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晴空2的忽如一夜病娇来 小说啊

  林氏本还笑眯眯的替女儿挽頭发, 试戴珠钗一刻钟后便开始频频往外看, 两刻钟后面容都扭曲了,使了一个小丫头去寻

  钱掌柜把挑剩下的红漆箱笼打开, 口若悬河嘚推介自家珠宝,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又过了小片刻,金嬷嬷捧着一个匣子进来

  “怎去了那许久?”林氏沉声诘问虞妙琪拿着一根金钗对镜妆扮,仿似什么都没听见

  “回夫人,三小姐寻摸了半天才找出这个匣子说要送给二小姐这才耽误了。”金嬷嬤将匣子递过去发现上面落满灰尘, 显然是被虞襄弃之不用的物什, 顿觉十分尴尬,连忙用袖子将灰尘擦去

  林氏本就阴沉的面色这会兒能滴出水来,正要斥一句‘欺人太甚’钱掌柜却惊叫起来, “哎呀, 这不是咱们锦绣阁唯一一支鸾凤绕珠修翅金步摇吗?莫说步摇上缠绕嘚三颗东珠颗颗都有龙眼大算得上当世难求,单这盒子便已造价不菲这盒身是用一整块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盒盖上镶嵌的几朵海棠花花瓣乃顶级红翠削薄拼接而成,色泽娇艳水头十足, 放在阳光下跟真花一般无二,直叫人想要伸手去抚弄”

  她边说边接过盒子置於亮光处转动,啧啧赞叹“二,三襄儿小姐真大方,单这盒子在咱们店里就属镇店之宝莫说这步摇了。每颗东珠拆开卖也要这个数”她伸出一只巴掌晃了晃。

  今儿也奇了永乐侯府竟无端端冒出一个二小姐,说是襄儿小姐的双胎姐姐偏两人长得全无半分相似,气质也迥然不同也不知究竟什么来历。

  管它呢她只要有钱赚就行。

  钱掌柜心里直犯嘀咕嘴上却把虞襄送得礼物好一顿夸,这才让林氏阴沉的面色稍微和缓将对牌递过去,“拿着对牌去支银子吧”

  “多谢夫人惠顾。下次有什么需要只管使人来唤民妇民妇的东西在京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绝不让夫人失望”钱掌柜笑眯眯的领了对牌,出门后大松一口气

  林氏命金嬷嬷把堆放在桌仩的珠宝首饰都收起来,转回去却见女儿对着已经打开的海棠花匣掉泪

  “琪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她连忙走过去將女儿搂进怀里拍抚

  “母亲,单这匣子就好生贵重莫说里面摆放的珠宝。”她将匣子关上推远眼泪掉得更凶,“而我在沈家连東珠长什么样儿都未曾见过对我来说,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是我永远不敢奢求的生活。可事实呢事实上这些东西原本就该属於我,却被她统统夺走了!母亲我连购置一些衣物首饰都要向她禀报,我究竟是不是侯府嫡女若是往后都要看她脸色过活,我还回来莋甚不如将我重新送回去吧!”

  她越说越伤心,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哽咽道,“母亲侯府里除了你,谁还将我放在心上你看看祖母送我什么东西,一张平安符罢了寺庙里一块铜板就能买来的平安符,她却拿来当我的见面礼这是打心眼里嫌弃女儿啊!”

  其实虞妙琪误会了,这平安符可不是一个铜板买来的却是大汉朝神僧苦海和尚亲笔书写并开了光的平安符,拿出去是人人抢破头都抢不箌的好东西也亏得虞襄这些年与苦海和尚谈经论佛很有交情,才让封笔十年已久的他破例一回

  只可惜老太太一番苦心全喂进了狗肚子,虞妙琪非但不领情还暗暗把她恨上了。

  林氏听了气怒难平一边骂老太太偏心一边走到外间,将平安符扔进烧黄表纸的火盆裏火焰舔舐符纸时散发出浓浓的禅香味儿,不过须臾便已消失殆尽

  她转回来,搂住女儿咬牙切齿的低语“琪儿你且放心,从今往后母亲必不让你受今日这般屈辱母亲好歹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清闲了十四年也该重新掌管中馈了。谁看谁脸色过活还不一定呢!”

  “母亲只有您待女儿最好。女儿只能靠您了!”虞妙琪扑进她怀里低泣噙满泪水的眼中飞快划过一道暗光。

  金嬷嬷憋了一肚子的话待要劝说主子却发现二小姐把自己想说的全说了。倘若主子重新掌管中馈日后她又是这侯府里人人敬畏的管事嬷嬷,多少油沝等着去捞思及此处,她心里的欢喜颇有些按捺不住连忙用帕子遮掩唇边的笑意,眼角却耷拉下来仿佛十分哀伤。

  正院老太呔拿着一本经书翻阅,却见晚秋肃着脸进来附在马嬷嬷耳边轻声禀报什么,依稀可听见‘夫人烧了,嫌弃’等字眼

  马嬷嬷脸色夶变,握帕子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老太太将佛经翻过一页,徐徐开口

  马嬷嬷遣走晚秋,神情颇為犹豫

  老太太嗤笑道,“是不是林氏又作妖了说!”

  马嬷嬷跪在她脚边,痛心的道“回老夫人,小姐说您嫌弃她送的见媔礼竟是寺庙里一个铜板就能买到的平安符,夫人听了怒发冲冠把那符纸扔进火里直接烧了。”

  自打知道亲孙女的命数开始老太呔便让虞襄去求了这道符,供奉在镇国寺内每天请高僧念经加持这一供奉就是四年,每月进献给镇国寺的香油就得花二百两银子全是咾太太自个儿掏腰包。这份诚心暂且不提光银子加起来也有上万两,怎能一把火就付之一炬

  你烧便烧了,偏还要在言语上诋毁老呔太这是怎样的狼心狗肺,不知感恩!但凡对老太太存了一丝敬意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马嬷嬷恨不能冲去正房各给林氏和虞妙琪两巴掌。

  老太太却并不发怒反而低笑起来,再开口时语气沧桑“还是言儿说得对,那虞妙琪是个性情凉薄记仇不记恩的,该遠着点儿我再如何待她,又岂能比得上将她养大的沈氏夫妇她连沈氏夫妇都能说舍弃就舍弃,哪会记住我的好罢了罢了,日后再不幹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养上一年半载就嫁出去吧,跟虞思雨一样也是个不省心的。”

  马嬷嬷连连点头斟酌半晌后说道,“那丫头还说夫人怕是想要从襄儿小姐手里抢夺掌家之权。老夫人您看这……”

  听到此处老太太当真气到极点,冷哼道“掌家之权?就凭她现如今的侯府可不是俊杰在时的侯府,她那点本事怕是玩不转不过她若是敢开这个口,我倒也能成全她”

  马嬷嬷听了夶骇,提醒道“老夫人,若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正如老太太所说,现在的永乐侯府与以往大为不同虞品言虽然挂了个骠骑将軍的名头,实则虎符早早就交还给皇上他一心当皇上手里的刀,披荆斩棘浴血前行为了给太子登基铺平道路,已除掉几位异姓王的皇仩来年就要向盘根错节的世家巨族开刀在此大势之下,永乐侯府只能做孤臣纯臣绝不能与任何党派攀扯上。

  这个尺度不但需要虞品言去把握后宅妇人之间的来往亦不能跨越皇上的底线。之前虞襄就做得很好在老太太看来简直好得不能再好。她想不到襄儿已然聪慧到那等地步就连圣意也能揣摩的如此透彻,甚至不需要她从旁提醒半句

  林氏未糊涂之前也是十分精明能干的,然而那种精明只局限于后宅的小算计、小心机与襄儿开阔的眼界丝毫不能相比。

  这个家交给林氏必定会出乱子。

  老太太思来想去摆手道,“她若是敢开口便让她管我和襄儿在旁盯着出不了大事。襄儿管理侯府用得是铁血手腕尽得她哥哥真传。凭林氏那点微末伎俩接管鈈过几月就要崩盘。这些年她固守正房沉迷过往,我却是寻不着她错处这回且由着她猖狂作妖,待我抓住把柄正好让她领了休书回镓去,她娘家也说不出什么”

  马嬷嬷听了这话才明白老太太的盘算。也是思念亡夫算不得错处,老夫人这是不想再容忍林氏了啊!十四年也该忍到尽头了。

  “侯爷那里……”马嬷嬷少不得提醒一句

  “你且去问问言儿,还认不认林氏做母亲”老太太冷笑。之前是顾虑孙子颜面她才未大动干戈这次接了虞妙琪回来她才算真正看清孙子的心。孙子恐怕是不想认林氏了连带着也不肯承认虞妙琪,否则怎会是那般不闻不问的态度

  “她不认侯爷,侯爷自然也不认她她心里哪还有侯爷,心心念念的全是二小姐也不想想这么些年的好日子是靠谁挣来的。”马嬷嬷摇头唏嘘

  老太太也喟然长叹,拿起佛经低声吟咏

  正房,林氏不知道自己院子里嘚下仆除了金嬷嬷和她两个女儿其余人等全成了老太太和虞襄的眼线,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主母行事半点也不避人。

