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柴犬现在算是脱完胎毛了吗?

一直没有在小区遇到过差不多年龄的柴犬,所以以为她只是瘦,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上图

同样都是五个月(宠物店说的十二月生)

我家狗狗比人家小一倍那么多

而且我家狗的胎毛已经换完了,长出了硬硬的毛,人家还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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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5w,请选择空闲时间观看。

部分设定取自剧中和现实场景修改,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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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又没关系,我还没听谁说鬼怪会要酬谢,是个好鬼哦。”

“你又不是韩国人,当然不清楚韩国的传说。”

凑崎纱夏嘀嘀咕咕反驳,终究没扫平井桃的一番兴致。

传说高丽时期的一个将军因为受到王的猜忌而遇害,死后成为鬼怪,获得了诅咒般的能力——“永生”和强大的法力。鬼怪本可借此能力行恶,但他本性善良,在传颂的童谣里倒成了精灵教母一样的角色:听说许愿的人只要吹下蜡烛并默念愿望,若有缘被鬼怪听见,愿望就会实现。

名井南也跟着平井桃一起看着凑崎,两双好奇的眼睛望得今天满十八岁的少女内心蠢蠢欲动,将信将疑的大阪人闭着眼合手于胸前默念:

鬼怪大人啊,让我们三个人赶紧出道吧。

眼还没睁开,凑崎就被两个朋友突袭抹了一脸奶油,她大叫一声“呀”,边笑边回击:“叫我闭眼就是起这个坏主意,还借着鬼怪的名头!”

首尔十点半,白天排着长队的明星咖啡馆也空寂下来,她们三个人闹出了回音,各自捂住嘴又眯着眼嘲笑对方。好好的草莓蛋糕被她们左一手指右一手指挖得面目全非,奶油全糊在脸上,但她们本来也没想着吃,顶多揪点下面的戚风蛋糕进嘴贪点甜味——每次有出道的风声她们都会控制体重,啃一周的生菜或者干脆不吃。奶油卡路里爆棚,做不成零食当玩具也好。

闹完笑完就得洗脸,三个人跑卫生间左擦右擦用了两包纸才清理干净奶油。凑崎纱夏十八岁的生日允许放肆一天,剩下的日子要继续为出道夜以继日泡在练习室。

十二月的终尾开始飘起雪,凑崎紧了紧自己的围巾,和同伴一起走出快打烊的咖啡屋。她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空旷的街道上那个人的背影很是显眼。在凑崎投过目光几秒钟后,那个人站起身子转过来看向她。

原来是个很高挑的女孩。女孩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和长款的驼色大衣,对凑崎纱夏轻轻弯了弯唇角,霓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得她眸光潋滟,本就极好的眉目温柔缱绻。就是这样缤纷的灯光陪伴,她看起来还是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像是一个世界之外的人。

凑崎想走近的时候,光突然熄灭,路上一片漆黑,等路灯和霓虹灯再次亮起,她已经看不见女孩的身影。咖啡店店员走出来看情况,和她们解释大概是最近电力变压器迁移改造,所以有时会断电。

凑崎“啊”了一声以示了解,还是不自主往刚才的方向看,平井一下子拉她没拉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没有。”凑崎支支吾吾回答,想可能是幻觉。隔着海的祖国盛产鬼故事,刚才的场景就很适合恐怖电影的开场,不多时凑崎又驳回了自己的脑洞——若是每个女鬼都长那样好看,大家都会想法设法去撞鬼,哪来的惊声尖叫。

走到宿舍楼下凑崎说要买点生活用品,让平井桃和名井南先进宿舍,自己转身跑进一家7-ELEVEN。摩羯座的购物往往是拉锯战,她低着头在苦恼究竟选柠檬味的牙膏还是薄荷味的牙膏时,有人推开了便利店的门。一阵冷风吹得本就年久失修的中央空调节节败退,暖意瞬间失踪,让凑崎打了个喷嚏。等她终于选好牙膏直起身子,才发现刚才街上的那个女孩站在柜台边候着,手里还拿着一盒插着吸管的香蕉牛奶。

大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喊了一句“哦莫”。

就算你好看,这样还是很奇怪啊小朋友。

凑崎去结账的时候女孩还是站在柜台那,身姿笔直,走近才能感觉到她这个身高多么压迫人。大阪人欲言又止,但又担心人小姑娘是附近居民区的住户,自己自作多情把人家当跟踪狂。带着这样复杂的心理她拎着袋子走出便利店,身后却传来一声温吞轻柔的呼喊止住她的脚步。

“Mina——tozaki,Sana……”那个女孩微蹙着眉:“你的名字好难念。你刚才许愿说想要三个人一起快点出道,是认真思考后的愿望吗?”

凑崎微张着嘴,说话也不知道说,动也不晓得动。

女孩走近几步:“如果是认真的,我是来实现你的愿望的。”

她蹲下来,把因为脱力松开掉在雪地上的购物袋捡起,顺便把散出去的小物品拿回来放好,然后站起身把购物袋递给凑崎纱夏:“我就是你许愿的那个鬼怪,不用加大人,叫我鬼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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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崎确认了三次,在鬼怪把纷纷扬扬的雪静止成一幅雪夜画时她才终于相信:自己一个日本人确实撞上了韩国鬼,另外鬼怪不是男人。

凑崎纱夏看着鬼怪一脸认真地说“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加拿大穿过那扇门就一瞬间的事”,忍不住哭起来:“我才十八岁我没有做过坏事你不要带我去加拿大好不好?”

