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图片里面装了一瓶硫酸,本来准备拿回家洗厕所的,可在回来的路上包被两个骑摩托车的抢了,要是他们把那

男子担心孕妻晕车
喝6瓶啤酒后骑摩托载其回家|摩托车|晕车|啤酒_新浪新闻
男子担心孕妻晕车
喝6瓶啤酒后骑摩托载其回家
男子担心孕妻晕车
喝6瓶啤酒后骑摩托载其回家
来自实况新闻—重庆时报的消息:因为担心怀孕的妻子坐轿车晕车难受,喝了近6瓶啤酒的崔某放弃了打车回家的计划,竟然选择了骑摩托车载妻子回家。这一危险的违法行为最终被寸滩勤务大队民警抓了现行,而崔某也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日晚,江北区公安分局交巡警支队寸滩勤务大队民警在海尔路江山名门设卡进行酒驾查处。晚上20点50分许,一辆号牌为渝BT****两轮摩托车搭乘着一位乘客从水口方向驶来,民警发现该乘客是一名孕妇且没有佩戴安全头盔,于是立即上前告诉两人,为了乘坐人的安全一定要把安全头盔戴好。但是当驾驶员崔某开口说话时,满嘴酒气扑面而来。经酒精呼气测试仪检查,结果为80mg/100ml,已涉嫌醉酒驾驶。民警询问得知,今天崔某单位聚餐时他喝了五六瓶啤酒,结束时本来决定打车回家,但是因为他妻子本来就容易晕车,现在又处在孕期,为了不让妻子坐车难受,崔某就骑着摩托车带她回家。民警严厉批评了崔某的违法行为,并对其详细讲述了醉驾的危害性,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91条“醉酒驾驶机动车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约束至酒醒,吊销机动车驾驶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五年内不得重新取得机动车驾驶证,目前崔某已经被移交支队案侦办作进一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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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结婚两个月没同房,厕所发现用过的护垫,是不是可以证明老公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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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对着喝了杯东西,却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我怕她心里憋着事不跟我说,就跟她约好祭日那天,陪她出去走走。  晚上温泽远在婆婆家吃饭,我过去的时候,破天荒的看到婆婆在做饭,而公公和温泽远在房间里谈话,我等了十多分钟,他们俩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只好进去打招呼。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公公一改平时温和的语气,说话又快又急,我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得重复出现了几次谷涵、官司之类的字眼,谷涵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在听到过。公公退休前是律师,大概说的是个什么官司,我没在意。走近了,象征性的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公公声音随着我推门戛然而止,断的非常突然,两人都扭头看着我,房间里有好几秒的静默,温泽远才对我说:“回来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连忙说:“爸,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打声招呼。”  公公脸色并不好,对我笑了笑,十分勉强。也没有和温泽远继续谈话。我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进厨房帮婆婆。洗了个蔬菜,婆婆过来拣了拣,非说我没洗干净,还特委婉的叫我别给她添乱。  反正又不常来,我乐的轻松。我刚要放下篮子,她又叫住我,问道:“你们还没打算要孩子吗?”  我倒是想要,可我跟温泽远这才和好几天,哪里有那么快。我垂着头说:“在计划呢。”  “要是身体有问题,就去检查下。”婆婆说。  我这是来找气受的呢!我们这同房总共才这么久,我要真现在冒出个孩子,还不得被你们赶出去!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是站在那冲那把青菜。  吃过饭回家的时候,我跟温泽远说婆婆问我们要孩子的事。  没想到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什么,我说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含糊的说:“嗯,闲下来再说。”  他并不热衷,我记得上次我吃避孕药温泽远很火来着,心想他应该也是想要孩子的,难道还在生气么?  “上次我们吵架,那个避孕药我没吃。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宝宝了。”我说,想借这话表明不单单是婆婆,我也是想要孩子的。  他反应也不太大,显然注意力不在我这。我躺在他身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他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这种无力感让我觉得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我斜眼瞅着他,难道心还在别人那?  温泽远是靠在床头的,发觉了我的目光,侧头跟我说:“最近你不要乱跑,去什么地方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立即翻身趴在他身上,手指故意上下游走,贼笑道:“干什么,你怕我出轨啊?”  温泽远捉住我的手,煞有其事的点头:“恩,怕你被别人给拐走了。”  这话听着挺顺耳的,不过我哪有那么容易被骗走。他不想他的心事了,我也立即回归主题:“泽远,我有时候真觉得,我应该要生个孩子来拴住你!”  他躺下来,手肘撑在枕头上,支着脑袋问我:“婚姻难道不是最能拴住情人的?”  我摇头,其实如果一个男人要变心,大概是什么东西都拴不住的吧。只是总多那么一丝希望。我要的稳定的家庭,有一个孩子,就好像不倒翁里底下的重物,风风雨雨,都可以稳住不倒。  他笑了笑:“我也觉得,应该给女人换个脑子。其实男人比女人更需要稳定。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以安心事业,你懂吗?”  我点点头,埋头在他怀里,他关了灯,将我捞在怀里,缠绵了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晚上吃饭喝多了水,在梦里找了好一会厕所,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死赖在被窝里纠结着,温泽远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半睁着眼说:“想上厕所。”  温泽远打开灯,刺的我眼睛直发酸,上完厕所爬上床,见他眼神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床头灯比较昏暗的关系,他眼睛漆黑如墨,脸上虽带着柔情的笑意,却越发的显得带着沉郁。  我心中一疼,爬起来说:“你失眠吗?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他伸手关了灯,手揽在我腰上,说:“没事,睡吧。”  说是这样说,我还总觉得他情绪不太好,缩进他怀里,闭着眼跟他说话,说着说着,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后来几点睡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想着温泽远心情不好,晚上特意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口味清淡的。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总算搞定了。我哼着小歌去窗台上看温泽远养的花,一边等他回来。  那株兰花上次被我摔了之后,泽远重新弄了花盆好好养着,但是叶子伤到了,叶尖都泛黄。正看着,客厅里隐约传来钥匙的响声,我伸头一看,温泽远回来了,正低头换鞋。  我连忙跑过去,等他直起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今天做了大餐哦!”  我以为他会回吻我,但他没有。而且神色十分冷淡。我松开他,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温泽远避开我,手中的公文包扔到沙发上,一脸愠色的转头看着我,语声并不高:“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个人对着喝了杯东西,却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我怕她心里憋着事不跟我说,就跟她约好祭日那天,陪她出去走走。  晚上温泽远在婆婆家吃饭,我过去的时候,破天荒的看到婆婆在做饭,而公公和温泽远在房间里谈话,我等了十多分钟,他们俩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只好进去打招呼。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公公一改平时温和的语气,说话又快又急,我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得重复出现了几次谷涵、官司之类的字眼,谷涵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在听到过。公公退休前是律师,大概说的是个什么官司,我没在意。走近了,象征性的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公公声音随着我推门戛然而止,断的非常突然,两人都扭头看着我,房间里有好几秒的静默,温泽远才对我说:“回来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连忙说:“爸,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打声招呼。”  公公脸色并不好,对我笑了笑,十分勉强。也没有和温泽远继续谈话。我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进厨房帮婆婆。洗了个蔬菜,婆婆过来拣了拣,非说我没洗干净,还特委婉的叫我别给她添乱。  反正又不常来,我乐的轻松。我刚要放下篮子,她又叫住我,问道:“你们还没打算要孩子吗?”  我倒是想要,可我跟温泽远这才和好几天,哪里有那么快。我垂着头说:“在计划呢。”  “要是身体有问题,就去检查下。”婆婆说。  我这是来找气受的呢!我们这同房总共才这么久,我要真现在冒出个孩子,还不得被你们赶出去!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是站在那冲那把青菜。  吃过饭回家的时候,我跟温泽远说婆婆问我们要孩子的事。  没想到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什么,我说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含糊的说:“嗯,闲下来再说。”  他并不热衷,我记得上次我吃避孕药温泽远很火来着,心想他应该也是想要孩子的,难道还在生气么?  “上次我们吵架,那个避孕药我没吃。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宝宝了。”我说,想借这话表明不单单是婆婆,我也是想要孩子的。  他反应也不太大,显然注意力不在我这。我躺在他身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他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这种无力感让我觉得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我斜眼瞅着他,难道心还在别人那?  温泽远是靠在床头的,发觉了我的目光,侧头跟我说:“最近你不要乱跑,去什么地方提前给我说一声。”  我立即翻身趴在他身上,手指故意上下游走,贼笑道:“干什么,你怕我出轨啊?”  温泽远捉住我的手,煞有其事的点头:“恩,怕你被别人给拐走了。”  这话听着挺顺耳的,不过我哪有那么容易被骗走。他不想他的心事了,我也立即回归主题:“泽远,我有时候真觉得,我应该要生个孩子来拴住你!”  他躺下来,手肘撑在枕头上,支着脑袋问我:“婚姻难道不是最能拴住情人的?”  我摇头,其实如果一个男人要变心,大概是什么东西都拴不住的吧。只是总多那么一丝希望。我要的稳定的家庭,有一个孩子,就好像不倒翁里底下的重物,风风雨雨,都可以稳住不倒。  他笑了笑:“我也觉得,应该给女人换个脑子。其实男人比女人更需要稳定。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以安心事业,你懂吗?”  我点点头,埋头在他怀里,他关了灯,将我捞在怀里,缠绵了一会,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晚上吃饭喝多了水,在梦里找了好一会厕所,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死赖在被窝里纠结着,温泽远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半睁着眼说:“想上厕所。”
