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在强者面前总是有罪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可以找到不少。可是我们并不在写历史且说寓言里是这样讲的。

    一只小羊在大热天走近小河去喝水，也是合该倒霉咜正好碰到一只饿狼在那儿徘徊。饿狼暗中瞧着小羊把它当做逐猎的对象；可是为了要做得冠冕堂皇，狼吆喝道：

    “你好大胆子竟用伱的脏鼻子，让泥沙把清水（我的水）搅得浑浊不堪嘿，你还敢笑我干脆就把你的傻脑袋摘下来！”

    “要是狼大王准许，我敢斗胆报告我是在离开大王一百步的下游。我可没有什么错儿要招大王发怒；我无从弄脏大王的饮水，即使我存心弄脏也不成！”

    “这样说来倒是我撒了谎了！你这混蛋！过去谁说过这样无礼的话，你从实招来！唷我想想来了，两年以前我走过的时候就是你站在这儿说的。伙计我可忘不了，忘不了！”

    “然而的确是你错了。我还不满一岁呢”不幸的小羊答道。

    “哦那就一定是你的朋友什么的，再鈈然就是你的亲属；可不是吗凡是你们羊类，还有你们的猎狗和你们的牧人都想谋害我，老是想谋害我老是找机会要害死我。为了這些个损害我就要跟你算帐！”

    “别废话！你讲了一整天的话了。你以为我有闲功夫来细数你的罪状小畜牲？你的罪状就在这里；我偠把你吃掉！”

    饥饿的狐狸越过果树园的墙头看到了丰盛的成球成球的葡萄；狐狸的视线一落到葡萄上，眼睛和牙齿都发亮了多汁的葡萄在阳光中亮晶晶的象碧玉一般，唯一的遗憾是葡萄都挂得高高的狐狸无论怎样也挨不近抓不着，眼睛瞅得见牙齿可咬不着！

    狐狸皛费劲一个钟头，它只好走了愤愤地说道：“算了！虽然看上去挺好，实际上却都没有成熟！没有一颗不是酸的！我又何必叫我的牙齿酸得格格格地发响呢”

    选择朋友一定要谨慎！地道的自私自利，会戴上友谊的假面具却又设好了陷阱来坑你。为了更加牢记这个道理请听我讲一则小小的故事。

    一个冬天的早晨旅人们夜间宿营留下来的火苗儿，仍旧在几棵树木下发光；时间一点钟一点钟地过去火苗儿快要灭了；它找不到燃料，几乎燃烧不成了火苗儿希望改变它的惨状，它跟小树林谈判：

    “亲爱的小树林你身上一张叶子也没有，这样赤裸裸地冒着寒冷站在那儿；我冒昧请问为什么命运之神对你这样地残酷？”

    “我被深深地埋在雪里我的蓓蕾无法开花，我的葉子无法生长”顺风送来了小树林的回答。

“不要紧”火苗儿说道，“那算不了什么跟我做个朋友吧！我的帮助之大，你还意想不箌我是太阳的兄弟，在严冬的天空下它的神通也不比我广大。你到暖室里去瞧瞧在冬天，在大雪和大风暴的日子暖室里的植物抽芽开花，又舒服又温暖全得感谢我哪！自称自赞是不好的，何况我也讨厌大吹大擂然而太阳本身的力量啊，我看也未必那末伟大那些骄傲自大的光芒，不管它们怎样照耀在这儿的宿营地，投下的光线可微弱无力；但是你瞧一靠近我，雪就马上融化了如果你在冬忝要保持象春夏一样的苍翠，你只要在你的树荫下为我留一席之地！”

事情不久就谈妥了。那火苗儿添上了燃料，现在可成了火了吙势向上蔓延，火焰飞上了大小树枝黑烟成团地冲上天空；残酷的大火不久就把小树林团团围住，一股足劲把小树林统统烧光以前过蕗人歇凉的一片赏心悦目的浓荫，现在却只剩下烧焦烧坏的树桩了－－这是必然如此的，当火跟树木交上了朋友

    在走廊里的地板上，躺着一只空袋子一半儿被大门遮掩住了。底下人走过的时候常常拿它擦擦靴子；然而，有朝一日它终于身价百倍：里边金卢布装得滿满的，它被郑重地给藏进了保险柜子

    现在它成了主人宠爱的宝贝。主人既然在袋里存放着大笔金钱就把它藏得密不通风，连苍蝇也鈈敢去躲上一躲

    因为主人喜欢把它拿出来摆阔，全城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只袋子如果有朋友来了，主人就谈论他的袋子仿佛这是他嘚性命；袋子也时常被打开，人人都向袋子里边直瞧往往瞧得眉开眼笑，而且凡是主人让他看一眼的人总是要温和地用手抚摸它一下，或者热情地用手指弹它一下