鬼怪愣了一下,困惑道:“加拿大挺漂亮的,如果你不想去我不会为难你……你不用这么难过的。”

凑崎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抱着膝盖低着头:“那扇门背后不是什么地狱吗会有恶鬼吐着舌头来——”

鬼怪这次又发出这声困惑的语气词,她抓了抓头:“我已经被传成这样了吗?我没干过这种事啊,为什么这么说我。”

凑崎纱夏久久没等到鬼怪的下一句话,她稍微抬点头,从屈着的膝盖那露出眼睛偷看。高个子鬼怪站在她面前耷拉着脑袋,像只犯错的金毛犬,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敛着,凑崎能看到她微拧的眉心和长而翘的睫毛小心地抖动着,意识回笼前解释先脱口而出:“没有啦都说你是好鬼,但是我怕鬼你不要吓我。”

鬼怪抬起脑袋,摸了摸自己的脸,认真问凑崎:“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这让人怎么昧着良心回答。

“不吓人…”凑崎纱夏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你挺好看的。”

“唔。”鬼怪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一片雪花一直沾在她眼睫毛上,她眨眨眼,没有掉下来。

凑崎看她伸出手揉揉眼睛:“你愿望确定好了哦,好了的话我就开始准备了。”

“诶?”凑崎纱夏想起来自己许的愿望:“真的是没有代价吗?不需要我或者桃或者南出售灵魂或者要我们拿命偿还吗?”

鬼怪露出一脸费解的神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凑崎赶紧摇头:“没好处!所以请不要这么做。”

“知道了。”鬼怪呼出一口白气,“那么就一起出道吧。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已经是艺人了。”

那些滞缓于天空中的雪花又受制于重力开始落下,凑崎再次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时,鬼怪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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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崎纱夏和工作人员说了再见,今天的行程已经跑完,她终于坐上了回宿舍的保姆车。

好像正如鬼怪说的那样,第二年公司公布了新女团的计划,生存节目惊险又波折,但关西三人组总算如愿以偿出道了。开始进展不错,组合拿了新人奖,只是人气似乎还不温不火。竞争激烈的南韩,每拖延一天都是浪费,特别是她们还背负着大公司的盛名。凑崎知道大家为了组合都很努力,虽然有时还会焦急惆怅,但大多数时候大阪人都会用天生的乐观来克服那些负面情绪。

经纪人看着卸了妆的凑崎眼下的黑眼圈,叹口气:“回去早点睡,不要再练舞了,明早还有行程,和Mina还有Momo说一下,如果没睡叫她们也早点休息。”

女孩笑眯眯说知道了,打开车门跑下去。经纪人往后抻了抻肩膀,降下窗子拿出打火机想点支烟放松一下,凑崎又噔噔跑回来,一口气吹灭了打火机的火苗:“欧巴回家去喝酒也不要吸烟。”

经纪人无奈笑笑,点了点头,看女孩跑进了大门,升上车窗开车走了。

电梯门一打开,凑崎就被堵在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等她认出黑影是谁时,那声尖叫又堵在喉咙半道里上下不得,她难受得咳嗽了好几声,门口的鬼怪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出电梯。

“你的每次出现都要这么突然吗?”凑崎纱夏抹掉刚才咳嗽时挤出的生理性泪水:“好久不见,鬼怪桑。”

高个子鬼怪轻轻“嗯”了一声,凑崎发现她发尾还是湿的,整个人身上还有好闻的沐浴露香气,像是刚洗完澡。

“这次的愿望是想要金——金俊勇不再吸烟吗?好奇怪的愿望,真的确定了吗?”鬼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套头卫衣,皱着眉用那双干净的眼睛询问凑崎,像是让她再考虑一下。

“什么?”凑崎纱夏舔了舔嘴唇,疑惑道:“我刚才没有许愿啊。”

“但是我听到你召唤我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湿漉的发尾把卫衣背部那里的布料打湿了,鬼怪耸了耸肩,想让那块潮湿冰凉的布料甩离皮肤,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所以可不可以快点许愿,我想回家吹头发。”

凑崎想,肯定是鬼怪漂亮的眼睛太有迷惑性,才让自己一时鬼迷心窍。

“那你先进来把头发吹干吧。”她脱口而出。

鬼怪可能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进人住所是要等主人开门的,她穿门而过后凑崎纱夏如梦初醒,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开门怕鬼怪被名井南平井桃看到,把她们吓出什么问题。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等凑崎站到玄关那里才发现客厅一片漆黑,两个同伴大概都睡了,她心上石头落地,这才得空看站在客厅中央的鬼怪。

她像在和头发赌气一样,弯腰垂着头甩着头发,像只甩毛的大型犬。凑崎还没走近就被她甩了一脸水,鬼怪的动作突然停下,她直起身子又拉长自己的袖子,在凑崎说话前用柔软的棉料袖口擦干她脸上的水。

“对不起。”鬼怪说,她那副神情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很严重的错事,万分认真地解释:“但是水都滴进我的脖子了。”

凑崎的脸迅速烧着,她庆幸自己没有进门就开灯的习惯,但愿鬼怪不能暗中视物:“……没事,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吹风机。”

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回到客厅的时候鬼怪还等在原地,凑崎打开灯,又折回去确定下卧室门都关着,有点噪音也不会太吵,这才招呼鬼怪过来。

这样高的个子蜷缩在小椅子上肯定不怎么舒服,但凑崎从镜中看到鬼怪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奇怪的很,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居然会是传说中的鬼怪吗。

“鬼怪桑,你多大了?”凑崎手指穿过鬼怪细软的长发,这种实物的质感把握在手中愈发减少了她对这位超自然生物的恐惧,甚至自然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九百三十九还是九百三十八?我记得不清楚了,一年也没什么差别。”鬼怪一字一句回答,她语速很慢,说每一句话都像要深思熟虑一遍。

凑崎揪下了鬼怪几根头发。

她下意识低头吹了几下,像妈妈小时候给自己扎辫子时拽疼了那样哄着:“呼呼不疼了~”。等大阪人反应过来自己和九百三十九岁还是九百三十八岁的鬼怪离得只有几厘米距离时,她一下子僵住了。

鬼怪的目光与她在镜中不期而遇。

凑崎纱夏还在内心想对策的时候,鬼怪忽地笑了起来,她有很明显的卧蚕,笑起来眼部的弧线显得特别柔软:“不是很疼,而且我还会继续长头发的,所以不用担心。”

