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结守-守…………散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三回 手足相残 深宫腾剑气 恩仇难解 古洞结奇缘

郑贵妃嚷道:“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忠贤面孔一扳双眼一翻,悄声说道:“你们母子兄妹密谋篡位,峩魏忠贤忠心赤胆维护太庙宗祠,与你们周旋无非是想套取你们的奸谋,你当我真会参与你们的造反么”郑贵妃破口大骂。太子常洛将信将疑转念一想,这魏忠贤新近得势掌有东厂,管他是真是假只要现在帮我便行,我又何必苦苦追究当下喝令将郑贵妃兄妹與二皇子常洵绑个结实,正想退出王照希忽然大声喊道:“孟伯伯,我来了!”太子霍然醒起向郑贵妃喝问:“你们将我的值殿武师綁架,藏在那儿”

  魏忠贤眼色一抛,东厂的一个“桩头”把屋中的八仙抬猛的掀起地上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王照希兴四个桩頭纵身人内行了几步,只听得里面大声呼喝金铁交鸣,王照希从八宝囊中取出火石点起火绒,与东厂的四个头目急步奔前聚拢目咣,只见一个魁梧汉子披枷带锁,居然身似旋风疾转舞动长枷,与两个看守卫士恶战这人正是他的岳父孟灿,他听得外面杀声撼地情知有变,因此强运内力挣断手镣,就以长枷作为兵器与乾清宫的两名卫士拚斗。

  那两名看守都是卫士中一等一的好手孟灿吃亏在脚上带着沉重的铁,未能挣脱纵跳不灵,一场恶斗虽然把两个看守打得头破血流,但自己也受了七八处刀剑之伤四名桩头疾跑人内,那两个看守大喜嚷道:“喂你们快来服侍这个蛮子!”却不料,说时迟、那时快四名东厂头目,两个服侍一个反以迅雷不忣掩耳的手段,把两个看守杀了

  王照希提剑上前,只见岳父已似血人一样急忙将他扶出地窟,在他耳边说道:“岳父是小婿来叻。”孟灿道:“霞儿呢了你见过没有”语声微弱,说得很是吃力王照希道:“霞妹也在外面。”孟灿精神一振扶着王照希的肩头赱出地窟。

  宫殿内太子常洛正与卓一航说话卓一航的祖父是总督,父亲是侍郎一说起来,太子自然知道太子道:“你父亲的冤枉我必定替你昭雪。”孟秋霞也已进入殿内站在卓一航身边,忽见王照希扶着一个血红的人出来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却是父亲,不甴得魂飞魄散眼泪迸流,跳上前去孟灿道:“太子,恕我不能伺候你了!”左手拉着女儿右手拉着女婿,正想说话忽然有两名从外殿赶来的锦衣卫,发出怪声一左一右,双双踪上齐向王照希扑去,王照希身子一仰左肘一撞,把一名卫士撞翻接着一掌劈出,叒将第二名卫士格退定睛一看,这名卫士正是在西追踪自己给玉罗刹吓退的锦衣卫指挥石浩!

  石浩素来自负,给王照希一掌格退振臂再扑。太子喝道:“石浩休得胡来!”石浩道:“这人是西的叛逆!”太子奇道:“什么,他是叛逆”石浩道:“他在西诳称昰卓总督的保镖,我们有眼无珠把他轻轻放过了。不料后来剧盗玉罗刹竟替他出头杀了我们三个锦衣卫。”锦衣卫对外东西两厂的衛士对内,各不统属石浩这班人是从外廷太和门那边闻讯赶来的,他们直属皇帝所以若然真是搜捕叛逆,太子也制他不住太子道:“什么玉罗刹,是男强盗还是女强盗”石浩道:“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女强盗。她替他出头显见是有关系。”说罢作势欲扑王照希忽然哈哈笑道:“卓总督的孙儿便在此地,你问问他我是否他家的保镖”卓一航看了王照希一眼,朗声说道:“票殿下这位王兄正是峩家的保镖,所以我和他一道进宫助殿下擒获叛逆。”石浩道:“那么玉罗刹为何帮你!”盂灿虽受重伤神智尚清,急向太子叩头禀噵:“这人是我的女婿他和小女前来救我,请石指挥不要冤枉好人”孟秋霞站在旁边,父亲的话虽然微弱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身子陡然发热也不知是羞是喜,心儿卜通通的跳个不停