  温泽远打开灯,刺的我眼睛直发酸,上完厕所爬上床,见他眼神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床头灯比较昏暗的关系,他眼睛漆黑如墨,脸上虽带着柔情的笑意,却越发的显得带着沉郁。  我心中一疼,爬起来说:“你失眠吗?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他伸手关了灯,手揽在我腰上,说:“没事,睡吧。”  说是这样说,我还总觉得他情绪不太好,缩进他怀里,闭着眼跟他说话,说着说着,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后来几点睡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想着温泽远心情不好,晚上特意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口味清淡的。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总算搞定了。我哼着小歌去窗台上看温泽远养的花,一边等他回来。  那株兰花上次被我摔了之后,泽远重新弄了花盆好好养着,但是叶子伤到了,叶尖都泛黄。正看着,客厅里隐约传来钥匙的响声,我伸头一看,温泽远回来了,正低头换鞋。  我连忙跑过去,等他直起腰,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今天做了大餐哦!”  我以为他会回吻我,但他没有。而且神色十分冷淡。我松开他,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温泽远避开我,手中的公文包扔到沙发上,一脸愠色的转头看着我,语声并不高:“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大好心情被他破坏,本来就堵的慌,他又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我有一种想摔东西的冲动了,但仍旧强压着怒火,说:“你在说什么?”  他不回答,拿出手机,调出来一跳信息,举到我跟前,问:“这是你发的吧?”  我定睛一看,心中一个都,这大概就是昨天下午乐璃发给向婉的信息,她居然转发给温泽远了!这女人够狠的,她就不怕我把相片发出去吗?  我看了信息,愣愣的去看温泽远的脸色,也说不上是怒火,他很少发脾气,大多数时候不高兴了就阴沉着脸。  他收起手机,语气平淡的说:“是不是上次见了我跟她在车库,你心里不舒服?”  “你误会了,这信息、这信息……”温泽远本来就不喜欢乐璃,我要再说了,他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可我要承认下来,温泽远肯定讨厌死我。我心里在权量取舍,嘴上就支支吾吾了。  温泽远没等我支支吾吾完,说:“是我那天没跟你解释清楚,向婉已经跟公司辞职,准备走了,就算我和她没有过感情,只是普通同事,在那种情况下,她本来就已经得了病,我又怎么好推开她?”  “我……”我被他的谬论堵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难道她离职她得病就可以抱你了,我的确对那事耿耿于怀,谁能不在意呢?他说的理所当然,心里对向婉肯定还是有余情的。  我心里很难受。  温泽远继续说:“我还当那天跟你说的话有了效果。她有那样的过去,她也不想。她花了多大力气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你一批照片就把她全毁了!”  虽然他不是发火,甚至语气也不是指责,只是用教一个犯了大错的小孩语气跟我说,我心中憋屈的很,反瞪着他,大声道:“我是有她的照片,但我根本没发出去,我怎么毁了她了?”  “还没有?公司论坛里,到处都是她的照片,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温泽远说,“小湄,你为什么总要做这么幼稚的事?中伤别人你心里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惊悚了。这是演鬼片么!尼玛那手机内存卡里的东西我看都没看,乐璃根本不知道温泽远公司叫什么,想发她也没门道,  我立即猜到了,难道是向婉自己发出去,然后抓着乐璃发给她的信息跟温泽远这装可怜?我瞪着温泽远,气血上涌,感觉整张脸都火烧似的发烫。  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么豁得出去乐璃那点小计跟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这女的适合去演甄嬛传啊,在这真是埋没了她!  我气的浑身发抖,证据齐全在这,我百口莫辩。我深呼吸了几口,怕自己一下给爆发了,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说:“信息是乐璃发的,她看不惯向婉老缠着你,我没来得及阻止。那照片也不是我发的,我没那个闲功夫做这种事!”  温泽远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显然没有被我的理由说服。我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坚持说:“你不相信我?”  温泽远听了我这句话,顿了好半天,才说:“好,就算我信你!近墨者黑,以后不准跟那个叫什么乐璃的联系!”  什么叫就算我信你?这件事我有错,不该让乐璃发信息过去,我也没那个底气发脾气,但也不想就这样让我和乐璃担了这事。  我说:“那照片肯定是向婉自己发上去的,乐璃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向婉又没发疯,你难道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照片?”。温泽远紧紧盯着我,一副对我不知悔改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的我越发憋屈。  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我赌气往沙发上一坐,温泽远捡起他的公文包直接去了书房,很久都没出来。餐厅里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已经冷了,我端到厨房去热了几样,去书房叫他吃饭,他应付似的吃了几口又进去了。  看着他放下碗筷,冷冷走掉的背影。这种情况,温泽远没跟我闹翻算是很不错了,我也没理由继续吵,但一想到他因为我要对向婉多一份歉疚,我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就你怜惜你前女友!不让我去找乐璃我偏去!我还不信揪不出那女人犯贱的证据!我含冤莫白,就算以后温泽远能原谅我,肯定也一辈子看不起我。这种冤大头我不做。  我也不去讨好他,等我抓到向婉的把柄,再扔给他好好看看,怎么误解了我!  第二天我直接跟公司请了一下午假,去找乐璃。乐璃在电话里跟我说她准备去墓地。听到墓地俩字,我心里就一哆嗦:“你去那干嘛?”  “找我什么事?”乐璃心情可能也不好,淡淡的说。  我说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过来跟你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一想到温泽远那眼神,我就憋的慌。  我和乐璃约了地方见面,她捧着一束花。到了墓地门口,我问她你干嘛去。  “去拜祭一下西梓楠的老婆。”乐璃说。  “你去拜祭她?你没搞错吧?,我觉得我要是那女人,我变成鬼我也……”  乐璃凉凉的目光,看到我心里瘆的慌,连忙打住话头,乐璃说:“你不去就在外边等这我。”  我回头一看着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手臂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连忙跟上她说:“没事,你拜你的。当我不存在就行。”  这墓地就给人一种十分肃穆的感觉,我觉得在这扯小三斗正室的戏码有点不合适,跟着乐璃走过去。看到墓碑上贴着一女人的照片。看上去还挺清秀的,不过也就仅止于清秀。跟乐璃没法比。  乐璃长得很不错,歌也唱的特有神韵,就是没什么没出息,不然也可以去谋个小歌星做做。  乐璃将鲜花放在墓前,呆呆的看着墓碑。我百无聊赖,眼风四处瞄,忽然发现墓碑上那名字挺眼熟的。谷涵。  仔细一想,我唰的站起来,昨天在房门口听温泽远和他爸提到过的是不是这个两个字?温泽远已经发现刀疤做的那些事了?那他是不是也发现跟纪献之有关?  一个又一个疑问从脑门上冒出来,我呆呆的看着墓碑前那束花,花瓣被风吹的不停颤动着,眼前好像被裹上了一层迷雾。难怪这几天我觉得温泽远怪怪的,但是也不像责怪我的意思啊。  乐璃忽然起身拍拍我,问道:“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我一下回过神来,斜了她一眼:“这种场合能别用这种比喻吗?”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都敢来找谷涵,你怕什么?”乐璃鄙夷的说着,垮好包包说:“走吧。”  我跟着她一起往外走,乐璃扭头问我找她什么事。我将向婉的事跟她说了,然后顺便加入自己的推论,告她向婉自己先把照片发上去了,先发制人后发遭殃,果然不错。  乐璃一脸扭曲的说:“老娘纵横夜场这么些年,居然被她给摆了一道!这么不要脸,玩心机咱的确玩不过。要么直接硬的,找几个人,给她点教训!怎么样,给她留脸还是留手脚?”  我无语的推了她一把,说:“得了吧,还留什么……你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教训到派出所去了,还得叫我去保释你,我可丢不起这人。”  乐璃呵呵笑了几声,我指了指后面:“你这刚刚拜祭完,心情还挺好的?”  “我给她照顾了两年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乐璃说着,忽然又问,“那温泽远是不是误会你了?”  我瘪瘪嘴:“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估计心疼他那个圣母前男友心疼的要死,昨晚一晚上没跟我说话。”不过不让我见乐璃的话还是别说了。  乐璃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男人这点就是很恶心。有话说出来会死么,做个决定会死么?!接受事实会死么!”  我看她说着说着我,干脆拐着弯骂西梓楠去了,就没搭话。  走出墓园,还有一段路才到正路上去,这一条路两旁的行道树非常茂盛,路又不太宽,看上去好像是树的隧道一般,绿荫荫的,这要是市中心,就是一美景。可刚刚从墓园出来,那树叶在地上忽起忽落的飘啊飘的,总让人觉得特别阴森和诡秘。  我往乐璃身边靠了靠,说:“我怎么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乐璃受不了的喊道:“你能别这么装吗?”她一边说一边猛地推了我一下,我防备她会这么做,被推的往后跌。双手正好扶住行道树树干,也就是将摔未摔的这一刻,我发现后面有几个男人正往这边走过来,那目光阴测测的,不就是看着我的么。  难怪我总觉得全身不舒服。  那几个男人是走的人行道,而他们后面的主道上,有几辆黑色的小轿车。乐璃见我看那边,也瞟了一眼,目光落在车牌上,奇怪道:“咦,他现在过来做什么?”  “谁啊?”我问。  “西梓楠。”乐璃正说着,那几个男人已经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朝我们走过来了。我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那些人看人的眼神太可怖了。  好像一口能直接把我给吞下去。我揪住乐璃的衣袖,说:“要不咱们跑吧!”  乐璃不屑的扯开我的手:“你这才叫丢人呢!又不是奔着你来的,看你这点出息!”  “那他们找你干嘛?”我不解道。乐璃没来得及回答我,那几个男人已经到了我们面前,乐璃说:“叫西梓楠过来。”  没人理她。