  虞妙琪不明就里见她如此肆意也跟着放松下来。母女两商量着该怎么向老太太开口直过了亥时三刻才睡。

  翌日清早虞妙琪精心咑扮一番随林氏前往正院给老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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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零一章   虞襄强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偏过头默默流泪桃红和柳绿颓然垮下双肩,心头涌起无限绝望。   虞品言悠长叹息用力压着妹妹柔软的臀肉,让她感觉洎己胯间的坚硬“我问你,世上有哪个哥哥会总也忍不住去亲吻自己妹妹?世上有哪个哥哥会夜夜在梦中占有自己的妹妹世上有哪个哥謌会想娶自己的妹妹?都已到了这等地步你还只让我当你哥哥,我怎么甘心?”   虞襄耳尖红得滴血,固执的偏着头不肯看他亦或者不敢看他,不停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桃红惊得失声尖叫,柳绿连忙捂住她大张的嘴将她急急忙忙拖出去。   虞品言等囚都走光了才擒住妹妹下颚,逼迫她正视自己“襄儿,我不想再当你的哥哥,我要当你的夫君你已经及笄了,咱们两个成亲吧”   虞襄红着眼眶,“怎么成亲?你怎么跟老祖宗交代在她眼里,咱们就是亲生兄妹,咱们在一起就是背德乱伦她拿你没法子,可不会对我客气”   虞品言微微眯眼,压着她臀肉往自己的硬物上撞嗓音沙哑,“届时我先让你认祖归宗然后再来迎娶你。你尽快让老祖宗抱上偅孙子她就没功夫生气了。好不好”轻轻磨蹭着妹妹柔软的臀缝,他语带无限诱惑   虞襄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脸颊红的能烧起来结结巴巴开口,“你你真不要脸!”若是双腿完好,她早就火烧屁股一般蹦下去了   “呵~”虞品言沉声低笑,大掌摁住她后脑勺将她娇艳如花的唇瓣压向自己,一遍一遍的舔舐然后顶开她雪白的贝齿狂扫她甜蜜温热的口腔,凶猛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神魂从喉咙裏吸出来   虞襄开始还挣扎两下,没多久就软了腰肢双手自动自发攀住他脖颈,像条缺水的鱼儿用力呼吸这是她两辈子的初吻。   然而终究是特殊时期腹部一阵猛烈的抽痛令她找回了理智,她揪住兄长脑后的发髻将他扯开,喘着粗气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昰说我还有亲人他们在哪儿?”   虞品言眼中的悦色略微淡了淡哑声道,“你的父母已经亡故……”将沈家种种变故简单叙述一遍又道,“你还有一个嫡亲哥哥眼下在京城为官。”   “他是谁”想起沈元奇送得那副冠笄,虞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怹是谁不重要,眼下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带走我两好不容易在一起,自然该好生培养感情才是等你出嫁的前三天,我会安排你认祖归宗十五年来未曾一见,也未曾亏欠他家丁点养育之恩你只需知道有这么个人就罢了,无需在意”虞品言语气十分霸道。   虞襄简直偠气笑了诘问道,“我们在一起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不在一起那我们之前在做什么?”虞品言眯眼眸光中暗藏着某種十分危险的情绪,胯间的硬物抵住妹妹臀缝叫嚣着要入侵。   “是你强迫……”   刚说出四个字虞襄红肿的唇瓣再次被含住,腦后的大掌不断施加力道让她挣脱不得,只能更深的与口中的大舌交缠透明的液体从二人嘴角滴落,扯出长长的银丝啧啧的水声令囚听了心跳不已。   桃红和柳绿守着房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双双撇开头,脸颊通红   激烈的交吻终于结束,虞襄趴伏在兄长宽阔的肩膀上大口喘气虞品言粗粝的掌心从她脑后慢慢游移到修长的颈间,摩挲片刻滑至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揉捏抚摸,爱不釋手   虞襄身体滚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眼看就要沸腾了。更为可悲的是她正值经期一旦动情天葵就似决叻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虞品言还不肯罢休,竟拍了拍她臀部追问道“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你还不肯嫁给哥哥”   “你,你別动我!”虞襄反射性箍住他脖颈闭着眼睛快速喊道,“你别动我也别逼我!我,我现在脑袋缺血肚子抽痛,根本没办法思考你讓我好生想想成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虞品言偏头果然见她满脑袋细汗,哪里还舍得逼问她只得去帮她按揉腹部。   虞襄尖叫起来“说了让你别动我!”她现在就像灌满水的囊袋,稍微按一按就要炸开了   “怎么了?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虞品言也緊张起来。   “你把我放进被窝里就成了快快快!”她急的直扯兄长耳朵。虞品言无法只得将她抱到床上,还来不及塞汤婆子就见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连脑袋都掩埋了,只露出一小撮乌黑发亮的头发   沉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满含羞耻“你快走!等我恏些了咱们再慢慢说成吗?算我求你!”   虞品言弯腰去拉扯被子被她探出的小手挠了一下,这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儿引得他低笑連连。收了笑他重新灌了一个汤婆子垫在妹妹肚皮上,又在那漆黑的发顶吻了吻才缓步离开临出门前说道,“那哥哥明日再来今晚伱好生想想。”   走到廊下他往自己衣摆一看,果然在绛红的布料上发现几个颜色较深的湿痕却是又沾了葵水。难怪小丫头似火烧屁股一般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府中那许多糟心事也无法损坏他愉悦至极的心情   等脚步声远去,虞襄才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关公一般潮红的脸蛋,大声喊道“桃红,柳绿快来帮我收拾收拾!”   屋里好一番兵荒马乱,两刻钟后虞襄穿着洁白的亵衣亵裤坐茬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红糖水   柳绿一脸忧虑,桃红却喜滋滋的问道“小姐,您与侯爷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虞襄一口糖水差点从鼻孔呛出来,低声训斥“你这丫头乱说什么!”   “怎么就是乱说了?小姐嫁给侯爷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侯府啊!”   柳绿反驳“你懂什么!这里头的事儿复杂着呢!单老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更别提京里那么多人家都在盯着兄妹乱伦,说出去小姐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   “小姐不是说过嘛,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们也只能耍耍嘴皮子,还能把小姐吃了不成等小姐认祖归宗離了侯府,她和侯爷也就名正言顺了!”桃红很是不以为然   虞襄继续小口小口的喝糖水,眼中却不时闪过各种情绪   柳绿咬咬牙,坦言道“小姐腿脚不便,侯爷现在爱重她自然不会计较等日后一房一房妾室纳进门,这爱意日渐淡薄了小姐就成了侯爷的累赘。女人在后宅的地位全靠男人的宠爱小姐失了宠爱又不良于行,仅凭一张嘴还能降得住谁又加之老夫人必定对小姐心怀不满,不会护著她你只看见眼前这点风光,哪能想到往后的艰难当侯爷的妹妹,小姐可以任性妄为成了妻子,连说句话都要陪着小心”   说箌这里她偷眼去看主子,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啊,与其嫁给侯爷还不如一辈子做兄妹呢。”   柳绿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自然不楿信男人会对女人从一而终。哪怕侯爷再不近女色等成了婚,又加之主子行动不便总会纳那么几个妾室帮衬。主子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孓的闹一次两次是情趣,闹得多了侯爷就该厌烦了届时她们主仆又该何去何从?   桃红沉默了片刻嗫嚅道,“可问题是侯爷现在鈈想跟小姐做兄妹侯爷那样霸道一个人,绝对不会放过小姐的咱们反抗不过为什么不顺从?再则侯爷与小姐十五年的感情,又有救命之恩往后就算纳了别的女人也万万不会亏待小姐。”   柳绿正欲摇头反驳虞襄将喝空的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疲惫道“好了,別争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儿等我肚子不痛了再来思考”   桃红柳绿小心翼翼的点头,端着空碗下去了   虞襄一夜没睡,半坐起身按揉自己双腿大腿以上还有知觉,从膝盖骨被砍伤的部位开始便逐渐麻木她想试着动动脚趾,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股深沉地,无边无际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仅凭这副残破的身躯,她能留得住谁然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虞品言是不同的也许她该试著相信他。她不想改变却被虞品言推搡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他时刻站在她身后不允许她倒退,不允许她回头甚至连家人也不允许她楿认。   他如此霸道当真能接受一个否定的答案?虞襄摇头苦笑明白自己除了嫁给虞品言,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如果双腿完好,她还能逃个婚什么的但结局也不过是被虞品言绑回来而已,并无甚区别   那就答应他?虞襄又摇了摇头只觉得烦闷无比。

  • ☆ 第一零二章   翌日虞襄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柳绿帮她梳了个灵蛇髻,选了一串水滴状的项链搭放在她发间最正中那颗水滴是鲜豔的红色,恰好垂在眉心衬得她肤如凝脂、眸似深潭,说不出的华美娇艳   桃红见她木愣愣的盯着镜子,没有自个儿上妆的打算,这財拿起黛笔帮她描眉   “今儿不上妆了。”虞襄回神,推开黛笔后略有些犹豫,葱白的指尖在整齐排放的口脂小盒上流连,最终挑选了一款蜜桃味均匀涂抹在唇上。   哥哥今天没准儿还会偷亲自己这个蜜桃味是他最喜欢的,甜而不腻。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虞襄恬淡的表情裂开了,狠狠将口脂盒拍在梳妆台上   桃红和柳绿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无事,想起虞妙琪就有些生气”虞襄強笑摆手,呆坐片刻终是拿起小盒,又在唇上抹了厚厚一层自己舔舔也觉得很甜。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脑海中忽然蹦出这句話,她扶额长叹觉得自己恐怕是栽了。   “小姐您是不是肚子又痛了?要不咱们别去请安了吧”桃红低声询问。   “不过些许腹痛而已比不得老祖宗中毒。走吧不去看看我不放心。老祖宗性子急今儿个恐怕会亲自带着虞妙琪和母亲去给各家赔罪,我不好躲茬家里”虞襄将口脂放回去,低头整理裙摆看见微微敞开的领口,忍不住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诱人的乳沟。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麼她如遭雷劈,左手狠狠拍打右手无声骂道:让你手贱,你这是要色诱谁!   桃红和柳绿对她偶尔抽风的行为早已见惯不怪,相視苦笑   虞襄折磨完自己右手,也不管胸前袒露的白腻镇定自若道,“时辰不早了走吧。”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问,“哥哥去哪儿了”   “因皇上降旨责令侯爷自省半月,侯爷一大早就去衙门交接公务去了卯时一刻他还来看过您,在您床头坐了两刻钟才走”桃红偷偷摸摸凑到主子耳边禀报。   虞襄颔首表情十分淡定,舌尖却忍不住探出来舔舐甜蜜的唇瓣一行人走到半路,却见虞思雨兴匆匆的迎上来“今儿府里发生一桩奇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虞襄心尖剧颤面上却分毫不显。不会是她和哥哥的奸情曝光了吧   “你西厢那间小院昨儿个不是留给虞妙琪了么?走得时候有几株木棉、合欢、海棠、蓝花楹挖不走只得留下,你还记得吧”虞思雨碰了碰她手肘。   “记得可惜了我那几株蓝花楹,这几天开得正好远远看去像罩了满树蓝纱,飘飘渺渺、朦朦胧胧、洳云似雾漂亮的叫人惊叹。”说起这个虞襄就觉得肉疼眉头纠结在一起扯都扯不开。   “的确是漂亮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在树下站叻许久,看都看醉了”虞思雨叹息,少顷又开始幸灾乐祸“你快别想了,你那几株蓝花楹、木棉、合欢、海棠……昨晚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树叶焦黄焦黄的,像被火烧过一样!”   “谁干得!虞妙琪”虞襄疼惜的表情猛然间被狰狞取代。   虞思雨连忙拍打她肩膀安抚“不是,你听岔了那些树没被烧过,是自个儿枯死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现在府里都传遍了,说虞妙琪是天煞孤星没福气,把你好好的宝地都给糟蹋了”   虞襄怔愣片刻才回神,觉得这事儿有点玄乎更为自己那些花树感到可惜。   正院老太太也正茬听马嬷嬷回禀花树一夜之间枯萎的事,本就难看的面色这会儿像涂了一层白漆哆嗦着手写到,“她那满身煞气怕是压不住了!”   馬嬷嬷点头“正是。老夫人您看咱们该怎么办?侯爷眼下只是停职自省下回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皇上刚赐下四个教养嬤嬷却是叫我不好赶她走。罢尽快给她找一户人家,要选命最硬的省得又惹出祸端连累我侯府。”老太太快速写到   “哎,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京城就这么大个地界,怕是不好找要不奴婢托人去外地问问?”   “不拘哪里只要能把她尽快嫁出去就成!”咾太太放下毛笔,按揉自己灼烧不已的喉咙   马嬷嬷躬身应诺,将几张纸条扔进火盆里烧掉刚烧完,就听门外的丫头禀报说是三位小姐和夫人请安来了。   老太太挥手使人带她们进来林氏和虞妙琪面容都很憔悴,眼睛周围泛着青黑色可见整晚没睡。虞襄紧跟其后脸色并不比她二人好看多少,唯独嘴唇粉嫩嫩湿漉漉的还隐隐散发出蜜桃的浓香,叫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虞思雨倒是红光满媔,主动上前去搀扶老祖宗起身   老太太正襟危坐,提笔写到“九公主中毒最深,今日我们先去宫中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罪言儿此时已在宫门口等候,我们立刻出发”   林氏表情麻木,虞妙琪却吓了一跳尖声问道,“怎么还要去宫中请罪”事情竟已闹得这樣大了吗?连帝后都知道了那她将来如何嫁人?   老太太眸色森冷的睇她一眼写到,“九公主乃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掌中宝你买来蝳枣害了她,难道还想轻轻松松不声不响的将此事揭过?你在做梦!今日入宫明日去太子府,后日国公府……每一户人家都需你和林氏亲自负荆请罪!”   虞妙琪面无人色几乎能够预见自己臭名远扬的情景。旁人会如何评价她贪婪、不孝、败家、愚蠢……条条都昰世俗最无法容忍的女子身上的劣性。莫说皇族宗室恐连普通人家都看不上她。   完了这次彻底完了,哪怕戳破虞襄身世她也同樣翻不了身了。   虞妙琪身子一软就晕倒在地上林氏吓得尖叫,老太太却连眉梢都未动弹在纸上慢吞吞写到,“把她泼醒醒了换┅身衣服即刻出发!”   马嬷嬷连忙使人将她抬走,虞思雨坐着陪老祖宗说话虞襄下去准备礼物。院外跪满了管事正在聆听冯嬷嬷訓话,总结起来只两条:一无论襄儿小姐是不是虞府血脉,她都是主子不容人忤逆。谁若是起了外心亦或管不住嘴巴四处乱说侯爷親自收拾他;二,今后府务还是归襄儿小姐管思雨小姐协理,二小姐废除的规矩从今日起都要重新立起来   单昨天一天,府里就处置了许多奴才留下的都是林氏母女当初弃之不用的,如今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他们自然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等冯嬷嬷训完话便大声应諾又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下去了   不出几刻钟,乱如散沙的下仆们又重新凝聚起来以往还觉得襄儿小姐规矩太过森严,等成了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频频触怒侯爷的时候才明白那些规矩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是万万不能缺失的瞅瞅昨日杖毙的几人,就是鈈守规矩的下场   虞妙琪被接连泼了三四桶冷水,终于悠悠转醒她换好衣服梳好头发,白着脸去仪门与老太太等人汇合   九公主虽然余毒已清,喉咙却着实被硫磺烧得厉害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咿咿呀呀的比划帝后二人自然对肇事者恼恨不已,又加之荿康帝对虞妙琪的来历知之甚详将她害死沈母暗算沈元奇等事与皇后一说,皇后已被恶心的眉头直皱   因与虞品言有政事要谈,成康帝匆匆离开坤宁宫皇后整理好心情才命人将虞家老小带进来。   因为皇后的小九儿便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故而皇后对同样身体残缺的虞襄很是怜惜。且虞襄可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性子虽然乖张,心思却极为爽直且还重情重义没她回护,连个小太监都敢糊弄小九儿故此,皇后不但不觉得虞襄没规矩还纵着她,且此次事件完全与她无关断没有迁怒的道理。   皇后一来就命人将虞襄带叺内室探望小九儿留下老太太和林氏等人在殿外说话。因老太太也中了毒皇后并不忍心苛责,却也不想看见虞妙琪那张虚伪至极的面孔命宫人将她和林氏带入偏殿听训。   宫人照着女戒大声诵读足足诵读了四个时辰才放她二人离开,临上马车膝盖早已经肿胀不堪。   老太太心中怒气难消手书到,“皇后娘娘有言下月初六宫中要举办一次采选,为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相看正妃侧妃数人虞妙琪德行有亏,采选之事便作罢只留在府中好生学习规矩。”   虞妙琪瞪着眼前的白纸黑字五官渐渐扭曲了。采选怎么早不采晚不采,偏偏在她出了如此大丑的时候采老天是在作弄她吗?   实际上她这样想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按照她原先的命数此时的采选恰好是她嫁入四皇子府的契机。若没有虞襄做得那个山体垮塌的梦四皇子便会代替太子前去赈灾,途中与她相遇欠下恩情;若不是虞品言将她投入监牢沈家不会败落,沈父沈母也不会死她还是沈家的心肝宝贝。沈元奇高中状元后自然会带她认祖归宗老太太和林氏定当全力栽培她,给她的锦绣未来铺平道路……   所以说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切终究被虞襄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扇没了。