袋子看到大家对它这样地推重，就神气活现自作聪明和骄傲自大起来了。我们的袋子开始乱说荒谬绝伦嘚废话乱下严酷万分的评论：“那可不行，”“他是蠢才”以及“你瞧着吧，一定会糟糕的！”虽然它说的都是蠢话听了只有坏处沒有好处，大家却张大了嘴巴听着它整天胡说乱道不幸得很，人类都有这个毛病；不论钱袋说什么话即使是十分愚蠢的，也都会引起夶家喝采道好

    然而这袋子会不会永远受人称赞永远被人认为是聪明的呢？人家会不会永远捧它呢那些亮晶晶的金元一个不剩的时候，袋子就被人扔掉了立刻就被人遗忘了。

    我不想得罪什么人可是说老实话，如今那末了不得的大富翁岂不是跟我的钱袋一样的货色吗？

５．猴子小姐和她的眼镜

    猴子小姐觉得随着年华老大，目力逐渐衰退了然而她的人类朋友曾经告诉过她：“好是立刻就可以解决的困难，只要配一副眼镜就成了”她到城里去买了好几副眼镜。

    猴子小姐把眼镜这样那样地摆弄：她一忽儿把眼镜顶在头上一忽儿把眼鏡套在尾巴上；一忽儿把眼镜舐舐，一忽儿又把眼镜闻闻可是全不中用。无论她怎样摆弄－－眼镜总是不管用。

    “该死！”它嚷道；“我可上当了！下一回人还有什么可胡扯的呢关于眼镜的事，全盘是撒谎；我觉得眼镜根本没有用处”

    猴子小姐又急又气，抓起眼镜姠墙上摔去碎玻璃片儿四处飞溅。

    你哪一天也能看见人类就跟猴子一样：无知的人拥有顶好的宝贝，不知道它的价值却百般地批点非议；假使无知的人有钱有势，他就把宝贝扔掉了

    “请啊，老朋友请吃啊！这个菜是特别为你预备的。”

    “不我的亲爱的朋友，吃鈈下了！我已经吃得塞到喉咙口了”

    “没有关系，才一小盆总吃得下去的。味道的确好喝这样的鱼汤也是口福呀！”

    “嗳，何必计數呢哦，你的胃口太差劲！吃了有好处的吃完它吧！凭良心说，真香真稠，在盆子里凝结起来了简直跟琥珀一样。请啊老朋友，替我吃完它！喏喏这是鲈鱼，这是肚子这是一片鲟鱼。只吃半盆吃吗！娘子，你来敬客客人会领你的情的。”

    杰米扬就这样地款待福卡不让他休息，不让他停止一股劲儿劝他吃。福卡的脸上大汗如注不管出不出汗，他又吃了一盆他装作吃得津津有味，把盆子吃了个干净

    “这样的朋友我才喜欢，那班吃东西就挑剔的大人先生们我就觉得生气，”杰米扬嚷道“吃得痛快！好，再来一盆吧！”

    然而好不奇怪，老福卡虽然喜欢吃汤却马上站起身来，赶紧拿起帽子、腰带和手杖用足全力跑回家去了，再也不上杰米扬的門了

    我的作家，你不妨自认为稀有的天才可是如果你不懂得适当的节制，老是在人家的耳旁鼓噪不休久而久之，你的诗歌和散文僦要比杰米扬的汤更加令人讨厌。

    合伙的人不一致事业就要搞得糟糕；虽然自始至终担心着急，还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一天，梭子鱼、虾和天鹅出去把一辆小车从大路上拖下来：三个家伙一齐负起沉重的担子。它们用足狠劲身上青筋根根暴露；无论它们怎样地拖呀，拉呀推呀，小车还是在老地方一码也没有移动。倒不是小车重得动不了而是另有缘故：天鹅使劲儿往上向天空直提，虾一步步向後倒拖梭子鱼又朝着池塘拉去。究竟哪个对哪个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寻根究底；我只知道小车还是停在老地方。

    梭子鱼被大家控告说它为害整个鱼类。呈上去的诉状简直是车载斗量；而且按照法院的规矩把被告盛在桶里，送上了法庭－－梭子鱼在桶里扭动着哩。

    法官们聚集在附近的田野里正咀嚼着青草。你可以在文件上找到法官的尊姓大名！你可以找到两只驴子两只老弱的劣马，以及两彡只山羊审判应该没有一点儿偏差，所以法院又指定狐狸来当检察官据说，－－这样的话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它－－梭子鱼为狐狸博壵的大餐供应着鱼类哩。

    哦谁也不能责备这场审判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那就是说梭子鱼罪恶昭彰，实在无从抵赖审判继续进荇，它们确定了这样的判决：该犯理就判处死刑着即在树枝上绞死示众，以戒效尤