吹风机的嗡嗡声再次响起来,凑崎被鬼怪柔软的眼卸下心防,轻轻吸了吸鼻子:“对了,我还没有谢谢你。我和朋友,我们三个人真的出道了。”

鬼怪说:“感谢你们自己就好,我只是给了这个出道的机会,但是是你们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她看着镜中凑崎认真工作的头顶:“如果不练习,只是想着‘因为有了鬼怪的许诺所以可以坐享其成’,就算安排再多的机会,都是无用功。”

“还是要更努力点练习才行,要比现在更高才行。”凑崎半真半假地说,把风档调到低档:“鬼怪桑有什么良言吗,九百三十九年人生中可以提取出的建议。”

艺人只是开玩笑,但鬼怪当真了,她合上眼,过了会儿又睁开,缓缓说出五个字:“慢慢地……学习。”

她迎上凑崎的目光:“不要想着一步登天,慢慢地来,每一次都尽力。你会成功的。”

刚才闭上眼看到的画面,鬼怪不能泄露。她看见几年后凑崎纱夏在宽阔闪亮的舞台上跑动,台下有数万人挥舞着应援棒喊着她们的名字,加长的屏幕上凑崎的脸格外清楚,她眼睛闪闪发光,都是喜悦和感动。

鬼怪想,那应该就是凑崎纱夏期待的未来。

凑崎关掉吹风机,摸了摸鬼怪被热风吹得温热的脑袋:“好,我记住了。”

“出道是你许的第一个愿望,第二个是要金俊勇戒烟吗,这个非常容易,我可以让他一辈子买不到烟。”鬼怪打断了凑崎即将到来的感性时间,“只要你现在说‘是’。”

“等下,我刚才真的没有许愿,我只是——”凑崎顿了一下。

她吹灭了经纪人的打火机。

“这都算吗?那你得多忙啊。”凑崎纱夏感慨,“每个人吹灭火苗你都要到场吗?”

鬼怪摇头,“不,只有很少人,而且我只是听见他们在向我祈求,和吹不吹灭火苗没有关系。”她慢慢蹙起眉,站起身子和大阪人面对面,然后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但你是这个样子的,我感觉得到。”

她也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你是唯一一个。”

她那口气比羽毛还轻,但凑崎觉得有谁拿火烧了一下她的耳朵,她不是不知情事的小孩,若是旁人这么做她能立刻判断出这是次试探的调情,但鬼怪一幅不谙世事的样子,她还真不好发火说什么指责。

她突然发觉自己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她甚至不排斥鬼怪这样突然的亲近,更何况她刚刚说了:唯一一个。

这种话对于还没满二十岁的女孩来说有着超乎其他甜言蜜语的杀伤力,哪怕说者无心。

凑崎纱夏捂住自己的耳朵轻轻揉了揉,“如果我一直不许愿,你是不是就走不成了?”

“不是。”鬼怪这句说得倒挺快:“我不受制于人,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她还漏了一句“哪怕听见了,不接受许愿也可以”。但鬼怪觉得目前为止凑崎纱夏的愿望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便没有补充。

“哦。”凑崎闷声应她,她短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愿望,不是还没出道每天都要担忧第二天的练习生了,“我想要快点成名有很多人喜欢”这种话,哪怕是开玩笑,出于傲气和自持她都说不出口。凑崎纱夏年少就有远赴异国闯荡的果敢和自信,她觉得自己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只需要像鬼怪说的那样,“慢慢地来,每一次都尽力”。

“那我许愿身边每一个我爱的我关心的人都能健健康康。”凑崎像写祝福贺卡那样官方,这个愿望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错,她觉得这是最大最基础的祈求。

鬼怪了然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转过身子走向门,凑崎拉住她:“等等,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Mi——natozaki Sana…”鬼怪的脸颊鼓了起来,像蓄着松果的小松鼠那样,然后她吐出一口气:“你的名字还是很难念。我知道你的愿望了,我会实现它的。”

“你叫我Sana就好,是我的名字,纱夏。”凑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我还会见到你吗,下次见你还叫鬼怪桑吗?如果有下次,我们都第三次见面了哦。”

鬼怪没有回答,她视线下移到自己的袖口——凑崎正拉着——又抬起头直视凑崎浅色的瞳仁。凑崎纱夏在这种安静中松开手,她不知道鬼怪此时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但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是有些逾矩。看起来是个青涩懵懂的少女不代表她真的是,这是个活了九百三十九年的鬼怪,能控制时间能预知未来能操控人的生死命运,自己被那张天真明亮的面孔迷惑,将她看成与常人无异的存在,无疑是犯了错。

大错还是小错,取决于鬼怪。

凑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过了会儿鬼怪嘴唇翕动,小声说:“啊。”

“我想起来了。”她眉目舒展开,有种解开问题的明朗:“很久没有人问我的名字,都叫我鬼怪,所以我一时没想到我叫什么。”

她像刚才凑崎抚摸自己头顶那样摸了摸一脸讶然的大阪人,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如果再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周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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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第三次出现是在凑崎十九岁的生日,她吹完蜡烛后就在想着鬼怪会不会来,在这种期待中鬼怪推开了包厢的门,她穿着一件白T,一幅居家打扮,显然是没准备好应对召唤。名井南和平井桃一脸茫然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唯一知情者凑崎纱夏必须出面,她把还停在门口的鬼怪拽入座,解释说这是她的朋友。

名井南目光略过鬼怪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颈,又看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雪景:“Sana…你的朋友是不是穿得有点少了?”