  因为他们下一秒就一左一右将我给强行架住,往车上走。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他们直接抬离了地面,我惊慌失措,两脚乱蹬,一边大喊大叫。那些人完全不管我,打开车门直接把我塞了进去。  我一抬头,就看到西梓楠那张和他阴冷眼睛完全不相称的脸和额角的刀疤。  我看见的确是他,还心安了一些,以为他又抓错人了。怒气冲冲骂道:“你有病啊!抓我干什么。”  “把她绑起来。”西梓楠冷冷的发语。  靠!疯子!我一边躲来绑我的人一边骂了好几句,西梓楠扭过头,一脸嫌弃说:“眼罩戴上,还有嘴巴封起来,吵死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把我给绑架了?还封嘴巴?!我跟只炸毛的猫似的,将后车厢折腾的鸡飞狗跳,但我再折腾也是无济于事,车里就这么点空间,我就长了这么副小身板。  我在那又踢又拽的,终于把自己给折腾的没力气了。我气的要翻白眼了,当时只是气愤,这会折腾完了,我停下来听到了乐璃和西梓楠在车外说话。。  先是乐璃,一边说一边拍窗子,震耳欲聋的,害我不浅。  乐璃怒气冲冲的威胁:“西梓楠老娘告诉你,你要敢动她,我有的是让你后悔的办法!”  “乐璃,你管好你自己!我等了两年就等明天了!你要是敢给我动手脚,我让你全家陪葬!”西梓楠照例的暴躁,“还有,以后不许来谷涵这!”  “放屁!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叫谁死谁就死!这墓园写了你西家几个大字吗?”乐璃不甘示弱,西梓楠一听西家写在墓园上,火气估计飙升了。因为我立即听见一个重物嘭的一声,摔在车门上的声音。以及乐璃尖锐的叫声:“西梓楠你这个混蛋!”  我不知道乐璃后来怎么样了,反正车子忽然就启动了。这车开的平稳快速,我的脸贴着座椅,手被绑起来,身体没有着力点,非常累。除去车声,我再听不到一点声音,我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盛,那种对未知的惶恐,让我浑身冰冷。  如果说之前西梓楠针对我是因为纪献之,那现在是什么呢?我不觉得纪献之会做这种事?将我绑起来是什么意思!  车子从墓园到酒吧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对我来说极其漫长,终于车停下来,有人将我拉起来,左碰右撞的下了车。黑暗的恐慌和喊不出口的不安,让我拼命挣扎。  西梓楠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再动就打晕她。”  我浑身一僵,生生的止住动作,我虽不甘心,但并不想被打晕,我相信别说打晕我,打死我都有可能,我挺害怕的。  我其实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以前总是跟着纪献之,纪献之虽说是个混混,但从来不带我去打架瞎混,他那时候是真爱我,特心疼我。再不济,我也是跟着乐璃的,乐璃性子彪悍,从小就经常打架。到后来,我就躲在学校,然后老老实实上班过日子。现在让我一个人在这漆黑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慌。  我老实了一点,顺着他们的意思没有再乱动。接着我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非常响,在小跑靠近。听脚步声,这大概是在车库之类的地方。
  “先送上去。”西梓楠说着,忽然听得有人喊了一声:“献哥!”  纪献之?是纪献之吗?这时候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安了一点,因为我知道,如果是他,至少我不会被人莫名其妙卸掉胳膊腿。可我又异常的愤怒,他绑架我干什么!  脚步声停在我跟前,纪献之的声音传到我耳里:“楠哥,等等!”  “我告诉过你不要插手我的事!”西梓楠的语气不善,听起来非常不满。  “楠哥,我刚刚才知道她老公就是那个人。”纪献之喘着粗气说,“她跟那男的结婚就是为了气我的,我本来想晾她一晾,四年前你还在X城的时候,我跟你提过一次,就是她。你看……”纪献之说。  他在说什么!我扭动着腰反抗,嘴里呜呜呜几声,后面有个人使劲抓着我反绑在后面的手,疼的我倒抽冷气。  这时一只手将我的眼罩扯下来,我连忙睁开眼,看到纪献之正将一个钱包收起来,往口袋里放。我瞪着几箱子,嘴巴呜呜呜的发出声音,示意他先给让我说话。  但纪献之压根不理我。  西梓楠盯着纪献之,纪献之继续说:“楠哥,你不是连我的女人都要绑吧?再说了温泽远爱的根本不是她,心里还有个前女友。”  你胡说!我恨恨的瞪着纪献之,嘴里吵的更厉害了。  西梓楠忽然伸出手,我嘴巴上的胶布一点点撕开,他撕的很慢,好像撕的我痛能过瘾似的。我顾不上这点疼,也等不及,自己晃动脑袋助力,终于扯下了胶带。  “纪献之!”我才吼了一声,纪献之忽然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低头吻住了我。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会,也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温热的舌头在我唇上辗转,我张嘴就想咬,纪献之却忽然移动我下巴处,暧昧的舔了舔,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我慌的不行,听纪献之还是那种不耐烦的命令语调,被他一吓唬,我就镇定了一点。他吻完了我直起身,将我往他怀里一抓,一脸的玩世不恭:“让他知道自己老婆出轨,估计也挺好玩的!哈哈!”  西梓楠的目光在我和纪献之脸上转来转去,也不知相信没相信,哼了一声,说:“阿献,你跟我上来!”说完向他后面的人挥了挥手,一行人往电梯口那去了。  纪献之对我身后抓着我的人说:“送她去我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纪献之已经加快步子跟了过去。  我被送到纪献之的办公室,之前我来过的那个,有他朋友打麻将的办公室。  我说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抓我的人没理我,打开一个套间的门,将我推了进去。这里居然有一个他的私人空间,简单的床、办公桌。大概是他平时累了休息的地方。  我被推的趔趄了几步才站稳,那两人已经在身后把门关上了。我手腕被勒的生疼,大喊了几声,可是没人理我。  我无奈的在床边坐下,渐渐从刚刚惊心动魄的绑架里冷静下来。  纪献之刚刚对西梓楠的态度,应该是我误会了他,他吻我是为了让西梓楠相信他的话。哎,我这个性子再不改改,的确是要吃大亏的。  西梓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  如果他恨的人是我,那么之前我发现的那些包括婆婆被撞、温泽远被举报的事都跟纪献之无关了?我那天质问他的时候,他当时一脸冰霜,并没有承认是他做的。  现在想起来,他提我流产那天他不在是因为他想谋得一份工作,并不是怪我不理解他,是向我证明就算亲眼见到也不一定是真的,可是我当时已经被他将照片寄给婆婆的事先入为主,脑子一片混乱,我打心底里抗拒这个事实,所以也根本就没有用心想过。  难道我全误会他了?将他对我的态度一一回想,这个想法越加确定,心里升起来的愧疚像虫子一样撕咬着我的心,难受极了。  想到这,我坐立不安,越加迫切的希望纪献之回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室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我连忙站起来,纪献之推门而进。  我巴巴的看着他,他反手将门关上,冷冷瞥了我一眼。  “对不起。”我在他开口之前,跑到他跟前,讨好的笑笑说,“我误会你了。”  纪献之避过我,坐到书桌前的转椅上,冷哼:“别高兴的太早,我没说要放了你。”  我正要说话,门外传来砰砰的拍门声,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纪献之走过去将门打开,我一看是乐璃,松了口气。  她冲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我,一边问:“你没事吧?”  我连忙转过身说:“快帮我解开。”  乐璃连忙找了把剪刀给我剪,一边转头说:“阿献,你怎么还绑着她?”  纪献之摆出一副欠揍的臭脸:“又不是我绑的。她自己招惹的,不会自己解决吗?”  我承认是我错了,我脑子发热头脑不清楚,误会了他,他摆着臭脸我心里反倒没那么难受了。我低下头说:“谢谢你。”  纪献之坐回转椅里,手搭在桌上,看着我没说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自知自己做错了,软着声音问纪献之,“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  纪献之不说话,乐璃将解开的绳子扔在一边,说:“湄湄,我打听过了。”  我揉着手腕上一道红艳艳的勒痕,只是看着纪献之的侧脸。  乐璃转到我面前,接着说:“那个医生、西梓楠老婆死时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是你老公,温泽远。”  我脑子里轰隆一响,扭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乐璃,她肯定的对我点点头,说:“我开始也没想到,是找他身边的人问的,你老公不是以前做过医生吗?应该不会错的。”  难道温泽远也知道?我直往后跌,他知道刀疤是西梓楠,所以屡次来问我,那天他和公公提及谷涵就是在商量这件事吧?所以我进去他们才都不继续下去。  所以我告诉他乐璃是西梓楠的女朋友,他不让我接近乐璃也是因为这个?  我想说这太荒谬了,可是,仔细一想,从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来看,乐璃说的并没有错。西梓楠针对的人不是我,是温泽远。  他之前说等了两年就等明天,他等的是明天他老婆的祭日,他抓我,难道是要威胁温泽远吗?我心中一阵后悔,早知道我就应该听他的不乱跑,偏偏作死跑来找乐璃就算了,居然还跑去墓地祭拜谷涵,正好往西梓楠枪口上送!  当过医生这件事一直是温泽远的忌讳,没人敢提。所以他没想过要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真相的这一刻,我虽然震惊,但脑子里很清晰。也许是在听到乐璃说温泽远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了昨晚温泽远清明的眼神,他是不是被这件事搅的彻夜未眠?但他全部承担了下来,一点破绽也没给我瞧出。  他那样镇定,那样冷静。有一个满怀仇恨的人在背后看着他,这样巨大的压力,他是怎么受下来的?我心里一阵疼,我居然还搅出向婉的事让他分心!他早就告诉我要冷静,三思而后行。
  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呢!  “湄湄?”乐璃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纪献之:“这件事你是不是早知道?”  纪献之不置可否。  “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我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忍住,上前一步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去救你老公?楠哥是我朋友,他要报仇,我喜闻乐见。我提醒过你要离婚了。你自己放弃机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纪献之好笑的看着我。  好一个喜闻乐见!我想到温泽远,心疼的更加厉害。我冷声道:“那你这次救我干什么?”  “任小湄,你对我这么大吼小叫的,是不是吃定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吃定了我心里还有你?”纪献之站起来,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他向来懒散无所谓的眸光也忽然变的咄咄逼人。  我被他这话说的一愣,是啊,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对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我真的吃定了他心里有我,在恃宠而骄?!  “我、我没有!”我无力的反驳,纪献之却更加自信的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应该救你老公?我顺手将你搭救出来就够了,你心里还有我,不是吗?”  我看着他。他说的对,我对他还有情义。那样年少的爱情,那样刻骨铭心的曾经。他给了我,我在家庭中从来享受过的爱和宠溺,这样的过去怎么可能轻易抹掉?  可是他竟然拿这个来质问我!我深深吸入一口气,冷静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他:“这四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纪献之不说话。  “我来替你回答。因为你在赌气,你觉得我放弃你了,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我后来也瞒着爸爸去找过你,你当时什么态度?