令者,皆以诏书画一颁下;独府兵法,众以为不可而止。  又建言:「周制,三公分兼六官之职,汉以三公分部六卿,唐以宰相分判六曹。今中书,古天官冢宰也,枢密院,古夏官司马也。四官散于群有司,无三公兼领之重。而二府惟进擢差除,循资级,议赏罚,检用条例而已。上非三公论道之任,下无六卿佐王之职,非治法也。臣请仿前代,以三司、司农、审官、流内铨、三班院、国子监、太常、刑部、审刑、大理、群牧、殿前马步军司,各委辅臣兼判其事。凡官吏黜陟、刑法重轻、事有利害者,并从辅臣予夺:其体大者,二府佥议奏裁。臣请自领兵赋之职,如其无补,请先黜降。」章得象等皆曰不可。久之,乃命参知政事贾昌朝领农田,仲淹领刑法,然卒不果行。 苏辙论殿试策问,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曰:「安得以汉武比先帝?」辙下殿待罪,众不敢仰视。纯仁从容言:「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辞。辙以比先帝,非谤也。陛下亲事之始,进退大臣,不当如诃叱奴仆。」右丞邓润甫越次曰:「先帝法度,为司马光、苏辙坏尽。」纯仁曰:「不然,法本无弊,弊则当改。」哲宗曰:「人谓秦皇、汉武。」纯仁曰:「辙所论,事与时也,非人也。」哲宗为之少霁。辙平日与纯仁多异,至是乃服谢纯仁曰:「公佛地位中人也。」辙竟落职知汝州。介自是数与安石争论。安石强辩,而帝主其说。可见王安石甚为强辩。论曰:拯为开封,其政严明,人到于今称之。而不尚苛刻,推本忠厚,非孔子所谓刚者乎:奎博学清重,君子人也。抃所至善治,民思不忘,犹古遗爱。介敢言,声动天下,斯古遗直也。夫听谏者,明君所难,以唐文皇犹弗终于魏徵,观四臣面诤,鲠吭逆心,或不能堪,而仁宗容之无咈,诚盛德之主哉!屼世孝,淑问难进,义问强敏,恕高行不陨家声,有足美云。加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师亦治。旬月,改群牧使。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阱在前,触发之不顾。放逐流离,至于再三,志气自若也。方贬夷陵时,无以自遣,因取旧案反覆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可胜数,于是仰天叹曰:“以荒远小邑,且如此,天下固可知。”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学者求见,所与言,未尝及文章,惟谈吏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凡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不扰,故所至民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为宽,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所谓宽者,不为苛急;简者,不为繁碎耳。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吾问之,则曰:‘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修闻而服之终身。少与王安石游,安石声誉未振,巩导之于欧阳修,及安石得志,遂与之异。神宗尝问:“安石何如人?”对曰:“安石文学行义,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帝曰:“安石轻富贵,何吝也?”曰:“臣所谓吝者,谓其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帝然之。是时,免役法出,民商咸以为苦,虽负水、舍发、担粥、提茶之属,非纳钱者不得贩鬻。税务索市利钱,其末或重于本,商人至以死争,如是者不一。侠因东美列其事。未几,诏小夫裨贩者免征,商之重者十损其七,他皆无所行。是时,自熙宁六年七月不雨,至于七年之三月,人无生意。东北流民,每风沙霾曀,扶携塞道,羸瘠愁苦,身无完衣。并城民买麻糁麦麸,合米为糜,或茹木实草根,至身被锁械,而负瓦楬木,卖以偿官,累累不绝。且诸路骑兵不能驰险,计其刍粟,一马之费,可养步军五人。马高不及格,宜悉还坊监,止留十之三,余以步兵代之。又比来禁卫队长,繇年劳换前班者,或为诸司使副,白丁试武技,亦命以官,而诸路弓箭手生长边陲,父祖效命,累世捍贼,乃无进擢之路,何以激劝边民?元昊寇延州,遵以裨将属刘平,遇敌,驰马入敌阵,杀伤数十人。敌出骁将扬言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枪进,所向披靡。会黄德和引兵先溃,敌战益急。遵奋击,期必死,独出入行间。军稍却,即复马以殿,又持大槊横突之。敌知不可敌,使人持大絭索立高处迎遵马,辄为遵所断。因纵遵使深入,攒兵注射之,中马,马踠仆地,被杀。特赠果州团练使。以其父斌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母贺,封仁寿郡君;妻尹,安康郡君;弟青石侍禁,逵三班奉职。四子尚幼,仁宗悉为赐名,忠嗣西头供奉官,忠绍左侍禁,忠裔右侍禁,忠绪左班殿直。女旧为尼,亦赐紫方袍。遵用铁杵、枪、槊、共九十斤,其后耕者得其器于战处,皇祐中,乃亻并与其衣冠葬之河南。逵自有传。壮士也。珪少通阴阳术数之学,始出战,谓其家人曰:“我前后大小二十余战,杀敌多矣,今恐不得还。我死,可速去此,无为敌所仇也。”及敌攻瓦亭,购甚急,果如所料。镇戎之战,以所得二枪植山上,其后边人即其处为立祠。王安石所推行的新法确实是全面的变革,当时很难很快实行成功。不过其一些理念倒是非常超前的,例如大力强化货币的使用。论曰:宋取士兼习律令,故儒者以经术润饰吏事,举能其官。论曰:宋惩五季藩镇之弊,稍用逢掖治边陲、领介胄。然兵势国之大事,非素明习,而欲应变决策于急遽危难之际,岂不仆哉。种氏自世衡立功青涧,抚循士卒,威动羌、夏,诸子俱有将材,至师道、师中已三世,号山西名将。徽宗任宦竖起边衅,师道之言不售,卒基南北之祸。金以孤军深入,师道请迟西师之至而击之,长驱上党;师中欲出其背以掩之,可谓至计矣。李纲、许翰顾以为怯缓逗挠,动失机会,遂至大衄,而国随以败,惜哉!宰相韩琦曰:「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进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辞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苏轼早得大名,故为王安石所压抑,其后经历对于其心性影响很大。议上,神宗悟曰:「吾固疑此,得轼议,意释然矣。」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陈可也。」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神宗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安石不悦,命权开封府推官,将困之以事。轼决断精敏,声闻益远。会上元敕府市浙灯,且令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徙知湖州,上表以谢。又以事不便民者不敢言,以诗托讽,庶有补于国。御史李定、舒亶、何正臣摭其表语,并媒蘖所为诗以为讪谤,逮赴台狱,欲置之死,锻炼久之不决。神宗独怜之,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轼与田父野老,相从溪山间,筑室于东坡,自号「东坡居士。」定州军政坏驰,诸卫卒骄惰不教,军校蚕食其廪赐,前守不敢谁何。轼取贪污者配隶远恶,缮修营房,禁止饮博,军中衣食稍足,乃部勒战法,众皆畏伏。然诸校业业不安,有卒史以赃诉其长,轼曰:「此事吾自治则可,听汝告,军中乱矣。」立决配之,众乃定。可见为政有度。朝廷以吏部元丰所定吏额,比旧额数倍,命辙量事裁减。吏有白中孚曰:「吏额不难定也。昔之流内铨,今侍郎左选也,事之烦剧,莫过此矣。昔铨吏止十数,而今左选吏至数十,事不加旧而用吏至数倍,何也?昔无重法、重禄,吏通赇赂,则不欲人多以分所得。今行重法,给重禄,赇赂比旧为少,则不忌人多而幸于少事。此吏额多少之大情也。旧法,日生事以难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轻者至一厘以下,积若干分而为一人。今若取逐司两月事定其分数,则吏额多少之限,无所逃矣。」辙曰:「此群吏身计所系也。若以分数为人数,必大有所损,将大致纷诉,虽朝廷亦不能守。」乃具以白宰执,请据实立额,俟吏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功虽稍缓,而见吏知非身患,不复怨矣。筑室于许,号颍滨遗老,自作传万余言,不复与人相见。终日默坐,如是者几十年。政和二年,卒,年七十四。追复端明殿学士。淳熙中,谥文定。  辙性沉静简洁,为文汪洋澹泊,似其为人,不愿人知之,而秀杰之气终不可掩,其高处殆与兄轼相迫。所著《诗传》、《春秋传》、《古史》、《老子解》、《栾城文集》并行于世。三子:迟、适、逊。族孙元老。 绍圣初,入为吏部尚书,上疏乞依元丰诏,定北郊夏至亲祀。拜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章惇为相,与蔡卞同肆罗织,贬谪元祐诸臣,奏发司马光墓。哲宗以问将,对曰:「发人之墓,非盛德事。」方党祸作,或举汉、唐诛戮故事,帝复问将,对曰:「二代固有之,但祖宗以来未之有,本朝治道所以远过汉、唐者,以未尝辄戮大臣也。」哲宗皆纳之。昌祚气貌雄伟,最善骑射,箭出百步之外。夏人得箭以为神,持归事之。所著《射法》行于世。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有旨召纲入议,纲刺臂血上疏云:「皇太子监国,典礼之常也。今大敌入攻,安危存亡在呼吸间,犹守常礼可乎?名分不正而当大权,何以号召天下,期成功于万一哉?若假皇太子以位号,使为陛下守宗社,收将士心,以死捍敌,天下可保。」疏上,内禅之议乃决。 何谓公选人才?夫治天下者,必资于人才,而创业、中兴之主,所资尤多。何则?继体守文,率由旧章,得中庸之才,亦足以共治;至于艰难之际,非得卓荦瑰伟之才,则未易有济。是以大有为之主,必有不世出之才,参赞翊佐,以成大业。然自昔抱不群之才者,多为小人之所忌嫉,或中之以黯暗,或指之为党与,或诬之以大恶,或擿之以细故。而以道事君者,不可则止,难于自进,耻于自明,虽负重谤、遭深谴,安于义命,不复自辨。苟非至明之主,深察人之情伪,安能辨其非辜哉?