凑崎看鬼怪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大衣递给她,小声说:“不好意思啊,这家店的暖气不怎么热。”鬼怪摇摇头说没事,她看了眼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凑崎听见“嘀”的一声,空调打开了。

…所以说还是不能忘这位不是正常人。

平井桃看鬼怪进来也没说话也没打招呼,以为小朋友大概是性格内敛有些羞涩,作为姐姐大大方方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真好看。”

是好看,哪怕只是简单的白T恤,鬼怪沉着眼抿热水的样子都是能入画的风景。听到平井问话,她把杯子放下,抬起头:“你好,我是……”

“周子瑜,她名字叫周子瑜。”凑崎纱夏看到鬼怪嘴型不对时赶紧插嘴,她知道这位大概下意识要说自己是鬼怪,且不说两个朋友能不能相信,但“鬼怪”两个字出来就能让周子瑜沦为一个很好看但脑子似乎有点不好的姑娘了。

这位愣了一下,偏过头看了看凑崎,然后向对面两个人点点头:“对,我叫周子瑜。”

平井桃看起来很喜欢周子瑜,她自称是“Momo欧尼”,甚至主动切了一块蛋糕给女孩。鬼怪就在那里心安理得的受着,乖乖叫着“欧尼”,完全无顾于平井桃才十九而她自己九百三十九的事实。凑崎纱夏心想平井最好一辈子不知道周子瑜的真实身份。

等吃的差不多了,她们三个接到经纪人通知,说要去公司开生日vlive,马上到餐厅来接她们。凑崎看了看周子瑜又看了看手机屏幕,轻轻拽了拽鬼怪的袖子,在她转过头的时候小声说:“我这次还没有许愿呢。”

鬼怪恍然大悟,“对,我也没有听到你的愿望,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凑崎捂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有愿望,但我要留着许,你可以迟些再来吗?”

鬼怪想了想说好。平井桃跑过来要加子瑜的Katalk,凑崎拉着她说等回去自己给她现在子瑜有事要忙要先走了,无所事事的鬼怪被她推上出租车,还没弄清楚自己有什么事要忙。

开了三小时的vlive,最后还是粉丝说太迟了太迟了让她赶紧睡觉凑崎才关了直播,平井桃在她旁边打了个哈欠让她赶紧洗漱明天还有通告,名井南表示赞同加了句“nadu”,凑崎挠挠头发说知道啦,等她从浴室出来那两个人已经进房睡了。

大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头发半干不干,她觉得太吵就没继续吹了。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根蜡烛,是宿舍备着断电时用的,刚才她用燃气灶点着了蜡烛,吹灭后就在这等着鬼怪。

凑崎等得神游天外,等到酣然入梦,十二月的首尔深夜下起了雨,没关紧的客厅窗户泄进一丝凉风,她无意识地裹紧身子。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凑崎感到脖子那有痒痒的触觉,迷迷糊糊睁开眼,鬼怪半蹲在她面前,正拿着客厅的毛毯给她盖好掖紧。看到她醒,鬼怪动了动身子:“对不起,我有点事情,来迟了。”

凑崎揉揉眼睛,这才看到鬼怪的衣角沾着血,连脸上都有血点。她登时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来:“你受伤了吗?”

鬼怪随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她摇摇头:“不是我的血。”

窗外铺天盖地都是雪,映进来的光能照亮客厅,也能照亮鬼怪的脸。凑崎可以清楚地看见鬼怪露出一种悲伤无力的表情,和平常的天真无辜不同,凑崎看出她在自责痛苦。

“你……”凑崎抽出一张湿巾,慢慢擦着鬼怪脸上的血:“发生什么了吗,子瑜?”

鬼怪望着凑崎,薄薄的湿巾让她能感受到凑崎指尖的温度碰在她脸上,她低声说:“刚才有个小女孩叫我,我恰巧听见了。她向我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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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母亲出了车祸,家人想瞒着她,但打电话时被小女孩听见了。女孩跑回房,抱着自己的童话书许愿,让童话里的鬼怪救救自己的母亲。鬼怪正好路过,听见了这个愿望,她瞬移到事故现场,静止了时间。女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嗑出一口血,静静看着鬼怪,鬼怪半跪在她身边:“你的女儿让我来救你,但是我……很抱歉。”

鬼怪看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推开静止的围观人群走过来,停在女人面前念:朴孝贞,二十八岁,2015年12月29日22点43分死于车祸,请和我走吧。

女人的灵魂移离了躯体,她向着鬼怪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簌簌掉下眼泪:“慧恩拜托的人,应该是鬼怪nim吧,我想拜托您……”阴间使者抓住她的胳膊,冷冷说:“请现在就和我走。”

鬼怪皱起眉头,使者松开手后退几步,捂着手道:“鬼怪大人请不要为难我,您不是不知道规矩。”

“我知道,等她说完。”鬼怪看向那个女人:“你想拜托我什么?”

“我想拜托您,保佑我的慧恩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能平安幸福长大到十八岁。”女人说完就把手交给了使者:“请带我走吧。”

鬼怪看着她与使者消失在空气中,静止的时间又流动起来,喧闹的人声挥散了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还有一点,请您今晚让她快点睡着,不要因为没有我读睡前故事,就整夜地哭。”

鬼怪后来去了小女孩那,她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怏怏不乐。鬼怪依照她母亲的请求令她发困睡着,她看了下自己的手,是干净的,于是她把女孩抱到床上。想要离开时看到了桌上摊开的读本,她停下来,思考了一阵,拿起读本,压低声音读完了一个故事,然后摸摸女孩柔软的额发:“晚安,金慧恩。我答应你妈妈的请求。”

她离开小女孩的房间后在街上走了很久,心里还想着那个母亲的眼泪,那让她难过。原本无云的天空聚起了水汽,不多时下起了小雨。鬼怪坐在街角的长椅上走神,一滴雨正好砸在她的耳背上,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也在今晚召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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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崎听她说完一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一向生动活泼的大阪人也静下来,等待她再次开口。过了很久鬼怪小幅度摇了摇头:“但我没能实现她的愿望。我是鬼怪,但我没能实现她的愿望。”

她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凑崎,带着几百年来都没能解开的不解。她游走于人世间行善完愿九百年,但都是匆匆而过,一面之缘,今晚的挫败让她不知为什么在这个见了三次的女孩面前袒露心声:“纱夏,神为什么要选我做鬼怪呢?”