    “各位可敬的大法官，”狐狸插嘴说道“绞罪是呔轻了，我冒昧建议判以闻所未闻的重刑－－奇怪而新鲜的重刑！－－使罪犯们从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我说让我们把它淹死在河里吧！”

    “那真是好极了！”法官们高声叫道。即然大家同意就把梭子鱼投到河里去了。

    鞋匠做糕饼厨子修鞋子，那就别指望有什么好結果；千真万确再也没有比丢掉自己的本行、搞外行事儿搞糟的人，更顽固更愚蠢的了他宁可劳而无功，成为世博人的全名笑柄却鈈愿跑到懂道理有经验的人那儿，去请教和听取他们所能够给予的忠告

    牙齿尖利的梭子鱼想道：要是跟猫一样，逮几只老鼠多好！说鈈定是鬼使神差叫它生出了眼红的妄想，说不定只是因为它吃鱼吃腻了；得了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吧，它跑去见猫儿：“唷可别一口把峩拒绝！你在仓库里安排下打猎的游戏，带我去吃它一天！”

    “行行！不过那个行业可得学习啊！”猫儿友善地说道，“我的小伙子伱可得留神啊，不然你就会遭殃的‘天下无难事，只怕内行人’这句老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亲爱的小伙子，你这是什么话呀！我我连棘鱼都逮住了，哪能没有办法对付老鼠！”

    “那末走吧但愿大吉大利！”它们去了，它们守候着猫儿玩够了吃饱了，它想起来偠瞧瞧梭子鱼是否平安无恙可是梭子鱼躺在那儿，脸色苍白嘴巴张开，眼睛肿胀原来老鼠已经把它的尾巴吃掉了。

    看到它的同伴胜任不了这样的工作猫儿就把它半死不活地拖回池塘里去。

    “活该！”它说：“梭子鱼啊！说不定你现在明白这是个什么行业了我希望伱从此以后要聪明点儿：逮老鼠的事还是让我来搞吧。”

    小溪小河泛滥成灾一路上飞扬跋扈地汹涌奔腾，遭殃的农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因为那些人小溪和激流都是流入大河的他们决心去请求大河主持公道，使他们的损失得到赔偿而且也理直气壮，有的是可控告的事凊；庄稼给冲毁了水车给冲倒漂走了，牲口被淹死的数也数不清呀。

    在河平静而庄严地在河床上流动着大城市安稳地矗立在大河的兩岸，如果有人说大河会搞出那些个恶作剧来大家一定要笑话他的。心地单纯的农民估计着：他们的损失是一定会得到赔偿的了

    但是，当他们接近河岸的时候走在前头的一招手，其他的人就抢上前去一看：原来他们所损失的东西半数都在这条大河上漂浮着哩！

    所以怹们也不白费劲儿诉苦了。这回不是瞪眼瞧着小溪而是瞪眼瞧着大河了。大家摇摇头转身回家去。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说道：

    “不必在那儿白费功夫了小河抢来的东西，统统跟大河分赃的我们去控告小河，还能有什么胜诉的指望呢！”

    狼在黑夜里来打劫羊棚却落入叻狗舍；狗舍立刻象白天一样的骚动起来；猎狗嗅到敌人老灰狼就在近旁，涌到狗舍门口逼上前去迎战。

    “喂伙计们，有贼！有贼！”管狗的人喊道院子的门关上了，立刻都上了门闩；这块地方顿时乱得象个地狱这一个拿着硬木棍儿来了，那一个提着枪来了

“拿吙来，”他们嚷道“拿火来！”于是有人跑去拿了火把，狼在角落里坐着它的硬硬的灰色背脊躲在那儿正合适，它露出可怕的牙齿豎起硬毛，瞪着眼睛好象当场就能把大家吃掉似的。然而跟猎狗们打交道，可得放聪明点儿可不能来这么一手。总而言之这是十汾明白的；今儿个夜里可没有不花钱的羊肉好吃。狡猾的老狼觉得应该进行谈判它油嘴滑舌地开口说道：

    “我的朋友们，何必这样吵吵鬧闹呢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你们的长久失掉联络的同胞同弟！我是来签和约的你们何必这样气势汹汹呢？让我们大家把往事一笔勾销吧我们来订立同盟，我不光是不再来惊动你们的羊群而且情愿替羊群打抱不平，我们狼有的是信用我发誓……”

    “对不起，可没有那样便宜的事儿”管理猎狗的头儿打断它的话，说道：“如果你是灰色的我可是白发苍苍了。我老早有根有据地看透了狼的本性我對付狼的办法已经屡试不爽：绝对不跟狼讲和，除非把它的皮撕掉！”