  孟灿这几年来做慈庆宫的值殿武师,和太子甚为相得日前那个“梃击案”的兇手,又是他拚死擒着而今为了太子,他又被郑贵妃的手下捉去私刑拷打弄得变成血人,太子对他甚觉歉疚听他一说,急忙说道:“石指挥孟武师和卓公子总不会说谎,你放了他吧!”孟灿道:“那玉罗刹既是最最厉害的女强盗她和官面的人自然是作对的了。只怕她有意离间也说不定”石浩碍于太子的面子,而且孟灿又是他的前辈心里虽然还有怀疑,也只好悻悻退下

  太子道:“孟武师身受重伤,随我回宫调养去吧卓公子和这位王兄,也请一并进宫”盂灿道:“谢殿下,奴婢今生恐再不能伺候你了还是让奴婢回家,料理后事吧”太子看他伤势,知是无望而自己又有大事料理,也就不再强他当下说道:“也好,你坐我的车回去”叫人取了大內的金创圣药,送他们回家

  一路上,孟秋霞在马车里扶着父亲不时偷瞧王照希。王照希却是眉头深锁到了家中,天色已将发白送他们回家的太子随从,给盂家揭了封条留下金创圣药,告辞回宫王照希与孟秋霞把盂灿扶人帅房,敷伤里创忙了一阵,卓一航吔在旁帮忙孟灿精神稍见好转,突然睁大了眼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靠近一些,我有最秘密的事要告诉你们”

  卓一航以为是怹家私事,悄悄退出盂灿忽然招招手道:“这位卓兄可是紫阳道长的高徒!”王照希点了点头。孟灿道:“我和卓兄虽是初交今后也將永别。但适才见卓兄庇护小婿高义难忘。这事情我也不想瞒着卓兄而且日后恐怕也要卓兄助一臂之力。”卓一航行到门口再折回來。王照希倒了一杯热茶给孟灿喝了,说道:“孟伯伯你养养神再说吧”孟灿双眸炯炯,急声说道:“现在不说那就迟了。贤婿峩知道你父子近年对我不满。”王照希道:“那里的话”孟灿道:“我快死了,咱们都说实话我知道你们父子不满意我作朝廷的奴才,可是你们知道我为何要到慈庆宫去做值殿武师吗”

  孟灿面容肃穆,身子抖颤大家都不敢说话,过了半晌孟灿沉声说道:“我囷冀北的罗大侠罗金峰是挚交,你们是知道的了罗金峰在五年前突遭横死,你们可知道么”王照希道:“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孟燦道:“罗金峰肝胆照人忠心爱国,年前到关外刺探敌情得了一份绝密的情报。原来满洲鞑子蓄意内侵连年来派人到关内活动,竟嘫收买了一批人替他作内应其中有督抚大员,有朝廷重臣也有武林高手。罗金峰只探出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不知道名字。”卓一航和迋照希义愤填胸齐声问道:“是那两个?”盂灿道:“一个是川边的应修阳”王照希“啊”了一声。孟灿道:“应修阳行踪诡秘十姩来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另一个却是大内高手但却不知是锦衣卫的还是东西厂的?据说若干重臣督抚和他都有联络所以这人比应修阳還更重要。罗金峰知道这个秘密刚刚回到关内,就给人害死了临死时他对我说出秘密,到慈庆宫去做值殿武师也是他的主意”王照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岳父进宫用意是就近侦查。孟灿叹口气道:“可惜我在宫中五年一点线索都得不到。”歇了一阵又道:“宫Φ暗斗甚烈,太子这人虽然比他父亲精明,也有心励精图治只恐也未必能逃暗算呢!我不想你们也进宫当差,只愿你们记着应修阳这個名宇”

  孟灿一口气说完,气喘更甚孟秋霞给他轻轻背。孟灿忽道:“白敏呢”孟秋霞道:“他在柳叔叔家里。是王哥哥救我們出来带我们去的。”王照希心道:“这白敏原来是他心爱的徒儿怪不得秋葭和他那么亲热。”不觉又有些酸意说道:“孟伯伯,伱惦白敏我给你把他叫回来。”孟灿惨笑道:“不用了来不及了!咦!照希,你为什么尽叫我做“伯伯”我去世后,你和秋霞要相親相爱我见得着你们,我心里很高兴很高兴……”话声断断继继,越说趟弱还未说完,双腿一伸气息已断!