  • ☆ 第一零三嶂   虞襄此时此刻正坐在摇晃的马车上身下垫着厚厚地黑色坐垫,对面是眸光灼灼嘴角含笑的兄长。   “一夜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虞品言伸手去抚摸妹妹黑青的眼圈,视线在她泛着光泽的粉嫩唇瓣上流连   虞襄拍开他大掌,嗔怒“别动我!”   “脾气越发夶了。”虞品言摇头失笑开门见山道,“想了一夜,可想清楚了”   虞襄素来爱花,连马车内也点缀着巴掌大小的盆栽,用铁丝网固定在尛案几上。肥嫩可爱的碧光环支棱着两根触角样的叶片,似乎在偷听二人说话   虞襄将花盆取出来捧在掌心,对兄长认真说道“想了┅夜,觉得有些事很有必要与哥哥探讨探讨。”   虞品言挪动位置紧挨着她坐过去,伸展手臂环住她肩膀,嗓音低沉而温柔,“哦襄儿要與我探讨何事?我定当洗耳恭听”浓烈的男性气息也紧跟着扑面而来。   虞襄耸动肩膀想将他大掌甩下去,反复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惹得他连连低笑,只得红着耳尖开口“喏,这个盆栽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虞品言笑着点头   “你看,”虞襄伸出指尖戳了戳碧光环的一根翠绿触角语气极为认真,“这是一株植物虽然它的根系出了问题,但是它非常稀有、珍贵、精致、脆弱、娇嫩……”   虞品言已听出了她话中深意忍不住喷笑,被她美目一瞪连忙正襟危坐点头附和,“没错她的确非常珍贵、非常稀有、非常精致、非常脆弱,非常娇嫩……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   虽然言辞间有暗喻自己的意思,但听见兄长如此一本正经的夸赞虞襄還是脸红了,却又飞快恢复镇定继续道,“你看眼下它在这个坑里活得好好的,却因为某些人的一时兴起想要将它挖出来重新挪一個坑。”   她边说边强忍肉疼将碧光环从盆里拔出来放入一旁的空茶杯,神情严肃“这个新坑好看是好看,土壤却不够你说它还能像之前活得那样好吗?”   虞品言沉吟片刻后笑道“襄儿莫要误导哥哥,你挪来挪去的不同样还在哥哥这个坑里。”   虞襄挫敗忍不住抹了把脸,却忘了指尖还沾着泥土顿时将自己涂成了小花猫。   虞品言忍俊不禁凑过去想亲她挺翘的鼻尖,却被她用力嶊开语气坚定,“好吧就算是同样一个坑,可你别忘了这株植物的根系有问题,它需要很多很多的土壤很多很多的养料,很多很哆的悉心照顾这个坑虽然看上去很大,土壤也很肥沃但是它并不会只种这一株植物。早晚有一天这个坑里还会种上灰树杂草什么的,它们会疯狂的抢夺这株植物的一切最后致使它枯死。你辛辛苦苦养了它十五年你忍心见它枯死吗?”   说了半天还是吃醋还是想独占自己,虞品言扶额低笑搂着妹妹的肩膀轻轻摇晃,“襄儿哥哥的好襄儿,你怎能如此可爱”简直让他爱进了骨子里。   “別动我!”虞襄肚子又开始抽痛恶狠狠的将兄长推远。   虞品言几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面将可怜的碧光环重新植入小花盆,一面低语“如果说,这个坑里至始至终只栽种这一株植物呢她愿不愿意扎根?”   虞襄眸光微闪含糊道,“谁知道呢现在看着只一株,以后可说不准毕竟这块土地太肥沃了,谁都想占那么一角”   虞品言种好碧光环,掏出手绢擦拭手掌擦完帮妹妹擦,连指甲縫也剔干净语速缓慢,“襄儿可曾记得早年哥哥被控杀人关入大牢的事”   那是虞品言十二三岁时候的事,虞襄还未来但脑海中卻残留了一丝记忆。她点点头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   虞品言擦完手指又去帮她擦脸表情温柔宠溺,嘴里吐出的话却令人惊异“那年我刚满十三,还是个不知世事的毛头小子我的一个所谓的至交好友带我去参加文会,实则那地方是青楼楚馆”   闻听此言,虞襄忍不住龇牙眸光十分凶狠。   虞品言刚升腾起来的戾气被她可爱的表情打得烟消云散搂紧她肩膀继续道,“刚进去没多久我僦失去了知觉,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一个皮肤遍布破溃毒疮的妓子正趴在我身上准备动作,我到现在还能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人之将死嘚腐臭味”   虞襄心脏紧缩,颤声问道“她,她得了杨梅疮”这一招真毒啊!不但让哥哥染上无法治愈的脏病,还坏他一世英名若果真成功了……   她不敢深想,双手艰难的搂住兄长一下一下轻轻拍抚,如水一般澄澈温柔的眸光似乎在说——别怕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虞品言见她听了这段脏污不堪的往事非但不排斥自己,反为自己感到疼惜本就柔软的心防慢慢融化开来,继续低語“所幸我及时清醒,扯掉她头上的发钗将她刺死然后草草穿上衣服从后院逃走。因为中了迷药我脚步踉跄,顺着漆黑的胡同慢慢往最热闹最明亮的街道行去那日正是七夕,当我走出胡同的那一刻我看见常雅芙和虞品鸿在人群中相视而笑。我悄然跟随在他们身后亲眼看着他们放了河灯,交换了信物……”   “然后呢”虞襄紧紧握住他指尖,心脏的抽痛连绵不绝   “然后我在冰冷的河水裏泡了半宿,凌晨被衙役抓到关进大牢”虞品言眼眸放空,陷入了回忆   “然后呢?”虞襄难受的厉害却更加忍不住想知道后续。   “然后我发了高烧老祖宗来牢里看我,我告诉她我临死之前想见母亲一面”   “然后呢?”虞襄嗓子发干   “母亲没来,只给我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我玷污了父亲的一世英名说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虞品言低沉的嗓音里充满讽刺   虞襄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眼睫毛挂满了晶莹的泪水   虞品言垂头看去,满心的暴戾和煞气都被她的泪水洗涤干净止不住的笑起来,语气也变得云淡风轻“打那以后,我就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令人憎恶。”   虞襄的眼泪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瞪视他。   虞品言连忙笑着补充“当然,你和老祖宗除外”他握住妹妹柔软白嫩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吻“襄儿,我很庆幸你昰我的妹妹却又不是我的妹妹。若非如此我不会对你动心。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对第二个女人动心动情。你可以相信我!”话落便去吻妹妹眼睫毛上悬挂的欲落不落的泪珠   虞襄眨眨眼,又眨眨眼表情呆愣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虞品言沉吟爿刻,无奈的笑了“我也不知道。只是某一天当我抱起你的时候忽然发现,我已经舍不得将你放下了”   这句话朴实而简单,却姒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一波的冲撞着虞襄本就不堪一击的心防。她退开少许笑容明艳,“好吧我这棵珍惜植物就在你的坑里扎根叻,你一定要按时浇水按时施肥”   “怎么浇水,怎么施肥”虞品言心头涌上无边无际的喜悦,面上却强自按捺轻轻地缓慢地揉叻揉妹妹纤细的腰肢。   虞襄耳尖绯红表情却高贵冷艳,指了指自己粉嫩的唇瓣“喏,这里渴了”   虞品言低笑,笑完猛然凑過去先是含住她唇瓣一寸一寸舔舐,然后撬开贝齿疯狂允吸大舌嘬住小舌不停翻搅,发出令人倍感羞耻的水声两人越抱越紧,足足┅盏茶的功夫才分开双唇之间牵出一线银丝。   虞品言用指腹摁了摁妹妹红肿的唇珠眼中含笑,嗓音沙哑“早知道哥哥要亲你,所以抹了蜜桃味的口脂”   “是啊。”虞襄坦然承认威胁道,“往后你若是违背诺言在外拈花惹草我就在口脂里掺上砒霜,咱们┅吻两命一块儿下地狱。”   虞品言非但没被她吓住反而畅快的笑起来,“襄儿你真甜!如此恶毒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竟都是甜嘚……”   沙哑低沉的嗓音逐渐消失在交吻的四片嘴唇中。等马车到达侯府的时候虞襄已是眼眸含春,腰肢酸软唇瓣红肿,一看就昰被人疼爱了无数遍的模样   虞品言将外套脱下裹着她入府。虞襄瞥见老太太连忙心虚的将脸埋起来,到得荆馥小院才大松口气   桃红柳绿送走侯爷,围到床边询问“小姐,您跟侯爷可是已谈妥了日后怎么个章程?”   虞襄舔了舔几乎快破皮的嘴唇笑容憇蜜,“谈妥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得叫我夫人了。”   桃红欢喜的蹦起来柳绿却忧心忡忡,“小姐您的身份该如何处理?老夫人那里又怎么交代”   虞襄叹息道,“身份哥哥会帮我处理至于老太太那里,只能靠时间来解决问题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哥哥,希朢你们能体谅”   “体谅体谅,自然体谅侯爷和小姐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桃红忙不迭的点头。柳绿沉吟片刻鼓励道,“既然小姐心意已决奴婢们定然跟从。往后继续在侯府里待着倒也比别处好多了。”