你恨我离开你,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抱住你哭,你甩开我,你说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我。是不是这样纪献之?”  “我……”他说了个字却说不下去,眼睛里有挫败一闪而过。  “对,你当时觉得你不爱我了。我也觉得我们的爱情已经在这件事里消耗完了,可即使这样我也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去接受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可能要嫁给你朋友的仇人,你跟我说让我不要结婚,可是那个信息我当时没有看到,还给我和温泽远的感情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而且那已经晚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你把照片寄给我婆婆,让我在温家受尽脸色……”  “对!我的目的就是让你离婚!”纪献之快速打断我的话:“如果他们嫌弃你,那种家庭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原本就是我没有把最好的自己给他!”我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当年跟我在一起了?”纪献之立即咬牙切齿逼近我,声音冷冽,只有离的非常近,才能听到那尾音里轻轻飘飘的一丝低颤。  一股股苦涩漫上来,我的心也跟随着颤动,鼻头一酸,眼里蓄积起了眼泪,我低低的说:“纪献之,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有。你们结婚不过几个月,而且感情也不好。你跟他离婚,我们还可以再试试。”  “试试?怎么试试?这又不是过家家!”  “我没有过家家。我要试试看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纪献之表情少有的认真,语气也是笃定的,双手扶住我的肩。  我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他能回来找我说这句话。  我也无数次的在梦里听到他说这句,我满心欢喜,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房间里空荡荡的黑暗。我一个人等了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出现。现在我终于找到另外一个愿意陪我一辈子的男人,他却来说这句话,你不嫌太晚了吗?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可以容得下这么儿戏的想法了?  就算他从西梓楠手里救了我,我感激他。可是,并不代表我可以放下过去接受他,背叛我的男人,我将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来,一字一句坚定的告诉他:“我不要试!我不想再飘着了不想再等着了。我要的就是和温泽远在一起!”  纪献之脸色骤变,一层冰霜浮在面容上,那冷厉的眸色看的我心惊肉跳。他冷笑了一声,忽然凑身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的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小腿撞在床沿上,身体没稳住,跌在床上。纪献之顺势压了过来。  我慌忙喊道:“乐璃!乐璃!!”  乐璃已经在拉纪献之了,他一手压住我手腕,回头瞪着乐璃说:“这是我和她的事!西梓楠要弄死她给他老婆报仇,你帮她,让她回去做冤死鬼吗?!”  乐璃被这句话说服了,而且超级没立场的劝我道:“我觉得你跟阿献和好也挺好的,现在误会都解开了,冰释前嫌。”
  乐璃被这句话说服了,而且超级没立场的劝我道:“我觉得你跟阿献和好也挺好的,现在误会都解开了,冰释前嫌。”  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和纪献之和好,可没想到这个关头她竟然落井下石!我脚在床沿外乱蹬,一边叫道:“乐璃你也疯了!你们全是疯子!纪献之,你放开我!”  纪献之膝盖压住我小腿,一手伸到我裤子处,我以为他要对我下手,拼命挣扎,谁知他只是从我口袋里掏出我手机。我被他压制的完全动弹不得,只能跟只卡住了脑袋的鱼似,首尾齐动,眼睁睁看着他拎着我手机往床边桌子上水杯里一扔!  纪献之扔完扭头看我反应,满脸的不屑:“放心,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我盯着那玻璃杯直发愣,纪献之达成目的就松开了我,我连忙翻身去捞玻璃杯里的手机。  他利落起身,拉起乐璃胳膊就往外走。  乐璃不明所以:“你拉我干嘛?”  我拿着湿淋淋的手机,回头看他们要走,立即反应过来,还没追上去,门砰的一声巨响,把我和他阻隔在两个世界!  我扑在门上,转动着门把手,可怎么转也转不开,用力拍着,一边喊:“纪献之!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你好好想想清楚。是在我这呆着,还是回去做冤死鬼!”纪献之在门外丢下一句话。大概乐璃在旁边说什么,纪献之说了一句和西梓楠一模一样的话:“要怪就怪她嫁错了老公!”  我使劲拍着门,叫唤的喉咙发哑,纪献之不理我就算了,乐璃的声音也不见了。大概这是纪献之休息的地方,隔音设计的非常好。现在外面应该是营业的状况,但一点杂音都听不到。  安静的让人心慌。  我回到床边,将手机电池抠出来,甩了甩水。挫败的看着这个已经成为摆设的手机,如果说纪献之的话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一定是假话。  我听到他说要试一试的时候,心脏在胸腔里砰砰撞击着,我的本能是抗拒。但这会安静下来,整个房间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我却不得不被拉入回忆里。一幕幕往事在我眼前流过,快乐的,难过的。  都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历历在目。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缩坐在床头,脸埋在膝盖里。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点响动,接着门被推开了。纪献之咦了一声,将灯打开。  我抬起头,眼睛被刺的酸涩难忍。我半眯着眼,看他将两个打包盒放在桌上,又将脸埋进膝盖里,没有理他。  床发出咯吱一声响,我感觉到床的那头重了一重。他坐下来了,语调轻佻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好像在等着人蹂躏吗?”  蹂躏你全家!我猛地抬起头,瞪着他。  他挑挑眉,心情十分愉悦:“任小湄,你这么瞪着我,是不是想说,如果我把你给做了,你就要以死明志?”  我冷冷的说:“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已经结婚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温泽远吵架了,还来找过我,你还爱着我对不对?”纪献之悠悠的说着。一边将打包盒打开,笑道:“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灌汤小笼包。还是四年前那家店,我排队买的。”  他将盒子偏过来给我看,鼻端一下子弥漫着那熟悉的汤包香味,热气腾腾的上升,衬着他柔柔的笑意。他深情而愉悦的看着我,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内心。恍然间,我好像回到了四年前。  他见我一动不动盯着他,将汤包放在桌上,伸手托住我的脸,慢慢倾身过来。我眨了眨眼,闻道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这一幕熟悉得让我心跳。  他的唇慢慢靠近我,粘在我唇上,温热的,柔软的。他动作轻柔而缓慢,好像怕吓到我。他缓缓闭上眼,手揽住了我的腰部。  他力道并不重,但一下子将我惊醒了。我尴尬的避开他的脸,往后缩了一缩,他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我。  我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我已经为自己头脑发热不听温泽远的话,付出了代价,被抓到这鬼地方来!  我深深呼吸,加重语气对纪献之说:“阿献,我已经结婚了。我不是四年前那个我了。我承认,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但那只是幻觉。你认清现实好吗?”  纪献之脸色一寒。我从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变脸的这么快,喜怒无常。他以前对我,生气归生气,却经常都是因为我矫情作死惹到他,不会一句话不对,就一副恨不得吃掉我的样子。  他脸色虽差,语气却强压着:“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你不感动吗?还好西梓楠早知道四年前我们在一起过,看在我照顾他儿子两年多的份上,才勉强答应了我。我告诉你,你现在回去温家,不到明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说话,执着的看着他。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指着门口说:“还这么犟,有本事,你现在走!”  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还是默默的从他身下钻了出来。下了床。  纪献之可能没想到我真会走,以之前的姿势顿在那,一动不动。  我蹲在地上穿鞋子,一低头,眼泪不可抑制的模糊了视线,我伸手抹掉,眼泪又冒出来。  我能怎么办呢?  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连我们从前的纪念物我都不敢去翻动的男人,是他的冷漠和离去让我无比渴望得到一个安稳的家。我和温泽远吵吵闹闹,也没有得到真正的安稳。  现在他告诉我,他还要和我重新开始。我的心有多疼?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  我不能辜负温泽远,不是吗?如果温泽远不爱我,如果我们没有结婚,如果我没有爱过他,不,没有如果的。  我干脆的吸了吸鼻子,拿衣袖抹干了眼睛,迅速穿好鞋子站起来。  我才走了两步,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我跌在他身上,一时火冒三丈,对他怒目而视:“你说了让我走!”  他原本带着怒火和寒意的脸,忽然之间变成了错愕。他放软了语气,皱着眉,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你又哭什么?”  纪献之从来就最烦我哭。我一哭他就觉得我在用眼泪威胁他。他语气放软,我心里更不好受。一开口,也抑制不住哽咽,我说:“我没哭,我就是想起了以前。你让我回去,我相信他能解决这件事。”  他怔了怔,立刻火气冲冲了。将我往床上一扔,说:“你在这呆着,哪也不许去!”  “阿献!”我祈求的看着他,说:“这样是没用的,我们不可能了!”  纪献之不理我。转身就走。我追过去,在他关门的瞬间挤到门口,他紧紧拉着门,我的胳膊卡在门缝里,决绝的说:“你要么夹断我的手,要么让我走!”  纪献之面色阴沉,缓缓松开门把手,我正要推门出去,他忽然一把反扭住我的胳膊,我痛的直哼哼,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我往里一推!我跌在地板上,扭头忿忿的瞪着他。  “我纪献之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我既然将你从西梓楠那弄过来了,我要放你走了,那我在西梓楠跟前怎么立足?你好好在这呆着,如果让西梓楠知道我骗他的,别说他,我也不会放过你!等这件事过去了,该上哪上哪去!”  他说完,狠狠将门一摔。  那一晚,我不断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不知道是不是纪献之在外面。  我迷迷糊糊缩在床上睡了一会,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看着窗外,我有一丝的迷糊,我怎么把自己给折腾到这个地步了?  过了一会,忽然听得室外有西梓楠的声音:“阿献?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坐起来,听到纪献之过了好一会才说:“昨晚玩的太晚,没注意。楠哥,有事吗?”  “别年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声音都哑了。”西梓楠用长辈的语气说,纪献之并没有反对。他竟然在外面呆了一夜,扭头看了看桌上那份灌汤小笼包,我心里一酸。  过了一会,西梓楠又说:“我昨天本来想让温泽远也尝尝老婆被人害死的滋味,不过既然他们没什么感情,你配合我,让温泽远以为她……是我故意让她跟他结婚的!