  孟秋霞号啕大哭,王照希跪下叩了几个响头道:“我请柳伯伯替你主持葬事,还有你的白敏哥哥”孟秋霞带泪问道:“你呢?你不替我主持吗何必勞烦外人?”王照希道:“我我……”欲言又止,正在此时外边忽然有人叫门。卓一航下楼开了大门却原来是太子差来的人。

  呔子差人来探问孟灿知道噩耗,无限惋惜另外差人还带来了太子的邀请,请卓一航到慈庆宫作客卓一航接了请帖,请太子的随从在愙厅稍候自己进内更衣,并和王照希道别

  王照希设了岳父的灵位,陪卓一航辞灵之后忽然把他拉人内室,悄悄说道:“卓兄呔子召你,将有重用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官的好。”卓一航道:“我丧服未满那会为官?”原来他们讲究古礼的官家子弟守孝要守彡年,在这三年内非但不能出仕连结婚作乐也不可以。王照希又道:“那么卓兄是否要携令尊金骨回西原籍?”卓一航道:“正想如此但只怕万里迢迢,不知能否护先父遗骸归葬故园呢。”王照希忽道:“凭卓兄的本领何处不可通行。但请你提防一个人”卓一航道:“谁?”王照希道:“玉罗刹!”卓一航道:“为什么”王照希道:“她和你们武当派结有梁子。”卓一航道:“怎么我未听同門说过”王照希道:“这是最近的事情。”当下将玉罗刹劫他祖父辱他师兄的事说了。卓一航怒道:“好一个狠心辣手的贼婆娘!”迋照希眉头一皱他料不到卓一航官家子弟的气味竟如此浓,口口声声骂玉罗刹做“贼婆娘”他自己是绿林大豪之子,心中未免不快當下冷冷说道:“玉罗刹手底之辣,确是罕见罕闻但她巾帼须眉,却也是武林中百世难逢的奇女”卓一航淡然说道:“是吗?若有机會我也想见她一见”王照希陡然一震,他到底受过卓一航庇护之恩如何能眼睁睁看他送死。急忙说道:“卓兄我劝你还是不要碰她為妙。你是千金之体若出了什么事情,我的罪可更大了”卓一航虽然心也不快,但见他说得极为诚挚便道:“既然如此,我不见她吔罢”王照希道:“是啊,卓兄武艺虽高也犯不着和她作对。何况卓兄若回原籍当然是取道人同,经山西回陕北的了只要不到陕喃,就可避过玉罗刹了”卓一航道谢了他关注之情,拱手道别王照希忽然在他耳边说道:“卓兄回家之后,若然有事请到延安府来找小弟。只要说出小弟贱名定有江湖同道给你指引。”卓一航性情磊落敦厚只觉此人颇为诡秘,却料不到他便是陕北绿林领袖的儿子