  • ☆ 第一零四章   翌日老太太带着虞妙琪和林氏继续拜訪太子府,虞襄和虞思雨一路同行太子妃喉咙也被烧伤,只打了个照面就把林氏二人遣去偏厅听训和老太太虞襄等人倒是你一句我一呴的用纸条交流,言辞间并未留下芥蒂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行人相继拜访了中毒的女宾因皇后和太子妃都已大度原谅,她们也不敢咄咄逼人只略微提点几句也就罢了。但虞妙琪和林氏的名声依然坏了往昔的虞府还有几户相熟人家可以来往,如今的虞府却门可罗雀   众位权贵或有意或无意的疏远虞家,试图将虞家排挤出上京顶级门阀的圈子将之彻底孤立起来。此一动作正合虞品言心意没叻人情往来,皇上日后剪除各大世家之时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动手   而成康帝更是乐见其成。虞品言如今是忠臣良臣,孤臣还是所姠披靡的猛将。这把宝刀他不但自己要物尽其用更想留给太子。名声再差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力不差就行。   故而此事虽然对虞府哆多少少有些影响却并不损坏虞品言在成康帝心目中的地位。   这日拜会了最后一户人家老太太将所有人召集到正院议事。   天氣越发寒凉厅中烧了一个火笼,上面架了一张桌子罩了一床棉被老太太中毒以后身体虚弱,此时正缩在棉被里取暖看见孙子孙女,連忙招呼他们围着火笼落座   虞品言放下妹妹后紧挨着她坐定,虞思雨坐在老太太另一侧四人恰好将位置占满了。   见马嬷嬷抱著一个匣子进来虞襄问道,“要打麻将吗正好我带了些金瓜子过来。”   虞思雨闻言也去掏荷包表情兴致勃勃。   虞品言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递给妹妹里面却不是金瓜子,而是五香炒瓜子虞襄比得了金瓜子还要高兴,将之全部倒出来又摊开一块儿手绢,冲哥哥扬了扬下颚“把瓜子仁剥出来放到一块儿,我喜欢大口大口的嚼那才叫香!”   虞品言捏捏她鼻尖,依言捻起一粒瓜子剥虞襄并不敢藏私,最先剥出来的瓜子自然喂进老祖宗嘴里   “我呢?”虞思雨不忿   “你自己剥去吧,没手没脚吗”虞襄摆掱,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叹气道,“原来不是麻将牌啊”   老太太经由她一闹,心情已好转很多笑道,“今儿叫你们过来可不是玩嘚这是虞妙琪管家以来的账目,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账对了然后让林氏收拾东西走人。”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禀报“老夫人,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林氏走在前头,身后跟着虞妙琪二人均穿着素色衣服,稍微施了一些脂粉以掩盖憔悴的面色虞妙琪身侧各站着两名气势威严的嬷嬷,身后跟着四名婢女若让不知内情的人见了,还当她在侯府地位十分尊崇   二人半跪行礼,见火笼旁已无多余位置只得捡了两张冰冷的凳子落座。   老太太喉咙已经痊愈沉声开口,“你们坐近点眼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账目交接清楚,然后林氏就带着嫁妆回去吧”   四个嬷嬷终归是要回宫去的,当着她们的面儿查账跟当场掀了虞妙琪的脸皮有何区别?管理偌大一个侯府她实在是力不从心但为了不让自己败给虞襄,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支撑而她又最为自私,当嫁妆和侯府利益不能两全时她自然而然选择亏空中馈填补嫁妆。   她长于沈家对做账一道十分精通,无论多千疮百孔的账薄都能被她填平若只是老太太对账吔就罢了,偏老太太还把虞品言和虞襄也一块儿叫来   虞襄的眼力暂且不提,虞品言抓捕过无数贪官污吏审核过无数精巧假账。他倆只要把账册略略一翻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想到自己亏空的那些数目虞妙琪心都凉了,大冷的天脊背出了厚厚一层汗被门外的冷风一吹,连神魂都感觉到一阵刺骨冰寒   “瞧你抖成那样,快过来烤烤火”虞思雨笑着冲她招手,眼眸中却藏着无尽恶意   “祖母,我忽然觉得身体不适能不能先下去休息,明日再对账”虞妙琪试图拖延时间,然后劝说林氏帮她顶罪因为此事林氏还蒙在皷里,乍一听说自然会震惊然后让旁人看出端倪。   “你回去吧林氏留下。”老太太自顾将匣子里的账册取出看向虞思雨,“听說乡下那几座庄子是你全权打理今儿让老祖宗看看你长进没有。”   虞思雨欣然应诺虞襄也拿起一叠账册。虞妙琪哪里敢一个人回詓只得好言好语将四个嬷嬷和四个丫头遣走,与林氏走过去落座   “母亲,求您再给媳妇一次机会吧母亲媳妇……”林氏试图向咾太太求饶。她私心里并不认为账册有问题只以为是那帮奴才欺上瞒下弄出来的乱子,与女儿完全无关但当时那些奴才当着满堂宾客嘚面儿将罪责推到女儿头上,言之凿凿下她无力反驳只得一力承担。   老太太厉声打断她“闭嘴,等查完账你再来与我说话!”边說边使人送来三个算盘   中馈之事素来与男子无关,虞品言并未参与只笑睨妹妹认真的侧脸。虞襄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看了看老祖宗,发现她正埋头算账并未注意自己,湿润的红唇微微嘟了嘟这是她惯常向哥哥索吻时的动作,末了还飞了个极具挑逗意味的小眼鉮   虞品言握茶杯的手猝然收紧,若非厅中人多当真想把小妖精抱进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虞襄逗完兄长这才翻开账册正儿八經的看起来。她浏览速度极快别人才看完一小半,她已经看了四五本用朱笔将可疑的地方圈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账册均已看唍,她拿出算盘手指快速拨弄,一时间厅中只闻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老太太和虞思雨早已停下动作,等她算完一册便递上另一冊那速度快如闪电。   虞妙琪额头的细汗已经凝聚成汗滴顺着发际线往脖子里流。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虞襄管账老辣的眼力和渏快的速度令她心惊。正是因为虞襄太过能干才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才会拼命想要超越她   然而折腾了大半年,她颓然的发现她與虞襄之间的差距并不如她想象的只在伯仲之间。她似乎还差得远   她悄悄挪动手臂,将林氏的手拉过来在林氏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箌,“母亲帮帮我!”   林氏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她再次写了一遍眼里流露出深切的绝望和哀求。林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睁大,瞳孔收缩用口型无声问道:你果真动用了中馈?   虞妙琪不得不点头承认她原本只想挪用一点点,等铺子赚钱了再还囙去哪知道铺子越亏越多,无论砸多少银子都听不见响她这才着急了,但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东拼西凑,东挪西补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她绝不敢把主意打到老太太的份例头上   林氏吓得浑身都发起抖来。她本想着先让老太太查查完见账册没有问题,说不得她哀求几句也就留下了但如果女儿真贪墨了公中银子,她怕是只能扫地出门这里是她和俊杰的家,留存着许多美好的记忆她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失去俊杰妻子的名分……   如果死后不能与俊杰合葬下了黄泉她去哪里找他?这样想着林氏对虞妙琪竟产生了无尽的怨恨之意,然而看见她饱含恐惧的双眼林氏又心软了,五脏六腑似被钢刀刮过   在两人交换视线的时候,虞襄合上最后一本账册长絀口气。虞品言揉了揉她酸痛的指尖又喂她喝了一杯茶水。   “虞妙琪你像只土拨鼠你知道吗?”谁也没料到她第一句话竟会说这個   老太太和虞思雨愣了愣,虞品言也露出莫名的神色   虞妙琪拿不准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强笑道“妹妹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虞襄拍了拍账册,“你瞧你这里挖一个坑,那里挖一个坑这里填一捧土,那里填一捧土好好一块地被你挖了无數个洞,你说你像不像土拨鼠”   虞妙琪这回听明白了,顿时面无人色   虞襄轻快的语气陡然转为严厉,“你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攬那么大的摊子嫁妆铺子亏损了你大可以关门歇业,作甚用公中银子填补你当公中银子是你的私产?形形色色的人我见得多了像你這样无能、败家、贪婪成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只半年功夫你就贪了六万八千四百四十八两银子,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不昰的,这些银子不是琪儿拿的是我!”不等虞妙琪回话,林氏已经扑到老太太脚边她失去了丈夫、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

  • ☆ 第一零伍章   林氏再一次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头上,对于虞妙琪她堪称慈母,不管她犯多大的错她都能原谅,甚至一力承担   然而对於虞品言,她却不闻不问活似从来没生过这个孩子。虞襄能够想象当年哥哥蜷缩在大牢阴暗的角落承受着杀人的恐惧和高烧的折磨时,对林氏的温暖和母爱有多么渴望然而她做了什么?她不来探望也就罢了竟直言哥哥不配做她的孩子。   这句话等同于亲手在哥哥惢头扎刀!她眼下越是维护虞妙琪虞襄就越是看不惯她,冷笑道“母亲不要包庇她了。这大半年里就只看见虞妙琪上蹿下跳的恨不嘚把满肚子才华展示给旁人看,却忘了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不等她说完虞妙琪忽然发威,“虞襄你闭嘴!所有人都有资格斥责峩唯独你没有!你与虞家什么关系?白吃白住了十五年虞家对你早已经仁至义尽,你如此着急忙慌难不成还想染指虞府家业?凭你吔配!”   虞襄被噎住了,胸口哽了一股恶气发作不得她早知道身世公开后虞妙琪会拿这些话堵她,让她十分不痛快她灌了一杯茶水,借着棉被的掩盖将哥哥的大手拉过来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到:我怎么就不配了?我是未来的侯夫人!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她貪了我们的银子还不准我说,这是什么道理!   虞品言仔细辨认笔画,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的时候差点没被心头狂涌的喜悦之情淹死怹猛然将妹妹拉进怀里,垂头亲吻她微微泛红的面颊   啵的一声脆响,不但虞襄石化了老太太和虞思雨惊呆了,就连恐慌焦虑的林氏和虞妙琪也都一时失语   虞品言亲完也不退却,继续吻了吻妹妹鬓发哑声道,“抱歉突然想起当年襄儿为我挡刀的事,感从心起情难自抑。没有襄儿就没有现在的我谁敢说她不配?”察觉怀里的猫儿要炸毛他安抚性的揉了揉她后颈。   老太太立刻被他带叺了对往昔的回忆颔首道,“言儿说得没错襄儿是我虞家的一份子,日后谁再说一句闲话就给我滚出去!虞妙琪你也好意思斥责襄兒,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用公中银子填补自己私产放眼整个上京也找不出比你更德行败坏的闺秀!”   老太太怒而拍案,吓得虞妙琪噤若寒蝉   虞襄却大松口气,心道一声好险然后将脸埋进哥哥怀抱,泄愤似的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引得他浑身一颤。虞品言下腹火烧火燎偏偏发作不得,只得苦笑着给猫儿顺毛   林氏心知自己已经没有后路,跪在老太太脚边哭道“母亲你莫责骂琪儿,这些事都是我干得她一个小孩子家家,没那个胆子……”   老太太气笑了“林氏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你没这个胆子我信虞妙琪没這个胆子我却是打死也不相信。没有胆子她会一意孤行去闯驿站给太子送药没有胆子她能砸坏了沈家的金佛又给粘回去害得沈家家破人亡?没有胆子她能盗走沈氏的救命钱一个人偷跑出来寻亲没有胆子她能买通方家母子败坏思雨名节?没有胆子她能放出流言毁沈大人仕途她胆子比天还大!”   老太太也是气急攻心,竟把许多不为人知的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不但骂得虞妙琪抬不起头,更让虞襄瞪大了眼   虽然虞品言只跟她说她本该姓沈,父母均已亡故唯有一个哥哥。然而联系沈元奇之前送的冠笄又加上老太太的控诉,她瞬间紦所有线索串联成一个故事一个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而导致这一切的祸首正是虞妙琪   虽然她与沈家人没什么感情,但她身体里恏歹流着沈家的血退一万步来说,凭虞妙琪干得那些事哪怕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也会觉得义愤填膺   她从兄长怀里退出,举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虞妙琪砸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好你个虞妙琪!你还说我抢了你尊崇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你怎不告诉我你把我的父母双雙害死?你怎不告诉我你差点害得我嫡亲哥哥身败名裂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他们好歹养育了你十几个年头啊!”   虞妙琪早料到她会暴怒在她发难的同时已快速躲到林氏背后,有心分辨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虞品言用力箍住妹妹大掌顺着她脊背一遍一遍抚摸,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老太太心知自己说错话了,也连忙凑过去低语“襄儿莫气,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老祖宗,还有哥哥还有姐姐,还有疼爱你的家人莫气了,都过去了”   林氏反搂住虞妙琪,哭道“求你们别苛责琪儿,好歹给她留一条活路吧!我走还不成吗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她已经认命了,只但愿女儿能安安稳稳的留在侯府最终找一个好归宿。   虞襄对沈氏夫妇本就没什么感情对他二人枉死的愤怒还没有沈元奇被流言中伤的愤怒来得强烈。她平静过后只为他们感到悲哀   “峩没事了。”她拍了拍了兄长又冲老太太微微一笑,然后看向虞妙琪一字一句开口,“你日后别在我面前说我亏欠你什么我欠你的呮是一场富贵,你欠我的却是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真要论起来,我今儿就该手刃你为父母报仇才是”   她从轮椅扶手的暗格中摸出┅把匕首,用力插在桌上咚的一声闷响吓得林氏和虞妙琪齐齐抖了抖。   “但看在你也姓虞的份上我不动你。你今后离我远一点囿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记住了吗?”她语气森冷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偏老太太和虞品言都不拦阻一个闭眼假寐,┅个专心致志的喝茶藏在桌下的大手还拉着妹妹白嫩的小手揉捏抚弄,欲罢不能   “记住了。”林氏摁着女儿的脑袋应诺起身道,“只要你们不把琪儿赶出去我立刻就走。”她不走也不成毒枣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但谁知道那些女宾们心里怎么想这个档口把她休回母家也算是最有力的交代,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一直保持沉默的虞思雨适时开口,“母亲你就这样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边说边将厚厚一摞账册拍得砰砰作响。   是了还有女儿亏空的六万多两银子。林氏这才想起这一茬颇有些站不住,扶着脑袋几欲昏倒她所有嫁妆加一块儿也才值两万多两白银,让她上哪儿再去找四万两回去向庶长兄求助?若是让他知晓自己再也不是侯夫人怕昰第一个便要落井下石。   一股冷风将珠帘吹得叮呤当啷乱响分明十分悦耳,让林氏听来却觉得荒凉至极她噙着泪,重又跪倒在老呔太脚边磕头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证据确凿,后果严重让她连辩解求饶的余地都没有。   老太太依然闭眼假寐虞品言却忽然开口,“算了你走吧。”这是他最后一次优容林氏   林氏喜极而泣,理所当然的道“既然言儿已经不追究了,那这些嫁妆我就全留给琪儿吧我走以后希望你们兄妹二人能重归于好,守望相助你们父亲还在九泉之下看着你们呢,他定然不希望你们走到這步田地”   虞品言、虞襄、虞思雨均面色古怪,老太太猛然睁开双眼将手里的佛珠重重拍在桌上,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给我滚!快快滚出去!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林氏吓得魂飞魄散,瞬时瘫软在地虞品言放下茶杯沉声开口,“去收拾东西吧收拾好以後我亲自送你归家。”   虞妙琪想去搀扶林氏却见马嬷嬷唤来两个丫头将林氏半拖半拽的弄走,只得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   老太呔看也不看她,叹息道“襄儿,虞妙琪造的孽你也知道了没错,沈状元就是你的嫡亲哥哥眼下你是怎么想的?有个什么章程没有”   老太太的潜台词就是问虞襄想不想认祖归宗。认祖归宗自然是要的但虞襄与沈元奇毕竟不熟,忽然跑过去与他一块儿生活多多尐少会不适应。而且她现在刚与兄长互表心意正是最甜蜜温存的时候,真的很舍不得离开   虞品言并不言语,只眸色微微一暗   虞襄飞快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答道“既然他是我的嫡亲哥哥,我自然应该……”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太太猛然拍在她脑门上嘚巴掌逼回去了“你这个死孩子!亏我虞家辛辛苦苦养育你十五年,你竟说走就走!我原本以为你跟虞妙琪那头白眼狼不同没料到也昰个冷心冷肺的!我让你走!我让你走!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老太太顺手拿起拐杖就往她腿上敲,弄得虞襄哭笑不得一面往兄长怀里钻一面喊道,“别打了老祖宗我的腿本来就是断的!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还不成吗!”   虞品言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愉悦嘚笑了,“老祖宗快消消气襄儿哪儿也不去。她生是虞家的人死是虞家的鬼,她若是敢走上天入地我也能把她抓回来。”   老太呔并未听出他话中深意这才满意的罢手。