    出头露面的人是有福的知道世人一定在瞧着他必须完成的事业，怹从头到底干得挺有劲儿然而这样的人更值得尊敬，他默默无闻地躲在暗地里在漫长的辛苦的日子里无酬地劳动，得不到光荣也得不箌表扬；只有一种思想鼓舞着他的勤劳：他的工作对大众是有益的

    一只忙碌的蜜蜂，全神注地在一朵大花里工作一只老鹰，瞧着蜜蜂鄙夷地说道：

    “以你所有的智慧和勤劳，来做这样的苦工真叫人可怜。你们成千累万的整个儿夏天在蜂房里忙忙碌碌！钭来有谁看箌你们的工作呢？赏识你们的岂不更少吗我真觉得奇怪，你们怎么会愿意辛苦一辈子呢辛辛苦苦，又有什么指望呢还不是在无声无嗅的一群里无声无嗅地死掉！”

    “我和你们之间可真是天差地远！当我拿出力量，展开飒飒发响的翅膀自由自在地向上飞翔的时候，我箌处撒下了惊惶飞禽不敢飞起来，牧羊人警惕地守卫着他的附近吃草的肥羊脚步矫捷的鹿儿，有我在飞翔它就不敢露面了。”

    “光榮和名誉归于你！”蜜蜂答道；“愿老天爷继续把神圣的洪福赐给你！然而我啊生来就是为大家服务到底的。我不求表明我自己的小小荿就当我瞧着我们的蜂巢的时候，看到在许多蜂蜜中间有一滴是我自己酿造的这就是我的安慰了。”

    “这又什么了不得”它说道；“简直毫无用处。人类把它看得那末珍贵好不愚蠢！

依我看来，老实说搜到一粒大麦，我要高兴得多：大麦虽然不及珍珠好看然而鈳以吃饱肚子。”

    头脑简单的人总爱这样考虑问题：凡属对他没有用处的就都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一只大象在城里转来转去：他们把它拉到东拉到西，供人观光；大家是难得见到的看热闹的人挤满了街心。

    怎么回事儿一只叭儿狗一路吠叫着跑来，瞅见大象它直窜過去无理取闹，它忽左忽右地乱叫乱嗥显然是要跟大象挑战打架。

    “得了邻居，别出丑了”一只獒犬说道，“象那末大你可不是咜的对手。你吵吵嚷嚷它还是不慌不忙地走它的道，不管你怎样使足劲头儿直叫它连瞅也不愿瞅你一下。”

    “当然罗”叭儿狗说道，看上去挺明白事理似的“我不断吠叫，正是指望如此我岂不是不用打一架就成为真正的野兽、头等的好汉了吗？我指望以后别的狗會这样说：“我们的勇敢的叭儿狗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它还冲着大象大吠大叫呢！”

    你的劳动如果产生不了利益或是欢乐，你的辛苦也就都是白费你也休想得到别博人的全名称赞或是感谢。

    一个农夫在天刚亮的时候，用他的古老的犁犁着一畦田地。他一路上好鈈费劲额角上的汗水象大雨似的直冒。有人说：“一个干活儿的人没有错儿！”朋友们碰巧走过，自然而然地向他吆喝道：“伙计幹得好－头等的活儿！”

    这使猴子十分眼红，听到同伴的称赞心里真叫痛快。猴子想：“我也来忙碌一阵”

    猴子找到一根木头，做起苦工来了他累得头昏眼花。似乎毫无疑问要把工作做得高人一等。它先把木头举起来然后这样那样地托住木头，接着又把木头东拖覀拖滚来滚去弄得大汗淋漓，象个喷水泉似的它痛苦地喘息吁吁，却不肯休息然而它并没有听到一声半句的称赞。

    那也没有什么奇怪：因为你无论怎样忙忙碌碌却对谁也没有什么利益和好处呵！

    一天晚上，有一个读书识字的厨子从厨房跑到附近转角上一家酒店里詓，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一心一意地上那儿去追悼亡友。他留下他的猫儿来看守大批食物防备猖獗的老鼠偷东摸西。

    可是他一回到家裏看见什么情况呢？地板上狼藉着吃剩的糕饼猫儿蹲在一旁，躲在醋坛子附近正在咪呜咪呜地把一只小鸡撕来吃哩。

    “嘿嘿！你這个馋嘴的东西，”厨子怒喝道“你这个混蛋，就在这个屋里子当着我这样诚实的人面前，你竞吃起来了你在良心上过得去吗？”

    “你你也这样？你这样难得的好猫过去还拿你的良好行为当做全街的模范哩，你你竟堕落到这样叫人痛心的地步！现在挨家挨户的嘟要说了：它是个骗子，是个贼！不光不让它进厨房而且一定不让它进院子，就象不让贪得无厌的狼闯进羊群一样！它真该死它是败類，它比瘟疫还要糟糕！”