陛下临御以来,用人多矣,世之所许以为端人正士者,往往闲废于无用之地;而陛下寤寐侧席,有乏材之叹,盍少留意而致察焉!  秉义郎岳飞犯法将刑,泽一见奇之,曰:「此将材也。」会金人攻汜水,泽以五百骑授飞,使立功赎罪。飞大败金人而还,遂升飞为统制,飞由是知名。 泽威声日著,北方闻其名,常尊惮之,对南人言,必曰宗爷爷。浚幼有大志,及为熙河幕官,遍行边垒,览观山川形势,时时与旧戍守将握手饮酒,问祖宗以来守边旧法,及军陈方略之宜。故一旦起自疏远,当枢筦之任,悉能通知边事本末。在京城中,亲见二帝北行,皇族系虏,生民涂炭,誓不与敌俱存,故终身不主和议。每论定都大计,以为东南形势,莫如建康,人主居之,可以北望中原,常怀愤惕。至如钱塘,僻在一隅,易于安肆,不足以号召北方。与赵鼎共政,多所引擢,从臣朝列,皆一时之望,人号「小元祐」。所荐虞允文、汪应辰、王十朋、刘珙等为名臣;拔吴玠、吴璘于行间,谓韩世忠忠勇,可倚以大事,一见刘锜奇之,付以事任,卒皆为名将,有成功,一时称浚为知人。浚事母以孝称,学邃于《易》,有《易解》及《杂说》十卷,《书》、《诗》、《礼》、《春秋》、《中庸》亦各有解,文集十卷,奏议二十卷。子二人、栻、枃。栻自有传。 世忠尝戒家人曰:「吾名世忠,汝曹毋讳'忠'字,讳而不言,是忘忠也。」性戆直,勇敢忠义,事关庙社,必流涕极言。岳飞冤狱,举朝无敢出一语,世忠独撄桧怒,语在《桧传》。又抵排和议,触桧尤多,或劝止之,世忠曰:「今畏祸苟同,他日瞑目,岂可受铁杖于太祖殿下?」时一二大将,多曲徇桧苟全,世忠与桧同在政地,一揖外未尝与谈。  嗜义轻财,锡赍悉分将士,所赐田输租与编户等。持军严重,与士卒同甘苦,器仗规画,精绝过人,今克敌弓、连锁甲、狻猊鍪,及跳涧以习骑,洞贯以习射,皆其遗法也。尝中毒矢入骨,以强弩括取之,十指仅全四,不能动,刀痕箭瘢如刻画。然知人善奖用,成闵、解元、王胜、王权、刘宝、岳超起行伍,秉将旄,皆其部曲云。解兵罢政,卧家凡十年,澹然自如,若未尝有权位者。晚喜释、老,自号清凉居士。  七年,入见,帝从容问曰:「卿得良马否?」飞曰:「臣有二马,日啖刍豆数斗,饮泉一斛,然非精洁则不受。介而驰,初不甚疾,比行百里始奋迅,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日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踊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其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帝称善,曰:「卿今议论极进。」拜太尉,继除宣抚使兼营田大使。从幸建康,以王德、郦琼兵隶飞,诏谕德等曰:「听飞号令,如朕亲行。」岁暮,狱不成,桧手书小纸付狱,即报飞死,时年三十九。 善以少击众。欲有所举,尽召诸统制与谋,谋定而后战,故有胜无败。猝遇敌不动,故敌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张俊尝问用兵之术,曰:「仁、智、信、勇、严,阙一不可。」调军食,必蹙额曰:「东南民力,耗敝极矣。」荆湖平,募民营田,又为屯田,岁省漕运之半。帝手书曹操、诸葛亮、羊祜三事赐之。飞跋其后,独指操为奸贼而鄙之,尤桧所恶也。能以少击众,是将才也。  玠死,胡世将问玠所以制胜者,璘曰:「璘从先兄有事西夏,每战,不过一进却之顷,胜负辄分。至金人,则更进迭退,忍耐坚久,令酷而下必死,每战非累日不决,胜不遽追,败不至乱。盖自昔用兵所未尝见,与之角逐滋久,乃得其情。盖金人弓矢,不若中国之劲利;中国士卒,不及金人之坚耐。吾常以长技洞重甲于数百步外,则其冲突固不能相及。于是选据形便,出锐卒更迭挠之,与之为无穷,使不得休暇,以沮其坚忍之势。至决机于两阵之间,则璘有不能言者。」 初,胡盏与习不祝合军五万屯刘家圈,璘请讨之。世将问策安出,璘曰:「有新立叠阵法:每战,以长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约贼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凡阵,以拒马为限,铁钩相连,俟其伤则更代之。遇更代则以鼓为节。骑,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骑退,谓之'叠阵'。」诸将始犹窃议曰:「吾军其歼于此乎?」璘曰:「此古束伍令也,军法有之,诸君不识尔。得车战余意,无出于此,战士心定则能持满,敌虽锐,不能当也。及与二酋遇,遂用之。尝著《兵法》二篇,大略谓:「金人有四长,我有四短,当反我之短,制彼之长。四长曰骑兵,曰坚忍,曰重甲,曰弓矢。吾集蕃汉所长,兼收而并用之,以分队制其骑兵;以番休迭战制其坚忍;制其重甲,则劲弓强弩;制其弓矢,则以远克近,以强制弱。布阵之法,则以步军为阵心、左右翼,以马军为左右肋,拒马布两肋之间;至帖拨增损之不同,则系乎临机。」知兵者取焉。金人强攻蜀不成,精锐死伤惨重。蒙古承其战略,故而宋亡。今天下不可谓无兵,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各招亡命以张军势,各效小劳以报主恩。然胜不相逊,败不相救,大敌一至,人自为谋耳。周望在浙西,人能言之;张浚在陕右,无敢言者。夫军事恐失机会,便宜可也,乃若自降诏书,得无窃命之嫌邪?官吏责以办事,便宜可也,乃若安置从臣,得无忌器之嫌邪?以至赐姓氏,改寺额,此皆伤于太专,臣恐自陕以西不知有陛下矣。惟祖宗德泽在人心未忘,所望以中兴者此耳,陛下宜有以结之。今欲薄敛以裕民财,而用度方阙;轻徭以纾民力,而师旅方兴。罪己之诏屡降,忧民之言屡闻,丁宁切至,终莫之信。臣谓动民以行不以言,陛下爵当贤,禄当功,刑当罪,施设注措无不当理,天下不心服者未之有也。 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飞部曲为朝廷心腹之患。时敌兵实四十万,马倍之,宋军才一万八千。召对,时孝宗志在恢复,端礼言:  谋敌决胜之道,有声有实。敌弱者先声后实,以詟其气;敌强者先实后声,以俟其机。汉武乘匈奴之困,亲行边陲,威震朔方,而漠南无王庭者,詟其气而服之,所谓先声而后实也。越谋吴则不然,外讲盟好,内修武备,阳行成以种、蠡,阴结援于齐、晋,教习之士益精,而献遗之礼益密,用能一战而霸者,伺其机而图之,所谓先实而后声也。今日之事异于汉而与越相若。愿阴设其备,而密为之谋,观变察时,则机可投矣。  古之投机者有四:有投隙之机,有捣虚之机,有乘乱之机,有承弊之机。因其内衅而击之,若匈奴困于三国之攻而宣帝出师,此投隙之机也。因其外患而伐之,若夫差牵于黄池之役而越兵入吴,此捣虚之机也。敌国不道,因其离而举之,若晋之降孙皓,此乘乱之机也。敌人势穷,蹑其后而蹙之,若高祖之追项羽,此乘弊之机也。机之未至,不可以先;机之已至,不可以后。以此备边,安若太山,以此应敌,动如破竹,惟所欲为,无不如志。  上喜曰:「卿可谓通事体矣。」后以荐为监察御史,迁大理少卿,转太常少卿。 弃疾尝同朱熹游武夷山,赋《九曲棹歌》,熹书「克己复礼」、「夙兴夜寐」,题其二斋室。熹殁,伪学禁方严,门生故旧至无送葬者。弃疾为文往哭之曰:「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弃疾雅善长短句,悲壮激烈,有《稼轩集》行世。燮初入太学,陆九龄为学录,同里沈焕、杨简、舒璘亦皆在学,以道义相切磨。后见,九龄之弟九渊发明本心之指,乃师事焉。每言人心与天地一本,精思以得之,兢业以守之则与天地相似。学者称之曰絜斋先生。威初在行伍,以勇见称,进充偏裨,每战辄克,金人闻其名畏惮之。临陈战酣,则精采愈奋,两眼皆赤,时号「张红眼」,又号「张鹘眼」,威立「净天鹘旗」以自表。每战不操它兵,有木棓号「紫大虫」,圜而不刃,长不六尺,挥之掠阵,敌皆靡。荆、鄂多平川广野,威曰:「是彼骑兵之利也,铁骑一冲,吾步技穷矣,蜀中战法不可用。」乃意创法,名「撒星陈」,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金人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倏忽之间,分合数变,金人失措,然后纵击之,以此辄胜。威御军纪律严整,兵行常若衔枚,罕闻其声。每与百姓避路,买食物则贾倍于市,迄无敢喧。 朝廷以张浚宣抚川、陕,议未决。若海曰:「天下者,常山蛇势也,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今以东南为首,安能起天下之脊哉?将图恢复,必在川、陕。」可见中国传统的思路,即以秦灭六国之势,十九世纪起逐渐转至海上。可见历史案例对后世之影响。迁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说书。于经筵奏:「刚之一字,最切于陛下。陛下徒有慕汉宜厉精为治之名,而乃堕元帝、文宗柔弱不振之失。元帝、文宗果断,不用于斥邪佞,反用于逐贤人,此二君不识刚德之真。所谓真刚者,当为之事必行,不当为者则断在勿行。」又乞「专意经训,养育精神,务令充实,上与天一,下合人心。」帝意欲全功臣之世,诏自今中外臣僚奏事,毋得捃摭,以奏:「是消天下谠言之气,其谓陛下何?」兼中书舍人,缴奏不擿苛小,谓:「监司、郡守非其人,则一道一州之蠹也。」  「道学」之名,古无是也。三代盛时,天子以是道为政教,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为职业,党、庠、术、序师弟子以是道为讲习,四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载之间,无一民一物不被是道之泽,以遂其性。于斯时也,道学之名,何自而立哉。  文王、周公既没,孔子有德无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渐被斯世,退而与其徒定礼乐,明宪章,删《诗》,修《春秋》,赞《易象》,讨论《坟》、《典》,期使五三圣人之道昭明于无穷。故曰:「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孔子没,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没而无传。两汉而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弗精,语焉而弗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几至大坏。  