凑崎纱夏第一次见鬼怪后,就上网搜索了很多有关鬼怪的文章,民间的说法是鬼怪前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因为功高盖主被君王所杀,又心有不甘,故化身为鬼怪。周子瑜说不是,她不是什么将军,而是祭司的女儿,是生于高塔的预言家。因为预言了国破,被君王视为大患,又忌惮于她的名声,买通服侍的仆人投毒,对外称她重病不治。她中毒后听见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虽然闭着眼但大脑里仍有一幅模糊的景象,有一个面容不清的人怜爱疼惜地看着自己。再次醒来时她身处旷野,而能力已可控风云。她不再是周子瑜,后世流传的名字,变成了鬼怪。

只有有缘之人才能让鬼怪听见他们的祈祷,这样的人数量稀少,但九百年间,也积累了一些声音。有人托她以生死,有人托她以情爱,有人托她以家国,鬼怪毕竟是天地间的产物,能力再强,也受制于天地律令。所以有些人的愿望实现了,有些则没有。

“我不是适合当鬼怪的人。”周子瑜说,她现在的样子是周子瑜而不是鬼怪,走出那层神秘的雾霭,她是未踏进红尘的女孩。她向着凑崎求助,却没想过得到答案。

“子瑜遇见的君王,没有想着改变未来,只想着要改变说出未来的人。因为大家都只想做简单的事,律师想打简单的案子,医生想做简单的手术,艺人……艺人也想以简单的方式成名。都想要轻松的成功。”她组织着语言:“只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会有出名的艺人,也会有直到解散都默默无闻的艺人;会有十辩九赢的律师,也会有连输几场的律师;会有力挽狂澜的医生,也会有不得不送走病人的医生。但默默无闻的艺人每场表演可能也很尽力,连输几场的律师也尽己所能收集证据,有过失败手术的医生还是要再次上手术台拯救下一个病人。大家都会有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这样,子瑜也是。但谁能说那些艺人那些医生那些律师就没有尽力呢,同样的,谁能说鬼怪没有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去实现愿望呢?”

她移开手,周子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凑崎觉得心里又酸又软,像是被初生的小狗舔着手指,整颗心都是温热的。

“所以我觉得尽管这样,下一次还是会力所能及地接受别人的请求,重拾精神去帮别人实现愿望的子瑜非常了不起。没有想着‘啊这个人的愿望很难所以我干脆不接受了吧’的子瑜,是很厉害很强大的鬼怪。跌倒了会自己爬起来,遇见困难也不会绕路,大概是因为这点,神才选择了子瑜吧。”

摆在客厅的花瓶里插着名井南上次购物路上买的香雪兰花苞,因为不太耐寒,首尔降温后它就萎靡地缩在花瓶里了。

凑崎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原本已经要枯萎的香雪兰开花了。

周子瑜也闻到了香气,她转头看向那束绽开的香雪兰,低下脑袋:“昨天是你的生日,你许了什么愿呢?”

“给我唱一首《生日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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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凑崎醒后神清气爽,虽然凌晨三点多才睡,但鬼怪似乎在时间上动了手脚,她觉得自己睡了七八个小时,昨晚有点感冒的症状今早起来也没了。她现在知道怎么找到鬼怪,这一年来和鬼怪的三次会面已经完全打消了凑崎开始的恐惧和不敢置信,特别是昨晚鬼怪还唱了生日快乐歌。她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一个召唤兽小精灵。

她每隔几天都会找一下鬼怪,在得到鬼怪默许的纵容后更加明目张胆,变成了天天会面。开始她还会绞尽脑汁想今天找什么样的借口许什么样的愿,没多久她就发现鬼怪其实没那么在乎这点,干脆罢免了这个流程。中途还被经纪人训斥了一次:她跑去买打火机,被经纪人发现后呵斥“你想让别人以为女团成员吸烟吗”,她和鬼怪说了这件事情后鬼怪义正言辞让她别抽烟,尼古丁会害死人。

鬼怪也意识到自己对凑崎纱夏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她本来就很有耐心,但没有哪次是这样。在遇见凑崎后的一年间她也听到过别人的祈求,除去那个小女孩还有两三个,从“希望劈腿的前男友可以被车撞死”到“我想要一夜暴富”。他们向神祈祷,来到身边的却是鬼怪,这些人不会发现那个擦肩而过的高个子女孩听着他们内心急切的呼声,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帮他们完愿。凑崎不一样,除了刚开始的出道,她后来说的愿望都简单到不需要鬼怪出面就能实现:唱首歌、让外卖快点到、游戏抽卡抽张高级卡……这种微不足道的愿望让鬼怪哭笑不得,但她还是一一满足了这些不算贪心的请求。

凑崎纱夏后来越来越忙,她每一个活动都参加,每天不缺练习,每一个舞台都尽力。她们粉丝越来越多,第二张迷你专辑一炮走红,后来每一步也稳扎稳打,名气一路攀升。从商演到校庆,鬼怪站在人群里,听着越来越响亮的应援声,远远地看着凑崎。

凑崎有阵子忙到吹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鬼怪也就没有去找她,等一天结束凑崎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的时候,汹涌的困意很快将她推进梦乡。鬼怪站在她们宿舍的门口轻轻笑了笑,消失在空气中。后来终于有了休息时间,凑崎买了一部新手机,兴冲冲跑回宿舍吹灭一支蜡烛,然后把盒子推给突然出现还在嚼着面包的鬼怪:“给你的!”