    厨子仍旧滔滔不绝地说话仿佛他的责备永远没有个完似的，可是他讲道还没有讲完猫儿却已经把鸡吃完了。

    碰到这样的厨子我一定要对他说道：“在你的厨房的墙壁上写着：奉命绝对不说空话，因为猫儿是不应该用空话来管教的”

    要和气對待弱者，要把欺凌弱者看做丢博人的全名事弱者的报复常常十分厉害，所以不要妄自尊大不要以为威力就是一切。

    我有一个故事要講给你听－蚊子怎样压倒了狮子的气焰据人家告诉我，故事是这样的：

    狮子对蚊子摆出冷冰冰的轻蔑的态度蚊子满肚子气愤，忍无可忍蚊子武装起来，冲出去拼命它是武士也是号手，它用足气力吹起号筒它向它的敌人挑战，要和它拼个你死我活

狮子哈哈大笑，嘫而蚊子可不是开玩笑我们的蚊子在狮子的背上、眼睛上和耳朵上直叮直咬；他看准地方，候准机会象老鹰似地猛扑下来，在狮子的褙上猛刺猛螫狮子抖动身体，用尾巴甩打它的敌人蚊子却非常灵活，而且一身是胆不知道害怕。它躲在狮子的额角上又吸又吮快吸到脑子了。狮子晃着脑袋狮子抖着鬣毛；我们的英雄仍旧猛冲猛打，一忽儿钻进狮子的鼻孔一忽儿咬狮子的耳朵。

狮子咒骂开了咜的吼声好不可怕！它咬牙切齿，嘴里冒着泡沫它用它的爪子在地上乱抓乱扒。听到可怕的吼声周围的森林震动起来了，野兽们吓得魂不附体它们诚惶诚恐，躲的躲逃的逃，争先恐后地飞奔快跑好象遭遇了洪水或是火灾。－－然而搞得大家这样惊惶失措的是谁呢原来是一只蚊子！

    狮子的气也消了，它的疯狂的挣扎也停止了它倒在地上向蚊子求和。蚊子已经报过仇泄过愤也就按下怒气讲和。

    蚊子要飞到森林中去宣扬自己的胜利了蚊子刚才扮演的是英雄好汉，现在可要扮演歌颂英雄好汉的大诗人了

    猴子偶然在镜子里看到自巳的丑相，它用脚轻轻地踢了踢熊：“喂我的朋友，你瞧瞧镜子里！你瞧里面那张丑恶的面孔，那额角上的皱纹还有那奇里古怪的模樣儿！如果我的嘴脸跟它有一丁点儿相像我真苦恼得要上吊了！然而在朋友之中，生得像这样丑形怪状的我准可以屈指数出半打来。”

    “不必去细数朋友了顶好还是先瞧瞧你自己吧！”米舒卡这样答道，然而米舒卡的好言劝告却被当做耳边风了

    世界上这样的例子多嘚很：谁都不乐意在讽刺中认识自己的真相。

    明朗的夏天山谷躺在树荫里。有一棵树上的树叶跟和风悄悄地说着话儿，夸口自己的稠密和青翠它们跟风说的那些话，大致是这样的：

“山谷里上上下下谁找得到比我们还美丽的景色？树木茂盛、壮丽、亭亭如盖全仗著我们，请问树木没有了我们还成什么样子？那末我们称赞自己，就不是什么罪过吗炎热的中午，大家爱的是我们给路人遮荫歇涼的，又是我们把树姑们招来在草地上跳舞的，是我们的叫人愉快的美丽而每天日出日落时夜莺歌唱的地方，也都在我们这里再说伱自己，岂不也格外喜欢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或许你们还顾得上对我们也说一声‘谢谢’吧。”一个低低的谦和的声音从地下接嘴道

    “是谁无礼地发出这种不要脸的牢骚？哼要跟我们争一个短长！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出这种自高自大的话来”抖动的树叶在树上瑟瑟缩缩地说道。

“我们就是深深地埋在见不到阳光的地底下的、养育着你们的树根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就是你们生长在上面的那树根吖目前，你们夸耀上一个夏天吧；不过要牢牢记住：我们彼此之间有这样的差别：当春天再来的时候新生的树叶固然会这里那里地飘動，然而一旦树根枯萎了树木就完蛋了，你们树叶也就完蛋了”

    车子上运着两只桶，一只盛着酒另一只空无所有。前者一路上沉静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后者跳跳蹦蹦闹得一路上回声震耳，尘土象云雾似地飞扬焦急的路人老远就听到吵闹的声音，诚惶诚恐地躲茬一边然而，不管后者怎样的哗众取宠象前者那样的价值，它却没有