千有余载,至宋中叶,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张载作《西铭》,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颐实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闻,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傅心之奥,下至初学入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  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诗》、《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皆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氏者欤。其于世代之污隆,气化之荣悴,有所关系也甚大。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后之时君世主,欲复天德王道之治,必来此取法矣。对于道学的源流的构建很重要。 周敦颐,字茂叔,道州营道人。元名敦实,避英宗旧讳改焉。以舅龙图阁学士郑向任,为分宁主簿。  掾南安时,程珦通判军事,视其气貌非常人,与语,知其为学知道,因与为友,使二子颢、颐往受业焉。敦颐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学源流乎此矣。故颢之言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详。」留对榻夜谈,越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从周茂叔来耶?」其善开发人类此。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载读其书,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可见这是魏晋释老盛行以来第一次重新塑造独立的本土学说。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张载试图如亚里士多德一般对知识体系进行系统总结。  程颐尝言:「《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自孟子后盖未之见。」学者至今尊其书。张载此书当时地位甚高。初至洛,蓬荜环堵,不芘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因自号安乐先生。旦则焚香燕坐,晡时酌酒三四瓯,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兴至辄哦诗自咏。春秋时出游城中,风雨常不出,出则乘小车,一人挽之,惟意所适。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童孺厮隶皆欢相谓曰:「吾家先生至也。」不复称其姓字。或留信宿乃去。好事者别作屋如雍所居,以候其至,名曰「行窝」。甚雅。  雍高明英迈,迥出千古,而坦夷浑厚,不见圭角,是以清而不激,和而不流,人与交久,益尊信之。河南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阙下,会国难不果。尝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不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度则变乱之事起,恃德泽则骄佚之心生。自古德泽最厚莫若尧、舜,向使子孙可恃,则尧、舜必传其子。法度之明莫如周,向使子孙世守文、武、成、康之遗绪,虽至今存可也。」又曰:「君子在朝则天下必治,盖君子进则常有乱世之言,使人主多忧而善心生,故治。小人在朝则天下乱,盖小人进则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乐而怠心生,故乱。」又曰:「天下之变不起于四方,而起于朝廷。譬如人之伤气,则寒暑易侵;木之伤心,则风雨易折。故内有林甫之奸,则外必有禄山之乱,内有卢杞之奸,则外必有朱泚之叛。」  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人明道,学者果能明道,则周、孔之心,深自得之。三代人才得周、孔之心,而明道者多,故视死生去就如寒暑昼夜之移,而忠义行之者易。至汉、唐以经术古文相尚,而失周、孔之心,故经术自董生、公孙弘倡之,古文自韩愈、柳宗元启之,于是明道者寡,故视死生去就如万钧九鼎之重,而忠义行之者难。呜呼,学者所见,自汉、唐丧矣。」又曰:「士之立朝,要以正直忠厚为本。正直则朝廷无过失,忠厚则天下无嗟怨。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入于刻。一于忠厚而不正直,则流入于懦。」其议论醇正类此。  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一人而已。」绍兴中卒,学者称之曰豫章先生,淳祐间谥文质。  孝宗即位,诏求直言,熹上封事言:「圣躬虽未有过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不熟讲。朝政虽未有阙遗,而修攘之计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虽不可遍举,而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陛下毓德之初,亲御简策,不过风诵文辞,吟咏情性,又颇留意于老子、释氏之书。夫记诵词藻,非所以探渊源而出治道;虚无寂灭,非所以贯本末而立大中。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诚心正,而可以应天下之务。」次言:「修攘之计不时定者,讲和之说误之也。夫金人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则不可和也明矣。愿断以义理之公,闭关绝约,任贤使能,立纪纲,厉风俗。数年之后,国富兵强,视吾力之强弱,观彼衅之浅深,徐起而图之。」次言:「四海利病,系欺民之休戚,斯民休戚,系守令之贤否。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也。欲斯民之得其所,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已。今之监司,奸赃狼籍、肆虐以病民者,莫非宰执、台谏之亲旧宾客。其已失势者,既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者,岂无其人,顾陛下无自而知之耳。」 唐大历中,李阳冰篆迹殊绝,独冠古今,于是刊定《说文》,修正笔法,学者师慕,篆籀中兴。然颇排斥许氏,自为臆说。夫以师心之独见,破先儒之祖述,岂圣人之意乎?今之为字学者,亦多阳冰之新义,所谓贵耳而贱目也。延年喜剧饮,尝与刘潜造王氏酒楼对饮,终日不交一言。王氏怪其饮多,以为非常人,益奉美酒肴果,二人饮啖自若,至夕无酒色,相揖而去。明日,都下传王氏酒楼有二仙来饮,已乃知刘、石也。延年虽酣放,若不可撄以世务,然与人论天下事,是非无不当。 芾为文奇险,不蹈袭前人轨辙。特妙于翰墨,沈著飞翥,得王献之笔意。画山水人物,自名一家,尤工临移,至乱真不可辨。精于鉴裁,遇古器物书画则极力求取,必得乃已。王安石尝摘其诗句书扇上,苏轼亦喜誉之。冠服效唐人,风神萧散,音吐清畅,所至人聚观之。而好洁成癖,至不与人同巾器。所为谲异,时有可传笑者。无为州治有巨石,状奇丑,芾见大喜曰:「此足以当吾拜!」具衣冠拜之,呼之为兄。又不能与世俯仰,故从仕数困。尝奉诏仿《黄庭》小楷作周兴嗣《千字韵语》。又入宣和殿观禁内所藏,人以为宠。文州守刘锐、通判赵汝曏相誓死守,更迭出战,被围旬有五日,汲道绝,兵民水不入口者半月,至吮妻子之血,卒无叛志。城垂陷,汝曏犹提双刃入阵,中十六矢,被执以死。锐先杀其妻,父子三人登文王台自刎死。师至遂宁,民兵赵朋拒战,左臂已断,而战不休。以妻子之血为忠义,亦非可书。 华阴隐士李琪,自言唐开元中郎官,已数百岁,人罕见者;关西逸人吕洞宾有剑术,百余岁而童颜,步履轻疾,顷刻数百里,世以为神仙。皆数来抟斋中,人咸异之。昔者少皞氏之衰,九黎乱德,家为巫史,神人淆焉。颛顼氏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北正黎司地以属民,其患遂息。厥后三苗复弃典常,帝尧命羲、和修重、黎之职,绝地天通,其患又息。然而天有王相孤虚,地有燥湿高下,人事有吉凶悔吝、疾病札瘥,圣人欲斯民趋安而避危,则巫医不可废也。后世占候、测验、厌禳、禬,至于兵家遁甲、风角、鸟占,与夫方士修炼、吐纳、导引、黄白、房中,一切焄蒿妖诞之说,皆以巫医为宗。汉以来,司马迁、刘歆又亟称焉。然而历代之君臣,一惑于其言,害于而国,凶于而家,靡不有之。宋景德、宣和之世,可鉴乎哉!然则历代方技何修而可以善其事乎?「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汉严君平、唐孙思邈吕才言皆近道,孰得而少之哉。宋旧史有《老释》、《符瑞》二志,又有《方技传》,多言禨祥。今省二志,存《方技传》云。桧阴险如崖阱,深阻竟叵测。同列论事上前,未尝力辨,但以一二语倾挤之。李光尝与桧争论,言颇侵桧,桧不答。及光言毕,桧徐曰:「李光无人臣礼。」帝始怒之。凡陷忠良,率用此术。晚年残忍尤甚,数兴大狱,而又喜谀佞,不避形迹。赵州洨河凿石为桥,熔铁贯其中。自唐以来相传数百年,大水不能坏。岁久,乡民多盗凿铁,桥遂欹倒,计千夫不能正。怀丙不役众工,以术正之,使复故。河中府浮梁用铁牛八维之,一牛且数万斤。后水暴涨绝梁,牵牛没于河,募能出之者。怀丙以二大舟实土,夹牛维之,用大木为权衡状钩牛,徐去其土,舟浮牛出。《坊记》曰:“君子之道,辟则坊与!大为之坊,民犹逾之。”可不戒哉!作《宦者传》。其族铸铜为大鼓,初成,悬庭中,置酒以召同类,争以金银为大钗叩鼓,去则以钗遗主人。相攻击,鸣鼓以集众,号有鼓者为“都老”,众推服之。咸平中出为高阳关钤辖,徙贝、冀巡检。会原州野狸族三千余众徙帐于顺成谷,大虫堪与熟魏族接战,诏神宝和洽之,至则定其经界,遣悉还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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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金攻楚州那会是什么时候,还刘光世无兵权?手握重兵,却屡不奉诏,在你看来,就是要造反,为什么不把他像岳飞那样搞死?