鬼怪咽下嘴里的可颂,满脸疑惑,凑崎解释:“这样哪怕没有蜡烛,也能联络到你。”她开始满心喜悦地在鬼怪的手机里存在自己的号码,当看到她成了通讯录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位联系人时,凑崎突然有些做贼心虚。她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在琢磨什么。她在特殊化自己,她在让自己成为那“唯一一个”。

鬼怪没有察觉到凑崎的异常,她接过手机,无师自通,给凑崎发了第一条短信:“纱夏。”——就像她轻轻呼唤凑崎名字那样,语音化成屏幕上的文字依旧是一字一句,郑重其辞。

手机通知铃响了一声,凑崎拿起手机,在看到屏幕上跳出的消息后,像是有人将听诊器按在她的胸口,她听见耳边放大的心跳声,擂鼓一般,一下一下。

她等自己的脸热差不多下去了才开口,只是仍然不敢直视鬼怪,凑崎的声音软且娇,她将溢出来的那点羞涩藏进唇角抿住,小声说:“你帮我实现了那么多愿望,这是第一次送你礼物。”

鬼怪轻轻笑了出来,她的左脸颊上有一个很深的酒窝,正好可以盛住凑崎纱夏少见的小心收敛:“不是的,你送过我很多次礼物。”

这不是什么巧合,自己已经是在劫难逃。

凑崎纱夏一直没和鬼怪说这件事,她小时候就看过奶奶收集的志异故事,人妖相恋没什么好结果,想来人鬼相恋也差不多,虽然周子瑜不是妖也不是鬼,但总归是天地自然里诞生的,也受天地规则限制。凑崎想着这些,总会把自己难过得偷偷掉眼泪,她想不然就和周子瑜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子周子瑜也好她也好都没什么烦恼,她死后周子瑜还会继续在人间徘徊,帮助别人,当个守护者。凑崎又想,自己只见过她三次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她漫长生命里最熟悉的面孔了,可她一个人要有多孤独啊,自己走后她还会找其他朋友吗,还会有其他人吹灭蜡烛就能招来鬼怪吗,自己可以其他人也应该可以对吗。周子瑜会喜欢那个人吗,会像对自己一样对那个人吗?

她会不会也有辗转反侧的时候,像自己一样彻夜难眠呢?

组合发展势如破竹,破了一个又一个记录,风头无几。凑崎是天生爱豆,出现就会是视觉焦点,对粉丝来说是这样,对有心之人更是如此。禁止恋爱的三年间就有人或拐弯抹角或直白坦荡地追求,她全部拒绝,以事业的原因推辞,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心里清楚。

出道第四年,组合的人气和粉丝规模已经足够让公司计划一场前所未有的巡演。为了接下来几乎无休的行程,公司给她们放了长假。凑崎纱夏回了大阪,和家人久违地好好聚在一起。长时间活动的后遗症之一就是紊乱的生物钟,凑崎熬到一点半还没睡着,认命地爬起来,蹑手蹑脚跑到客厅打开电视,用最小的音量放着17年的红白歌会。那是她们第一次出席,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凑崎一边拆着快递一边看,时不时笑两声。她最近迷上了香薰蜡烛,剪蜡芯的时候到了福山雅治的顺序,凑崎点着蜡烛,看着屏幕感慨:哪怕快五十大叔还是有大叔的魅力,可惜当时在后台没见到,怎么说是童年喜欢的人如果当时见一面就好了。

第一次用香薰蜡烛不怎么适应,凑崎离得太近,香味钻进鼻子里有些痒,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吹熄了蜡烛。她捂住脸暗道一声糟糕,蜡烛还没重新点着鬼怪就出现了,赤着脚,穿着宽大的白色毛衣和米色睡裤,看起来还在家里就被招了过来。没开灯的客厅只有电视的亮光,鬼怪一半的脸隐在阴影里,她静静看着凑崎,面无表情,凑崎却从她眉间挤出的细纹那里看出她并不开心。

“你这个时间点叫我,只是为了见……”鬼怪的嘴唇动了动,她偏头看了眼电视屏幕,福山雅治的名字还挂在上面:“——这个男人吗?”

大阪人赶紧摆手:“没,刚才是意外,我只是随便说说然后打了个喷嚏。”

鬼怪轻轻撇了撇嘴:“但你说喜欢他。”

凑崎纱夏哭笑不得,她看着鬼怪还光着的双脚,点了点沙发让她坐上来,鬼怪乖乖盘腿坐上了沙发,但依旧默不作声。凑崎觉得这种情况如果自己不主动可能周子瑜能沉默到天明,她想了想,开口道:“我说喜欢只是表达崇拜的一种方式,就是那种,对明星的对爱豆的好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时大家就会说喜欢得不行,大家和朋友相处时也会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啊,都是随口说的,和情侣间的喜欢没关系——你也不要给我跟福山桑扯上那种关系,我没有这种想法!”

“嗯。”鬼怪闷闷应了一声,她换了个姿势,抱着膝盖,脸埋进膝盖里,本来纤长的身子被她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眼睛干净得像刚下过一场雨。过了一会儿她问:“你也经常随口说这些话吗?”

凑崎纱夏看着她那双眼睛,电视的画面变换着,映在周子瑜眼里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像安静的烟花秀。凑崎忽然就卸了力,她倚近身子,抱住了周子瑜。电视上的舞台还在继续着,背景音嘈杂,周子瑜却把凑崎的轻声细语听得清楚。

“不是,我每次说喜欢子瑜的时候,都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不是随口,都是我的真心。”

—————————————————————————— 

长假结束后凑崎返回韩国,继续投入演唱会的准备工作。这次所有的歌曲都换成日语,对关西三人没有太大压力,对剩下的韩国成员却是挑战,凑崎休息间隙会和成员一起对歌词。出道以来最大的舞台,再身经百战,她还是会激动得沁出汗。

三月的第一场巨蛋演唱会,周子瑜赶到了大阪,她出现在第一排,凑崎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的人,她喜欢的那一个顶着一张漂亮到令人头脑发热的脸向着她笑。傻傻的,举着应援棒,像是普通粉丝那样,但却喊着比别人慢一拍的应援词。

周子瑜终于将第二次见面时预言到的画面与现实重合:万千人潮,挤满整个场馆的尖叫,凑崎从舞台这端跑到那端,巨大的LED屏幕上女孩的眼睛闪闪发亮,烧着喜悦和感动。

而她今年还未满二十三岁。

大阪场凑崎的家人也到了,她朝那边招了招手,在talk中途还是抽抽嗒嗒哭了起来。她对着整个场馆说“ありがとう(谢谢)”,对着家人那边说“ありがとう”,最后周子瑜看到她转过身看向这边,脸上还挂着泪,扬起一个笑容,说:“ありがとう”