今天是谷涵的祭日,就让他先尝尝背叛的滋味。至于他那个心上人向婉……”  天!  他怎么会想出这么阴险的办法!  西梓楠大概还在想怎么处置向婉这个温泽远的心上人,但我已经心惊肉跳了。原本当初我追温泽远就是死缠烂打,才得到他的感情。他也一直觉得我对纪献之念念不忘,甚至被他看到几次和纪献之在一起,又和西梓楠的女人乐璃那么熟,纠缠不清,如果他们这么说,温泽远一定会相信的!  我越想越害怕,我跳下床快步奔到门前,抬手就要敲门,但手挨到门的那一刹那,我生生止住了动作。西梓楠如果知道纪献之是骗他的,会怎么对我,会怎么对纪献之?  想到他那满含仇恨的眼睛,我心里一哆嗦。双手抵着门,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我在心里挣扎着,嘴里喃喃自语,阿献,我求求你,不要答应。如果温泽远相信了,他会一点会恨死我的!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和好。  向婉伤过他一回了,我不想伤害他!我急的快哭了。  “楠哥,我们出去说吧,我正好饿了……”纪献之说着,西梓楠嗯了一声,两人的脚步声已经慢慢远去。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倚在门上,身体无助的下滑,终于跌坐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因为一夜未进食,撑着门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了。胃里空落落的,不时绞痛着。我不想回到那个全是纪献之味道的床上,在书桌上趴了一会。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试探的喊着,语气调皮:“献哥?阿献?纪——献——之?”然后似乎有人在敲门,咦了一声,说:“怎么锁住了?”  我在朦胧中一下子清醒过来。薇薇!是薇薇的声音!  我奔到门口,拍着门说:“薇薇!薇薇是你吗?”  门外有刹那的停顿,半晌,才带着错愕道:“姐?姐,你怎么在这?”  “你把门给我打开。”我喊道。  “锁住了,你从里面也打不开吗?”薇薇拧着锁,忽然又顿住,“你和他又在一起了?”  “薇薇,你听我说,你在外边找一下,看纪献之的抽屉里有没有备用钥匙?还有花盆底下,他桌子上有个盆花,抽屉里没有,你找下花盆底下!”这是我和纪献之从前的约定,因为我经常带钥匙,被锁在门外孤孤单单的等他,他在门外放了一盆花,钥匙藏在花盆底下。
  门外传来一些响动,过了一会,薇薇走了过来,能听到她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惊喜道:“找到了吗?”  钥匙转了一下,又退了回去,她没有开门,迟疑的问道:“他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好不好?”我着急的说,“我有急事!”  “你怎么知道他把钥匙藏在那里?”薇薇说。我不知道他这些年的习惯有没有变,可这个房间既然是他的休息室,锁又是这种特制的,锁住后里外都打不开,一般会有备用钥匙。  “薇薇,你先开门我再给你解释。”  “姐,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了温泽远,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献哥?为什么?我要去问他!”薇薇说着,竟然真的跑开了,我拼命拍门,气急了喊道:“任知薇!你给我开门!”  脚步声又走近了,薇薇说:“你真想出来?这就是二楼,后面是条河,你要真想出来,你跳下来去也不会死的!”  我没想到薇薇居然说出这种话,心里的火一下子炸开。我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忽然听得清脆的一声响,应该是薇薇把钥匙扔在门口了。我拍着门喊她,一点回应都没有。门和地板也没有缝隙,不然我还可以把钥匙捞进来。  我蹲在那气的脑子发热,这死丫头,居然叫我跳河!想到这,我抠门的手顿住了,快步走到窗边一看了看,下面河水在缓缓的流动着。但是窗子装了防盗,我推了几下,防盗很结实。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忽然想到厕所还有个窗子。  我进洗手间一看,虽然窗子不宽,但我爬过去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搬了个凳子,扶着光溜溜的墙壁站起来,看到对面河岸上的公园长椅上的情侣。我默默计算了下得跳多远,才能正好落在河里,不被砸死在水泥河沿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爬到窗子上,闭紧眼睛跳了下去。一挨着水我就后悔了,这天气看上去也不差,水怎么这么冷!我虽然会游泳,但那还是小时候在乡下跟奶奶住的时候学会的。这么冷的水,腿要抽筋我就完蛋了。我脑子里瞎想着,挣扎了半天,终于从水里冒出头来。看到岸边几个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埋到水里游到河边,一出水,冷风飕飕的往身上扑,我全身直哆嗦。  我抱着胳膊喘了一会,身上都湿透了。掏了掏牛仔裤,幸好裤袋里的钱和钥匙还在,昨天出门没有拿包,我习惯性将东西都放袋子里,这个习惯纪献之也知道,所以他昨天直接在我裤袋里掏手机。  我到路边,站了一会,打了辆的士,那司机频频回头看我,我催促道:“师傅,您看路行么?我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  昨天到今天,我滴水未进,这会一冷,已经很不舒服了。这会温泽远肯定不在家,应该在公司上班才对。司机看我冷,还给我开了暖气。到温泽远公司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很多,至少不滴水了,虽然潮湿,但不会透明的看到内衣。  我一路小跑着进了温泽远的公司,跑的我都有点虚脱了。我不知道他办公室有没有换地方,是让前台引我过去的。推门进去的时候,温泽远正低头在一个文件上写什么,表情很认真。前台敲了敲门,温泽远抬起头来,看到我,有一刹那的惊讶,面容立即转为冷漠,很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他从前跟我打冷战,只是当我不存在而已,可这一次,是带着寒意的,冷的让我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手不由自主又哆嗦了起来,我向他走过去,我知道纪献之他们的话已经做到了。  温泽远已经误会我了,他认定了。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示意站在门口的前台出去。那姑娘将门带上,我快步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胳膊,说:“泽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相信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温泽远站起来,将我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我急的想哭,拼命说:“他们骗你的!我四年前就跟纪献之分手了!是西梓楠要害你,他要报复你。泽远,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湄,我很想相信你。”温泽远说,但完全是他想相信我,我没给他相信的机会的语气。他站在我旁边,声音冷清清的。  “我被纪献之关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从二楼跳到河里,你看我身上全湿的还没干。”我一边说一边抓着他的手来摸我的衣服,但他还没触到我身体,他的手就缩了回去。  我无助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我从前听到温泽远和向婉的事的时候,我知道温泽远是个专情的男人,可是专一的男人绝情的时候,竟然是怎么让人惶恐。  “你做的事你父母大概不知道吧?薇薇刚刚回家,在家里大闹了一通,你妈妈打电话问我的时候,你爸爸还不知道。”  我一下没站稳,伸手扶住了桌子。薇薇肯定是说我跟纪献之在一起了,要是爸爸知道,要是爸爸知道……我脚底发软,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  “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我的话到底有没有说完,因为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眼前发黑,意识越来越混乱,然后我晕了过去。以前看到电视剧里边女孩子每每到了晕倒的时候,我都觉得人能晕倒真是好事,身体可以自发的抵抗一切不想接受的事。  可是这一次,因为晕倒,我直接错过了给温泽远解释的机会。  我晕倒,是因为血糖过低和发烧,一夜没睡好,没进食,原本免疫力就低。我还跳水,爬起来直接打的,花了四十多分钟,用体温将衣服给捂热了。所以直接发烧了。  我其实是很害怕自己生病的。尤其是高烧的时候,我都会做噩梦。  小时候梦境爸爸妈妈吵架,吵的非常厉害,声音尖锐急速,一道一道在我脑子里划来划去。又或许是跳水的关系,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下坠,高处跌落的失重和恐慌让我特别难受。有时候是从楼上跌下来,有时候是自己落水了。每一个梦境,温泽远那张一会模糊一会清晰的脸无一例外的在高处,高居临下冷冷的看着我。  我被惊醒来过一次,知道手臂上在吊盐水。我满头大汗,衣服湿濡濡的贴着后背。嘴里干燥的好像舌头都起了壳。  我迷茫的睁开眼,看到温泽远守在我床前,我张了张嘴,他便马上起身端了一杯热水,扶起我给我喂水,我费力的吞着。他手指指腹磨挲着我嘴角的水,轻声说:“湄湄,睡吧。”我不想睡,我怕他会走。紧紧攥着他的手跟他解释,我大概说了许多话,但我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他眸色幽深,我看不分明他的情绪,我觉得他是理解我,相信我的,可是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还以为我在医院,原来不是。我看着床头的盐水架子。身上的衣服也都换过了,应该是温泽远给我换的。我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点晕。喉咙疼的厉害,我喊道:“泽远?”  我声音嘶哑干涩,我摸了摸喉咙,下床走了出去。温泽远不在客厅,我看阳台上投进来刺眼的阳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嘴唇干裂,走到餐桌边倒水喝,端着杯子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  我拿过来低头一看,一时恍惚,那杯子豁然脱手,砸在地上,水花和玻璃渣四处溅开!  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底下工工整整的签着温泽远的名字,他下笔非常用力,我不知道他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落到我眼里,仿佛有重物击打着我胸口,有闷闷的痛感。  他不相信我。早在听到西梓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他。  我们之前的信任,是这样薄弱。  我木木的把协议书放下,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大概听到外面的声音,书房的门咔一声,打开了。我仰起脸,温泽远站在门口,我咧嘴想对他笑,但可能笑的很难看。温泽远皱着眉,走过来。  忽然说:“别用手捡。”我手一抖,感觉到手指抵着的尖锐出钝钝的疼,但手指一点事都没有。  我矫情的希望手被玻璃扎伤,流血,他就会过来嘘寒问暖。  温泽远从阳台拿了扫帚过来,我站起来看着他扫地,低低的说:“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就算要离婚,是不是也应该当面跟我说?”  他只是低头扫着玻璃渣,长久的沉默使得清理玻璃的声音更清晰,我心里无端升起的焦虑和惶恐,让我又想抓住他大喊大叫,我想哭,想闹,想问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因为我折腾就相信我。现在他心里的我,只是背叛欺骗他的女人。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纪献之的事情,四年前就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欺骗你。我和乐璃去墓地,西梓楠绑架我,他想用我威胁你……”我还想为自己解释,抬头看到他冷冰冰的目光,不由的停住了说话。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温泽远放下扫帚,问我,“如果真如你说,是西梓楠绑架了你,他那样恨我,怎么可能会让纪献之,你的前男友关着你?你又怎么可能轻易逃出来?”