说到造反,恰恰是刘光世的手下造反,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知道郦琼吗?

还有脸说出“沂中视德等尔!”

岳飞被解兵权,手下没造反要死,光世被解兵权,手下造反了不要死,

你心目中公正无私的赵构,是怎么个公正法的?你说赵构是不是一个贱人?

淮西兵变的时候,淮西兵归谁管??

张浚于绍兴六年十二月,以刘光世骄惰不战,不可为大将,请解除兵权。绍兴七年一月,张浚与言官论奏刘光世不已,刘光世于是引疾乞祠。三月,高宗车驾抵建康后,改命刘光世为万寿观使奉朝请,封荣国公,罢其兵权。

说几句过头话有何奇怪?没有这种狠劲如何指挥虎狼之师?

你和你的顶头上司说试试

而且你的顶头上司的首要职责就是防止你造反

时金兵留淮东,光世颇畏其锋,楚州被围已百日,帝手札趣光世援楚者五,竟不行。

刘光世也要造反啊,怎么赵构不杀刘光世?

还有他除了吃喝玩乐有什么追求

笑话,金攻楚州那会是什么时候,还刘光世无兵权?手握重兵,却屡不奉诏,在你看来,就是要造反,为什么不把他像岳飞那样搞死?

说到造反,恰恰是刘光世的手下造反,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知道郦琼吗?

还有脸说出“沂中视德等尔!”

岳飞被解兵权,手下没造反要死,光世被解兵权,手下造反了不要死,

你心目中公正无私的赵构,是怎么个公正法的?你说赵构是不是一个贱人?

说几句过头话有何奇怪?没有这种狠劲如何指挥虎狼之师?

你和你的顶头上司说试试

而且你的顶头上司的首要职责就是防止你造反

时金兵留淮东,光世颇畏其锋,楚州被围已百日,帝手札趣光世援楚者五,竟不行。

刘光世也要造反啊,怎么赵构不杀刘光世?

还有他除了吃喝玩乐有什么追求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而且你的顶头上司的首要职责就是防止你造反

时金兵留淮东,光世颇畏其锋,楚州被围已百日,帝手札趣光世援楚者五,竟不行。

刘光世也要造反啊,怎么赵构不杀刘光世?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说几句过头话有何奇怪?没有这种狠劲如何指挥虎狼之师?

你和你的顶头上司说试试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你这小丑兼蠢物又在打滚---说的是赵构能否调到岳飞!

自己看看自己垃圾般的原话: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本文内容于 10:04:38 被暴风龙吟编辑

我是针对说张浚中计的话

你这几天被封,解禁了??

你从来就没被封号吗?是谁被封了以后哭爹叫娘的在投诉区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绝度不在犯错的----

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而是觉得不以一眚掩大德,应以流放岭南自由行,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杀心,这个时候如果僵持下去,皇帝只能乾坤独断,治下严旨,直接定岳飞谋反谋大逆之罪,到时候岳飞和其所部就要倒大霉,看看后来洪武皇帝是怎么处置胡惟庸和蓝玉的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像方孝孺被诛杀十族,不一定。

1、 第一,把赵构拿来和朱元璋比,就好比拿太监和黑人比,一个根本不能硬,一个硬的不行。亏你还敢提朱元璋,有时候,我还真愿意赵构难怕有一点点朱元璋的样,不要一见到金国人,就吓的两腿发软,恨不能跪倒在地,舔金人的臭脚。

2、 拿胡惟庸和蓝玉比岳飞,只能说明你一点底限都没有。在你的思维中,根本不知道忠义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我怀疑,你一定不是炎黄子孙。贪婪的胡和蓝能比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的岳飞?**。

3、 方孝孺被诛十族,是朱棣这个变态皇帝干的,但赵构肯定做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软,他硬不起来,方孝孺被诛十族,是因为他不听话;岳飞不听话么?说解兵权,就解了,说回家养老,就回去了;岳飞从哪里对赵构产生威胁了?有,还有一点,金人要岳飞死,于是,赵构和秦桧这两条狗就听从主人的意愿,整死了岳飞。

4、 当然,你说的皇帝下杀心是对的,你也终于承认了,是赵构这个变态,因为要舔金人的臭脚,所以,想以谋反之罪杀岳飞。秦缪丑等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结果,从四月查到年底,七罗八织,硬是没办法把岳飞和谋反两个字沾边。

5、 从光荣的任务变成了艰巨的任务,秦缪丑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这其中,秦缪丑的亲信何铸竟然被岳飞给反水成功,替岳飞鸣冤。秦缪丑的脸可算丢大了,没有办法。宋史的描述是: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这是一,第二,退一步讲,岳飞部下对朝廷不满,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岳飞指使他们攻击赵构的。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

本文内容于 17:34:01 被余光武编辑

国家太平?你的意思,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所以国家才太平了,是这样的吗?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中国人吗?知道陆游和辛弃疾吗?

赵构事半功倍,有道理,这句话说的真好,杀了岳飞,赵构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像条哈巴狗,跟地金主子脚边,汪汪直叫,这就是你认为的明君,是这样的吗?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说几句过头话有何奇怪?没有这种狠劲如何指挥虎狼之师?

你和你的顶头上司说试试

而且你的顶头上司的首要职责就是防止你造反

国家太平?你的意思,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所以国家才太平了,是这样的吗?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中国人吗?知道陆游和辛弃疾吗?

赵构事半功倍,有道理,这句话说的真好,杀了岳飞,赵构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像条哈巴狗,跟地金主子脚边,汪汪直叫,这就是你认为的明君,是这样的吗?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你这小丑兼蠢物又在打滚---说的是赵构能否调到岳飞!

自己看看自己垃圾般的原话: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本文内容于 10:04:38 被暴风龙吟编辑

我是针对说张浚中计的话

你这几天被封,解禁了??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说几句过头话有何奇怪?没有这种狠劲如何指挥虎狼之师?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你这小丑兼蠢物又在打滚---说的是赵构能否调到岳飞!

自己看看自己垃圾般的原话: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本文内容于 10:04:38 被暴风龙吟编辑

3、 方孝孺被诛十族,是朱棣这个变态皇帝干的,但赵构肯定做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软,他硬不起来,方孝孺被诛十族,是因为他不听话;岳飞不听话么?说解兵权,就解了,说回家养老,就回去了;岳飞从哪里对赵构产生威胁了?有,还有一点,金人要岳飞死,于是,赵构和秦桧这两条狗就听从主人的意愿,整死了岳飞。

4、 当然,你说的皇帝下杀心是对的,你也终于承认了,是赵构这个变态,因为要舔金人的臭脚,所以,想以谋反之罪杀岳飞。秦缪丑等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结果,从四月查到年底,七罗八织,硬是没办法把岳飞和谋反两个字沾边。

5、 从光荣的任务变成了艰巨的任务,秦缪丑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这其中,秦缪丑的亲信何铸竟然被岳飞给反水成功,替岳飞鸣冤。秦缪丑的脸可算丢大了,没有办法。宋史的描述是: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稽期是不是证据,不奉诏是不是证据

你还说岳飞老实,王贵是不是岳飞的近卫和哥们,他指证岳飞指使张宪等人弄乱是不是证据,薛弼作证岳飞部下妄图起事是不是证据: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

国家太平?你的意思,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所以国家才太平了,是这样的吗?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中国人吗?知道陆游和辛弃疾吗?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岳飞对张浚都能说出视德等尔这样的话

刘锜在顺昌府捍御金贼,虽屡杀获,其贼势源源未已。卿依已降诏旨,多差精锐人马,火急前去救援,无致贼势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顷刻住滞。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稽期是不是证据,不奉诏是不是证据

你还说岳飞老实,王贵是不是岳飞的近卫和哥们,他指证岳飞指使张宪等人弄乱是不是证据,薛弼作证岳飞部下妄图起事是不是证据: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

国家太平?你的意思,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所以国家才太平了,是这样的吗?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中国人吗?知道陆游和辛弃疾吗?