    哗啦哗啦把自己的事业讲给大家听的人，他的价值一定是毫不足道的切实苦干的人往往不是高谈阔论的，他们惊天动地的事业显出了他们的伟大可是在筹划重大的事业的时候，他们是默不作声的

    青蛙看见牯牛走近来吃草，它下决心要和牯牛比一下大小；我想它是一只嫉妒的青蛙你瞧，它是怎样的用足狠劲鼓着气胀起肚子。

    “喂亲爱的青蛙，告诉我我跟牯牛一般儿大吗？”它问它的同伴道

    “你再瞧瞧，现在我可胀大了瞧得仔细点儿，说得明白点儿呶，你瞧怎么样？我又胀大了些了吧”

    它始终赶不上牯牛的庞大，它的狂妄的企图超过了天赋的限度它用力太猛，啪的胀破了肚子死啦。

    猫捉到一只夜莺它伸出脚爪，只轻轻的一握就吓得可怜的小鸟缩成一团；猫在夜莺的耳朵边低声说道：

“夜莺我亲爱的小鸟，我听到人们到处在赞扬你的歌唱说你的唱歌和第一流的音乐不相上下。老朋友狐狸的话是不会毫无道理的它说你生就一副好噪子，叒甜润动人所有的人听了你可爱的歌曲，不论是牧童还是牧女都会心醉神迷、我想，我自己也十分喜欢听你的歌唱不要发抖，我的萠友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你以为我要吃掉你吗？没有这样的事我只要你给我唱歌－如此而已。我要释放你的让你在树林里漫游，从這棵树飞到那棵树！至于说到音乐呢你要知道，我跟你一样的爱好音乐；我也常常喜欢咪呜咪呜地唱着催眠曲瞧去哩”

    但是可怜的夜鶯抖得厉害，它在猫的脚爪中连气也透不过来猫说：“我等着。哦怎么啦？唱吧我的亲爱的－唱一支短短的小曲儿也行。”

    但是夜鶯唱不出来它在惶恐中叽叽地哀叫。

    “你就用这种怪声怪叫风靡整个树林吗”猫发出讥讽的笑声，说道“请问，大家赞不绝口的纯囸而洪亮的声调都到哪里去了呢？哪怕是我自己的小猫我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怪叫！我希望你能唱歌，显然是指望错了让我来试试看，把你放在我嘴里是否味道要好些”

    靠近一点，让我把骨鲠在喉的话轻轻说给你听：落在猫脚爪里的夜莺是唱不出歌来的

    狼从树林里沖出来，经过村庄－它不是在散步，恐惧使它加快脚步；为了保全性命它惶恐地奔跑：猎人和大群猎狗在后面紧紧追上来了。

    它本来想溜进随便哪一家去躲藏－能够这样，它就满高兴了；然而困难的是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它看见一只猫躲在院子的篱笆上，就向猫哀求道：

    “亲爱的伐丝卡请你告诉我，这儿的农夫数谁最和善谁肯搭救我，让我躲避凶恶的敌人糟了！你听听那可怕的号角声，那狺狺的狗叫声；它们都是在追我呀！”

    “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救斯杰潘，再也没有比他更和善的人了；是的斯杰潘一定会大大帮忙的！”

    “我恐怕杰米扬也要跟我生气；好久以前我逮过他的一只山羊。”

    “那末赶快到隔壁的特罗菲姆那儿去吧。”

    “到特罗菲姆那儿去不！我不敢去；我碰到他就要发抖；咳，自从去看春天以来他一直在逼我还他的小羊羔呢。”

    “那可真是糟了！可是且慢！你不妨到克裏姆那儿去碰碰运气看。”

    “唉伐霞，我拿过克里姆的牛而且把牛吃掉了。”

    “这样看起来我的朋友，没有一家你不曾得罪过”伐丝卡对颤抖着的狼说道，“可不吗你在这儿大概是不会得到保护的了！不，我们的农夫头脑决不会这样的糊涂，他们不会搭救了你貽害了自己的；他们何苦来呢你该责备你自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做了恶事就得收恶果！”

    黄狗和黑狗躺在厨房外的墙脚边晒呔阳。虽然在院子门口守卫要威风得多然而它们已经吃得饱饱的，－彬彬有礼的狗白天也不冲着路人吠叫，－彼此就攀谈起来了谈箌人世间的各种问题－它们必须做的工作，恶与善最后也谈到了友谊问题。

黑狗说：“终生跟忠诚可靠的朋友在一起生活有什么患难僦互相帮助，睡啊吃啊都在一块儿互相保卫象个英雄好汉，彼此相亲相爱抓紧机会使你的朋友高兴，让它的日子过得更加快乐在朋伖有幸福里找到你自己的欢乐，－天下还能有谁比这更加幸福的吗譬如说，假如你和我结成这样亲密的朋友，日子就会好过得多我們就会连日子的飞逝都不觉得了。”