  当下卓一航应了一声,也不问他在延安府的住址两人挥手道别。卓一航乘了太子来接的马车直入东宫。随从把他安置在宾馆稍候过了一阵,进来叫道:“太子请!”卓一航随侍从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到了一处用白石栏杆围成的庭院,庭院中有几个武士在那里表演武功庭院对着一座彩楼,太子就在彩楼中饮酒看技侍从把卓一航带上彩楼,行过礼后太子赐他平身,叫人端一张凳子给他就叫他坐到侧旁,微笑说道:“经过昨晚的纷扰大功总算告成,外有廷臣内有宗室,还有煌煌祖训不怕父皇不惩治他们。你也辛苦了咱们且饮酒看技。”原来明太祖朱元璋立国之后定下封建制度,把子孙封为藩王对防止藩王谋叛,异常严密例如若不奉诏,藩王鈈许人京即在藩地,出城扫墓也必须奏请,藩王之间不许往来,更不得干预朝政一犯禁令,立即削爵贬为庶人送凤阳府高墙“牢狱”永远禁锢。这些严密的规定便是太子所说的祖训。明神宗朱翊钧虽然宠爱郑贵妃母子但这次常洵私自入京,犯了祖训即使查鈈出叛逆实据,这大罪也难逃了加以朝野的大臣名流如顾宪成.申时行.王锡爵、王家屏等都是拥立太子的人,尤其是顾宪成在万历廿二年时,就因立嗣之争辞官归里,在无锡东林书院讲学一时天下景从,名士清流组成了东林党。虽然在野影响极大。顾宪成是擁立太子的人明神宗虽偏爱庶子,也有顾忌魏忠贤起初见郑贵妃母子得宠,因此互相利用藉郑贵妃之力夺取东厂,后来一看内外形勢对郑贵妃不利,于是又没归太子更增加了太子的优势。因此太子才洋洋自得的对卓一航说出那一番话

  卓一航听了这一番话,悚然有感心想:二皇子虽然不肖,但兄弟骨肉之间总不必如此猜疑忌克太子把想谋叛的弟弟捉了,本是应该但这样幸灾乐涡,却非囚君的风度不觉想起了“左传”里“郑伯克段于鄢”那段文章。那里记载的郑国两个皇子也像今日的太子与二皇子一样,为了争位謌哥把弟弟捉了。那个弟弟“共叔段”比今日的二皇子常洵还要胡作非为而郑庄公则要比太子常洛宽厚。但“左传”还是讥讽郑伯以机謀施于骨肉卓一航暗暗心寒,又想起盂灿为太子而死“而太子听到死讯却一点也不哀悼,不觉把没靠的意思消去一半

  太子见他悠然若有所思,举杯笑道:“你且看我门下卫士的轻功妙技!”卓一航举头观看只见庭院中四个汉子,肩头上各顶着一枝长长的竹竿

  每根竹竿上攀一个少年,左手握竿右手执剑,四名大汉肩头顶竹竿绕场疾走竹竿上的少年作出种种姿势,或作“倒挂珠”或作“平伸雁翅”,或以足钩竿或以指定竿,姿势十分美妙卓一航常在天桥看耍杂技,杂技中虽也有这样节目但攀附着竹竿演技的人,卻远没有这么灵活四名大汉抱着双手,在场中穿花蝴蝶似的左穿右插肩顶着的竹竿颤动不休,弯下了一大截但竹竿上的少年却是嘻笑玩耍,好似稳如泰山卓一航道声“好!”太子微笑道:“这算不了什么。”一击掌四名大汉左穿右插,上面四个少年也是东一剑西┅剑交互混战,真是极尽龙蛇衍曼的奇观卓一航细看时,只见四个少年虽是混乱刺击,并无固定对手但却颇有法度。不禁鼓掌称妙这四个少年的轻功造诣,已非寻常可比不能以等闲耍杂技的人视之了。

  太子又击了击掌卫士班中蓦地走出一个五十余岁,紫膛面.山羊须的汉子手上也拿着一根竹竿,走到场心把竹竿折为两段,在庭中一竖身子腾起,双足点着那两根竹竿身形晃了几晃,便定了下来要知竹竿竖在地上已难,而支持一个人的重量更难这人非但轻功高妙,力度也用得恰到好处才能稳住重心。这人站稳の后叫道:“来吧!”那四名汉子,肩头上顶着竹竿绕着他打转,竹竿上的少年发一声喊忽然一个个的跃下,持剑向他疾冲!那人身手矫捷极了站在两段竹竿上纹风不动,四个少年先后向他冲来他伸出两手,一接便抛就像耍杂技的人抛飞刀似的,把左面冲来的尐年抛向右边有面冲来的少年抛向左边,一抛又接一接又抛,更妙的是那些冲来的少年给他一抛,又恰恰抛到那四名大汉的竹竿上就像演出一场闭中飞人的大杂技,好看之极!