赵构事半功倍,有道理,这句话说的真好,杀了岳飞,赵构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像条哈巴狗,跟地金主子脚边,汪汪直叫,这就是你认为的明君,是这样的吗?

回答我,刘光世不奉诏,为何不杀刘光世?回答我,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是不是赵构发的?

你不去斥责昏君求和,不去斥责汉奸卖国,不去关心河北河南百姓的生死存亡,却对岳飞的部下对朝廷的不满如此愤恨,难道岳飞的部下不该对朝廷的卖国政策提出异议吗?凡我热血子民,都应该痛斥赵构秦缪丑的卖国政策。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如何调不动岳飞的的军队了?如果是淮西的事,岳飞军队出动了,是张俊中金军的计让其回师的。

刘锜在顺昌府捍御金贼,虽屡杀获,其贼势源源未已。卿依已降诏旨,多差精锐人马,火急前去救援,无致贼势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顷刻住滞。

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而是觉得不以一眚掩大德,应以流放岭南自由行,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杀心,这个时候如果僵持下去,皇帝只能乾坤独断,治下严旨,直接定岳飞谋反谋大逆之罪,到时候岳飞和其所部就要倒大霉,看看后来洪武皇帝是怎么处置胡惟庸和蓝玉的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像方孝孺被诛杀十族,不一定。

1、 第一,把赵构拿来和朱元璋比,就好比拿太监和黑人比,一个根本不能硬,一个硬的不行。亏你还敢提朱元璋,有时候,我还真愿意赵构难怕有一点点朱元璋的样,不要一见到金国人,就吓的两腿发软,恨不能跪倒在地,舔金人的臭脚。

2、 拿胡惟庸和蓝玉比岳飞,只能说明你一点底限都没有。在你的思维中,根本不知道忠义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我怀疑,你一定不是炎黄子孙。贪婪的胡和蓝能比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的岳飞?**。

3、 方孝孺被诛十族,是朱棣这个变态皇帝干的,但赵构肯定做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软,他硬不起来,方孝孺被诛十族,是因为他不听话;岳飞不听话么?说解兵权,就解了,说回家养老,就回去了;岳飞从哪里对赵构产生威胁了?有,还有一点,金人要岳飞死,于是,赵构和秦桧这两条狗就听从主人的意愿,整死了岳飞。

4、 当然,你说的皇帝下杀心是对的,你也终于承认了,是赵构这个变态,因为要舔金人的臭脚,所以,想以谋反之罪杀岳飞。秦缪丑等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结果,从四月查到年底,七罗八织,硬是没办法把岳飞和谋反两个字沾边。

5、 从光荣的任务变成了艰巨的任务,秦缪丑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这其中,秦缪丑的亲信何铸竟然被岳飞给反水成功,替岳飞鸣冤。秦缪丑的脸可算丢大了,没有办法。宋史的描述是: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稽期是不是证据,不奉诏是不是证据

你还说岳飞老实,王贵是不是岳飞的近卫和哥们,他指证岳飞指使张宪等人弄乱是不是证据,薛弼作证岳飞部下妄图起事是不是证据: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

国家太平?你的意思,河北,河南不是宋朝的土地,你的意思,河北,河南的人民不是宋朝的子民?所以国家才太平了,是这样的吗?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中国人吗?知道陆游和辛弃疾吗?

赵构事半功倍,有道理,这句话说的真好,杀了岳飞,赵构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像条哈巴狗,跟地金主子脚边,汪汪直叫,这就是你认为的明君,是这样的吗?

回答我,刘光世不奉诏,为何不杀刘光世?回答我,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是不是赵构发的?

你不去斥责昏君求和,不去斥责汉奸卖国,不去关心河北河南百姓的生死存亡,却对岳飞的部下对朝廷的不满如此愤恨,难道岳飞的部下不该对朝廷的卖国政策提出异议吗?凡我热血子民,都应该痛斥赵构秦缪丑的卖国政策。

这是一,第二,退一步讲,岳飞部下对朝廷不满,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岳飞指使他们攻击赵构的。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否则,什么何铸,周三畏,软脚蟹,窝辱鸡,脏菌,秦缪丑从四月查到年底,还定不了案,期间,何铸还反水,站在岳飞这一边。让秦缪丑气的暴跳如雷。

刘锜在顺昌府捍御金贼,虽屡杀获,其贼势源源未已。卿依已降诏旨,多差精锐人马,火急前去救援,无致贼势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顷刻住滞。

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而是觉得不以一眚掩大德,应以流放岭南自由行,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杀心,这个时候如果僵持下去,皇帝只能乾坤独断,治下严旨,直接定岳飞谋反谋大逆之罪,到时候岳飞和其所部就要倒大霉,看看后来洪武皇帝是怎么处置胡惟庸和蓝玉的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像方孝孺被诛杀十族,不一定。

1、 第一,把赵构拿来和朱元璋比,就好比拿太监和黑人比,一个根本不能硬,一个硬的不行。亏你还敢提朱元璋,有时候,我还真愿意赵构难怕有一点点朱元璋的样,不要一见到金国人,就吓的两腿发软,恨不能跪倒在地,舔金人的臭脚。

2、 拿胡惟庸和蓝玉比岳飞,只能说明你一点底限都没有。在你的思维中,根本不知道忠义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我怀疑,你一定不是炎黄子孙。贪婪的胡和蓝能比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的岳飞?**。

3、 方孝孺被诛十族,是朱棣这个变态皇帝干的,但赵构肯定做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软,他硬不起来,方孝孺被诛十族,是因为他不听话;岳飞不听话么?说解兵权,就解了,说回家养老,就回去了;岳飞从哪里对赵构产生威胁了?有,还有一点,金人要岳飞死,于是,赵构和秦桧这两条狗就听从主人的意愿,整死了岳飞。

4、 当然,你说的皇帝下杀心是对的,你也终于承认了,是赵构这个变态,因为要舔金人的臭脚,所以,想以谋反之罪杀岳飞。秦缪丑等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结果,从四月查到年底,七罗八织,硬是没办法把岳飞和谋反两个字沾边。

5、 从光荣的任务变成了艰巨的任务,秦缪丑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这其中,秦缪丑的亲信何铸竟然被岳飞给反水成功,替岳飞鸣冤。秦缪丑的脸可算丢大了,没有办法。宋史的描述是: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回答我,刘光世不奉诏,为何不杀刘光世?回答我,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是不是赵构发的?

你不去斥责昏君求和,不去斥责汉奸卖国,不去关心河北河南百姓的生死存亡,却对岳飞的部下对朝廷的不满如此愤恨,难道岳飞的部下不该对朝廷的卖国政策提出异议吗?凡我热血子民,都应该痛斥赵构秦缪丑的卖国政策。

这是一,第二,退一步讲,岳飞部下对朝廷不满,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岳飞指使他们攻击赵构的。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御下不严者无以为大将军

别忘了当年太祖是如何演出黄袍加身的

皇帝给岳飞一定的自主权,但是并不是意味着皇帝十七道御札都调不动你岳飞的一兵一卒

岳飞军权自重,财权包揽,这就是军阀,皇帝危如累卵之时却调不动你的一兵一卒

那么皇帝就要借岳飞的项上人头来告诉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尔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2、 拿胡惟庸和蓝玉比岳飞,只能说明你一点底限都没有。在你的思维中,根本不知道忠义两个字怎么写,所以,我怀疑,你一定不是炎黄子孙。贪婪的胡和蓝能比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的岳飞?**。

3、 方孝孺被诛十族,是朱棣这个变态皇帝干的,但赵构肯定做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软,他硬不起来,方孝孺被诛十族,是因为他不听话;岳飞不听话么?说解兵权,就解了,说回家养老,就回去了;岳飞从哪里对赵构产生威胁了?有,还有一点,金人要岳飞死,于是,赵构和秦桧这两条狗就听从主人的意愿,整死了岳飞。

4、 当然,你说的皇帝下杀心是对的,你也终于承认了,是赵构这个变态,因为要舔金人的臭脚,所以,想以谋反之罪杀岳飞。秦缪丑等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结果,从四月查到年底,七罗八织,硬是没办法把岳飞和谋反两个字沾边。

5、 从光荣的任务变成了艰巨的任务,秦缪丑确实是始料未及的,这其中,秦缪丑的亲信何铸竟然被岳飞给反水成功,替岳飞鸣冤。秦缪丑的脸可算丢大了,没有办法。宋史的描述是:飞坐系两月,无可证者。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稽期是不是证据,不奉诏是不是证据

没有证据,就胡乱臆想,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该做的事吗?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莫须有很好解释————就是不可说

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

你不如先将你家赵构的这句话毁尸灭迹后,再谈所谓的明正典刑比较好。

否则,什么何铸,周三畏,软脚蟹,窝辱鸡,脏菌,秦缪丑从四月查到年底,还定不了案,期间,何铸还反水,站在岳飞这一边。让秦缪丑气的暴跳如雷。

刘锜在顺昌府捍御金贼,虽屡杀获,其贼势源源未已。卿依已降诏旨,多差精锐人马,火急前去救援,无致贼势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顷刻住滞。

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而是觉得不以一眚掩大德,应以流放岭南自由行,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杀心,这个时候如果僵持下去,皇帝只能乾坤独断,治下严旨,直接定岳飞谋反谋大逆之罪,到时候岳飞和其所部就要倒大霉,看看后来洪武皇帝是怎么处置胡惟庸和蓝玉的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像方孝孺被诛杀十族,不一定。

1、 第一,把赵构拿来和朱元璋比,就好比拿太监和黑人比,一个根本不能硬,一个硬的不行。亏你还敢提朱元璋,有时候,我还真愿意赵构难怕有一点点朱元璋的样,不要一见到金国人,就吓的两腿发软,恨不能跪倒在地,舔金人的臭脚。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赵构确实不能和朱元璋比,洪武皇帝直接灭了所有功臣,除了汤和,赵构只干掉岳飞就保证了国家天平,真的事半功倍。

你觉得没有证据是没有杀岳飞的证据吗??