  我怔了怔,不知如何解释,结结巴巴说:“因为、因为……”  “因为你和纪献之旧情未断。”温泽远看着我,替我下了结论,“我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难道你是傻子吗?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看不出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道,“你还说要信任,信任!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没有错!”  温泽远已经不想跟我争辩,转过身去倒掉玻璃渣,一边漠然的说:“我不想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恨我,我也恨他,总要有个结局。我不相信你,而且我们离婚,对你也有好处。”  我听到最后一句,觉得他是担心我被牵连,连忙上前拉住他。  “我不怕!”我抓住他胳膊,定定的看着他,“只要你相信我,我不怕的!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两年前他就去坐牢了,他现在敢做什么,我们就去告他!”  “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他,”他看了我一眼,神色莫测,“我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转身将不知什么时候飘到地上的协议书捡起来,说:“你不签字,我向法院起诉离婚。”  我咬唇站在那,来不及感伤犹豫,只想着怎样才能挽住他。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你不能提出离婚。”  温泽远站定,回头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说:“我可能怀孕了。我这个月大姨妈延迟一个多星期了。”  他走过来,伸出手说:“把手给我。”  我一看他手伸过来那姿势,差点忘记他是医生,这是要给我把脉吗?这不是中医才会的吗?  我退后一步说:“书上说怀孕快两个月的,把脉才把的出来。我这还不知道几天呢。”  “我下去买个试纸,很快就可以查出来。”温泽远并不相信我。  “那要是怀孕了呢?”我坚持道。  温泽远看着我,目光从我脸上挪到腹部,缓缓开口,声音黯哑:“不会那么巧。”  “婚姻法规定了,女方怀孕或者哺乳期,男方是不可以提出离婚的!“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觉得拖延对你有什么好处。”温泽远识破了我的小心思,将扫帚放回阳台上,转身进了书房,过了一会,他出门了。我跟出去说:“你去哪?”  他不理我,只是按了电梯。我也顾不得没换鞋,飞快的将门关上,在电梯来了之后跟在温泽远身后进去。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说:“泽远,我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误会我了!”  温泽远想推我,我立即踮起脚尖去亲他,我几乎是用啃的方式,在亲吻他的嘴。  他虽然推我,但我体虚,脚还有点发软,他怕我摔倒,手一直捞着我。我见他居然心软,心里把握更多了一些。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两个人几乎在电梯里打起来。忽然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停了。  电梯门打开,我看着温泽远被我咬的有点发红的嘴唇和奇怪的面色,心里一阵偷乐。这时身后传来让人一听就讨厌的声音:“泽远,你们……”  我一扭头,向婉站在那,看着我俩。我以为温泽远是要去公司,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下来见向婉!  我看了温泽远一眼,温泽远轻轻推开我,走出电梯说:“也许你真的不知道,我跟你离婚的原因,现在你知道了吗?”  我扭头看了向婉一眼,说:“你要跟她在一起?”  “她得艾滋病,不是偶然,是被人害的。”  我皱着眉等他的下文,他只是看着我没说话,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太过分了。我大声说:“不可能的!那时候西梓楠还在监狱里,谁去害她。她骗你的,她就是想博取你的同情!你要跟她在一起?一起得艾滋病?一起死?她自己犯的错误,为什么要你来承担?”我一边说一边走出来指着向婉,我一气之下,说话又不经过脑子了,温泽远的脸立即黑了,向婉咬着唇,想说话,但是没有说。  一看就是想叫温泽远给她撑腰,要不是温泽远现在已经误会我了,我真想给她一巴掌!太不要脸了!  温泽远说:“我只是帮她完成她最后的愿望。至于你,小湄,你对向婉做的事,她没有打算跟你计较,你也不要说话太过分。”  “愿望?”我好笑的重复这个词,她不跟我计较?  温泽远和向婉往外走,我的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疼的我想哭。我喊道:“温泽远!你把我往别人那里推,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温泽远脚步顿住,却没有回过头来,终于大步流星的离开。我再没有厚着脸皮追上去了,我太疼了。我回到电梯,上了楼,才发现我没有跟着温泽远带钥匙出来。  我捶打着门,捶的手发麻,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捂住脸,失声痛哭。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我想努力解释,我想夺回属于我的家。但是,这个家,连门都紧紧关上了。就想温泽远的心,对我关上了门。他情愿让向婉,那样一个女人跟他一起承担西梓楠的报复。只因为几句别人说的谣言。他就将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我现在能去哪?  家里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也不想回去。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帮我,那就是乐璃,即使她和西梓楠是那样的关系,我也知道,她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跌跌撞撞下楼,我穿的是家居服,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我说师傅,我没有带钱,能不能到目的地,再找朋友拿钱给你?  那司机一听,一踩油门,飙出去很远。尾气喷了我一脸。  我不得已,找了几个路人借到电话。拨给乐璃,还好这些年她的号码一直没有变过,除了温泽远的电话号码,我连我自己的都记不住。  “有个出租师傅,见我没钱,不肯载我。”我抽抽搭搭的说,“他们都欺负我,纪献之欺负我,温泽远也欺负我!连出租师傅也欺负我!”  乐璃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听见她那边乒乒乓乓的响声,可能是碰倒了什么。她说:“你别哭,别哭,你呆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我将手机还给别人,抱着胳膊,蹲在小区外的行道树下,看着眼前的车流。每个人都有目的地,只有我没有。  乐璃是直接打车过来的,出租停在我面前,她打开车门问道:“小湄?”  我仰起脸,擦了擦眼泪。  上了车。她问我:“你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肿了?”  我说想不通。我发烧的时候,他明明对我很好。为什么一醒来,整个人都跟变了一样?忍不住又哭起来。乐璃抱住我的头,安抚的拍着我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我把眼泪鼻涕擦了她一身。  她也很怕我哭,她比较心疼我。  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乐璃最喜欢说,你就跟我年轻时一样,没人疼没人爱的。其实她不过比我大两岁,只是她出社会早,性子直,没有弯弯道道,又看不得不平的事,吃尽了苦头。  现在她爱上西梓楠,比以前吃的苦头更多了。  等我哭完了,心情平复一点了。乐璃说:“我都担心死你了。你从那么高跳到河里,那河水那么深,又在流动。到处都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被水冲走了。”  我默默的擦着眼泪:“你们都不知道我会游泳。”  我将事情跟从头到尾跟乐璃说了,乐璃皱着眉说:“我今天也听阿献说了,昨晚你不见了,他都快急死了。向婉那件事,不是西梓楠放的话,就是向婉自己捏造出来的。她现在被照片的事一打击,又让温泽远知道艾滋病是为他得的,他心里肯定过不去。加上怀疑你,不要离婚才怪。”  我一听,心里更难受了,这是不是说明我跟温泽远以后无望了,我心里越加的恨向婉。我以前听乐璃说她是在酒吧跳钢管舞的时候都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我却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可就是这个我看不起的女人,将我的男人夺走了!  乐璃连忙安慰我:“你放心,他们再怎么样,肯定也不会发生关系的。”  我瞥着她,这真的是安慰吗?  “西梓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要报仇拿真本事出来,光会玩陷害这种把戏。你也别怪阿献,他关着你只想救出你。”乐璃一边说一边付了钱,我们一起下了车。  我才从车里出来,还没站直身体,就忽然被人搂住,我吓了一跳,但鼻端熟悉的味道让我知道来人是纪献之。  他还敢来!  我的悲伤迅速转为怒火,他却浑然不知,整张脸埋在我脖子里,贴着我的肌肤急促的呼吸,大概是从远处抱过来的。他的心脏砰砰跳的很快,我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我推不开他,气的要发狂,手脚并用,对他又打又踢的,他不在意,搂紧我不放,只顾自己说:“小湄,我打开门看到你不在,厕所里又有把张椅子的时候,我吓的心脏都要停住了,你知不知道?”
  我推不开他,气的要发狂,手脚并用,对他又打又踢的,他不在意,搂紧我不放,只顾自己说:“小湄,我打开门看到你不在,厕所里又有把张椅子的时候,我吓的心脏都要停住了,你知不知道?”  他卑微又紧张的语气让我心里一痛,我缓缓说:“他要跟我离婚,你现在满意了?”  他没说话。  我猛地用力,他没防备,趔趄了几步才站稳。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湄湄,你明知道阿献也很为难,你何苦这样?”乐璃拉住我说。  我看着纪献之说:“冤冤相报,西梓楠已经害死了温泽远的导师,他打伤了温泽远的手,让他一生都不能再做医生,他还要怎么样?你是助纣为虐。”作为一个医生,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一定会是温泽远一生的坎。尽管我相信他不是他的错,可从一家人闭口不谈医生这个职业就知道。  纪献之却说:“如果是我的妻子出了这种事,我会比他更疯狂。你根本就不懂,失去一个人有多痛苦!”  大概他们这种人的世界,恨不得大家全他们们陪葬,我淡淡的说:“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不懂我,我更不懂你。”  我拉着乐璃转身走,一直到走进电梯,我都没回头看一眼纪献之。乐璃靠在电梯壁上,幽幽的看着我:“我从来不知道,你绝情起来也这样伤人。你让他怎么办?一边是多年的兄弟,一边是你。”  我回想他搂住我说的话,我心里也疼。但是疼意太多了,我就觉得麻木了。不是我要伤害纪献之,既然没有未来,我还对他温柔细语,那才更恶心。  四年前就该死心,他却偏偏现在死灰复燃。  乐璃家里乱糟糟的,有很多她回来之前打包放在那的东西还堆在角落,我不愿意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做点事打发时间。  便和她一起整理收拾旧物。有一些我们从前一起拍的照片和书信,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一封封拆开来看。  看了一两个小时,我先忍不住了,颓然靠着墙,幽幽的说:“他们的仇恨那么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如果其中一个出了事,我和乐璃怎么面对彼此?一想到这个,也越加的焦虑起来。西梓楠是混社会的,可是温泽远什么都没有,温泽远怎么斗的过他?虽然他要跟我离婚,可那是因为他误会了我。  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乐璃站起来说:“你别着急,我去找他。”  我连忙拉住她:“他现在会不会听你的?你别弄巧成拙了。”  “最坏也过两个人输一个,没有再坏的结果了。能打听一下也是好的。”乐璃说,“反正我迟早也要找他的。”  乐璃站起身,换了衣服说:“你有事打电话给我。”她刚转身我才想起我没手机了,乐璃也想突然想起的样子,在抽屉里拿出个手机和一张卡,说:“我之前的旧手机,你先用着,卡是你的,我从纪献之那拿来的。”  我点点头,等她出去了将卡装上去。一打开,发现很多个未接来电的提醒信息,温泽远的居多,还有两个妈妈的。  