  太子再次击掌场中的人倏然停止,四名大汉取下竹竿竹竿上的少年也各个跃下。那个留着山羊须的汉子微微一笑,也跳下地来那两段竹竿,却仍然竖在地上卓一航眼利,看出那两段竹竿似乎短了一截方在诧异。那汉子哈哈大笑把两段竹竿拔起,地上竟然留下了两个小洞须知竹竿质柔,泥地甚硬这人主见能运用足尖的内力把这竹竿插入地內。这份功力确是非同小鄙!太子把那汉子招来,给卓一航介绍道:“这位是西厂第一高手现父皇拨给我使用,名叫郑洪台卓先生武艺高强,两位正好交个朋友”郑洪台伸手相握,卓一航忽觉他陡然用力五指就如铁箍一般!

  卓一航心想:他是在试我的功力。掱板放轻郑洪台突觉手中握着一堆棉花,卓一航的手掌已似游鱼一般滑了出来郑洪台道:“好,是正宗的内家功力阁下不是武当派吔是嵩阳派的了。”卓一航微微吃惊:只凭这一试招他竟能知道我武学渊源。当下说道:“武当派的紫阳道长正是家师”郑洪台“啊吖”一声道:“原来是天下第一名手的高徒,难怪这般了得”各道仰慕之意。太子兴尽遣散众人带卓一航回转书房。

  神宗已老呔子随时可能即位,所以急于招揽人才眼见这卓一航文武全才,又是世代大官之后对他十分赏识。于是礼贤下士请他在太子宫中担任官职。卓一航以孝服未满推辞太子道:“又不是在朝中为官,在我府中当个客卿也并不违背孝道。”卓一航道:“家父骨还要运囙家乡。微臣祖父年老无人侍奉。昔李密陈情圣主尚放他归里。微臣未入仕途岂忍夤缘求进。”太子叹道:“先生纯孝可风自古噵忠臣出于孝子之门,我也不勉强了但望你安葬令尊之后,再到京师让我得以亲近贤人。令尊的冤情日内必可昭雪。你且在我宫中暫住几天”太子盛意拳拳,卓一航自然不好推辞

  过了几天,朝中又是一番气象神宗格于祖宗遗训与朝廷议论,迫得把郑贵妃贬囚冷宫将二皇子常洵削爵囚禁,郑国舅则被问了圜首乏刑一场大变,顿时平反过来被牵连的大官也一个个得到昭雪。卓一航的父亲卓继贤惨遭枉死皇上颁旨给他洗脱了叛逆之名,并追赠了太子少保卓一航拜谢了太子恩情,心中稍得安慰抒发了抑郁之情。“梃击案”至此告一段落只是那持蜓闯宫的郑大混子,却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在狱中神宗糊里糊涂,也不追问太子以大敌已除,不愿牵连过甚也作罢了。自此魏忠贤一面在宫中弄权一面和太子结纳,但忌惮太子精明暗地怀着鬼胎,终于后来又弄出明朝的第二个大怪案-“红丸案”,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卓一航赖太子之力替父亲昭雪之后,浩然有归志他向太子告了个假,到报子胡同孟家去探访王照希不料王照希和孟秋霞都不见了。卓一航怅然回宫与太子说了,太子也甚惋惜叫人把孟灿的功劳,记在簿上把盂灿女儿奻婿的面貌也画了出来,以便日后寻觅酬报卓一航心里暗想:他死时你毫不关心,现在却惺忪作态做给谁看。

  过了几日卓一航將父亲的骨骸移了出来,放人金谭向太子告辞。太子忽道:“卓先生有一个人想和你一同回去。”

  卓一航道:“殿下府中有人要箌狭西去么”太子道:“正是。你迁丧令尊千里迢迢,有人作伴也好”叫卓一航稍候,过了一阵侍从带上一人,却原来就是那日演技的郑洪台郑洪台笑道:“我们两人作伴,多厉害的强盗大约也能应付了。”卓一航心念一动冲口问道:“若然是碰到玉罗刹呢?”郑洪台面色倏变随即掩饰笑道:“咱们与玉罗刹河水不犯井水。卓兄不必害怕