稽期是不是证据,不奉诏是不是证据

你还说岳飞老实,王贵是不是岳飞的近卫和哥们,他指证岳飞指使张宪等人弄乱是不是证据,薛弼作证岳飞部下妄图起事是不是证据:除岳飞参谋官。飞母死,遁于庐山,张宗元摄飞事。飞将张宪移疾,部曲汹汹,生异语。弼谓诸将曰:“太尉力乞张公,而诏使随至,岳军素整,今而哗哄,是汝曹累太尉也。”诸将以谂宪,宪佯悟曰:“相公腹心,惟参谋知之。”众乃定。

欲亡其国,先乱其史,某些人现在就在走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候的既定方针,让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失去自己的信仰与价值观,整天追逐金钱与利益,为名为利打得你死我活,逐渐在社会上产生裂隙与仇怨,然后,外地就可以伺机而进,各个击破了。历史上,按时这种时候,都是外敌大举入侵直捣中原的绝好时机。因此,我们想要稳固我们的国家,就必须树立起正确的信仰与价值观,不能任由无耻之徒篡改我们的历史,污蔑我们的先辈,不然,还要我们何用?

张将军,爱国不易啊!感觉现在的社会,越爱国的人,估计下场越会像岳飞。

最主要的还是岳飞掺和立储大事,这等事情一出,全国都在看皇帝怎么办,如果皇帝听之任之,那么会有其他各路诸侯也纷纷劝进,八王之乱殷鉴不远呀,联系一下后来我们的邻国日本,日本的战国时代的开始就是源自于立储,足利义政没有儿子,所以在权臣的劝进下立了自己的弟弟义视,可是来年又生了儿子义尚,这下子热闹了,支持义视的一帮,支持义尚的一帮,说不过怎么办,打吧,一打就不可开交,就此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大幕,这件事是发生在南宋之后,但是类似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没少发生过,先立起来储君和后来皇帝喜欢的人互相之间较劲,下面各路诸侯文武百官又拉帮结派,比如废长立幼而导致的兄弟相残,最后阖家玩完,袁绍就是如此,袁绍死后,几个儿子互相侵轧,最后被曹操挨个收拾。

立储之事从来关系国本,此等大事如果还听之任之,则皇帝威风扫地,所以最后高宗决意杀岳飞以示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耳。

当然当时不能说这个理由,毕竟还有可能真的要立岳飞提的这个人选,毕竟高宗也很喜欢赵昚,所以要按照别的罪名处分,这个大概是秦桧的主意,也算是法外开恩。

当然这个罪名也是成立的。

还有很多人认为韩世忠问秦桧的时候,秦桧是唯唯诺诺的说:莫须有。其实当时韩世忠手中没了兵权,落地凤凰而已,而秦桧权势熏天,怎么会对韩世忠唯唯诺诺,不过秦桧应该是说不出皇帝的本意,只能说莫须有,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手指了一下上面。

看看结果就知道了,韩世忠就此回家玩乐一生,决口不问世事。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莫须有很好解释————就是不可说

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

你不如先将你家赵构的这句话毁尸灭迹后,再谈所谓的明正典刑比较好。

否则,什么何铸,周三畏,软脚蟹,窝辱鸡,脏菌,秦缪丑从四月查到年底,还定不了案,期间,何铸还反水,站在岳飞这一边。让秦缪丑气的暴跳如雷。

刘锜在顺昌府捍御金贼,虽屡杀获,其贼势源源未已。卿依已降诏旨,多差精锐人马,火急前去救援,无致贼势猖狂,少落奸便。不得顷刻住滞。

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而是觉得不以一眚掩大德,应以流放岭南自由行,但是皇帝已经下了杀心,这个时候如果僵持下去,皇帝只能乾坤独断,治下严旨,直接定岳飞谋反谋大逆之罪,到时候岳飞和其所部就要倒大霉,看看后来洪武皇帝是怎么处置胡惟庸和蓝玉的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像方孝孺被诛杀十族,不一定。

6、 秦缪丑本来还想学学包拯,白天断阳间,夜晚断阴间,皆因大公无私。现在大公无私行不通了,查了两个月,一点有用的证据都炮制不出来,这伙人真他妈的够蠢的。在这种情况下,秦缪丑终于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嘴脸,公然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簿录飞家,取当时御札藏之以灭迹。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7、 孩子,多读点书,知道一下岳飞案的先后顺序,本来是要搞成谋反案,实在是搞不到证据,被逼无奈,才转而七拼八凑,搞什么受诏逗遛,让元龟年把行军的时日混定一气,要附合成岳飞的冤狱。

8、 结果呢,岁暮,狱不成。为什么不成,因为所谓的受诏逗遛之罪,连秦缪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太低级的罗织了,所以,韩世忠质问秦缪丑时,秦缪丑根本不提受诏逗遛,而是说,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秦缪丑还是抓着谋反的事不放,你这孝子贤孙倒是一定要和你秦祖宗对着干了是吧?

9、 这么清楚的顺序,你就忍心胡诌什么他们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不是认为岳飞无罪,何铸还要和秦缪丑翻脸?替岳飞伸冤?

10、 想要替秦祖宗翻案,也要有点实力,尽扯些连秦祖宗自己都不敢拿出来讲的罗织罪名,可见,水平之低下,着实令人汗颜。

中国知识分子中向来不缺乏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卑躬屈膝的奴才。

日本为啥在战败几十年后军国主义又复活了,是因为当时就没有彻底清算,才使得军国主义死灰复燃。

同样的道理,现在为啥还有那么多的缪丑后裔们鼓唇摇舌,黑白颠倒,混淆视听,就是在当时就没有给秦桧彻底清算,由于“赵狗睾肿”当上太上皇还干预朝政,孝宗皇帝其实大权独揽仅仅最后两年,要是当时就把秦桧诛灭九族,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缪丑们翩翩起舞了!

--- 这种无父无母的狗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好,

而且顺昌之围时,“十年,金人围顺昌,拜太保,为三京招抚处置使,以援刘锜。”结果,顺昌城下也没见到刘光世的一兵一卒,为什么不斩刘光世?

以上,你为何不回答,坐等你一一回复!

你怎么不看看他们和朝廷的关系,张浚和皇帝在一起逃难过,后来谥号忠献,是皇帝为数不多还能够相信的人,张俊自己交出兵权,大摆筵席,效法韩熙载,韩世忠不问世事,专心玩乐,刘光世更是落地凤凰,吴阶受制于刘子羽,而被张浚肯定的刘子羽的忠诚不受怀疑,杨沂中忠心耿耿而且没有野心,所以皇帝放心的将禁军和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再看看岳飞,多次撂挑子,关键时刻不听皇命,坐视刘琦苦战,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是出离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杀岳飞,最多让他去岭南看看山水。

最主要的还是岳飞掺和立储大事,这等事情一出,全国都在看皇帝怎么办,如果皇帝听之任之,那么会有其他各路诸侯也纷纷劝进,八王之乱殷鉴不远呀,联系一下后来我们的邻国日本,日本的战国时代的开始就是源自于立储,足利义政没有儿子,所以在权臣的劝进下立了自己的弟弟义视,可是来年又生了儿子义尚,这下子热闹了,支持义视的一帮,支持义尚的一帮,说不过怎么办,打吧,一打就不可开交,就此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大幕,这件事是发生在南宋之后,但是类似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没少发生过,先立起来储君和后来皇帝喜欢的人互相之间较劲,下面各路诸侯文武百官又拉帮结派,比如废长立幼而导致的兄弟相残,最后阖家玩完,袁绍就是如此,袁绍死后,几个儿子互相侵轧,最后被曹操挨个收拾。

立储之事从来关系国本,此等大事如果还听之任之,则皇帝威风扫地,所以最后高宗决意杀岳飞以示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耳。

当然当时不能说这个理由,毕竟还有可能真的要立岳飞提的这个人选,毕竟高宗也很喜欢赵昚,所以要按照别的罪名处分,这个大概是秦桧的主意,也算是法外开恩。

当然这个罪名也是成立的。

还有很多人认为韩世忠问秦桧的时候,秦桧是唯唯诺诺的说:莫须有。其实当时韩世忠手中没了兵权,落地凤凰而已,而秦桧权势熏天,怎么会对韩世忠唯唯诺诺,不过秦桧应该是说不出皇帝的本意,只能说莫须有,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手指了一下上面。

看看结果就知道了,韩世忠就此回家玩乐一生,决口不问世事。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莫须有很好解释————就是不可说

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

岳飞之罪孽,高宗也只能隐晦的说

累降诏旨,令发精锐人马应援刘锜。今顺昌与贼相对日久,虽屡杀获,恐人力疲困不便,卿可促其已发军马,或更益其数,星夜前去,协助刘锜,不可少媛,有失机会。卿体朕此意,仍具起发,到彼月日奏来。

十九日刘锜在顺昌屡捷。兀术亲统精骑到城下,官军鏖击,狼狈遁去。今张俊提大军在淮西,韩世忠轻骑取宿。卿可依累降处分,驰骑兵兼程至光、蔡、陈、许间,须七月以前乘机决胜,冀有大功,为国家长利。若稍后时,弓劲马肥,非我军之便。卿天资忠智,志慕古人,不在多训。

明明出离愤怒,但是还要先说岳飞好话,但是后来,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给岳飞定的是谋反谋大逆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最后的结果是岳飞族诛,从逆者夷三门,附逆者弃市,其他胁迫者刺配,兵丁遣散。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岳飞、张宪、岳云处死,而且是法外开恩的缳首死刑。

--- 这种无父无母的狗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好,

而且顺昌之围时,“十年,金人围顺昌,拜太保,为三京招抚处置使,以援刘锜。”结果,顺昌城下也没见到刘光世的一兵一卒,为什么不斩刘光世?