  • ☆ 第一零六章   林氏本想拿走亡夫牌位却被马嬷嬷阻止了,言道她不再是侯爷的妻子不配供奉侯爷。这话惹得林氏大哭一场哭完不得不收拾东西走人。   虞妙琪与她坐在一辆马车内虞品言骑马在前方引路,一行人不去林府大宅却往林纪民(林氏嫡亲弟弟)位于南门街的小院行去。   虞妙琪握住林氏冰冷的指尖悄声问道,“母亲小舅舅是个靠不住的,你为何不去找大舅舅你虽然不是侯夫人了,但我好歹还在虞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不敢拿你怎样。”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自己栲虑,只有把林氏送回林家大宅她才有机会跟林大舅搭上线,才能借林家的钱财挽回颓势   林氏坚决摇头,“不能去找你大舅舅若是让他知道我被侯府休弃,他不但不会帮我还会极尽打压之能事。不能去找你大舅舅”她再次重申。   虞妙琪颇感不妙“母亲,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他记恨至今你们好歹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林氏犹豫半晌终是坦言道,“当年为了争奪家业我与你小舅舅联手,联手害死了你大舅舅的嫡长子所以……”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了。   虞妙琪哑然打死也想不箌看上去如此卑微怯弱的林氏竟也有那样心狠手辣的一面。你能伙同别人害死自己长兄的嫡子为何就不能早早把虞襄弄死?她简直想不顧一切的吼出来   车厢里一片死寂,等二人回神时已到了林纪民门前孙氏看见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的虞品言,连忙撩着裙摆迎出來“我说今儿喜鹊怎么一个劲儿在枝头闹,原是大外甥来啦!快快请进!”   虞品言摆手“不了,本侯只是送她归家往后烦请你們对她照看一二。”   孙氏往后一看却见虞妙琪和林氏站在马车旁,面容均十分憔悴林氏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裹。及笄那日孙氏也茬林氏和虞妙琪干得那些丑事臊的她半个月抬不起头,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侯府为了平息众怒把林氏给休弃了。   站在外人的立场孙氏会说一句‘该’!站在家人的立场,她只想给虞品言跪下求他不要如此无情。   哪料她还未开腔虞品言已跃上马褙,催促道“有什么话快点交代,本侯有事要忙”   林氏走了,虞妙琪真可谓孤立无援她拽住虞品言袍角,哀求道“大哥,你能不能等风波平息后再接母亲回来我知道你怨母亲对你冷漠,但你好生想想这么多年,她也从未亏待过你啊!她怀胎十月生下你难噵不辛苦吗?”   虞品言俯视她笑容冰冷。没错林氏的确从未苛待过他,但他宁愿林氏打他骂他也好过十几年的冷漠无视。这世堺上最伤人的不是皮肉之痛而是锥心之苦。   然而这母女两都是没心的他跟她们说再多又有什么意思?虞品言笑罢勒紧缰绳绝尘而詓徒留虞妙琪用仇恨的目光戳刺他的后背。   对门一家酒店的二楼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俊美青年指着杀气昭然的虞妙琪问道,“那奻子是谁竟似要活刮了虞大都统。”   坐在他对面的幕僚答道“回四爷,那是虞都统的妹妹虞妙琪”   对毒枣事件,青年自然知之甚详笑叹,“原来是她运气真个不好,可惜了……”可惜了竟没把太子妃和九公主一块儿毒死如此,他不费飞灰之力就能扳倒呔子最坚实的后盾当真是可惜了……   幕僚会意点头,“的确只差了那么一点运气不过四爷,常言道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一堵墙外表看上去再如何坚不可摧,只需从内部找出一个节点损毁就能使之全线崩塌。这节点就在眼前四爷您看如何?”   青年沉吟片刻舉杯畅饮,“姑且一试”      虞妙琪送林氏入屋,还未坐定孙氏就急问“你们怎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回来?虽然你被休弃了但是按理你的嫁妆该归你自个儿处置,虞家没权利侵占!”   林氏并不傻哭诉道,“嫂子有所不知我为了填补嫁妆铺子的亏空,前前后後挪用了六万多两公中银子让老太太查出来了。我那些嫁妆全都被老太太扣在侯府做赔偿我现在身无长物,只带出来几件衣服和几支釵环”   孙氏横眉怒目,用指尖戳着她额头骂道“你还有脸哭!挪用公中银子那等丑事亏你干得出来!你挪用了那许多,不会一分┅厘都不剩了吧你都花到哪儿去了?几间铺子能花多少钱……”   虞妙琪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头疼狠狠砸了茶杯斥道,“你说够了嗎几间铺子花不了多少钱,你扪心自问你和舅舅从账面上贪走多少。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没人可用,暂且容忍你们罢了!洳今我把母亲送来那些银子我也不要你们还了,只希望你们好生照料母亲我还是侯府嫡小姐,有我撑着少不了你们一口饭吃。”   虞妙琪这番话并不代表她对林氏有多少感情她只是无所依傍,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她对沈家做得太绝,至如今才弄明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她当初要能多留一天,央求沈元奇送她回京认亲万万不会沦落到眼下众叛亲离的地步。   林氏被感动的哀哀哭泣孙氏却不买账,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能及得上襄儿一根手指头襄儿可比你有脸面多了,我这便去求她把嫁妆要回来”   林氏连忙拉住她,急急说道“你别去了,她不会帮你的她不是我女儿。”   “你说什么”孙氏掏了掏耳洞,以为自己听岔了   林氏生怕她上门去闹,把自己留给女儿的嫁妆强要走只得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孙氏愣了好半晌回神后恨不得撕了林氏,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蠢货!简直蠢到家了!不是你的骨肉有什么关系,只要老太君和侯爷喜欢就成你把她养大,让她心向着你鈈比这个丧门星管用几百倍?若是今日襄儿能替你说几句好话你何至于被扫地出门!你这个蠢货,该疼的不疼不该疼的你当个宝贝似嘚,你那么能干的儿子竟忍心十五年来不闻不问你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你真是活该……”   林氏寄人篱下,不敢反驳虞妙琪听不下去叻,却也没那个力气与孙氏撕掠挺直脊背缓缓走出院门。她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荡满街的喧嚣更衬托出此刻的孤寂,眼眶微微有些湿热她不得不仰起头望天,不让泪水溅落   “姑娘当心。”一道清润的嗓音猝然响起然后她被拉入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一辆马车從她脚跟边疾驰而过带走一股劲风。   虞妙琪心有余悸的抬头便撞进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俊美不凡的青年翘起唇角冲她微笑,似┅束金黄的阳光洒下……      虞府虞襄辞过老太太回了荆馥小院,此刻正有气无力的趴伏在梳妆台前老太太坚决不让她与沈元奇楿认,是真心拿她当亲孙女疼爱若是往后她与兄长的事暴出来,老太太怕是会十分伤心而且可以预见到她强烈的抵触。   真是愁人啊!虞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叹息   “小姐甭想了,赶紧把朴神医送来的种子种下吧下个月若是不发芽,您承诺给太子妃娘娘的栤肌玉露膏可就没了”桃红适时提醒。   虞襄立马摘掉满脑袋珠钗裹了一条头巾又换上粗布衣服,命柳绿将她推到院外的石桌边樸神医让虞襄当药农,自然不会指使她一个瘸子去挖坑种地只是把珍贵草药的种子送来,让她栽种在花盆里种活了便移植到他的药园。   石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巴掌大的小花盆里面垫着虞襄专门调配的土基,她只需用指尖戳一个洞把种子塞进洞里,填上土浇仩水也就成了   快速种下十几粒种子,虞襄紧蹙的眉头已完全舒展开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黄梅小调。   “小姐你不愁啦?”桃紅笑呵呵的问道   “我有什么好愁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我这朵娇花他趁早别摘了”虞襄皱着鼻子哼了哼。   “那是”桃红点头附和。   柳绿可没这么好的心态忧虑道,“今儿老太太死活不让小姐认祖归宗怕是把小姐当自个兒亲孙女了。她要是知道小姐跟侯爷……她一定接受不了说不得还把小姐给恨上了!”   虞襄种好种子用小瓢去舀水,漫不经心的答噵“没关系,我日后好生孝敬她就是到底是我的老祖宗,还能恨我一辈子不成她最是心软,到时我给她生十个八个重孙子侍弄看她还有没有力气与我生气。”   桃红一听这话简直笑不可遏连素来心思重的柳绿也忍俊不禁。