我被关在纪献之办公室的那一晚,温泽远还发信息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之类。看着已经没有意义的短信,心里又增了一份难受。  我仰面躺倒在地板上,看着边上的一堆书信。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爬起来一看,是妈妈。我其实不太想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跟他们说不清楚,也不想跟他们解释。  电话响了两次,我才接了。妈妈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小湄,你在哪里?你快回来,薇薇出事了。”  我心想她能出什么事,但还是问道说:“怎么了?”  “她昨天晚上回来就说你又和那个小混混在一起,又哭又闹的。我才知道她也喜欢那个男的,我都不敢给你爸爸知道,我把她骂了一顿,结果半夜她跑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刚刚打电话问她同学,她同学说薇薇不在她那,还说上午薇薇还发了永别了的东西在网上,电话也关机,这可怎么办啊!”妈妈急急的说完。  我安抚着妈妈,一边在乐璃电脑上登了我的QQ,妈妈不会上网,她说的网上肯定是薇薇的QQ说说,或者状态之类的。  我打开薇薇空间,最后一条说说果然写着永别了。我翻了一下其余的状态,基本都是他不爱我之类的呻吟。我一条条看下去,不由觉得有些心酸。  她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我的东西,她想要,我都不用妈妈来训我,不用她打滚哭闹,只要她不烦我,我都会给她。聪明又漂亮,能歌善舞的,一直是优等生。  现在忽然遇上纪献之这个挫折,一下子爬都爬不起来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薇薇的性格是没胆子跑去自杀的,说不定就是吓一下我们,想引起纪献之的注意之类。长久以来,她除了给我添堵,还真别的什么本事。  我虽然不想去找她,但那丫头有吃兴奋剂的前科,一想到爸妈,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一辈子怎么过。我跟妈说你别着急,先别给爸爸说,他血压高,别到时候气着了,我现在去找她。  妈妈在焦急中,就连我和纪献之怎么回事她都没有多问。  我挂了电话爬起来,在乐璃衣柜里找了一套合适的衣服换了,又在她抽屉里拿了点钱。  妈妈已经去学校找过,我只能去纪献之开的酒吧附近找一找。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只能问纪献之了。  我找了薇薇很久都没找到。刚想打电话问纪献之,手机却感应般的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着老公两个字,奇怪极了,温泽远这会给我打电话干嘛?  难道是催离婚的?我现在没心情跟他讲,就直接挂断了。  没想到短信立刻响起来,一行字印入我的眼帘:“薇薇站在我们家顶楼上,你先过来。”  这行字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简短冷静。而我看到这个短信的第一反应是火冒三丈,我都要疯了她还玩这种小把戏!我心想等我过去了,一看到她我就要扑过去掐得她知道什么叫永别!  因为四处找薇薇的原因,我当时正在出租车上。我捏着手机扭头狠狠的对司机说:“掉头,快掉头!”我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时候离家里不是很远,也就二十分钟路程。  小小年纪,被爸妈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她以为可以威胁到谁吗?再没有比这个更愚蠢了!  我下了车,一口气跑进小区,电梯停在顶楼,我从楼梯跑上去,温泽远正在顶楼门旁等我。顶楼平时是锁起来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锁。我一口气爬上阶梯,理也不理他,刚冲出去就瞥见薇薇背对着门口坐在水泥护栏上,脚挂在外面。和门口的位置是斜角,她要扭头才能看得到我。我刚要过去,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住,将我拉到门后,我一扭头,看到温泽远带着忧色的脸,他向外面瞄了一眼,确定薇薇没有听到。  “放开我!”我使劲推他。  我那时候表情肯定是扭曲的,我怒不可遏,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不过去揪住她甩两巴掌我就不叫任小湄!我就不信她还真敢跳!  她要跳了,大不了我一起跳下去!我已经快疯了,反正也不差跳个楼。  温泽远一把捂住我的嘴,轻声说:“湄湄,别冲动!她喝了很多酒!现在神智肯定不清楚。”  我一怔,愣愣的盯着他,他指着门外落在地上的啤酒罐,还有个塑料小瓶,说:“看到没有?那是外面传的神仙水。不知道她喝了没有,现在应该是很兴奋极端的阶段。我已经报警了,你不要去刺激她。”  他松开我的嘴,低声说:“我听到她刚刚给纪献之打电话,现在可能在等着纪献之给她答案。”  我张着嘴,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来,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她平时肯定不敢,可现在可说不定!我偷偷往外瞄了一眼,拽着他越想越怕:“外面风那么大,她又喝了酒,肯定不安全。怎么办,泽远,怎么办啊?”  那种感觉,好像站在楼顶的人是自己,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的脚在发软,有很奇怪的冷意从脚底往上慢慢爬。  温泽远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我别出声。楼梯口离薇薇坐的地方非常近,我焦急的不停去看她的反应。  一眨眼,她突然扬手一扔,估计是手机,她丢掷的动作都带着决绝。我一紧张,声音里不由带了哭腔说:“泽远,怎么办,肯定是纪献之刺激她了。怎么办啊!”  温泽远将我拉到墙壁和他之间,让我靠着墙。墙壁的厚实让我有了倚靠,缓解了一点紧张。他轻声说:“小湄!你冷静点。冷静!不要吵,不要让她知道你在这。你在这对她肯定是刺激!”  我脑子已经木掉了,完全被他指挥,也完全不记得一天前我们还在闹离婚,我完全的依赖他,不停的点着头。
  温泽远说完迈步往外走,我吓了一跳,赶紧捉住他手腕:“你干什么?不是说不要要刺激她吗?”  这时候大概薇薇也听到动静,说了一句:“姐夫?”  我一紧张,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任温泽远走了出去。我紧紧挨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薇薇,你这干什么?”温泽远的声音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偶遇到她。  “我觉得在这里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一样,”薇薇的声音在风里有些听不真切,就单听她的声音我手心都在冒冷汗,“姐夫,你真可怜。我姐她压根就不爱你。”  我小心的伸头看过去,温泽远像散步一样,慢慢走过去,低声笑着说:“那我们是同病相怜了?”  薇薇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不是!不是不是!姐夫,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选这里?因为她背叛了你,还抢走本来属于我的感情!”  薇薇的话,让我心里疼意更甚,我不知道温泽远是什么表情,但是我不能出去为自己解释。  “你陪我坐坐吧!”温泽远淡淡的说,“薇薇,我有点恐高,你过来拉我。”  薇薇听言真的扭过身来,我连忙躲了一躲,她却忽然又顿住,跨坐在护栏上,满不在乎的说:“你一个人大男人,还要我来牵,哼,你们都那么爱她,怎么不叫她来牵你!”  “我都打算跟她离婚了,你还提她干嘛?来,拉我一把。我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濒死的感觉。”温泽远这样说,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哄骗薇薇的,我眼泪不停的往外冒,我觉得自己很绝望。  薇薇走错了路,爱错了人,有亲人帮她。我呢?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托付终身的男人却离我远去。我脑袋死死的抵着墙壁上,一边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手捂着胸口。可能感冒还没好的缘故,我胸闷的喘不过气来。  终于听到薇薇跳了下来的声音,她拍拍手上的灰,才走了两步,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连忙伸头去看,温泽远已经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了。薇薇又拼命挣扎,脚使劲蹬着,鞋子都掉了。我出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起滚在地上了。  我连忙走过去,薇薇看到我,尖叫着说:“你来干什么?纪献之呢?”  我还没说话,温泽远一手扯起她,将她双腿狠狠压在水泥护栏上,却忽然将她上身往外推。我和薇薇同时爆出惊呼声,薇薇学歌舞的,腰肢极其柔韧,被温泽远压的腰都成超过45°了。  我扑在水泥栏上,看到她头发全散了,,头发上的一个发卡也掉了下去。好久才落地。坐在护栏边和半个身子悬空在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吓的够呛,手死死的抓着温泽远和护栏。  我手心冷汗直冒,抱住薇薇的腰叫道:“泽远你小心点!”  “姐!姐 !薇薇发出尖锐的喊声。  温泽远冷冷道:“你不是想死吗?这样就怕了?还是再下去点?”  温泽远说着,压着她的腿竟然真的松了,我心脏都要跳出来,薇薇直接给吓哭了,连连惨叫。手在空中乱抓,我连忙拉住她,温泽远瞥了我一眼,终于拉起她,薇薇脚一软,瘫在地上。  我松了一口气,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双手撑住水泥护栏,呆呆的站着,这才看到楼下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小的跟火柴盒似的。越看越后怕!  我终于缓过气来,扭头看着坐在地上吓的喘不过气的薇薇,不由又怒由心生,抓着她的肩膀,狠狠道:“你还跳楼,你是要把家里闹到什么样你才满意!”  薇薇抬起脸,眼圈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缩了下鼻子,哭喊道:“那是个什么家?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让!我就是他们的木偶,叫我东,我就东,叫我西我就西,我没有自由我什么都没有!我要疯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我想说那是为你好,我连那样的待遇都享不到。  但我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等你清醒了我再跟你说!”  “小湄!”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我和薇薇都扭过头去,看到纪献之站在门口,他喘着粗气,指着我说:“我在下面看到你……看到你在护栏边。”他说的应该是我刚刚撑在水泥护栏那缓气的时候。  薇薇脸色一变,坐在地上仰面看着纪献之,我看到纪献之来,还担心又刺激到薇薇。但她却没有特别极端的表情,只是哀哀的,嘴角忽然泛起一点苦笑。她的眼神看的我心疼。  她声音颤抖着说:“是我想自杀,你却先问她?”   纪献之也看到了温泽远,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说话。我也不由回头去看温泽远,他靠在水泥护栏旁边,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因为刚刚在地上滚了一群,衣服上有脏污。  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个出现在一起。我觉得这个气氛太诡异。又担心纪献之乱说话,温泽远对我误会更深。扶起薇薇说:“我们下去。”  薇薇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这会却比我先镇定下来。她攀着我站起来,忽然脚一软,脸有痛色道:“我脚扭到了。”  应该是他们两人刚刚滚在地上的时候扭到的。纪献之看薇薇走路艰难,想来扶。我伸手挡了一下,冷冷的说:“你要没想扶她一辈子,现在就给我滚远点。”  “湄湄,你明知道我……”纪献之欲言又止看着我。  温泽远大步走过来,直接将薇薇拦腰抱起,薇薇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他们先走了下去。我回头看了纪献之一眼,说:“纪献之,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丁点情分,我只求你将真话告诉温泽远。