以上,你为何不回答,坐等你一一回复!

你怎么不看看他们和朝廷的关系,张浚和皇帝在一起逃难过,后来谥号忠献,是皇帝为数不多还能够相信的人,张俊自己交出兵权,大摆筵席,效法韩熙载,韩世忠不问世事,专心玩乐,刘光世更是落地凤凰,吴阶受制于刘子羽,而被张浚肯定的刘子羽的忠诚不受怀疑,杨沂中忠心耿耿而且没有野心,所以皇帝放心的将禁军和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再看看岳飞,多次撂挑子,关键时刻不听皇命,坐视刘琦苦战,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是出离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杀岳飞,最多让他去岭南看看山水。

最主要的还是岳飞掺和立储大事,这等事情一出,全国都在看皇帝怎么办,如果皇帝听之任之,那么会有其他各路诸侯也纷纷劝进,八王之乱殷鉴不远呀,联系一下后来我们的邻国日本,日本的战国时代的开始就是源自于立储,足利义政没有儿子,所以在权臣的劝进下立了自己的弟弟义视,可是来年又生了儿子义尚,这下子热闹了,支持义视的一帮,支持义尚的一帮,说不过怎么办,打吧,一打就不可开交,就此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大幕,这件事是发生在南宋之后,但是类似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没少发生过,先立起来储君和后来皇帝喜欢的人互相之间较劲,下面各路诸侯文武百官又拉帮结派,比如废长立幼而导致的兄弟相残,最后阖家玩完,袁绍就是如此,袁绍死后,几个儿子互相侵轧,最后被曹操挨个收拾。

立储之事从来关系国本,此等大事如果还听之任之,则皇帝威风扫地,所以最后高宗决意杀岳飞以示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耳。

当然当时不能说这个理由,毕竟还有可能真的要立岳飞提的这个人选,毕竟高宗也很喜欢赵昚,所以要按照别的罪名处分,这个大概是秦桧的主意,也算是法外开恩。

当然这个罪名也是成立的。

还有很多人认为韩世忠问秦桧的时候,秦桧是唯唯诺诺的说:莫须有。其实当时韩世忠手中没了兵权,落地凤凰而已,而秦桧权势熏天,怎么会对韩世忠唯唯诺诺,不过秦桧应该是说不出皇帝的本意,只能说莫须有,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手指了一下上面。

看看结果就知道了,韩世忠就此回家玩乐一生,决口不问世事。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莫须有很好解释————就是不可说

忍不住又要引用郁达夫的这一句名言。

每个国家的英雄都应该是拿来膜拜的,然而,在我们这片神奇的国土上,有那么多人,竟热衷于把自己国家的英雄拿来践蹋和侮辱。

有时候,我在想,难道国人都有受虐情结?当小日本把沾满中国人鲜血的甲级高供神厕内,朝晚膜拜,而我们呢?

我们却把自己国家的英雄,一个一个从神坛里扯出来,踢倒在地,任意凌辱,这就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吗?

我在问自己,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阉割血性来迎合所谓的皇权,那中华民族的出路在哪呢?我们伟大的复兴,璀璨的中国梦,该从何着手呢?

岳飞的事迹,在中国流传了近千年,岳鹏举可谓是中华民族的一个民族魂,这样一个应该为国人学习的楷模,标兵,为何到了现在,竟会遭到如此多的质疑。

这批人打着客观,实事求是,还原的口号,却干着罗织,栽赃,炒冷饭,毁谤,诋毁,污蔑等等令人发指的勾当,肆无忌惮的攻击着岳王爷。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用正常人的思维,我已经无法明白,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为的什么理由,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攻击着我们中华民族的英雄。

岳飞是什么样的人,的宋史拿出来,一清二楚,然而,他们又说,宋史岳飞传是孤证,不能算数。

那牛皋,张宪,杨再兴,胡闳休传,也是孤证,不能算数?意思就是宋史说的话,都不能算数?

正史也不能算数?好吧,一个主编,处心积虑的要把一个汉人美化成英雄,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目的?他是白求恩吗?好吧,我也认同了,那请问《金史》完颜纲传中,金帝为了诱降吴曦而有如下言语,又该如何解释?

“且卿自视翼赞之功孰与岳飞?飞之威名战功暴于南北,一旦见忌,遂被叁夷之诛,可不畏哉。”

那岳王爷因何罪而死呢?宋史里写的明明白白,“又逼孙革等证飞受诏逗遛,命评事元龟年取行军时日杂定之,傅会其狱。岁暮,狱不成。”

所谓的逗遛不进,是秦缪丑指使元龟年把岳王爷的行军日期杂乱排定,来附会其狱,这种伎俩因为太笨拙,根本没有人信,所以,狱仍不成。

然而,现在的奸佞肖小,缪丑二代却抓住这一点,胡诌岳王爷不是死于莫须有,而是因为逗遛不进,被明正典型。

若真是逗遛不进,为何,帝得奏大喜,赐札曰:"卿苦寒疾,乃为朕行,国尔忘身,谁如卿者?"师至庐州,金兵望风而遁。飞还兵于舒以俟命,帝又赐札,以飞小心恭谨、不专进退为得体。

赵构都认为岳飞当时行为得体,怎么到了秦缪丑这里,就成了逗遛不进了?明明是罗织的阴阳怪气的罪名,连秦缪丑自己都不满意的,缪丑二代们却如获至宝的翻炒冷饭。

难道缪丑二代们就不能向来俊臣,周兴,索元礼这样的高手学习学习,再出来献丑吗?

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对贪官污吏,祸国殃民,根本不闻不问,然而,对待中国的英雄,他们则恨不能罗雀掘鼠,挖地三尺,好弄出一点英雄们身上的瑕疵,然后进行一场立体的全方面的批判。

缪丑二代们也是这样的一伙人,当岳飞的功绩无法抹杀,岳飞的罪名鬼都不信时,他们仍然负隅顽抗,又掘出岳飞打过败战来,妄图以此从侧面诋毁岳飞。

要知道,岳飞的部队在南宋,有点像抗战时的铁军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常常在全国各地来回奔忙,最远的跑过广西,而湖南,湖北,河南,江苏,安徽也是主战地,岳飞的部队大小数百战,可能全胜吗?

08奥运会,中国男篮对美国男篮好像是70-101,我们从美国队身上拿了70分,所以,美国男篮就是一支纸老虎?

岳飞打过败战,出过韩顺夫这样的劣将,所以,岳飞就不善治军,就不擅作战?缪丑二代们,极端厌恶神化岳飞,处心积虑要把岳飞从神坛中扯出,带上高帽,游街示众,为什么,却一定要以神的标准来要求岳飞?仿佛岳飞犯一点错,或是打两个败仗,就是罪该万死,十恶不赦,无可原谅。

他们宁可相信70分,也不愿承认101分,不愿承认岳飞的部队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

又阴结内侍及医师王继先,伺上动静。郡国事惟申省,无一至上前者。桧死,帝方与人言之。

那这些呢?可怜的赵构,桧死方能与人言,惨啊!

岳飞之罪孽,高宗也只能隐晦的说

累降诏旨,令发精锐人马应援刘锜。今顺昌与贼相对日久,虽屡杀获,恐人力疲困不便,卿可促其已发军马,或更益其数,星夜前去,协助刘锜,不可少媛,有失机会。卿体朕此意,仍具起发,到彼月日奏来。

十九日刘锜在顺昌屡捷。兀术亲统精骑到城下,官军鏖击,狼狈遁去。今张俊提大军在淮西,韩世忠轻骑取宿。卿可依累降处分,驰骑兵兼程至光、蔡、陈、许间,须七月以前乘机决胜,冀有大功,为国家长利。若稍后时,弓劲马肥,非我军之便。卿天资忠智,志慕古人,不在多训。

明明出离愤怒,但是还要先说岳飞好话,但是后来,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给岳飞定的是谋反谋大逆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最后的结果是岳飞族诛,从逆者夷三门,附逆者弃市,其他胁迫者刺配,兵丁遣散。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岳飞、张宪、岳云处死,而且是法外开恩的缳首死刑。

--- 这种无父无母的狗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好,

宋金议和时,岳飞苦谏,赵构不听,结果自食苦果,金人背盟,起大军猛攻南宋,此时,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这是赵构的话,是圣旨,请问WM,岳飞依旨而行,何错之有?