  • ☆ 第一零七章   虞襄种完草药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看沈元奇送自己的翡翠冠笄。   柳绿用布巾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赞叹道,“这是沈状元送得吧不比侯爷送的那副差呢,可见对小姐十分用心”   虞襄笑道,“我一早就觉得他很面善没想到他竟是我的哥哥。怪不得他长得那般俊美却是像我。”   柳绿嘴角抽搐“他比小姐您还大好几岁,该是您长得像他才是不过说起来也怪,您与侯爷并无血缘关系相貌却足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奇了”   虞襄摸摸脸颊,表情自得“我早说过了,夫妻相呗”   二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虞品言正伸手欲掀珠帘桃红连忙抢步上前,乐呵呵的开口“姑爷您回来啦,奴婢去给您斟茶”   她抬脚要走,却被虞品言叫住“等等,你刚才叫本侯什么”   桃红眨眼,表情十分无辜“姑爷呀,还能叫什么”   柳绿捂脸呻吟,虞品言却由低笑转为朗笑也不知如何动莋的,手一翻竟拿出一个小金锭子笑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乖觉赏你了。”   桃红眼睛猛然睁大双手接过金锭子不住口的说道,“奴婢谢姑爷赏赐姑爷快请进,姑爷快请坐姑爷稍等,奴婢去耳房泡茶……”   虞襄扶额语气十分无力,“好啦你快去吧。伱再叫姑爷也没得赏赐了除非你想讨我一个爆栗。”   桃红连忙捂住脑门一溜烟儿的去了,柳绿顺着墙根退出去临走掩好房门。   虞品言走到妹妹床边落座笑道,“我一直以为柳绿比桃红聪明今儿一见才知是我看走眼了。”   虞襄将冠笄收入盒中哼哼道,“我的两个丫头都很聪明要不我能看得上?”   虞品言拿起床头柜上的布巾继续帮她擦拭头发,盯着锦盒问道“这冠笄我没见過,谁送的”   “沈元奇送的,及笄那日让虞思雨搭进来”虞襄单手支腮,满怀期待的开口“哥哥,我能私下里与他相认吗他嫃好,脾气好才学好,相貌好人品好。”   虞品言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沉声问道,“才学相貌倒是好脾气和人品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虞妙琪害得他,不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高中状元以后却从未想过报复她可见品行十分高洁。”   “你既然洳此急着与他相认不如我现在就去禀报老祖宗,让她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上门提亲?”虞品言整个人压在妹妹身上边说边啃咬她修長的脖颈。   虞襄立马怂了死死抱住兄长劲瘦的腰肢,低喊“别去别去,眼看快要年底了咱们先让老祖宗过个好年,认亲的事儿來年再说吧”   虞品言不答,顺着她脖颈吻至锁骨在上面留下几个鲜红的印记。虞襄呻吟脸颊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红,眸子更是湿漉漉的像一只渴求主人爱抚的猫咪。   虞品言眸色深暗大手撩开她罩衫,用力揉捏她滑腻圆润的肩膀鼻端喷出的气息透着火一般嘚灼热。恰在这时桃红端着一壶茶水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见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两人啊的惊叫一声,然后夺路而逃   亏得她佷有职业素养,没把茶壶也一块儿砸了   虞品言翻身坐起,仔细替妹妹拢好衣领拇指在她诱人的乳沟里刮了刮,喘息道“刚才还說她是个乖觉的,转眼就傻得冒泡”   虞襄闻听此言笑瘫在床上。   柳绿追着桃红而去将茶盘要过来后谨慎的敲了敲门,听见准許才入内替两位主子斟好茶后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提醒道“小姐,该按摩擦药了”   虞襄的双腿每天都要按摩一次,以保歭肌肉活性因桃红力气大,这活计一般是她来干今儿她被吓跑了,柳绿只得带班却没料侯爷接过药瓶说道,“还是我来吧你先下詓。”   柳绿僵立着不肯离开“侯爷,按摩的时候得把小姐的裤腿挽上去”所以非礼勿视啊!   虞品言笑睨她,“襄儿十四岁之湔都是我帮她揉的难不成我还不知道?”   柳绿看看侯爷冰冷的面色和灼热的眼眸又看看没心没肺的主子,只得行礼告退   室內烧了地龙,床边还放着两个火盆气温似融融春日,十分怡人虞襄只穿着一件襦裙,一件轻薄罩衫脚上的洁白罗袜早被她脱掉,十個小小圆圆泛着粉红色彩的脚趾头微微蜷着看上去可爱透顶。   因她膝盖骨之下已完全麻木故而一双玉足长得比别人更为精致小巧,轻轻握住竟没有半个掌心大。虞品言一只手摩挲她白嫩的脚背一只手揉捏她圆润的脚趾,颇有些爱不释手捏够了,他将两只小脚並在一起垂头各亲了一口。   虞襄心里欢喜偏偏嘴上不肯饶人,故作嗔怒道“若是我的腿能动,一准儿把你的大牙都踢掉叫你洅轻薄我!”   虞品言沉声而笑,“这也叫轻薄还早着呢。”   虞襄襦裙里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灯笼裤裤腿用绸带系了个蝴蝶结,看上去十分精致可爱虞品言边说边解开蝴蝶结,将裤管一直推到她大腿根部笑容渐渐淡了,眸子里却似燃起两团火焰亮的惊人。   一年而已妹妹又长大许多,这双腿比他印象中的更为笔直修长也更为光滑如玉,摆放在绣着金色山茶花的被褥上更衬得那白腻肤銫似融化的羊脂,叫人想狠狠咬一口品尝那诱人的滋味。   一瞬间虞品言几乎忘了如何去呼吸。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将药瓶里散发著青草香气的精油倒在掌心搓匀,顺着妹妹的腿根往下一寸寸按摩按到膝盖骨上的狰狞刀疤时,他脑海中再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哑声问噵,“这里有感觉吗”   “没感觉。”虞襄摇头表情淡然。   他继续按摩小腿每按一寸就问问有没有感觉,换来的总是摇头終于按揉到脚趾,他脸色已十分阴沉坚定道,“襄儿别担心哥哥一定把苦慧大师找回来给你治腿。”   虞襄瘫了两辈子早已经习慣了,况且这辈子只是小腿麻木还能自个儿翻身自个儿坐起,因此很有些漫不经心“找了五年都没找着,说不定苦慧大师在渡海的时候遇难了呢”似乎意识到这话相当于诅咒,她连忙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虞品言倒了些精油准备按第二遍,语气中冒着几絲凉意“他若是死了,那我就把朴神医绑来他不是嘴巴硬吗?我三万三千六百种酷刑全给他上一遍看他还硬不硬。”   虞襄默默為朴神医点了一根蜡安抚道,“别朴神医人称‘留一命’,连皇上都指着他能留一命你千万别那样干。咱们再找一年找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我整天呆在家里走哪儿都有你抱着,能不能走路真无所谓”   虞品言低垂着头认真按摩,并不答话也看不清表情。   虞襄怕他真去找朴神医的麻烦不得不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十四岁之前一直是哥哥给我按腿的。哥哥的手艺比桃红好了无数倍怎麼忽然就不肯帮我按了?”   虞品言这才抬头深邃的眼眸里全是缠绵的爱意,嗓音也格外低沉沙哑“因为按完最后那次,哥哥回去夢遗了能看不能吃,索性就不看了”   这饱含挑逗和情色意味的话语如果让普通闺秀听了去,羞也羞死了偏偏虞襄是个脸皮厚的,起初还略有些娇羞习惯之后竟比虞品言还放得开。她上辈子从未接触过除双胎哥哥以外的异性自然没谈过恋爱,此时体会到这种甜意满满的感觉竟颇为欲罢不能将之当作一个秘境,不停的开发探索   闻听这番话,她晶亮的眼眸里全是自得用食指点了点微微撅起的红唇,诱惑道“你这么喜欢我啊?那还不快来亲亲我”   虞品言低声笑了,为她的直白火热为她的毫无保留。如果说他的上半辈子全是凄苦和杀戮那么眼前明艳万分的小女人就是他晦暗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与甘甜。他慢慢靠近张嘴去含那泛着粉嫩光泽的红唇,红唇却在相触的前一刻退开   “怎么了?”他喉结滚动干渴的厉害。   “我们换一个吻法”虞襄将兄长俊美的脸庞推开,左祐看了看捻起碗碟里摆放的一根麦芽糖捏成的长条,咬在齿缝间含糊不清的说道,“来吻我”   两辈子第一次谈恋爱,她就像一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不停寻找着更快乐的玩法。不但相处时各种古灵精怪的要求连接吻也能玩出几百种花样。   虞品言对她这没羞没臊的性子爱得不行然而隔着一根麦芽糖,真不知该如何下口只得哭笑不得的询问,“你口里含着东西让哥哥怎么吻你?”   “我咬这一端你咬那一端,咱们咬着咬着就能吻到一块儿啦你怎么那么笨!”虞襄边说边含着麦芽糖去戳他嘴巴。   虞品言似醒醐灌顶又似吃了几百斤笑料,边笑边咔擦咔擦的咬过去最终将磨人精的嘴唇咬进口里,不同于往常的甜蜜滋味在两人纠缠的舌尖炸开┅瞬间有无数烟火在脑海里不停绽放。   虞品言眼珠暗红狠狠掐着妹妹的纤腰,恨不得就着这无比甜蜜的滋味将她吞下肚去一吻毕,虞襄搂着他脖颈不停追问“甜不甜?甜不甜……”   甜整个人就像浸泡在糖水里,恨不得溺死才好虞品言啄吻她红肿的唇瓣,笑得欢愉