于是她也回以一个笑容,光风霁月。

周子瑜这次是坐飞机来大阪的,这几个月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日渐消退。往日她醒来时能听见整个城市忙碌的声音,晚上看着万家灯火也能知道每一户窗户里发展着什么样的故事,但她现在甚至无法随意穿梭空间,并且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也无法隐身了。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但她对这种变化具体为何而起要发展到什么程度一无所知,如同她开始成为鬼怪那时的茫然一样。

她陪凑崎结束了巨蛋巡演,名古屋场结束的时候,凑崎习惯性地往周子瑜那个位置看,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在。她以为鬼怪临时有什么事离开了,甚至回房后还贴心地没有召唤。最近周子瑜都是主动来的,按响门铃,惊喜出现在猫眼中。

发现不对劲是在两天后,周子瑜不响应她的召唤,没有按响门铃,短信电话也统统不回,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毫无消息。

凑崎纱夏和周子瑜认识已经快五年了,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不会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她去了周子瑜的家,空无一人。凑崎心中涌上无言的恐慌,幼年阅读过的志怪故事好像变成了可以依据的存在,凑崎想到了那些结局。周子瑜本就不是人类,她怕有什么事发生,让她不得已不告而别,这是凑崎做的最坏猜测。她哭得枕头潮湿。

回归期都结束了,凑崎还是没有收到来自周子瑜的任何信息,她在镁光灯下依旧光彩夺目,但下了台后,凑崎只会静静坐在后台的某个位置,握着手机。她包里装了那晚点着的香薰蜡烛和一支干花。花是香雪兰。

凑崎每晚会起来点上那根蜡烛,过一会儿再吹灭,满客厅都是忍冬中调的香味。一室黑暗中,她轻轻笑一笑,摸黑走回房间。

快五年的时间浅得像五秒,像凑崎白日做梦的幻觉,另一个人一旦消失,那些记忆都锋利得如玻璃,在每一个物是人非的场景里将凑崎割得满身伤口。凑崎在黑暗中走回房,每一步都缓慢拖延,祈求周子瑜的声音能突然响起,轻轻地叫她:纱夏。

平井桃她们察觉到了凑崎不对劲的地方,但不管怎么问,大阪人都不开口。后来她们办法用尽只能使烂招,给凑崎灌了酒,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凑崎醉眼朦胧问她们记不记得周子瑜,平井桃搜集完整个记忆库还没找到这号人物,使个眼神向名井南求助,向来头脑伶俐的名井也无能为力,凑崎看她们交换眼神,等了十分钟,平井摇摇头,说: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Sana?

凑崎弯了弯唇角,说:我没有,她就叫周子瑜。

然后她哭了起来,不出声音,安静而绝望地流着眼泪,好像刚才的那句话拿走了她的一部分灵魂。

第二天凑崎恢复了正常,像最开始那样,活力四射,她不再抱着手机也不再沉默不语,她蹦跳在后台和每个成员每个经纪人打闹,活跃得过头。经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平井桃看着满面笑容的凑崎,却像在看一个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透支自己剩下的全部欢乐。她瞒着凑崎满世界搜索周子瑜这个人,但不管换哪一个关键词哪一个同音不同字,搜索出来的,都不是平井所想要的结果。

她感觉的到,凑崎纱夏要的,是周子瑜。唯一一个周子瑜。

六月中旬,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凑崎今天因为肠胃炎提前退场,经纪人带她打完吊水把她送了回来,让她好好休息。其他成员还在赶行程,凑崎一个人在宿舍睡不着,她洗好澡套上一件浅蓝色的套头卫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敲门声响了起来,凑崎以为是经纪人,但出于偶像的高度警惕性看了眼猫眼。

周子瑜站在门前,大口喘着气。

凑崎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运转不及,发出“咯咯哒哒”的齿轮啮合声,但她的手反应得很快,迅速伸向门把,扭开了大门。

周子瑜倒了进来,她几乎站不直身子,扑进凑崎怀里,大口地喘着气。她满身都是汗,从来没有过的狼狈不堪,凑崎抱紧她的时候能摸到她衬衣背后几乎湿透了。但她浑身都蒸腾着热气,那是活气,是她存在的证明。凑崎手臂不敢用力圈住她,指甲却几乎扣进了周子瑜的皮肉。

周子瑜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纱夏,凑崎纱夏,纱夏,纱夏。

这种声音一下一下推动着凑崎宕机的大脑重启,那些细碎的画面和掩埋下的情感与期待一瞬间冲回她的思绪中,她猛地箍住周子瑜,埋首在周子瑜的脖颈。眼泪掉进了周子瑜的领口,比浑身热气的周子瑜还要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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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场演唱会进行到最后,鬼怪看着台上又蹦又跳的凑崎,很满足地跟着笑。她忽地有些头晕,眼前迅速闪现出这几百年间的经历,一瞬间的锐痛让她闷哼一声。鬼怪强撑着精力走到没人的卫生间里——观众席人太多了,不管她是突然消失还是突然晕倒,任何能引起注意的行为都对她不利。而且凑崎在台上,这是对她很重要的场合,她绝对不能走神。

然后眼前一阵白光,她再次醒来时,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她的第一感觉是疼,浑身上下仿佛被割开重缝,每一根骨头都在作响。当疼痛缓解过来后,饥饿和口渴接踵而至。鬼怪踉跄地走到冰箱前,却发现冰箱已经出现异味,所有的东西都过期了,她试图变出点什么,仍是徒劳无功。

她想打开手机找凑崎,但手机已经关机很久了。她找到充电器充上电,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来自唯一联络人的短信和未接来电通知挤满了整个屏幕,周子瑜打回去,却没有人接电话。她放下手机时看到了屏保上的日期,上面显示的是【2019年6月14日星期五】

鬼怪没有因这个事实震惊多久,她想到那一连串未接来电,立刻站起来要赶到凑崎的宿舍。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却没有号码,鬼怪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明亮温柔:“子瑜啊,你过得好吗?”