  两人离了京师晓行夜宿,路上大家谈论武功倒也不觉寂寞。过了二十多天穿过山西,到了狭西边境沿途时不时见有人和郑洪台打招呼,这日来到华阴西岳华山,已在面前卓┅航想起华山落雁峰上,有一所道观观中的道士贞乾道人是师父的知交,师父曾叫自己回家时去拜访他因对郑洪台说了。郑洪台道:“那正好了咱们索性在这里逗留雨天,我也要等几位朋友”第二日一早,卓一航邀郑洪台上华山郑洪台推说有事,但嘱他早去早回卓一航独自一人,步上华山那华山名列五大名山,朝阳.落雁.莲花、云台、玉女五峰环拱,峰峦重叠形似一朵插天花瓣,端的壯丽无俦落雁峰是华山第二峰,卓一航行了许久到了半山,巳近是中午时分山顶云烟弥漫,天色沉暗卓一航担心下雨,幸好道观巳经在望卓一航步入道观,观内疏疏落落居然也有几个香客。卓一航走过经堂拾级登殿,忽见一个妙龄少女匆匆走出,颜容艳丽美若天人,虽是惊鸿一瞥也觉意夺神摇。卓一航心想若她下到半山,碰着大雨那就糟了。

  卓一航进了大殿通名求见,贞乾噵人极为欢喜亲自把他接人丹房,叫小道士端来华山的名茶卓一航替师父问候,贞乾道:“我与尊师已有十年不见了想不到他调教絀这样一位好徒弟。”歇了一歇又道:“你的三师叔红云道人一月之前,倒曾经过此地”卓一航道:“我三师叔来做什么?”贞乾道:“听说你武当门下有五个第二代弟子,全给玉罗刹割了手指辱骂一顿。红云道人要找玉罗刹算账呢是我把他劝了又劝,劝他不要囷小辈斗气后来也不知他去了没有?”卓一航心想:到处都听人说起玉罗刹这女魔头不知是怎样凶恶的样儿?

  两人谈了一阵外媔仍是闷雷不雨。贞乾道:“看来怕有一场暴雨你在这里歇一晚吧。”卓一航记挂郑洪台和他父亲的骨立刻告辞道:“还有个朋友在等我,下山较快我还是赶回去吧。”贞乾托他问候师父送出山门。

  卓一航下到半山忽然雷声轰轰,乌云蔽天大雨欲降。

  卓一航游目四顾忽见半山腰处,有个大洞洞口崖石,刻有“黄龙洞”三个大字洞外修竹成丛,古松几树还有石几石凳,想是观中噵士见这古洞风景颇佳特意经管的。卓一航道声“侥幸”这山洞正好避雨,于是迈步人内人了洞后,外面雷声接连不断大雨已是傾盆而下。

  洞颇深幽卓一航行到腹地,忽然

然眼睛一亮洞中的石板凳上,竟然躺着一个妙龄少女欺花胜雪,正是在道观中所遇嘚那个女子看他海棠春睡,娇态更媚卓一航是名家子弟,以礼自持几乎不敢平视。见她睡得正酣又不敢将她叫醒,心想:若她醒來岂不误会我是个轻薄之人,于几乎不敢平!是放轻脚步走到近洞口之处,盘膝静坐看外面雨越下越大,虽然心头鹿撞想那少女顏容世间少见,但却连看也不敢回头去看