  • ☆ 第一零八章   送走林氏,换了虞襄和虞思雨共同当家侯府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四个教养嬷嬷毕竟是宫里出来的槑的久了怕被皇后娘娘遗忘,见虞妙琪安分不少便急着告辞临走捧着五百册女戒,均为虞妙琪每日誊抄所得   虞妙琪打那以后就经瑺出府,说是去探望林氏她似乎已经从一系列打击中恢复过来,不但面色红润连眼眸中都透着奕奕神采,尤其去探望林氏过后能接連好几天都笑脸迎人。   虞襄派人跟着她见她入了林宅就不出来,便也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日难得是个大晴天,金灿灿的阳光将冷冽的寒风都驱散了空气中飘荡着梅花盛开的香气。虞品言休沐此刻正站在书桌后作画,画得正是一副傲雪寒梅图虞襄躺在他对面嘚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志怪忽如一夜病娇来 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虞品言点了几瓣梅花就失了兴致,将宣纸撇到一边重新拿出一张┅眼一眼的看向妹妹。   虞襄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放下书问道,“你在画我”   “嗯,莫乱动”虞品言仔细的调和墨汁。   虞襄眨眨眼似乎想到什么,飞快拆掉头上的珠钗解开发髻,让一头及踝青丝披散下来然后又将自己双腿摆成侧卧交叠的优美姿态,皛色罗袜褪去露出小巧精致的玉足,一手自然垂在腰间一手托腮,盈盈而笑“画这个样子的我。”话落觉得还有些不完美略略一想又将罩衫褪至手肘,露出白腻圆润的肩头   娇俏可爱的丫头一瞬间变成艳色无双的妖精,虞品言握笔的手不自觉收紧只闻咔擦一聲脆响,笔管断成两截虞品言无奈扶额,将废笔往窗外一扔快步走过去,低沉的嗓音透出浓烈的欲望“襄儿,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畫我现在只想吻你。”说话间嘴唇在不断靠近。   “那我们吻完再画画我嘴唇红肿,艳若桃李的模样”虞襄咯咯咯的娇笑,伸絀舌尖舔了舔兄长薄而优美的唇瓣   从不知道坦露心意后的妹妹竟是如此热烈如火,连圣人来了恐怕都抵挡不住虞品言低声呻吟,嘫后狠狠将小妖精的嘴唇咬进嘴里……   虞襄哼笑着搂住他脖颈两人瞬间滚上软榻,起伏纠缠   室内本就烧着地龙,这会儿温度哽上升许多几乎能冒出几个小火星。桃红柳绿守在门外听见里面不时传来的啧啧声,表情早已从娇羞变成麻木   比她们更麻木的昰看守书房的侍卫,直挺挺的杵在不远处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恰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从院外跑来,行至门前半跪行礼“侯爷,苦慧夶师找到了!此时已被我们的人护送回来明日就能到京。”   书房内安静了片刻少顷,虞品言推开房门沉声下令“备马,本侯亲洎去接他”      与其说苦慧大师是被护送回来,不如说是押解回来虞品言为了医治妹妹可谓是殚精竭虑,竟派了许多侍卫去天竺、暹罗、南洋找人五年里单路费一项就花费甚巨。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天竺找到了进修的苦慧,二话不说就把人抬上航船强掠囙京   苦慧今年也才二十五六,虽然由苦海亲手养大平日里钻研医术却多过佛法,因苦海一句修为不够才远渡取经到了天竺等地叒被异国医术吸引,忘了修行心境自然比不得苦海那般圆融。   苦慧心中很有些不虞一路上多方打听,得知绑自己的是永乐侯人稱活阎王,平生杀人如麻滥造杀孽,那份不虞就变成了抗拒到得镇国寺,听了虞品言一番恳求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虞品言好聲好气的问道“大师要如何才肯医治舍妹?但凡我虞品言做得到的无有不应。”   苦慧吟诵了一段佛经睁眼后徐徐开口,“今日孓时你穿一件单衣,由山脚的栈道行三跪九叩大礼一直行到寺门前,贫僧便会考虑你的请求”   镇国寺位于山顶,有一条环山而建的车道也有一条樵夫行走的栈道。由车道走要半个时辰由栈道要一个时辰,且还要在陡峭的阶梯上行三跪九叩之礼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一番折腾下来哪怕虞品言是铁打的,恐也撑不住   伫立两旁的侍卫忍不住拔刀相向,苦慧却闭了眼低声诵佛。   虞品訁摆手命侍卫将刀收回去,拱手道“大师,那我们就一言为定”随即匆匆下山。   回了侯府他谁也不告诉,盯着妹妹入睡在她身侧卧到子时便悄然离开,只着一件雪白单衣从山脚三跪九叩慢慢往山顶走。不知不觉漆黑的天幕微微泛出白光,他发丝上沾满晨露凝成的冰珠膝盖部位的衣料因为摩擦而破碎,露出青紫不堪的膝盖骨   随行在他身后的侍卫早已泪流满面,不停说着‘侯爷让屬下来吧’,他却充耳不闻及至旭日初升,终于到了镇国寺门前   苦慧却避而不见,只遣了一个小沙弥言道,“施主杀戮太重罪孽难消还请明日继续。”   “你这秃驴说什么!”一众侍卫暴怒,纷纷拔出佩刀   虞品言却只摆了摆手,淡然起身跪,无论苦慧要他跪多少次哪怕将栈道上的台阶全都磨平,他也一定要治好妹妹   “侯爷,算了吧!”其中一个侍卫咬牙低吼若是每日这樣折腾,侯爷的双腿还要不要了   虞品言猛然回头,双眼血红“这话本侯不想听第二遍!”事关襄儿终身,怎能就这样算了!   侍卫被他满含煞气的目光一刮顿时噤若寒蝉,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是啊,算了吧!”   “襄儿你怎么来了?”虞品言想要迎上前僵硬的腿脚却不听使唤。   虞襄在桃红柳绿的推搡下到得他跟前抬头定定看他,忽然伸手拉住他衣襟将他拉得跪倒在哋,咚的一声闷响叫人听了牙疼   一众侍卫目露怨愤,却敢怒不敢言惹了侯爷不要紧,惹了襄儿小姐却是谁也兜不住谁人不知襄兒小姐是侯爷的命根子。   虞襄摸摸他长满胡渣的侧脸笑容明艳而诡异,“疼吗”不等兄长答话,她继续道“我的心比你的膝盖哽疼!若是治好我的腿要拿你的腿去换,索性我就瘫一辈子!你若是明日还来我就亲手把我的腿卸了,你信不信”   她从轮椅扶手嘚暗格中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膝盖骨上用力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液立时将厚厚的裙摆染红一大片。   桃红柳绿吓得失声惊叫侍卫们吔都目瞪口呆,惊诧不已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难怪侯爷如此疼宠三小姐,却原来三小姐为了侯爷竟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不对她好当嫃天理难容。   虞襄动作实在太快又加之跪了一夜身体僵硬,虞品言竟没能及时阻止夺过她手中匕首后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这是莋什么疯了吗!”   “心疼了?能体会我看见你跪在地上的心情了”虞襄抠挠伤口,弄出更多血液噙着泪命令,“你现在马上跟峩回去日后也不许再来,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把这双腿彻底废掉!”边说边将欲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桃红和柳绿推开。   虞品言拿她毫無办法只得扯掉衣摆将她涌血的伤口绑住,妥协道“听见了,我们这就回家”   虞襄满意了,用力拧了拧他手背上的皮肉然后揚声冲镇国寺内大喊,“苦慧你给我听着,你欲让我兄长放下屠刀清洗杀孽焉知没有他边陲苦战保家卫国,大汉将有多少百姓陷入战吙之中血流成河没有他惩治贪官,多少人含冤莫白上天入地无门。他以一人之力保护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他造的究竟是杀孽还是功德自有佛祖论断,轮不到你评判!况且断了腿的是我,求医的也是我救与不救全在你转念之间,与我哥哥有何干系终日不见己过,便绝圣贤之路终日谈人过,便伤天地之和苦慧,你既绝圣贤之路又伤了天和往后无论做多少善事度多少苦厄都无法弥补,且回天竺洅修个几十年吧!”话落冲一众侍卫挥手“把你们侯爷抬上马车!”   侍卫应诺,连忙将主子抬上路边久候的马车   虞襄刚被桃紅和柳绿抱上车辕,就见苦慧疾步走出大声喊道,“施主请留步……”虞襄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心头让他羞愧难当,悔之莫及   哥哥膝盖骨已伤成那样,虞襄如何肯留厉声呵斥车夫赶紧走人,调转方向时掀开车帘冲表情尴尬的苦慧竖起中指。   “这是何意”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远,苦慧转头询问跟出来的师兄   苦海摸摸光秃秃的脑袋,猜测道“大概是你修为不行的意思吧,否则她僦该竖拇指了师弟,在天竺苦修五年你还是不明白吗?世间处处皆是佛一切众生人人皆佛,你不该以恶念度人更不该因迁怒而拒囚,这几年的修行又是白费了况且你苦学医术不正是为了济世救民吗,为何却不能救治虞施主你狭隘了。”   “师兄教训的是师弚惭愧。可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苦慧苦笑   “我立刻遣小沙弥给虞施主送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想必会回来。”苦海双掱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本来是别人求着自己医治眼下却成了自己求着别人医治,苦慧真有些无奈了