第二,按照道理,1140年7月,岳飞就搬师回来,WM你家秦缪丑祖宗既然如此的正大光明,公正无私,两袖清风,清廉好正气,不畏强权,天下为公,一定要帮刘奇出口气,惩治友军支援不利的恶行,最迟就该8月就调查取证,9月会审,10月定案,为什么整个1140年,一点风声也没有,非要到1141年4月才开始动手,一直调查到12月,还定不了案,你家秦缪丑祖宗到底在干什么?

你怎么不看看他们和朝廷的关系,张浚和皇帝在一起逃难过,后来谥号忠献,是皇帝为数不多还能够相信的人,张俊自己交出兵权,大摆筵席,效法韩熙载,韩世忠不问世事,专心玩乐,刘光世更是落地凤凰,吴阶受制于刘子羽,而被张浚肯定的刘子羽的忠诚不受怀疑,杨沂中忠心耿耿而且没有野心,所以皇帝放心的将禁军和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再看看岳飞,多次撂挑子,关键时刻不听皇命,坐视刘琦苦战,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是出离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杀岳飞,最多让他去岭南看看山水。

最主要的还是岳飞掺和立储大事,这等事情一出,全国都在看皇帝怎么办,如果皇帝听之任之,那么会有其他各路诸侯也纷纷劝进,八王之乱殷鉴不远呀,联系一下后来我们的邻国日本,日本的战国时代的开始就是源自于立储,足利义政没有儿子,所以在权臣的劝进下立了自己的弟弟义视,可是来年又生了儿子义尚,这下子热闹了,支持义视的一帮,支持义尚的一帮,说不过怎么办,打吧,一打就不可开交,就此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大幕,这件事是发生在南宋之后,但是类似的事情在历史上也没少发生过,先立起来储君和后来皇帝喜欢的人互相之间较劲,下面各路诸侯文武百官又拉帮结派,比如废长立幼而导致的兄弟相残,最后阖家玩完,袁绍就是如此,袁绍死后,几个儿子互相侵轧,最后被曹操挨个收拾。

立储之事从来关系国本,此等大事如果还听之任之,则皇帝威风扫地,所以最后高宗决意杀岳飞以示天下,犯吾法者,唯有剑耳。

当然当时不能说这个理由,毕竟还有可能真的要立岳飞提的这个人选,毕竟高宗也很喜欢赵昚,所以要按照别的罪名处分,这个大概是秦桧的主意,也算是法外开恩。

当然这个罪名也是成立的。

还有很多人认为韩世忠问秦桧的时候,秦桧是唯唯诺诺的说:莫须有。其实当时韩世忠手中没了兵权,落地凤凰而已,而秦桧权势熏天,怎么会对韩世忠唯唯诺诺,不过秦桧应该是说不出皇帝的本意,只能说莫须有,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手指了一下上面。

看看结果就知道了,韩世忠就此回家玩乐一生,决口不问世事。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明正典刑是罪证确凿,当然岳飞也是这个级别第一个以这个罪名被明正典刑

当然皇帝的意图就是要置岳飞于死地,如果不是秦桧,岳飞就是以谋逆谋反处死,就没有岳飞几个膨风的儿子和孙子了

莫须有很好解释————就是不可说

欲亡其国,先乱其史,某些人现在就在走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候的既定方针,让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失去自己的信仰与价值观,整天追逐金钱与利益,为名为利打得你死我活,逐渐在社会上产生裂隙与仇怨,然后,外地就可以伺机而进,各个击破了。历史上,按时这种时候,都是外敌大举入侵直捣中原的绝好时机。因此,我们想要稳固我们的国家,就必须树立起正确的信仰与价值观,不能任由无耻之徒篡改我们的历史,污蔑我们的先辈,不然,还要我们何用?

朕自今日终免于靴中藏刃矣 ——这句话在宋高宗本纪九卷里面都找不到

帝读埙策,皆桧、熺语,于是擢孝祥为第一,降埙第三。

桧擅政以来,屏塞人言,蔽上耳目,凡一时献言者,非诵桧功德,则讦人语言以中伤善类。欲有言者恐触忌讳,畏言国事,仅论销金铺翠、乞禁鹿胎冠子之类,以塞责而已。故帝及之,盖亦防桧之壅蔽也。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最后的结果是岳飞族诛,从逆者夷三门,附逆者弃市,其他胁迫者刺配,兵丁遣散。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岳飞、张宪、岳云处死,而且是法外开恩的缳首死刑。

--- 这种无父无母的狗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好,

宋金议和时,岳飞苦谏,赵构不听,结果自食苦果,金人背盟,起大军猛攻南宋,此时,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这是赵构的话,是圣旨,请问WM,岳飞依旨而行,何错之有?

第二,按照道理,1140年7月,岳飞就搬师回来,WM你家秦缪丑祖宗既然如此的正大光明,公正无私,两袖清风,清廉好正气,不畏强权,天下为公,一定要帮刘奇出口气,惩治友军支援不利的恶行,最迟就该8月就调查取证,9月会审,10月定案,为什么整个1140年,一点风声也没有,非要到1141年4月才开始动手,一直调查到12月,还定不了案,你家秦缪丑祖宗到底在干什么?

另外,你家公正无私,正大光明的秦缪丑,为什么只针对岳飞一个人,张俊,杨沂中的友军也没支援到顺昌,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没事?

再另外,富平之战,宋军惨败,你家正大光明,公正无私的赵构,为什么不把领导者张浚给哈喇了?

再另外,刘光世,号称刘跑跑,时金兵留淮东,光世颇畏其锋,楚州被围已百日,帝手札趣光世援楚者五,竟不行;二年,复命移屯扬州,时至镇江视师。光世不奉诏;

你家正大光明,公正无私的赵构为何不将刘光世依律明正典刑?

而且顺昌之围时,“十年,金人围顺昌,拜太保,为三京招抚处置使,以援刘锜。”结果,顺昌城下也没见到刘光世的一兵一卒,为什么不斩刘光世?

以上,你为何不回答,坐等你一一回复!

还有很多人认为韩世忠问秦桧的时候,秦桧是唯唯诺诺的说:莫须有。其实当时韩世忠手中没了兵权,落地凤凰而已,而秦桧权势熏天,怎么会对韩世忠唯唯诺诺,不过秦桧应该是说不出皇帝的本意,只能说莫须有,说不定那个时候还手指了一下上面。

看看结果就知道了,韩世忠就此回家玩乐一生,决口不问世事。

自相矛盾,讲了一堆,你又回到莫须有了,搞笑!麻烦你自己理一下你的头绪吧,不要再从明正典刑回到了莫须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太混乱!

非常正确,赵构天天在回忆,自己在靴里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刃,一个不小心,就要拔出来和秦缪丑拼命。

如果岳飞还活着,能帮他在前线痛揍金人,秦缪丑敢在他赵构面前这么嚣张吗?

所以,赵构天天念秦缪丑啊,恨不能啖其肉,食其髓。当然思呢!

朕自今日终免于靴中藏刃矣 ——这句话在宋高宗本纪九卷里面都找不到

帝读埙策,皆桧、熺语,于是擢孝祥为第一,降埙第三。

桧擅政以来,屏塞人言,蔽上耳目,凡一时献言者,非诵桧功德,则讦人语言以中伤善类。欲有言者恐触忌讳,畏言国事,仅论销金铺翠、乞禁鹿胎冠子之类,以塞责而已。故帝及之,盖亦防桧之壅蔽也。

又阴结内侍及医师王继先,伺上动静。郡国事惟申省,无一至上前者。桧死,帝方与人言之。

那这些呢?可怜的赵构,桧死方能与人言,惨啊!

--- 这种无父无母的狗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好,

宋金议和时,岳飞苦谏,赵构不听,结果自食苦果,金人背盟,起大军猛攻南宋,此时,帝赐札:设施之方,一以委卿,联不遥度。这是赵构的话,是圣旨,请问WM,岳飞依旨而行,何错之有?

第二,按照道理,1140年7月,岳飞就搬师回来,WM你家秦缪丑祖宗既然如此的正大光明,公正无私,两袖清风,清廉好正气,不畏强权,天下为公,一定要帮刘奇出口气,惩治友军支援不利的恶行,最迟就该8月就调查取证,9月会审,10月定案,为什么整个1140年,一点风声也没有,非要到1141年4月才开始动手,一直调查到12月,还定不了案,你家秦缪丑祖宗到底在干什么?

另外,你家公正无私,正大光明的秦缪丑,为什么只针对岳飞一个人,张俊,杨沂中的友军也没支援到顺昌,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没事?

再另外,富平之战,宋军惨败,你家正大光明,公正无私的赵构,为什么不把领导者张浚给哈喇了?

再另外,刘光世,号称刘跑跑,时金兵留淮东,光世颇畏其锋,楚州被围已百日,帝手札趣光世援楚者五,竟不行;二年,复命移屯扬州,时至镇江视师。光世不奉诏;

你家正大光明,公正无私的赵构为何不将刘光世依律明正典刑?

而且顺昌之围时,“十年,金人围顺昌,拜太保,为三京招抚处置使,以援刘锜。”结果,顺昌城下也没见到刘光世的一兵一卒,为什么不斩刘光世?

以上,你为何不回答,坐等你一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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