我已经过的很难了。”  “你不要忘记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你,对抗西梓楠。”纪献之不为所动,冷冷的说。  “他保护不了我,总比你给我制造麻烦要好。”我不假思索的说。  “任小湄!你说这种话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纪献之忽然伸手捏着我的胳膊,眼中是痛极的神色,手下非常用力,恨不得将手指镶进我的胳膊里,“你妹妹喜欢我,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看在你的份上,做个哥哥,请她和她同学吃过几次饭,送过一点生日礼物!”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眼神,轻声说:“你知道吗?每次你这样看着我,我就觉得自己被拉回了四年前,四年前不仅仅有快乐,更多的是痛苦!就算没有泽远,薇薇为了你这样,我们也没有可能了。你放掉我,也放掉你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像酸雨在腐蚀着我的皮肤,疼痛难忍。我挣了一下,他终于还是松开手。  我转身下楼,没有再看他。  刚进门却发现薇薇和温泽远停在楼梯间转角处。薇薇脸上都是眼泪。见我下来,扶着楼梯说:“我们下去吧。”  温泽远也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眉峰拧成一团,却没有开口。我不知道刚刚我和纪献之的话,他听到多少。  薇薇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嘴里不断发出疼痛的抽气声。  温泽远像是刚回过神似的,跟上薇薇,再度将她抱起。我们下了楼梯,等电梯过来进去的时候,纪献之都没有下来。  回到家中,温泽远先下楼去处理了一下警车过来的事。  回来之后他问薇薇:“你是不是还在玩那些致幻的东西?最近你脾性变的很快,应该是原因。这已经是毒品了,会上瘾的,你懂吗?”  薇薇坐在沙发里,低着头没说话。我想起上次我叫薇薇开门,还有很多次她脾气的确是突然爆发,很不稳定。这是那些至幻药物的后遗症吗?  我找了药油准备给薇薇擦脚,温泽远接过来说:“我来。”  我看到他手肘处衣服都擦破了,大概也擦伤了,又回房间找药。隐约听得温泽远在跟薇薇说:“你这不是爱情。你单方面喜欢他,让你这么疯狂是毒品,不是你本身对他的感情,你知道吗?你才十七岁,以后的路还很远……”  我找到药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薇薇擦好了药,起身去洗手,我跟过去说:“你手肘也受伤了,要不要擦点药。”他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说:“你先送她回去,你妈妈应该急坏了。”  我将药放在洗手台上,问道:“西梓楠的事,你能解决吗?”  他神色平和:“这是我的事。离婚之后,就跟你无关了。”  我本来以为在楼梯间他看我的眼神会让我们关系缓和,去没想他还是把我往外推。  我忍不住说:“但我们还没离婚,我对你现在的处境应该有知情权吧!你的导师才是他的主治医师,他已经死了,西梓楠为什么还要找你?”  温泽远脸上闪过阴冷:“谷涵生前已经非常抑郁,也许根本就是她不想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说?”  “没有证据的事,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温泽远反问我。  “你相信证据,你说我背叛你,你又有什么证据?”我说着,盯着他的眼睛,他却避过了我,只觉得他心事重重的。
  “你相信证据,你说我背叛你,你又有什么证据?”我说着,盯着他的眼睛,他却避过了我,只觉得他心事重重的。  温泽远连药也没拿,就要出来。跟我擦身而过之际。我从后面抱住他,贴着他的背说:“泽远,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离婚。如果是为了向婉,我们可以商量,可以找人照顾她,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不能跟我分担?”  半晌,他把我的手拿下来,语气冷淡的说:“我不想提这件事。”
  他这样冷淡,我自然再无话可说。  只能默默回房收拾了一点东西,到客厅里问薇薇可不可以走路,她咬唇站起来,我扶着她往门外走,我以为至少温泽远会送一送我,但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我叫车送薇薇回去,打开门走到客厅,妈妈就从房间跑了出来。她脸上眼泪还没干。看到薇薇,快步走过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不但是薇薇,连我都愣住了。虽然我之前就很想打她来着,但看她那么可怜巴巴的,没忍心下手。  薇薇披头散发,捂着脸看着惊愕的看着妈妈。  她指着薇薇,全身发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任知薇,你想过我和你爸爸的感受没有?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家里都快急疯了?你爸爸,从小把你当宝一样捧在手里,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妈妈说完,眼泪又滚了出来,一行行,都没停,一会儿,她衣襟就湿了。薇薇垂着眼,没有争辩。  我也没想到平日里那样疼爱薇薇的妈妈竟然会打她,我也没有加以阻拦。等妈妈骂完了,薇薇进了她自己房间。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妈妈伏在沙发扶手上哭了起来。  我坐在后面看着她哭也没有安慰,出神想着自己的事。妈妈忽然坐起来说:“你和泽远是不是又吵架了?还有薇薇那天说的纪献之,到底怎么回事?”  “是薇薇弄错了,”我说,“我跟温泽远挺好的。”  妈妈恨的咬牙切齿:“那男的到底有什么好,我两个女儿都摔在他手里!”  我看着自己的膝盖,说:“妈,这些事都过去了,薇薇经历过这一次应该也会成长起来。她马上要高考,你和爸爸好好跟她谈谈,不要耽误了她。”  妈妈看着茶几,没有答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又安抚了她几句,站起来去了薇薇房间看了一眼。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见我进来,抬起头来。  我在她床边坐下,说:“你现在可能很难受。但马上就会过去的。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爸爸,你最好跟他好好谈一次,他的确很专制,但他毕竟懂得比你多。今天的事肯定瞒不过去。我会跟爸爸说你早恋了。其余的你想怎么说你自己拿捏。但我提醒你,爸爸血压很高,你说出的话不要后悔。”  我说完转身走,薇薇忽然在身后说:“姐,对不起!”  我扭身看着她,没说话。  “你为什么跟纪献之分手?”她又问。  “你还想着他?”我提高声音说。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爸爸没有阻止,你会不会跟他过一辈子?”她仰脸看着我,脸略有些红肿,发丝湿湿的粘在额角和脸边,看上去也挺可怜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无数次,我摇了摇头说:“也许吧,但无论如何,最后他总会跟别人白头偕老。那个人不会是我,更不是你。”  走出家门。一个人在小区下的花园里坐了一会,我正坐在一棵玉兰花下,一片花瓣悠悠荡荡的跌落在我腿上,我捡起来仔细看了一会。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应接不暇。这会静下来,看着在花树草坪间来来去去奔跑追打的孩子。忽然觉得幸福离自己太远了。  我站起来回到乐璃的家里。乐璃过了一会就回来了,问我说:“你和阿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  她说纪献之在酒吧喝的烂醉。我将今天薇薇的事简短跟乐璃了,她皱眉道:“温泽远既然跟你提出离婚,你和阿献都是单身,你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我说:“要是那样,岂不是证实了西梓楠传给温泽远的谣言?就算离婚,我也不想他误会我。”  乐璃说:“我今天去找西梓楠只套了些话。我不敢多求情,怕他知道我是为了你,他要知道你还跟温泽远牵扯不断,又要来找你麻烦。他好像在准备对向婉动手了。”  我皱眉说:“动什么手?”  乐璃摇摇头。  我站起来说:“不行,我要想办法!如果向婉真为温泽远出了什么事,温泽远就要一辈子对她愧疚!”  乐璃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湄,你清醒点,人家现在才是一对!”  我看着她,轻声说:“乐璃,你说有没有可能泽远是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坚决要跟我离婚?”  “你怎么会这么想?”  “直觉。”我说,从前我很冲动,这几天我却比从前要冷静的多。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温泽远故意表现出的冷淡,我们刚结婚吵架那会也冷战过,但他只是当你不存在,那是不一样的。  “你给自己找借口就算了,还帮男人想借口?你想不到办法的,西梓楠要下手的机会太多了!”乐璃正色道,“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  我觉得跟她有点无法交流。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有时候也觉得可笑。我和乐璃爱的两个男人正恨的对方入骨,我俩却面对面坐着。还可以交流彼此的小心事小感情。  我重新坐下来,随手拣了一张明信片在手里,这是有一次从外地寄给她的。上面写着写永远把乐璃放在心上之类的话。我低下头,轻声说:“你是不是希望我和纪献之在一起,然后放任西梓楠害了温泽远?”  因为收拾东西的缘故,家里到处都是杂物,我俩是坐在她的书信堆里的。乐璃唰的站起来,她之前搁在膝盖上的书信张纸唰唰的掉下来,有一封正好落在我手上。我虽没有动,仍然感觉得到她怒火直烧的目光。  “放任?任小湄!我就是不管你插不插手,你拿西梓楠有办法吗?就连你自己,也是阿献救下来的,就算他从前年轻不懂事,错过了你辜负了你,现在还要他做到哪一步你才满意?我也做错过事,谷涵打电话给西梓楠的时候,我吃醋不让他走,我把他缠在床上,结果谷涵死了,他怎么样也不肯原谅我。我们之间是死了一个人,你们之间有什么?”乐璃非常激动,她总在潜意识的将我对纪献之的态度默化成西梓楠对她的态度。  而她说的话却一点都没有错。我帮不了温泽远,也接受不了纪献之。我缓缓闭上眼,眼睛干涩疼痛,想哭也哭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和西梓楠是怎样,但是……”我顿了顿,“但是我和阿献,已经过去。过去了,就没必要继续了,如果你和西梓楠也已经过去,我也劝你放弃。”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对我和温泽远而言,安稳平淡的家,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他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我们的愿望,我的公公婆婆虽然晚年恩爱了一点,但从前却是经常冷战,几天几天不说话。  但乐璃不一样。我抬头看着她,她眼圈泛红,胸膛剧烈起伏,她很激动,但我比她平静。我们是好朋友,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同仇敌忾,现在却不能。  我站起来,说:“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西梓楠结婚?如果你们结婚了,出现了第二个乐璃,你又当如何?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婚姻是什么。但是我想保住婚姻,因为从结婚那天开始,温泽远对我而言,不再是爱人,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那阿献呢?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就放!你知道不知道他多痛苦?”她指着我,语调越来越激动。  就算在乐璃面前,我也受不了被她用这样的理由指责,我一把挥开她的手,大声道:“乐璃,你看清楚,不要因为你自己感情不如意,将怒火转嫁到我身上!你是不是觉得你跟纪献之同病相怜?但我看来根本就不这样。你觉得纪献之会缺女人很久吗?像他们这种男人,别说纪献之,就是西梓楠,他又会缺女人吗?!”  她双目赤红,我话已出口,才注意到她已经浑身颤抖。我立刻冷静了一点,知道自己刺激到她了,伸手想去安慰下她,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却跟我手上全是刺一样,被惊得剧烈的抖了一下。  我手顿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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