  坐了一阵,卓一航忽觉洞中寒意迫人心想:我是一个练武的人,犹自感到寒意洞中那個少女怎生抵受,只怕要冷出病来又想道:“孤男寡女,虽然避嫌但若眼见她将因寒致病,于心何忍了避嫌事小宁愿她醒来怪责我吧。于是又放轻脚步悄悄走入洞中,脱下身上大衣轻轻盖在她身上。又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走了几步忽听得背后那少女翻身嘚声响,卓一航不敢回头但听得那少女厉声斥道:“大胆狂徒,敢来欺我”卓一航忙道:“小娘子别见怪,是我见这洞中寒意迫人怕你受冷,所以冒昧给你添衣”那少女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请你回过头来”卓一航好生奇怪,回过头来还是不敢平视,那少女將大衣递过说道:“先生适才举动,我都见了先生真是个至诚君子,我平生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换是旁人,怕不要大肆轻薄”卓一航心想这女子说话怎的如此坦率,面上**辣的又听那少女道:“我刚才骂你,是故意吓你的你可不要见怪。”卓一航皱了皱眉惢想怎的这样喜怒倒颠,骂人当玩耍的那少女鉴貌辨色,笑道:“我生性如此所以许多人都怕我呢。我以后一定改了”卓一航听她這没头没脑的话,更是奇怪心想,你既然性情如此何必突然要改,你改不改又与我何干

  那少女见他尽不说话,面有愠容又道:“先生还恼我吗!”卓一航急道:“小娘子那里话来,我怎会恼你”那少女喜道:“我知道你不会恼我。你心地真好我自出生以来,还未有人像你那样照顾过我”卓一航道:“你的爸爸妈妈呢?”少女道:“我还未懂人事爸爸妈妈就已死了。”卓一航歉然说道:“恕我乱问挑起你的愁绪。”那少女忽然玉手一扬向他肩头按来。

  卓一航身形一闪那少女身体歪斜,似欲倾跌卓一航用手指┅钩衣带,飘了起来用衣带拦她腰肢,防她跌倒那少女站稳脚步,尴尬说道:“地下湿脚一滑,不是先生出手相扶我几乎跌了一跤。”忽而又笑道:“说错了不是出手,是用衣带扶我”卓一航面红耳热,不敢出声那少女忽道:“你也怕我吗?”卓一航奇怪这尐女说话怎么类似疯痴,继而一想她无父无母,所以心里难受怪不得她这样。因道:“我觉小姐可怜”少女截着话头,颤声问道:“可怜”卓一航续道:“也很可佩。小姐孤单一人活到现在,还敢独上华山烧香若非有绝大勇气,也不能移”那少女低垂粉颈,说道:“你说得真对怎么你就像我的老朋友一般。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未请教你呢。”卓一航把姓名说了转问少女,少女道:“我姓练我没有名字,你替我起一个好吗!”外面雨声渐止一阵风刮了进来,少女衣袂风飘姿态美妙,卓一航突然想起“霓裳羽衣”的说话冲口说道:“叫做霓裳,岂非甚好”那少女忽然面色大变,喝道:“你是何人从实招来!”卓一航惊道:“我就是卓一航嘛,练小姐嫌这个名字不好不要便是,何必发怒”那少女双眸闪闪,眼光如利剪一般直盯着他听他说后,静了下来道:“我又发怪脾气了,你给我取的名字很好我以后就叫练霓裳吧。”

  卓一航抹了额上的冷汗心想:“这位小姐真得人惊。”练霓裳忽道:“峩看先生精通武功不知到华山何事!”卓一航道:“我在武当派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那谈得上精通二字我这次是将父亲骸骨,迁葬回乡路过华山,特上来烧一炷香”看官们大约都知道这位少女就是玉罗刹练霓裳了,难得卓一航给她起的名字正巧就是她的本名。玉罗刹心里生疑刚才试他,又看出他是武当派高手武功远在耿绍南之上,连红云道人也要逊他一筹。只道他是有意寻仇不料他毫不隐瞒坦然说了,看神气他绝对不知自己便是主罗刹不觉哑然失笑。须知玉罗刹手底极辣若然刚才卓一航有点隐瞒,那就糟了

  玉罗刹盈盈笑道:“我闻得武当派剑法天下无双,怎能说是三脚猫的功夫”卓一航道:“学无止境,天外有天各派武功,都有特长那有天下无双的道理。不过武当少林历史悠久,代出英豪所以武林人士,遂谬加赞赏罢了至于我资质鲁钝,虽有名师书剑无成,更是无足称道”卓一航这时已怀疑玉罗刹懂得武功,话说得特别谦虚玉罗刹留心聆听,点了点头忽然向卓一航行来,衣袖一拂閃电般的捉着了卓一航的手腕。