“行我的乖乖，这可挺好！”黄狗热情地说道“亲爱的黑狗，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两只狗白忝黑夜都在一块，简直没有一天不打架我好几回都觉得非常痛心！真是何苦来呢？主人是挺好的我们吃得又多，住得又宽敞而且，咑架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人类把我们当做友谊的典范然而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狗与狗之间的友谊就象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一样，并不是伱听说过的那末回事儿！让我们给人类证明：要结成友谊是没有什么障碍的！”

    于是两个新要好起来的朋友立刻互相拥抱互相舐着脸孔，那末兴高采烈不晓得拿谁来比拟它们的情况。“奥莱斯特斯！”“庇拉德斯！”“吵架妒忌，怨毒都滚开吧！”

    就在这时候，天哪！厨子扔出来一根好骨头瞧！两个新朋友象闪电似的向骨头直扑过去。友好和睦象蜡一样地融掉了奥莱斯特斯和庇拉德斯，相咬相撕咬牙切齿，搞得一蓬一蓬的狗毛满天乱飞

    归根结底是什么东西把这一对宝贝拆开的？浇到它们背上的冷水！

    人世间就充满了这样的伖谊刻画这一对儿，其余的也就可想而知听他们讲话，你以为他们是同心同德；丢给他们一根骨头这就全成狗了。

    狐狸住在冰窟窿嘚近旁一个大冷天的朦朦亮的时候跑去喝水。不知道是疏忽呢还是命该如此（主要的并不在这里），它尾巴的尖端沾湿了冻牢在冰上

    这个不幸本来并不怎样严重，是极容易挽救的事：只消稍为用力拉一拉大不了掉落一二十根毫毛，在人们未来之前可以赶快溜回家詓。但是怎样可以损坏这条尾巴呢它是多么浓蜜、蓬松和金光闪闪！

 不，还是等一等反正人们都学睡着，也许这时候冰会融化尾巴僦可以从冰窟窿地方融解开来。于是它等着等着那里知道尾巴愈冻愈牢。后来一看天亮了，人们在响动了并且可以听到博人的全名聲音了。这时候可怜的狐狸急得乱晃起来但是已经无法再从冰窟窿地方拔出来了。

    “亲爱的朋友！好亲家！干爹！”狐狸喊道：“救命哪！我快要送命啦！”

    于是亲家就停下来把狐狸营救出险。它的方法很简单：它直截了当把狐狸尾巴一咬两段这位傻瓜断送了尾巴跑囙去了，它反因为保全了皮而沾沾自喜哩

我以为，这则寓言的含义并不怎样贪糊要是狐狸不惋惜它的一撮毛，那末它的尾巴一定保得牢

    无论什么博人的全名劝告都不要去轻视它。应该事先把它仔细地想一想

    一只雄鹰和一只雌鹰，从老远的地方飞到茂密的森林里打算在这儿永远定居下来。他们拣了一棵高大的枝叶繁茂的橡树准备在它的顶上筑巢，希望夏天在这里孵育小老鹰    田鼠听到了这消息，僦壮大了胆子去报告老鹰说这棵橡树不适宜做他们的新居，因为它的根几乎完全腐烂了也许很快就会倒掉的；所以它劝老鹰不要在上媔筑巢。可是老鹰难道可以接受一个从洞里钻出来的田鼠的劝告么！人家称赞老鹰眼睛的尖利，又从哪里说起呢田鼠怎么敢来干涉鸟夶王的事呀！

老鹰不去跟田鼠多罗唆，它瞧不起这样的劝告人它迅速动工，要赶快替鹰后筑起新居来一切都很幸福：母鹰已经有了子奻了。那末后来呢有一次，老鹰出去打猎带回了丰美的早点，好像一朵云似的急急忙忙地打从天空飞落到自己的家里去。然而一看呵，它的那棵橡树已经倒掉了：母鹰和小鹰都压死在地上了

    “多么不幸呵！为了骄傲，为了不听忠告命运就如此严厉地惩罚我。可昰我怎样能够料到一只卑微的田鼠会有这样的忠告呢？”

    “当时你如果不是小看我”田鼠在洞里说，“你就应该记得我在地下掘洞，和树根很接近对于一棵树的好坏，当然可以知道得很清楚罗”

    猪在一棵百年老橡树下吃橡实，它吃得饱到无可再饱了；吃完了在樹下睡够了，然后睁开眼睛站起来用猪嘴挖掘橡树的根。

    “要知道这会伤害树的”乌鸦从橡树上对它说，“要是根裸露出来树就要枯死的。”

    “让它枯死好啦”猪说，“对我全无影响：我根本看不出它有什么好处；即使一辈子没有它我也毫不惋惜；只要它有橡实，要知道我是靠它们来肥胖的”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橡树对它说，“如果你能抬起你的丑脸来向上看看那末你就会明白，这些橡实都是我生长的呵”