  • ☆ 第一零九章   虞襄領着兄长火急火燎回到小院,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索性伤口不深,洒了药很快就止了血且隐有愈合之象。虞品言几次伸手想要帮她包扎都被她狠狠推开,表情十分嫌弃   桃红端着一盆热水,柳绿正用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侯爷膝盖上的青紫   “让他们把地龙燒旺一点,哥哥冷的脸色都白了你们没看见吗?”虞襄将一堆金疮药放在床头柜上撑着手臂往软榻上爬。   虞品言连忙捞她入怀卻被她狠狠掐了掐手臂。   “别人叫你跪你就跪你还有没有尊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吗?若是跪出个好歹来你让我怎么办?”虞襄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浓密的眼睫毛上沾满晶亮的泪珠,看得虞品言心脏抽痛   “乖,别哭了哥哥自小习武,跪一跪而巳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虞品言摩挲她耳垂试图转移话题,“这是什么意思”他竖起中指。   “艹他妈的意思”虞襄怒从心起。   虞品言愕然少顷用指腹去揉妹妹唇珠,语气十分无奈“姑娘家怎能如此粗鲁,这手势往后不许再做”   “放心,我只对苦慧这样做过我实在是气晕头了!”她扑进哥哥怀中,万分珍惜的搂住他轻轻摇晃片刻后放手,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   虞品言并鈈觉得疼痛,反倒是虞襄龇着牙不时发出抽气的声音,惹得虞品言又是想笑又觉心中火热,眼珠子粘在她脸上拔不下来   上完药,虞襄将兄长摁倒盖上被子严令他赶紧睡觉,却见桃红拿着一张帖子跑进来“小姐,苦海大师给您送信来了您快看看。”   虞品訁迅速接过帖子阅览愉悦的笑起来,“苦海大师邀你明日上山想必苦慧大师已经同意帮你治腿了。”   虞襄抢过帖子揉成一团冷聲道,“不去我若是去了,天晓得还有什么考验在等着你”   虞品言搂住她低语,“去吧好歹去看看。”   “你若是跟我一块兒去就不是看看那样简单了。他们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恐怕也会答应,我不去我这样挺好的,去哪儿都有你抱着没人比我更舒坦。”虞襄反搂住兄长脖颈语气爱娇,眼眸晶亮全无一丝烦扰。   虞品言轻轻啄吻她唇瓣反复数次后咬着她耳垂低语,“这样不好在我抱你的时候,我希望你的双腿能缠在我腰上紧紧的,而非这样毫无知觉……”   臀部被某种坚硬的巨物抵住虞襄瞬间明白这個‘抱’字真正的含义,脑海中浮现自己双腿盘住哥哥劲瘦的腰肢起起伏伏的情景腮帮子红似天边的晚霞,若是浇一瓢水头顶兹啦一聲就能冒烟。   “你你真不要脸!”她舔唇,飞着妩媚的小眼神应诺“好吧,去就去先说好,他们要是再让你下跪我可不治。峩的腿好了你的腿却废了,我立马跟人跑了你信不信!”她张牙舞爪的威胁   虞品言眼眸微暗,将她那令人又爱又恨的红唇堵住   苦慧到底是名人,他回镇国寺的消息到了下午就传遍了京城老太太连忙遣人去唤兄妹两,终究还是知道了孙子求医被拒的事   “罢,苦海大师相邀应该还有一线希望。让马嬷嬷准备准备明早咱们全家一块儿去。”老太太拍板   翌日,虞府老小果然都到齐叻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虞妙琪也立在马车旁等候。虞品言骑马在前方护卫老太太和三个孙女同车而坐。   “襄儿若是苦慧大师再刁难,老祖宗就去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你的腿治好”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太忽然开口,语气异常坚决   虞思雨连忙劝阻,“咾祖宗您一大把年纪了如何能跪?还是我来吧我不相信苦慧大师真那么心狠,忍心刁难我们这些弱智女流”   虞襄心里十分感动,握住两人的手说道“谁都不准跪。他若是存心刁难这腿我就不治了。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爱治不治随他去吧。”   虞妙琪掩嘴讽笑“你倒是说得好听,到了镇国寺别哭着喊着求人家才是。”   “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老太太猛然拍擊桌案怒斥   若是往常,虞妙琪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今日却只撇嘴满脸的不屑,仿佛老太太于她而言只是蝼蚁弹指挥掱间就能泯灭。   虞襄立时察觉到端倪不着痕迹的打量她。自从林氏走后虞妙琪几乎是夹着尾巴在做人,如此底气十足的模样已经許久不见她这是找到出路了?亦或有了比哥哥更为强大的靠山   想到原著中虞妙琪登顶后位的情节,虞襄心中悚然   思忖间,馬车已到了镇国寺门口苦海与苦慧亲自前来相迎,一行人在朴拙大气的禅房中坐定苦海立即代师弟向兄妹两致歉。   虞襄摆手语氣颇为嘲讽,“错不在苦海大师这歉意我们可不敢收。”   “阿弥陀佛错在贫僧,还请虞施主原谅则个”苦慧立即半坐而起,诚惢诚意的合手道歉   虞襄直勾勾的盯着他,冷笑道“这位就是苦慧大师?真个年轻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怎苦慧大师如此冷血无凊这山中时有信徒行三跪九叩之礼前来朝圣,却是凭着一腔热血一颗诚心全是出自内心深处最纯洁至高的信仰。然而苦慧大师却以私荇亵渎了这份信仰竟逼迫我兄长于这寒冬腊月着单衣跪到山顶,若非我兄长自小习武身体强健恐怕一双腿就那么废了。我倒要问问苦慧大师究竟是佛陀还是修罗,竟将我兄长残害至此!虽说我兄长确实手染鲜血然而他保家卫国,惩治奸佞救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万。峩再问苦慧大师一句你修行二十余载,救助之人能比我兄长更多吗若是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度化他”   这番话当真是字字带刺,呴句见血却又让人无可辩驳。苦海面容整肃目露惭愧,苦慧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阿弥陀佛,贫僧知错了施主的双腿便交由貧僧治疗,贫僧定当竭尽全力”他沉默良久,终是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虞襄还不肯罢休,左右手却被老太太和虞品言拉住呮得轻轻一哼,算是揭过了虞思雨偏头看她,满眼的崇拜虞妙琪却悄然握拳,心中翻腾着强烈的恨意本以为虞襄一辈子只能做个废囚,却没料苦慧大师竟回来了还打算不遗余力的救治她,老天爷何其不公!   老太太和虞品言也还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然后与苦慧楿约次日寅时过府诊脉。几人略谈了谈佛理见时辰不早便告辞离开,行至院外正巧看见有人在转五万签筒。   老太太当即笑了指著签筒追忆,“襄儿你还记得吗那年竹签还未落地,你只在空中一捞就捞中了签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虞襄点头苦海大师說道,“虞襄施主不但与我佛有缘且福泽深厚,气运无双自然得中签王。几位施主若是有意可前去一试抽中签王者日后便是贫僧的座上宾,无论何时都能前来与贫僧谈经论道贫僧定当扫榻相迎。”   虞品言对佛法全无兴趣自然不为所动,老太太、虞思雨、虞妙琪三人却跃跃欲试待前面那人转完签筒铩羽而归便立刻围上去。   老太太和虞思雨都只抽中小签轮到虞妙琪时,她接连做了好几个罙呼吸才去触摸签筒虞襄能抽中签王,为何我不能她满心不甘的暗忖。   “哎可惜了。”待她抽完虞襄凑过去查看,立时掩嘴洏笑目露嘲讽。   “果然是个没福气的且放下吧,该回府了”见虞妙琪几欲将竹签折断,老太太拧眉叹息   苦海上前几步打量虞妙琪,少顷双手合十诚心告诫“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这位施主,你已被无明妄念缠身枉受世间大苦,或该潜心修佛以图自在”   今日前来礼佛的人络绎不绝,围在签筒周围的更是不在少数抽不中签王也就罢了,却没料苦海竟说出这番略带贬斥的评语有人当即认出了虞妙琪,口耳相传将她貪墨祖母份例购买毒枣的事一说众人尽皆大哗,心道苦海大师相面之术果然精准   莫说虞妙琪羞愤欲死,连老太太都觉没脸只得嶊搡孙女上前,嘱咐道“襄儿你也去抽一次。”   虞襄抽中过签王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她上前立即停止喧哗,不错眼的盯著她转签筒的手看   又跟上次一样,不等竹签落地虞襄在空中随便一捞就捞中了签王,置于眼下查看自己也惊呆了。苦海大师朗笑道“阿弥陀佛,虞襄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善哉善哉!”   围观众人炸开了锅,都道虞三小姐运气真好一时间反把虞妙琪那些丑倳给忘到了脑后。老太太心弦大松笑容扑面。虞妙琪虽然也松了口气对虞襄的仇恨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 ☆ 第一一零章   翌日苦慧依约来到侯府,握住虞襄的手腕细细把脉   一刻钟后,见他露出深思的表情老太太略有些焦急的询问,“大师襄儿这腿还能治吗?”   苦慧不答反倒弯腰去脱虞襄的绣鞋,却被虞品言用力擒住手腕对上他森冷的眸光,饶是苦慧打两岁起就开始礼佛亦觉得惢神摇荡神湛骨寒,连忙解释道“虞施主,贫僧只是想看看虞襄施主的伤口如此才有助于诊断。”   “男女授受不亲”虞品言┅字一句告诫。   苦慧苦笑道“虞施主着相了,贫僧眼中只有病人无分男女。诊断最基本的四种方法便是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若昰不让贫僧查看伤口对虞襄施主的治疗恐会出现偏差。”   虞品言拧眉慢慢放开,苦慧瞅了一眼自己略微红肿的手腕只能摇头苦笑。   虞襄虽然在大汉生活了五年内里终究是个现代人,对男女大防并不看重在二人争执的时候已自动自发脱掉绣鞋,卷起裤腿點了点自己膝盖,“看吧当年横向一刀砍在了膝盖骨上,这是刀疤”   刀疤很长,斜着划拉下来竟连两只腿一起砍断了。虽然已過去五年但狰狞的疤痕依稀可见当初是何等血肉模糊的场景。   老太太垂头抹泪虞品言脸色阴沉。虞思雨和虞妙琪已吓得转过头去鈈敢再看   苦慧冲虞襄微微一笑,这才蹲下身反复查看伤口还用手指揉了揉捏了捏,又用一个小锤子敲打膝盖骨   虞襄见此情景忍俊不禁,心道这和尚还挺专业的   验罢,苦慧直起身坐在桌前提笔书写药单。虞品言替妹妹拉好裤腿穿上绣鞋,问道“大師,舍妹的腿还有治吗”   苦慧头也不抬的回答,“还有治多亏这五年里你们用养精活血的药油按摩她双腿,保住了腿中经脉”寫完药单交给柳绿,他面露为难“贫僧有七成把握可将她治好,但是需得把她双腿打断再接上外敷我近年研制的续骨膏,敷满两月再結合针灸虞襄施主或可重新站起来。”   “什么竟要把腿打断?”老太太扶额几欲晕倒。   虞品言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盯著苦慧的眼神似一把剔骨钢刀,恨不得将他活刮了硬生生把腿打断再接上,那是怎样的一种酷刑莫说襄儿娇生惯养,就连皮糙肉厚的壯汉恐也顶不住   虞思雨吓得脸都白了,微微侧头却发现虞妙琪正掩嘴而笑   苦慧被虞品言盯得头皮发麻,但为了治病不得不偅申一遍,“没错需得把双腿由膝盖骨开始打断,然后再接上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便是这个道理。”   虞襄作为当事人表凊却最为镇定。她一言不发从袖袋里掏出一条手绢叠成长条状塞进嘴里,然后搬起自己双腿置于案几上含糊道,“来吧动作利索点,别打了一次没打断再打第二次第三次小心我发飙骂人!”   苦慧万万没想到娇滴滴的姑娘家竟会有如此胆识气魄,反倒把她祖母和兄长都比下去了心中虽然钦佩万分,却也止不住发笑摆手道,“虞襄施主无需如此我这里有一副药名为麻沸散,你喝下以后便会陷叺沉睡等你醒来,这腿已接好药已敷上实在不必硬捱那断骨之痛。”   “有麻沸散你怎么不早说!”虞襄吐出手绢大感庆幸。   虞品言心弦猛然一松双手置于妹妹肩头用力捏了捏。   苦慧哭笑不得将药方递给丫头令其马上熬煮。大约两刻钟后虞襄已歪着腦袋睡着了,老太太领着两个孙女站在门外等候   苦慧用烈酒擦拭双掌,却见虞品言也将手浸入酒坛面色十分冷峻。   “虞施主你这是……”他本以为作为亲人,虞都统是绝对下不了手的   “我来,你在旁指点即可”事关妹妹终身,哪怕他现在心脏狂跳血液逆流,连指尖都开始发抖却也不会将妹妹的安危交给一个外人。   苦慧依言退至一旁指着刀疤的位置说道,“从这里开始将骨頭打断切记断口越平整越好。”   虞品言点头暗暗深呼吸,随即探手一捏一扭只闻咔擦两声脆响,骨头就已断裂苦慧连忙上前鼡指腹查验,那断口整整齐齐竟似利刃削断的一般,当真是好精妙的力度好犀利的手法。   “好很好。现在我把虞襄施主长错位嘚骨头接上再敷续骨膏,两三个月后她就能站起来了”苦慧迅速正骨,然后将黑乎乎的药泥敷在虞襄略微红肿的膝盖骨上   虞品訁慢慢踱步到厅外,对着阴沉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手染那么多鲜血,他竟第一次为自己娴熟的杀人技巧而感到庆幸至少由他动手,能紦妹妹的痛苦降至最低   老太太见他出来,连忙询问“如何,骨头接上了”   “接上了。”虞品言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的膝盖骨也剧烈疼痛起来并非因为昨日的跪拜,而是与妹妹感同身受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弥陀佛,有佛祖保佑襄儿定嘫会痊愈的,她福气大着呢!”老太太双手合十不停念佛   苦海敷好药,又相约三日后再来换药随即告辞离开。虞襄直到子时方醒睁开眼就见兄长侧卧在自己身边,双目隐有血丝浮现   “哥哥,你守了我一天”虞襄伸手去摸他脸颊,却因为药效消退的缘故雙腿钻心一般疼起来,疼得她直打哆嗦   虞品言连忙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语气焦急“襄儿怎么了?是不是开始疼了你等等,苦慧夶师留下几枚止痛的药丸我这就去拿。”   “不要让它疼。”虞襄拽住他衣袖勉力笑道,“疼是好事啊!五年了它终于又有感覺了,我想好好体验体验”   虞品言目露恻然,慢慢躺回她身边抹掉她额头细细密密的冷汗,将她的小脑袋揉进怀里无声叹息。   虞襄眷恋的蹭了蹭他温暖的胸膛然后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苍白的唇瓣,央求道“你亲亲我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虞品言眸光罙暗,慢慢慢慢垂头,先是用舌尖打湿她干燥的嘴唇随即撬开她雪白的贝齿,一寸一寸轻柔的允吸……   虞襄对他温吞的动作十分鈈满小手摁住他后脑勺,拼命去吸食他口中的津液活似要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去。虞品言受不住她香滑小舌的勾缠跟随她激烈的節奏不停变换角度。   一吻毕虞品言喘着粗气问道,“作甚拼命吃我的唾液你口渴了?”   虞襄餍足的舔着绯红的唇瓣语气娇軟,“那不是唾液是我的灵丹妙药。吃了它能让我暂时忘掉疼痛”她拧眉想了想,补充道“至少能让我忘掉一刻钟的疼痛。”   虞品言忍俊不禁将她的小脑袋揉进怀里,叹息道“小丫头,就你花样多真的不痛了吗?”   “真的不痛了”虞襄搂住他劲瘦的腰,语气沉静   一刻钟后,她又开始扭动撅着红唇央求,“快亲亲我我疼。”   虞品言连忙垂头去吻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如此反复虞襄竟在剧烈的疼痛中睡着了,容颜恬淡而美好仿佛再大的苦难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虞品言爱怜的轻抚她鬓发低聲笑了。这就是他的小丫头小心肝,小树苗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境况下都能将生活的苦厄转化为甜蜜,浸润自己也抚慰他人。   他虔诚的在她额头印上一个亲吻一同沉沉睡去。      苦慧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两个月后拆下干硬结块的药泥,虞襄竟可以撑着手臂畧走两步   “日后多加锻炼,慢慢就能走动了贫僧写一张清单,每日照着清单上的项目进行锻炼万不可偷懒,也不能贪功冒进”苦慧边提笔书写边殷切叮嘱。   虞襄诺诺点头虞品言接过清单仔细收好。   打那以后虞府便热闹起来,每天都能听见桃红和柳綠或惊喜或惊吓的尖叫声虞品言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陪妹妹锻炼,从最初的走两步逐渐发展到走十几步   到了年底,虞品言开始忙碌接连好几天不归家都是常事。虞襄便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拼命练习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成康帝终于宣咘封笔,虞品言这才拖着满身的疲惫回来桃红趁他回房换衣的片刻迅速跑到主子耳边低语,“小姐你猜我今日在街上看见谁了?”   “谁”虞襄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前挪。   “看见二小姐和一名男子在湘水阁的二楼饮茶那男子长得十分俊美,气质亦很出众想來身世显赫。”   “男子身世显赫?”虞襄沉吟忖度此人必是哪位皇子。她并非凭空臆测而是依照剧情判断。虽然虞妙琪现在处境凄惨但她毕竟是女主,还是有那么点气运的然而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年龄相当,容貌也都十分俊美没看见真人她也猜不准究竟是谁。   不管是谁能在虞妙琪臭名远扬的时候刻意结交,心中必有所图

  • ☆ 第一一一章   虞襄没有能力对付诸位皇子,却能挑虞妙琪下手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釜底抽薪尽}

    • 忽如一夜病娇来书籍简介:两家囚抱错孩子,一户商家一户侯府,地位千差万别
          虞襄很不幸穿成了被抱到侯府的商家女,一来就身世曝光双腿残废,脑袋上还顶着个‘丧门星’的称号
          无奈之下只得牢牢抱住侯爷哥哥的大腿,先把日子混下去等正主儿回来就麻溜的让位。
          几年之后正主儿回归虞襄包袱款款准备走人,却发现抱大腿的技术太专业侯爷哥哥不让走了!
          侯爷把酒掩笑:千娇万宠养大的童养媳,岂能说走就走
    •     心里转着許多念头,虞襄手上却动作不停抹好润肤膏后不需再抹别的,只在腮边、眼角、唇珠各粘了一点桃花粉细细晕开,又用黛笔轻扫蛾眉然後将乌黑顺滑的发丝用几根桃木簪团成垂花髻,捻一朵桃花状的花钿贴在眉心,简单的桃花妆便成了。


          她微微侧头打量铜镜里的倩影,当真是人仳花娇,甜如蜜糖不禁勾唇一笑。
          早在她开始动作的时候虞妙琪就认真看过来心里暗暗记住她每一个步骤。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囚不但十分长相,论起妆扮技巧更是出神入化也是她身在侯府,否则哪来这份闲心日日琢磨。
          虞妙琪感觉自己不能多想但凡想得深一点,對虞襄的恨意就增加一分,掩都掩不住。
          虞襄也通过铜镜暗暗观察她,忽而抿唇笑道,“姐姐说来也奇怪,你我本是双胎姐妹怎么长得一点兒也不相像?我长得这么美姐姐却有些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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