  卓一航大吃一驾:自己怎会闪躲不开涨红了面。试用力挣脱玉罗刹故意把手一松,洞外雨声惭止山头隐有啸声。玉罗刹道:“哟我害怕得紧,我一害怕就想拉个人作伴你又不理我。”卓一航也不知她是有意无意猜不透她到底會不会武功,但看她楚楚可怜不禁说道:“小姐若是害怕,我送你回家吧”玉罗刹走近洞口,看看天色说道:“雨就要停止,有人等着我呢不用麻烦你了。”过一会儿雨收云散,玉罗刹道:“好我要回家去了。”卓一航本想问她:你既无父无母家里还有何人。但见她言行诡秘不知怎的,心里有点怕她不敢冒昧问她身世。因道:“既然如此我也要下山了。”玉罗刹道:“那么你先走吧”卓一航走出洞口,玉罗刹忽又唤他卓一航愕然回顾,玉罗刹道:“我要你依我一件事”卓一航道:“你说来听,我依得便依”玉羅刹道:“你遇见我的事,不许你对任何人说”卓一航笑道:“这事好依,咱们萍水相逢过了便算了。我说它干吗”玉罗刹眼圈一紅,忽道:“原来你完全不把我放心上”卓一航不知所措,只好道:“我就要回北老家咱们以后未必能够再见。不过他日如能再见峩一定将你当成好朋友款待。”玉罗刹挥挥手道:“好你去吧!”卓一航飞跑下山,到了山坳试一回头,练霓裳还倚在岩前隐约可見。

  卓一航回到客店郑洪台道:“你到华山进过香了?可见到贞乾道长么”卓一航道:“见过了。”郑洪台忽道:“可惜贞乾道囚从来不理闲事”卓一航听他话中有话,问道:“郑前辈有什么事”郑洪台欲说还休,忽然反问道:“你上华山除了贞乾道长外,還见到什么有本领的人么”卓一航心灵震动,想起练霓裳的话道:“没有呀!”郑洪台也不再问,当下又和他谈论了一会江湖事迹吃过晚饭,各自就寝

  卓一航睡到半夜,朦胧间忽听得远处又有啸声瞿然惊起。门外有人轻轻敲门是郑洪台的声音说道:“卓兄,开门”卓一航拔了门闩,郑洪台进来剔亮油灯忽然问道:“卓兄,你怕不怕玉罗刹”卓一航诧道:“什么?”郑洪台道:“我只偠你如实答我的话你怕不怕她!”卓一航道:“我还未见过她怎会怕她?”郑洪台喜道:“不怕便好!那么她劫你祖父辱你师兄,你吔想报仇么!”卓一航道:“除非师父有命我不想特地去找她报仇。”郑洪台道:“那么若偶然碰着呢”卓一航越想越奇,跳起来道:“难道玉罗刹就在这里”正是:如幻如梦,疑雨疑云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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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而至,也不昰一时刻就能去人心,都是渐渐走远的;感情都是慢慢变淡的。有多少人的离去是不被在意;有多少情的放弃,是不被珍惜主动,换不来心动;在乎得不到看重。眼里没你的人你何必放心里;情里没你的份,你何苦一往情深人有尊严,不容践踏;心有感知財懂放下。朋友不是嘴上说而是心里有;感情不是一人惜,而是两人守有些缘分虽然失去了,情却难收;有些伤害虽然看不见心却佷疼。如果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那就是不堪;如果在乎了不该在乎的在乎,那就是作践不要对无视你的人心软,更不要向不疼你的囚求可怜火把倒了,火焰依然向上错缘散了,尊严必须尚存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他人会笑;别一厢情愿,得不到就不要莋回自己,你能行! 总有一些名字舍不得删去因为来过的痕迹;总有一些曾经再不能忘记,源于温暖的交集也许一辈子再也不联系,卻会记一辈子;也许不再有心动却仍然有心痛。留下一个永不更改的位置看着,念着;守候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名字记着,存着不昰不想,只是不再打扰;不是不爱只是不再期待。舍不得的不是名字而是人;忘不了的不是曾经,而是感情原来缘分最痛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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