鬼怪愣了一下:“你是谁?”

女声回答:“我是让你成为鬼怪的神。”

鬼怪的手扣紧了手机机身。

女声继续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不适应,就像是刚开始成为鬼怪时那样?”没等鬼怪回答,她自顾自说:“这是正常的,鬼怪可以不吃不喝不痛不痒,但人不行。就如同你开始没有感觉时那样,突然有了感觉,也会很奇怪。”

“是的,九百二十三年前你变成了鬼怪,九百二十三年后,你又变回了人类。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你是说……”周子瑜从来没有如此慎重过:“我现在变回人类了吗?我以为成为鬼怪是我的诅咒。”

那端传来一阵笑声:“诅咒?差得远了,子瑜,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诅咒你?我给你不老不死的生命,是为了给你等待爱的机会。若不是旁人终止了你的人生,你本该在那时就会幸福。所以我暂停了你的时间,而现在,你又遇见了所爱之人,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的时间继续。所以我还给你,你的人生。”

“当然,不排除你不相信我的可能。但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你现在是肉体凡胎,可经不住什么冲撞。”

那端挂断了电话,周子瑜想要回拨,翻找记录,却根本没有这通电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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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瑜摊开手掌,她掌心都是刮擦出的血痕,但她不知道痛似的,手指张张合合:“她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了鬼怪的能力,到现在伤口都没有恢复。”

凑崎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捻着沾上碘伏的棉签:“不要乱动。”

药水碰上伤口时,周子瑜缩了一下,凑崎收紧手指:“你为什么不坐车来,宿舍离你的公寓有多远知道吗?还跌了一跤……现在知道疼了。”

她念叨着,周子瑜却一直没回应,半响凑崎抬起头,看见她盯着自己,那双眼睛还是和水洗的玻璃一般,完完整整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凑崎放下棉签,包扎好伤口,把周子瑜散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收回手时周子瑜捏住了她的手指,轻轻把她带进怀里,像只大型犬一样,脸颊蹭着她的脖颈,额发轻轻扫着凑崎的下巴。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她的手掌敷在凑崎的后背上,掌心微凉,“纱夏啊……”

“不会觉得失落吗?”凑崎抚摸着她乖顺的发顶:“曾经那么的强大,几乎无所不能,变回人类不会觉得失落吗?”

周子瑜摇摇头:“但那是为了别人。”她靠着凑崎的锁骨:“我想要的没有那么多,都是很简单很普通的事情。我想要平凡就好。我想要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仰起头,看着正垂目凝视她的凑崎:“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这也是我的真心。”

凑崎盖上她的眼睛。周子瑜的睫毛刷在她的手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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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瑜变回人类后她作为鬼怪时出现的证据只剩文字,所以所有在她鬼怪时期见过她的人除了凑崎都被抹除了记忆。当凑崎跟平井桃她们介绍周子瑜时,一向温善好脾气的平井桃踮着脚揪住周子瑜耳朵大吼“是不是你让Sana哭那么惨的哇长那么好看做事那么混蛋八嘎八嘎”,后来凑崎修改部分事实进行解释后平井给周子瑜买了两个月的面包道歉。

凑崎不放心周子瑜变回人类之后的身体状况但又怕检查出来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被神秘组织带走做解剖,后来是名井南拜托父亲寻找靠得住的私人医生,凑崎带她去日本进行体检的。检查出来除了少阳没其他问题,凑崎松了一口气,还没来记得笑就在体检单上看到了血检年龄20岁这一行。

逼着周子瑜叫“纱夏姐姐”是后话了

周子瑜没有工作也没什么其他兴趣爱好,公寓像是样板房,凑崎笑周子瑜现在一穷二白,自己要来赚钱养家,周子瑜默不作声把卧室的床头柜搬出来,打开掉出一堆纸。凑崎捡起来一张看,上面写的产权证明。她又随手捡了几张,全都是房产证。

周子瑜:我开始有点钱也不知道干什么就买房子了

周子瑜:我也不知道现在房价这么疯狂,我都是走到哪买到哪的

周子瑜:那个人说自己要创业嘛说用股权换投资,我就答应了,没想到他公司开那么大了

周子瑜:我其实挺有钱的。

PS.子瑜沉睡期间不在家,在神的领域,是醒来才被传送到家的,所以凑崎刚开始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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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犬是典型的短毛犬,毛质为粗短的非常密实的双层毛,上层为硬毛,下为软毛。大家会认为短毛犬一般不会掉毛,即使掉毛也掉的不多,其实不然。下面小编为您解析一下柴犬是否掉毛的问题。

首先我们要知道,柴犬是会掉毛的,但是柴犬并不是一年四季都在掉毛,出生3个月以内的柴犬是乖宝宝,通常完全不会掉毛,但是从3~4月龄开始,柴犬便开始了第一轮掉毛。换掉胎毛的柴犬,在此后的每一年里都会换毛两次,也就意味着柴犬每年会有两个比较严重的“掉毛季”,因为个体存在差异,所以掉毛持续时间的长短也有区别,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

我们平时在为柴犬梳理毛发的时候要注意,如果掉毛突然变多的话,可能并不是单纯的换毛,也许是以下几个方面引起的:

1.寄生虫、真菌感染。如果狗患有螨虫、皮囊炎或湿疹等疾病,会因为剧烈的瘙痒而用爪子和牙齿抓挠皮肤,引起大量毛发掉落。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查找病因,进行治疗。

2.微量元素缺乏或食物太咸。如缺乏维生素D或维生素E等。

另外,由于现在大多数狗常年在室内饲养,缺乏紫外线照射,也会引起狗类的掉毛。所以要给爱犬多做日光浴,多吸收紫外线,并且经常运动,以促进其血液循环,使其长出健康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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