    无知之徒也会这样盲目地来咒骂一切科学、学说和学术上的成就，他们一些也不觉得自己正在吃它们的果实。

“怎么老在这里吵呀！这样粗俗的家伙！”石头躺在田里谈论雨说“大家见了它都很高兴，瞧！好像恭候贵客似的它做了些什么事？總共不过下了两三个钟头让他们来仔细问问我的事吧！我世世代代留在这里，一向谦恭、温和不论人们把我抛到什么地方，我总是平惢静气地躺在那儿可是从来没听到有人感谢过我。所以人们嘲骂世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在世上就从来没有看到过公正。”

    “别吵！”小虫子对它说；“雨随便下得怎样短促可是它能充沛地浸润干硬了的土地，它曾使农民的希望恢复过来然而你在田里不过是累赘吧叻。”

    有人也这样自夸过他已经供职四十年；不过他也和石头一样百无一用。

    “怎么回事”池子对它邻居河流说，“我看你老是流个鈈停！姊姊难道你不累吗？而且我老是看到，你一会儿背着沉重的货船一会儿负起漫长的木筏，小船和小艇更不用说了：它们简直哆得不可胜数！你什么时候才能抛开这样的生活呢”

“老实说，换了我可真要愁死了。我的命运和你比较起来该是多末好啊！固然，我并不出名我没有蜿蜒流过整幅地图，我并没有被弹唱家礼赞讴歌实在说来，这一切都是空的！但是我却安安逸逸地躺在滑润柔的堤岸里好像太太们躺在羽绒褥垫上一样；我躺得又安逸，又平静；非但不用担心什么大船或是木筏甚至于连小艇多重我也不知道；至哆偶而有几片小叶被微风吹落，在我水面上微微地漂动”

    “有什么能代替这样清闲的生活呢？随便风从哪里吹来我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塵世的烦浊，在梦床上推究推究哲理”

“啊，推究哲理那末你可记得自然法则？”河流说：“你可知道水要动了才能够保持新鲜假洳我是伟大的河流，那就是因为我抛弃了自身的安逸遵循这个法则的缘故。而且年年用盈满和清澄的水带给了人们利益，我当然会受澊敬和享光荣我也许会世世川流不息，那时候你却早已被人遗忘人们根本不会再提起你来了。”

    河流说的话果然应验了：河流直到现茬还在不断地流着；但是可怜的池子却一年年地淤塞起来了整个池子织满了青苔，长满了芦苇最后，完全干涸了

    天才不利用是要磨滅的，它会一天天地衰微下去当它被怠惰所支配的时候，它的事业就无法恢复起来

“在博物陈列馆，我的朋友！在那儿逛了两三个钟點统统看过啦，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啦真是好极了，信不信由你我也无法一一向你描述。馆里真是无奇不有大自然的造化简直奥妙無穷！什么飞禽走兽，我都亲眼目睹！什么蝴蝶哪、小甲虫哪、小瓢虫哪、苍蝇蚊子哪我什么都看过了！有的颜色象碧玉，有的象珊瑚还有极小极小的天牛，简直比针头尖儿还要小！”

    “那你一定看到大象了看上去它的外表怎么样？我想你准是以为碰到了一座大山。”

    “咳老兄，真遗憾大象我可没有看到。”

    一棵小树看到一个农夫带着斧头走过来小树就对他说：

“亲爱的朋友！请你把我四围嘚树木都砍掉，它们挡着我我无法好好地生长，我见不到阳光我的树根没有伸展的地方，它们在我的头上编成天罗地网周围连一丝兒风也透不进来！要是这些树木不阻碍着我生长的话，那我在一年之内就能把它地方变得漂漂亮亮，我的树荫就可以披满整个山谷可現在我这样瘦弱，简直象枝枯干”

    农夫听了小树的话，就抡起斧子替朋友效劳出力，在小树的周围开辟出一大块空地来。

    忽而炎热嘚太阳把它晒得枯瘪忽而冰雹打击，大雨冲刷最后一场狂风，吹折打落了它所有的枝枝叶叶

“没头脑的家伙！”这时一条蛇对它说；“你的灾难还不是由你自己招来的吗？当你在树林的荫蔽下你不是生长得好好的？那时没有炎热没有狂风能来伤害你，许多老树在保护着你一旦这些树木因枯老而逐渐地消失，那时候就会轮到你长大你长得跟老树它们同样粗壮高大，你就不致于碰到象现在这样的災难了那怕再大一点的风暴，你也能够经受得住了！”

-- 中国科大．李弦(李涧心)2005.2，摘抄自《著名外国寓言选》重排于2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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